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二章
袁瀚沉沉地道:“你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中最有靈氣的,卻是最幼稚的。善良的時候沒有限度,冷漠的時候沒有尺度,這不是你的錯,可是,對愛你的人來講,這就是一種傷害。也許,我應該認識兩年之後的你。”
一阮馨的眼前早已晶亮。
人,卻是不甘認輸的,她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我懂了。”
兩排淚水已湧下眼角,滑落下颌,滴滴灑在鵝卵石的地面上:“是我不知道珍惜,對不起,可是,我們還可以做朋友把?你答應我的□□,還能兌現把……“
一面說着,她的鼻子已然梗塞:“謝謝你的《秒速五厘米》,現在咱們不是男女朋友了,我改天還你……”
她繼續道:“不過,我真的不支持你出去熬夜,你的胃病很嚴重了,當心再次胃出血的話,會有大的問題。”
“你那麽優秀,人長得那麽英俊,找女朋友一定要找個會照顧你的,其實我也會做飯,可惜你吃不到了。其實,想把你讓給雯雯不是因為不珍惜你啊,你如果成為我的姐夫,以後就不用總罵我了,那時候,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宰你,讓你請我吃東西啊,讓你帶我們出去玩,我會覺得,這樣的話永遠不會失去你啊……”
話音未,阮馨已被擁入一個蒼涼的懷抱。
“閉嘴。你給我shut up。”袁瀚緊緊地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化在懷裏似的:“我只是送朋友回家而已!然後去醫院拿藥,下次你再胡鬧,看我怎麽收拾你。”一面說着,那懷抱也顫抖起來,阮馨使勁地踩着他的腳,他也渾然不覺,那一刻,時間似乎停止了。
她緊緊地抓着他的胳膊,滿手的涼汗已把他的衣袖打濕,他将她的身體往懷裏貼近再貼近。
阮馨覺得自己像是《傾城之戀》裏的白流蘇,無論怎麽樣,也逃不出範柳源的掌心,可是她心甘情願了;阮馨又覺得,自己像是《犬夜叉》裏的戈薇,一千年前就被犬夜叉束縛,一千年後回到那片土地,依舊被他吸引。
從他對她的種種游刃有餘的手段看得出,他在她之前,有過很多女人,但都不是女朋友,他動不了心,那麽,無論是戈薇,無聊是白流蘇,或者是什麽其他人,她認了。
“阿嚏!”
阮馨忽覺鼻間一癢,一個噴嚏将時間帶回現實中。
“沒吃早飯把。”袁瀚重重地賞了她一個爆栗,綻出一個寵溺的,悵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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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阮馨搖頭。
袁瀚便拖着她的手,回家。
阮馨就再次看到這個性感的男人系上海賊圖案的圍裙,熟練地操持平底鍋,熟練地将雞蛋在臺上敲擊一下,打開煎了,然後,用瘦長的手将牛奶倒入透明的杯中,放入微波爐。
阮馨默默地看着他忙碌,無師自通地從背後抱住他的腰,正在開微波爐門的袁瀚忽覺腰間一癢,手一松,杯子脫落。
阮馨急忙去搶救,一把接住杯子,腳下卻一滑,整杯牛奶灑在她的衣服上,腿上。
袁瀚拾起一塊抹布,抹幹淨她牛仔褲上的白痕,還有胸前的,手到之處,被阮馨輕輕打開。
“你故意的。”阮馨奪過抹布,自己胡亂地擦抹着。
“那我該把湯倒在你身上。”袁瀚說着,扶着水池要慢慢起身,阮馨爬起來,一腳踩在粘絲絲的牛奶上,腳下一滑。
她本想抓住袁瀚的胳膊尋找平衡,這一摔卻太重了些,袁瀚竟被她一起拽倒,嚴嚴實實地撲在她身上。 面對面,一張幹淨的小臉,一張英俊優雅的蒼白臉,距離不過,一厘米。
大眼瞪大眼。
彼此呼吸着對方的呼吸。
彼此感受荷爾蒙的瘋長。
當她像剝了皮的荔枝一樣,在他面前毫無保留,當他誘人的唇含住她胸前的荷葉尖角時,她一把推開他,卻看到一尊希臘雕像,在向自己靠近。
她不覺得他像亞當,亞當太強壯,太孔武有力;她不覺得他像大衛,她記得,大衛雕像其實是有些斜視,而她的他,眉睫如畫,他是男性的維納斯。
“別怕。”袁瀚說。
“不要被那些千年的思想害死人,你最美好的純潔,就是要送給愛的人。”袁瀚沉沉地,用春風拂面般的聲音道。
這是阮馨唯一一次沒有覺得男人的身體是肮髒的。之前,她甚至覺得,沈銘那樣的男人,娶妻生子是對他靈魂的亵渎,可是,這一次她覺得,維納斯将她帶入一個奇妙世界,一個只在梵蒂岡的教堂和意大利的教堂才會出現的眩暈世界。
那個世界,有血,有火焰,有愛琴海的藍色海水在奔騰,有白色的聖殿,有祥雲籠罩。 也有疼痛,通得她像是一株被連根拔起的桂樹,又像是被宙斯宣布判處火刑了。
可是,這種痛,又像是赤着上身帶領人民需要自由的女神被自由之火炙烤着,痛得她想哭,又想笑,驚喜,悲喜。
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真正的男性軀體,看着他在自己的視線內忽遠忽近,她覺得自己許久像創作的那副畫已在腦海中漸漸清晰。
維納斯終究是疲憊了,将那美麗的頭顱枕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将疼痛的她打橫抱起,阮馨這才知道,他固然有銀河系一樣的客房,主卧卻是黑色系的。床的對面,卻有一副油畫,畫中不是美人,卻是愛琴海蔚藍的天和海,以及藍頂的純白色的聖潔別墅。
“你果然是維納斯。維納斯是在愛琴海出生的。”阮馨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