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十兩銀

再次上山,只苑如和正宵兩人。但山上卻并不只他們兩人,村子裏的一些皮猴子,以及一些偶爾得閑的人,也會進山。打些野味,或是采些山果野菜,給家裏添道菜也是好的。

農人麽,日夜想的不過一日三餐。

苑如戴着紗帽,很有些緊張。她找不到黑狗血,但她将家裏的那只大公雞抓了,藏在背簍裏。等到山裏,她準備用公雞頭再做最後一次嘗試。

只是,才剛上山,到一背靜的地方。正宵便停了下來,一臉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姐,你到底在想啥?”

“啊?”苑如被他這麽猛一說,根本不懂他在說什麽。

正宵将最近一段時間裏她的小動作還全都數了數:“桃湯,蒜,柳條,艾草……全都是治小鬼的。現在……你居然還帶了公雞,如果能找到黑狗血,姐是不是還要潑弟弟一盆黑狗血?”

苑如立時明白,她的小動作已經全都被發現了。心中又驚又懼,“你,你是何方神聖,快離了我弟弟的身……不然,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姐~~”正宵無奈了。雖然這幾天裏,他也發現了些端倪,可他怎麽也想不出,姐姐怎麽就有了這樣詭異的想法呢。

“你……”重活一世,苑如如今卻是十分信鬼神的。對于鬼神,更是敬畏的很。哪怕心中想着是什麽惡鬼,出口都是神聖:“你,你去找旁人吧,我弟弟還小……”

“姐……”正宵無奈的湊了過來:“我就是正宵,不是別的什麽……”妖魔鬼怪。

“你騙人。”

“不騙你。”正宵将她背上的背簍打開,裏面的公雞早被他換成草垛凳,虧得裏面塞了塊石頭,不然重量還要差些。拿出來,将目露驚慌的苑如拉坐下來。他自己則盤腿坐在她對面。“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這麽懷疑。可是,我真的是正宵,一直都是正宵。只不過……我有了些奇遇罷了。”

“奇遇?”

“對,我遇上一個高手,我幫了他一點小忙,他将一身內力傳給了我,還傳了武功和一些,一些別的東西。這幾天,我一直在融合這些……所以,姐才會覺得我變得奇怪了,是不是?”

苑如點頭,心中卻越發古怪。她夢裏所看到的,居然是真的。

“現在我已經融合好了。以後不會再出現那些奇怪的事情了……姐,你可以放心。以後,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好你。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誰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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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如并不是一個固執的人,事實上,她很是随遇而安。以前被生活磨搓過,些逆來順受的意思。此時正宵這麽解釋了,她也就信了。

畢竟,就算她不信,她現在也沒有辦法。她之前做的和将要做的,他全都看在眼裏。就證明了他比她更厲害……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從改變什麽。就算不是正宵,她也無力挽救正宵。所以,她只能認。

“姐不求別的,只求咱們一家人都好好的。”至于旁的,她也顧不得了。不論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正宵,都要顧忌一下,這身體的親人。也是她目前唯一在意的人了。

“姐放心,有我在,必保家人平安。”正宵卻是将這話當了真,上了心。同時,正宵還在盤算着,那個欺負了他姐的駱家。姐之前就說過,等他出息了,就可以去找駱家報仇了。

他現在承襲了師傅的一身功夫,如今雖然沒完全融會貫通。可在這小鎮裏,對付一個土豪的能力還是有的。

…………

傍晚,除了苑如背回來一筐蘑菇和野菜,正宵背回來一大麻袋的野果,以及一只野雞。

“姐,別着急,回頭我早晚給你将這些果子全都采回去。”他也喜歡那果子酒,酸酸甜甜,醉後也沒有娘親說的頭疼。

此時見他姐一副不舍狀,心中立刻升起一股責任來。

“好。”頓了一下,苑如又提醒道:“也別累着自己。”

“姐放心,我現在練了功,精神好的很,一天只需睡兩個時辰便夠了。”

苑如只能點頭:“那就好。”

回到家裏,先将野雞給處理了,晚上加餐,小雞炖蘑菇。一家四口吃得滿口香甜。

第二天,陸父專門去鄰村的土窯裏一氣買了十幾個小口甕回來。苑如趁着這個白天,将所以野果子全都清洗出來。這一次,因為量大,她将空間裏的果子也混了更多在裏面。

到了封甕的時候,她估摸了一下,居然混了将近一半的空間果子進去。

到後面幾天,正宵也果如他所說的,時不時的從山裏采野果回來。除了一些釀成酒外,她也會挑一些出來,央了爹買了些糖回來,做成山楂糕!

都是些簡單的糕點,作起來也不複雜。只糖是稀罕物,她一直省着用。做出來的糕點不如她想的那麽甜,到是意外讓家人喜歡。

有了好東西,自然也要孝敬外祖。結果,一早正宵帶着糕點去了外祖家,不到中午,便又回來了。

不只他一人回來,同來的,還有一個長着山羊胡子的老伯。

因為有外人,苑如避回屋。

結果正宵把陸父也拉到她屋裏來了:“爹,這是外祖的一個舊好,今天在外祖家嘗了姐做的糕點。他想買這糕點的配方,所以外祖才讓兒子帶他過來。聽外祖的話音,這位的主子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對瞧上眼的東西不會小氣。但也容不得咱們拿喬……外祖的意思是,讓咱們差不多就賣了。”

陸父一輩子老實巴交,碰到大事,大多都是問陸母的。此時碰到這事,本能的找陸母。結果陸母不在,于是直接看向苑如:“這……手藝是苑如的,苑如你覺得呢?”

“爹,就按外祖說的辦吧。”苑如到是想得開。

這糕的技術也不是她的,而且就憑着娘親,也不能駁了外祖的面子。

于是,陸父帶着正宵出去,很快就将糕點方子賣了出去。賣了足二十兩銀子,方子是正宵拿了筆墨進來,苑如口述,正宵記錄所得。

陸母回來時,那位徐伯已經拿着方子走了。陸母跟陸父正宵三人也不知說了什麽,便将二十兩銀子送到苑如屋裏。

“這些銀子是你的方子所得,你自己好好收着。将來或當嫁妝,或傍身,都使得。”

“娘!”苑如心中慌亂,一時便想岔了。只覺得娘親是将她當了外人,心中苦澀難當:“娘親這是,嫌棄女兒了麽?”随即苦笑:“也是,女兒名聲盡毀,待在家裏總是不妥的……”

“說得什麽混話!”陸母怒叱,心中也是難受。一把将她抱住:“死丫頭,娘這輩子嫌棄誰也不會嫌棄你。”

“那娘怎麽?”

“娘這是讓你留些銀錢在手裏。手裏有銀子心裏踏實。以後你弟弟成了家,爹娘不好太偏疼你。你趁這會兒存些銀子,以後日子也能好過些……”

“娘!”苑如一聲哀叫,嗚嗚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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