第13章 (9)
姐,風家的大小姐為了指認他,生下了他的孩子,那個孩子就是風錯。”
鐘琰晖聽着,心裏一疼,這樣的孩子,從小該遭怎樣的罪呀。
“可是又有人說不是這樣,他們說,風大小姐是因為自己家的生意被打壓,所以才想了這麽個法子來打擊許家。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風家和許家都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要是以後發生什麽,你要護着風錯,這孩子,命太苦!”謝阿姨嘆了一口氣,似乎也是對這個苦命的孩子感到心痛。
“謝阿姨,我知道,我會一輩子保護阿錯的,你就放心吧。”鐘琰晖有些哽咽着說道。
謝阿姨含着笑點了點頭,又繼續和鐘琰晖拉着家常,交代一些事情,關于他的,關于禿毛猴的,關于小路的。鐘琰晖認真的聽着,眼前的這個人,将自己的一輩子都放在了他們身上。
☆、謝阿姨離世
風錯下課鈴剛響就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去了,段昱坐在他的旁邊。風錯聽見手機鈴聲,看着是鐘琰晖的號碼,突然心裏一沉,風錯接了電話,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手握的緊緊地,段昱也發現他有些不大對勁,他也聽說過,是風錯當年福利院的阿姨住院了,瞧着這樣子,段昱也有幾分明白。
風錯挂了電話,就這樣有些着急的跑了出去,段昱連書都沒有收,直接追了出去,段昱抓住風錯,喘着氣說,“別急,我有車,我送你去。”
說着就帶着風錯跑到了停車的地方,然後兩人上了車。
“在哪家醫院?”
“市中心那家。”
段昱一踩油門,車就開了出去,段昱開着車,看了風錯一眼,風錯臉色蒼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瓷娃娃,讓人想保護他。
風錯想起剛剛電話那頭,鐘琰晖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告訴自己,謝阿姨走了,就在剛剛。
謝阿姨真的走了。
那個總是對他們笑的溫和慈愛的謝阿姨真的走了。
風錯覺得很難受,就像在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
風錯趕到醫院的時候,謝阿姨已經沒有了生命特征,小路在禿毛猴懷裏哭的一塌糊塗,鐘琰晖告訴他謝阿姨簽了器官捐贈的同意書,風錯看着那些醫護人員将謝阿姨的身體帶走了。
鐘琰晖一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前謝阿姨和他說話,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鐘琰晖還以為她是困了,結果後來才發現,謝阿姨的生命特征已經消失了。
風錯眼眶通紅,他沒有像小路那樣肆無忌憚的哭,似乎是想将眼淚忍着,鐘琰晖看着一陣心疼,本能地将風錯抱緊,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哭出來就不難受了。”
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熟悉,太過溫柔,風錯不知道怎麽的,将頭埋在鐘琰晖的胸口,淚就那麽止不住的流了出來,鐘琰晖緊緊地抱着他,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衣服慢慢地被淚水浸濕,感覺這自己懷裏這具身體在顫抖。
鐘琰晖的心裏也難受,感覺有什麽東西走了,自己的心裏空空的,可是當風錯撲進他懷裏的時候,鐘琰晖感覺到這種痛苦減輕了。
他們緊緊地相擁,在這巨大的傷痛面前,互相慰藉。
段昱停好車,心急如焚的跑到了門口,剛剛到門口的時候,他看見了那一對緊緊相擁的人,他們抱得那樣緊,就好像彼此是對方的一部分一樣。
段昱的心猛然像被針刺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多餘,和這個地方顯得格格不入,段昱猶豫了一會兒,他最終還是沒有進去。只是看了一眼風錯,他看得出,風錯很痛苦,他看了一眼和風錯相擁的那個男人,那是那天他看見的那個男人。
他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只是,依他的了解,如果不是極度的信任,風錯是絕對不會在人的懷裏那樣盡情的哭泣。至少,他做不到。
後續的事情,都有人安排好了。他們也不用操心。謝阿姨将自己所有的器官都捐獻了,包括身體,這個女人,幾乎将自己的所有都獻給了別人。
小路說他要去喝酒,禿毛猴有些不放心,也就跟着去了,他們沒有阻攔,他們心裏的情感需要釋放出來,喝酒也是一個好的調解方式。
鐘琰晖和風錯回了家,風錯回到自己家感覺一個人空洞的可怕,鐘琰晖卻突然出現了,抱着幾瓶酒走了過來。
“小路說的沒錯,這種時候,就是需要喝點酒。你不喜歡那種嘈雜的地方,咱就在家裏喝。”鐘琰晖笑着說道。
風錯看着他遞給自己一瓶酒,然後拿過來灌了一大口,這酒度數有點高,有點烈,喝着感覺很辣,可是很痛快。
“來,喝!”風錯紅着眼睛,拿着酒和鐘琰晖碰杯。
“好,來,祝賀謝阿姨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本來就是為了灌醉自己,喝起來也沒個顧忌。
風錯喝着就有點上頭了,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看着自己靠在鐘琰晖身上,就這麽看着他。
這個人線條明朗,五官雖然不精致,可是看着硬朗帥氣,湊在一起看着就是耐看,那雙眼睛看着就覺得溫暖。這個人的身形很高大,肌肉有力而不誇張,看着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有着流暢的線條,帶着蜜色的肌膚,看上去格外誘人。
風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着鐘琰晖那張臉,就像回到了小時候,他們一起吃飯,一起上學,一起洗澡。風錯就像感覺自己生命中那縷消失的陽光又回來了,他不斷的靠近,只是覺得如果不靠近一點,不趕緊抓住他的話,那麽這縷陽光就會跑掉。
風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感覺那個人好像想走,頭腦一熱,自己就這樣吻了上去。鐘琰晖本來看着風錯這樣,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小臉泛紅,就這麽看着自己,他的心跳本來就有些加速,鐘琰晖覺得有些口幹舌燥的,他推開風錯,想去洗了冷水澡清醒一下,下一刻,一股力量将他拉了過來,然後鐘琰晖看見風錯就這樣吻了過來。
風錯好像覺得這樣很舒服,帶着酒香的唇和鐘琰晖的貼在一起,享受着這種柔軟溫和的感覺。鐘琰晖大腦突然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體一下子就誠實的有了反應。
這是他從小就喜歡的人,這是他不敢靠近,遠遠守了幾年的人,這是他想過一輩子的人!
風錯像是一下點燃了一根引線,鐘琰晖的猛然将風錯推到在沙發上,看着這個人,風錯還不知死活的對他笑了笑,笑的妖冶又豔麗。鐘琰晖狠狠地吻了上去,就像是自己渴求多年的珍寶,盡情的侵入、品嘗。
風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覺得這種感覺很舒服很安心,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夢。
鐘琰晖吻着風錯的脖子,風錯就像只小貓一樣發出微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羽毛在鐘琰晖的心頭掃過,讓鐘琰晖心裏癢的發慌。
“阿錯,阿錯。”鐘琰晖近乎虔誠的叫着他的名字,在風錯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風錯覺得有些惬意的動了動身子,近乎是呢喃的回應道,“小晖哥,小晖哥……”一聲一聲,都讓鐘琰晖感覺難以自持,就像是一種催-情-劑一樣。
他們的衣服慢慢褪下,兩個人就這麽坦誠相對,在許久之後,風錯突然感到一陣痛苦,他有些不适的皺起眉頭,嘴裏有些無助的叫着,“小晖哥,小晖哥,我難受……”
鐘琰晖動作更加輕緩,吻着風錯,低啞的聲音勸道,“阿錯,阿錯,沒事的,相信小晖哥就好。”
風錯覺得有什麽東西讓自己覺得不舒服,有一種被侵-入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可是自己卻奇異的覺得有一種快-感。他就像擁抱着一塊浮木,在海上沉浮漂流。
可是他還是覺得很安心,他就像抓住了他的陽光。
第二天的時候,風錯有些勉強的睜開眼睛,他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覺得有些酸痛,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還有一種奇異的不适感。風錯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腦袋有些迷糊。
他不是傻子,更沒有失憶。他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當時自己雖然有些迷迷糊糊的,但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還是明白。
自己,和一個男人做-愛了。
這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
風錯腦子有些混亂,他知道張炎一直毫不掩飾的向自己表示好感。可是,張炎又對多少人這樣做過。他從來不相信會有一個人就這樣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喜歡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昨天晚上,那酒只是個誘因,真正的原因也許是這段時間張炎對謝阿姨的表現像極了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或者是,那酒降低了自己的防備,自己心底裏那一直存在的渴望就這樣被放縱出來。
風錯記得,自己昨天晚上翻來覆去的叫着的那三個字。
小晖哥。
風錯覺得有些好笑。張炎,對着一個嘴裏叫着別人名字的人,你也做得下去,如果一個心裏真的有情義的人,怎麽可能下的了手?
鐘琰晖今天早上起來一個大早,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有點不敢相信,可是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他也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沖動,可是,他也不是聖人,沒有一點生理反應。
鐘琰晖給風錯煲了湯,湯養人,風錯從小身體就不好,鐘琰晖覺得湯是一個不錯的東西。
鐘琰晖看這湯,想着昨天晚上的美好,還有游戲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心裏就像是喝了蜜一樣。
鐘琰晖端着湯,進了卧室,看見風錯已經醒了。
“你醒了,我煲了湯,你起來喝一點吧。”鐘琰晖拿了個枕頭,墊在後面,将風錯扶起來。昨天晚上,他給風錯換了一件寬松的睡衣,然後将他抱到了床上,風錯這麽一動,露出的了大片肌膚,以及肌膚上那些令人難以忽視的痕跡,這足以看出,昨晚,他是有多麽的瘋狂。
風錯沒有說話,接了湯,乖乖的喝完了。
鐘琰晖将空碗接過去,看着風錯沒有提,一時也有些覺得不對勁,心裏覺得七上八下的。
“那個,昨晚的事情……”
“昨晚。”風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只是喝多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鐘琰晖看着風錯一副冰冷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說道:“你就打算裝成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你這是自欺欺人!”
“那你覺得我該怎麽辦?”風錯冷笑着看着他。
鐘琰晖看着風錯,頓了頓,然後直視着風錯的眼睛,說道:“我們在一起吧。”
“你開什麽玩笑?”風錯冷笑着看着他,語氣刻薄的說道,“不就是一-夜-情嗎?還是酒-後-亂-性的那種,有什麽大不了的,你還打算讓我負責嗎?真是好笑!”
☆、輕浮的女人
“你真的這麽想嗎?”鐘琰晖突然逼近風錯,風錯看着那個高大的身影,心裏有些發虛,可是面上還是鎮定。
“你的意思,是你被很多男人上過了,所以不在意嗎?”鐘琰晖一只手擡起風錯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
風錯一聽這句話,覺得心裏難受,本來就煩躁的心情更加煩悶,“張警官,這件事本來就是一場誤會,被上的人是我,你到底有什麽事,在這兒叽叽歪歪的?!”
“什麽事?我不說了嗎?我想和你在一起!”鐘琰晖有些激動的說道。
風錯看着他,有些嘲諷的笑了,語氣輕慢,“在一起,張警官,你是同性戀,我可不是。更何況,我說過的吧,你讓我惡心!”
鐘琰晖看了風錯一眼,神色有些黯淡,鐘琰晖放開了他,然後收拾好剛剛的東西,平靜的說道,“你身體不舒服,要是有什麽事就叫我,我就先回去了。”
風錯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的話已經說成這樣了,可是這個人還是這個樣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了一樣。風錯聽見鐘琰晖收拾廚房的聲音,然後聽見了輕輕地關門聲。
風錯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變得複雜了,又想到剛剛鐘琰晖臨走的時候看自己的那一眼,那種黯然傷神的目光看着風錯突然心頭一痛。
風錯覺得有些煩悶,幹脆用被子将自己蒙起來。
鐘琰晖聽到風錯的話覺得自己心痛的厲害,風錯到底有沒有情史自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自己居然對阿錯說出那樣的話,鐘琰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巴掌。
鐘琰晖真的覺得有些難受,昨天晚上的甜蜜好像還沒有消散,可是阿錯就這樣急着與自己劃清界限,特別是阿錯看着自己那個冰冷的眼神,好像讓自己的心也跟着冷了一樣。
鐘琰晖知道,自己有些不道德,昨天晚上,他其實沒有喝醉,只是單純的想要他。
本來以為自己和阿錯的關系已經日漸親密了,可是沒想到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原點了。
禿毛猴跟着小路去了酒吧,看着小路喝了一杯又一杯,還有些瘋狂的說要上去跳舞,禿毛猴看見周圍有人不斷地往這邊看,才想起,小路是個明星,要是這一幕見報的話,小路就完了。
禿毛猴連拉帶哄的将小路帶進了附近一家賓館,小路是又唱歌又跳舞折騰了一夜,禿毛猴到了下午的時候才帶着小路回來。
小路頭痛,見到了床就又睡了,禿毛猴精神也不大好,兩人都沒有發現風錯和鐘琰晖的不對勁。
又過了三天,小路還是走了,孫茹說已經到了最後期限了,要是不走,他們就再一次上門将他抓回去。小路只好乖乖的服從了。
禿毛猴的電腦技術不錯,老譚他們也很快就和他化敵為友了,現在幾個人稱兄道弟的。風錯也開始正常上課了,鐘琰晖也開始正常上班了,當他的小警察,抓個流氓,逮個小偷。
不過鐘琰晖知道風錯最近對他有些抵觸,所以也沒有上門給風錯添堵,倒是難得的知情識趣。
風錯下課回來的時候,路過對面,之前他就知道這裏應該有人搬進來了,現在看來好像是已經搬好了。風錯也沒有興趣多做交集,也沒有停留就準備回家。
“小帥哥,等等!”有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他。
風錯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這個女人金發碧眼,身材高挑,看起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而這個女人,風錯認得,這就是那天在張炎家裏出現的那個女人。
風錯不由得覺得自己心裏有些不舒服,可是面上還是平靜的問道,“有事?”
這個女人紅唇一抿,看着風錯說道,“我是新搬來的鄰居,維威。”
風錯點點頭,回道,“風錯。”
這個女人意味深長的看着風錯,倚在門上,看着獨居一種風流韻味,說道,“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很吸引人嗎?”
風錯皺了皺眉,他不太喜歡這個女人,也覺得這句話顯得有些輕浮,只好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自己家門。
維威看着風錯走了,突然笑了,然後說道,“這小子還挺純情的。”
傍晚的時候,風錯正在看書,聽見了一陣敲門聲,風錯過去開了門,居然是維威。
“怎麽?不歡迎我?”維威穿了一件齊胸的紅色長裙,高挑的身材就這麽站在風錯門口,對着風錯說道。
“你有事嗎?”風錯沒有讓開的意思站在門口問她。
“沒什麽事,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維威說着,也不管風錯的反應就這麽直接走了進去。
風錯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也不能把人趕出去。維威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坐在那裏,看了看四周,看見牆上的畫,突然眼前一亮。
“這些是你畫的?”
風錯點了點頭。
“這畫不錯。”維威站在一幅畫前說道,“這幅風景畫,明明畫的是春暖花開的場景,你卻用了冷色調,這光線的融合還有畫面的整個色調你都把握的非常好,明明是春天,這麽居然看起來比冬天還要冷,可是又讓人覺得靜谧安詳,看起來也不突兀。簡直是神了!”維威的聲音不快不慢,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風錯有些吃驚,這幅畫也是他最喜歡的,所有才挂在牆上,他本來以為維威只是看着這畫漂亮,沒想到這人居然是個懂畫的。
“你也學過畫?”風錯又些好奇的問道,維威這點評可以說是行家。
“不,我只是喜歡看畫而已。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這幅畫是靜止的,在等一個東西。”維威舉手投足都散發着一種自信,看起來分外迷人。
“什麽?”風錯倒是對這個人有些另眼相看的感覺。
“陽光。”維威看着風錯,像可以看穿人心,“你這畫凍住了百花,凍住了春意,只需要一束陽光,寥寥幾筆,就可以讓整個畫面活過來,我說的可對?”
風錯看着他,有些無奈的笑道,“你說的沒錯。”
維威看畫的眼光很準,風錯對這個女人突然有些改觀了,有種找到知己的感覺,同時心裏也有些不舒服,這樣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女人,和張炎到底是什麽關系?張炎有為什麽來招惹自己呢?還是,只是一時興起。
維威和風錯聊了很久,雖然只是維威單方面的和風錯聊天,但是由于維威見多識廣,再加上和風錯很有共同語言,風錯倒也不是太厭煩這個女人。
維威過了很久,直到天都快黑了,在風錯這裏蹭了頓飯,然後才慢悠悠的告辭。
鐘琰晖作為一名片警,今天終于體會到作為人民公仆的辛酸,整個下午,他都在陪一個老年癡呆的大爺找家的路途中,直到現在才回來。鐘琰晖心裏也覺得哭,這些天都沒有見到阿錯,他想着,自己到底要找個什麽理由才可以進了阿錯的門,同時阿錯用不能對自己發脾氣呢?
鐘琰晖想着,對着風錯的門看了一眼,突然看着裏面有一個穿着紅衣的美女出來了,對着裏面說話。
鐘琰晖一時有些不敢相信,等那個美女轉過身來的時候,鐘琰晖覺得這個世界簡直更加不可思議,那個女人是維威?
鐘琰晖看着維威走過了,大步走上前去,将他拉進來自己家裏。
“幹什麽?怎麽在路上看着個美女就往自己屋子裏拉,什麽人呢?”維威看着站着的鐘琰晖,說着風涼話。
“維威,你怎麽會在這兒?”鐘琰晖冷靜了一下自己的頭腦說道。
“我是新搬來的,就住在對面。”維威笑的不壞好意的說道。
“那你為什麽會從阿錯家裏出來?”鐘琰晖有些抓狂的問道,為什麽自己努力了這麽久,進個門還得編一大串理由,這個家夥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我去鄰居家坐坐呀。”維威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開什麽玩笑?你故意的是不是?!”
維威瞥了他一眼,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這你都看出來了。我看隔壁的小帥哥長得可口,所以就一起聊聊天而已。”
“你他媽不是直的嗎?!”鐘琰晖低吼道。
“誰說的?我從不拘泥于小節,和性別!”維威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
“你就是想整我是不是?!”鐘琰晖有些氣惱的問道。
維威點點頭,說道,“是。”
“他是不是閑的蛋疼!?”
“你在這個态度,我就找找隔壁的小帥哥幫我好好聊聊蛋疼的問題。”維威笑的暧昧。
“你到底想幹什麽?”鐘琰晖有些無力的說道。這個瘋子,自己真的管不了他!
“就是……勾引隔壁的人呀!”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阿錯是我的人,你當着我的面挖牆腳呀?!”
“是誰的人還不一定呢?你覺得他會喜歡上你這種糙漢子,還是我這種大美女呢?”維威笑的一臉詭異。
鐘琰晖看了他幾眼,然後突然說道,“阿錯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的。”
“是嗎,走着瞧!”維威說完站起來就想走。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消息告訴羅恩?”鐘琰晖威脅道。
“随便,只要你敢說,你就做好和我一起被抓壯丁的準備吧,順便告訴你一句,羅恩現在還沒有找到陳二,他已經快瘋了!”
維威說完就轉身走了,鐘琰晖在他後面險些咬碎了一口牙。
☆、動情
“你還好嗎?”段昱看着依舊是坐在那個位置的風錯問道。
“挺好的。”風錯淡淡的笑了一下。段昱已經在他的旁邊坐下了。
“禿毛猴的工作怎麽樣?”風錯問道。
“很不錯,自從他來了之後,我們工作室的電腦基本上就沒出現過問題,現在眼鏡已經準備拜他為師了。”段昱笑着說道。
下課之後就是中午了,段昱和風錯又去了經常去的那家小店,兩個人就像是平常一樣吃着飯,談着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依舊是段昱說着,風錯是不是的回應一兩句。
段昱看着風錯,按下心中的疑惑,還是沒有問出口。那天在醫院看到的那一幕,一直萦繞在段昱心頭,可是,段昱還是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到了周末的時候,段昱按照段母的安排穿戴整齊的去了一家飯店。一進門。段昱就看見了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許筱妍,還有她的母親,許勵揚的妻子——王歌真。
段昱看着自己母親的笑意,突然明白了什麽心下一沉。
這頓飯段昱吃的很壓抑,明明沒有興趣,可是自己的母親還是和王歌真談的很是投機的樣子,雙方都知道這個意思,可是沒有明說,許筱妍也只是吃着飯,時不時的看段昱一眼。
段昱的母親和王歌真互相談着,然後說着自己的孩子,說說優點,再談談還是有些不足,然後說着他們也是有緣,年紀相仿,然後留了電話。
一頓飯吃的段昱心裏膈應,王歌真帶着女兒走了,段母和段昱也坐上車離開了。
段昱上車之後還是冷着一張臉,段母一看兒子這個樣子,就有些來氣的數落道,“我讓你和人家吃個飯,你拉這麽長臉給誰看?”
“媽,我才二十歲,你有必要給我安排相親嗎?還有,那個許筱妍,明明就才十七,都還沒有成年,你也太饑不擇食了!”段昱一臉不耐煩的抱怨道。
“你知道什麽?許家是本市最大的家族,這些年來,風家已經不行了,漸漸落後于許家,而這個許筱妍是許家掌權人許勵揚唯一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這塊肥肉?”段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媽,我的工作室已經開始慢慢步上正軌了,我可以靠自己,不需要像個乞丐一樣,乞求別人的施舍!”段昱有些激動的說道。
“你那點子小家子計量在許家面前,連只螞蟻都比不上。你別天真了,兒子,媽是為了你好,只要你和許家聯姻,我們段家馬上就可以代替風家,成為本市唯一可以與許家相提并論的家族。”
“媽。”段昱拉長了聲音,有些心寒的說道:“你到底當我是你兒子,還是一個聯姻的工具?”
“你說什麽呢?你當然是我兒子,那許筱妍長得多好看,教養也好,你到底有什麽不滿意的?”段母的聲音有些刺耳。
段昱皺了皺眉頭,看着段母,說道:“媽,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會将段氏發揚起來的,不需要憑借別人的力量!”
段母看着他,突然有些尖銳的問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才這麽一臉不情願。這麽遭,媽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要是你有喜歡的人了,你把她帶來給媽看看,只要是個好女孩,也不講什麽門第,只要人過得去,媽就不再逼你了。”
段昱突然臉色有些變了,後來聽到他媽的話,看着他媽,認真的說道:“媽,我是有喜歡的人了,可是他還沒有喜歡上我。”
“是什麽人居然連我兒子都看不上?你告訴我他是誰?媽就不為難你了!”段母有些強勢的說道。
“媽,我是不可能告訴你他是誰的,你也別再逼我了。”段昱苦笑着說道。
“逼你?我這是為你好,媽又不為難她,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而已?”段母生氣的說道,她已經退讓很多了,她沒想到這個孩子還覺得自己在逼他。
“媽,我不想說了。停車!我要下車!”段昱看見車停了就打開車門,跑了出去,段母一直在後面叫他,可是段昱權當沒有聽見一樣,攔了輛出租車就走了。
段母有些氣壞了,坐在車上,只好讓司機開車走了。
段昱坐在車上,想着他媽的話,覺得有些諷刺,
告訴你他的名字,你就不逼我?
媽,你要是知道我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只怕是個女人你就會塞給我了吧?
鐘琰晖牙癢癢的看着維威穿的花枝招展的站在風錯門口,然後敲了敲門,風錯開了門,顯然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騷擾,然後自己走進房內,讓她自便。維威對着鐘琰晖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然後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風錯家裏。
鐘琰晖恨得牙癢癢。
風錯坐在沙發上,維威走了進來,站在他旁邊。風錯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為什麽總是來我家?”
這幾天,基本上只要風錯有空,維威就會出現在他家門口,然後和風錯聊天,基本一待就是半天。
維威坐在風錯對面,翹起二郎腿,一雙大白腿看着性感又漂亮。
“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所以過來泡你。”
風錯看着這熟悉的口吻,就像是隔壁那個家夥當時那種理所當然的口氣一樣。風錯不由得問道,“你認識隔壁的張炎吧?”
“張炎?”維威一愣,然後突然反應了過來,說道,“認識,但是不熟。”
“你為什麽不去找他?”
“我說了,你比較好看。”維威眨了眨眼睛看着風錯。
“這不可能是理由。”風錯肯定的說道。
維威看着風錯,勾起紅唇,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風錯。
過了一會兒,維威開了口說道,“好吧,你猜對了一部分,我确實不是因為你好看才過來的,至少不全是。”
風錯聽着,等着他的下文。
維威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其實,我和隔壁那個家夥一時有點矛盾,所以比賽誰可以先追到你。”
風錯愣了一下,很快卻反應了過來,“不可能,什麽比賽是你們不同時開始的,而且之前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維威看着風錯突然笑了,可是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看來你還挺理智的。看你這樣子,我就告訴你好了。隔壁那個小子喜歡你,我看他不順眼,所以就天天濃妝豔抹的上你這兒給他找不自在,這下你信了吧?”
鐘琰晖一直在門口盯着,看着過了大概三個小時,維威終于一副招蜂引蝶樣兒從風錯家裏出來了。維威看見了鐘琰晖,笑的一臉幸災樂禍。
“喲,看這樣子,是在這裏蹲了半天呀,正好,我都給你說開了,來,你們聊吧,我就先走了。”
維威将對着鐘琰晖跑了一個媚眼就這麽走了。鐘琰晖看着風錯,心裏有點緊張,不知道維威這個死人妖和阿錯說了什麽,不會将我的真實身份告訴阿錯了吧?
“那個,維威都和你說了什麽?”鐘琰晖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什麽。”風錯看着鐘琰晖這緊張的神色,還有看着自己那種一心一意的樣子,風錯突然有些動搖,這個人,心裏真的是有自己的嗎?
“那個,阿錯,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你別聽那個死人妖的。”
“人妖?”風錯有些錯愕。
“對,其實他是個男的。”鐘琰晖小聲說道。
風錯一時有些愣,想着維威那外表還有動作,從哪裏看都是一個韻味十足的女人呀。
鐘琰晖看風錯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繼續說道,“我可以發誓,他真是個男的!”
風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就喜歡男的嗎?”
鐘琰晖一看急了,抓着風錯的肩膀,說道,“阿錯,我是真的喜歡你,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我都喜歡。我知道,那天是我沖動,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骨子裏的那種!”
風錯看着鐘琰晖的眼睛,裏面找不出一絲虛假還有隐瞞的痕跡,這個人是真心的?風錯問自己。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那種情感。
“你……是真心的?”風錯有些遲疑的問道。
“當然,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可以用我的姓名保證。阿錯,我喜歡你!”鐘琰晖的目光似乎帶着熱度,這種情感也太過熾熱,風錯好像第一次感覺到了這種情感的存在,一時心裏有些慌。
風錯偏過頭,有些吶吶的說道:“放開,我要回去了。”
鐘琰晖一時沒有放手,只是看着風錯。
“放開!”風錯有些急了。
鐘琰晖如風錯所願放開了他,風錯有些驚慌失措的走進了自己家,然後将門關上。
鐘琰晖一直站在門外,看着那個門也不願意離開。
風錯靠在門上,覺得有些惶恐。他剛剛看見了鐘琰晖的眼睛,那樣幹淨溫暖的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