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布局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收藏了的小夥伴,我會盡量保持日更,如果出現問題,也會保證二日一更
朝鳳宮
自從發生了馬場一事,姜鶴之就又移回了朝鳳宮,畢竟是國君,一舉一動都被受矚目,移駕回來以後,不僅大臣們恢複了正常的觐見,後宮們又過起了花樣百出的日子。姜鶴之側躺在塌上,右手支着自己因為戴着冠冕而顯得笨重的頭。宮女一直守着香爐,為了保證這朝鳳宮裏蘭香持久,需要不停的加進新的香料,而這加香料也一個門極具技術的工作,多一分膩人,少一分卻顯得單薄。
國君休息時,一般的觐見是被禁止的,可是依然有內侍進來呈遞求見的帖子。只見從外進的侍者垂首疾步,也許是這宮裏呆久了,走起路上也是啞然無聲的。姜鶴之貼身的內官也以同樣輕盈的動作接過下方遞交的帖子,所有動作一氣呵成,不帶一點雜音。
內官打開帖子,不出所料,此時還敢求見的也只有那三人中的一人
“殿下,古公子求見。”內官弓腰,在姜鶴之耳邊輕聲說道。
姜鶴之揮手表示同意,內官同樣向下面的人揮了揮手,還是在極度安靜中完成了所有的動用。
如果說這符王宮中除了罄鳳臺最為色彩靓麗,那還敢如此花枝招展出現的符王宮內的,就只有古子笙了,姜鶴之惺忪的瞌睡都被古子笙浮誇的裝扮吓醒了一大半。古子笙一身碧藍色寬袖華服,外面套着灰色紗衣,脖子上套着珊瑚吊墜紅燦燦的,腰間碧綠的玉配一看就是極品貨色,最讓人辣眼睛的是原本插簪的位置,插上了一朵芍藥花,估計又是在某處學的民俗。
姜鶴之無語的按了按眉頭,這位學貫東西的公子除了智慧外,總還會有其它的行動讓她眼前一這。
“符國商會古子笙前向大王請安。”古子笙跪地請安。
“子笙吶,你說今日寡人美嗎?“姜鶴之坐起,斜靠在憑幾上。
“殿下世間絕色。”每次都是同樣的問題,每次都是同樣的回答,不過讓他納悶的是,他這次還沒來得急正眼看她。
“寡人覺得,你今日比我美。”
“殿下說笑了,我才從京國都城回來,還沒來得急更衣,便馬上回來觐見。”姜鶴之沒讓他起來,古子笙依然跪的老實。
“那你頭上這花也是從京國帶回來的吧,沒想到它京國的花下了樹也能活這麽久啊。”姜鶴之繼續捉弄着說道。
“這花就是宮牆外的,我就那麽随手一摘,還請殿下恕罪。“古子笙擡頭嬉皮笑臉道,不過依然跪在地上。
“嗯,宮外的花跟寡人沒關系,這宮內的花可別亂摘。”姜鶴遞了個眼神給內侍。
一語雙關,古子笙只覺補上一寒。此時內侍在古子笙面前擺放下坐席,示意他可以入坐。
“子笙啊,寡人覺得最近自己氣色不好。”還未等古子笙開口,姜鶴之自顧說了起來:“這在王後那住了大半個月的書房,睡也睡不踏實,光線不好,眉毛老是修不好,皮膚也差多了。”
古子笙與達吉、紹不韋不同,他不是與姜鶴之一同長大的夥伴,他是一個商人,他最開始的加入是帶有目的性的,雖然他順利的進入了姜鶴之的核心勢力,可是相比其它兩人,他與姜鶴之之間還是隔了一層。這次對付姜城的計劃裏,王後是很重要的一個棋子,按計劃姜鶴之要在罄鳳臺住到秋狩,可是這一出事就回了朝鳳宮,姜鶴之不是怕死的人,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姜鶴之不願讓王後陷入危險。古子笙千算萬算還是算掉了姜鶴之的多情。而姜鶴之今天說出因為皮膚不好所以搬回朝鳳宮的話,言下之意就是不讓他深究了。
“殿下,正好我從京國帶來了上好的蜂蜜,對皮膚極好。“古子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請內侍獻上:”除了殿下外給各宮娘娘也有準備。”
“子笙,你們三人中就你最懂我,你看寡人不多說你什麽都明白了。”姜鶴之聞聞了蜂蜜,是桂花釀的,沒讓內侍試毒便一飲而下,也算是給古子笙最大的信任。
子笙鞠禮,又說道:“殿下,這次出行京國,細作回饋了不少消息,其中兩件極為重要。”
姜鶴之正襟危坐,眉頭一緊,馬上從妖姬變成了一副賢君模樣。
“小人秘見了京國上大夫曹米,聽說本次秋狩浮東諸國都會備上國禮,作為殿下與長公主的賀禮,但牽頭此事的是霸主上渝,現在上渝由忠義公劉之浩掌權,此人在浮東争議頗多,怕到時候是來者不善。此乃其一。”
“兵來将擋,水來土淹,在我大符的國土上,還怕他們興起什麽風浪嗎?”姜鶴之皺眉:“第二件事事是什麽。”
“京國的十二公子曹征已到我國邊境,本來近日便安排他觐見,他帶了五百騎兵,個個高大勇猛不輸赤那部的勇士,可是在翻越浮山時怕是水土不服,現在勇士們病倒十之七八,曹征也還躺着,現在小人安排他們在北面的望山城休息。”古子笙說得有些尴尬,畢竟這場會面由他自己一手牽頭,現在當時說的浮東第一騎兵,竟然翻個山就趴下了。
“浮山巍峨,他們要從浮東郡悄悄過,必然要翻越主峰,那裏地勢高,天氣惡劣,他們受不了也是正常。在望山城休息,這是很好的安排。”雖然觐見之事跟計劃有變,但是姜鶴之還是給了古子笙很高的認可。
望山城在栖鵬城的北面,雖然不如姜城近,但是正因如此,所以完全避開了姜城的眼線。
“小人惶恐。”古子笙再次鞠禮,他對姜鶴之始終要多一分恭敬。
古子笙的忠心其實姜鶴之也明白,古子笙跟她已接近十年,為姜鶴之迂回于各國各部之間,在此十年不圖回報,在軍備上還常常給予支持,可并不以此居功。可是卻因是商人,所以不得為官,也因為這個身份常常被世族大臣光明正大的穿小鞋。
“子笙,以後你權可以自稱為臣。”姜鶴之想說這話已很久。
“小人世代為商,不可舉薦為官,不可自稱為臣。”古子笙垂首說道。
“只說不能舉薦為臣,可沒說不能成為王親。”姜鶴之詭異的笑了笑。
“大王何意,小人不懂。”古子笙頗為費解,這算哪門子親。
“聽說,你有一妹妹。我也不介意多個小舅子。”
古子笙千算萬算,在這件事上發現自己跟姜鶴之比來還是技低一籌,畢竟他可沒想過商人跟王室攀上親家,當然也更不可能想到要把自己的妹妹嫁給這位女王:“可小人的妹妹年不過十二,怕是不能伺候殿下。”
姜鶴之伸個了懶腰,散漫着說:“你以為我還真想娶你妹妹?我在城北石湯縣有個行宮,平時無人看管,缺個當家之人,讓你妹妹入主我行宮即可,待她稍年長些寡人找個理由将她送出宮去,她嫁娶自願。主要的是這石湯縣也正好缺個縣主。”
石湯縣,以溫泉為名,生産硫磺,而這硫磺對于遠離山脈,諸如上渝、日出、申等幾國均是奢侈的藥材。這個安排一來給了古子笙名分,二來給了他新的財路。可謂一箭雙雕。
“小人惶恐。”古子笙這次完全拜服在地,姜鶴之這一招完全是為了他在精打細算,古子笙最早的目的是能通過對姜鶴之的幫助換來更多的商權,但是改變他的出身真正的是在他的計劃之外。這種擯棄出身的提拔,讓古子笙再次堅信自己當年的堅持。
“殿下,鳶子臺剛才回了說,說鹂姬今日身體不适,不能侍寝。”門外的內侍見姜鶴之與古子笙開始聊別的,便上前通報。
“殿下,聽說這次秋狩的統領是白纓。”聽到內侍的通過,古子笙突然別有用心的說道。
姜鶴之對古子笙的話微微含道,便下令說:”那就通知白鷺臺今晚侍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