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最近怎麽這麽多渣男, 我都要恐男了。”俞靜蕾的小姐妹刷着微博,撇了撇嘴。

“怎麽?”另一個女生湊過去看她的首頁, 立即露出鄙夷的神情, “gay騙婚, 這不就是同妻嗎,太惡心了吧,孩子都上初中了才知道自己老公每周都要出去找男人偷-情。”

俞靜蕾也探過頭看了一眼, “應該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有沒有問題。”

“是啊, 萬一被傳染上艾.滋.病就糟糕了。”拿着手機的女生嘆了口氣說:“這年頭, 不是同妻就是pua,家暴,渣男真是防不勝防,太難了。”

俞靜蕾微微一笑,道:“還是有好男人的,別絕望啊,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是?”

另一個女生笑彎眉眼揶揄道:“是啊, 像咱們靜蕾的老公就是個好男人,長得帥, 又紳士,關鍵還是富一代, 白富美配高富帥, 可真是門當戶對,天生一對呀。”

俞靜蕾忍俊不禁,“你們可別在他面前這麽誇他, 他會驕傲的。”

“哈哈哈,你老公還會驕傲啊?我看他為人處世可周到了。”拿手機的女生沖她眨了眨眼睛,說:“我看你那個學弟就挺不錯的,你打聽一下,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沒有的話,肥水不流外人田呀。”

另一個女生也興致盎然地說:“對對對,靜蕾你是要步入婚姻的殿堂了,咱們姐妹們可還單着呢。”

俞靜蕾有點為難地說:“我和他好久不聯系了,改天幫你們問問吧,你們可別抱太大希望,謝涯長得那麽帥應該不會是單身。”

三個女生說說笑笑地走遠了,謝涯這邊好不容易排到他,點好奶茶,給季靈渠那杯加了許多糖,站了十來分鐘,他正打算給季靈渠打電話問他是不是在拉肚子,季靈渠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吓我一跳,你沒事吧?”謝涯有點擔憂的詢問。

季靈渠搖搖頭,視線落在謝涯手裏的奶茶上,謝涯心領神會遞給他,“等等,你剛才是吃壞肚子了嗎?不能喝冰的吧。”

“不是,我去買了點東西。”季靈渠生怕謝涯不讓他喝,趕緊從謝涯手裏拿過奶茶,插上吸管喝上一口。

甜膩的味道令他眉頭舒展,心情大好。

謝涯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确定季靈渠臉色如常,才放心。

他低頭喝了一口自己的奶茶,順嘴問道:“你買什麽去了?這麽久。”

季靈渠沒說話,領着他往一家茶餐廳走去,這家茶餐廳謝涯和季靈渠來過好幾次,工作日在妖管局,謝涯也喜歡點這家的外賣。

“你餓了嗎?”謝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三點半,吃個下午茶挺合适的。

季靈渠含糊的應了一聲,兩人剛一跨進去,裏面所有的員工便瞬間轉過身沖他們鞠躬,聲音響亮地喊道:“老板好。”

謝涯一個激靈,被吓得不輕,他下意識往後看去,轉了好幾次頭,最後确定店裏的員工們是在和他們倆問好。

“我沒有……”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轉過頭問季靈渠,“你把這家店買下來了?”

季靈渠淡然地颔首,“嗯,送你的小禮物。”

小禮物?

謝涯再次深刻感受到他和季靈渠的貧富差距。

他還未來得及拒絕,就聽見季靈渠對員工們說:“這是你們新老板。”

前任老板搓着手,眼神熱切地走上前,“兩位老板裏面請,後廚已經準備着了,想吃點什麽?”

坐下後手裏拿着菜單的謝涯腦子都還是懵的,季靈渠闊綽的指着那一本菜單對前任老板說:“來一本。”

前任老板神情一怔,立即反應過來,滿臉笑容地說:“诶,好好好,沒問題。”

“那老板你呢?”

謝涯的視線中闖入一張谄媚的臉,“就先點這些吧。”

等前任老板離開後,謝涯才消化完季靈渠把這家店買下來送給他這件事。

“你為什麽要把這家店買下來?投資嗎?”

季靈渠優雅的呷了一口茶,掀起眼皮,目光沉靜的回答他:“你不是喜歡吃嗎?”

“我是喜歡吃,但想吃的時候來店裏吃,或者點外賣就好。”謝涯無法理解季靈渠的腦回路,正常人會突然想買一家店就立即買下來嗎?

“買下來你什麽時候想吃都可以讓他們給你送過去。”季靈渠拿着茶杯的手微頓,對他說:“你不也給我買了禮物嗎?為什麽要這麽大反應?”

謝涯怔愣住,半晌才意識到季靈渠說的禮物是那些衣服,“衣服很便宜,更何況那也算不上禮物。”

季靈渠不解,“為什麽不算禮物?不是你買給我的嗎?”

“是我買給你的,但我覺得合适就給你買了,就像增添家裏的生活用品一樣,禮物的話應該更費心,更精致一些吧。”謝涯說不清楚自己的那種感覺,就像家裏沒洗發水了他會去超市買,外公的布鞋壞了,他會去買是一樣的。

季靈渠聞言思索片刻,對上謝涯琥珀色的眼睛,“我也覺得這家店适合你,就買給你了。”

謝涯嘴唇微張,一時無法接上這句話,他攥緊拳頭,又放開。

心跳有點快是怎麽回事?

這難道就是金錢的魅力?

吃完東西,前任老板又拿着一些合同過來給他簽署,季靈渠坐在旁邊,俨然一副大佬的架勢,謝涯朝他看過去,季靈渠掀起眼皮,遞回一個眼神,意思是讓謝涯趕緊簽。

被一大群人恭恭敬敬的從茶餐廳送出來,謝涯的腿還有點像是踩在棉花上,“我怎麽感覺這麽不真實呢?我有店了?”

季靈渠還挺喜歡他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眼睛瞪得圓滾滾的,小卷毛翹起,露出傻笑時,可以看見他的小虎牙,有點可愛,想要揉頭毛。

“我看那家奶茶店也挺不錯的,買給你?”季靈渠指着對面一家生意火爆的奶茶店說。

謝涯趕緊按住他的手,警惕地說:“別別別,不用了,你別亂花錢。”

季靈渠疑惑的低頭,凝視着謝涯說:“可是我有很多錢。”

他平淡的語氣,宛如一把利劍刺在謝涯的胸口上,“求求你別炫富了,我就是一普通人,承受不來。”

在商場裏逛到天黑謝涯和季靈渠吃完晚飯才回家,陸芳朝已經和劉大爺遛完彎回來,坐在屋檐下扇着蒲扇吃西瓜,看見他們倆回來,揶揄道:“喲,約完會回來啦。”

本來沒有這個意識的謝涯,驟然意識到,逛街吃飯看電影壓馬路,可不就是約會的一般流程嗎,只差一個上賓館了。

他面上一熱,用力甩甩頭将腦子裏帶顏色的東西都甩出去,“外公給你打包有糕點,不想吃了嗎?”

陸芳朝瞬間變臉,樂呵呵地說:“還是我家小涯孝順,外公的乖孫。”

“肉麻死了。”謝涯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将手裏的糕點遞給他。

這家糕點的糖放得少,味道綿軟,很适合老年人吃。

謝涯先一步上樓洗澡,季靈渠站在院子裏,夜風吹起他的烏發,好似要乘風歸去。

“大人,小涯身上的力量沒有問題嗎?”陸芳朝收起笑意,沉聲問道。

“是沒問題,只是有些奇怪,他一個人類怎麽會有這麽純淨的力量,他現在已經逐漸能夠控制,學以致用以後會有大用處。”這是季靈渠一直所不解的,陸家一脈雖然有些特殊力量,但也很小,從沒有人擁有過這麽強大的淨化力。

就連自己也做不到。

過于強大的力量容易給人帶來不幸,陸芳朝只想謝涯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他愁眉不展地問:“那天珠呢?您有在小涯身上找到線索嗎?”

季靈渠的眼瞳漆黑,一縷金色在裏面浮動,“他暈倒那天,我有在他身上察覺到天珠的氣息。”

陸芳朝有些激動地站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敢問出口。

“随後我探查了他的身體。”季靈渠長睫半阖,苦惱地搖頭,“沒有,無論如何我都探查不到,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有注意謝涯的身體狀況,除了那股淨化之力,我感受不到別的。”

季靈渠甚至懷疑過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接連兩次在謝涯身上探查到天珠的氣息,他不認為那是他的錯覺。

或許需要什麽契機,季靈渠也不清楚,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待在謝涯身旁,靜候時機到來。

陸芳朝長長的嘆息道:“近來邪穢越發猖狂,這天下怕是太平不了多久。”

季靈渠目光幽深淵邈,沉默地凝望着遠方,孤月下遠山森寒如一座巨大的墳包,彌漫着不詳的氣息。

洗完澡出來,季靈渠聽到一陣音樂聲響,“在看什麽?”

謝涯擡眸看向他,說:“今天在商場遇見以前的學姐,她給我發的電子喜帖。”

季靈渠傾身向前,潮濕的烏發垂下,滑過謝涯的臉頰,有點涼,沁人心脾的香味讓謝涯頓時有些意馬心猿,他偷偷向上一瞥,入眼是季靈渠瑩白如玉的脖頸,睡衣的領口有點大,露出深陷的鎖骨,和一晃而過的胸膛,白得發光。

謝涯的心緒倏然如眼前的烏發一般,泛起潮濕的水汽,朦膿迷離。

他舔了舔自己發幹的嘴唇,局促的躲了躲,将手機塞進季靈渠的手裏,大聲地說:“你的頭發還是濕的,水滴到我的臉上了。”

季靈渠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這麽大聲做什麽,而且這件事有什麽值得謝涯耳尖通紅的?

謝涯正要拿毛巾給他,季靈渠彈了一個響指,潑墨似的長發瞬間幹爽,一滴水珠都不剩。

縱然知道謝涯不是常人,謝涯也不是第一次看見這一幕,可每次看見每次都會感到驚訝。

季靈渠垂眸去看謝涯學姐的喜帖,上面有俞靜蕾的婚紗照,旁邊的新郎英俊帥氣,兩人郎才女貌,很登對。

“這個女人,要死了。”

“什麽?”謝涯聽到季靈渠的話,大驚失色,趕忙追問:“那還有救嗎?”

季靈渠的手指翻動頁面,搖搖頭說:“她的照片精修過,我看不出太多東西,黑氣罩頭,将死之相。”

雖說謝涯和俞靜蕾近幾年不怎麽來往,但從前畢竟關系不錯,猛然聽到這個噩耗,心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只是他并不知道季靈渠所謂的這個将死之相,是指俞靜蕾會死于病痛還是意外,亦或者是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他側頭看了一眼季靈渠,欲言又止,季靈渠對上他的視線,如何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世間事,自有因果,強加介入或許會起反效果。”

季靈渠的眸光微涼,如同山巅的薄霧,不沾凡塵,俯瞰芸芸衆生。

謝涯心想自己就算現在去提醒俞靜蕾,可能對方也不會相信,畢竟他也不清楚季靈渠說的是什麽意思。

不過很快事情便出現了轉機,一周後,俞靜蕾開着車到謝涯家來給他送喜帖,她坐在駕駛座上,長發飄飄,滿臉笑意,青春靓麗。

“我剛下班,想着順路給你把喜帖送過來,幸好你在家。”俞靜蕾微笑道。

“這是喜糖,到時候可以和你的家人一起過來玩。”俞靜蕾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又補了一句,“帶女朋友來也行。”

謝涯接過喜糖和喜帖,态度大方自然地說:“我沒有女朋友。”

“是嗎?念書的時候你可是咱們學校的校草,這麽會還單身呢?”俞靜蕾試探性的問道,她來之前小姐妹們就特意叮囑過她,一定要問清楚小帥哥的感情狀況。

謝涯正要回答,季靈渠便端着一碗水果刨冰從院子裏走出來,他穿着謝涯給他買的黑色T恤,休閑褲,腳上踩着一雙涼拖鞋,長發用橡皮筋紮起,比起剛開始的精致,現在的季靈渠要多随性就有多随性。

參和鬥眼睜睜看着高高在上的主人,被這個人類打扮成這副不講究的模樣,恨得咬牙切齒,最後還是屈服在謝涯做的點心上,不敢有一句怨言。

即便是最簡單的打扮,季靈渠走出來時,也依舊自帶光芒,四周的一切瞬間黯然失色,只有他是天地間唯一一抹亮色。

俞靜蕾眼睛都看直了,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這麽好看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季靈渠看見俞靜蕾時,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旋即便移到謝涯身上,“水開了。”

“那你把小湯圓倒進去吧,記得攪動一下防止粘黏鍋底,小心別燙到手。”謝涯耐心叮囑道。

季靈渠微微颔首,也沒和俞靜蕾說話,就徑直往屋裏走去。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俞靜蕾才陡然回神,“剛才那位是?”

謝涯不是喜歡到處聲張的性格,如果是關系一般,不怎麽來往的朋友,他是不會提季靈渠和自己的真實關系,那沒有必要,只會給人平添談資。

不過想到俞靜蕾邀請自己去她的婚禮,他也打算帶着季靈渠一起去,便直白的告訴她:“我對象。”

俞靜蕾倏然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以……以前怎麽發現你居然喜歡男生?”

謝涯落拓不羁的笑了笑:“我以前也沒有發現。”

俞靜蕾自動腦補,了然地說:“哦~真愛呀。”

不過就剛才那人的模樣,好像誰喜歡他都不奇怪,那般谪仙似的人物,換做她沒遇見自己未婚夫前,她肯定也想追求一下。

謝涯的對象長得這麽好看,顯然自己的小姐妹是沒機會了,俞靜蕾為自己的小姐妹們默哀三秒,不過就算謝涯單身,他看上她們的機會也不大,畢竟謝涯念書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難追。

兩人聊了幾句話,俞靜蕾便準備回家,離開前謝涯還是沒忍住,叫住她,“學姐,小心。”

俞靜蕾以為他是讓自己開車小心,“好。”

謝涯攥緊手裏的喜糖和喜帖,小跑進屋內,想要問一下季靈渠,剛才看見俞靜蕾本人,有沒有看出什麽。

季靈渠手裏拿着木勺,嚴陣以待地站在竈前,盯着鍋裏正在咕嚕咕嚕冒泡的小湯圓,他旁邊一左一右蹲着兩只白貓,帶着幽藍火焰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在空甩動着。

謝涯走進廚房就看見這一幕,頗有幾分忍俊不禁。

“好了嗎?”謝涯走過去問道。

季靈渠和兩只貓齊刷刷轉過頭去看他,“不知道。”

“浮起來了嗎?”謝涯問。

他們仨又再次轉頭去看鍋裏,“浮起來了。”

“那就可以撈起來了。”謝涯今天答應給他們做芋圓,沒料到做到一半就接到俞靜蕾的電話,問他在家沒有。

謝涯下班比較早,回家都快兩個小時了,俞靜蕾才剛準備下班。

陸芳朝不能吃太冰的,謝涯給他做的那份裏面沒有放冰塊,也沒有放太多糖。

一勺香甜軟糯的芋圓吃進嘴裏,回味無窮。

幾人吃完後,心滿意足的靠在椅子上,這才是夏天應有的過法。

“季靈渠,剛才我學姐……你看出什麽了嗎?”謝涯趁着季靈渠吃飽喝足,趕緊問。

季靈渠回憶了一下,目光深邃,猶如兩柄利劍筆直地刺向他,“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她身上有因果,不是你能夠管的。”

聽見這話,謝涯心頭的不安向着四面八方擴散去,“真的不能幫她一下嗎?以前念書的時候學姐很照顧我,她人很好。”

“你确定?”季靈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他你真的确定俞靜蕾人很好?

謝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并不能向季靈渠保證,念書的時候俞靜蕾人是挺好的,可畢業後各奔東西,在此期間他們也沒有聯系過,人不會永遠一層不變,他不知道這幾年裏,俞靜蕾經歷過什麽,自然也就無法斷定俞靜蕾還和當初一樣。

見謝涯低垂下腦袋,頭頂的小卷毛都打蔫了,季靈渠一時有些不忍,伸手撥弄兩下他的黑發,安慰道:“你只是個普通人,不要給自己太多負擔。”

其實季靈渠說得也對,他就是個普通人,幫不了太多忙,他之所以想要插手俞靜蕾的事情,不過是仰仗着季靈渠這個神通廣大的存在。

這樣想來,自己好像有點太想當然了,而且也很自私。

“抱歉。”謝涯鄭重的對季靈渠說,頓了頓又開口:“不過如果學姐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還是會盡自己所能去幫她。”

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呀。

季靈渠的手頓了頓,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這個孩子果然從小就很善良,即便見識過人心險惡,依舊不改初心,如同他的力量,能夠淨化一切。

吃過晚飯,參和鬥在廚房裏洗碗,謝涯和季靈渠陪着陸芳朝出去遛彎,陸芳朝不愛和他們倆走在一起,他們倆便走在後面,時不時盯着前面,謹防陸芳朝摔跤。

“燒烤。”季靈渠嗅到一股濃郁的碳烤香味兒,腦子裏不由回憶起之前謝涯給他帶的燒烤,雖然容易把衣服上沾染上味道,但不得不說味道很好。

“想吃?”謝涯側頭問他。

季靈渠沒說話,沒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謝涯現在已經完全弄清楚季靈渠的套路。

“外公,我們倆去買點東西。”謝涯看見陸芳朝正在和附近的鄰居聊天,看樣子一時半會兒聊不完,沖他喊了一聲。

陸芳朝頭也不回的沖他擺了擺手,兩人剛走開,耳聰目明的季靈渠便聽見和陸芳朝聊天的老婆婆說:“老陸啊,你家那個親戚在你家住的也太久了吧,這麽長時間也沒見他出去工作,難不成是你家謝涯養着他啊?”

“沒有,沒有,他有給夥食費。”陸芳朝趕緊替季靈渠辯駁。

另一個瘦點的老婆婆嘴巴一癟,俨然不相信,“又沒工作,又不出去賺錢,哪兒來的錢給你們夥食費,我看謝涯也不容易,二十五六了,還沒有對象,我家小輝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孩子都兩歲了。”

“是啊老陸,你家的情況我們這附近誰不知道呀,這種好吃懶做,懶在你家的親戚,還是早點趕走為好,虧我之前還想給你家那親戚介紹對象,後來看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吃飯都要謝涯伺候,這樣的男人可要不得。”

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陸芳朝根本沒有插話的機會,汗水跟着滴,心說大人不是我不幫你說話,實在是我插不進去啊!

“怎麽了?”謝涯一扭頭就看見季靈渠面色鐵青。

“沒事。”季靈渠的語氣十分僵硬冷冽,這要是還看不出他心情不好,謝涯真是白瞎了這對大眼睛。

可他不知道季靈渠為什麽心情不好,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哄他,一時便沒說話。

他一安靜,季靈渠的心情就更不好了,難道謝涯現在已經和他沒有話說了嗎?

“你要是有錢還會出去工作嗎?”季靈渠垂眸看向謝涯。

“當然要啊,天天在家裏待着多無聊,可以減少工作,但完全不工作我不行,更何況如果我有錢,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工作,那多好啊。”謝涯還挺喜歡現在的工作,能夠接觸到形形色色的人和妖。

他的話讓季靈渠沉吟半晌,在謝涯等老板打包的時候,季靈渠拿着手機走到河邊給帝都那邊打了個電話。

暮色沉沉,幾聲狗吠将夜晚的寧靜打破。

身形佝偻的男人手裏拿着一個竹筐,裏面放着香蠟紙錢,他瘸着腿慢吞吞地爬上山坡,竹影搖曳,在凄清的月光下,遠遠看去鬼影幢幢,令人寒毛直豎。

“老婆子,錢拿好,你在下面要是過得不好,缺什麽就給我托夢……”老人滄桑的聲音斷斷續續,猶如老舊的留聲機。

他半瞎的眼睛,隐隐看見一道人影,弓着身,正在刨着什麽,泥土飛揚,砸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老人不禁想,深更半夜的這個人在刨什麽呢?這可是墳場啊。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06 21:00:02~2020-06-07 21:0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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