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今兒聽你劉大爺說, 袁家坡那邊出了樁怪事。”陸芳朝喝了口粥,對謝涯說。

“袁家坡?離咱們這兒得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的吧。那麽遠的事情劉大爺也知道?”謝涯心說劉大爺真是比新聞媒體的消息還快。

陸芳朝咬了口饅頭, 慢慢咀嚼着, 再夾上一筷子腌黃瓜塞進嘴裏, 味道十分美好。

等他把嘴裏的食物都吞咽下去,才接上謝涯的話:“書豪那小子今早給老劉打電話,讓他別有事沒事就去後山看他媳婦兒, 書豪他家鄰居的老婆就是從袁家坡嫁過來的, 前兩天陪老婆回娘家知道的這事兒。”

“袁家坡有個老頭兒晚上出去給他媳婦兒上墳, 一晚上沒回家,第二天他兒子兩口子起來看見他被子都沒動過,才發現他昨晚沒回家,趕緊出去找人,街坊領居都幫着找過了,哪兒都沒找着人。”

“他兒子都準備報警了,但下午的時候那老頭兒竟然自己回來了, 渾身都是泥土,灰頭土臉地抓着他兒子的手說是他家老婆子救了他一命。”

謝涯濃眉微挑, 表情有些難以言喻,“外公, 你這故事怎麽講得和聊齋似的。”

他外公白了他一眼, “我還沒說到重點呢。”

“說了半天還沒說到重點,外公您這講故事的水平不行呀,要是去當說書先生, 估計下面會有不少人拿花生扔你吧。”謝涯咧嘴笑道。

“去!”對陸芳朝來說今天又是手癢想打人的一天。

季靈渠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默不作聲地吃完了十個包子,三大碗香菇瘦肉粥,最後優雅的将碗筷放下,一點兒都看不出飯量這麽大。

謝涯睨了一眼他比臉還幹淨的碗,心說要不是季靈渠自己有錢,自己恐怕真的養不起他。

将碗筷放進水槽裏,趁着時間還早,謝涯順手将碗洗了,成天奴役兩只小貓咪,他心裏也有點過不去。

陸芳朝坐在餐桌前,沖謝涯說:“我還沒講完呢。”

謝涯背對着他,頭也不回的應道:“您說。”

“那老頭說他昨晚去給他家老婆子上墳的時候,遇見了僵屍,青面獠牙,面目猙獰,長得可吓人了,當時正在刨墳呢,可把他吓得不輕,轉頭就跑,那僵屍估計嗅到了人味兒,立即追了上去,要不是他一腳踩滑滾進山溝裏,躲過一劫,怕是昨晚上就沒命了,那老頭說肯定是他家老婆子在天有靈保佑他,才能虎口脫險。”

陸芳朝說得有鼻子有眼的,換做以前,謝涯肯定不會信,畢竟他外公一直都很神神道道,嘴裏的話沒幾句可信。

“季靈渠,這世上真的有僵屍嗎?”謝涯扭頭去問正在品着香茗的季靈渠。

季靈渠舉止端方,輕輕放下手裏的茶杯,薄唇開合:“有。”

一個字驟然讓謝涯頭皮發麻,既然季靈渠都說有,那就是真的有,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電視裏看見的那些僵屍,謝涯頓時寒毛直豎,心尖發顫。

“不過低級僵屍沒有思維,行動僵硬,應該做不出挖墳這種行為。”陸芳朝剛才的話,季靈渠也聽見了,只是他更傾向于那個老頭誇大其詞,若是有思維,行為與常人無異的僵屍,他不應該會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人在作祟?裝神弄鬼?”謝涯歪了歪頭思索片刻問道。

“或許。”季靈渠沒有多說。

謝涯盯着他沉吟一會兒,又繼續洗碗,陸芳朝倒是突然來了一句:“說不定人家不是刨墳,是剛從裏面爬出來呢。”

“外公……你好會想。”謝涯聽着感覺比挖墳還滲人。

季靈渠不動如風,淡定的反駁陸芳朝:“沒有哪個僵屍爬出來後,還會故意把自己的墳填上。”

聽到季靈渠這個描述,謝涯忽然忍俊不禁,“的确,又不是貓,上完廁所後還會填上。”

他的目光下意識去看季靈渠,也不知道季靈渠靈智未開的時候,是不是和普通的貓一樣,看着季靈渠這張臉,着實難以想象那個畫面。

注意到謝涯的視線,季靈渠長眉低沉,“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哈哈哈沒什麽……”謝涯找死才會把腦子裏想的告訴他。

吃過早飯,季靈渠照例将謝涯送到車站,不過今天他沒有回去而是跟着謝涯上了車。

“你要出門買什麽東西嗎?”謝涯疑惑的問他。

季靈渠含糊的應了一聲,也不說究竟上車做什麽,見他不想說,謝涯也沒有追問,畢竟季靈渠那麽厲害,還能丢不成。

工作日的早班車陸陸續續有人上來,車內越來越擁擠,謝涯看見一個老爺爺杵着拐杖走上來,周圍的人全都低着頭玩手機或者補覺,沒有人注意到老人,謝涯站起身走上前将人扶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老人不好意思的直和他說謝謝,謝涯擺擺手,摸了摸後腦勺笑道:“沒事,我反正也快到了。”

季靈渠本來是坐在他後面,見狀掀起眼皮去看他,大概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謝涯低頭用眼神詢問他怎麽了?

“給你坐。”說着季靈渠就要站起來。

謝涯趕緊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正想說不用,沒料到司機忽然一個急剎車,他沒站穩直接撲進季靈渠懷中。

車內頓時一片哀嚎連天,原本就擁擠的公交車,這下人群更是前後搖晃,還有不少被踩到腳的。

季靈渠的胸膛并不單薄,意外的厚實,他的懷中充滿了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人沉醉,舍不得離開。

“你還要靠多久?”季靈渠見他一直不起來,耳尖逐漸泛起熱意,故作鎮定的開口,以至于聲音聽起來有些冷硬。

謝涯以為自己的冒失惹了季靈渠不快,他比誰都清楚季靈渠有多讨厭和人親近,“抱……抱歉。”

“好像把腰閃到了。”謝涯趕緊站直,胡亂撒了個拙劣的謊言。

沒想到季靈渠居然信了,他長眉微蹙,伸手放到謝涯的腰上,“是這裏嗎啊?”

隔着單薄的衣衫感受到季靈渠手指傳來的觸感,謝涯的脖子臉頰瞬間像是燒開的水一樣,直冒熱氣,腦子成了一團亂麻,根本不知道季靈渠按到了哪兒,趕忙胡亂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兒。”

季靈渠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仰頭去看他,懷疑的問:“你确定?”

“确定,确定……就是這兒。”謝涯不敢看他,目光游移閃躲。

“可你這兒是腎。”季靈渠的眼神似乎透出幾分憐憫,年紀輕輕腎就不好,自己回去翻翻看從前囤的那些寶物裏面有沒有補腎的。

謝涯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周圍原本一直在偷看他們倆的男男女女們看他的眼神頓時變了。

從車上下來,謝涯還在和季靈渠解釋,自己的腎沒問題,然而季靈渠一直是一副,你不用解釋,我都明白,生病沒什麽可丢人的态度。

“你放心,我那裏有不少珍貴的藥材,肯定能治好你。”季靈渠換位思考,自認為體貼的安慰道。

謝涯:“……”

因着這件事,直到季靈渠跟着他走進妖管局,他才驟然意識到不對勁兒,“你來妖管局有事要辦嗎?”

“身份證明要到期了?”

季靈渠還未回答他的問題,梅疏彤便穿着她的酒紅色睡裙打着哈欠出現在辦公室裏,慵懶的模樣異常美麗誘-人。

“喲,今天上班還帶家屬來陪呀?”

“不是的彤姐,他應該是有事要辦。”謝涯對上梅疏彤眼睛裏滿滿的揶揄,有點臊得慌。

“嗯。”季靈渠冷淡地點頭,從衣兜裏拿出一張卡遞給謝涯,“入職登記。”

“啊?”謝涯懷疑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他怎麽聽不懂季靈渠說的話?

辦公室裏的電話鈴突然響起,梅疏彤坐在桌子上,随手拿起來,“喂……”

聽到對面的聲音,她立即站直,一臉嚴肅的雙手捧着電話,态度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好的,我知道了,沒問題,您還有什麽需要交代的嗎?”

“好的好的,再見。”

這恭遜的模樣,謝涯還是第一次在梅疏彤身上看見,以至于他不禁開始猜測起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剛才上面來電話,說最近會有一位新同事過來,讓我們好好接待。”梅疏彤放下電話,對謝涯說。

謝涯低頭去看季靈渠手中的卡,再擡起頭,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半晌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閃動,“你是新同事?”

季靈渠颔首:“嗯。”

旁邊的梅疏彤也跟着震驚,難怪上面的态度這麽不同,來新同事卻讓他們好好接待,又不是領導視察,現在看來說不定還真是領導視察,畢竟馮詩韻那個案子,他們就已經見識過季靈渠力量的冰山一角。

妖界以強者為尊,季靈渠擁有這麽深不可測的力量,再加上上面的态度,梅疏彤心中迷霧重重,這個季靈渠到底是什麽來歷?

他和謝涯結婚的目的又是什麽?

謝涯雖說是人類,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梅疏彤難得不讨厭他,見此有些為他感到擔憂,但凡季靈渠有絲毫不軌之心,都能輕易讓謝涯死無葬身之地。

辦完入職手續,謝涯整個人都還是懵的,季靈渠不好好在家打游戲,跑來妖管局工作做什麽?他那麽有錢,又喜歡獨來獨往,根本沒必要委屈自己出來工作。

“你是來體驗生活的嗎?”謝涯幫季靈渠收拾辦工作時,側頭問道。

季靈渠站在旁邊,盯着他擦桌子,“不是。”

那是為什麽?謝涯猜不出來,只當他是心血來潮,說不定過幾天就厭倦了。

“對了,學姐結婚,你和我去嗎?學姐說可以帶對象。”謝涯弓腰擦着桌子,順嘴問他。

到嘴邊的拒絕因為“對象”兩個字,莫名讓季靈渠平靜的心緒泛起一絲漣漪,“好。”

吃過午飯後,謝涯閑來無事,随手刷着手機,一條新聞突然彈出來,他本想滑掉,沒想到不小心點了進去,頁面空白幾秒種後顯示出內容。

一張熟悉的臉闖入他的視線。

“馬拉松比賽冠軍……”謝涯往下看,得獎者姓名,馬速,果然不是他認錯人。

如果謝涯沒記錯的話,三天前馬速剛拿了社區田徑比賽一等獎,領了兩張超市代金券回來,不知道這個馬拉松比賽的獎品是什麽,估計又是糧油一類的東西,馬速參加的比賽都是業餘的,謝涯問過他為什麽不去參加職業比賽,畢竟他跑得那麽快。

馬速攤攤手表示他要是去參加職業比賽,那不是作弊嗎,更何況妖管局嚴厲規定不允許這樣做,如果沒有這項規定,奧運會豈不是要亂套了。

謝涯想想也有道理,到時候就不是人與人之間的比賽,而是各國妖之間的競争了。

他擡起頭正想和水墨分享一下這則新聞,沒曾想水墨拿着速寫本坐在他對面,小臉認真嚴肅的在畫着什麽,落筆的速度幾乎要化作殘影。

這麽認真,怕是在畫什麽大作吧。

謝涯心想,自己還是不要打擾水墨了。

一陣淡雅的香氣忽然鑽進他的鼻子裏,随後季靈渠靠了過來,手臂撐着謝涯的椅子扶手,屁股坐在辦公椅上沒動,上半身傾斜,幾乎要倚在謝涯身上。

“我打不過去了。”季靈渠清冽的聲音瞬間喚回謝涯的理智。

“哪裏?”謝涯從他手裏拿過手機,幫他打過那關,季靈渠就在他身旁伸長脖子盯着他手上的動作看。

兩人打游戲打得專注,全然沒有注意到坐在對面的水墨,雙眼放光,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幾分鐘時間,連畫了好幾張圖,雖然他的動作很迅猛,但他臉上的神情卻是異常嚴肅,仿佛在商讨國際大事。

光速畫好之後,水墨抱着速寫本小跑回房間,謝涯将手機還給季靈渠,正好看見水墨上樓去的背影,怎麽看着有點像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啊啊啊啊啊!!墨大高産似母豬!]

[卧槽!這是墨大的新崽嗎?未免也好看了吧!!]

[好甜好甜!!!可是我看不出攻受啊!]

[小狼狗攻他不香嗎?!大美人什麽的,就是應該做受啊!]

[身高差定攻受,帥哥就是應該被.日得哭唧唧,連句髒話都罵不出!]

[太太不愧是神仙,這次的新崽真的超好看,超般配!就是為什麽沒有開車呢?這不像是您啊,把我的秋名山車神還回來呀!!]

@水墨:不能開車,有原形,我偷偷畫的,以後會更一些日常。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居然有原型?!我不相信!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長得這麽好看的人,除非你發照片給我看!]

[艹艹艹!居然有原形!我他媽驚呆了!我果然是來這個世界湊數的。]

水墨刷了會兒評論區,便去處理私信,看看有沒有工作,這一看還真不少,有不少是找他約實體書封面的,大部分小說他都看過,有好幾本還是他的心頭好。

挑挑選選接了一些工作,他出圖是出了名的速度快,質量高,所以對方給的價格都很高,不過他這種級別的畫手,價格給低了,他也不會接,除非是他當自來水,不要錢,一天畫一百張都不成問題。

他出名就是因為有一部大熱的電影,水墨看了後也磕上了CP,恰好這對CP的性.張力特別強,當天他就接連不斷的畫了一百多張色.圖,他的粉絲幫他把這些圖做成了一個小視頻,于是這個視頻出圈了,他的名字也出圈了。

那會兒的網絡環境還沒有現在這麽嚴格,不會圖發上去沒兩分鐘就裂開,愣是讓不少人聞風趕來膜拜水墨,說他不是高産似母豬,而是高産似翻車魚。

寧靜的午後,被一通電話打破。

梅疏彤距離電話最近,伸手拿起來接聽,電話那頭是于隊。

“今天早上接到報案,一對新人在新婚之夜離奇暴斃,法醫的屍檢報告現實女屍的腦髓沒了,但是屍體完好無損,沒有損傷的痕跡。”

“會不會是那些東西做的?”于隊經過和梅疏彤他們一起偵辦馮詩韻的案子,就隐隐約約知道,這世上存在着一些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特案處就是專門處理這種案子的。

他和鐘局談過一次,鐘局讓他配合特案處那邊就好,別的糊塗些也是好事。

“我不确定,我現在帶人過去看看。”梅疏彤放下電話,擡頭往四周看去,只有謝涯和季靈渠在,季靈渠她可不敢使喚,只能叫謝涯。

“有案子,謝涯你和我去一趟局裏。”

謝涯敲鍵盤的手停住,馮詩韻的案子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前些日子他還聽說施天成殺妻案已經判下來,施天成被判無期徒刑。逐漸習慣平靜的生活後,竟然又有新案子了。

“哦,好。”謝涯回神趕忙應道。

“我和彤姐出去一趟,一會兒要是有妖來辦事,你不懂可以叫水墨。”謝涯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季靈渠正沉迷于換裝游戲,敷衍地點了一下頭。

謝涯見他這樣,心頭更擔憂了,馬速不在,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挂起,一個深度社恐,替下午要來辦事的妖們默哀三秒。

依舊是坐的梅疏彤的跑車,謝涯現在已經能夠穩如泰山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下車後也沒有立即跑去吐。

“查出死因了嗎?”梅疏彤見到于隊後,問道。

于隊面色有些難看,下意識想要抽根煙,不過考慮到梅疏彤這個女性在,又把手揣回褲兜裏,“嗯,被活活吓死的。”

梅疏彤秀眉高高挑起,“吓死的?”

“嗯,我帶你們去看一下吧。”于隊領着梅疏彤二人往停屍間走去。

在路上于隊和他們倆大概講述了一下這個案子的始末。

“昨天是這兩位新人結婚大喜的日子,白天大家都很高興,晚上送完賓客後,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女方父母表示昨夜裏沒有聽見任何異常,也沒有什麽動靜,今天早晨他們見小倆口一直沒起,就去敲門叫他們吃早飯,沒想到夫妻倆身上還穿着喜服,雙雙暴斃身亡。”

梅疏彤點了點頭,“男方也是被吓死的嗎?”

“不是,男方器官衰竭死亡。”于隊臉上的眼神暗了暗,說:“男方今年二十八歲,據女方父母說他看起來很健康,又是王牌大學畢業,雖然家裏窮了點,但很上進,女兒又喜歡得緊,便同意了這門婚事。”

“男方刻意隐瞞嗎?”謝涯托着下巴沉思,又問于隊:“男方父母呢?”

于隊搖了搖頭說:“他父母在他高中就去世了。”

走進停屍間,一股滲人的涼氣撲面而來,謝涯打了個冷戰,後悔沒有穿件外套。

新娘的身上依舊穿着大紅的秀禾服,盤發還未放下來,戴着不少精美的發飾,她死白的臉和紅豔的喜服形成鮮明對比,謝涯不小心和她凸起的眼睛對上,下意識移開視線。

她的眼睛因為極端恐懼爆凸,嘴巴大張着,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

反觀她身旁的新郎,死相安詳,像是睡着了。

“你能感受到什麽?”梅疏彤朝謝涯問道。

謝涯聞言一怔,沒料到梅疏彤會突然問他,他強忍住心頭的不适,走上前,腦子裏回憶着季靈渠教他的內容,凝神靜氣,不要用肉眼去看,而是用心眼去看。

一片迷霧中,他忽然看見顆顆黑點出現,這應該就是季靈渠所說的邪穢之氣。

“她的頭部沾染上了穢氣。”謝涯頓了頓又指向旁邊的新郎說:“他已經邪穢入體,所以才會器官衰竭而亡。”

“彤姐,我說對了嗎?”謝涯透亮明澈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梅疏彤。

梅疏彤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謝涯竟然學的這麽快,不知道應該歸功于季靈渠這個名師,還是謝涯這個人類天生就是修行的料。

壓下心頭的驚訝,梅疏彤故作淡定的颔首,“嗯,你說的不錯。”

“他們倆死因不尋常。”

謝涯一路上遇見不少熟面孔,現在他都和公安局的人混熟了,看見他都會和他打招呼,有空的還會和他閑聊兩句。

“男方是袁家坡人士?”謝涯翻看着兩位死者的資料,神情微頓。

“怎麽了?”于隊給他們倆倒了兩杯水,放到桌面上。

“嗯,于隊知道前兩天袁家坡發生了一樁怪事嗎?”謝涯心裏猜測新郎之所以會邪穢入體,會不會和這件事有關系。

能夠邪穢入體,要麽是被附身,要麽是長時間近距離接觸妖邪穢物,比如馮詩韻和馮家人。

“你說袁家坡的僵屍?”于隊對這件事自然有所耳聞,不過他聽聽就過去了,不會當真,這世上哪兒來的僵屍,又不是演電視劇。

“什麽僵屍?”梅疏彤聞言擡起頭來。

謝涯和她講了一下這件事,于隊則不以為然地說:“什麽僵屍,那袁老頭平時有喝酒的愛好,保不齊是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遇見了盜墓賊。”

“盜墓賊?”謝涯聽于隊這麽一說,好像很有道理。

“是啊,袁家坡那邊窮,還保留着土葬的習慣,下葬的時候都會扔一些硬幣,放一些瓷器進去,家裏要是有錢的還會放金銀珠寶。雖然現在窮,但早些年生袁家坡出過不少地主鄉紳,墳都在那兒,往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盜墓的事情。”于隊手裏把玩着一根煙,時不時拿到鼻子下嗅一修,過過幹瘾。

真的是我想多了?

謝涯不禁在心中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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