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漫長的吻一結束, 雲邊連眼睛都沒好意思睜開,就熟門熟路地把臉死死埋進了邊贏胸前。
邊贏手在她後腦勺輕撫着她的頭發,摸小狗一樣:“接吻而已, 有這麽羞嗎。”
而已?
雖然這是雲邊第四次跟別人接吻,但前三次都是被動承受方,今天是頭一回有來有往, 而且一上來就那麽大尺度,羞不是很正常嗎?
反正雲邊是不可能承認自己上不得臺面的, 睜眼說瞎話:“誰說我羞?”
“那你這是在幹嘛。”邊贏問。
反正看不到他,雲邊理直氣壯:“我缺氧。”
邊贏不說話,勾了一下她的耳朵:“耳朵都快熟了。”
雲邊自己知道自己的耳朵這會燒得通紅, 她惱羞成怒地搖搖腦袋,甩開他的手。
她本來以為這就算了,但顯然她低估了邊贏的惡劣程度。
他低下頭, 含住了她的耳垂。
在她滅頂般的戰栗酥麻中, 他用牙齒輕輕研磨幾下那塊任任他宰割的軟肉,像真的在品嘗什麽似的,然後得出結論:“熟透了。”
雲邊在他懷裏發出一聲憤怒的嗚咽。
怕真的把她刺激出什麽毛病來,邊贏終于大發善心放過了她。
他把玩着她的頭發,給她自我調整的時間。
回想從前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把微信給仇立群, 闖入浴室撞到他赤//裸上身,還有內衣掉下來被他看到, 她次次淡定得很, 就連翻到他一抽屜的少兒不宜, 她的不好意思都有明顯的表演痕跡,騙得過別人騙不過他。
前期的雲邊,根本不怕羞。
從什麽時候她開始在他面前害羞, 這是個很有意思、很值得探究的問題。
老舍先生說過這麽一句話:一位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
邊贏不逗她了,雲邊做了會心理建設也就釋然了,但她還是抱着邊贏的腰沒動。
她貪戀這種溫存,即便靜靜抱着他,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都讓她覺得幸福得難以自拔。
明明前不久,她還義正辭嚴地告訴邊贏要好好學習,不許分心。
邊贏收緊了手臂,把下巴輕輕擱到她頭頂,陪她蹉跎光陰。
最後是打掃衛生的阿姨打斷的他們,無障礙廁所反鎖太久,她擔心裏面的人出了意外,在外頭叩着門叫道:“裏面的人還好嗎?”
這聲叫喚結束了雲邊消極怠工的狀态,她輕輕推推邊贏:“我們出去。”
然後沖外頭說:“沒事。”
打開門,兩個人都沒料到阿姨還在外面。
阿姨看着一對漂漂亮亮的小孩從裏頭出來,瞬間腦補了一出大戲,表情頓時變得耐人尋味。
雲邊不難從阿姨的面部表情讀取出懷疑和鄙夷,她壓抑訓他們兩個一頓的正義感壓抑得十分艱難,随時都有可能破功,要是是她自己的孩子,她保管提起拖把就是一頓胖揍。
雲邊理解,孤男寡女在衛生間待這麽久,确實引人遐思,怎麽看都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雖然他們兩個做的事也不是那麽見得了人就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可能是聯想到了雲笑白,所以想讓這類苦心孤詣的母親心裏舒坦點,她攙住邊贏的手臂,給阿姨表演了一個一瘸一拐。
這段表演足以列入全球十大最佳演技集合。
邊贏:“……”
原來是女孩子腿腳不方便啊,阿姨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神也松懈下來,她剛拖過地,怕摔着雲邊,還好心地扶了一把:“小心,別滑啊。”
雲邊特別乖地道歉:“謝謝阿姨。”
邊贏:“……”
雲邊頂着阿姨關切的目光,一路裝到自己位置。
邊贏扶着她坐好,然後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就是旁邊坐着的人頗為詫異地看了他們半天。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瘸了,這是發生了什麽?
在衛生間待了那麽久時間,接下去時間兩人都很自覺地埋頭苦學。
待到日頭西沉,邊贏擱下了筆。
雲邊擡頭,明白他的意思,輕聲說:“我把這道題做完就好。”
邊贏颔首,沒計較區區幾分鐘的時間學習,而是選擇托腮看起了她專注的模樣。
雲邊感受到他目光的重量,但又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看自己,解題中途悄悄擡眸看他一眼。
兩人的視線撞個正着。
邊贏指尖輕敲兩下桌面,算作打招呼。
雲邊憋着笑重新低頭。
兩個人從圖書館出來,春天的風又慵懶又暖和,城市華燈初上,落日即将被黑夜徹底吞噬,只留幾絲垂死掙紮的橘色餘晖。
“一起吃晚飯嗎?”邊贏問。
午飯兩人在圖書館樓下的便利店解決的,店裏人滿為患,沒有多餘的座位,等到有人走開,兩人共用了一個位置,随便吃了點。
雲邊點頭:“好。”
“想吃什麽?”邊贏熟稔地拉過她的手。
雲邊還不适應自己和邊贏的關系,自從确立了關系,昨天在學校,還有今天在圖書館,她都把邊贏當成普通同學對待,這樣才能泰然自若、安心學習,但他一拉她手,等于又把男女朋友的關系擺到臺面上了。
她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來。
邊贏:“想不出來?”
雲邊還真想不出來,她來臨城大半年,吃了不少當地的餐廳,不過印象非常深刻的并不多,他帶她去過的那兩家店倒是很不錯,但她不知道他現在還能不能大手大腳花錢,除此之外,海鮮面也挺好吃的,這個她更不能提,不然他肯定陰陽怪氣。
結果邊贏替她說了:“想不想吃海鮮面?”
雲邊眼前一亮,但沒立刻答應,觀察着他的臉色,懷疑他說的反話。
邊贏看出她的渴望,頓時松開她的手,沒好氣道:“我就不信了,一碗破面能有多好吃。”
雲邊手一空,這時候也顧不上什麽矜持了,她的手追過去,兩只手牽住他:“我請你吃,真的很好吃。”
“切。”邊贏不屑。
雲邊拽着他走:“很近,我們走過去。”
頭頂郁郁蔥蔥的樹木遮擋了路燈的光,偶爾才有幾簇光從樹葉縫隙中垂落,人行道上昏暗,走着不少飯後散步的人,白發蒼蒼的老夫婦,遛狗的單身女人,幸福的一家三口。
還有一對年輕男女,少年被少女拽着走。
他的身體微微後傾,是種不配合的抗拒姿态,不過腳步還是在跟着往前,斑駁的光影在他臉上不斷變動,偶爾照亮他精致的五官。
雲邊分外執着,一路拽着他來到海鮮面館前,差點沒給累趴下。
停下來她開始有怨言:“請你吃飯還得求着你,不吃拉倒。”
反正人已經拉過來了,她肆無忌憚放狠話。
邊贏真的扭頭就在。
走出十來步,沒聽到背後有任何動靜,他回頭看,女孩子氣得面容扭曲,就差拿塊橫幅寫上“敢走就分手”。
他忍俊不禁,一瞬間氣消了,走回去有吻她的沖動。
但過路的人和面店裏的顧客不少,大庭廣衆之下他還是知道分寸的,只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帶她進店。
在雲邊期待的眼神中,邊贏嘗了一口海鮮面。
“怎麽樣?”雲邊問。
也許是因為雲邊總是說總是說,把他的心理預期拔得太高了,雖然确實比一般的面好吃點、鮮一點,但如他之前所說,就是一碗面麽,天花板在那了,總歸稱不上什麽珍馐。
他客觀地給出評價:“還行。”
安利失敗,雲邊不滿意,強行給他扣帽子:“你這是惡意給差評。”
邊贏是服氣的:“還行什麽時候成差評了?”
“你就是因為仇立群才說不好吃。”雲邊說。
行,邊贏承認,他确實沒法抛開對仇立群的成見,雖然這本質上不影響他對海鮮面的評價,但既然她說到仇立群,那他就跟他好好掰扯掰扯,上個禮拜五他們兩個人在出租車裏幹什麽。
他不說還好,有關前段時間雲邊也一肚子火,他和戴盼夏兩個人私交甚密,一大早戴盼夏還穿着他的校服來學校,害得她考試都沒考好。
欺人太甚。
最後雙方情況是解釋清楚了,不過面也脹得不成樣子了。
面店老板是記得雲邊的,前幾次過來的時候小姑娘都吃得津津有味,這次卻壓根沒動幾下筷子,老板有點傷心:“今天的面不滿意嗎?”
“滿意的。”雲邊一邊掃碼付錢,一邊指桑罵槐,“對飯友不滿意而已。”
邊贏:“……”
是時候回家了,邊贏說:“我送你。”
雲邊還在氣邊贏跟戴盼夏的事,盡管邊贏把一切都解釋得有理有據,但感情要是講道理就不算感情了,她下意識想拿喬說“用不着”。
臨說出口,她突然想到,她要回的家是他想回卻無法回去的地方。她不忍心他送她到小區門口,然後落寞離開。
這下她是真情實感不肯讓他送了。
邊贏沒有堅持。
兩人各自打了車。
雲邊的車先來,她沖邊贏揮揮手,很想抱他一下,但司機看着她沒好意思,糾結一會,最終慫慫地說了聲“明天見”,然後鑽進了車裏。
車開,她趴在車窗上回頭看着他站在車水馬龍的街旁,一直看到看不見,心裏變得很空。
她從前無法理解談戀愛的男女生想要時時刻刻黏在一起,難道不會膩嗎。
明天一大早就能再見的人,就這麽分別一晚上而已,她居然跟分別三年五載似的舍不得,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可理喻。
手機響。
邊贏打電話過來。
雲邊以為他是落了什麽東西在她這,她一邊努力回憶,一邊把電話接了起來。
邊贏說:“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給我的新腦洞求個預收啦!點進專欄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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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兩天,遲侵整容的傳聞甚嚣塵上。
經紀人知道遲侵不願向大衆透露感情生活,激道:“沒法收場了,承認戀情和默認整容,你選一個。”
不等遲侵說話,沈輕提議:“承認整容。”
經紀人:?不要憑空捏造多餘的選項。
沈輕迷戀地輕撫着遲侵的臉:“要是別人以為這張臉出自我的手,我就發大了。”
遲侵:?
*性單戀者:不希望獲得情感回應的人,否則就會停止喜歡對方,甚至對其産生厭惡。
如何拿下病入膏肓的性單戀者?
遲侵:做唯一那個甩過她的男人。
如何讓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明星死心塌地?
沈輕:只要我是沈輕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