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末世生存指南
作者:林不歡
文案
林小川的異能覺醒的太晚,而且還時靈時不靈。
他第一次使用異能,差點一腳踢廢了自己未來的伴侶;
他第二次使用異能,自己被人戳成了血葫蘆……
林小川覺得一定是自己覺醒的方式不對!
***夫夫小劇場***
林小川:我是不是廢物啊? 周湛:你快把我踢成了廢物!
林小川:對不起啊~~ 周湛:不原諒!除非你給我舔舔~~
這是夫夫一邊打怪一邊從爛泥堆走向高/潮(劃)巅峰的故事!
有升級、有打怪、有異能、有戀愛、有狗糧、有狗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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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自以為很腹黑的易推倒受&狂拽炫酷·寵妻·戰士攻
1v1,HE,坑品保證~~
內容标簽:情有獨鐘 異能 末世 未來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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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林小川,周湛 ┃ 配角:肖正,項左 ┃ 其它:末世,異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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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手山芋
天剛擦黑,山坳裏正隐隐約約的開始亮起零星的光暈,那些暗淡的光來自一座座排布不太規整的小房子。
一個老人和一個約莫十□□歲的少年,一前一後的穿過錯亂的“街道”,走進了方圓數裏之內最寬敞的一間屋子裏。
屋子裏有十幾個男人,或坐或立。屋子中間的空地上躺着一個面色灰暗的青年,青年似乎是受了重創,身上散布着血污和泥垢,緊閉着雙眼不知死活。
昏迷的青年倒是昏得心安理得,也意識不到周圍的人聚集到一起是為了定奪他的生死。倒是這些自以為掌握着別人生殺大權的人,讨論地頗為激烈,争論不休。
不過臨近老人進門,他們也沒讨論出個章程,依舊是各執己見。當然,總體也就是“留下”或者“弄死”兩種意見,其間夾雜着“無所謂”的牆頭草。
老人和少年進屋後,屋子裏的人并沒有太大的反應,不過都不約而同的停止了争論。老人不以為意,默默地上前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而少年似乎不太習慣這樣的場合,只是默默地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待着,好像生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坐在屋子中間偏右的一個叫胡二的男人率先開口道:“先生,您是咱們的牧者,你倒是給蔔算一下,這來路不明的人是該留還是不該留。”
胡二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皮膚黝黑,身材很健碩,一眼望去就是很把穩的樣子,他是方才老人進門之時,幾個主動打過招呼的人之一。
“這孩子看着倒是面善。”老人伸手貼着地上那青年的額頭閉目靜思了片刻,然後意味不明的說了這麽一句。
角落的少年聞言不由有些好奇,偷偷探頭想要看一眼那個“面善”的人,可惜那人面上沾着血污,看不清樣子,也不知道老人是如何得出了那個“面善”的評價。
胡二見老人的态度如此,又開口道:“這麽多年,咱們出去從未碰上過活着的人,還以為這世上除了咱們都死絕了呢。今天撿回來一個活的,我們幾個想着,既然沒死,還是帶回來看看您老的意思。”
“人當然是要……”
老人一句話還沒說完,卻被人打斷了。打斷老人言語的年輕人,面上略帶着些不耐煩,開口道:“無緣無故冒出來個活人,誰知道他安得什麽心?而且他一看就是個戰士,說不定沒受傷的時候比咱們幾個還能打,依我看,趁他昏迷不醒,幹脆弄死埋了。”
“汪藤!”胡二出言呵斥了叫汪藤的年輕人,道:“先生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
汪藤聞言不以為意,但終究是沒再說什麽,而是将目光百無聊賴的轉到了角落裏的少年身上。那跟着老人一起進門的少年,名叫林小川,平日裏甚少和戰士們來往,今日不知為何被老人拉來了這裏,看那副神情,似乎有些不情願。
林小川似乎覺察到了汪藤的目光,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了汪藤似笑非笑的表情。林小川顯然不太喜歡對方,目光甚至都沒停留就轉開了。随後,汪藤面上的笑意驟減,望着林小川的表情添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味道。
“無妨。”老人寬容的笑了笑,又開口道:“不知道諸位都是什麽心思?這裏躺着的畢竟是個大活人,這生死一念之間,讓我這個老頭子做主,倒真是有些為難。”
衆人聞言都不願先開口說話,而是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坐在屋子正中的那人。那人此前一直不言語,這會兒似乎也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便開口道:“先前我們讨論過了,大家都覺得留這麽個身份不明的戰士在身邊,不太穩妥。”
方才持相左意見的人,此刻竟然都沒有出來反駁,看來是不想得罪說話之人。
“我哥的意思就是我們所有人的意思。”一邊的汪藤開口附和道,方才開口那個人叫汪達,雖然看着比汪藤大了近二十歲,但卻是汪藤的親哥哥。
汪藤的話自動代表了所有人,而不願被他代表的人都選擇沉默。
老人聞言表情倒是沒怎麽變化,而是又低着頭細細的打量起了地上的青年。良久,老人開口道:“我看這孩子傷得極重,救不救得回來都是未知,即便是沒死,想必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恢複。”
老人說罷擡頭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胡二,對方意會,遂開口道:“先生說的倒是有道理,依我看就算是要弄死也不急于這一時,倒是可以先留他幾日,若是他醒過來了,我們可以問清楚他的來路,到時候覺得不妥再處置他也不遲。”
“哥,你說話呀。”汪藤看着坐在屋子正中的汪達提醒道。
汪達沒有急着說話,而是面上露出了猶疑之色。
“如果大夥兒還信得過我這個老頭子,此事不如就先依胡二的法子,咱們有十二個戰士,總不會讓一個傷成這樣的毛頭小子鑽了空子。”老人道。
“先生說的是,只是若出了岔子,就後悔莫及了。”汪達開口道。
老人笑了笑,突然回頭看了一眼立在角落裏的林小川,少年見他目光看過來,有些莫名其妙,只聽老人說:“那便由我來做個保,今晚我将人帶回去,等他醒了無論如何也要讓他交待清楚來路。若是中間出了岔子,便算是我的責任。”
“你負得了責麽?”汪藤開口問道。
“汪藤!”胡二和汪達同時開口呵斥,汪藤随即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于是便讪讪的住了口。
老人也不惱,慢條斯理的看了汪藤一眼,沒說什麽。
倒是胡二看不下去了,開口道:“當年大夥兒被喪屍追得走投無路,是先生帶着咱們找到了這片安全的山坳。在場的十二位戰士,都是在先生的幫助下覺醒了異能,這才獲得了和喪屍一戰的實力。先生,自然是負得了責的。”
其他人聞言頗有贊同之色,汪藤見狀,小聲嘟囔道:“那是以前,現在和往後……”
“汪藤。”汪達到底是知道面子不能輕易撕破的道理,于是開口道:“先生既然要作保,那自然是負得了責的。”
汪達是個老狐貍,他等的就是老人這句“能負責”的話。今日之事,說白了,那陌生人是死是活,他其實并不是很在意。若弄死了便算,若是沒弄死,留着問問話,說不定能問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
只是,弄死或者留着這樣的話,他自己是不想說出來的,畢竟說出來了就要承擔後果。在老人“負責”的話出口之時,他甚至暗自想着,若是這陌生人真出了岔子,倒是一個打擊老人的好借口。
汪達老早就看老人不順眼了,只是礙于身份和面子,一直無法發作。
“小川……”老人開口叫了一句角落的少年。
“啊?”林小川沒想到自己突然被點名,頗為不自在的迎着幾道目光應了一句。
老人提步朝門外走去,朝着一臉懵逼的少年丢下一句:“将人背回去,往後由你來照看。”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林小川擡頭一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他看了一眼門口,老人絲毫沒有要等他的意思,于是他只得硬着頭皮走向了地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
屋裏的人見事情已經定了,也便各自散了。林小川待人走得差不多了,才拖着地上的青年,由于對方身形比他高大,林小川将人背起來之後頗有些吃力。
“要不要我幫你?”汪藤在一旁開口問道,手上卻沒有動作。
“不必。”林小川背着人就往外走,絲毫沒有搭理汪藤的意思。
汪藤見狀頗不死心,似乎還想追着人說什麽,卻被自己的大哥叫住了。
屋裏只剩汪家兩兄弟,汪達開口道:“你要記住,林行這個老家夥只要還是牧者,他的孫子你就不能動。想要做一個令人信服的人,表面功夫總不能欠了妥。”
“什麽破牧者,過去再有用,也不能吃一輩子老本兒啊,往後喪屍也死的差不多了,咱們根本就不需要牧者。依我看,你就一句話的事兒,讓他做個普通人,誰敢有意見?”汪藤道。
“我可不想被人說成忘恩負義。”汪達道,“不過,也不用着急,他既然将這個燙手山芋接到了手裏,咱們要是不讓他燙出點傷來,都對不起他這幅熱心腸。”
汪藤聞言目光一亮,顯然對自己哥哥的手段頗為信任。
那個昏迷不醒的“燙手山芋”,此刻正毫無所覺的趴在林小川的背上。他倒是臨時沒燙到老牧者林行的手,只是滾燙的身體緊緊貼着林小川瘦削的脊背,讓林小川忍不住暗道,背後這家夥這麽燙,估計就算燒不死也得燒傻了。
背回家這麽個燒傻的家夥,将來恐怕除了天冷的時候暖暖床,是不會有別的用處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提示:
1 受君并非武力型,而且不是天生的強者,是一點點不斷升級變強的,望周知;
2 本文是架空類型,請勿考據。
祝大家看文愉快~~
☆、與你有關
林小川一路背着背上的“燙手山芋”回了家,只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快被那家夥滾燙的胸膛貼熟了,只恨不得趕緊将人丢下。
老人似乎猜到了在少年的想法,在少年進門之後就開口道:“放到你的床上,好生照看着,死了算是你的,活了也算是你的。”
林小川很想反駁,但是實在是喘不上氣,只得背着人進了裏屋,将人扔到了自己床上。
他随意在對方身上檢查了一下,發覺對方身上多處外傷,尤其是左側肋骨處和左側大腿部位,各有一道很深的刀傷,除此之外身上的小傷就不計其數了。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自己背着的時候扯到了,許多傷口周圍都滲出了新鮮的血液。
這麽折騰都沒死,命也是真大。
借着昏暗的火光,林小川這時才得以看清那個“燙手山芋”的臉。雖然那張臉上沾着血污,而且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有些灰敗,但是男人分明的臉部輪廓依舊十分明顯,可以想象的出,血污之下應當是張俊逸非凡的面孔。
可惜,林小川沒什麽心思去在意這個家夥的長相,眼下他有着一肚子的不痛快,而且其中有一半兒都是這個生死不明的家夥引起的。
“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麽?”林小川将“燙手山芋”扔在床上就不管了,轉而走出外屋,開始朝着老人訴說他那一肚子的不痛快:“不管他們怎麽說,您都不插手,怎麽一轉臉兒,您就把人給弄回來了?”
老人為了對孫子的不痛快視而不見,只得強行裝作閉目養神,懶洋洋地道:“是你弄回來的,你可別賴在我頭上。”
林小川剛想反駁,發覺老人這話也不假,人确實是他背回來的。于是他有些懵逼的愣在原地,一時竟然有些語塞。
老人不待自己孫子轉過彎兒來,又開口道:“我不管了,你什麽都別問我,別跟我說話。”說罷竟然靠在椅背上輕輕打起了打鼾。
少年似乎對老人這種耍賴的手段習以為常了,竟然真的沒有繼續追問,窩着一肚子的不痛快便匆匆出了門。
老人的言外之意非常明顯,那家夥是死是活全憑林小川掂量。要決定一個人的生死,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兒,林小川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不敢太過大意。
待少年的腳步遠去,老人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然後終究抑制不住好奇,起身去了裏屋。床上的“燙手山芋”兀自睡得昏天暗地,不知道是昏迷中做了什麽夢,眼皮下的眼珠不時來回轉動。
“你……和小川……”老人微微有些出神,随後嘆了口氣,道:“凡事,都要看你們的造化了……是生是死,只能仰仗你們自己了。”
“燙手山芋”似乎是聽到了老人的話,半握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林小川出了家門就匆匆跑去了一街之隔的肖衍家裏,肖衍是部落裏唯一覺醒了異能的醫生,擁有超然的醫治能力,可以說只要是有口氣兒的人,八成都能在他手裏撿回一條命。
“小川哥,怎麽面色這麽差?又和爺爺吵架了?”說話的是肖衍的兒子肖正,他比林小川小三歲,今年剛滿十六。
“叔呢?”林小川也不答他,而是徑自問道。
“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肖正道。
林小川聞言眉頭不由一皺,但是随即又松開了。那家夥雖然被他弄回了家,可是生死于他而言也不是那麽重要。換句話說,只要他盡了應盡的本分,那人就算是死了,他也問心無愧。
所以,肖衍不在家,若是耽誤了救人的時機,只能怪那家夥命不好。
“他回來之後你讓他來一趟我家。”林小川說罷就打算走,但是随即意識到自己回去就要看着那個家夥,若是在他看着的時候那人死了,好像也有些說不過去,念及此林小川決定索性留下來等着肖衍。
至于那個生死不明的家夥,眼不見心不煩。
“是不是跟爺爺吵架了?”肖正見林小川面色忽明忽暗,于是頗為熱心的問道。
“氣死我了。”林小川找了把椅子坐下,道:“我爺爺越老越糊塗,越老越任性,最近簡直是變本加厲。”
“嘿嘿……”肖正拿了個小板凳坐在林小川旁邊,一副打算聽故事的表情。林小川見狀,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一肚子火氣倒是先消了三分。
“今天也不知道是發的哪門子瘋,非要帶我一起去參加那個戰士臨時會議,你說這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既不是戰士,也不是牧者!”林小川道。
肖正轉了轉那雙滴溜溜的大眼珠子,道:“你是牧者的繼承人啊,爺爺可能要讓你提前适應一下?”
“哼!”林小川一臉的不高興,道:“我都十九了,他也沒說要幫我覺醒異能,說不定我壓根就沒有異能……更別提什麽牧者繼承人了。”
況且,那些戰士如今也不太把牧者放在眼裏,現在是顧忌老人的面子才沒有撕破臉,将來若是真讓林小川當了牧者,恐怕就沒人願意再繼續敷衍了。
當然,林小川不會和肖正讨論這個問題。事實上他和自己的爺爺也不會讨論這種問題,兩人對牧者的處境都心知肚明,但又都默契的只字不提,仿佛只要不戳破,問題就不算是真正的問題。
“凡事急不來……”肖正老神在在的道。他雖然已經十六歲了,但是長着一張稚氣未脫的娃娃臉,因此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透着一股十分不和諧的感覺。
“別拿你爸搪塞你的話來搪塞我。”林小川道:“你覺醒不了異能,和你爸無關,只有牧者能幫你覺醒。可是我不同,我爺爺就是牧者,他只要願意,随時可以幫我覺醒。”
肖正眨了眨眼,沒有接話,他不擅長議論長輩的是非。
“算了……我得回去看看,今晚撿回來個麻煩,也不知道這會兒死了沒。”林小川起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叮囑道:“你爸回來讓他去我家,別忘了。”
“哦!”肖正應罷還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林小川回家之後,林爺爺已經上床睡了,也不知道是真睡還是假睡。裏屋床上的家夥和林小川離開時一樣,依舊昏迷着,好在還有一口氣。
“你說你去哪兒不好,偏偏被人撿回了這裏……”林小川伸手試了一下床上那個家夥的額頭,發覺對方的體溫依舊很高,于是長籲短嘆的道:“你要是活着吧,我得伺候你,你要是死了吧,我還得挖坑埋你……”
林小川手尚未來得及從對方額頭上收回來,卻突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捉住了,那手的主人明明是受了重傷,卻不知哪來的力氣,直抓的林小川手都酸了。
“你詐屍了?”林小川龇牙咧嘴的想把手抽回來,卻只能徒勞無功的問道:“……還是回光返照?”
林小川只覺得對方手心滾燙,下意識的朝着那人望去,便毫無征兆的對上了一雙亮得讓人慌神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那張臉沾了血污的緣故,那雙眼睛因為成了唯一的清明之地,所以顯得格外惹人注目。
那人望着林小川,起初眼神中帶着濃濃地戒備和敵意,片刻後略過一絲茫然,而後竟然開口說了兩個字:“是你……”
是你?是我?
林小川很想問問對方這話什麽意思?是認識他還是誤認了他?不過對方并沒有打算給林小川追問的機會,手上的力道一松,眼睛一閉,立馬又開始裝死了。
也許不是裝死,是真要死。
雖然很想就将人那麽放着不管,但是林小川終究是因為老人那句“死了算你的,活了也算你的”而生出了些若有似無的責任心。當然,那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和那句那莫名其妙的“是你……”又莫名其妙的加深了一些林小川的責任心。
林小川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像爺爺一樣的爛好人,如今看來他卻總是不由自主的做一些爛好人才會做的事。
不是爛好人的林小川,破天荒地主動去弄了些水,又拿了幹淨的布巾,開始“伺候”起了床上那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夥。脫了衣服,擦淨了污血之後,那人身上的傷口顯得更加觸目驚心了。
對着這幅千瘡百孔的身體,林小川覺得自己這次的爛好人恐怕是很難做成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事已至此,林小川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期盼,他有那麽一點想要這個人活下去。
他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心情,第一次知道當別人的生命和自己産生了勾連之後,竟然會是這樣的感覺。你不在乎一個人的生死,只是因為那與你無關,一旦與你有關了,難免會油然而生一種奇異的“責任感”。
“死了算你的,活了也算你的。”
這句話仿佛是一句被烙進了林小川心底的判決,硬生生的将一個人的生死丢給了這個措手不及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打卡:9.18 14:49
☆、不告而別
林小川對着那具千瘡百孔的身體等了一會兒,依舊沒等來醫生肖衍的蹤影,于是他便出門又去找了一次,對方一直沒有回家。
後來,不死心的林小川又順着肖正給出的幾個不明确的線索,最終在顧風的家裏找到了肖衍。顧風的媳婦兒懷孕了,眼看臨近産期,所以準爸爸隔三差五的就會請肖衍去家裏坐坐。
終于将醫生請回家的時候,天已經黑的透透的了。
“傷得真夠重的。”肖衍伸手一一撫過那具傷痕累累的身體,手掌所到之處,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林小川在一旁看着,不禁有些失神。
片刻後,肖衍便像魔術師一樣,将那具身體縫補得完好如初。不過皮肉之傷是愈合了,但是失血過多所帶來的問題卻是醫生無法解決的,所以即便是得到了醫治,那家夥估計十天半月的也下不了床。
“好了,好好照顧着吧,照顧人的事兒我可就幫不上了。”肖衍道。
林小川道了謝,将人送到門外,突然鬼使神差的開口問道:“叔,你為什麽不讓爺爺幫助小正覺醒呢?如果他也成了醫生,不是能幫你很多忙嗎?”
“凡事急不得……小正還小……”肖衍道。
林小川聞言不由嘆了口氣,早該想到他們這些大人都是一夥兒的,說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敷衍小孩子的借口,即便現在林小川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得到的也依舊是這樣沒有新意的回答。
“小川……”肖衍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麽,叫住要轉身回屋的林小川道:“沒有任何一個人,不希望自家孩子好,為了小正,我什麽都願意放棄,你爺爺對你也是一樣。”
借着夜色,肖衍面上的鄭重其事讓林小川有些茫然,不過面前這個男人,算得上是他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對方的話,他自然是不會懷疑的。況且,這話即便對方不說,他也是知道的。
他只是不太理解爺爺的做法而已。
當夜,林小川就睡了地鋪。家裏只有兩張床,他又不好意思将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弄到地上,沒別的辦法,只能将就。不過他暗下決心,明天晚上就讓那個家夥睡地下。
結果第二天,人家一直沒醒。天黑之後,林小川打算将人弄到地上睡,可是弄到一半,看着對方蒼白的沒什麽血色的臉,頓時又有些不好意思,結果最後還是自己睡到了地上。
爛好人不是那麽好做的,這是林小川得出的結論。
第三天,那個家夥依舊沒有醒,一副想睡到天荒地老的架勢。林小川這次幾乎沒有掙紮,直接就睡到了地上,睡地上這種事兒,做多了也就輕車熟路了。
林小川睡着之後,氣兒剛喘勻,睡在床上的那人就醒了。其實頭天晚上林小川想把他弄到地上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只是他意識醒了,身體卻還睡着。這幾天的睡眠,終于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今晚,他的身體和意識終于同步醒了過來。
這塊“燙手山芋”醒了之後,便立在床前的地鋪前盯着林小川看。這幾日林小川那些自以為沒人聽到的絮叨,都被他這個假“睡”的人聽了個囫囵。
那少年起初是嫌他麻煩,還咒他死,後來漸漸不盼着他死了,時不常的還盼着他醒。當然,少年盼着他醒的目的似乎是因為那樣自己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睡床了。
屋裏很黑,但是适應了之後倒是能看清許多東西。少年熟睡的臉絲毫沒有防備,柔和的臉部輪廓在閉上眼睛之後,帶上了一些慵懶的感覺,仿佛是一只乖順的貓。
不過這只貓醒着的時候并不乖順,甚至是有些粗暴。盡管如此,少年畢竟也算是救命恩人,念及此,“燙手山芋”伸手将地上的少年抱起來,輕輕的擱到了自己之前連着睡了好幾天的床上。
少年的睡眠很淺,被人這麽一弄就醒了。
那塊“燙手山芋”并沒有看到少年黑暗中突然睜開的眼,将人放下之後就兀自躺在少年之前睡着的地鋪上睡了過去。
吓蒙了的林小川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然後在靜默中漸漸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他其實有些緊張,因為對方的身份依舊是個未知,若是從前不省人事還好,如今已經醒了,便存在了一定的危險性。
不過,對方直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傷害他和爺爺,或許并不是個危險的人,畢竟爺爺說過,這人很“面善”。當然林小川沒覺得他面善,但是爺爺的話總不會是空穴來風,不然斷不會輕易把人弄到家裏。
和自己做了半宿的思想鬥争,林小川到了後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不過他剛睡了沒一會兒,整個人就被一種熟悉的“姿勢”弄醒了。
那個家夥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不知道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醒了,竟然在天亮前又将自己和林小川掉了個個兒。
于是,一臉懵逼的林小川在天亮前又回到了地鋪上。
林小川很想當面戳穿這個家夥,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最後竟然仿若未醒的陪着對方裝了個徹底。
天亮之後,林小川在站在床邊盯着床上的家夥看了好大一會兒。他試着又叫又推的弄了半天,那人遲遲沒有反應,好像是真的昏迷未醒。林小川很想找爺爺說說昨晚的事,奈何爺爺一大早就出門兒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跑出去撒了泡尿之後,林小川突然有了個主意,裝睡即便是境界再高,總也難免會有弱點,男人的弱點嘛……不外乎就是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當然,這個靈感要來自于林小川的那泡尿。
床上那塊兒“燙手山芋”已經在幾天前就被林小川套上了衣服,因為林小川身量較小,他的衣服穿在對方身上難免就有些“拘謹”。
林小川又推了推床上的那塊“燙手山芋”,然後突然伸手在對方的胯/下一抓,十分精準且無縫的将對方的某個部位牢牢抓在了手裏。
男人悶哼一聲,終于“醒”了。
一臉得意的林小川和雙目微紅的男人對看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的手一直沒放開,于是頗為尴尬的松了手。
男人如今已經沒了初見面時的狼狽,也沒有了那晚突然醒來時的戒備,現在蜷身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自己被捏疼的某處,表情別提有多無辜了,林小川都有些為自己下手太重而感到不好意思了。
“誰讓你裝睡!”林小川道:“昨晚我就醒了,你這來來回回的折騰也不嫌累?”
男人皺着的眉頭略微松了一些,剛要開口,卻聞外頭傳來了叫門聲。林小川看了他一眼,轉身出去開門,卻發現立在門口的是汪藤。
“怎麽天天見不着你?躲在家裏幹嘛呢?”汪藤面上帶着笑意開口問道。
其實原本沒什麽事兒,但是被汪藤這麽一問,林小川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耳朵不由悄悄紅了,面上卻佯裝鎮定,道:“你有事嗎?”
汪藤透過林小川的肩膀往裏看了一眼,道:“那個人怎麽樣了?沒死吧?我帶他回去問話。”
林小川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随後又一想,汪藤只要是把人帶走,他就算是沒有責任了,這倒是個擺脫責任的好機會。
“他……”林小川剛要開口,卻見汪藤面上略過了一絲寒意,這讓他沒說出口的話又縮了回去,轉而道:“就算人醒了,你問他也未必說,還不如到時候我幫你問。”
“哈哈。”汪藤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開口道:“你以為問話就要用嘴問嗎?到時候把人一綁,家夥什兒都往身上招呼,是個人都受不了,哪有不說的道理。”
林小川聞言心中一跳,開口道:“肖醫生說了,他失血過多,估計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
汪藤聞言将信将疑,最後還是進屋看了一眼,總之床上的人睡得很死,看不出是裝的,這才離開。
送走了汪藤之後,林小川又試着和對方說話,才發覺對方似乎是真的睡了。同樣的方法,短時間之內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再用一次,于是只得作罷。
吃飯的時候,林小川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給對方留了一份,放到了裏屋的桌上。
林小川在寨子裏辦了一個小學校,學生數比一巴掌多一點,所以他每天都要抽出兩個小時去教那些小家夥兒們識字兒。今天他教完課回來之後就發覺,碗裏的飯沒了。
果然是裝睡。
當晚林小川也不管對方是真睡還是假睡,直接很粗暴的将人拖到了地鋪上,自己終于心安理得的睡到了床上。
半夜,那人從地鋪上爬起來,然後立在床邊盯着林小川看了一會兒。少年睡得很熟,呼吸均勻,絲毫沒有因為身邊睡着一個來歷不明的家夥而有防備。
不知道是傻還是心大?
那個家夥盯着林小川看了一會兒,沒得出答案,然後他輕手輕腳的起身離開這間他躺了數日的屋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打卡:9.18 14:57
☆、被盯上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林小川發現地鋪上沒有人,他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從床上跳下了裏裏外外的找了一圈。
然後,他意識到,那個家夥逃跑了。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逃跑”這個詞兒,明明沒有人說過要囚禁那個人,但是林小川就是覺得那個家夥不告而別就是逃跑。
逃跑是一件容易讓人憤怒的事兒,林小川反正是為此憤怒了。林爺爺回家之後,便看到了自家孫子那張憤怒的臉,那是一種與他的長相格格不入的情緒。
“我昨天告訴您他醒了,您不信!”林小川道:“現在他逃跑了,您信了吧?”
林爺爺道:“逃跑了?我之前是讓你看守他還是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