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莫名感覺眼底蒸出一點點熱氣,有些熏得眼酸
位仙君?不過玩物罷了!而今仙君膩了你便命本真君來殺了你,你可知啊?”
“哈哈哈哈——”南宮象正笑得猖狂,忽然猛吐一口鮮血,雙目凸出。
無聲的劍氣将心髒絞碎,下落的屍體激起一層塵土,片刻,一切歸于平靜。
燕越栖面寒如霜,壓抑着眼底翻滾的墨色,平靜地鋪開靈力搜捕逃匿的靈魂殘片。
四周幹幹淨淨。
南宮象死得徹底,一絲殘魂都沒有,就連六元聖宗弟子死亡前最後的傳訊都未曾激發。
就好像……有人已經将南宮象剝得一幹二淨,繳了五花八門的詭異手段,徒留一身靈力,變成一頭沒了傷人能力的待宰羊羔送到他面前。
而他,只需要将刀送至敵人胸口便可。
除了那個人,再沒有人會為他做到這般程度。燕越栖的唇線抿直,鴉羽垂下,藏起了因為鼻尖泛酸被霧氣潤濕的眼睛。
心髒的一角漫出甜意,卻掩藏不住微擰的酸澀。
靜默良久,燕越栖才擡手揉了揉發紅的眼眶,眨着眼睛,努力恢複冰冷的萬魔教宗九殿主形象,悄然離去。
燕越栖沒能自我催眠多久,松水城的分閣送來了一份包裹,裝着活物的包裹。
“有人在松水城下單尋找九殿主您,并要求将這份包裹交給您本人。”送包裹的人留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松水城地處天脈大陸邊緣,靠近妖族的混亂荒域,很是偏僻,他并沒有熟人在那裏。燕越栖疑惑地打開包裹,看到活物的瞬間,燕越栖頓時怔住。
“嗷嗚~”籠子裏沉睡的通體白毛的小動物似乎嗅到熟悉的氣息,伸了個懶腰,露出碧藍色的貓眼。看到燕越栖後,立馬興奮地自己扒開籠子跳出,輕輕躍入燕越栖懷中,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撒嬌似的蹭了蹭。
“小白。”燕越栖熟練地摸了摸幽冥貓的腦袋,神色有些恍惚。
這只幽冥貓是符聲捉的,小白是她唯一養的靈寵,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知道這只貓對她很重要。
但就因為他多看了幾眼這只眸色特殊的幽冥貓,那人就将小白送給了他。
他離開洞天的時候什麽都沒帶,包括小白。燕越栖收斂思緒,看了眼舒服的小白,頓了頓手指。
小白似乎享受夠了,一個哈欠張嘴,從腹中乾坤吐出一枚黑白相間的玉石。
玉石落在燕越栖掌中,傳遞出淡淡的暖意。
這是符聲的門令,進入洞天的門令共兩枚,兩人各有一枚。
意識到門令原本的神識被抹掉,成了無主之物,燕越栖不由心頭一緊,心髒提起。
逃避了多日,此刻的擔心勝過內心的怯懦,燕越栖瞬間消失在屋內。
沒多久,燕越栖神色匆匆地回來,找到送包裹的魔修,獲得消息後駕馭飛獸直奔松水城。
“修為散盡,身外之物于我無用,所幸贈予阿栖。
願阿栖早日覓得良人,相守一生。”
空中,坐在飛獸背上的燕越栖眼眶發紅,心裏酸澀得厲害。
寒風凜冽,吹得燕越栖唇瓣泛白。
腦袋裏思緒嘈雜,但想要見她的念頭卻格外強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南瓜餅,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幽冥貓11
燕越栖到的及時,分閣中那道熟悉的身影剛好要離開。然而真見到心中那人,他卻下意識墜在身後,沒有上前。
符聲來半妖閣是交尾款的。
付完尾款,順便購置了些生活用品,騎着小毛驢出了松水城,也不在意身後跟了個小尾巴。
跟在身後的人是誰她當然知道,但某個膽小的小狐貍不敢主動冒頭,她也不打算揪出來,她也不應該揪出來。
新家建在了一個湖泊旁,因為重新在湖底布置了一個封印陣法,仙牌又扣了她一堆仙譽值,懲罰再次加重,修為從練氣十二層跌到一層,現在的她也就比凡人稍微好一點。
一個小小的練氣一層,怎麽能發現尾随的大乘期修士呢?
自然是不能的啊。
符聲慢吞吞地回到掩藏在叢叢山林中的小竹屋,放好竹筐,換了身束身短打,開始劈柴、燒水、晾曬一些簡單的草藥,然後有條不紊地做飯。
燕越栖隐匿着身形,伫立在栅欄外,緊緊盯着院中女子的動作,時不時緊張到身子想要前傾沖進院子卻又頓住,沉默中,脆弱的栅欄被捏碎了一角。
看着院子中那人神色安然地做着粗活,動作明顯有些生疏笨拙,燕越栖只覺得心髒被人擰緊,眼眶發熱,隐隐有霧氣擋住了他的視線。
重鑄道體無異于逆天改命,然而最後的懲罰全數落在了她的身上。
愧疚與自責逐漸淹沒了整顆心髒。
情緒波瀾難平,思緒混亂,諸多無解的問題将他牢牢捆縛,越是掙紮越是勒緊。
茫然而安靜的站在栅欄外,低垂着腦袋,直到夜色漫上山頭也不曾挪動身子。
燕越栖開始默默地守在小竹屋外。
清晨,在晨光未亮前去采摘最新鮮的草藥,細心分類,清理幹淨後認真晾曬到藥架上。
白天,趁着竹屋主人下山,偷偷劈柴挑水,将柴垛壘得整整齊齊,将水缸灌滿清澈幹淨的泉水,将衣服仔仔細細清洗烘幹,而後疊好收納起來。
夜晚,悄悄清理肆虐的蚊蟲,偷偷趕走誤闖的野獸豺狼,偶爾月色好的時候,則趁着月色拆解竹簍竹筐,慢慢學着用竹條編織各種有用的小玩意兒。
更多的時候,他會偷偷蜷在某人的身側,小心翼翼地小憩片刻,将身上沾滿對方的氣息。
燕越栖膽小又謹慎地默默守護着小竹屋與屋的主人,只在符聲下山時才随着下山回松水城的半妖閣處理些事務。
女子擡手撫上他的下颌,微微用力挑起他的下巴,讓他不得不擡眸看向眼前一身素袍的女子。女子無聲靠近,漫不經心中透着一點逗弄之意:“為什麽呢,喜歡我?”
“喜歡。”他的聲音輕顫,低低地,好似氣聲,帶了些動情的靡色,“很喜歡。”
……
“此番化作人形,看似對我情根深種,莫非是想擾我醫術求學路,亂我醫者心?”女子唇角笑意清淺,眼底卻是藏不住的戲谑,“不知阿栖是奪人氣運用以修行還是……吸食人的精氣呢?”
癱倚在書桌上的他赤着胸膛,空披着女子外袍遮掩一二,急欲解釋什麽卻憋得眼尾泛紅,暈染得臉頰也泛起粉色,咬破了唇瓣也說不出一句辯駁。
……
“不是因為喜歡我啊?”宛若情人的呢喃低啞而纏|綿,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讓他身體不由繃緊。
喉結微微上下滑動,他好像要說什麽,然而在頸部肌膚上暧|昧劃過的尖牙引得他微微顫栗。
“阿栖單是血液就已香甜勾人的緊,不知內裏……”暗含情|欲的調侃讓他心神終于失守。
……
“阿栖哭起來當真好看的緊……”細碎的花灑水聲中響起微微沙啞的女聲。
水池中的他眼尾緋紅,浸出的淚珠混合着花灑細水,順着喉結,滑落頸窩,最終被身前的女子的輕啄吻去。
溫柔缱绻到讓他禁不住化作一汪春.水。
烏眸水霧彌漫,鴉羽浸濕,萬般旖旎。
……
“嗯……”燕越栖又一次在難以啓齒的夢境中醒來。
夢境真實得讓他一時間精神還有些恍惚。
不像尋常的夢境随着清醒會逐漸模糊,近日的夢境恍如真實發生過的記憶,不僅不曾淡去,反而随着做夢的次數增加越發清晰,愈發完整。
半晌,慢慢地從旖旎的夢中緩過神,拍了拍發燙的臉頰,揉揉紅透了的眼尾,摸了摸不知什麽時候被眼淚浸濕的鬓發,燕越栖手忙腳亂地換了身衣服起身洗漱。
自從三天前,他開始做些細碎的怪夢,夢中的人時而着長袍長衫身在草廬等地,時而着裸露四肢的所謂現代裝身在別墅等地,但不管在何處,主角都是他與心中所念之人。
接連做些光怪陸離的夢,心中發虛,不敢再守在小竹屋外,夜間他便開始回松水城過夜。
收拾好衣衫,燕越栖便匆匆下樓。
“今日有什麽事麽?”
“回九殿主,閣內多數半妖的發情期臨近,分閣庫中清心丹不足,屬下正準備向總閣申請丹藥。”
“發情期?”燕越栖微微蹙眉,下一瞬,眸底閃過一道異樣的惱色,耳尖悄悄升了些許熱度。
他好像……忘記現在已經四月份了。
雖然半妖是雜血,但另一半的妖族血脈多少有些影響,盡管發情期間只是讓半妖的魅色增加,讓那方面的欲望增強些,影響并不大,但萬魔教宗都會下發降低發情期影響的清心丹。
身為魔修,需要時刻保持冷靜與充足的理智。
之前的發情期對他毫無影響,頂多那段時間相貌更為豔麗惹眼一些,所以他并未在意過半妖發情問題。
只是現在……接連幾日皆是某種難以啓齒的夢境。燕越栖抿着唇,黑眸中有一瞬間的無措。
是偷偷煉制丹藥服用,還是……就這樣等待這段時間過去?
內心的隐秘昭示着他的真實想法——選擇後者。
只因夢中的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露出半妖特征,可以以半妖的身份留在她身邊。
走在出城的路上,燕越栖胡亂地将半妖發情問題壓入腦海深處。他敏銳地察覺到街上氣氛有些異常。
來往人.流雖然沒有多少變化,但行色比以往多了些匆忙,空氣中也彌漫着淡淡的肅殺之氣。
行至城門,城門已經關閉,守城将士和散修集結在外城城牆下,似乎在等待着什麽。
在看到守城将士抛灑針對妖獸的藥粉後,一道光芒自腦海中閃過。
獸潮!
每到發情季節,思維低下的低階妖獸多數會變得狂躁,妖獸之間摩擦增多,很容易産生暴|動。無處發洩的精力使得妖獸遵循了動物本能——擄掠其他部落的雌性或者攻擊人類村莊。
松水城位處人族的天脈大陸與妖族的混亂荒域交界處,是獸潮襲.擊人類地界的首個目标,所以當地城鎮皆築起了高牆,還有專門的守城修士。
守城者應對有序,城中的百姓習以為常也不會恐慌,生活一切照常。
城中百姓有守城者的保護,但城外——獨居山林修為散盡的她呢!
燕越栖飛快地向遠處山林疾行,無視了掌心微微滲出的血跡,滿腦子都是胸腔中“怦怦”的鼓噪聲響,震得鼓膜脹痛,腦子發空。
一踏入竹屋方圓百裏範圍,就可以聽到妖獸群的嘶吼,聞到空氣中濃厚的妖氣。
忽然,竹屋所在方位泛起幽藍色的光芒,恍惚間,似乎有鲛人那若有若無的空靈吟唱傳來。驀地,林中一寂,方圓百裏,再無吼聲,空中只餘樹葉摩挲的沙沙聲,以及淡不可聞的血腥氣。
眼前終于有了竹屋的影子,四周是一片倒下的妖獸屍體,一圈又一圈,宛如朝聖一般,紛紛朝向竹屋後的湖泊。
燕越栖臉色慘白,繃緊的神經仿佛到達極限,倏地一股崩裂般的刺痛,讓下落的他一個踉跄。
顧不得死狀詭異的妖獸,忍着刺穿頭顱的痛苦,燕越栖神色惶惶地奔向湖泊。
眼前的景象讓燕越栖血液發寒。
湖邊鋪滿了妖獸的屍體,湖中,一道瘦弱的身影緩緩沒入水中。
女子眼簾閉合,眉心微微蹙起,臉色蒼白,唇無血色。身子仍在下沉,絲絲縷縷的血色從女子的身上滲出,然而女子毫無反應。
燕越栖只覺心髒突遭鈍擊,六神無主。眼眶中的水汽再難遏制,花了視線,再怎麽使勁眨眼也難以看清世界。
撲入湖中的他迅速摟住仍舊溫熱的身體,邊輸入靈力去護住心脈,邊轉身就要上岸。然而,眼前的景色一個颠覆,呼吸間,他便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按回水中,被動地仰靠在湖邊。
濺起的湖水四散,細碎的些許濺落在燕越栖的臉上,混合着滾燙的眼淚滑落。
“阿栖。”微微喑啞的女聲在他耳側響起。
剎那間,瞳孔爆發出燦爛的神采,烏黑的眸子裏滿是失而複得的喜悅,燕越栖下意識想要伸手将人緊緊擁進懷裏确認真實。
只是下一刻,女子語氣平淡的一句話讓他四肢僵住。
“你來晚了。”
他來晚了,所以……燕越栖無措地攥緊手中的衣角,仰頭看着以前從未對他冷臉的女子,忽然感覺湖水涼得刺骨。
“所以。”女子緩緩直起身,聲音頓了頓。
符聲垂眼看着眸色惶惶,安安靜靜卻哭得眼眶通紅,唇瓣被無意識地咬破滲血,好像一只唯恐被舍棄的小獸的青年,憋了好些天的些微火氣“噗”得消失不見。
燕越栖自小生活在這個世界,人生中最大的幾次變故又皆因“半妖”身份導致,師門抛棄,世人輕視,數次經險。
身在半妖閣數年,又見過太多半妖受人輕賤,沒有安全感是必然的。
她對他的好,于他而言,更像美好的泡沫,不能握在手中。
安全感……只能慢慢來。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冷硬的眉眼漸漸軟化,符聲松開按住衣襟的手,落到青年有些濕的烏發上,撩起眼皮,平靜道:“讓我摸一下耳朵,我就原諒你了。”
燕越栖怔住,霧蒙蒙的黑眸中滿是茫然,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符聲沒有說話,放在燕越栖腦袋上的手掌重心未動,只擡了擡中間三根手指,很輕地拍了拍半妖狀态下獸耳的位置。
燕越栖的眸子微微睜圓,劃過一瞬間的錯愕,下一刻,耳尖偷偷紅了一片。眨了下眼睛,垂着睫毛悄悄變幻為半妖形态。
手指落下的地方突兀地豎起毛絨絨軟乎乎的熊耳朵,符聲毫不客氣,揉了揉軟軟的耳朵,感知着手中的熊耳熱度漸漸發燙,唇角不由微微翹起。
餘光看到符聲終于露出一絲笑容,燕越栖也不由傻乎乎地抿了抿唇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緊繃的神經稍稍放松,燕越栖眸光專注地看着眼前的人。在她的口中一切都簡簡單單揭過。恍惚間,燕越栖感覺眼前的人與夢中的身影好似漸漸重疊。
“只要是你,我便都喜歡,知道了麽。”将獸耳揉的熱乎乎,符聲才意猶未盡地收回手,擦掉尚在燕越栖臉頰挂着的水珠,認真一字一句道。
胸口酸脹,名為滿足的情緒溢了出來。
燕越栖沒由來地想起夢中每每他主動些,她往往都會更加愉悅,頓時,不知哪來的勇氣,直起身,學着夢中的自己,緊張而笨拙地将自己送上前。
唇上落下冰涼的觸感,符聲眸中閃過些許詫異,眉梢微挑,一絲疑惑閃過,然而很快便被她抛在腦後,一心沉浸到對美食的品嘗當中。
燕越栖的轉變比她想象中的快得多,讓她有些驚訝的是燕越栖總能輕而易舉地撓到她的癢處,就好像……兩人早已相處了很久,以至于她懷疑燕越栖已經恢複了記憶。
然而據她觀察,燕越栖好像并沒有恢複前兩個世界的記憶,頂多想起一些記憶碎片,更不要說恢複九重天的記憶。
但她不一樣,她恢複了記憶。
就在前些天,就在當初藏匿進鬼工陰球中的金芒融入她的神魂後,當初自我封印的記憶解開了。
她是九重天闕上的一位人族仙君,燕越栖也是仙君,不過他是一位妖仙,妖族仙君。
越栖仙君是後來進入九重天的,因其天資妖孽,修煉神速,即便上了九重天,以不足千歲的年齡來算也是九重天上的小輩。
越栖仙君除了修煉天賦極高,相貌也是絕色。盡管不常在九重天走動,但也仰慕者甚多,只是越栖仙君一心沉迷修煉,好像對情.愛之事并無興趣。
然而,自從某日,她養的大狗偷偷叼走了越栖仙君的私人物品,引得越栖仙君闖入她的浮生殿,身為狗主人的她便與受害者有了糾葛。
令她無奈的是,自那以後,越栖仙君開始頻繁地出入她的浮生殿。起初,她只當新來的小仙君沒有好友感覺無聊所以來串門,後來,她發現小仙君獨獨串她的殿門。
再後來,她就發現小仙君看她的眼神不對,甚至在某一天搬家搬到她的地界。每逢殿中有男仙來做客,小仙君必到。漸漸的,她終于意識到小仙君似乎對她有點男女心思。
再再後來,她以清修的名義躲人。然而可恥的是,小仙君仗着顏好賣乖又賣萌,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戳在她心窩子上,讓她清修數萬年的老心髒都有了動一動的念頭。
可在她看來,小仙君的年紀實在太小。她再怎麽着也不至于厚着老臉禍禍小綠芽。左右修煉有了瓶頸,索性下界歷練。
然而,歷練回來,一回家就看着眼巴巴的跟小媳婦似的守在殿門口的漂亮小仙君。一段日子不在,九重天上甚至流傳起了各種版本的負心老渣女與俊俏小仙君的故事。
終于,某次暢飲過後,看着漂亮誘人的小仙君在她面前晃啊晃啊,星眸勾人,美色惑人,一個不清醒,就忍不住把人給吃幹抹淨。
她做賊心虛,天不亮就穿上衣服跑了路,随便收拾些行裝又直奔下界繼續歷劫。
只是她沒想到小仙君這次竟然追了下來。想到此,符聲不由有些頭痛。
不從一個入口下九重天的人很難相遇,更不要說捆綁式的出現在每一個世界。
她先行下界,而他要想與她捆綁,除了走她走的入口,在神魂中融入她的氣息,還要壓制自己的命數才行。因為捆綁的一方命數越差,小世界接納越順利。
但歷劫期間壓制命數很容易導致道心不穩,甚至神魂崩潰。
小家夥膽大包天的将命數壓到極致,也不怕劫數未歷完神魂先崩潰了。垂眸看着在懷中攥着衣角,睡得安穩香甜的家夥,符聲無奈地彎了彎唇,輕輕在青年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完了啊,她要栽。
燕越栖沒恢複九重天的記憶,倒是恢複了前兩世的記憶。有了記憶的結果就是……更黏人了,更會讨人歡心了,更特、喵會勾人了。
幽冥貓的壽命還挺長,兩人無事,就在洞天的基礎上開辟了新山門,研究适合半妖服用的丹藥,完善适合半妖的功法,偶爾下山撿回來幾個小弟子。
小弟子皆是半妖。
随着功法與丹方的完善,小弟子們也學有所成,成為座下首徒。
有了小弟子們平日闖蕩秘境傳出的名聲,宗門功法也已臻于完整,符聲二人于某個雲朗風清之日,正式開山收徒。
除了一代弟子全是半妖,随着二代三代弟子的獨立,漸漸也有了人族子弟。
無聲無息中,宗門勢起,半妖的地位于無形中開始改變。
兩百年後。
“不好了不好了!歸藍劍宗那老妖婦把師父擄走了!說要讓師父做那什麽面首!”一個小少年一進山門就呼哧呼哧喘着氣大喊,因為着急,身後的大尾巴蓬松炸開成了毛球。
“你說啥?”看守宗門的兩個青年弟子看到滿臉急色的小少年表情古怪。
“白朗師父被妖婦抓走了,快去救人啊!”小少年才拜入山門沒多久,不知道他說錯了什麽,看到兩位師兄反應淡淡頓時氣的不行。
“沒事,”其中一個青年甩了甩紅豔豔的狐貍尾巴,眯着眼道,“你回山吧。”
“嘿嘿,小師弟別擔心,白朗師叔的實力和相貌可是成正比的,而且,祖師祖師叔祖師伯他們也快回山了。”眼見着松鼠少年要氣哭了,胖乎乎的熊耳青年熱心地解釋兩句。
安撫走小師弟,兩個守門弟子相視一笑。
“嘿嘿,你就看着吧,上次鹿師妹那事還沒完呢。”狐貍青年笑得狡黠。
棕熊青年也笑眯眯的,似是而非地感慨一句:“美色害人啊~”
“或許是害了一個宗門也不一定啊。”狐貍青年随口調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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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歸藍劍宗的一座主峰平白消失,峰主玉女劍尊殒命。然而當事人卻安安靜靜,沒有絲毫動作。
幾日後,歸藍劍宗兩位大劍尊帶着一堆珍寶靈器上門賠禮。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短短的小故事,寫到這就算完結啦,然後還有個幾百字的尾巴QAQ
感謝陪伴與支持,麽麽噠!
☆、有獸言
九重天闕,雲霧缭繞,宮殿坐落。
正殿上方的金色牌匾,上書“浮生殿”。
殿內,大殿中央,一只雪白色的長毛貓科動物焦急地踱步來回轉圈,兩只金黃色的三足金烏在蹦來蹦去,嘴裏叫個不停。
“完了完了。”金烏老大圍着大白貓跳來跳去。
“完了完了!”金烏老二跟着金烏老大慘叫。
“啊啊啊,氣死本貓了!”長毛貓暴躁地用爪子撓撓頭,頓住腳步氣勢洶洶地瞪着趴在角落的大狼狗。
大狼狗的毛發呈冰藍色,似狼似狗,模樣兇悍俊逸。此時正乖順地爬在地板上,腦袋貼着爪子,大大的狗眼可憐巴巴地眨巴着,讨好地看着大白貓,萬分乖巧。
“傻笑個屁!”大白貓看着大狼狗就來氣,呲牙晃了晃爪子,“本貓告訴你,你完了!”
“你說說,我就睡了一覺,你怎麽就把越栖仙君那玩意兒放進去了?!你不知道他觊觎咱主人多久了啊?仗着一張勉強能看的熊臉整天擱在主人面前晃!誰不知道他那小心思啊!”
“主人下世歷劫好不容易躲開他,你倒好,幫忙綁定一塊送下去了……吃裏扒外的傻狗!”
“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本貓了!等主人回來,非得拔了你的狗牙,讓你喝罡風去!”
大狼狗傻笑,後爪悄悄将越栖仙君賄賂他的那根妖仙玉骨往肚皮下面藏了藏,繼續裝傻。
哼,他才不傻呢,他那天可是看到了,主人裝醉把越栖仙君按桌上親軟了!
不,親哭了!
大狼狗砸吧砸吧狗嘴,晃晃狗頭,把少狗不宜的畫面甩走,心裏琢磨着吃妖仙大骨棒的一百種吃法。
嗷嗷完了,大白貓抽着鼻頭對着鏡池揮了揮爪。
很快,清澈的水面浮現出畫面。瞥了眼鏡池顯露的畫面,大白貓兩眼瞪成銅鈴,氣得一聲“卧槽”,接着又抱着頭嗷嗷喵喵起來。
大狼狗好奇地偷偷看了眼鏡池。
畫面中,主人一手把玩着越栖仙君的獸耳,一手扣着越栖仙君瘦腰,将越栖仙君撩撥的渾身發軟,面頰緋紅。
嘿,傻貓,沒見識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結束啦QwQ,謝謝喜歡!(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