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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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關于何辜的謠言慢慢多了起來。

班級第一,年級前三,該是家長最能揚眉吐氣的家長會,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這像話嗎?剛進入高中的學生心性總歸還不夠成熟,等到下一周再來學校的時候,何辜聽見兩個女生在前面走着,聲音随着風飄進他耳朵裏,“哎呀,聽說6班那何辜,家長會沒人來呢。”

“就是作弊那個是不是?說實在的,我覺得他作弊這個事還不一定是假的呢...”

何辜就落在她們身後兩步,腳步輕得像只貓,等到兩人意猶未盡地說到樓梯口,才大步超了過去,冷冰冰道,“讓讓。”

那兩女生被他眼底的陰鹜吓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兩步,其中一個又壯着膽子看他一眼,忍不住大聲說,“兇什麽兇!自己做的事還不能人家說了?”

何辜推着對方衣領将人按到樓梯拐角的牆上,抖掉一地灰撲撲的牆灰,他一字一句像從齒縫裏蹦出來似的,模糊又狠毒,“你再說一句我就揍你。真當自己是個女的我就不敢打了?”

那女生的同伴看傻了,竟然嗚嗚地小聲啜泣起來。

何辜不耐煩地松開手,背上沒裝幾本書的書包滑落至臂彎,他不耐煩地提起來挂在肩頭,走出幾步又回頭嘲諷道,“碎嘴的婆娘嫁不出去,你當心。”

他看見對方驚愕的眼神,感覺自己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算是泡了湯,那兩女生在原地半天再沒動靜,不知道又憋着使什麽壞,無法預知災禍到來的确切性令他煩躁,他正欲回頭,忽然瞥見下方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人他很眼熟,正是前幾天運動會揚言要追周晚溪結果稀裏糊塗和趙銘吵一架的小姑娘。

想到周晚溪,他心情好了一點,于是微微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沒料到對方和他一對上眼神,下定決心了似的,噌噌噌爬上幾節樓梯到他身邊,一咬牙一閉眼,附在他耳邊小聲說,“你放心,我什麽都沒看見。”

“......”這姑娘可能腦子确實也不太正常,不過想想也是,趙銘這種的二百五哪能和正常人吵起架來?何辜在心裏扶額,對面見他沒反應,有點着急,拉着他走到二樓的大陽臺處,神秘兮兮地道:“你別不信我!且不說咱倆的緣分...那倆女生是我們班的,平常就嘴特別碎愛說八卦,我們班人都不喜歡她們倆,不用擔心,說了也沒人信。”

後半句話何辜全沒在聽,他苦思冥想:自己和她能有什麽特別的緣分?

追周晚溪結果和趙銘糾纏不清這碼事,從頭到尾他不都是一個看戲的?

說曹操曹操到,周晚溪吊兒郎當地背着書包和趙銘一起走到二樓來,看見他眼睛一亮,揮了揮手,“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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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辜心虛,第一反應先去看趙銘,結果這厮約莫已經接受了自己永遠跟不上周晚溪交友速度這個事實,兩眼放空,一朝一夕之間成熟了不少,跟着一塊神游天外地打了個招呼,“早啊。”

“哎,銘子,你看這是誰。”周晚溪不動聲色地在趙銘背後拍了他一掌,而後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你未來女朋友嗎?”

“別瞎說!”趙銘立刻要去捂他的嘴,被對方一側身躲了過去,只好沖着辛昕尴尬地笑,跟剛打了兩斤玻尿酸似的,“你好,辛同學。”

辛昕腦回路清奇,問他,“我不是你未來女朋友嗎?”

趙銘抓狂,“當然不是!我還沒有追到你!”

“哦,也是。”辛昕耿直地點了點頭,“那你快一點,争取高中之前搞定,任務清單不等人。”

“哈哈哈哈哈。”周晚溪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溜到了何辜身邊,支着他肩膀哈哈大笑,讓人十分擔憂他大清早的霧霾攝入量,“銘子!加油!溪哥與你同在!”

他大笑着往樓上走,順便把手裏拎着的一杯豆漿和一個蔥油餅塞何辜手裏,“沒吃飯吧,吃這個。”

“我不吃早飯。”對方下意識的推拒。

“不吃早飯不長個!”周晚溪站在高一節的臺階上,居高臨下地撫摸着他毛茸茸的頭頂,“你都比我低半頭了!一看就是吃飯少營養不良餓的!”

他不由分說地上樓去了,留下何辜,身後是趙銘和辛昕在鬥嘴的雜亂背景音,愣在原地成一根僵直的木頭,也不知道對方拿什麽焐的早餐,歷經一路的寒風,現在還是溫熱可口的,咬上一小口,餅還酥脆的掉渣,感覺一直香到了心裏去。

他把剛剛的不愉快全抛掉,背靠着陽臺擋了寒風,再欣賞一出啼笑皆非的鬧劇,從始至終,臉上都挂着微弱的笑容。

家長會結束之後,冬天就徹底來了。一場寒風把N城的氣溫吹低了好幾個度,鄭陸欣晚上熬了熱湯,看着窗外憂心忡忡,“溫差這麽大,最容易着涼了。”

她回過頭,看見周晚溪正欲偷吃的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哭笑不得道,“等你爸回來再吃!你聽到我說什麽沒!記得明天穿棉襖!”

“棉襖不帥。”他嘟囔。

恰好周赫裹挾着寒氣進了家門,他眼鏡在接觸到室內溫暖空氣時起一層薄薄的白霧,聞言咂舌,“真是小夥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你要那麽好看幹什麽?反正怎麽樣都要穿校服。”

“兒砸。”鄭陸欣語重心長,“小辜不是膚淺的人,不用這麽在意。”

周晚溪被他倆一人酸一句幾乎要跳起來,他不服氣,“有你們這樣兒的嗎,我穿還不行!”

他容不得激将,第二天就穿上了大棉襖,和同樣穿着誇張的趙銘在門口偶遇。

兩人面面相觑,趙銘熱淚盈眶,“溪哥我們倆真是心有靈...”

“何辜!”周晚溪突然朝前方大喊一聲,然後才扭過來頭,“你說什麽?”

“......”趙銘憋屈地說,“沒事。”

何辜大冷天照樣穿一件厚衛衣,校服外再套一個看不出薄厚的外套,身材遠遠看去還是纖瘦苗條,和校園裏其他裹成球的人站在一起對比簡直美的像副畫,然而周晚溪皺眉,上去就摸他的手,觸感溫潤冰涼,像一塊上好的玉,“怎麽就穿這麽點兒?”

“哦。”何辜淡淡地說,“沒看天氣預報。”

周晚溪啞口無言,半晌嘆了口氣,他悉悉窣窣的把自己棉襖外面大兜的拉鏈拉開,然後不由分說的把自己連帶着何辜的手放進去,周晚溪的手掌溫熱且厚實,放進去的那一剎那就把對方的手收攏握緊,剛剛好嚴絲合縫地覆蓋住,嵌進何辜每一個指縫裏,他被何辜的手冰得呲了一下牙,“成冰塊兒了帥哥。”

何辜不答,于他而言,手被束縛的感覺并不是第一次,他時常被那個男人鎖住雙手禁锢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毆打,但被握緊的感覺實在太過新奇,他能感覺周晚溪傳來的源源不斷的體溫,都說十指連心,此時他的心好像都被周晚溪染得滾燙,在胸腔裏振奮的嘶鳴,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

在校園裏人來人往的主幹道上,每個人一天要和數不清的人匆匆擦肩,可是只有他能握到周晚溪的手,只有他可以。

他這樣想着,十分滿足,只聽趙銘在旁邊酸溜溜且毫不識眼色地道:“溪哥,兜裏暖和嗎,我也手冷。”

“滾。”

“自己暖去。”周晚溪和何辜異口同聲地罵他。

“......”趙銘灰溜溜地滾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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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溪:銘子,你好ky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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