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央，你怎來了？”謝念晨上前挽住蘇離央的手臂，眼神溫柔。

蘇離央瞧了眼局促不安的木晚霜，淡淡說道：“我瞧見你進來，想着你昨晚說過想去聽戲，這下正好得空，就準備陪你去。”

“真的嗎？”謝念晨很是高興。

他自是點頭。

如此般配的兩人站在一起竟這般刺眼，木晚霜咬了咬唇，掩去心中苦澀。

“蘇太太，謝謝你的招待，我先走了。”

謝念晨風度極好地點頭，挽着蘇離央手臂走在木晚霜身後。

待走出茶館，木晚霜就要朝林随走去，但忽的聽見右側傳來使槍的聲音，她下意識瞧過去，只見那崗哨擺弄着手中的槍，大概是個新兵，還不怎麽會使槍。

木晚霜不懂槍，但她眼尖瞧見那崗哨的小指就要碰着了那扳手，她幾乎立刻朝着槍口對着的蘇離央撲過去，只聽一聲槍響，女子身後血跡蔓延，身子緩緩墜下。

“晚霜！”那一聲槍響讓蘇離央心神俱裂，他攔腰抱起暈迷的女子，發狠的眼神讓人心驚。

他來不及多想什麽，抛下謝念晨便往家中跑去，“念晨，去把托尼叫來！”

所幸家離這裏不過幾十步之遙，他一進屋，便大聲吼着叫家庭醫生。

一腳踹開房門，蘇離央将女子小心放在自己的床上，豔紅的血很快就濡濕了床單，他滿手的血。

以前與他交好的西洋醫生托尼很快就到了，他為她打了一劑麻醉針後，用消過毒的刀割開她的傷口，挖出子彈，方才止血纏上重重紗布，下人将染滿血跡的床單換上新的，她安靜地躺在床上。

用西語告訴蘇離央她沒事了，沒有傷着要害，蘇離央高提着的心才松了一松，讓所有人都出了去。

淨了淨手後坐在床邊的軟榻上，蘇離央一遍遍用手指描繪她的眉眼，慘白的臉色提醒着他方才發生的一切，蘇離央疼惜地看着她，握住她的手吻她的手指。

Advertisement

蘇離央喃喃叫着她名字，心中疼痛大過一切，腦中忽的想起方才她說的話。

“晚霜，你不能嫁給別人！”一遍遍重複着，他不能讓別人擁有她，絕不！

“你不能嫁給林随，你是我的！”蘇離央搖頭，忽的眼神一亮，“晚霜，我娶你吧？你還是我的，對，我怎沒有想到，你不能嫁給別人，我娶你，對，我娶你！”

甚至是語無倫次，他為她掖好被角，出了門去。

再納一房姨太太家中人自是同意，但那絕不能是木晚霜，就說當年之事，蘇母就是第一個不同意的人。但此事蘇離央十分堅定，說待他忙完這陣子公事，她身子痊愈後就開始準備婚禮。

蘇離央每日都來看她，已經兩日了她還未清醒，他坐在床沿輕叫她的名字。

“晚霜，快醒來。”掌心貼在自己臉畔，是涼的，蘇離央心中銳痛。

兩日後木晚霜才醒過來，下人趕緊去叫了蘇離央。他一進屋就瞧見木晚霜直直凝視他，雖然面色慘淡但好歹醒了過來。

一系列周全的檢查，他親自喂她吃下流質的稀粥。

“晚霜，趕快好起來，我們結婚。”用帕子拭去她額頭的汗，蘇離央輕聲說。

剛醒的身體折騰了太久又覺困意，木晚霜迷糊中聽見蘇離央的話，想開口已陷入沉睡。

想着讓她好好休息，蘇離央也不再擾她，只是吩咐下去好好照顧她，便去了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