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送到O(∩_∩)O~ (15)

抱在一起,等着睡着。”

“嗯。”

林晚風聲音輕的就像低風拂過小草,而草尖刺破了柳笛生的心髒,有鮮紅的血液滾圓的滴下。

鮮紅的顏色肆虐的入骨。

柳笛生抱着林晚風,林晚風依偎着柳笛生,此時的他們像極了冰天雪地裏僅有的兩位互相依存的生命。

“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你的笑只是……”

床上某個角落裏忽然手機鈴聲響起,林晚風心裏警鈴大作,不會還是輔導老師吧?這麽晚了肯定不是她吧!

一顆心提到了嗓眼口,不過還是認命的去接。

心裏祈禱着不是輔導老師,可是拿到手機的時候,林晚風還是兩眼一抹黑。認命的接起電話:“喂,老師好。”

“哦,林晚風,你在宿舍還好吧?沒和喬英怎麽樣吧?同學之間和平相處還是必要的。”

先動手的是喬英,老師現在勸着林晚風和平相處,擺明是認定她才是鬧事者。而且現在已經快十點,她不在宿舍也找不到什麽借口,這個不能讓老師知道。晚風斂下所有不平和慌張情緒,學着季老“真話不全說,假話全不說”的原則故意忽略老師的第一個問題來回答老師:“我和她不會再怎樣了,我會自己注意的。”

“嗯嗯,我就問下你的情況,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就早點休息吧。”

“嗯,好。謝謝老師,老師再見。”

“嗯。”

虛驚一場,幸好老師沒發覺她不在宿舍的事情。燙手一般把手機放的遠遠的,一轉頭看見柳笛生緊張的樣子。

自己這個樣子,他很擔心吧。林晚風溫暖的撲到柳笛生的懷裏:“柳笛生,我有你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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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笛生抱緊她的頭,親吻她的頭發,溫柔而肯定的說:“嗯,你有我,你一直有我。”

重新躺回到床上,林晚風和柳笛生十指相扣,擺玩着他的手。

“柳笛生,你那邊,你的室友有沒有說什麽呀?”

“沒有。他們只大概知道你們那邊出了事情,但是具體的沒人知道。”

晚風放下一顆心,不知道具體情況算是萬幸。不自覺得摸上臉頰,但是被打的事情肯定人盡皆知,總之這次臉是丢大了!

無論所因何事,無論這因你有多無辜,多與你無關,最後人們皆看重這結出來的果。

林晚風悲哀的看的很清楚,如今她自己的果就是她被打了。嘴邊浮現悲涼一笑,呵,還不是一下。

“柳笛生,我們以後不要待在杏州好不好?”

“那你想去哪?”

“只要不在杏州,哪裏都好。”

“好,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林晚風忍不住心中甜蜜,裝作啐他:“這哪裏是想去就能去的。”

“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在哪工作,慢慢奮鬥,哪裏都能待得。只要我們在一起!”

夜話厮纏到夜半,林晚風終抵不過濃濃困意,在柳笛聲的懷裏沉沉睡去。

水國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蒼蒼。林晚風這一夜睡得很沉,很沉。她仿佛睡在被包圍的海綿裏,海綿吸夠了河水,讓她安祥的沉到水底。偶有調皮魚兒跑來她身旁戲耍游玩,吐泡泡幾多,然後肥美魚身貼滑她的臉龐,美夢一場。

柳笛聲叫醒她的時候,室內陰暗非常。睜不開眼睛的林晚風趴到柳笛聲腿上,隐約聽到窗戶有雨聲敲打,更加不願睜開眼睛。像小孩胡鬧一樣纏到柳笛生身上,讓他抱着自己。

柳笛生寵溺的抱緊似要賴床的女孩,刮了刮她的鼻頭:“已經六點了,今早你是1、2節課,必須要起床了呢。”

1、2節課?趕着大雨去上課?晚風還是不想睜開眼睛,嘟囔着“我不想去上課。”

“乖了,我剛剛去樓下買好了早飯,香噴噴的,你起來吃好不好?”

嗅了嗅鼻子,似乎有油條的芳香,那就還有豆漿?終于舍得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晚風努力看向卧室外面,再努力的嗅嗅鼻子,絲~當然什麽都看不到、聞不到。

“有豆漿嗎?”

柳笛生見她終于回應,心中一喜:“有的,快起來梳洗吃早飯啦。不然我全部吃掉!”

林晚風明知他不會這麽做,但還是笑鬧着從他懷裏鑽了出來:“我立刻去!”

對着鏡子刷牙,晚風看着自己一副麻木無神、剛睡醒頭發亂糟糟的樣子,想起柳笛生曾說過自己是他的女神,真是不知道自己這幅樣子,還能不能是他的女神。

走到飯桌前坐下,看着居然有蛋炒飯,不由大感奇怪,而且這個很明顯是家裏自己做的那種,“哪裏來的蛋炒飯?”

柳笛生微感尴尬的說:“我買完早飯碰到舅媽,她做好的給我的。”

。。。這麽巧麽?

林晚風剛起腦子不太好用,吃了一口蛋炒飯,在心裏大贊舅媽手藝好。可憐她學生黨,大半年才能吃上一次這種家裏的蛋炒飯啊!

幸福的吃着蛋炒飯,林晚風忽然想起來問:“你什麽時候起的?”

柳笛生喝一口豆漿,随意的說:“五點就醒了,五點半下樓買早飯。”

“這麽早!”晚風吃一口油條呆住了。柳笛生今天是3、4、5節課,起這麽早都是為了自己。

兩個人相對坐着,晚風愧疚心大起,半坐起身撅着嘴要親親。

柳笛生看着她剛吃完炒飯和油條油滋滋的撅起的嘴唇,忍俊不禁,也起了身子親了一下回應。

“那你舅媽是特意做給我們吃的嗎?”

“應該不是。她要上班,也要給家裏人做飯,給我們是順便。但是她是特意等在樓下的,應該是看到我出門買早飯了。”

“哇,你舅媽對你真好。”

“是我們。這炒飯可是兩人份的。”

“那我也是因為你啊,不然你舅媽怎麽會給我做?”

“恩,你是我的女朋友,這是應該的。”

出了門才發現雨勢特別大,還夾帶着風,傘都打不好。

柳笛生皺眉,盡量幫林晚風擋着風雨:“這雨勢是忽然大的,我之前出門雨還挺小。”

小區門口不遠處等公交。即便有傘,公交站臺也有檐臺,林晚風和柳笛生還是稍顯狼狽,衣衫濕了許多。

糟糕的天氣,公車也來的晚。林晚風一邊焦急的看着時間,一邊看着公車來的方向。最怕時間耽擱,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刻,衆目睽睽下的遲到,她想想就覺得尴尬非常!

好不容易盼的公交車來,一顆着急的心總算有了着落,卻忽然又空了起來。坐在陰暗的後面座位上,晚風把臉貼在玻璃上,隔着窗戶感受雨意。

她是否如雨一般寂寥蕭條?不知自己從哪片雲落下,不知自己何時落下。那從千丈、萬丈之上的高空落下的滋味是怎樣的呢?那忽然墜下,只能墜下的無助、惶恐、不安是怎樣的呢?小小的雨滴若有知覺,落地的一刻、揮發的一刻、并與其它雨滴而消失的一刻,它會痛的吧,會很痛的吧。那相比較于雨滴的命運,自己還算是幸運的吧。

一大早就聯想如此悲涼的心境,晚風自覺不詳。轉過頭和柳笛生說笑,想趕走這種心境,卻發現總有那麽一抹悲涼,怎麽趕都趕不走。

今天好好聽課吧,認真盡一個學生該盡的職責。經過昨日,晚風意外的覺得像從前一樣上課下課,偶與同學嬉笑玩鬧,如今竟成了她如此渴求的事情。

柳笛生因為兩三個小時之後就要去上課,外面大雨滂沱,林晚風這個樣子他又不放心,便準備和林晚風一起上課。

經過廁所,林晚風忽然覺得肚子疼。取出手機把書包扔給柳笛生,踏進廁所她居然有了喜意。

因早起貪涼,晚風上1、2節課之前都會因為肚子疼跑去廁所。今早這樣的橋段讓她意外感覺回到往常一樣,她肚子疼上廁所,然後回到教室和同學笑語幾句,拿出書本等上課。

乍然恍惚一切如昨,不曾經歷羞辱、心酸。即便明知是假象,她也願意相信,只為了心中虛幻的喜意。

開心的拉着肚子,想到待會與柳笛生一起上課,不用害怕面對同學的眼光,林晚風喜上加喜。

手機忽然有電話進來,是班長。晚風頓感這個點班長來電話的奇怪,難道通知不上課?

“喂,班長。”

“喂,林晚風。輔導老師讓你不要上課現在去她辦公室。”

從萬丈掉落的雨滴終于粉身碎骨,消散在污水爛泥裏。

晚風的聲音夾帶了一絲顫抖,她自己都沒發現的懇求:“不可以上完這兩節課再去她辦公室嗎?我,這個課很重要,我不想落下。”

“不行,她要你立刻去。”

無力的閉了閉眼,晚風說“好”,挂了電話,想到柳笛生還在教室等自己。

立即收拾好了自己,晚風洗了手,走了幾步看見柳笛生迎了過來。

其實肚子還疼,其實胸口很悶,其實很想哭,但是她沒有時間宣洩情緒。笑着牽上他的手,晚風微笑着說:“老師讓我現在過去,那你去哪裏?”

不知怎地,柳笛生的表情此時有點尴尬,“我去一個自習室等你,你好了就來找我。”

“那我陪你一起上課。”

“嗯,好。”

“你等我一下,已經來了教室門口我就去和老師說一下請假。”要班長當着兩個班的人說出自己曠課的理由,林晚風寧願自己去和老師說。

進去之後,林晚風只知道微笑,她臉上一直挂着笑。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等老師進門。

她假裝沒看見同學看她的奇怪眼神,她假裝沒有聽到人家議論的關于她的是是非非,她一個人笑着,努力的笑着。

班長是個東北爺們,看見林晚風進來很是奇怪的扯着喉嚨問:“你怎麽在這,不是讓你去辦公室嗎?”

好響的喉嚨,震響半個班。

晚風微笑的五官瞬間被瓦解,她輕着聲音說:“我和老師請完假就去。”

低着頭假裝玩手機,晚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

好不容易等來了老師進門,卻碰到他即興的點名。拿着點名本,老師一個一個讓學生在自己的名字後面打勾,順帶認認學生的面孔。

☆、第二天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有點淩亂了。。。不知道親們看起來怎麽樣?

晚風想到班長傳達的“立刻”二字,硬着頭皮背着書包走到老師面前:“老師,輔導老師讓我現在去她辦公室,我不能聽你的課了。”

老師似乎沒聽清,林晚風只好大了點聲音再說一遍。周圍同學異樣的眼光啊,林晚風微笑,她沒看見她沒看見。

“喔,那你先坐着等一下,我一會再來處理你的事。”

。。。

林晚風默默坐回位置,請假而已,待會來處理是要做什麽?

一個人默默等在座位上,林晚風回頭和從前熟悉的同班女生聊幾句,打發尴尬,卻發現這種舉動更顯尴尬。

人家根本無意攀談,躲閃之語只顯晚風無聊。

幸好老師很快轉了過來,拿了一只紅筆讓林晚風在點名簿上面的名字後面打勾。

晚風看到別人都是黑筆打勾,偏自己的是紅筆……

打完了勾,走後門出教室,忽然聽到一個男生大聲的說:“我靠,這個女生怎麽又不聽課!”

逃走般的身影頓了頓,然後更快的逃走。門外有柳笛生在等她,林晚風什麽都不管,只想此刻撲倒在他懷裏。

可是,在教室外面,不行。

林晚風牽着柳笛生的手,什麽都顧不上說,逃一樣的下樓梯。

柳笛生很奇怪:“請個假怎麽了?”

“我,我不太舒服。”

“哪裏不舒服?”

“嗯,沒事。我先去找老師,回頭找你會和。”

“那你。”

林晚風忽然不賴煩的甩開柳笛生的手,“我沒事!!我走了!”

沒有顧及柳笛生的感受,林晚風丢下他轉身就走。

細聞身後沒有動靜,她卻忍着心痛依舊腳步不停。

寒秋十月裏出生的天秤座,遇事最喜傷盡身邊關心自己的人。覺得他們對自己的關心不過如此,不要也罷。他們一定要把自己陷入這種無枝可依的禁地,就算天地崩塌也只要自己一個人來承受,然後告訴自己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絕望的趕走所有人,癡心裏希望總有一天能遇到一個怎麽趕都趕不走的人,陪自己一起墜入蠻荒,無論隕落還是死燼,都對自己不離不棄。

很自相矛盾很自虐虐人,不是所有秤子都是如此,但是林晚風不幸的就是這樣的人。

傷盡身邊人,卻依舊想着他不會走,這是不是很可笑?

走進幹淨整潔的辦公室,輔導老師大方得體的穿着打扮,只顯得此刻的林晚風很狼狽,從裏到外的狼狽。

聲音小到不能再小,沒精打采的說一句:“老師好。”

老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很是随意的要她坐下來,然後自顧自看着文件,并不搭理林晚風。

晚風等了一會,想到這樣幹坐着,還不如去上課。在心裏組織了語言,剛要開口聽到老師漫不經心的問:“你早飯吃過了吧?這一大早雨下的蠻大的,沒淋濕吧?”

晚風看着自己半濕的牛仔褲,頭發也淋了雨,小聲的說:“吃過了,還好。”

老師又不發聲,林晚風猶豫了會:“老師,我現在能不能去上課?”

老師放下文件,好笑的看着她:“上課?你還想好好上課?出了這種事情你的課理所應該全部停掉。我現在手上處理點事情,你坐一會等一下我就好。”

那喬英呢?她的課呢?為什麽只停自己的?

喬英和她雖然是一個宿舍,但是不是一個班級。林晚風一向不太關心的別人的事,現下不知道喬英的情況冒然質問老師,只怕換來的是更多的嘲諷吧。

老師慢悠悠看着東西,嘲諷的說:“平時讓你去上課,估計也聽不到什麽東西。現在要去上課。呵呵,呵呵呵。”

老師最後的笑,聽得林晚風的心緊了又緊。挂過一次課,在老師眼裏就像是警察眼裏的有前科的人。誰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林晚風挂了科在老師眼裏就是差等生。

第一節課是七點五十開始,一節課是45分鐘,也就是八點35下課。兩節課上完是九點半。

可是林晚風等到了九點二十,才等來老師重新問一句:“你臉怎麽樣啊?”

林晚風看着面前的時鐘擺來擺去,還有十分鐘她今天的課就結束了。既然老師無暇顧及她,為什麽就是讓她幹坐着都不讓她去上課。

沉默施壓,就是這樣的嗎?明知無理卻偏幫喬英。

“臉還好,就是疼。”

老師不屑:“哦,你也不要小題大做,這個臉我看着還蠻好的。那你檢查呢?喬英的已經一大早交過來了,我也看了。你的呢?”

晚風這才想起來還有檢查一事,昨天在宿舍匆忙和柳笛生離去,晚上也沒想起來,忘得一幹二淨。

“還沒寫。”

老師此時語氣裏更添不屑:“怎麽沒寫的?”

晚風低頭:“我不知道今天就要交上來。”

老師一副叫你寫檢查就是如此,平時學習還不知道懶散如何的樣子,“你說你來學校是幹嘛的?學習不上心,惹事是會惹的!”

林晚風自知不對,也不再開口。

老師繼續說:“我看了喬英的檢查,她說那天是她不對,動手打人也是她人生第一次。我看了她有一句寫的蠻好的。”

林晚風看着老師說着還很是滿意的拿出了喬英的檢查報告,找着那一句話。

“我失去了一個淑女的矜持。”

林晚風聽着喬英這句話,看着老師一副贊嘆的樣子,心裏止不住的冷笑。一個淑女的矜持!在宿舍喝的爛醉的是她!無緣無故動手打人的是她!那股狠戾的嘴臉和手掌,那惡言惡語就是她一句“失去淑女的矜持”就可以結束的嗎?

晚風心裏碾軋萬般心思,惱怒的說不出話。

老師看着她的神情,忽然狠語道:“你也不必得理不饒人!這件事你就沒錯了嗎?遇到事情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告訴老師!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是路過的別的學院的人告訴了宿管阿姨,才讓我們知道的!你們兩個女生厮打在一處,還門都沒關,你知道這種行為給其他人帶來多麽壞的影響!我們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我來這裏這麽多年都沒有處理過這種事情!兩個女生打架,哼!”

晚風不平:“是她先打的我。”

“那人家怎麽會無緣無故打你!”

不知道喬英是怎麽說的,林晚風給學校的理由是和喬英不和已久,那晚是喬英先動手自己還手才打了起來。想來喬英明知是自己理虧,而且既然拿着獎學金應該不會笨到說出那天動手的真實緣由。

而且不管喬英怎麽說的前因後果是什麽,林晚風都咬定了牙不扯出許洋柳笛生。

她和喬英因為同住一個屋檐下,不和已久。就是這個原因,再無其它。

老師看她情緒穩定了點,繼續說:“我們肯定是公平公正的處理這件事情,不會偏幫任何一個人。你們倆鬧出這樣的事情,處罰肯定是免不了的。但是你現在如果好好配合校方,處罰自然就輕點。你如果不配合,想退學我馬上可以幫你簽字。你要不退學,不好好配合處分警告肯定怎麽重怎麽來。”

“現在二級學院這邊都知道了這件事,認為影響極壞!昨天也是開了緊急會議,就為了你們這個事情!你看看你鬧了多大的事情,不想着反省認錯,還在這邊說什麽誰先打你。是,是喬英先打你,但是你也還手了,你就同樣有責任!”

“老師,我去醫院,人家醫生叫我報警。”

老師眼神閃了一下,“報警?今天你如果畢業了進社會了當然要報警,但你現在是在校學生,當然是我們來處理。”

林晚風無知的被洗了一下腦袋,然後再次接受老師強灌的一番“教育思想”,直聽得她昏昏沉沉,渾渾噩噩。

最後老師說,既然她沒有寫檢查,就不好仔細全面的了解事實情況,終于讓她回去。

林晚風起身時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十二分。

老師看她看時間,笑着問:“怎麽,還趕得上去上課嗎?”

晚風低頭:“課上完了。”

默默走出辦公室,林晚風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現在外面還在下雨,林晚風早上和柳笛生同撐一把傘而來,此刻手中無傘,只能在教學樓裏面游蕩。

想起早上那個課真心重要,林晚風在天橋上行走,想去另一棟樓任課老師的辦公室請老師給一下上課PPT,已經快要到了那邊,她突然又回頭了。

因為想起這位老師早上看她的怪異眼神,想到老師那個紅勾勾。剛剛輔導老師說昨天下午學校開了會,那任課老師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早上的怪異眼神也是了解全部事實後的給林晚風的眼神。

既然如此,林晚風不想自讨沒趣。到時候複習的時候再費工夫吧。

給柳笛生發短信,等了半天他沒回。林晚風一個人在空曠的教學樓底下,看着雨勢漸小,成煙雨之象,忽然自嘲一笑:自己如今還怕淋這點雨嗎?

大步走在沒有屋檐的天地之間,林晚風忽然覺得暢快。她仿若成為此時此刻的一粒水滴,縱然高空落下,粉身碎骨,但這就是她的宿命。

不悔亦不怕,風雨若來,擋不住就淋個痛快好了。

還是不想回宿舍,林晚風走進了食堂,等到十一點多,買了杯牛奶繼續等柳笛生下課。

包裏有今早上課的書,可是她寧願看牛奶包裝上的漢字都不願打開那本書。既然所有老師都認為她只知道玩樂,那她就玩樂好了。

十二點剛過幾分鐘,柳笛生就匆忙趕來。

林晚風看着時間,她每次下課走到這裏,磨磨蹭蹭說不定要十幾分鐘,可是柳笛生永遠都是最快的步伐趕到她面前。

晚風遞過自己喝了快見底的牛奶,讨好的說:“你喝不喝牛奶啊?”

柳笛生拿過牛奶,也不看一眼,只是抓緊她的手:“你沒事吧?老師有沒有為難你?”

晚風低頭搖頭,忽然撅起嘴巴問:“你都不生我的氣嗎?我早上吼你哎,還丢下你就走了。”

柳笛生摸摸她的頭發,很是不在意的說:“怎麽會生氣?你早上狀态不好鬧脾氣是應該的,而且你除了對我發脾氣還能找誰?我怎麽可能不體諒你。笨蛋。”

“對了,你想中午吃什麽?”

林晚風看着真的一點都不在意,還在問自己要吃什麽的柳笛生,愧疚感和暖心感大增。她低下頭,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兩個人緊握的手:“柳笛生,你真好。”

“你是我女朋友,我自然對你好。對了,你要吃什麽?”

林晚風看着飯店,四處蔓延的大量人群,現在外面還在下着大雨。她皺了皺眉:“我們就在食堂吃吧,不要出去了。”

柳笛生點頭,拿好錢包。“我自己去還是你和我一起去?”

林晚風不想動,剛剛還一副随時可以以身相許的樣子,現在又懶懶的繼續喝完牛奶:“你自己去。我要吃烤肉飯。”

柳笛生了然,大步流星的走去排隊。

林晚風喝着牛奶歪着腦袋看為自己買飯的男朋友,即使是背影,也看出來英姿挺拔啊。

自己是何德何能找了這麽個男朋友呀。林晚風忽然又覺得現在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麽了,什麽輔導老師,什麽喬英。她們不過是她大學四年的匆匆過客,過眼雲煙。只有柳笛生,只有柳笛生是她的終身伴侶,會陪伴她一輩子。

☆、溫存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更新送到。。。。。。字數沒有以前多,大家見諒

況且以她林晚風的性子,她會忘記的,她一定會強制自己忘記的。

·舊日游蹤,半是荒草半是苔。

吃完飯林晚風想到要寫檢查,可是又不想再回宿舍,幸好柳笛生提到寫檢查當然是在電腦上寫,然後打印出來就好。林晚風才回了神,攪着筷子挑着飯,半天也沒吃下幾口。

柳笛生看着她,也不勸她,只想着待會要記着買點零食帶着才好。

兩個人再次走進小區的時候,柳笛生的手機意外響起。明明是很不一樣的手機鈴聲,林晚風卻意外一顫,手下意識的抓了下自己的手機。

柳笛生看到摸了摸她的手,示為安撫,然後接起電話:“喂。”

林晚風轉身,甩開柳笛生的手,跑到檐臺下去看花。一日大雨,花瓣凋零了很多。

她從高中起,因了讀了些詩詞的緣故,偏憐雨後落花。若是“亂紅飛過秋千去”,總算飛舞一場那還有些慰藉。可若是“春欲暮,滿地落花紅帶雨”,她總免不了像林黛玉一樣要神傷一會。

晚風不知不覺蹲下身子從地上撿起一瓣紅花,看着這瓣紅花,時間仿佛倒流回到高中。記得一日,她早起持傘走在無人的教學樓。眼見大雨過後一地落紅,她捧着語文書想起黛玉葬花的典故。沒有鋤頭,沒有香囊,晚風做不到書裏才女的吟詞葬花,卻也無法對那一地落花坐視不理。

挑了幾瓣還完好的,她小心的把它們夾進了書本裏。回到教室後,悉心用面紙一點點吸幹花瓣上的雨水,然後一一夾進了詩詞本中。

在那每日低頭做題的歲月裏,晚風常常打開詩詞本看一看撿回的花瓣。花瓣雖一日日不再嬌豔,暗黃失色,詩詞本卻芬香四溢,裏面的每一個字仿佛都沾染了花的精氣靈魂。

這場無意中的“插柳柳成蔭”的收獲,讓林晚風在那段黑暗壓抑的歲月裏安慰了許多。

現在看了看手中沾染了泥土、略微蜷曲的花瓣,林晚風想起舊日詩詞本裏的花香有點怔怔,居然拿着花瓣就想湊到鼻子邊嗅一嗅。快要碰到鼻尖的時候,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晚風驚慌的擡頭看去,迎上的是柳笛生同樣驚慌的眼睛。他的電話還沒有挂掉,虛舉在空氣裏,“我以為你要吃下去!”

晚風回神,想到剛剛自己要嗅花瓣,從柳笛生的角度看的确是要吃下去。腦子裏頓然産生西游記裏豬八戒吃花瓣的樣子,她羞惱的推開了柳笛生緊扣的手腕,嗫嚅這說明自己的舉動:“我只是聞一聞。”

柳笛生這才放心,對着電話說了什麽挂掉了電話。嘆了口氣,拉起還蹲着的林晚風:“剛剛我舅母問我們晚上過不過來吃飯,問你喜歡吃什麽。”

晚風站直了身子。剛剛她發呆被柳笛生這麽一抓受了好大的驚吓,居然還誤以為她要吃花!把她當豬麽?

柳笛生看着她的樣子,出言解釋:“晚風,你這兩天,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剛剛我接着電話,忽然就看見你撿着花瓣丢了魂一樣要吃的樣子,我以為。我不是故意的。”

林晚風聽着這番話早就明白過來,也不再怪他。可她想到柳笛生居然以為她會吃地上的花瓣,就羞惱成意。繞過這個話題,她問:“那你和你舅媽說我喜歡吃什麽?”

“我說你不挑食,只要是肉都吃。”

還是把我當豬麽?林晚風大羞:“我哪有不挑食!”明明很有節操的好嗎?明明只吃好吃的。

柳笛生認真的反駁:“你豬肉雞肉鴨肉蝦肉全部都吃,你告訴我你哪裏挑食了”

原來兩個人說的挑食不是一個意思啊,林晚風仔細想了想,這樣說來她的确是不挑食的。

“那你也不能在你舅媽面前這樣說我!”只要是肉都吃,說好的女孩家矜持呢?林晚風跺了跺腳,不管不顧,都怪柳笛生!

踩起的水花濺濕了柳笛生的褲子,他卻毫不在意,一臉虔誠的問:“嗯,是我不對。你告訴我該怎麽回答,我下次就怎麽答好不好?”

晚風聽完真惱了!每次柳笛生都這樣好的讓她發不出脾氣,還顯得是她無理取鬧。不過,好像的确是她無理取鬧。但是他讓她顯得無理取鬧,就是他不對!

林晚風低着頭走路,不理柳笛生。自我糾結,魂體互虐,把自己封閉在一個保護圈內。耳邊忽然傳來柳笛生圈外的聲音,“晚風,我不好好不好?”

林晚風不理他,道歉幹嘛?顯得她無理取鬧一樣,才不理他!

柳笛生繼續說:“你不理我我就親你了!”

“噼啪”一聲響,林晚風的護體圈炸掉!“你瘋啦,會被人看到的!”

柳笛生一派淡然:“我不這麽說你不會理我的,還不知道要拗多久!”

林晚風翻白眼反譏:“切,你一副好懂我的樣子啊!”

柳笛生一副我就是很懂你的樣子,居高臨下摸了摸她的頭發:“我比你自己還要懂你!”

林晚風大力的耍着柳笛生的手臂,發洩着自己的不滿。而柳笛生自己控制着力道,怕她用力過度傷了自己,微不可查的縮小了她擺手的幅度。

因為剛剛和柳笛生舅媽通了電話,得知他們已經過來了,舅媽便讓他們直接去她家作客。林晚風聽完本不願去,可自知是無法推脫的,而且柳笛生還不停的在旁邊誇贊舅媽一手好廚藝,晚風本着就是去吃飯的心态強摁下所有不安,悻悻然決定前往。

柳笛生想起林晚風要寫檢查,要回家裏拿一下筆記本。雖然舅媽家裏肯定有筆記本,可是寫這種東西林晚風自然不肯用人家的電腦!想到坐電梯上去,林晚風懶懶的坐在一樓的沙發上,讓柳笛生自己上樓去取。

柳笛生進了電梯,不一會又出現在電梯門口,“我鑰匙在你包裏。”

晚風哈哈大笑,“柳笛生你這個樣子讓我怎麽安心嫁給你?以後我們回家誰都沒鑰匙怎麽辦?”

柳笛生泰然處之的坐在沙發上一邊,“你現在不給我鑰匙,我們還可以再玩一會。然後享受每一個過路人的目光沐浴。”

“柳笛生你夠了。”林晚風拿出鑰匙,“一點都不可愛,我笑一下多難得啊!”

誠然以林晚風的愛笑程度,過去柳笛生只怕她笑傻了。可是在這兩天裏,能讓她這樣笑,也的确是難得。

沒忍住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林晚風的嘴角,柳笛生含笑揚唇。看着林晚風一張臉瞬間漲紅,大眼睛又羞又惱的瞪着自己,成就感值瞬間登到頂。

“柳笛生,你怎麽能在這裏親我呢!”

“我看着人呢,放心。”柳笛生說着再次看着外面無人,他看了眼林晚風微紅的嘴唇,在心裏猶豫着要不要再親一口。

晚風拿着鑰匙趕他走,柳笛生想着她總算是開心了一會,也不再奢求,按電梯上樓。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林晚風一時有點發愣,不知道該幹什麽。準備拿出手機玩一會,腦子裏瞬間閃過輔導老師打電話的場景,林晚風的手縮了縮,繼續發呆。

柳笛生拎着電腦下來的時候,看着剛剛還笑的開心的林晚風又恢複了郁郁的狀态,眉頭一緊。看來還是得想些辦法逗她開心才是。

柳笛生舅舅家的布置和柳笛生家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有人住的煙火氣。溫馨的三口之家,不像柳笛生那,每次去,都覺得有點清冷。

今天只有舅母在家,姐姐和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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