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
走過那片血紅的蛇莓,路過幽藍的阿拉伯婆婆納,她看到紫色的牽牛花在風中瑟瑟發抖。
正在這時候,她的手機鈴聲響起,看一眼來電顯示:袁瀚!
她強忍着瞬間接起來的沖動,掐下一朵嬌弱的牽牛花瓣,紫色的小朵在她手中瑟縮。三秒鐘之後,她接起電話,輕輕哼着:“哼哼哼。”
對方問:“你牙齒痛嗎?”
她說:“有人拿了我的畫之後就莫名消失,我着急,所以牙齒發炎,你賠償我吧。”
他說:“賠你個杜蕾斯吧。”。
“不要,我要你馬上還給我畫本而且當模特!”阮馨大步走出大門,不自覺跑了幾步。
袁瀚猶豫了一下,苦笑:“畫這就還你,模特怕是要等些日子再當。”
“說話算話?”阮馨沖着路過的一家店面的玻璃櫥櫃微笑,透明的玻璃櫃上綻出一個年輕女子的頑劣笑臉。
“晚上六點半,去我公司,地址是……”他說,說完之後,伸手去摸病床上的I pad,施力的大手卻牽動了病患部位,他的手馬上不自覺捂着自己千瘡百孔的胃處。
袁瀚咬唇,将身子重重地倚在雪白的靠墊上。他蒼白的臉因為剛收到的郵件而滿面紅光,一雙美目盯着電腦上的設計圖,濃密的睫毛像似乎要噴出三昧真火來似的。撥通執行人員的電話,開始訓斥。
“……不論你們怎麽發展自己的特點,但是我只要求一點:思考要有邏輯,做事要用心做。你□□的時候也那麽潦草應付嗎?”
端着藥進來的小護士被這毫無遮掩的話吓了一跳,站在一旁收拾了杯子,大氣不敢出。
袁瀚輕戳着筆記本屏幕,修長的手指迅速在屏幕上戳出一道印子。沙啞渾厚的嗓音在整間病房裏回蕩,像龍卷風吹過沙漠。
電話那頭的男孩子手一哆嗦,電話跌落在格子間桌上,砸到杯子,水撒的滿桌子都是,卻不敢去收拾,抓起電話柔順地說:“是我的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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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瀚似乎是力乏了,又似乎是聽出對方被吓到了,聲音虛弱了幾分,頭也輕倚在靠墊上,病號服也順着那曲線去了,露出凸凹的清瘦鎖骨。
“我們是園林設計師,要為受衆群體帶來美的享受和舒适,請不要把拉斯維加斯賭場的風格帶到公園裏,請不要以為你在設計'天山人間‘,OK?”說完之後,袁瀚咬牙道,“shit,我會兒過去!”
袁瀚挂掉電話之後,才發現有個護士站在他面前,雙眼瞪得蜻蜓似的。
“袁先生這是要去……?”小護士問。
袁瀚食指一揮:“洗手間。”
說完,随手将筆記本往床上一推,移被下床,搖搖地往洗手間的方向挪着綿軟的長腿。
“才不是。你肯定是想溜出去,醫院不準許的!出了事情怎麽辦!”小護士吓唬道。
袁瀚一擎胳膊:“醫院要求護士好好照顧病人,走,扶我去上廁所,然後幫哥洗個澡。”
護士一聽,臉刷的一紅,一扭臉道:“你你怎麽欺負人!快去,回來給你打點滴!”
袁瀚峭拔的鼻梁一挺,揮揮手指:“再點滴就成水母了。”
護士回敬道:“反正你都像打了瘦肉精一樣瘦,你怕什麽!”
袁瀚望一眼自己越發鐵骨铮铮的手臂,端詳着,便隔着病號服去摸自己的肋骨,一雙茶晶色的眸子幽幽的,突然就閃過一絲揶揄的笑意。
小護士正為那詭異的笑納罕着,卻見袁瀚雙手齊下,雙手就要除掉腰以下的衣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