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拍賣
已經上千萬了,在場的人都看過來,發現是一個陌生的極普通的男人,都很好奇,後來聽周圍的人說是杜氏的人才羨慕地感慨:花一千萬買根破靈芝——是多有錢啊!
那桌老外也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又轉回去,看起來像是在讨論,嚴鈞注意到,他們為首的那個耳朵上帶着藍牙耳機,看起來真正做主的應該是其他人。他們很快就報出了新價:“1300萬。”
嚴鈞撇撇嘴,剛要舉牌肩膀就被人輕輕拍了一下,一個低沉的聲音輕聲說:“2000萬。”
嚴鈞在心裏狠咂了咂嘴,面上卻沒有顯出來,依舊保持者面癱的表情慢悠悠地舉牌。
拍賣人再次報出高價:“16號出價2000萬!”
這次那面的老外陷入了比剛剛還要激烈的讨論,嚴鈞看了他們一眼,低聲說:“查一查那桌人。”這句話是說給竊聽器那頭的杜修說的。他說完還扭頭瞥了一眼坐在他身邊的那個神色如常男人,心說這男人殺伐果決,不愧是“黃金聖手,”2000萬報出來連眼皮子都不帶抖一下的——要知道盛輝的這些藏品是有好東西,不過到底門第在那,還沒到動辄上千萬的程度,這個價格在這裏已經算是物超所值了。
就在拍賣師要砸錘子了,那桌的老外終于讨論出了結果。
“3000萬。”
能看出來,這恐怕是他們預算的最高價格了,因為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跟吃了屎一樣,難看憋屈的可以,報出價來甚至還回頭瞪了一眼嚴鈞。
嚴鈞現在心裏也有遲疑,再往上報的話就得不償失了,其實他滿可以拍賣之後把東西搶過來,可是怕就怕東西一到他們手就被銷毀了,到時候嚴鈞可沒地方哭去,那是陸祁的命,他賭不起。他剛想舉牌,身側的男人又出聲了,聲音依舊很穩。
“5000萬。”
嚴鈞麻木地舉起牌。
這回連拍賣師都愣了一下,才驚訝地報價:“16號出價5000萬!”
會場裏湧起一陣竊竊私語,衆人都隐晦地朝這邊打量,顯然都對這個價格非常驚訝。
那桌老外爆發了更加激烈的讨論,為首的那個跟耳機另一頭争辯地很厲害,直到拍賣師開始砸錘子了,他們才停止讨論,看那個老外的樣子,應該是他說服了耳機另一頭的人。
嚴鈞更加确定這夥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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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錘子落下。
“成交!”
“恭喜16號!”
嚴鈞在衆人的矚目下,依舊面色平靜,心裏卻忍不住呵呵——媽的!5000萬!看來老子勢必要幹一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了!
之後還有兩件藏品,一件是字畫真跡,一件孤本。兩件叫價都很高,卻沒高過嚴鈞去。等最後一件藏品也确定了買主,大家以為拍賣會結束了,沒想到,拍賣師又拿出了一件東西。
“請衆位等一下,這裏還有一件藏品不在拍賣清單上,這件東西特殊拍賣也是王老先生生前特意囑托的。這是一幅畫,這幅畫朝代不詳,作者不詳,甚至連畫上內容和旁邊的題字也屬于不可考的範圍之內。因此,這幅畫究竟屬于稀世珍寶還是魚目混珠,就看各位的運氣了。”
這幅古畫徐徐展開。
“底價1元!”
嚴鈞的眼神從這幅畫還沒展開時就變了,當畫上身着色彩斑斓的異族服飾的女子一點點在金碧輝煌的宴會廳裏仿佛洞穿了時空一般穿花拂葉而來,嚴鈞驀地眼眶紅了。
他身側的男人似是感受到了他的變化,低聲問他:“陸先生,怎麽了。”
嚴鈞差點被這幅畫引起的洶湧的思念和酸楚淹沒,聽到了身旁人的說話才清醒過來,他清楚地意識到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麽,以及清楚地明白這一切之後随之而來的憤怒。
這是先人遺物,無價之寶,豈能容他人亵渎!
他壓抑着情緒低聲說:“杜修,借我錢,我以後還你。”
從始至終都沒開口的杜修只給了他一個字:“好。”
嚴鈞刷地擡頭,第一次親口報出了價。
“100萬。”
在場人聽到這個陌生的格外沙啞的聲音都奇怪了一瞬,順着聲音看過來才知道,哦,這不是杜氏那個嗎。大部分人一見是他都熄了擡價的心,畢竟人家太有錢了,就算叫也得不到,何必得罪杜氏呢。
不過顯然有人不是這麽想的,之前被嚴鈞“搶”走了鬼靈芝的那桌老外終于找到機會報一箭之仇了,領頭的那個看了一眼這邊,舉牌。
“300萬。”
嚴鈞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這幅畫被競拍多一秒他都覺得自己如油煎火烤,一看到近在眼前的畫中人就覺得火往上撞,他扭頭死死地看向那桌老外,往日透淨的眼睛裏爬上了細細的血絲,他粗粝的聲音聽在耳朵裏有一種讓人牙酸的艱澀。
“1000萬。”
那桌人也詫異了,扭過頭來正好看見嚴鈞令人膽寒的雙眼。
那人狠狠打了個哆嗦,趕緊轉過去,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害怕,只覺得那雙眼睛裏住了萬千兇鬼。
嚴鈞的耐心已經告罄,他直接用出了攝魂術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老外吓住。沒了攪局的,這幅畫不出意外地到了嚴鈞手裏。
拍賣會結束了。
嚴鈞坐在那撫摸着手裏古樸的畫卷,劇烈跳動的心終于平靜下來,他不禁露出了點悵惘的神色。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走吧。”
嚴鈞的傷懷顯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等他坐車離開酒店回了杜修的別墅一進門就驚呆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了看杜修身邊一臉精英相的男人,又看了看自己身後那個完美的複制版,終于有了一種非常不祥的感覺。
杜修插刀:“哎呦!你們夫夫倆回來了啊!”
嚴鈞:“……”
杜修插刀+1:“嚴鈞之前還跟我說你這樣看臉的人肯定認不出他呢!”
嚴鈞:“……”
杜修插刀+2:“我就說你肯定能認出來,如果是真愛怎麽可能認不出來!”
嚴鈞:“……”
杜修插刀+3:“還有,你老公就在旁邊怎麽還耍小脾氣管我借錢呢。”
嚴鈞:“……”
杜修一刀封喉:“你一個小受怎麽這麽不懂事!”
嚴鈞:“操。”
嚴鈞覺得自己的尴尬恐懼症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頭發絲了,他走過去一把杜修扯走。
杜修:“哎呦呦——”
嚴鈞:“別叫了!惡心死了!”
杜修:“你老公還看着呢,注意一點。”
“別他媽逼逼了!”嚴鈞暴躁,“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杜修一臉奇怪,“不是你讓我把他弄走的嗎?”
嚴鈞一字一頓地問他:“你、他、媽、這、叫、弄、走?”
杜修長嘆一聲:“哎呦我的少爺啊,你一次花出去六千萬我哪供得起啊?”
說完,他內斂羞澀地笑了笑:“畢竟我也是要養成暴走蘿莉的男人啊。”
嚴鈞快要給他氣死了:“我不就說破了你的小心思你就這麽報複我?!你哪怕有點雞零狗碎的人性也起碼給我通個氣啊!”
杜修:“你認不出來還怪我喽?”
嚴鈞抓狂:“難道怪我?都那樣能認出來才有鬼吧!”
杜修指責臉:“拔diao無情。”
嚴鈞:“……我他媽什麽時候插、進、去過。”
杜修笑抽:“哈哈哈哈哈哈,就你那一臉受樣,褲子一脫,腰就軟了,還插,你以為你是趙日天?”
嚴鈞:“滾!”
杜修一臉幸災樂禍地看向他身後,“哎呦,您二位小別勝新婚,想必是要幹柴烈火大幹一場啊,我就不在這礙眼了啊!”說着,又擠眉弄眼地看嚴鈞,“別擔心,一炮泯恩仇。”
嚴鈞真想脫了鞋摔他臉上。
等到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貨終于滾了,嚴鈞長嘆一口氣,默默地看向抱着肩好整以暇靠在牆上看着他的——精英男。
嚴鈞又受不了地把頭別回去了。
他終于知道杜修當初見他一臉的“不想看”是為了什麽了。
“精英男”倒是對他這張往死裏挑也挑不出特點的的臉沒什麽視覺障礙,他挑了挑眉,在沙發上坐下來,露出了非常陸祁式的笑容——既狡猾又興致盎然,“來寶貝,我們好好算算這筆賬。”
嚴鈞悲憤莫名,不明白為什麽他瞞着愛人做出一系列感天動地的事,然後愛人某一天恰巧得知真相從此愛的死去活來的劇情怎麽就神展開了這幅模樣——太崩壞了。
不過他還是哽着一口老血默默走過去。
他剛走到茶幾想要坐到他對面,就被陸祁一把拉住,扯到懷裏坐着。
嚴鈞僵了一下,覺得還是委曲求全吧,不過擡頭一見他的臉,立刻又不好了。
陸祁直接暴力鎮壓他的反抗,從後面一條胳膊勒住他的腰,一只手握住他兩個手腕,兩條長腿把他死死夾住,最後把下巴放在嚴鈞肩膀上,一歪頭親了口他小巧的耳垂。
他低沉地笑了笑:“我們從頭開始說。”
嚴鈞木然地背對着他,苦中作樂的想這個姿勢起碼不會看到那張毀三觀的臉,順便感慨其實陸祁的聲音變化也沒有太大。
陸祁:“你跟我說你去參加學術交流會。”
嚴鈞:“對啊,我的确是去參加學術交流會——”
他話說一半突然僵住了,然後以一種近乎驚悚的表情,想要扭回身看陸祁。
陸祁哪裏還敢讓他亂動,趕緊低喝一聲:“別動。”
嚴鈞僵着身體,完全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引誘了身後那個禽獸,這也能硬?
陸祁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才半啞着嗓子說:“誰給你搞得這個嗓音,太性感了,真難以想象你用這個聲音□□是個什麽感覺。”
嚴鈞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懵逼——噬腦蠱還會影響審美?
而且,這麽啞,怎麽可能叫得出來?
陸祁嘆了口氣,“你還是別說話了。”
“繼續剛才的說,”他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脖頸間,“你的确是去了學術交流會,期間還去了酒吧跟一個男人交往過密,還被人拍了照片,被我壓下來了,嗯?”
嚴鈞:“……”
陸祁:“看來我沒說錯。之後你在杜修這住了多久?”
嚴鈞:“……”
陸祁:“之後你又去參加拍賣會,瞞着我就算了,還跟別的男人要錢,你當我死的?”
嚴鈞覺得再不為自己申辯一下,估計會死的很慘,他盡量讓自己沙啞的聲音輕柔一點,免得一不小心又撩到了處于發情期的男人:“我只是打算管杜修借我又不是不還。”
陸祁:“你知道我說的不是杜修。”
嚴鈞更無辜了:“是你爺爺非要跟我搭夥,說他孫子還沒入贅呢,輪不到我拿錢。”說着,他咂咂嘴,回過味了,“你從你爺爺那發現的。”
“你說呢?七老八十的老頭把棺材本都拿出來了,我還不得查查這是哪個年輕貌美的狐貍精想誘惑我家老爺子給我生個小叔叔?”他輕哼一聲,“結果我這一查,這個狐貍精是誰?”
嚴鈞越聽越不是味,皺眉:“我不是沒要嗎!”
“我知道你沒要,”陸祁嘆了口氣,“那這六千萬你要去哪弄?為什麽不跟我說?”
嚴鈞沉默,他雖然來錢的道不少,但是真要弄出六千萬恐怕也得脫層皮。
可是——
嚴鈞:“你一下幹到五千萬怪我?”
陸祁不屑:“五千萬我都嫌少,我的命怎麽可能只值五千萬。”
嚴鈞:呵呵。
陸祁:“別轉移話題,六千萬你去哪弄?”
嚴鈞心虛:“我真沒想到要六千萬。”
陸祁輕輕捏了捏他的腰:“知道自己有多莽撞了嗎?錯了沒?”
“對不起,”嚴鈞态度良好地認錯,“不過我當時想的是就算我還不上不還有你呢嗎,就沒多想。”
他頓了頓,“我真的那麽想的。”
陸祁聞言沉默了一瞬,繼而輕笑了一聲,“好,第三件事。”
“我問你想我了沒,你說想了。可是我都認出你了,你卻認不出我,嚴鈞,你說說,這是哪門子道理?”
嚴鈞心說果然來了,這個時候就應該來個熱辣滾燙的吻,滾一次酣暢淋漓的床單這事也就翻篇了,可是,他的好奇心還是戰勝了一切,他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你怎麽認出我的?”
“大概是我身體裏流着你給的血吧”,陸祁緩緩地說,“就算你長相變了,聲音變了,能讓我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的仍舊只是你。”
這回輪到嚴鈞沉默了,他猛地翻身站起,轉過身就把陸祁壓在沙發上,一把扯住領子吻了上去。
然後閉上了眼睛——看着這張臉總覺得在偷情。
陸祁享受完了愛人的主動獻吻,直接把人翻過來按在身下,開始脫外套。
嚴鈞本來被他一句話撩得起了火,也想就這麽順水推舟了,只是一睜眼看他,立馬就被一盆涼水澆滅了。
嚴鈞:“停停停——”
陸祁哪有空聽他說喊停,一邊脫一邊想低頭吻他。
嚴鈞更受不了了,趕緊推他:“陸祁你他媽看着這張臉也做得下去?!”
陸祁聞言動作一緩,真的開始仔細打量他,然後摸着他的臉,低低地說:“這張臉做的很失敗,”他低頭親了親他長長的睫毛,“你這雙漂亮的眼睛長在這張臉上,性感瘋了,我看到得第一眼就想操翻你。”
嚴鈞崩潰:“我不想!我感覺我在跟杜修的手下上床!”
陸祁終于意識到這個問題了,他嚴肅地想了想,最後只能以沉痛的語氣說:“那只能委屈你了。”
嚴鈞:“什麽?”
陸祁撿起剛剛扔在地上的領帶,輕柔而不可抗拒地蒙上了嚴鈞的眼睛。
嚴鈞張大了嘴,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有人吻住他,和他密不可分地口舌糾纏。
下一秒,他覺得自己騰空而起,趕緊摟着陸祁的脖子,直到後背接觸到柔軟的大床,身前寬厚滾燙的胸膛覆了上來,他心裏只有一個感覺。
卧槽,刺激大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超級肥啊超級肥,而且還有拉燈嘿嘿嘿,感覺自己真是業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