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是她阿爸,這能一樣嗎……
出去的時候,感覺就快多了,沒幾分鐘的時間,就看到了出口的光。
林沫沫依然沒有停留,快速往前走,還不忘提醒後面的幾人一鬼:“快,先上車。”
走到商務車旁邊的時候,林沫沫又從包裏掏出幾個符,分別貼在了車身不同的位置。
景深陽幫忙将其中兩個貼到了車頂上,然後快速打開車門,讓老的小的先進去,自己則最後一個,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這才問道:“怎麽了?突然之間這麽着急?——哦,對了,你看看,我找到的這個,是不是你要的法器?”
他剛把東西掏出來,張陵山和明謹就先看了過來,目光灼灼。
景深陽護崽似的将法器又收了回來,雙手緊握,抱在懷裏:“警告你們啊,別妄想搶奪我們的法器,不然,我就不客氣了。你們倆加起來,也不可能打得過我。”
明謹:“……想多了,若是有适合沫沫的法器,那自然是先給沫沫用。”
多事之秋,多一個助力就多一份希望,要不然,大家可能都要玩完,他再稀罕法器,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林沫沫伸手:“拿過來我看看。”
景深陽立刻遞給了她,依舊很不放心旁邊的兩個人,目光中全是警告。
張陵山:“……”
好氣哦,要是他是文師弟那種人設的話,一定要把景深陽好好揍一頓。
這是一把很漂亮的小扇子,尺寸很小,比林沫沫的小手也大不了多少,可能還不到二十公分的長度。是鐵葉折扇,材質上是銅制的,頗有分量,拿在手裏挺沉的,林沫沫一只手拿着,不一會兒就覺得手腕像是要斷了似的,連忙雙手并用,打開扇子,細細觀摩。
明謹贊嘆道:“好漂亮!很适合沫沫。”
确實很漂亮,不論是樣式還是花紋,都精致得無可挑剔。
林沫沫最為關注的,還是扇子裏面的靈氣。
初一握在手中,她就能感覺到,每一片銅葉上,都蘊含着極其豐富的靈氣,而且還是十分純淨的那一種,争先恐後地往她身體裏面鑽,想要借助先天靈體的優勢,共生共享,仿佛凜冽的甘泉入口,一下子就甜到了嗓子眼兒。
一瞬間,林沫沫就覺得全身的毛孔都像是被打開了似的,周邊殘存的厲鬼氣息,也不由自主地向着她這邊奔來,在觸及商務車的符箓時,卻又茫然失去了目标。
林沫沫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将扇子打開,配合術法,将那些怨氣一縷一縷引進來,順着她的指尖,進入到了身體中。果不其然,怨氣被淨化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對她的負擔也驟然減小,以往需要兩個小時才能完成的淨化,現在大約只需要半個小時。
林沫沫頓時歡喜不已,立刻加快了速度,想要将周邊環境中的怨氣,全都化為己用。這麽陰邪的地方可不多見,錯過了誰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第二個。
雖然住在這裏的“羅大人”是個人類,但,他卻圈養了好幾只厲鬼,再加上這邊緊挨着鋼鐵廠家屬院的墳墓地,所以,怨氣深重,漂浮在周邊的環境中。
張陵山盯着她的動作看了好一會兒,頓時恍然大悟——怨氣淨化!比起他上次看到這個景象,林沫沫的速度又快了不少,而且看上去更加輕松了。
這會兒,車子裏面,溢出來的靈氣濃度已經很高了,就連張曉林都覺得舒服極了,恨不能大口吸氣。
張陵山立刻提醒明謹:“靜心,深呼吸。”羨慕是羨慕不來的,老天爺沒有賞飯吃,也只能認命了,但是這種觸手可及的好處,卻不能錯過。這麽純淨的靈氣,他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回見。
明謹立刻回過神來,按照師伯的指示去做。
林沫沫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包裏有符,可以加快靈氣的吸收,讓修為增長更快,自己找,形狀是個六角形。”
明謹正準備伸手去扒拉林沫沫的書包,就被景深陽一把薅走了,還義正言辭地訓斥他:“不準随便翻女孩子的書包,懂不懂?”
明謹:“……那你是在做什麽?”
“我是她阿爸,這能一樣嗎?”景深陽理直氣壯。
明謹:“……”
是不一樣,這麽狗的阿爸,他還是頭一回見到呢。
不過雖然不讓他翻書包,符倒是給的挺爽快,立刻就掏出來四個,分別給了在場的兩人一鬼各一個,然後也在自己身上貼了個。
随即,他就能感受到空氣中的靈氣入體了。
這種感覺十分新奇,但也舒服極了,比他冬日裏泡溫泉都還要舒服,仿佛每一個毛孔都被打開了似的,靈氣進入到身體裏面,又将那些不好的東西迅速吞噬,整個人的狀态,迅速進入了巅峰時期,不論是體力還是精力,都處于一種極度飽滿的狀态,任何負面情緒,也瞬間被消弭。
景深陽大約能夠理解,古代的皇帝為啥要追求仙途了。
如果能天天這麽舒坦,他也想去做修士了。
大概十五分鐘之後,彌漫在空氣裏的靈氣就已經被吸收完畢了。而外邊環境中的怨氣,也幾近于無了。
林沫沫遺憾地嘆了口氣,看來還得回去盧平的別墅一趟,閣樓上還有那麽多怨氣呢,她要是不淨化了,都覺得太浪費。
張陵山正要說什麽,林沫沫突然“噓”了一聲:“他來了。”
景深陽微微一愣,聯想到剛剛林沫沫讓他趕緊出來時候說的話,頓時了然——羅大人回來了。
竟然是在這個時候?
張陵山和明謹自然也想到了,都覺得陰謀仿若呼之即出。
趁着這會兒功夫,張陵山立刻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了協會總部,順帶把位置也發了過去。他倒不是指望總部能夠迅速派人來救援,而是,他怕對方将這裏毀掉,很多證據說不定就會随之湮滅。
景深陽一直盯着後視鏡,大概三分鐘後,才看到一個中等個子身穿黑色棒球服帶着黑色棒球帽和口罩的年輕男人往這邊走了過來。
“沫沫……”景深陽喊了一聲,目光卻沒有離開那個年輕男人。
林沫沫立刻從包裏掏出兩個符,貼到了他的後背和肩膀上,然後說道:“去抓住他,小心點。雖然他是人,但是身邊有兩只厲鬼。”
張陵山也正凝神看着那邊,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也感受到了厲鬼的氣息,但卻看不到他們究竟位于何處。要不是林沫沫剛剛将周邊環境中的怨氣淨化,在這個濃厚的天然怨氣場中,他差點就注意不到這兩只厲鬼。
想到此,張陵山心中一凜——要是沒有到厲鬼,那,他們豈不是……
就在這時候,景深陽打開了車門,跳下去就去抓年輕男人的胳膊,絲毫沒有耽擱,下車的時間也卡的剛剛好,就在年輕男人走到後視鏡那個位置的時候。
但,男人不僅仿佛長了四雙眼睛,事先就看到了景深陽的動作似的,迅速扭轉身體,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而且整個人還像是蚯蚓一樣,扭成不可思議的形狀,再次避過了景深陽的第二個動作。
張陵山沒來由地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喊道:“明謹,下車幫忙。”
林沫沫已經跳下去了,她沒有去幫景深陽,而是先去找厲鬼了。要不然,一會兒被偷襲,他們可就要慘了。
就算沒有直接問,林沫沫也清楚,可能就連張陵山,都無法确定這兩只老鬼的具體位置。
林沫沫躍躍欲試,拿着自己新得的小扇子,試探着調動其中的靈氣,然後解開上面的第一個術法禁止,她就看到小扇子裏面沖出來兩股幽藍的火焰,沖着厲鬼藏身的地方迅疾飛去。
随即,就聽到一聲慘叫。
林沫沫遺憾地嘆了口氣,果然是第一次用,太不熟練了,大好的機會,竟然只擊中了一個,接下來就得萬分小心了。
果然,同伴受傷,另一只惡鬼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頓時怒火中燒,攜夾着巨大的怨氣,向着林沫沫的方向撲了過來。
林沫沫也沒有大意,再次打開了扇子,解開了第二層術法封印。
雖然之前沒有用過,但第一層禁制既然弄不死那個厲鬼,就不能再繼續保守了,要不然,傷到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禁制一開,林沫沫就覺得扇子裏面的靈氣流動更加迅速了,而且方向也變得有秩序了,起碼能讓她察覺到,該從哪個方向使勁了。
在厲鬼撲過來的瞬間,林沫沫立刻轉動扇子,發動了術法。然後,厲鬼就被拘禁在了她面前的一個金色的網袋裏面。
林沫沫也沒細想,将網袋拽了一下,又貼了個縮小的符箓,跟往常一樣,塞進了自己書包裏,又去追被雷火灼傷的那一只。
十分鐘後,林沫沫回來的時候,景深陽這邊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很明顯,三個人加起來,也不是這個羅大人的對手。雖然末法時代,靈氣微弱,玄門所修行的術法符箓,都是針對鬼怪的,對人類的作用大大減弱,但邪術很顯然不在此列。
要不是之前給了三人高階的保命符,現在景深陽大概已經被屍毒感染了。
他的衣服被扯爛了好幾處,胳膊上留下好幾個青灰色的印記,這一會兒的時間,已經蔓延了半個小臂,襯着他還算白皙的肌膚,格外顯眼,看上去就很不妙。
林沫沫也不再耽擱,立刻跑了過去幫忙。
這一次,她卻沒有用扇子,而是直接伸出手,去抓那人的胳膊。
景深陽立刻喊道:“別碰他!”
自己身上的異狀,他怎麽可能看不到?就算暫時還察覺不到哪裏不舒服,他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好東西,哪怕真的無害,這麽難看的痕跡,也不應該留在女孩子的肌膚上,他怎麽能讓自家嬌嬌軟軟的小閨女去碰?
然而,林沫沫并沒能如願拽住羅大人,這玩意兒,真的跟黃鳝似的,滑不溜秋,她的指尖剛剛觸及對方的手背,羅大人就迅速矮下身,以極其詭異的姿勢,轉了個彎兒,迅速逃出了私人包圍的戰場。
張陵山立刻就去追,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越來越遠,乍然消失在視線範圍內,頓時有些傻眼。
他還是頭一回遭遇如此勁敵,一下子就有點回不過神來。
景深陽一下子就跌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氣。
林沫沫也沒有去追,先蹲下身去查看景深陽身上的印痕。
張陵山也湊過來看,說道:“看上去很像屍毒,不過,只是蔓延,并沒有深入到身體裏面,應當無礙,表面的任意消除,我這有特制的藥粉。”
一邊說着,連忙掏出來一小袋黃色的粉末,快速塗抹在了景深陽胳膊上、所有變色的地方,然後又貼上兩個符箓,用手心捂了大約半分鐘的時間,才将符箓拿了下來,顏色果然恢複了正常。
林沫沫也摸了摸,原本冰冷如蛇的肌膚,也已經恢複了正常溫度,便放了心。
景深陽忍不住有點小小的愧疚:“沒抓到他,估計下一次就很難了,他肯定會躲起來的。”
林沫沫安慰他:“沒事兒,你忘記我是做什麽的了?只要被我碰到的人,他的過往人脈,我都能夠一清二楚。我把這些寫下來,讓周隊長幫幫忙,從大數據庫裏找一下,我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景深陽再次長舒了一口氣,卻仍是打不起精神來:“我打架這麽多次,這還是頭一回輸的這麽慘呢。”
“他是邪修,你是普通人,有什麽可比的?”林沫沫将他拽起來,“走,再回一趟盧平別墅,辦點事兒,咱們就回去了。”
景深陽追問道:“辦什麽事兒啊?你不是說這幾天不用再去了嗎?”
“閣樓的怨氣,原本我覺着一時半會兒淨化不完,打算放棄來着。不過,多虧了你給我找到的這把小扇子,有了它,我的速度提升了好幾倍,可以再去蹭一個小時,不然,就浪費了。”
說到這個,景深陽頓時就打起了精神:“走走走,順便分我點啊。”
明謹也想要,但是他沒有景深陽那樣的厚臉皮,便也沒有多話,而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頭,反正沫沫也不會趕他走。
上了車,景深陽也總算是從剛剛的打擊中徹底回過神來了,便問起來法器的事情:“這扇子是什麽樣的法器?好用嗎?”
“上等品。”林沫沫回道,“好用,攻擊型的,很适合我,上面有好幾道禁制,每一道禁制下面都有一個術法,哪怕修為弱一點,也能用,就是效果可能不太好。而且,修為不夠的話,後面的禁制是解不開的。”
不然,控制不住,可能就是全場無差別aoe了。
聽她這麽說,景深陽就忍不住得意起來:“沒了那麽多怨氣幹擾,我運氣也是很好的嘛。”
林沫沫很敷衍:“嗯,去買個冰紅茶,說不定還能中‘再來一瓶’。”
眼看着兩人又要争執起來,張陵山連忙打斷了這個話題,又問道:“另外兩個呢?算不算得上法器?品質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