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偷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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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個混混見狀,連忙就要上來加入戰局,場面一度陷入混亂:他們像肉山似的堆在一起,慌亂之中也不知道打得究竟是自己人還是別的誰,總之痛呼聲此起彼伏,何大壯看得尿也不急了,他喃喃着:“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

他又去扯桑叢的袖子,結果扯了個空,原先身邊站着人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桑叢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戰場中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外刨,一邊刨一邊大聲喊道:“教導主任來啦!”

課間時間本來就短,很快圍觀群衆就都散了,只剩下中間這幾個人喘着粗氣,桑叢一語成谶,竟然真的叫來了教導主任,教導主任後頭還跟着個個高腿長的年輕男人,脖子上挂了個大紅哨,看着這一灘也不怎麽生氣的樣子,反而饒有興致地蹲下來:“李一凡,又是你?”

被叫到的那個男生閉上眼裝死,這個男人就将在場的幾個學生都掃了一遍,“嚯,還有生臉兒,你們倆是哪個班的?”

他問的正是桑叢和應不遲,兩個人現在都灰頭土臉,尤其是後者,因為摔跤的緣故,身上沾了許多灰塵,還在廁所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桑叢總覺得他們幾個身上都有一股若隐若現的臭味兒……

“報告老師,我們倆一個班的,高二文(6).”

桑叢搶在應不遲說話之前先回答了,應不遲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也跟着慢吞吞地點了點頭,那個年輕男人看上去脾氣蠻好,此時回頭征詢教導主任的意見:“您看他們幾個……”

教導主任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這幾個慣犯…家長叫來;他們倆,寫個檢讨吧,放學之前交。”

“哎,好嘞。”那個年輕男人點頭,和他們一起目送教導主任走遠,這才好笑地看着他們幾個,“今天第一天巡邏你們幾個就撞槍口上,想不想混了?”

桑叢眼珠骨碌碌直轉,當場就開始甩鍋:“老師,這真不管我們事,我同學被他們幾個纏上了,我這不是看不過去麽。”

“不管是誰的錯,校園裏都不能聚衆鬥毆。”那個老師看了看表,“都上課好一段了,文(6)的是吧…還真巧了,我這學期好像帶你們班體育,檢讨記得按時交,我桌子在體育辦公室最靠外邊兒那張,放那就行。”

這件事似乎已經塵埃落定,但是身後的廁所門口忽然傳出一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聲音:“那個……”

剩下的人齊刷刷轉頭看向他,何大壯被看得直發顫,“我就是上了個廁所而已…大家?”

上廁所的何大壯同學喜提檢讨書一份,哭喪着臉和桑叢開始坐在課桌前奮筆疾書起來,一邊寫還一邊抱怨:“你說你非湊那熱鬧幹嘛,現在搞得我也要被連帶。”

“那也不能看着咱班學生被高年級的欺負吧,我是個有集體榮譽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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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的吧,”何大壯十分不屑,“你還說應不遲一個人能打他們十個,結果最後不還是摔跤,什麽也沒辦成。”

桑叢也對這事有點郁悶,他覺得這和自己內心的酷哥形象根本不沾邊啊,但是還是十分有原則地維護自己的偶像:“你懂什麽,大智若愚鋒藏處,學校裏禁止打打殺殺。”

“你還是少看點腦殘古裝劇吧。”

兩個人互呲一頓,紛紛開始叫苦連天地寫起了檢讨,桑叢打小會鑽空子,屁話也一籮筐,只見他奮筆疾書了一會兒,忽地停下,往應不遲座位上看了一眼,“壯壯哥,酷哥也會寫檢讨嗎?”

“壯壯哥不知道,反正壯壯哥不會。”何大壯目光死,蒼涼地掃了桑叢一眼,“你還管他閑事幹嘛,桑叢,這次要不是你喊來老師,他挨揍的機會可多着呢,你看他跟你道謝了嗎?”

“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他悠悠地嘆了一句,“酷哥不切實際,但是你給壯壯哥寫一份檢讨,就能獲得我的感激涕零和以身相許……”

“嘔,你好惡心。”

桑叢的擔心并不無道理,應不遲确實不怎麽會寫檢讨。

畢竟他從小規規矩矩,長了張看起來不好惹的臉,實際上遵紀守法,從不幹出格事;他調動不多的腦細胞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想通,那一夥人為什麽會找自己麻煩,還連累自己要寫這個根本無從下筆的檢讨書。

煩。

他的信紙上端端正正标了個題目,可是不知道寫什麽,煩躁之餘,又感到一股如影随形的目光膠着在自己身上,不用看,也知道來自于誰。

多半是那個自來熟說要跟自己交朋友的桑叢。

說來也奇怪,大約是對方留下的印象實在過于深刻,他自己一向對示好等等感應遲鈍,卻對這個人的記憶十分鮮明,沒什麽惡意,就真的只是單純想要和自己做朋友,但是圖什麽呢?

圖自己蠢嗎?

應不遲愣愣地望向自己的掌心,那上面有一塊鮮紅的擦傷,是摔倒之後拿手撐地所致,剛剛分神不顯,現在一旦集中注意力,還是能感受到一陣一陣火辣辣的痛楚。

回家又要被媽媽罵了,他想。

但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這個檢讨書。

他憋了又憋,最終還是向周圍的同學求助了,“請問——”

應不遲的聲音本來就低,現在又戛然而止,旁邊的同學沒有一個人是他所臉熟的面孔,以至于他現在想要求助都不知該怎麽稱呼。

“應同學,要幫忙嗎?”

一把耳熟的聲音将他從尴尬的境地解放,他詫異轉頭,看見桑叢背着手,後頭還跟着一個直翻白眼的何大壯,桑叢不嫌煩的又重複了一遍:“需要幫忙嗎?”

他指了指檢讨。

這的确是一個致命誘惑,應不遲喉結上下滾動幾個來回,輕輕地應了聲:“嗯。”

而後又小聲補充道:“謝謝。”

“嗨,都是同學,謝什麽?”桑叢十分大方地一揮手,卻突然像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的盯着他直看,應不遲又開始遲緩地覺得奇怪,但他忍着沒動,卻不知道——

自己耳廓染了薄薄的一層紅色,配着冷白的皮膚,看上去嬌嫩欲滴,讓人很想咬一口。

桑叢也看呆了,他一邊瘋狂腹诽這不對啊怎麽你們酷哥臉皮子都這麽薄還不如自己,一邊控制不住地手癢,輕輕地在上面刮了一下。

溫熱的,柔軟的。

叢叢哥這下也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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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哥:怎麽還帶偷襲的!(臉紅)

叢哥:……(臉紅)

壯壯:(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麽)(目光死)(你們記得檢讨沒寫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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