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人間再會&野人山之行&扶桑挑釁
【燭火在黑暗的大殿中跳躍不休,我嗤笑一聲,毫發無損坐回高高在上尊位,這點實力竟敢不聽本座之令、私自動兵!想起拒絕堕魔、回神界受罰的飛蓬,紅瞳裏怒色閃過,揮手魔火出,隕落将領之魔魂便焚燒殆盡,其下所跪的衆多副手噤若寒蟬,當真無趣之極!幹脆下令,此番亡者直轄領域,有意角逐之衆魔可自決勝負,最後贏者方得享魔将之位,便讓衆魔盡數退去。
正準備喚來溪風去打探神界一方消息,卻見暗魔将匆匆忙忙而來。本為吾嫡系魔将的青竹臉色蒼白跪于王座之下,不解皺眉卻見她神色恐慌不安,言首席魔将溪風日前往新仙界尋找本座,其後不知所蹤,只傳來密信一封,言與飛蓬副手神女水碧私奔而去…面露驚訝之色,但很快眉宇松緩,魔族無欲而無不欲,若心有所執,必随心而行!故笑容淡淡、微微颔首,示意她魔界所屬無須插手此事,未來如何,全憑溪風自行決定。
可青竹猶豫頃刻,又小心翼翼禀告,神女水碧于信中曾道,神界長老團判言,神将飛蓬擅離職守、勾結魔尊、圖謀不軌,現已被天帝奪神格、剔神骨貶落輪回!聽她低聲言明,眸中驚愕憤怒掩飾不住,心頭更掀起萬丈狂瀾,暴動之魔力轉瞬之間席卷大殿,徒留一片狼藉。顧不得被波及輕傷的青竹,炎波血刃劃破空間,鬼界黑暗陰寒,卻不假思索踏入其中,希望還來得及!
三生石,彼岸花,奈何橋,孟婆湯,臉色冰寒站于輪回井旁,飛蓬業已轉世!鬼帝視線鎖定于此,然未曾出手便轉身離開鬼界,輪回既定、無力挽回,但…此身難回,人間再會?你明顯早有預料!眸光堅定、笑容肆意,飛蓬,我定會找到你!】
內心的堅毅還在胸中徘徊,但只聽“砰”的一聲,砸落在地毯上的重樓額角微痛,已經醒了過來,他一臉果不其然之色,揉了揉剛剛撞在電燈開關上的手肘,擡頭看向了床鋪。飛蓬臉色蒼白的睜開眼睛,他不停顫抖着,周身殺意沸反盈天,藍眸看向自己時更是充滿憤怒和懷疑。
重樓暗叫不好,他起身走到床前,輕輕抱住飛蓬明顯因夢境氣得渾身發抖的身體,任由主動從飛蓬體內飛出的照膽神劍緊緊架于自己頸上,他表情柔和、毫無畏懼的低聲喚道:“飛蓬…飛蓬…”喉結因言語而拉動頸部肌膚,被近在咫尺的照膽劍鋒劃出細細的傷痕,只見紫金色的血珠從上溢出,腥甜的血香很快就彌漫鼻翼,飛蓬眼神微凝,終于從噩夢影響中清醒過來。
他殺意漸漸平複,再曲指彈了彈,照膽神劍很聽話的放開重樓,化為藍光回歸主人身體。飛蓬看向重樓脖子上還在滲出血絲的傷痕,面無表情地伸手用力按了上去,重樓“嘶”了一聲,看着飛蓬的眼神裏露出些許委屈。見狀,飛蓬只是冷哼了一聲,不過他下手倒是迅速,純淨的靈力散發開來,再松開時原處已痕跡全無。
面對飛蓬如今的冷臉,重樓卻彎起唇角,露出一個堪稱陽光燦爛的笑容,在飛蓬愣神時,忽然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自己也側身躺在旁邊,同時收回關燈的手。
卧室內只剩下一片黑暗靜谧,剛剛驚醒的飛蓬卻是一時難以入睡,重樓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沒有松手,反而一個側身便摟緊身邊的人。溫暖的體熱浸染清冷的身體,飛蓬嘆息一聲,卻有火熱的唇瓣湊上前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落在眉心,對視的紅眸裏盡是溫柔珍視,飛蓬神色迷惘,他終究在包裹全身的暖意中漸漸升起困倦之意,不知不覺阖眸漸入昏睡,重樓看着他平和安詳的睡顏,一夜不舍合眼。
第二日,飛蓬就似乎恢複了常态,直接拉着重樓前往事發地完成任務,在經過一番戰鬥後,才發現其實這當真只是一件挺普通的案子:死因凄慘的人類靈魂因地域特殊變成了實力強大的地縛靈,可也因此無法離開此地以報己身之仇,才怨氣勃發攪得一方水土怪事頻出罷了!至于之前聯盟成員的連連失手,倒是因為對方還有理智只鬧事未殺人。
看着這個長相俊秀的少年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飛蓬嘆了口氣,重樓則打了個電話,才知曉兇手是個喜歡性虐的在逃罪犯,那個變态被通緝一年好不容易甩脫追兵,憋了一肚子火氣隐藏在這個靠山小城。有心挑釁專案組的他觀察了好幾天,選定了一個家境貧寒但品學兼優的孤兒,少年家裏只他一人,自然只能靠打工養活自己。在确定目标夜晚的路線後,那個罪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雨夜背後打暈了少年,把人帶到山林裏淩虐致死、埋屍深谷,還特地留了線索…沒過幾天,來到這裏的專案組根據挑釁書找到了屍體,卻至今都未能抓住罪犯。
不過在知曉來龍去脈後,重樓、飛蓬和少年都啞口無言,因為以人命挑釁專案組,那個罪犯最後被逼到邊境,頭也不回地跑進了野人山,到現在一年多沒消息,警方也不知他是死是活。飛蓬搖了搖頭道:“你先去鬼界輪回吧,這邊我們保證幫你把仇報了。”重樓“嗯”了一聲,也輕輕颔首。少年感激地對他們鞠躬,一步三回頭地進入了陰間漩渦。
之後,重樓和飛蓬也沒多做停留,和此片山地開發區之主說了一聲事情已解決,便通過傳送陣去了中緬邊境,在仔細打聽情況并且收集情報後,他們終于邁步進入了這山巒重疊、林莽如海的魔鬼居住之地!這野人山的确十分危險,沼澤綿延不斷、河谷山大林密、豺狼猛獸橫行、瘴疠瘧疾蔓延,但最令兩人驚訝戒備的卻是進入山林後那種危險的預感,飛蓬唇角微揚,重樓眸色淩厲,相視一笑皆是戰意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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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遠在京城,巨大的練武場上,聯盟高層臉色都不太好,如今全國登記在案的年青一代仙魔兩道高手,幾乎盡數敗落!偏偏他們壓根就聯系不上兩道少主重樓和飛蓬,而幽都那邊當代女娲後人聆雪又閉關不出,扶桑國大獲全勝、氣焰嚣張至極。
此次帶頭的日本第一青年高手,德川建業高踞擂臺之上,似笑非笑放話:“原來這就是華夏年青一代,當真是見面不如聞名!”他臉上滿是失望和嘲諷,搖頭道:“爾等無人,不必再比!”他轉身做下臺狀。
見此,帝釋天眼底殺意閃過,清虛心中默念道德經,但兩位魁首都冷靜未曾說話,這時,場外忽然有個清朗的聲音響起:“區區彈丸小國,如此大言不慚,不過是夜郎自大、坐井觀天罷了!”
德川家康神色一冷,帝釋天卻是看着那個一身蓑衣走進來的青年,神色頗為複雜,清虛對他投去意味不明的一瞥,這時便聽扶桑那邊質疑道:“邪道勢力中人,手染血腥無數,本罪該萬死,又怎可參戰?”
來者也正是帝炎,這些天的發展他了如指掌,只是開始并未放在心上,畢竟不管是重樓、飛蓬還是聆雪,都能輕而易舉地擺平如斯敵手。然而在發現重飛兩人入野人山蹤跡全無、女娲後人又閉關未出、扶桑連戰連捷後,他終于坐不住了!
帝炎這些年固然為提高實力不擇手段、濫造殺孽,但其為人亦有原則底線,故而當年面對邪道聯盟的邀請不屑一顧,正如昆侖鏡當年示警傳遞之消息,不過是心魔奴隸怎堪為伍?!如今,扶桑之挑釁倒也是激起了他自幼受帝釋天熏陶的愛國之心,不惜暴露行蹤,也要為年青一代正名!是故,面對這般說辭,帝炎冷哼一聲:“我名帝炎,雖入邪道卻是散修,莫要将吾與汝國內那幫傀儡相提并論!”見對方勃然色變,他嗤笑一聲,将化神後期之氣勢壓迫過去:“不過贏了我泱泱華夏幾個普通之輩就如此沾沾自喜,顯然是未曾見過真正出色之人!如今我只問一句,爾等敢戰否?!”
此話一出,又有帝釋天證明其散修身份,清虛也佐證其未入邪道聯盟,帝炎微微勾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從扶桑此番前來最弱者起,一個個挑戰過去,前面幾乎是一招秒殺一人,到一半時他在扶桑人集體的怒目而視下,灑然一笑:“太麻煩了,除了壓軸那位,爾等一起上吧!”
德川建業臉色發黑,倒下的青年高手固然沒死也是半殘,他聞聽帝炎此言倒是冷靜下來,意味深長道:“混戰人數太多,或許我方會一時失手。”
帝炎看向帝釋天和清虛,在得到表情一深邃一贊同的點頭默認後,他眸中殺機稍縱即逝,笑言道:“無妨,簽訂生死狀,此後死活不論如何?”此言當然正中扶桑一方人士下懷,繼而擂臺之上慘叫聲此起彼伏,德川家康幾乎嘔出一口血,目眦欲裂的看着己方最出色的青年死于非命。
帝釋天見狀失笑搖頭,看着臺上傲然挺立的青年身影,他眼眸終于不再掩藏那隐匿近十年的暖意,帝炎看見時幾欲落淚,突破化神後期時,身體內逸出的保命之力讓他知曉,其實自己當年叛逃未被放棄,若自己能早點明了義父之意…他握拳抿唇将淚珠憋回,然自從入邪,即使未被心魔浸染,也注定回不到從前!終究是自己讓義父失望了,可縱然是錯…帝炎與帝釋天眼眸相對,一是堅定不悔,另為嘆息明了,帝釋天微不可察的颔首,眼神轉為欣慰,行随心動、不問生死、不愧此生,便不枉你我這一場父子緣分!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求評論求熱度麽麽噠!其實作者我私人挺喜歡帝炎的,不過他還是要死的,因為…機緣在鬼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