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5)

,段母也抱怨過,可是段昱都沒怎麽理睬。

段昱情場失意,但是這工作室倒是越辦越好了,只不過風錯很少露面了,有工作也是直接在家完成,畢竟風錯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

這時間走走停停,不覺已經快到冬天了。這天段昱下課的時候,有一個女人走到自己的面前。這個女人看起來保養的很好,有一種強勢的感覺,她走到自己的面前,說想和自己聊一聊。

段昱其實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他認識這個女人,風家的掌權者——風祎。風家最近有些沒落,風祎和她的丈夫白延路一直在争權,不過風家畢竟是姓風,白延路已經有點窮途末路的感覺了。

風祎找了個咖啡廳,段昱坐在對面,這裏挺安靜的,也聽挺雅致的,段昱拿不準風祎想幹什麽,風祎沒有說話,他也沒有開口。

“段昱,你應該認出我了吧?”風祎看着段昱笑着說道,這個女人總是很精明,可是精明的女人一般不怎麽招人喜歡。

段昱有禮貌的笑着,回話道,“風家的掌權人,風總。”

“叫我風姨吧,我和你母親也是認識的,只是這幾年沒怎麽走動。”風祎擺擺手說道。

段昱順從的叫了一句,“風姨。”

風祎喝了一口咖啡,從動作可以看出來她受過極好的教養,一舉一動都透着優雅和貴氣。

“你是不明白我今天為什麽找你吧?”風祎微微一笑說道。

段昱笑着說道,“是啊,我一直在想我有什麽本事,可以讓風姨來找我?”

風祎放下杯子,垂下眼眸,看着有些落寞的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以一個母親的身份過來的。”雖然我知道自己可能配不上這兩個字了。

段昱有些驚訝的看着風祎,然後笑了笑說道:“沒聽說您有孩子呀?”風家确實沒有孩子,這一點是衆所周知的。

風祎有些苦澀的笑了,然後看着段昱說道:“我的孩子,叫風錯。”

段昱一時腦袋有些懵,“風錯?”風錯,風祎,都是姓風,只不過自己一直沒有注意到。段昱看了一下眼前的女人,這個可以稱為傳奇的女人,他記得自己小時候曾經參加過她的婚禮,當時風家還很強大,自己的母親告訴自己,這個女人以一己之力挽救了風家,撐起了一個家族,現在已經快二十年了。

“風錯是我的兒子。只不過,我不配當一個母親。”風祎說道。

段昱覺得這些事情有些複雜,之前風錯也不想多提,自己也覺得奇怪,當時自己以為風錯是許家的血脈,可是又不姓許,現在看來風錯是跟着母親姓,可是如果風祎是風錯的母親,許家的二少爺是風錯的父親,那為什麽從自己記事起風家和許家都是争鋒相對的,而且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兩家有任何的聯系。

段昱回過神,看着風祎,有些遲疑的問道:“那您,叫我出來的目的是……”

風祎有些慘然的笑了笑,說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和他是朋友。所以想問問關于他的事情。”雖然風祎可以找人調查,可是這樣總覺得讓她心裏更加難受。

段昱有些了然的笑了笑,說道:“您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訴您。”

風祎看着他,語氣是少見的溫柔,“那個孩子,是個怎樣的人?”

“風錯他有點不愛說話,可是待人很真誠,對朋友也很好。不過有時候确實不太愛理人。他很擅長畫畫,我們工作室的人物設計就是他負責的。”

“是嗎?聽起來是個很優秀的孩子呢?”風祎笑着有種母性的溫暖,這個強勢了一輩子的女人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柔軟溫暖的感覺。

“他确實很優秀,長得也很不錯。”段昱笑着說道,想着當時自己見到風錯在草地上畫畫,在座位上微微一笑,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泛起笑容。

風祎聽着,自己的神情也不由得輕松了不少,看起來整張臉都有種愉悅的感覺,索性也帶着比較輕松的語氣說道:“他應該挺招女孩子喜歡吧?”

段昱突然一愣,也是,每個父母都是這樣想的吧?随機笑道,“還好,倒是有不少女孩子對他有好感,可是風錯實在是太不愛理人了,所以也沒有幾個女孩子敢和他開口。”

“也是。女孩子還是一般喜歡你這樣開朗一點的男孩子,對了,你有女朋友了嗎?”風祎好像放輕松了之後,就像和一個朋友在聊天一樣,笑着問道。

“還沒有。”有喜歡的人了,可是那個人是不可能屬于我的。

“風錯有喜歡的女孩子嗎?”風祎突然問道。

段昱一愣,不知道該怎麽說。

風祎商場上閱人無數,一看段昱這個反應,突然心裏感覺有些不對,後來想起之前聽到許勵揚對許攸揚的感覺突然有些不安,說道:“風錯是不是不喜歡女孩子?”

段昱沒有想到風祎一下子就猜了出來,有些吃驚的看着她,但是沒有說話,看起來是默認了。

風祎一時也沒有言語。

過了一會兒,風祎開了口,說道:“其實,我也沒有資格說什麽。只是,這條路總歸是不好走。段昱,你老實告訴我,他有喜歡的人了嗎?”

段昱也不知道怎麽說,看着風祎有些苦澀的說道:“其實,他們應該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了。”

風祎沉默了很久,然後段昱聽見這個女人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滄桑的說道:“其實,這樣也好。”至少,應該比他的父親要幸福。

☆、遲來的道歉

風祎回到了風家,自從她和白延路撕破臉之後,她才發現這個房子是這麽空。凱安正在裏面等着她,看上去凱安有些不大對勁。

“夫人。”凱安看見風祎回來了,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凱安當年犯下的事情都是出自于風祎的意思,風祎的心态改變之後,本來想讓凱安去別的地方,可是一想到這也是自己的罪,自己似乎也沒有理由責怪別人,更何況這家裏,似乎也只有凱安能跟她說上幾句話了。

風祎告訴凱安關于風錯的事情之後,凱安一下子臉色發白了,撲通一下就跪下了,看樣子很害怕。風祎只是交代了幾句,讓她不要将當年的事情說出去,畢竟她也不想再自己和風錯本來就近乎沒有的親情上在加上一筆仇恨。

“發生什麽事情了?”風祎看着凱安說道。

“剛剛先生回來過。”凱安有些害怕的說道。

白延路,風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不再是風家的人,以後就叫他白先生就夠了。”風祎看着凱安,問道:“他回來幹什麽?!”

對于白延路這個人,風祎只有着痛恨,他們婚姻的一開始還是挺好的,可是自從自己流掉了那個孩子之後,他們之間就好像有着一層無形的屏障,這幾年,即使兩個人在家裏,都像是上下級關系一樣,風祎曾經也單純的想過挽回這段感覺,畢竟兩個人都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可是白延路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風祎又是從小的強勢慣了,從不會低頭。

一直到發現那個叫袁麗麗的女人,以及她和白延路的兒子之前,風祎都是一直心存愧疚的。即使到了白延路開始展露野心的時候,風祎甚至還是相信他們當年是有過感情的,可是直到白延路這些年的努力全部顯露出來,風祎才是徹底的寒心了。

這個男人,在他們結婚後的第一年裏就開始擴張自己的實力,之後從財務到人脈一點點的侵占,可是說,白延路從一開始就對整個風家懷着野心。真是好深的心思,從自已提拔的一個小小的員工,一直到今天可以撼動整個風家的毒瘤,風祎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很有心計,如果不是這次自己發現了袁麗麗和他的兒子,恐怕這個男人還會在瞞自己一段時間,大概一兩年之後,這個家夥就真的可以将風家變為他的勢力了。

凱安察覺到風祎面色有些難看,說話也陪着小心,“白先生說,畢竟都是十多年的夫妻,麻煩您給他一條活路,這樣對彼此都好。”

風祎一聽,猛地一拍桌子,冷笑着說道:“笑話,是他從來就沒念過情分,現在到和我說起這些來了!”

凱安知道風祎的臉色不大好,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夫人,他說這些年他在風家已經将風家那些事情摸透了,讓您最好在離婚前和他好好談一談。”

風祎一聽,臉色變得鐵青,這做生意,哪會是全部遵規守法的,可以說每一家說的上名號的公司都有一筆黑賬,只是看他們隐藏的如何。白延路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看樣子他是真的撐不下去了,竟然想到這樣魚死網破的法子來和自己談條件。

這就是自己相處了十多年的丈夫呀?風祎不由得冷笑,還真沒看出他是個這樣的人,居然這二十年來都是瞎了眼!

風祎約了白延路好好将他們這些年來的事情說個清楚,斷個明白。她也累了,不想和這個家夥再見面了。

白延路進來的時候,風祎正辦公室裏等着他。這個女人看起來還是一樣精明能幹,這歲月好像讓她的意志力更加堅強了。

“風總進來可好?”白延路皮笑肉不笑的打着哈哈。

風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長得倒是一副正人君子樣貌,可是也掩不了眼睛裏那股狼子野心,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什麽瞎了眼,竟然近十多年都沒有看清過這個男人。

風祎看着他,眼神清冷,淡淡一笑,說道:“給風家少了一個蛀蟲,近來當然心情不錯。”

白延路看着他,語氣也有些不善,“風總,咱們也別說那些沒用的,我就一個問題,您能不能給我個活路?怎麽着,咱也給這個風家當牛做馬了十來年了,您這一個不高興就讓我這麽淨身出戶,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風祎看着他冷笑道:“這麽說,我還得給我前夫錢,去養他和小三的孩子,白延路,當年我怎麽就瞎了眼了,看上你這麽個敗類?”

白延路看起來有些不屑,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己的要求有什麽不合理,笑的有些詭異,“風大小姐,當年你就是這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要不是我,你覺得有誰會看上你這種女人嗎?”

“白延路,你還真把自己當鴨子了?”風祎看着這個嘴臉惡心的男人,冷冰冰的說道,“就算你出去賣,就你這種樣貌,你覺得會有幾個人看上你。你別忘了當初你到底是什麽身份,別以為靠着風家風光了幾年,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了!”

“行了,風大小姐,我也不跟你扯皮了,你就給我個痛快話!要麽,我就帶着你這些年那些不幹不淨的賬目一起完蛋,要麽你給我一千萬,咱們再也不聯系。”

“一千萬,你當你是真是賣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風祎氣的突然笑了,看着白延路一臉譏諷。

“瞧你這意思,是不給?”白延路語氣有些危險的說道。

風祎看着他冷笑着說道:“白延路,你別忘了,這些年的事情,你也有一份,要是交上去,你也讨不了好。別忘了,你還有個三歲的小崽子呢?”風祎笑的有些詭異。

“風總,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今天看來咱們是談不成了,我就先走了。不過我奉勸您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有時候明木-倉易躲暗箭難防呀。”白延路笑的有些扭曲,看着風祎陰森森的就這樣走了。

風祎也沒有在意,這些年自己受過的威脅有何止這麽一點呢?

鐘琰晖正在給風錯按摩,順便吃點豆腐,風錯癱在沙發上,惬意的眯起眼睛,就像這溫順的小貓。

“最近好像都長胖了。”風錯舒服之餘突然嘟囔了一句,然後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最近應該少吃點了。”

鐘琰晖一聽有些不高興,邊給風錯按摩一邊說,“我好不容易才給你養點肉起來,你這腰還是看着比女生都細,我說,你就應該多吃點。”

風錯斜着眼睛看他,“你這是安得什麽心呀?”

鐘琰晖笑眯眯的說道:“肉多點手感好。你現在我都可以數清你身上有幾根骨頭。”

風錯一聽笑着說道:“那裏怎麽不去買頭豬算了?那手感多好!”

“那個沒你好看。”鐘琰晖一臉正經的說道。

“你還真拿我跟豬比?!”風錯看着他冷笑着說道。

風錯突然聽見有人敲門,朝着鐘琰晖努努嘴,吩咐道:“開門去。”

鐘琰晖笑着起身,念叨道,“你最近是越來越懶了。”

風錯沒好氣的說道:“要不是你,我現在能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嗎?”

“得,是奴才的錯,爺您躺好,奴才一會兒就回來服侍您。”鐘琰晖笑着說道。

風錯看着他,也笑着坐了起來,雖然身體有些酸痛,可是已經好多了。感受到身體的不适,風錯有瞪了一眼鐘琰晖的方向。這個家夥果然不是一般人,這體力,簡直逆天了!風錯憤憤的想到。

鐘琰晖帶着笑意開了門,看見門口的人,一下子臉色有些冷淡了下來。

風祎站在門口,之前好像聽見裏面有笑聲,風祎也覺得有些好奇,現在看着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男子,她記得這個人,好像是那天風錯說出真相的時候那個和風錯站在一起的人。風祎有些驚訝,但是還是有禮貌的站在門口,問道:“請問,風錯在嗎?”

“誰呀?”風錯聽見聲音,可是又想不起是誰,提高聲音問道。鐘琰晖錯開了身體,風錯看見了那個女人,一時也有些愣住了。

風祎和風錯面對面坐着,鐘琰晖給風祎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了風錯身邊。

風祎想起之前段昱說過的,風錯喜歡的人是個男的,現在已經在交往了,風祎看着鐘琰晖,心下也隐隐明白了他們的關系。

風錯看着風祎,這個女人還是如當年一樣,但是看起來好像老了幾分,即使保養的再好,可是眼角已經出現了皺紋。這個女人的神情,似乎也不如當年的銳利了。風錯其實自從知道自己出生的真相後,就像解開了當年的心結,又或者,是因為鐘琰晖的話,現在,他看着風祎,沒有怨恨,只是疏遠,就像是陌生人一樣。

“你都長這麽大了。”風祎看着風錯,有些感嘆的說道。眼前的這個人,和當年那個人真的太像了。

風錯看着他,說道:“您有什麽事嗎?”

風祎知道風錯沒有故意的疏遠她,他是從內心裏就當自己是一個陌生人。風祎看着這個孩子,笑的有些難看,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風錯沒有說話,這種自己早已不期待的情感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風祎看了一眼旁邊握着風錯手的鐘琰晖,他們看起來很親密。

“你們……是戀人?”

“是。”風錯點點頭,鐘琰晖也看着風祎,說道:“我叫張炎。”

風祎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向你道歉。當年的事情,是我太過自私。”

☆、遺産

風祎看了眼風錯,看着對方毫無反應,眼裏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風祎不由得心裏一陣酸楚,還是繼續說道:“我當年做了虧心事,一見到你,就會覺得難受,所以一直排斥你,疏遠你,我知道,當年我做錯了很多事情,這些天,我也想了很多盡管我知道我不可能被原諒,但是,我還是想向你道歉。”風祎說着站了起來,對着風錯的方向,慢慢地彎下了自己的腰,低下了自己那顆從來都是高傲的頭。

當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她只是輕蔑的看着他,說了一個字,“髒。”

當她終于明白自己是一個母親的時候,他卻已經不再需要她。如她當初要求的一般,再也不想出現在她的眼前。

“真的對不起,真的。我不配當一個母親。”風祎的聲音在顫抖,帶着濃濃的哭腔。風祎的眼淚就這麽流了出來,風錯看着她,沒有說一句話。

風祎擦幹眼淚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風錯和鐘琰晖也沒有多留。

“怎麽了,難受嗎?”鐘琰晖将風錯抱着,在他耳邊問道。

風錯搖搖頭:“沒有,也沒什麽感覺,只是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再糾結也于事無補了。”

“那我們來做一點令人高興的事情吧?”鐘琰晖眼睛閃閃發亮,笑的不懷好意的問道。

風錯的感動瞬間變為咬牙切齒的一個字,“滾!”

“阿錯。”

“混蛋,我還得出去呢!住……唔……住手。”

……

日子就這麽平平淡淡的過着,不過這天是漸漸的轉涼了。樹上的葉子都已經在地上鋪了一層,樹枝上也是慢慢變得光禿禿的。

風祎看着時間,一切都已經差不多了,白延路基本已經無路可退了,這個男人,在這個地方打拼了十多年,最後自己只同意給他五十萬,因為白延路在婚姻中有明顯的出軌行為,所以法官倒是偏向風祎這一方。白延路也知道自己讨不了什麽好,他本來想用來威脅風祎的東西,仔細看看就可以發現,那些東西主要是由他經手的,要是把一切抖出來,自己也讨不了好,對自己也沒有多大好處。所以,白延路同意了今天上午,和風祎簽字離婚。

風祎開着車,想着,今天她要結束一段婚姻。十二年前,她想當自己做的虧心事都沒有發生,然後開始一段新的生活,十二年後,她要結束當年的生活,然後為自己十二年前逃避的事情去贖罪。

風祎不由得想到,這老天,還真是長了眼睛的。

風祎開着車,看見前面一個轉彎,本能地踩下了剎車,可是這車速沒有一點減慢。風祎心髒劇烈跳動,看着眼前的世界,慢慢變成一片黑暗……

“日前風家的掌權人風祎女士因為車禍陷入昏迷,據可靠消息稱,風祎女士因為車禍重傷腦部,可以醒過來的機會是微乎其微,風氏集團目前面臨重大的動蕩之中,有一部分人認為應當由風女士的先生白延路先生暫時掌權,然而也有一部分人認為,風女士當日就是為了和白先生簽字離婚而去,堅決反對白先生重新進入風家……”

風錯看着電視上報道的消息,突然覺得有些世事無常。

“真是沒想到呀。”風錯輕輕地嘆了一句,就像是在嘆息一樣。

“阿錯,你想去看看她嗎?”鐘琰晖看着風錯問道。這個人無論如何,都是這個世界上和阿錯血緣關系最親近的人了。鐘琰晖看着電視屏幕上出現的白延路的鏡頭,對着記者說自己是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鐘琰晖突然臉色就變得有些冷。他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周松然是風家的一個老者,他的父親那一輩就是在風氏集團工作,現在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基本風氏集團和他的一生都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他長得有些呆板,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抿着嘴,留着點胡子,看着就讓人覺得有種威嚴。

現在會議室的空氣格外的凝重,周松然看着穿的西裝革履的白延路,皺着眉頭說道:“白延路,你和風總到底是個什麽狀況,大家心裏都有數,你之前已經被風總請出我們風氏了,你現在又跑回來,你就不覺得害臊嗎!?”

白延路保持着笑臉,可是嘴角隐隐帶着怒氣,“周總,不管怎麽說,我和風祎還沒有離婚,我們現在還是夫妻關系,現在風祎出了事情,不管是從人情上還是法律上說,我都是和風祎最親密的人。說句難聽的,風祎的情況大家也知道,現在要是風祎出事,她沒有孩子沒有父母,你說這繼承權該落到誰的手裏?”

周松然氣的渾身發抖,指着白延路罵道:“你這個畜生!大小姐這麽多年栽培你,現在你趁她人事不省的時候說這種話,你還是人嗎?你就是一個白眼狼!”

薛凱趕緊扶着周松然,好言相勸。他冷冷的看着白延路,說道:“白延路,這風氏集團,怎麽都是姓風的?你現在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白延路扶了扶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大家都知道,現在風氏集團在走下坡路,我們是一個公司,公司的第一要務就是掙錢。”白延路揚起嘴唇看着下面的人說道:“風祎沒有能力帶你們度過的危機,你們換一個掌權人又有什麽關系?難道要為了這可笑的老古董觀念,讓你的家人和孩子同這風氏一起受苦嗎?風祎醒不醒的過來都是一個問題,可是難道你們家裏就不需要開支,不用應付柴米油鹽了?”

白延路冷冷的看着下面這些人,這就是人性,大家可以有忠心,但是這是在你能夠保證他們的忠心可以換的自己相對的利益的時候。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來。

白延路看着下面有些人已經開始動搖了,繼續說道:“我在風氏工作了十多年,大家對我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有信心我可以幫助風氏重新崛起,希望大家給我一個機會。”

底下的人心裏都明白,風氏之所以是風氏,就是因為風家的人總是占據了最大份額的股份,現在風祎生死未蔔,她沒有任何直系親屬,如果沒有差錯的話,風祎的財産股份都會由這個男人繼承。雖然大家都是和風氏一起走過的,可是白延路說的沒錯,自己家裏還有一大群人要養,不可能跟着這風祎一起遭罪。而且這小子之前在風氏幹了十多年,是個有能力的,衆股東心知肚明,看起來像是默認了。

白延路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白延路,你這個畜生,你這是趁火打劫。你們這些叛徒,你們忘了風家對我們的恩情了嗎?!”周松然氣的發抖,指着這群人就罵了起來。

胡義寬聽着周松然罵道越來越過分了,也是忍不住了。“周總,你們家這些年倒是有不少積蓄,可是我們每家可還是要應付開支的,我的孩子還在國外上學,老人還有病要看,我們也想說這樣的漂亮話,可是周總,我們也要活着,不能她風祎出事了,我們就不過日子了!”

胡義寬一席話,讓周松然更加氣憤,薛凱拉着他,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難看。衆董事也是被胡義寬的話說中了心事,也是紛紛表示認可。

白延路一看這個情形,嘴角的笑意越發濃了。

這時候,突然有一個人開門進來,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很嚴謹的男人,身後跟着的是凱安,風家的女傭人。

“你是誰?我們正在開會。”白延路皺着眉說道,看這情形自己就要成功了,可是看見凱安還有這個人,白延路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是風祎小姐的私人律師,我現在知道了風小姐的情況,所以覺得有必要提前宣讀風小姐的遺囑。我相信,這可以很好的表明風小姐的意思。”這個男人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說道。

白延路暗叫不好,這風祎什麽時候居然立下了遺囑?白延路心裏隐隐有些不安。看着那個男人說道:“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那個男人沒有生氣,只是看着白延路說道:“我有風小姐的聘請書,還有相關的工作記錄。這些東西足以證明我的身份,同時要是你們還有疑問,我可以等會兒給你們看。還有,這是風小姐的女傭,凱安,大家應該都認識,大家應該可以相信我的身份。下面,白先生,我要宣讀遺囑了。”這個男人看着白延路說道。

“風小姐生前立下了遺囑,現在由于風小姐出現了意外,所以我提前宣讀,風小姐曾立下遺囑她的股票基金存款以及風小姐所擁有的一切資産,都由風小姐的兒子,風錯先生繼承。”

“風錯?”

“風總有兒子?”

“這個人是誰?”會議室一時議論紛紛,大家不明白風祎什麽時候冒出來一個孩子,還将自己所有的財産都交給了這個孩子,他們更加關心的是風氏将由誰來繼承,如果風祎的股份給了那個孩子,那麽現在那個孩子就将是這個公司的最高決策人。

“這個叫風錯的人是誰?”胡義寬忍不住了,問了出來。

那個男人一臉平靜的說道,“遺囑裏已經說明了,那個人是風小姐的兒子。”

“這是怎麽回事?”又有人接着問道,“風小姐什麽時候有個孩子,他才多大,可是擁有這麽多東西嗎?”

這個男人看着他們說道:“風錯先生是風小姐的孩子,現在已經十九歲了,可以繼承這一切。我的工作完成了,就不再打擾了。”

☆、一下變土豪

凱安看着這群人,繼續補充道:“風錯是夫人結婚之前就有的孩子,之前失散了,是最近才重逢的,夫人是幾天前立下了這份遺囑。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

那兩個人就這麽走了。這會議室的氣氛一下子變了。

白延路冷冷的看着下面,咬着牙說道:“你們真打算讓一個毛頭小子來執掌風氏?”

周松然冷冷的看着他,嘲諷道:“風氏怎樣輪不到你來關心,你現在到底有什麽資本留在風氏?風小姐的遺囑你也聽見了,你沒有任何東西,就你之前那一點小股份,你有什麽資格執掌風氏?!”

“你不要忘了,我之前的辭職信風祎還沒有回複,現在,我還是這個公司的副總裁!”白延路咬着牙說道,“別以為那樣一個小毛孩可以做什麽,如果風氏想活過來,只有我能做到。”

會議室一時議論紛紛,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羅聞泰帶着相關資料走到了那個樓房,他是風祎的私人律師,現在他要向繼承人傳遞信息。

風錯今天沒有事情,就坐在沙發上看雜志,看着看着,鐘琰晖就走了過來,然後一把将風錯抱在懷裏,風錯覺得挺舒服的,就往裏面縮了縮,現在,鐘琰晖和風錯半靠在沙發上,風錯基本上整個人都在鐘琰晖身上,風錯兩手拿着雜志懶懶的看着,鐘琰晖将手放在風錯腰部,頭放在風錯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在看雜志還是在看風錯。

“別鬧。”風錯說着,将鐘琰晖從自己襯衫下面伸進去的手拿了出來。

鐘琰晖雙手環着風錯的腰,想着這腰怎麽這麽細,不覺的抱得緊了一點,然後感受到風錯從那層薄薄的襯衫裏透出了的溫度,再看看風錯露出了的白皙的皮膚,鐘琰晖就難免覺得有些心猿意馬了。

風錯将鐘琰晖的手拿出去之後,又繼續拿着雜志開始看了,鐘琰晖有些不甘心,一只手又不經意間滑了進去,還帶着些許意味的撫摸着,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風錯皺了皺眉,怎麽看個雜志都不得安生了?瞥了身後的鐘琰晖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一天到晚正事不幹,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你呀。”鐘琰晖挑挑眉,看着風錯,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風錯有些無奈了,看着鐘琰晖的手越來越不安分,自己都快有感覺了,風錯将雜志放下,将鐘琰晖的手拉出去,看着他說道:“讓我歇會行不?”我和您的體力不是一個級別的,禁不起您這麽折騰。

“你歇你的,我又不做什麽?”鐘琰晖一臉無辜的說道。

風錯差點暴走,你這樣讓我怎麽歇?!風錯剛想暴走,就聽見有人敲門,風錯忍着氣走到門前開門。一開門,風錯看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的,看着很嚴肅的樣子,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皮包,穿的很嚴謹正式。

“請問你找誰?”風錯問道,他想了一下,确認自己不認識一個這樣的人。,難道是找張炎的?

“請問風錯先生在嗎?”

“我就是。”風錯愣愣的回答。

“我是來向您宣讀風祎女士的遺囑的。”

風錯聽見,突然有些愣了。

……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是風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她将所有的財産都留給了我?”風錯看着這個男人問道。這種事情實在是難以置信,那個女人竟然會将自己所有的東西都留給自己!

“是的。風錯先生。”這個男人畢恭畢敬的說道,“這些財産估值大概有四個億。”

四個億?!

風錯再一次被這消息吓到了。這是什麽情況!

“等等,如果按你的意思說,現在只要我選擇接受這份遺産,我就可以獲得這些東西,可是我應該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吧?”風錯警惕的看着羅聞泰說道。他從來就不相信,天下有這麽美的事情。

“的确。”羅聞泰不由得贊許的看了這個男孩子一眼,聽見這麽多錢之後居然還可以保持理智。看了風氏由他帶領,說不定會有一番新氣象呢?

“如果你接受,你承認了你作為風祎子女的身份,你必須對風祎女士擔負起贍養義務,也就是關注風祎女士的治療,同時你也是風氏集團最大的股東,現在,換句話說,你就是風氏的掌權人。現在風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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