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機床設計出來了嗎?”吃早飯的時候,燕洵問。
“今天差不多能出來。”利爪幼崽奶聲奶氣的說着,主動把桌子中央公共盤子裏的雙黃蛋夾給燕洵,自個兒夾了單黃的。
桌子最邊上,也放了個軟墊,桌子上擺着一個小一點的軟墊,蛋寶寶就放在上面。
戰兔幼崽伸爪子摸了摸蛋寶寶,小聲說:“弟弟,咱們要吃飯了喲。”
躺在柔軟的布料裏面的蛋寶寶晃了晃,表達自己感應到了。
正吃着飯,秦三風塵仆仆的從外頭進來,道:“大人。宮裏來了人,太子殿下想見大人。”
“知道了。”燕洵點頭。
秦儀茶飯不思,躺着等死,日日正眼第一句話就是想見燕洵。
小幼崽們都豎起耳朵仔細聽着,等秦三出了屋子,趕忙道:“大人,宮裏危險,可不能去。我們也沒法子保護大人……”
“不知道三代槍在宮裏能不能用。”火焰幼崽道,“三代更穩定,用的鐵丸減小許多,不浪費,只是……”
嗜血魚妖的牙齒固然鋒利,但現在還沒研究透嗜血魚妖的牙齒為何能造成這種效果,去了宮裏會不會受到龍氣壓制。
“見還是要見的,就看他敢不敢來見我了。”燕洵嘆息道,“太子殿下怕是鑽了牛角尖,需得開導開導。”
“如何開導?”小幼崽趕忙問。
“山人自有妙計。”燕洵賣了個關子。
消息傳到宮裏,秦儀仿佛回光返照一樣猛的跳下床,踉跄着往外面走。
皇帝站在屋子外面看着,原本他不想讓秦儀離開皇宮,怕他有危險,只是看着秦儀這幅樣子,活一天是一天的,也只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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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裏浩浩蕩蕩的出來一隊道兵,各個修為高,模樣好,更是訓練有素。
最當中有個人擡的轎子,秦儀就坐在裏面,翹首以盼的等着見燕洵。
燕洵站在橋頭等着。
後面,鏡楓夜捧着蛋寶寶,眼巴巴跟上來,就站在不遠處。
“外面風大。”燕洵回頭看了眼,示意鏡楓夜回去。
鏡楓夜用很厚很厚的皮毛把蛋寶寶裹起來,依舊站在原地,風一吹,顯得有些凄涼。
明明面龐英俊,身形高大,腿長腰細,龍鱗痕跡只要不排斥,反而越看越好看,但此時的鏡楓夜看上去,偏偏顯得有點可憐。
燕洵回頭看了好幾眼,無奈的走過去道:“快回去。我跟太子殿下說幾句話便是,頭幾回見面都不怎麽愉快,你何必斤斤計較的,心放寬點。”
“他為大人茶不思飯不想。”鏡楓夜道。
再想想自己,一頓飯能吃一鍋吃食。
“你是你,他是他,我分得清楚的。”燕洵抹了下鏡楓夜的臉,感覺風吹的都有點涼了,再一看,發現他身上竟然穿着春天才穿的單衣。
“我要出來看着。”鏡楓夜不肯回去,固執的站在原地,還捧着蛋寶寶。
燕洵無奈,“那你跟我一起上前。”
“不,我要偷偷看。”鏡楓夜也不肯上前,他就是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時候,秦儀想怎樣。
當初二皇子屢次出言不遜,言辭輕浮,後來摔斷了腿和胳膊,聽說現在為了養傷還在躺着不能動,每日都要發火。
鏡楓夜其實偷偷找了長毛幼崽幫忙,不然二皇子也不會那麽倒黴,胳膊腿都是粉碎性骨折。
心裏打着小九九,鏡楓夜不肯聽燕洵的話。
“好吧,随你,若是凍傷寒就自己睡一個屋。”燕洵道。
“不會傷寒。”鏡楓夜趕忙拍着胸脯保證。
不多一會兒,道兵浩浩蕩蕩的來了,氣勢十足。
轎子落地,秦儀從裏頭出來,一擡眼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燕大人。”秦儀上前一步,忽然又想到燕洵懷了身子,還産下一顆蛋,便心如刀絞一般,悲戚的看着燕洵,恨不能早早遇上他。
“太子殿下。”燕洵拱手,“你我之間再清楚不過,下官鬥膽說幾句話。”燕洵說着,走上前湊近了對秦儀道,“太子殿下心裏不是喜歡燕洵,喜歡的是燕洵手底下的錢財和人才、技術吧?感情一事,最是不可強求,太子殿下莫情癡,因為在燕洵眼中,太子殿下還不如個傻子。”
燕洵長得實在是太好看,遠看如畫,近看更如畫。
“燕大人。”秦儀臉色微微一變,繼而又露出傷心的表情。
“何必呢?你的太子之位沒那麽重要,你覺得呢?”燕洵又道,“十三皇子、六皇子、三皇子,你覺得他們在外面的差事做的好,還是擠破頭,把自個兒關到東宮好?”
秦儀臉色一變,快速道:“你都對他們說了什麽?”
“也沒說什麽,只說待在宮裏,怕是永遠都跟不上外面的變化罷了。”燕洵笑了下,如沐春風,“太子殿下,你可知火車是何物?只聽說過,親眼見過嗎?知道火車跑的多麽快麽?”
煉鋼爐産出的鋼錠都能用來做什麽,能帶來多少利益,能讓大秦發生多少變化?
面對妖怪,難道只能靠道兵用人命去填,人類永遠都不能改變了麽?
秦儀在東宮享受身份地位的尊貴,卻不知外面的人早已抛開這些,追求更高層次的東西了。
此話一出,如同醍醐灌頂。
“燕大人好手段。”秦儀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太子殿下好計謀。”燕洵輕笑。
秦儀模樣不錯,此時雖然憔悴萬分,卻也不減半分俊美。
“請。”燕洵上前一步,引着秦儀回轎子。
衆目睽睽之下,秦儀不好發作,便故作傷心,又因為心裏的想法多,整張臉看着都十分扭曲,倒是變得猙獰醜陋許多。
目送秦儀和道兵浩浩蕩蕩的離開,燕洵松了口氣。
他對秦十三、秦六和秦三,其實根本沒提點過什麽,只是盡量引導着他們往正确的方向發展,不至于走偏路而已。
路口,鏡楓夜捧着蛋寶寶,凍地渾身冰涼,臉頰都紅了,還差點流鼻涕。
燕洵過來一看,吓了一跳,“快跟我回去,先泡個熱水澡,再喝姜糖水。”好在蛋寶寶被裹的嚴嚴實實,燕洵摸了摸,感覺還有點燙手。
鏡楓夜去洗了熱水澡,外面燕洵親手給熬了姜糖水,裏面還有一個嫩嫩的荷包蛋。
都吃了以後,燕洵一手攥着蛋寶寶,一手放到鏡楓夜額頭上,“比平時熱,這是溫度計,自己放好。”
“沒事。”鏡楓夜吸了吸鼻子,接過溫度計。
燕洵把蛋寶寶踹在懷裏,出去一趟。
鏡楓夜趕忙把溫度計拿出來,放到一邊,等聽到燕洵腳步聲的時候,再把溫度計放好。
“拿來我看看。”燕洵估摸着時候差不多了,準備看看溫度計。
紅線在标準刻度以下。
“沒事吧。”鏡楓夜縮到牆角,不敢看燕洵。
明明那麽大塊頭,若是堂堂正正的,看着就是十分俊美的男子,這會子卻跟小幼崽似的,還知道心虛。
“沒事,等明天再看看。”燕洵無奈道。
晚上睡覺,燕洵特地讓小幼崽們陪着蛋寶寶睡,自己和鏡楓夜睡對面的小間。白日裏解決了秦儀,燕洵心裏放松,睡得很踏實。
鏡楓夜半夜爬起來,偷偷看了眼燕洵,見他沒醒,很心虛地從小間裏出來,去個隔壁屋。
第二日一大早,燕洵還在睡覺,小幼崽們早早爬起來了。
蛇身幼崽用尾巴尖圈着蛋寶寶的小窩,裏面躺着蛋寶寶,歡快的游過來,“大人,鏡大人今天找小花開藥了。”
“鏡大人染了傷寒,不過不嚴重。”花樹幼崽道,“喝一天藥基本就能好。”
“最近天氣轉暖,風卻大了,估計有不少人吹風容易着涼。”燕洵忽然想到一個點子,“大家都來聽聽,我想的法子行不行。”
霍老也在旁邊,聽燕洵說完,神情震動。
他行醫一輩子,自認為仁者心懷,最是見不得病人不得治,且常常覺得自己做的足夠好了,如今再聽燕洵如是說,心中感慨萬千,覺得自個兒活了這大半輩子,終究是比不上一些人的。
“成,肯定能成!”霍老道。
“那這幾天寫好計劃就動手吧。”燕洵也覺得可行。
保育堂醫館聲名赫赫,但專治別人治不了的病人,到如今治療的病人大都是河這邊做工的人,京城的人并不多。
這日秦三露面,去了京城各大藥鋪,尋常藥草全部買空,銀錢花費不知多少。
跟保育堂有關,便有一些有心人打聽消息,逐漸摸清了大體藥草的種類,更是摸清了大約是治傷寒的尋常藥方。
買如此多的藥,這是為何?
“興許是那邊大部分人都得了傷寒,否則哪用得着這麽多草藥?”徐良筝侃侃而談道,“住水泥房又怎樣?該傷寒還是得傷寒。”
“若是真的出現那麽多得了傷寒的,會不會是……”
“……瘟疫?”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頓時安靜。
有些大妖會帶來瘟疫,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就只能棄城,否則只有一種結果,把命留在那裏。
陶罐咕嘟咕嘟的冒着熱氣,撒發出一股濃濃的甘草香味。
花樹幼崽坐在小板凳上,拿着巴掌大的蒲扇,一下一下地扇風。蛇身幼崽游進來,好奇地看着陶罐,“為什麽不用鐵鍋熬藥呢?鐵鍋更好用吧?”
“鐵鍋太單一。”花樹幼崽道,“陶罐本身就是土,草藥也是土中長出來,用來熬藥不會破壞成分,反而有益。”
“恩,就像大人有時候做點心也不用鐵鍋。”蛇身幼崽也用尾巴尖卷起蒲扇,慢慢扇着。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濃濃的褐色湯藥倒在碗裏,濃濃的甘草香味裏面,還有十分明顯的苦味。
“熬好了?”燕洵聞了下,趕忙捂着鼻子,還把蛋寶寶也捂住了,親自端着去屋裏。
鏡楓夜躺在炕上,穿着厚厚的皮毛襖子,蓋着厚厚的被褥,可憐巴巴的看着。
“大人。”湯藥散發着很恐怖的味道,鏡楓夜仰頭一口喝下去,趕忙看向燕洵。
“給。”燕洵拿了個蜜餞。
鏡楓夜趕忙張嘴等着。
燕洵笑了下,送到他嘴裏,手指頭給舔了一下,燕洵趕忙縮回來。
傷寒本來不是很嚴重,因為害怕傳給燕洵,鏡楓夜只能自己呆在一個屋子裏,就連小幼崽們都是過來看幾眼,然後就走了。
瞥了眼燕洵懷裏的蛋寶寶,鏡楓夜小聲道:“大人,我想看看蛋寶寶。”
“給。”燕洵把蛋寶寶拿出來,放到被子上。
圓滾滾的蛋寶寶自個兒滾了一圈,滾到燕洵這邊,遠離鏡楓夜。
臉上立刻露出很可憐的表情,鏡楓夜伸手戳了戳蛋寶寶的蛋殼,趕忙把手縮回去,“大人,看完了,你快出去吧。”
“沒事。”燕洵幹脆上炕,把蛋寶寶塞鏡楓夜手裏。
暖呼呼的蛋寶寶就像揣着個湯婆子,燕洵很喜歡揣在身上,晚上放到被窩裏,用手抱着,十分暖和。
“大人,京城的事兒怎麽辦?”鏡楓夜問。
“不用管,他們愛說就讓他們說呗。”燕洵淡定道,“難道他們說說就有瘟疫了?嗜血魚妖到底是他們了解還是咱們了解?況且,瘟疫是那麽容易出現的麽?”
保育堂醫館有顯微鏡,能看到人眼看不到的小蟲子,瘟疫的産生,也跟小蟲子有關。且嗜血魚妖雖然牙齒鋒利,很難對付,但現在早已找到解決的法子,甚至海邊的道兵一個都沒有死。
這是奇跡,只是消息封鎖了,京城那邊不知道而已。
“大人。”秦三忽然出現,焦急道,“京城有些商戶突然聯合起來,抵制咱們的豆腐、豆幹,就連火鍋也受到影響,老六找我說了。”
豆腐配方不是秘密,只不過外面做的都是石膏豆腐,更嫩,燕洵這邊做的是鹵水豆腐。如今豆幹也讓他們琢磨出來做法,紅油豆幹的味道差不太多。
火鍋底料配方沒有洩密,但做出口味差不多的也很容易。
燕洵賺走了太多錢,那些商戶早就按捺不住了,覺得這次是個機會,便聯合起來,抵制燕洵這邊産出的吃食。
“草藥繼續買,有多少買多少。藥商要是不肯賣,就想辦法直接去找藥農買,銀錢不是問題。”燕洵道,“告訴秦六,火鍋可以少賣點,多出來的可以自己吃,過些日子生意必然會好,不要着急。”
看着燕洵淡定的模樣,秦三也跟着平靜下來。
“哦對了,哪些商戶聯合,背後都有哪些人家,你幫我查查,記下來,寫個單子。”燕洵笑起來,“等着以後咱們一塊兒算賬。”
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吃悶虧的。
秦三一聽,知道燕洵不會坐視不管,心中立即吃了定心丸,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
屋裏,鏡楓夜低着頭,小聲道:“大人對秦三真好。”
同樣的問題,燕洵就給了秦三解決的法子,就沒有給他。
“你不一樣。”燕洵看着鏡楓夜一副很委屈的模樣,忍不住笑,“秦三是秦三,是三皇子,我對他再好,那也都是有目的的。你不一樣,我不管對你如何,都沒有目的,只是想那樣對你而已。”
在一起生活的人,是特殊的。
鏡楓夜猛的擡頭,雙目明亮,“大人。”
“估計明天就好了,好好養着,別多想。”燕洵拿起蛋寶寶,讓鏡楓夜躺下,給他蓋上被褥。
見鏡楓夜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燕洵湊過去,吻了下他的額頭。
這些日子,都是三皇子在外面跑,還是不停的買草藥,銀錢大把大把的花出去,仿佛不知道京城的風起雲湧一樣。
而在有心人眼裏,這就是燕洵心虛的表現。
燕洵心虛了,就是怕了。
于是京城流言四起,甚至還有人宣稱自個兒見到得了瘟疫的人了,被河那邊扔到河裏,大水沖走了。
橋頭慢慢聚集許多人,都在觀望。
有從河那邊過來的人,剛從橋上下來,便有許多人盯着看,生怕他有瘟疫。
“咱們的火鍋更便宜,味道更好,還安全。”
“豆腐嫩吃起來才香,豆花更軟綿。”
“紅油豆幹,一文錢五片,極好的下酒菜啊。”
“丹心橋可真的不敢去,不然小心自個兒的小命。”
秦三從擔心橋上下來,一進京城就聽着這些個吆喝聲,明目張膽的搶生意,踩燕洵的生意。
大家都忘了海邊的嗜血魚妖,街上的人也多了,京城又恢複了昔日的繁華。但秦三卻覺得全身發冷,嗜血魚妖還在,甚至比最開始的時候出現的更多,只不過槍也跟着更新換代,用的鐵丸更好,更省力,所以才能頂住罷了。
難以想象如果沒有燕洵,沒有他在後面幫着楊叔寧,海邊會是怎樣的慘像。
而這些人什麽都不知道,只盯着眼前的利益勾心鬥角,甚至信口雌黃,編造謊言。
秦三冷着臉進了一家家藥鋪,還是買藥材。
“三皇子、三皇子。”一家藥鋪裏,胡如突然出現。
“胡大人。”秦三很随意的拱手,心裏想着這家藥鋪以後是不會再來了。
“三皇子,不知胡某可否打聽個事兒。”胡如皮笑肉不笑道,“現在滿京城都在說河那邊有瘟疫,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秦三冷哼,“是真是假胡大人心裏頭還不清楚麽?本王怎麽記得,胡大人還在那邊掃了許多日子的水泥路來着,難道那不是胡大人,還是什麽貓貓狗狗?”
此話一出,胡如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他故意等在這裏,就是為了跟秦三說幾句話,擠兌擠兌他,最好是讓他把話捎給燕洵,也擠兌擠兌燕洵。
如今他在戶部領了差事,早已揚眉吐氣,便想着自個兒先前受的委屈,遲早得找回來。
結果秦三竟然絲毫不懼流言,給擠兌回來了。
“胡大人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不要被不相幹的事情吓到。”秦三說完,轉身就走。
秦三忽然覺得燕洵說的沒錯,這次正好是個機會,暗中看看到底誰在背後攪風攪雨,也趁機看清楚一些人的真面目,看看這才只是流言而已,就蹦出這麽多牛鬼蛇神。
河那邊,悄悄的豎起高大的水泥牆,裏面悄悄的成立了一個作坊。
霍老帶着一衆徒弟守在巨大的陶罐前面,神情嚴肅。
花樹幼崽抱着一個木箱走過來,“師傅,顯微鏡拿來了。”
“開始吧。”霍老趕忙道。
光明幼崽噠噠噠跑來,自個兒拿了個小板凳坐着,爪子乖乖放在膝蓋上,“要我幫忙的時候叫我。”
“恩。”花樹幼崽答應着,也開始忙活。
這次熬藥和往常不一樣,熬的多,配方也有調整,且還要搓成小小的藥丸,進行幹燥處理,最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一步,還要光明幼崽鎖住一部分光放進去。
顯微鏡能觀察到的東西有限,但也足夠了。
“來。”花樹幼崽招手。
光明幼崽趕忙站起來,上前幫忙。
不多時,火焰幼崽噠噠噠跑來,幫忙升溫。
最後造出來的藥丸極小,跟芝麻似的,特別幹燥的小顆粒,散發着一股濃濃的湯藥味道。
燕洵特地拿了些,用沸水沖開,端來給鏡楓夜。
“沒病預防,喝了嘗嘗啥味。”燕洵道。
鏡楓夜接過來,一口灌下去,“有點苦。”
“只是有點苦?”燕洵疑惑,他覺得應該很苦很苦才對。
鏡楓夜傷寒好了,這會子忽然湊到燕洵臉頰旁邊,“吻大人一下,就知道味道了。”
見燕洵沒反對,鏡楓夜趕忙湊過去,吻了下燕洵的嘴唇,還伸了舌頭。
“……”燕洵趕忙倒水喝,實在是太苦了,“這樣吧,做兩種。一種就是這種苦的,給大人喝。小孩兒喝的那種,裏面放糖,做成甜味兒的。”
霍老和花樹幼崽又去忙活,一回生二回熟,只是多了放糖的一步而已。
做出來的小顆粒,燕洵嘗過,勉強能接受。
“明日我要去京城。”晚上吃飯,燕洵忽然道,“有誰想去的都可以去,是時候反擊了,不然他們無憑無據的亂傳謠言,難道真的以為什麽後果都沒有麽?”
“哦!”蛇身幼崽舉起尾巴尖,“大人,我想去。”
“我、我!”戰兔幼崽也跟着舉起小爪子。
其他小幼崽們都搖了搖頭,他們還有別的事兒要忙活,等蛇身幼崽和戰兔幼崽回來說給他們聽就好了,把去京城的機會讓給他們。
第二日一早,燕洵便騎上鐵驢,帶着蛇身幼崽。
戰兔幼崽也得了一輛屬于自己的小鐵驢,轟隆隆的騎着跟在後面。
京城聯合起來的商戶生意都好了許多,便愈發的賣力傳謠言,卻沒想到,燕洵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