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0)

陽光的眼睛,就像那個人,他感覺到了那種熾熱的情感。

當風錯的心感受到了這份感情的溫度的時候,風錯發現,自己的心動搖了。他想接受這份感情,他想靠近這種溫暖。他想将自己隐藏的欲望放出來,就這樣攤開在陽光之下。

也許,是因為這個人那種熾熱的感情,也許是因為他那種和記憶中那個人相似的感覺。風錯知道,現在自己的心已經開始動搖了。

這種情況,很危險!風錯告訴自己。

☆、我懂了

“老大,最近你和小錯是怎麽了?”禿毛猴最近都加班,按老譚的話來說,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優質勞動力,怎麽能可放過?所以禿毛猴倒是沒怎麽感覺到鐘琰晖和風錯之間的不對勁。可是看着鐘琰晖這樣子,他也發現了。

鐘琰晖看了他一眼,然後聳聳肩說道,“表白被拒了。”

禿毛猴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悠悠的說:“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拒覺。”

鐘琰晖冷眼看了他一眼,然後給了他一巴掌,說道,“老子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禿毛猴舉起一杯飲料,對着鐘琰晖致敬,說道,“祝你好運!”

早上風錯進了電梯的時候看見了禿毛猴,看着禿毛猴好不容易穿戴整齊的樣子,風錯笑着打招呼,“你這人模狗樣的倒是挺順眼的。”

禿毛猴本來就長得高,身材也比小時候健壯不少,也不至于瘦成一根竹竿,五官也挺耐看,只不過之前這個家夥的頭發跟雞窩一樣,穿着花褲衩大背心,基本上一看就是個屌絲,現在穿着西裝,理了個頭,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

禿毛猴嘚瑟的笑了,然後頗為自戀的說道,“确實,今天早上我照鏡子的時候,都被自己帥的吓了一跳。”

風錯有些無語,沒有搭理他。

禿毛猴看了看風錯,然後突然說道:“小錯,那個,你喜歡張炎嗎?”

風錯突然心下一凜,有些冷淡的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麽?是他讓你來問的?”

禿毛猴一看風錯這态度,急忙說:“不是,我就是看着他真的挺喜歡你的,所以想問問你的想法。”

風錯看了禿毛猴一眼,有些訝異的問道:“你不反對同性戀?”

“我。”禿毛猴想了想,然後撓撓頭說道,“之前我是挺不明白的,可是後來我想,不都是喜歡上一個人嗎?同性異性好像也沒什麽差別!”

風錯涼涼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看來他蠱惑人心的本事倒是不小,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你說服了。”

禿毛猴有些無奈,不覺放緩了語氣,說道:“小錯,我是說真的,我和他住在一起我看的出來,那個人真的對你是真心的,他真的很喜歡你。”

風錯聽着心裏一動,也不知道說什麽,等電梯門開,風錯就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段昱看着旁邊的風錯,問道:“怎麽了?今天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的。”

風錯回了回神,然後說了句沒什麽,段昱也沒有繼續問。

下課的時候,段昱正在收拾東西,風錯突然開口問道,“你現在住的房子還有空房間嗎?”

段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說道:“有啊,怎麽了?你有朋友要租房子嗎?”

風錯站起來,搖搖頭,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是我想換個環境。”

段昱心頭一陣狂喜,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你說真的?我那裏随時歡迎你,不收房租都行!”

風錯看着段昱微微一笑,說道:“謝了。”

風錯今天聽見禿毛猴和自己說的那番話,他很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心裏的動搖,那種心動的感覺如此明顯,以至于他不可能在自欺欺人下去。

如果他是單純的喜歡上張炎,也許他還可以考慮,可是他知道,每次看見張炎的時候,他腦海中都有另一個人的影子,他喜歡上的也許是張炎,也許是張炎帶給他的和那個人相似的感覺。

特別是這種感覺觸動了他內心一直壓抑着的那些情感,內心中對那個人的渴望,這種不能見光的情感,也會随着張炎帶給自己的這份感情一起展露在陽光下。

風錯恐懼着這種事情的發生,如果繼續待着那裏,自己很可能會将張炎當成一個替代品,然後讓自己壓抑的情感盡數展現。可是他不能,他覺得這是對張炎的侮辱,也是對自己內心中那個人的亵渎。同時他也忍受不了,走這條路那種指指點點的生活,那是他從記憶深處包含的恐懼。

人們厭棄的眼神,那種鄙夷的目光,指指點點的話語,他就像是那個生活在一個大家族但是卻是不能見人的老鼠一樣的存在。這種感覺讓他恐懼,那些人的目光像針一樣,紮的他難受。他不想再遭受這樣的生活了。

風錯想着,自己确實是個懦夫,可是,他除了逃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以前他只當張炎是個痞子,說着不經心的謊言,可是他越來越發現,張炎是認真的,他感覺到他看着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神在發燙。如果繼續和他相處,自己總有一天會被這熾熱的情感帶動,然後堕入地獄。

風錯最終還是确認下來,他要搬走。

當維威再一次來到風錯家的時候,維威有些驚訝的看着這屋子裏打包好的紙箱子,有些驚訝的說道:“你要搬家?”

風錯點點頭,說道:“我想換個環境罷了。”

維威笑的意味深長,“這樣啊,我還以為是你不堪忍受隔壁那個流氓的騷擾呢?”

風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後說道:“他說你是個男人。”

維威饒有興致的看着他,然後說道:“所以呢?你看我像男人嗎?”

“不像。”風錯回答道,“但是并不能說明你不是。”

維威突然笑了,說道:“真是個有意思的小子。以後你可以叫我哥了。”

鐘琰晖聽見敲門聲,一看門就看見了維威,鐘琰晖有些沒好氣的說道:“死人妖,你又來幹什麽?”

維威聳聳肩,說道,“本來想告訴你件事情的,但是現在不想說了。”

“什麽事?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鐘琰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算了,我還是走了。”維威說完利落的轉身,弄得鐘琰晖一頭霧水。

晚上的時候,禿毛猴去了風錯家裏一趟,然後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将鐘琰晖叫了過來。

“什麽事?”鐘琰晖看着禿毛猴有些一團霧水。

禿毛猴看着鐘琰晖,說道:“老大,我剛剛過去看見小錯在打包行李,然後跟我說,他要搬走了。”

“搬走?去哪兒?”鐘琰晖有些着急的問道。

“他只說去一個同學那裏。”

“不是,他為什麽搬走?”鐘琰晖有些想不明白。

禿毛猴看了鐘琰晖一眼,說道:“小錯說他想換個環境。老大,其實我覺得吧,小錯是在躲你。”

鐘琰晖一怔,也沒有說話,突然就沉默了。

第二天早上,風錯正在收拾東西,大門也沒有關。鐘琰晖突然就出現在門口,看着風錯已經将一大堆東西打包好,看來風錯是鐵了心要搬走。

“你真的要搬走?”鐘琰晖看着那些東西,突然開了口。

風錯本來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然後看了他一眼,有些冷淡的說道,“你不是看見了嗎?”

鐘琰晖心情有些煩躁,看着風錯,語氣也有些不好的說道,“不是,你至于嗎?不就是不想看見我嗎?實在不行我搬走,你就別麻煩了!行不?”

“不用。”風錯語氣冰冷。

鐘琰晖心情更加煩躁,“風錯,我不就是喜歡你嗎?你用的着看我跟看洪水猛獸一樣嗎?我承認,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們都喝多了。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大不了我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打擾你,再也不出現在你家,你看行不行?”

風錯沒有理他,只是依舊自己收拾東西。

“風錯,你想想我,從我搬進至今,我到底有什麽對不住你,我只是一心一意對你好,就算你不能接受我,你也不至于這麽躲着我,你這樣就是個膽小鬼。你有本事,你為什麽不跟我說清楚!?”鐘琰晖繼續說道。

風錯依舊在收拾東西,鐘琰晖有些氣惱,走了進去,抓住風錯的手,看着風錯,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是什麽感覺?你說啊!你說完,我就放開你!”

風錯看着鐘琰晖的眼睛,一字一句近乎殘忍的說道:“我說過很多次,我看見你就覺得惡心,這次,你聽懂了嗎?”

鐘琰晖的眼眶一下子紅了,他放開風錯,臉上看起來沒有什麽血色,帶着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好,好,我懂了,懂了。”

看着鐘琰晖腳步不穩的就這麽走了出去,風錯的心裏突然感覺到一陣刺痛,他傷了對方,也傷了自己。

鐘琰晖走遠了,風錯蹲了下來,将自己的縮成一團,好像這樣就可以少一點傷痛。

鐘琰晖覺得自己心裏難受的厲害,就像是用刀把自己的心割成一片片。這種感覺,比被子彈打中還要痛苦。

他覺得自己錯了。他以為風錯和從前一樣,他以為風錯只是一時對他的誤解,或者說是對他感情的不确定。畢竟他們從前是那麽的親密無間的樣子,

可是他錯了,他忘了,風錯已經長大了,他也已經長大了,他們都不再是八年前的少年了。也許風錯八年前确實很依賴他,很喜歡他,可是現在,八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

不管他是鐘琰晖還是張炎,風錯對于這個人已經沒有喜愛了。鐘琰晖之前想着,自己以前和風錯的感情,他固執的認為,只要自己堅持,風錯總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可是當風錯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那句話的時候,鐘琰晖終于明白了。

惡心。

阿錯,我懂了。

其實,我是不是錯了。我太自以為是了。阿錯,我從來沒想到你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也是,八年了,我們都長大了,你不再是十歲了,我也不再是十四歲了。我們都變了。

風錯接了個電話,是段昱,他說要來幫自己搬東西。風錯精神還是有些恍惚,腦子中還是是不是浮現鐘琰晖走的時候那種神情。

你懂了。

懂了嗎?那就好。

☆、在一起

“你就這麽點東西呀?”段昱看着風錯打包好的東西,看起來只要自己車的後備箱都可以裝下了。

“沒多少東西。”風錯看了一下這個屋子,确實也沒有什麽可以帶走的。

“那畫真好看,你不帶走嗎?”段昱指着牆上的畫問風錯。

風錯看了一眼牆上的花,被封鎖住的□□,既然我的生活裏沒有陽光,又何必看着那個東西暗自思念?風錯搖了搖頭。拿了瓶果汁遞給段昱。

段昱舒适的坐在沙發上,心裏分外愉悅,想着風錯将要和他住在同一屋檐下,段昱就覺得自己心裏向喝了蜜一樣。

“小錯,你有看見老大嗎?”禿毛猴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了屋子裏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了,不由得一愣,再看了看在沙發上的段昱,心裏有幾分明白了。

風錯聽見禿毛猴叫老大,不由得有些恍惚,後來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張炎。

“沒有,我怎麽會知道他在哪兒,怎麽了?”風錯有些冷淡的說道。

禿毛猴有些焦急的說道,“現在這個時候,老大應該早就回來了,可是今天一直聯系不上。他今天看上去狀态不是很好,我擔心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那麽大一個人,能出什麽事?”風錯有些冷淡的說道。

“小錯!”禿毛猴有些生氣的說道,“我不管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可是他對你的心思,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錯過了,就來不及了!”

風錯有些沉默了,這時候,一陣電話鈴響突然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風錯接起電話,居然是鐘琰晖的號碼,風錯覺得有些不安。

“喂。”

“喂,請問是張炎先生的家人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是誰?”風錯皺了皺眉頭,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xx醫院的護士,剛剛張炎先生被送往急救室了,我打了他手機上第一個號碼。”

“急救室?他怎麽了?”風錯有些着急的問道。

“他受傷了,現在正在急救。”

風錯放下電話,大腦一片空白,對着禿毛猴說了個地點,就往外跑。

段昱追了上去,他們一起坐上了車,開往醫院。

“小錯,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是不是老大出了什麽事?!”禿毛猴有些着急的問道。

風錯感覺到全身冰冷,這種感覺讓他熟悉又恐懼,他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停止運動了,自己的手腳都是冰涼的。

“我不知道,是護士打的電話,說他在急救。”風錯說完,就不再說話。

禿毛猴着急,看着前面的路。段昱将速度開到最大,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風錯看起來臉色蒼白,看起來比上次還要嚴重。

車到了,風錯和禿毛猴一下車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他們問了情況,發現鐘琰晖已經脫離危險了。

風錯有些後怕的來到鐘琰晖的床邊,這個總是不正經的人,現在緊閉着雙眼,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穿着病號服,打着點滴,身上裹着繃帶。

風錯雙腿一軟,差點癱在地上。他只是有些後怕的坐在了一旁的長椅上,還是有些恐懼的看着床上的鐘琰晖。

禿毛猴看了一下,知道鐘琰晖脫離危險了,也放了心,看着風錯這樣子,也安慰道,“他已經脫離危險了,等一會兒麻藥過去了,他就恢複意識了。”

風錯手腳冰涼,有些僵硬,也沒有說話。

“聽說是一起鬥毆事件,他本來就是上去維護治安,結果沒想到其中有個人帶了刀,就變成這樣了。當時的人吓壞了,居然沒有人叫救護車,等救護車來的時候,人都已經暈了。”禿毛猴說着也覺得有些後怕。聽說這刀是直接捅在胸口,當時就流了一大片血,要是這救護車再晚到一會兒,就難說了。

段昱看着風錯一個人兩眼無神的坐在那兒,不由得也有些擔心,問了情況之後,得知這個人沒事了,段昱也稍微松了一口氣。

段昱本來想陪着風錯,可是風錯讓他先回去,自己想一個人想些事情。禿毛猴也沒有辦法,只好和段昱一起回去了。

風錯怔怔的看着床上的那個人,只差一點,只差一點,這個人就會離開這個世界。

老天爺是在給自己警示嗎?

有些事情,一旦失去,後悔就來不及了。

風錯突然想起禿毛猴說道這句話。逃避了又有什麽用,自己依舊是處于那種冰冷之中。

風錯看着床上的鐘琰晖,這個人,就像是一束陽光。他感受到了自己剛剛的那種恐懼,是有一次被遺棄的恐懼,如果這個世界又只剩下他,就連眼前這個人都一并離開的話,風錯感覺到了一種無法忍受的痛苦。

其實,自己最怕的,從來都是孤寂而已。自己本來就一直在孤寂之中。那麽,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鐘琰晖一些吃力的睜開眼睛,看見了風錯有些兩眼無神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那種神情,看着就讓人心疼。

鐘琰晖想動一下,結果不知道為什麽牽動了傷口,鐘琰晖疼的倒吸一口涼氣。風錯一聽見動靜,急忙迎上去,說道:“你醒了,你先不要亂動,你要幹什麽,告訴我就行。”

鐘琰晖看着風錯這個關心的樣子,突然咧開嘴笑了,有些癡癡地看着風錯,問道:“我是不是在做夢?這麽美的夢,我真不想醒了。”

風錯眼眶一紅,罵道:“你在說什麽傻話,你自己感覺不到痛嗎?”

鐘琰晖倒吸了一口涼氣,忍着痛說道:“感覺到了,這他媽還真不是夢!”說着咧嘴笑了,看着分外溫暖。

“阿錯,你怎麽對我這麽好了?”鐘琰晖有些迷迷糊糊的說道。

風錯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趕快好起來,要是好起來,我就……我就考慮跟你在一起。”

“你說真的?!”鐘琰晖一時激動,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的他龇牙咧嘴的。

風錯有些心疼,一看他這樣,又罵道:“你是不是不想好呀,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就直說,沒必要這麽折騰自己!”

“別,別,我一定趕快好!”鐘琰晖笑的傻乎乎的看着風錯,說道,“我都想了半輩子了,我都想得快沒命了!”

鐘琰晖看着風錯,有些喃喃自語的說道:“我一覺醒過來就有這麽好的事情,我都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風錯看了他一眼,涼涼的說道,“要是你想,你可以繼續做夢!”

“別呀,我說說而已。阿錯,你剛剛說的我可都聽見了,你可不許反悔!”鐘琰晖有些着急的說道。

風錯看他這樣子,突然笑了,說道,“我不反悔,行了吧?”

“阿錯,你告訴我,你為什麽突然接受我了?”鐘琰晖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風錯看着他的眼睛,過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害怕了。”

“害怕什麽?”

“害怕……這個世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

第二天,禿毛猴來到醫院的時候,看見風錯在給鐘琰晖削水果,鐘琰晖在旁邊和風錯聊天。

“阿錯,那你不搬家了吧?”

“嗯。”

“阿錯,那你搬到我家來好不好,或者我搬到你那邊去?”

“不要。”

“阿錯,你要不要上來睡一會兒?你昨天晚上都沒有休息好,這床挺寬的。”

“閉嘴。”

“阿錯……”

……

禿毛猴覺得有些不真實,只是過了一個晚上,誰能告訴他,這發生了什麽事?

“禿毛猴,你來了。”鐘琰晖笑眯眯的同禿毛猴打招呼,禿毛猴覺得自己似乎來的時機有些不對勁。

風錯看了禿毛猴一眼,說道,“你先坐着,我去打點開水。”說着風錯将剛剛削好的水果遞給了禿毛猴,禿毛猴愣愣的點了個頭,然後風錯就出去了。

風錯一出去,禿毛猴立馬盯着他老大問道:“老大,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麽了?”

鐘琰晖笑眯眯的看着他,說道:“看不出來嗎?以後你可以叫阿錯大嫂了。”

禿毛猴:……

鐘琰晖看着他,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你要把我老婆給我削的水果拿到什麽時候?”

禿毛猴一臉黑線的看着那個削的面目全非的蘋果,他好像想起來了,小錯吃水果從來不削皮,因為懶。

“你要我喂你嗎?”禿毛猴一臉黑線的看着鐘琰晖說道。

“你腦子有病吧?你一糙老爺們你不覺得奇怪呀?”鐘琰晖不高興的說道。

所以,小錯就不是糙漢子了?禿毛猴面無表情的想着。

“給我放好,等我老婆回來。”鐘琰晖一臉炫耀的說道。

風錯打完開水回來,就看着禿毛猴一臉無語的樣子,然後鐘琰晖就吵着要吃蘋果。風錯沒有辦法,只好将水果削成小塊,用牙簽喂他。

禿毛猴覺得自己就是一個閃閃發光的電燈泡,已經無法呼吸到友善的空氣裏,于是就毅然決然的上班去了。

“真奇怪,禿毛猴怎麽這麽快就走了?”風錯還覺得有些奇怪。

鐘琰晖一臉不在意的說道,“趕着上班吧?”

風錯點點頭,拿着熱水給鐘琰晖擦了擦臉還有手臂。

“阿錯,我想上廁所。”鐘琰晖突然說道。

風錯看了他一眼,目前看起來是動不了的,再看了看整個病房,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風錯終于看見了在角落的那個東西,面無表情。

“阿錯。”鐘琰晖有些悲慘的催到,看着風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風錯終于下定了決心似的,将那個東西拿起來,看了一眼,這個設計的有一個口子,所以,只要将那個玩意放在那裏面就行了,對吧?

風錯慢慢地往鐘琰晖身上伸手,病號服很寬松,鐘琰晖摸到一個東西,突然感覺那個東西好像有了反應,風錯臉有些發紅,瞪着鐘琰晖。

鐘琰晖頗為無奈的看着他,說道:“我對你用情太深了,生理反應,我也沒有辦法呀。”

風錯只好将那東西順着那口子放進去,聽着水聲,風錯的臉紅的厲害。終于将一切處理好了,風錯趕緊去洗手。

看着風錯一張小臉紅紅的可是又有些羞惱的不說話,鐘琰晖覺得,這樣的阿錯看着真是可愛極了。

風錯紅着臉洗手,洗了很久,好像還是感覺到那個東西的觸感,大小,還有溫度,特別是當自己碰到它的時候,那種好像有生命一樣的反應。

風錯突然想起自己和鐘琰晖喝醉酒的那個晚上,那麽大的東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承受的了的,風錯就好像記起了那種感覺,不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發燙,自己的臉紅的更加厲害了。

☆、甜蜜相處

風錯給段昱打了個電話,說了聲抱歉,說自己想了想,還是不打算搬了。段昱沒有說什麽,風錯也沒有在意。

鐘琰晖憑借着自己是一個病人這個借口,整天撒潑打滾吃風錯豆腐,風錯一生氣,他又馬上裝成一幅虛弱的樣子,弄得風錯也不好動手。

那個片區的警察還專門派了人來慰問這個家夥,總的來說就是說,張炎是個好同志,這種精神值得他們學習。鐘琰晖倒是擺出了一副我很榮幸的樣子。

過了三天,鐘琰晖就吵了要回家,說這個醫院陰氣重,他身體虛弱不宜久留。風錯也沒辦法,想着回家也方便一點,也就讓他回家休養了。

風錯上課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鐘琰晖一個人有些無聊,就将自己的繃帶拆了,好好地擦了一下,依他的身體條件來說,對于一般的傷比普通人恢複的更好,其實早就可以拆掉繃帶了,只不過為了博同情,這個家夥老師裝成一幅病怏怏的樣子。

鐘琰晖擦洗完了,穿了一件寬松的襯衫就這麽走了出來,結果看見了一雙大白腿,還有一個妖嬈的美人。

“維威!你在這兒幹什麽?不對,你怎麽進來的?”鐘琰晖看着他問道。

維威翻了個白眼,看着他,說道,“英國王室的庫房我都可以當廚房進,你這個破門也能攔得住我?”

“我這兒可沒有什麽值錢的寶貝,你到此有何貴幹?”鐘琰晖看着他就有些不順眼,語氣也好不到哪裏去。

“聽說您老人家被一個小流氓紮的進了急救室,我覺得好奇,所以特地來看看。”維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雙眼睛看得人心裏發毛。

“你想說什麽?”鐘琰晖的眼睛盯着他,冷笑着說道。

維威故作疑惑的說道,“我就奇了怪了,我們鬼剎的特級成員,能從上百個頂級殺手中全身而退,你說,怎麽就被一個小流氓給傷了?還剛剛好,就差這麽點,給救回來了。”

鐘琰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維威,說道,“我只是一個小區的片兒警,不小心受傷了有什麽奇怪的。我可不認識……什麽鬼剎。”

維威看着鐘琰晖,笑的意味深長的說道:“這出戲,你可是下了血本了,怎麽,人哄回來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不過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我這兒不歡迎你這種死人妖。”鐘琰晖冷冷的看着他說道。

維威看着他,笑的詭異的說道,“這麽說,我只好去找隔壁的小帥哥聊聊天了。”

“你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鐘琰晖有些發火了,這家夥真的害他性命到不會,就是想辦法折騰他,也不知道是什麽變态心理。

“過來聊個天而已。”維威一臉無辜的說道。

鐘琰晖看着他一臉陰沉。

維威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突然站起來,笑靥如花的說道:“好了,就不打擾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鐘琰晖沒明白他什麽意思,這時候,門突然開了,維威對着風錯抛了個媚眼,然後就花枝招展的走了。

風錯看了鐘琰晖一眼,鐘琰晖還有些莫名其妙的,風錯的臉突然就冷了下來。

“你不是說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嗎?”風錯冷冷的問道。

鐘琰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剛剛自己把繃帶拆了,看了看已經恢複的傷口,再想着自己這幾天總是一臉痛苦的對阿錯說的那些話。

“阿錯,我的傷口好疼呀。”

“阿錯,我好像動不了了。”

“阿錯,我好可憐呀。”

……

鐘琰晖看着風錯的臉色,現在好想跪下抱緊阿錯的大腿說:“阿錯,我錯了!”

風錯看了他一眼,果斷的走出去,關了門。

鐘琰晖:……死人妖,都是你害的。我要宰了你!

風錯今天去上課的時候,自己來的有點早,只見一個女孩将一封信放在旁邊的座位上,風錯看了一下上面的名字,然後那個女生一臉羞澀的說道:“那個,我很喜歡段學長,我知道他一向坐在你旁邊,所以,所以……”

風錯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說道:“要我幫你拿給他嗎?你不是已經送到了嗎?”

女生:……

段昱來的時候看見風錯,有些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想着風錯放棄了搬家的決定,段昱不由自主的想着,也是因為那個叫張炎的人嗎?想着,段昱的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這是什麽?”段昱看見桌子上的信封,有些疑惑的說道。

風錯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道,“情書。”

段昱心情有些煩躁,将情書丢在一邊,嘀咕道:“以後再有這種東西,你就幫我扔了。”

風錯看了他一眼,說道:“又不是給我的。”

段昱更加煩悶,過了一會,說道:“我們工作室談下來一筆大單子,這個周六有個慶功會,你記得過來。”

“知道了。”風錯回應道。

禿毛猴下班之後,就看見這幾天一心炫耀自己幸福的鐘琰晖一臉棄婦樣兒哀怨的看着他。

“怎麽了這是?”禿毛猴有些驚訝的問道,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秀恩愛,分得快!

鐘琰晖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阿錯發現我裝病,就不理我了。”

“該。”禿毛猴說了一句,就轉身回房間了。

鐘琰晖一個人獨自憂傷中。

晚上的時候,禿毛猴被一股香味勾了出來。

“老大,這是什麽,好香呀。”禿毛猴眼睛裏泛着綠光問道。

“蓮藕骨頭湯。”鐘琰晖在廚房嘗味道。

“老大。”禿毛猴一臉乞求的看着鐘琰晖。

鐘琰晖将湯倒進食盒裏,剛剛好。

禿毛猴:……

鐘琰晖看了禿毛猴一眼,“想喝?”

禿毛猴點頭。

鐘琰晖:“這是給阿錯的,你想喝,冰箱裏有材料,自己做吧。”

禿毛猴:……老大,你不仗義。

鐘琰晖站在風錯門前乖乖的敲門,風錯一開門,一看鐘琰晖就跟一個大型犬類一樣,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

風錯起身走進了屋子,鐘琰晖跟在後面,順手把門關上了。

“阿錯,這是我給你炖的湯,可香了。”鐘琰晖一臉讨好。

風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錯嘛,好這麽快,昨天不是還是連床都起不來嗎,今天就可以炖湯了。”

鐘琰晖:“……阿錯,我錯了!”

風錯冷笑:“別,不是病人嗎?我怎麽好意思讓你認錯。”

鐘琰晖不知道說什麽,将湯盛好,端給風錯,一副像公公婆婆敬茶的姿勢。

風錯:“……你幹嘛呢?”

鐘琰晖:“忏悔。我對不起黨,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我多年來所受的教育,對不起阿錯你對我多日來悉心的照顧。”

風錯:“下次還犯嗎?”

鐘琰晖笑着擡起頭,将湯奉上,說道:“保證不犯了,阿錯,喝湯。”

風錯看了鐘琰晖一眼,喝了一口湯,鐘琰晖确實廚藝不錯,湯做的尤其好,喝得讓人心裏暖暖的。風錯在想,其實自己一直想要的,不就是這樣一份溫暖嗎?

“來,阿錯吃點肉。”鐘琰晖給風錯夾排骨,風錯也沒推辭。

酒足飯飽之後,鐘琰晖去廚房洗碗。風錯在沙發上看電視,一晃晃到了偶像劇節目,一看那個男主角,睿智,有錢,高冷,帥氣,都很好,可是為什麽是小路那個貨演的!

“在看什麽?”鐘琰晖走過了問道,一看屏幕,突然笑了,“這小子還英雄救美呢?我覺得他當那個美人還挺合适。”

風錯看了他一眼,也笑了。

都說飽暖思xx。鐘琰晖覺得這句話說得很對,看着風錯修長又有些偏細的身體,鐘琰晖覺得自己心裏癢癢的。

鐘琰晖像只八爪魚一樣從後面抱着風錯,将頭放在風錯的肩膀上,帶着溫熱的呼吸從風錯耳後的皮膚上拂過,讓風錯覺得有些癢。

“別鬧。”風錯臉有些泛紅,小聲說着,就像是一只小貓撓着人心。

鐘琰晖抱着他,咬着風錯的耳朵,含糊的說道:“鬧什麽?我可都是很正經的。”

鐘琰晖吻着風錯漂亮的頸部,用手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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