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觀茶園後面連着一條街,街道窄小,昏暗不堪,與茶園裏面的燈火通明對比鮮明。

這裏我算是熟門熟路的。雖然好些年沒來了,但是基本的陳設沒什麽變化,只是不免老舊許多,人也換了一批,但青蔥的年紀是不變的。從某種角度來講,這條街是一條不老街,駐紮在這裏的人,永遠都處于最好的年華。

所謂戲子婊|子下九流。說這話的人側目鄙視,視其不堪,卻又生出戲狎之心,究竟是誰更不堪,還說不準呢。

不過不要看我說得大義凜然,心态這東西是潛移默化的。就像對孟老板,我也是隐隐認為自己是比他高一等的。這是個毛病,可惜從根兒裏就爛了,改不了。

後街站街的大都是十四、五歲的男孩女孩,他們在戲班子裏練了幾年了,不過因其年紀小,賺不來錢,到了一定年紀就會來這裏,俗稱叫“報恩費”,不知覺間已約定成俗。這個時候的孩子個兒頂個兒的水靈青澀,就像夏天的青柿子似的,瞅着好看,吃起來也不酸。

戲班裏大都是男孩兒,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女孩子在這裏頭的,基本上都是孤兒,很少,實在是女孩子不适合抛頭露面,而且身嬌體弱的。練功是個體力活,也是個毅力活,平日裏挨板子打手板是家常便飯。女孩子不行啊,手下一沒個輕重,打死都有可能。

再加上如今一些富家少爺,貴胄子弟,受着家裏的蔭蔽,整日無所事事,便在“色”字上派生出兩件時髦事:玩舞女細撫前門草,捧戲子輕嗅後庭花。

這裏頭還有個講究,說玩舞女,那得是玩日本的舞女,也就是日本女人。她們大多混跡于高檔娛樂場所,更喜歡陪西洋人和日本兵。對于那些少爺們來說,勾到日本花骨朵兒,這可就有些困難了。

于是戲子變成了最受歡迎的選擇。有些樂意嘗鮮的,就會讓人來到這茶園後街撒麽合口味的,出個堂會再送回來,給的銀子也多,但去的小孩子回來,也只吊着一口氣兒了。

至于老子這樣的好男人為啥對此如此清楚?這便要謝謝羅大公子和我家那不成器的弟弟了。

因着茶園的戲剛開場,天色還沒暗下來,後街上的人也不多,站街的也沒幾個。好些個出來的男孩子,臉上居然也學着女人家塗脂抹粉,我是萬分不能接受的。男孩兒就要有個男孩兒的樣子,要是稀罕抹脂粉的,那還不如找個女孩兒算了。不男不女妖裏妖氣的二刈子,誰稀罕哪?

皺着眉推去幾個主動湊上來的,心下越發煩躁難耐。一為方才劉國卿的話,二為今兒咋就沒個合眼緣兒的孩子呢!

杵在路中間正打算抽根煙,這時身側挂着“騰雲戲班”牌子的後門開了,出來一個約莫十七、八的男孩兒,拿着鐵鍬給門口地面鏟冰。

他年歲有些大了,不過跟我比起來尚可算個孩子。剃着紮手的板寸,上臺方便戴頭套。身子骨跟柳條一樣,藏在棉大衣裏直逛蕩,臉蛋清清秀秀的,面盤極窄,倒生出一副恬淡相。更難得的是,這孩子全然不像個戲子,舉手投足間的氣韻,倒像個念過書的。

色心一起,踩着步子就湊上去了。

他擡頭瞅了我一眼,而後了然,低下頭來,露出一小截細白的脖頸,在寒風中竄起了雞皮疙瘩,看上去很是脆弱。

他不再瞅我,卻低聲道:“等我鏟完冰的。”

不可置否地一點頭,正好能藉着功夫抽根煙。巷子窄,過堂風急吼吼的,點了幾次都沒成功。

這孩子看風太大,很貼心地放下了鐵鍬,逆着風堵着,一手接過了打火機,這才點着了。

我正想順勢跟他逗扯逗扯,誰知這孩子死心眼,點完煙之後又費力地鏟了起來。

他人小,身板小,自然力氣也小。這點冰塊要我來,其次咔嚓幾下就能搞完。不過我也無意幫他,他的身份地位,不值得我出手。

不是人人都有孟老板的好命。

抽完了煙,又等了會兒。他很細心,讓我進戲班後臺坐着等他。不過我拒絕了,這就是個發洩。我想要沙棱痛快兒地,趕緊幹完活咱就去旅館,沒閑情逸致跟他在後臺玩情調。

又等了好一會兒,冰塊除得差不離兒了,他把鐵鍬放回去,然後臉蛋紅撲撲地出來,小心翼翼地拿眼角瞅我,跟只要入虎口的兔子似的,輕聲道:“我們去哪?”

“前頭有家旅館。”我說。

“這……不好吧,”他有些為難,“很貴的。”

那旅館是去年建的,是個小三層,環境口碑都不錯,地理位置極大地方便了那一竿子富家子弟。不過我還沒去過。

笑着擡手摸摸他頭頂,頭發茬很紮手:“你不必管這些。”

順利領了房間號,是在二樓,本來是一樓,不過人來人往的,聲音吵鬧,便特地跟前臺換到了二樓。

進了屋,他站在門口,門還開着,很局促的樣子。我倒有些驚訝,這般生澀的戲班孩子可真是少見的很,尤其他的年齡已經算大的了,不會未經過人事。

雖這樣想,心下卻發着軟,走過去把門關上,放柔了聲音,問道:“要不要泡個澡?有現成的熱水。”

他忙不疊地點頭,緊張而不安。

悄聲嘆了口氣,給他個眼神兒讓他快去,看他的背影,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件很不人道的事兒。

左等右等,等到我都以為他淹死在裏頭了,他才出來,渾身仍包得嚴嚴實實的,赤着腳站在地上,凍得瑟瑟發抖。

我招呼他過來,一邊喝口茶潤潤嗓子。看他害怕的模樣也不好上來就扒衣服,只好道:“你都會的吧?”指指下面已微微挺立的地方,“先伺候它。”

他咽了口唾沫,一步步挪過來。我坐在床邊,雙腿微微分開,怕刺激到他,便慢慢地引導:“蹲下。”

他依言,行動緩慢,我有些不耐,卻又不好逼他,難得是個瞅着通透的,逼太緊我也下不去手。

他一寸寸拉下我的外褲、棉褲,最後只隔着一條亵褲。挺立而粗壯的部位撐起了前裆,一派劍拔弩張的架勢。

他又擡頭看我一眼,然後閉上眼,緩緩埋下頭,濕熱的氣息撲在挺立的地方,待褪下最後一層阻擋,他大張開口,一點點含了進去。

身體瞬間像通了電流,呼吸越發急促,手指逐漸扣住他的腦後。他的技巧算不得好,但是類似處|子的生澀感,在心理上有着別樣的感受。

眯着眼低頭看他,他的舌頭恰好自下而上筆直劃過,一路滑向馬眼。

他挑起眼角,眼裏霧氣蒙蒙,無端魅惑豔麗起來。

我再也受不住,粗暴地拉起他按到床上,他還穿着棉衣,很厚實,扯不開撕不壞,反倒把他帶了起來,又跌回床上,撞得頭昏腦漲。

我揉揉他撞倒的地方,撫過脖頸,費力地解着他領口數只盤扣,渾身愈加發熱。

欲|火沖頭之際,窗戶突然碎裂出數個小孔,多顆子彈夾雜着寒風撞向了床邊的木桌!

作者有話要說: 撒麽:尋覓

二刈子:不男不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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