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親相愛一家人

蘇月白自打和景樂之吵架後,就超級低調,上車裝睡,下車裝睡,裝了四天的睡,終于完美無瑕地抵達了大唐國的都城臨潼。

為了不和同車的景樂之對話,她一直頭抵車壁,閉目養神。可是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人聲,心都飛了出去,非常想看看外面的景致。

她穿越而來,還沒有來過這麽上檔次的地方,要不是礙于景樂之讨人厭的脾氣,她真會飛下車,摸摸沒有見過的小東西。可惜,終究還是要忍着的。

“若想下去,本王不會攔你。”景樂之筆直地靠着正座的座椅,冷不丁地開口。

蘇月白仿佛被人看見了心思,馬上睜開眼,嚷道:“我才不要你同情!”

“并非同情,只是建議!”景樂之笑了,眼角眉梢都放着光。

蘇月白糾結地絞起手指,眼睛卻忍不住地瞟向了窗外。

熙攘的鬧市,車水馬龍,街上小販熱火朝天地叫賣着,人聲鼎沸絡繹不絕。

蘇月白扒到窗口,望住車外耍雜耍的男人。他正搭弓上弦,擺足架勢打算射穿對面嬌弱美少女腦袋頂上的蘋果。

本以為這是獨門絕技,蘇月白驚異地瞪圓眼睛,可是剛盯緊美少女,就發現她的腦袋上頂着的不僅有蘋果,還有她的生前字。而本該金燦燦的顏色,此刻卻散發着烏黑的光。她見過很多這樣灰暗的生前字,知道這是将死之人的标志。

本來驚險的瞬間,恐怕要變成慘痛的時刻了,蘇月白收回視線,表情哀傷地坐回車裏,連帶車廂裏的氣氛也也跟着陰郁了。

景樂之瞧她眼神黯淡,馬上發問:“可是看到了不幹淨的東西?”

“天道命數……”蘇月白籠統地解釋,垂下眼睑,盯住自己的手指。

景樂之沿着她的視線望去,那男人的箭剛好離弦,直直地朝美少女飛了過去。只可惜,他的準頭差了很多,箭矢沒有紮住蘋果,反而插|進美女的胸膛。當街發生命案,圍觀的群衆一陣騷亂,有人驚叫着朝蘇月白他們乘坐的馬車跑過來,驚到了老實的馬匹。

駕車的天裏一時駕馭不住,馬兒如脫缰般載着車子飛快地朝皇宮的城門沖去。好在守城的侍衛見到駕車的天裏,并未攔阻,這馬兒便橫沖直撞地沖進了皇城,一路沿着龍道往前沖。

馬兒跑得太快,蘇月白被颠得飛了起來。景樂之急忙伸出手,扣住她的身子,二人在車內貼成一片。

馬車的窗簾本就掀着,此刻二人慌亂之下的摟摟抱抱被小小的窗子直播出來,惹得圍觀宮女七嘴八舌,更有嗓門大的,開始嚷嚷:“快看,大殿下領回一個陰沉沉的怪丫頭。”

蘇月白被景樂之固在懷裏,來不及扭頭剜她一眼,只能憤憤地掙紮,嚷道:“殿下,你放開我。”

景樂之假裝聽不見,反而摟得更緊了。

蘇月白無奈,直接仰頭,撞上他晃動的笑臉,問道:“您不怕您的愛妃生氣麽?會動胎氣的。”

“本王只是保護了你。”景樂之垂頭微笑,眼中流光溢彩。

蘇月白愣神,對他過分親昵的動作表示不屑,撐開手掌将他推開。當她再次因為颠簸撞到車壁上後,天裏終于将瘋狂的馬兒制伏。但是突然的停頓又引起了慣性作用,蘇月白重心不穩,朝景樂之砸去。

他張開手臂,接住她瘦弱的身體,貼着她的耳朵不懷好意地呢喃:“這次,可是你主動投懷送抱。”

蘇月白手腳并用地蹦起來,嚷道:“想不到殿下還有這種惡趣味,真是難為晖妃娘娘了。”

景樂之動動唇角,笑容恣意:“你可知晖妃娘娘是誰?”

“不是您的嫔妃麽?”蘇月白坦白,低頭整理着淩亂的衣衫。

“她不過是本王的弟媳!”景樂之抛出炸彈,将蘇月白的臉崩黑了。

她低頭凝眉,詫異地張大嘴,“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不倫?”

景樂之輕輕一笑,璀璨如天邊的霞光,蕩漾出一池動人的漣漪,“小王直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何來妃嫔?”

蘇月白張開的嘴沒來得及合上卻張得更大了,她眨眨眼,錯愕道:“空月不是說……晖妃娘娘娘有孕在身麽?”

“她卻是有孕,不過與我無關。”

“那……那為何要拿出來吓唬你?”蘇月白露出八卦的笑容,真心覺得他們之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景樂之點到即止,他只是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整理了衣衫,朝車外喚了句:“天裏,差人帶月兒姑娘回府。”

天裏聽到召喚,掀開帳簾,請示道:“空月和舒波身體欠安,已經先行回府了,依臣之見還是喚秀秀來陪月兒姑娘吧。”

“如此也好!”景樂之瞟一眼蘇月白,友好地伸出手。

蘇月白沒有領情,轉身麻利地蹦下馬車,抱胸而立。她望着恢弘的宮殿,大唐國雖然不夠富庶,卻也自成一派,皇宮大氣。只見群山蒼翠,白雲缭繞,而巍峨的皇宮就依山脈蜿蜒不絕。天光一照,其五彩琉璃瓦更是流光溢彩,相映生輝,遠遠望去竟如仙境一般。

她從來沒有想過,皇宮可以建在山上,也從沒有想過皇宮可以不再是方方正正的圍成,而是一處天然的屏障。她很激動,臉色也跟着緋紅,愣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景樂之已經走掉了。

待蘇月白從自我滿足中回過神,身後已經人去車空,只留一個高高瘦瘦的侍女垂眉含笑地看着她。

蘇月白問:“你是秀秀?”

對方點頭,笑容溫柔地介紹:“天裏大人差小人來照顧月兒姑娘的生活起居。”

“你認識這塊玉佩麽?”蘇月白一直惦記着面具男死後的委托,直接摸出香囊裏的玉佩,端正地捧在了秀秀的面前。

秀秀個子比較高,足有一米七以上,她穿着淡綠色長裙,袖口上繡着藍色牡丹,銀絲勾出幾片祥雲,下擺處密密地綴着流蘇。随着輕柔的韻動,裙擺如蝴蝶般振翅而飛,舉手投足都透着股婀娜高雅。

因為個子高,她只能下意識地欠身,目光在接觸到玉佩的表面後碎成冰晶,面上從容淡然的笑也變得支離破碎。她忍着眼眶中騰起的霧氣,仰頭問:“姑娘見過子然?他可是已經……西去?”

“他叫做子然啊?”蘇月白重複着,眼睛定格在玉佩上,“他走的時候,很安詳。”

“可是殿下将他賜死?”秀秀似乎預料到玉佩的出現即是一種生離死別,所以她在傷感的同時也存着一絲冷靜。

蘇月白秉承要對死人敬畏的原則,誠實道:“殿下欽賜塗着鸠毒的匕首,我偷偷地看到了這一切,不過……我勸你節哀!”

“殿下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為殿下出生入死本就是我們的責任。”秀秀低頭,眼淚還是很不争氣地落在了地上。

蘇月白将玉佩塞到她的手心裏,手指卻并未抽回,只溫暖地握了握,安慰道:“既然如此,他亦不願你如此難過。今日我幫他将此物交付與你,也算了了他的遺願,希望他可以早日投胎,重新開始。”

“秀秀明白,不敢抱怨。”秀秀垂首,晶瑩的淚珠浸濕了玉佩光潔溫潤的表面。

蘇月白言盡于此,便抽回手,望住遠方的山頭,在心裏默默地祈禱,希望子然可以早早超脫。

“月兒姑娘,謝謝你如實相告,秀秀銘記恩情,定當盡心竭力。”秀秀把玉佩收進心口,轉而擦幹眼淚,雙膝下彎,跪在了蘇月白面前。

蘇月白一陣恐慌,急忙将她扶起,擺手道:“不用謝我,能夠幫助他還願,是一件好事,我又沒做什麽,你不用這麽誇張。”

“即日起,秀秀便視月兒姑娘為主人,還望月兒姑娘不要嫌棄。”秀秀自蘇月白的懷裏揚起臉,姣好的面容如圓月般明亮,看得她不得不點頭回道:

“月兒無才無德,做姐姐的主人真是不敢當。如果姐姐執意如此,不若就做做月兒的親人吧。”

“自古尊卑有別,秀秀不敢逾越。”

“是我願意的,又不是你的錯!”蘇月白把她扶起來,拉住她的手,撒嬌般扔出軟刀子:“秀姐若是不同意,就是看不上月兒啦!”

“我……”秀秀為難,面色搖擺不定。

蘇月白找準時機,準備好臺階,軟言道:“以後,若是無人的時候你我大可姐妹相稱,平常有外人的時候,姐姐想怎麽樣都行!”

秀秀點頭,目光篤定。

蘇月白拉起她的手,笑着問:“咱們是先去長殿下的府上麽?月兒有點累了。”

近日巫力耗費過多,蘇月白身後傷疤總是隐隐作痛,如今連洗澡都覺得奢侈,只想找一個舒适的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

聽到蘇月白的要求,秀秀馬上露出笑,起身帶路。二人閑聊着拐進皇宮的一處別院,自後門再拐進一處亭臺樓閣,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才抵達目的地。

作者有話要說: 駕照啊,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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