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了~~感覺度過了一個坎兒~ (4)
這樣的話,肖醫生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只是,有一點我很奇怪,他們應該來自一個比我們強大很多的部落,可是來了之後,既不搶東西,也不搶人,反倒像是要在這裏安頓下來。他們圖什麽呢?一無所得還要養活這裏的人。”顧風道。
林小川聞言皺了皺眉,似乎也想不出答案。片刻後,他開口道:“摸不清他們的底細,我們才更要早做打算。無論他們有沒有惡意,我都不會信任他們。”
“小川,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打算?”顧風問道。
林小川聞言深吸了口氣,道:“如果我們有了能力保護自己,就不需要再費心猜測別人的意圖了。”
“可是我們部落之中沒有戰士,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戰士全都是他們的人,我們控制不了。若是真有什麽事,我們根本就無力自保。”顧風道。
林小川面上突然浮起一絲笑意,道:“我們之中很快就會有戰士了。”
顧風一愣,問道:“誰?”
“你。”林小川道。
“怎麽可能,我如果是戰士,早就覺醒了,不會等到今天。”顧風道。
林小川面上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冷意,而後開口道:“殺死汪達的時候,我攫取了他的異能。”
無師自通的小牧者,在生死存亡之際,竟然還幹了一件順手牽羊的事情,而且幹的神不知鬼不覺。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晚更新時間設錯了,沒發出來~~現在恢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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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紅包已發~~~請查收(づ ̄ 3 ̄)づ
☆、有人撐腰
顧風顯然沒料到林小川竟然有這樣的本事,連攫取別人異能的事都幹得出來。實際上,林小川此舉當真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也活該汪達命該絕與此。
“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讓你心裏有個底。”林小川低聲道:“暫時我還不能将你轉化成戰士,因為我猜不透那個新牧者的能力,萬一被他發覺你成了戰士,恐怕會節外生枝。”
此時新來的人雖然表面上很友好,但是背地裏一定還是很提防這些原部落裏的人。貿然出頭,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就算我成了戰士,也是孤掌難鳴。就憑我們幾個,若他們真要把我們怎麽樣,我們依舊沒有反抗的餘地。”顧風道:“還是要看看部落裏有哪些值得信任的人,暗地裏我去多走動走動,你身份敏感就不要貿然行事了。”
林小川聞言笑了笑,道:“那個呆頭呆腦的許程你記得麽?他身負異能,可以輕易控制樹木。汪家兄弟是他放走的,為此他一直為我受傷的事兒自責,只是暫時我還不能完全信任他。”
顧風道:“這個人腦筋很簡單,只要他信任你,應該就不會做出對你不利的事來。”
林小川點了點頭,又道:“王小虎之前給我們送了點吃的,我覺得他爸可能是在向我示好。那天我路過他家門口,看到過他的玩具,用木頭和金屬做的,很精巧,即使用我們部落裏現有最好的工具,也不太可能做出來。所以我懷疑他們家有人也身負異能。”
“我倒是聽你爺爺說過,有一種異能者,覺醒了之後會精于金屬機械,可是從來沒見過,如果王金真有這樣的異能,于我們倒是很關鍵。”顧風道。王金就是王小虎的父親。
林小川點了點頭,又道:“他既然向我示好,改日有機會,我便去見上一見。如果他值得信任,這倒是好事一件。”
“嗯,慢慢來,不要着急。看這些人的架勢,一時半會兒沒有要對我們動手的意思。”顧風道。
林小川對顧風的話深以為然。死過一回之後,他更加意識到了小心謹慎的重要性。尤其是現在,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和這些自己在意的人,都能順利的活下去。
如果有一天,再面對危險,他必須和這些人彼此依靠渡過難關,而不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挨刀子。
每一個牧者的天賦是不一樣的,強度自然也因人而異,甚至使用異能所帶來的反應都各不相同。
林小川有攫取別人異能的天賦,而方敬則可以封住或者廢掉別人的異能,只是廢掉異能的過程很耗費心力,且需要有人從旁協助。
為此,方敬那日自作主張暫時留住了汪家兄弟的異能,導致了汪藤的逃跑,卻也讓林小川無意中攫取了汪達的異能。
周湛因為此事大發雷霆,方敬自那之後一直都不敢去見周湛,沒想到周湛這日竟然主動找上了門,這讓方敬有些受寵若驚。
“湛哥。”方敬叫完人就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委屈中還帶着很明顯的欣喜。
“陪我出去走走吧,往後你也要在這裏長住,多熟悉熟悉。”周湛道。
方敬聞言很順從的應了,出門之後才看到等在外頭的王興。後者沖他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換來了他很疏離的一個淺笑。
“王興是這裏的老人兒,對部落比較熟悉,要是不找他來帶路,我怕我們會走丢。”周湛一邊走一邊道。
方敬跟在他旁邊,笑了笑,道:“湛哥帶人出去打獵的時候,走多遠都不會丢,區區這麽一個小山坳,你怕是閉着眼睛也能摸得清方向。”
“說起來打獵,往後我打算讓戰士以外的人也跟着一起,無論是什麽身份。到時候你也跟着出去轉轉,老縮在這山坳裏頭,時間長了人的精氣神兒都縮沒了。”周湛道。
方敬側頭望着周湛道:“等哪回湛哥出去的時候,帶我一起去吧。”
周湛聞言輕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方敬略有些失望,此時周湛停下腳步,對身後的王興道:“最近雨多,你帶我去看看水渠和蓄水池,免得不留神到時候被水淹了。”
王興聞言忙引着兩人朝部落後方的水渠走去,一邊走一邊道:“這水渠是老牧者在世的時候着人弄得,這麽多年這山坳裏沒少下雨,從來沒出過事兒,周老大請盡管放寬心。”
那水渠确如王興所言,通暢無阻,如今不下雨的時候甚少有積水,即便是下起雨來,因為寬闊無阻,所以也不會有被阻塞的風險。
三人沿着水渠往前走,方敬朝遠處一看,眼皮不由一跳。遠處某一座快要垮塌的房子前,林小川盤膝坐在牆角,身邊圍着幾個小崽子,不知道在幹什麽。
想起那天在雨中周湛望着生死不明的林小川時的樣子,方敬頓時覺得有些慌亂。可是身邊的周湛面色如常,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眼看已經走到了林小川的家門口,林小川俯身對為首的孩子王低語了一句,對方噘了噘嘴,依言起身帶着幾個孩子不緊不慢的走了。
“哥……”肖正從屋裏出來,望見周湛幾人不由一愣,然後走到林小川身邊,也不知道該站着還是該陪對方坐下。
周湛的目光落在肖正的身上,然後開口道:“我沒記錯的話,這位好像是部落裏的醫生吧?”
“周老大說得對,他确實是醫生。”王興道。
林小川被捅的事兒部落裏都傳開了,隔天他又安然無恙的事兒,自然也傳開了。這麽一來,肖衍不在部落裏,這份兒功勞自然就記到了肖正頭上,所以肖正的醫生身份一夜之間就成了默認的事實。
“方敬?”周湛道,“依照咱們原來的規矩,醫生該住什麽樣的地方?”
方敬道:“和戰士一樣……”
“哦。”周湛點了點頭,道:“你進過我屋,現在你進去看看肖醫生的房子和我住的是不是一樣的。”
方敬聞言面色有些蒼白,他自然是無需進去看的,只看外觀這座房子搖搖欲墜的架勢也已經毫不羞澀的坦于人前了。
“對不起湛哥,是我的疏忽,我當時偷懶沒有對着冊子一一查看一下,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差錯了。”方敬道。
王興這會兒的臉色比方敬還差,人家方敬好歹是自己人,他卻是條臨時的狗,主人要拿狗墊背,狗是沒資格申辯的。不過周湛似乎沒打算繼續追究這件事,只是淡淡的道:“讓肖醫生挑一處房子搬過去吧。”
王興忙點頭應了,周湛繼續提步往前走,就像真的是不經意間偶然路過這裏一般。林小川若有所思的從周湛身上移開視線,和面帶惱意的方敬對看了一眼。
這事兒林小川倒沒有太大的反應,肖正可是高興壞了。于是他們當天就搬回了林小川原來的家,王興或許是為了将功折罪,還親自帶了人幫手,幾乎沒讓兩人插手。
那件事之後,一直風平浪靜。周湛沒再提過只言片語,好像當天真的只是偶然路過而已。方敬惴惴了幾日,生怕周湛追究他辦事不利,不過他并沒有等來周湛的責問。
林小川他們終于不用再住漏風漏雨的屋子,食物也恢複了份例。一直想要将功折罪的許程,這麽一來也沒了獻殷勤的機會,但是依舊每天風雨無阻到林小川家裏轉一圈,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這天,許程來的時候,帶給了林小川一樣東西,是兩把雙側開刃的短刀。刀是木制的,刀身細而窄,刀刃薄而鋒利,拿在手裏很輕便,為了防止割傷人,許程還特制了非常合身的刀鞘。
林小川拿着刀端詳了片刻,對許程的手藝頗為贊嘆。但是當着許程的面,他沒表示什麽,只說讓對方不要一天一趟的過來走動,免得他身份尴尬,惹人生疑。
許程自然是滿口答應。他走了之後,林小川伸出手指,在木刀的刀刃上蹭了一下,指腹立即多了一道血口子,看來是真的很鋒利。肖正見狀忙拉過他的手,然後用手輕輕一抹,那道血口子便不治而愈了。
“可惜這許程只能控制死木,他要是能控制活木,咱們是不是就能種糧食了?”肖正道。
林小川摩挲着恢複如常的指腹,道:“或許吧。可惜我沒有把握能幫到他,因為他的異能早就存在,和你不一樣,你是一直沒有覺醒,所以我能幫到你。”
“那他的情況和焱姐很像啊。”肖正道:“你還記得那天在廣場上,那個可以控制火的女孩嗎?”
“記得,她是在別人的幫助下施展的異能,難道焱姐和許程這種異能,需要依靠別人從旁協助才能徹底的發揮?”林小川道。
“你可以試試啊,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肖正道。
林小川若有所思了片刻,突然忍不住皺了皺眉。随後他示意肖正不要做聲,走到門口一把拉開門,只見周湛長身玉立的站在門口,正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周攻的忠犬護妻狂魔模式正式開啓!!!
☆、小鹿崽子
看到門口的周湛,林小川的第一反應是,剛才他和肖正的話,對方是不是聽到了?不過周湛看着他的眼神沒什麽情緒,所以他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來。
“不讓我進去坐坐?”周湛開口道。
林小川聞言側了側身,把周湛讓進了門。肖正看到周湛以後面色變了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項左的緣故,他連帶着對周湛也有些懼意。或者說,相對項左而言,肖正可能更怕周湛一些。
林小川性命垂危的時候,肖正一心惦記着他的安危,對周湛倒是沒什麽懼怕,如今林小川醒了,周湛這麽一來總讓人有種他要秋後算賬的感覺。
“那天你不聲不響的就把人從我屋裏帶走了,這件事我還沒找你算賬,都記在阿左的本子上了。”周湛對肖正道。
肖正聞言臉一下就垮了,癟了癟嘴,起身默默的閃到了裏屋,生怕周湛再看他不順眼。
“這幾天一直在忙着安排其他的事,所以沒顧得上過來看你。”周湛道。
林小川心道,我跟你也不熟,有什麽可看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和肖正能搬回來這裏,也算是周湛的功勞,只是不知道對方這麽做是有心還是無意。
“往後部落裏的每一個男人,都要輪流和戰士們一起打獵,包括你和肖醫生。”周湛道。
林小川聞言皺了皺眉,不過随即又覺得似乎早該這麽安排了。畢竟現在沒有了喪屍的威脅,要想長久的打算,每個人都該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實在是不應該再過分的依靠戰士們。
周湛又道:“不過我後來想了想,你這種體格出去打獵實在是浪費了,細皮嫩肉的,不适合風吹日曬。”
“你什麽意思?”林小川問道。
周湛眼角含着笑意,也不急着說話,目光穩穩的落在林小川的身上,可林小川被他一看,就覺得似乎那目光含着說不出的輕浮。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的印象在作怪,林小川對周湛怎麽看怎麽覺得像是個流/氓。
“我聽說原來你在部落裏辦過識字班,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停了。我看過部落的人員統計名單,十四歲以下的孩子有九個,除去兩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其他的都超過三歲了。”周湛道。
頓了頓他又道:“這七個孩子,還是值得攏在一塊兒教育教育的,認不認字兒另說,起碼要學一些做人的規矩,免得長大了又是一群只會縮着頭什麽都不會幹的廢物。”
他這個【又】字用的比較缺德,連帶着把林小川也罵了進去,不過林小川倒是沒顧上生氣,而是在心裏嘀咕,這人是不是目的不純啊?
“我讓人弄了一間亮堂的屋子,從明天開始,每天上午兩個小時的課,想教什麽你随便。”周湛道。
林小川一直斂着眉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從前,他一直熱心的想弄這麽個東西,結果後來無疾而終了,他一度認為,除了他自己沒人在意孩子們認不認字兒的事兒。
本來他已經死心了,現在突然之間,周湛又主動為了此事來找他。林小川很迷茫,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有些事兒,當你不确定值不值得的時候,也就很難有動力去做了。
“不願意嗎?”周湛道,不過他沒等到林小川回答,又開口道:“不願意的話,那個叫王什麽興的人挺樂意接這個差事,不用出去打獵,還能過過教書育人的瘾……”周湛道。
“我願意。”林小川道,總不能讓王興那個人渣去接了這個差事,那趕明兒指不定弄出一幫子什麽小人渣來。
周湛終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起身準備離開,臨走前又望着林小川,道:“我沒欺負過你吧?”
林小川一臉懵逼,心道,這話什麽意思啊?欺負沒欺負過你自己還不知道嗎?見林小川不說話,周湛不由往前跨了一步,和林小川離得特別近,近到他一低頭腦門兒幾乎能磕到林小川的腦袋。
“問你話呢,我是不是從來都沒欺負過你?”周湛道。
林小川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出,但是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能回答否,不然恐怕氣氛會變得很複雜,于是他嗯了一聲。
“那就好,你可記住了,別回頭又改口。”周湛說完便走了。
神經病!林小川在心裏罵了一句,随即又想起來,好像應該為了房子的事兒和對方說聲謝謝之類的話。
說不上來為什麽,林小川總覺得周湛這個人不正常。你說他正經吧,他幾乎就沒說過什麽正經話,你說他不正經吧,他又從來沒做過什麽實質性的不正經的事情。
尤其是那晚,林小川和他同榻而眠,周湛也沒做出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想到那晚周湛近在咫尺的身體,林小川沒來由突然覺得有些煩躁,臉也跟着有些紅。
“小川哥,他這是什麽意思啊?”肖正從裏屋出來,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不正常。”林小川道。
肖正見他并不太高興,問道:“你不是一直都挺想弄識字班的麽,怎麽現在一點都不高興?”
“現在和以前能一樣嗎?以前我只盼着大家夥都好,所以想着讓孩子學學東西,将來說不定有能用得着的地方。”林小川道。
“現在你不盼着大家夥兒好了?”肖正問。
林小川嘆了口氣,道:“我盼着人家好,可是又有誰盼着咱們好呢?爺爺一走我就明白了,人歸根結底最在乎的還是自己,所以我現在只想顧好自己,顧好你,顧好那幾個還盼着咱們好的人。”
肖正聞言心道,自己似乎一直都是這麽想的,從來也沒想過要顧那些不相幹的人。雖然他是個醫生,但是好像也沒什麽懸壺濟世的胸懷,整日裏想的也不過是身邊的人能平平安安。
所以他并不是很了解林小川的想法,他不知道這位臨時失去了身份的小牧者,曾經心裏懷着過當長明燈的願望。如今連這想做燈的人自己,也不知道還亮不亮的起來。
次日果然如周湛所說,肖正和另外幾個部落裏的平民,在項左的帶領下,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走出了部落,外出打獵。
而林小川,終于又稀裏糊塗地做起了他的教書先生,只是如今他的心境卻與以往沒有半點相同了。
當天晚上,打獵的人就回來了。
肖正一進部落就火急火燎的跑回家,二話不說拽着林小川就跑。兩人一路穿過半個部落,最後看到不遠處的牲口棚旁邊圍了一圈人。
走近了之後便能看到那從未用過的牲口棚裏,如今迎來了第一批客人——兩只小鹿崽。小鹿崽看着不大,不過剛斷奶的樣子,身上的毛皮看起來很健康。
這會兒被一圈人圍着,它們似乎有些慌張,想來一路上受了不少驚吓,如今安安靜靜地,大大的眼睛裏泛着微微的水光,看上去十分招人憐愛。
“我們殺了母鹿之後在附近找到了這倆小家夥,這小子哭哭啼啼的求着我要帶回來,我被他弄煩了,就順手弄回來了。”項左說罷很粗暴的揉了揉肖正的腦袋。
這會兒肖正跟着項左他們在外頭跑了一天,整個人都髒兮兮的,唯有那雙眼睛又大又亮,和小鹿崽很有一拼。他拉着林小川的手,一臉的高興,仿佛一整天的疲憊都因為這兩個小家夥而散了。
“這兩頭小鹿看着挺讨人喜歡的,我能抱回去養嗎?”方敬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旁邊,看得出他挺喜歡那倆小家夥。
肖正一聽急了,放開林小川,回身拽着項左的衣服,小臉又縮成了一團,一副馬上就要哭鼻子的架勢。
項左看他這樣,立馬反應過來,忙開口道:“那可不行,這鹿是這小子找到的,也是他一路抱回來的,我已經答應了要給他。”
肖正聞言面色一下就恢複了,笑得燦爛無比。
“這恐怕不行吧。”一個戰士開口道:“所有獵物要均分,鹿崽子也是獵物,怎麽能直接分給它們呢。”
項左聞言想了想似乎對方說的也有道理,但是已經答應了肖正,再反悔又有些不忍心,而且也實在是很沒面兒。就在項左左右為難之際,周湛來了。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周湛身上,他若無其事的看了林小川一眼,對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周湛将目光轉開,幹咳了一下,開口道:“既然阿左已經自作主張将鹿給了人家,此事就這樣吧。不過這次的獵物,肖醫生他們家就沒份兒了,拿這兩只崽子頂。有朝一日它們長大了,也算是你們自己的。”
肖正看了看林小川,忍不住一臉的喜悅,林小川看起來也挺高興的。方敬面色就不太好看了,不過他終究也沒說什麽,只是順着周湛的目光望向林小川,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
☆、不怕餓着
一大早,周湛從住處出來,面上挂着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易覺察的柔和。路過方敬的住處時,方敬正好開門,毫無預兆的撞上了周湛帶着笑意的臉,不由一怔。
“早啊!”周湛破天荒的主動和他打了個招呼。
不待方敬反應過來,周湛就邁着大步走遠了。方敬有些錯愕的望着周湛的背影,依稀看到了對方手裏似乎拿着一樣東西,只是外面裹了樹葉,看不清裏頭是什麽。
林小川一開門,在門口遇到了項左。對方見到他愣了一下,目光下意識的朝屋裏看,好像在找誰。
片刻後肖正從屋裏出來,見到項左一愣,以為對方是來要回鹿崽子的撫養權,于是忙開口道:“你不會反悔了吧?說好了給我們的,現在又想要回去?”
“不是……”項左道:“我給你送點吃的,我分得比較多。”
項左說着,拿出一塊包好的肉,分量還不輕,肖正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林小川見狀也不願繼續逗留,便提步走了,他要去上課。
“你今天不用去打獵?”肖正問道。
“不用啊,不用每天都去,還有別的戰士呢。”項左道。
肖正拿着肉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話題,道:“你要進來坐?”
“坐什麽,沒什麽好坐的……我剛才路過棚子看了一眼,它們好像快餓死了,你不喂它們嗎?”項左道。
“啊……哦……喂喂喂……我這就去帶他們吃草。”肖正經項左一提醒,瞬間想起了自己這個飼養員的身份,于是麻溜兒的把肉擱進屋,出來之後見項左還立在外頭,似乎是在等他。
肖正抓了抓頭發,也不說話,見項左走在前頭,于是便乖乖跟在了後頭。經過昨天打獵的經歷,他對項左已經不像從前那麽讨厭了,當然這也歸功于項左不再整天想要弄死他了。
林小川走在去小學校的半道上遇到了周湛,他下意識點了個頭算作打招呼,不等對方反應就想走,沒想到周湛主動叫住了他。
“給你的。”周湛将手裏包好的肉塊塞到了林小川手裏,然後也不多說什麽就打算走。
“這是什麽意思?”林小川望着周湛的背影問道。
“怕你沒東西吃,回頭告狀說我欺負你。”周湛道。
林小川一頭霧水,完全沒理解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回頭告狀?向誰告狀?這部落裏如今被周湛他們占了,裏裏外外最說了算的人就數周湛了,他難道還怕誰不成?
況且,林小川也實在想不出周湛有什麽值得他找人告狀的地方。
“那個……謝謝。”林小川道。
“反正我吃不完,都浪費了。”周湛道。
“我是說房子的事兒,謝謝。”林小川道。
“應該的。”周湛說罷就提步走了。
應該的?什麽就應該的啊?
林小川琢磨了半天沒想出來他和周湛之間有什麽事情是應該的。難道對方是知恩圖報,想要報答他此前的收留之恩?林小川站在早晨的陽光下,短暫的迷茫了一會兒,随即便拿着周湛給的肉去了小學校。
肖正找了根繩子,将兩頭鹿崽拴在兩頭,為怕勒傷了小家夥,他還特意将繩子弄得松了點,然後自己牽着繩子中間,趕着鹿上了山。
項左什麽也沒說,自動的全程跟着他,路上還時不時拿腳輕輕戳一下小鹿崽的屁/股。肖正大概是不識別的路,這次竟然又鬼使神差的去了上次他和林小川去過的那座山頭。
樹還是原來的樹,山還是原來的山,可是人已經從陌生充滿敵意變成了……有點熟悉。
肖正找了塊石頭壓住繩子,然後自己索性直接坐到了石頭上,兩只鹿崽兒就在他旁邊不亦樂乎的吃着草。
“上回踹我雞雞的人是你嗎?”項左突然開口翻起了舊賬。
“不……”肖正剛想否認,又怕給林小川惹禍,于是承認道:“是我。”
項左見他承認的這麽利索,于是用一種誇張的惡狠狠的目光盯着肖正看了一會兒。若是從前,肖正早就哇的一聲哭了,現在他大約也知道這個項左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主兒,于是已經不怎麽怕了。
不過肖正依然沒有将這種不怕表現的特別明顯,他還是輕車熟路地斂了斂眉目,假裝一副随時要哭的樣子。
“算了,不跟你一個小屁孩一般見識。”項左道。
肖正心道,要不是我攔着,說不定我哥早把你一箭戳死了。可惜,林小川當初要拿箭戳死項左的事兒,他又不能拿出來邀功,于是只能憋着。
“你們上回來山上幹嘛?牧者和醫生不是不用找食物的嗎?”項左不知道從哪裏撿回了一根木棍兒,一邊戳弄着吃草的小鹿崽,一邊問道。
“大老汪想欺負我們呗,喪屍打完了,他估計是覺得我們沒什麽用了。”肖正道:“你們要是不來,我和我哥指不定會什麽樣呢?你也看到了我們之前住的破房子。”
“什麽破房子?”項左問道。
“就是之前那個長得很俊的新牧者和王興給我們分的房子啊,連蓋都不囫囵,一下雨在屋裏就跟洗澡一樣。”肖正癟嘴道。
項左聞言一愣,分房子的事兒原本他是該參與的,但是後來偷懶便沒有過問。而他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沒想到特意看一眼肖正他們的住處,所以才導致兩人被王興給弄到了那麽個地方。
今日聽肖正提起,他才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至于為什麽過意不去,他也沒想那麽多,總之就是心理不太舒服罷了。
“往後我罩着你吧。”項左道。
“怎麽罩?”肖正問。
項左想了想,道:“誰要是欺負你,你就報我名字,整個部落裏,除了我哥以外,沒人不怕我。”
“那昨天晚上,那個人一說,你差點就把鹿崽子送給了別人。”肖正道。
項左聞言覺得有些沒面兒,身手打了一下肖正的腦袋。肖正癟了癟嘴,沒反應過來,項左以為他又要開始哭,忙又伸手揉了揉。
少年的頭發烏黑服帖,摸上去很柔軟。項左從前沒有仔細體會過這種觸感,如今冷不丁一摸,突然覺得整只掌心都溢滿了說不出的溫柔。肖正大概也是被他摸慣了,竟然也沒表現出什麽不耐煩,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似乎在發呆。
這小子怎麽這麽招人疼啊,項左心理默默想道。
“阿嚏!”肖正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歪了歪腦袋,打算将項左被點了穴一般的手從自己的腦袋上甩下來,沒想到手的主人突然來了興致,硬是擱在那個小腦袋上不願意拿下來。
兩人這麽一來二去的,後來也忘了各自是在幹什麽,不由相對嘿嘿傻笑了一場。
林小川例行公事一般教完他的課,打發走了七個參差不齊的學生,一出門便看到了等在門口的方敬。
他對方敬沒什麽好印象,當然也沒什麽壞印象,只是潛意識裏不太喜歡這個外表還算不錯的新牧者。如今方敬顯然是在刻意等他,林小川覺得對方找他不會有什麽好事兒。
“我們還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吧,我叫方敬。”方敬道。
他們之前是見過幾次面的,不過都算不上正式互相見面,至少沒有進行過什麽像樣的交流。
“你好。”林小川疏離的道。
方敬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林小川拿在手裏的東西上,那東西看着非常眼熟,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早晨周湛拿在手裏的東西。聯想到昨晚因為小鹿崽而失去了當天食物的事情,方敬很快就猜到了那樹葉裏頭包的是什麽東西。
沒想到周湛這個向來冷清寡言的人,竟然會細心到這樣的程度,不但給林小川留了食物,還是一大早親自送過來的。想起當時周湛臉上的表情,方敬目光裏不自覺便帶上了一絲寒意。
“其實原本不該我來接任牧者,當時我和湛哥一起過來,只是想跟着照應一下,沒想到來了之後老牧者就去世了。”方敬道:“當時,湛哥覺得對你不了解,怕之後溝通起來會有問題,才讓我接任了牧者。”
“嗯。”林小川懶懶的應道,他摸不清方敬的目的,也不問,等着對方主動說到正題。
“其實我沒什麽事兒,就是來和你認識一下,畢竟你也是身負牧者異能的人,雖然名義上我是牧者,可實際上,你也是。”方敬道。
“我知道啊。”林小川道。
方敬聞言有些錯愕,他沒想到林小川竟然如此直白的确認了這一點。依照常理,對方好歹也該說一些客套推诿的話才是。畢竟如今方敬才是名正言順的牧者,林小川什麽都不是。
話不投機半句多,方敬原本還想探探林小川的虛實,如今卻也沒什麽心情了,他畢竟是個比林小川還要年幼一些的少年,很多心思也實在是藏不住。
方敬見林小川也沒有逗留的意思,突然叫住他,脫口問道:“那日湛哥的衣服怎麽會在你那裏?”
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