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聲詢問,又似在掘強反駁。正在這時,明妃和公主乘着船回來了,無極卻又不知所蹤。

明妃看到朝梓軒和常雲斐怒目而視,氣氛緊張,緩和氛圍打趣道:“怎麽,我們逛個湖的功夫,你們倆就把這裏的畫風變了?”

常雲斐憤憤開口:“王上頭疾又犯了,怪我醫術不精。”

朝梓軒一聽,憋着心裏的火氣,這是在說他翻臉不認人啊。

“王兄,莫要怪雲斐姐姐,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得給雲斐姐姐一些時間吶。”朝顏玉在那裏幫常雲斐說話。

朝梓軒又回頭對朝顏玉說:“以後莫要做那麽危險的動作了。也莫要聽信問魚要答案這種話了。”說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常雲斐。常雲斐還是一臉掘強在那站着。明妃卻是明白過來,原來王上是因為顏玉公主差點墜湖的事在怪常雲斐。可是王上和常雲斐之間的關系卻讓她覺得越來越微妙。

朝顏玉卻跑到常雲斐身邊拉住她胳膊:“雲斐姐姐很有趣呢,我喜歡聽她說話。”

“你……”朝梓軒生氣的一拂袖離開了亭子。

明妃無奈,擡起一根玉指點點朝顏玉的額頭:“只有你敢這麽忤逆王上。”說完去追朝梓軒了。

剛剛一直在強撐氣場,朝梓軒走後,常雲斐渾身一放松,強撐出來的氣場瞬間消失,她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朝顏玉也坐下來。

“雲斐姐姐,你那招釣魚的方法可真厲害。”朝顏玉心裏還在想着這事。

常雲斐低着頭笑:“魚兒也是有靈性,能感受到我們的思想。我從小就和動物打交道,所以能很快的和它們建立無形中的默契。”

朝顏玉聽得一愣一愣的。從此以後,總愛纏着常雲斐,聽她講她在尼姑庵的那些事。

琉璃公子殺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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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公子和媚公主一路甩掉許多尾随者,直奔鏡天山莊去。到了山莊門口,琉璃公子反倒放慢了腳步,搖着折扇神情悠然,他冷冷一笑,“出來吧!”三個尾随者蹑手蹑腳的從隐蔽處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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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我是誰了?”琉璃公子笑眯眯的問着,雖笑卻更讓人覺得寒冷。

“知,知道了……”其中一人顫聲回道。

“哦?那我是誰?”琉璃公子依然語氣平淡,徐徐搖着折扇。

“你就是,就是琉璃公子。殺人,殺人只用……一把折扇……”

琉璃公子這次是真心大笑:“還算有些見識……”他話音未落,臉色抖變,人影傳動,手中折扇合上之時,那三人便已應聲倒地。

“果然厲害。”一旁的媚公主誇道。

遠處的草叢裏有動靜。

“誰?”琉璃公子質問的同時,已施展輕功飛到那裏,媚公主緊随其後。

“我,我只是來附近采藥的。”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背着竹簍緊張的回答道。

他竹簍裏确實都是才采摘不久的藥材,渾身也透着一股藥味。

“那剛才你都聽到,看見了?”琉璃公子聲音越來越冷。

“沒,沒有……”

話音未落,琉璃公子手中折扇一啓一合,那老者脖子上便一道長長的血痕。

媚公子看的吃驚,不過是一個毫無威脅的采藥老人而已。“你,你未免太狠了吧,他只是個無辜的路人而已。”媚公主于心不忍。

琉璃公子面不改色:“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你難道真的以為你殺了這些人,朝梓軒就查不到你嗎?”

琉璃公子冷笑一聲:“不!相反,朝梓軒應該已經知道是我了。”

“那你為何還要趕盡殺絕?”媚公主不解。

琉璃公子卻未回答,只是周身卻環繞着一股寒氣,他變得如此狠絕就是不給別人這麽殘忍的對待他的機會,而且,他不願意再處在一隅之地做主子,他要的是天下所有人的俯首稱臣,所以,他不在乎朝梓軒是否識破了他的身份,相反,他很樂意與他正面交鋒。

媚公主忽然覺得氣氛有些陰冷也讓她有些害怕,她喊住正往山莊走的琉璃公子:“站住!”

琉璃公子停下腳步卻沒轉身,背對着她等待下文。

“當初,你為何說要幫我?”媚公主質問道。

“我和你說過,我與那風毅有過節。正好你又被他所騙,反正我也要收拾他的,給你個順水人情罷了。”琉璃公子懶懶回答。

“以你鏡天山莊的實力,想要對付風毅豈不是易如反掌,你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媚公主步步緊逼。

“風毅是朝國重臣,此事可不止涉及風毅一人。”琉璃公子不再解釋:“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麽多了。眼下你也沒有別處可去,随不随我進來你自己決定。”說完,他已大搖大擺走進了鏡天山莊。

媚公主思量許久,總覺得這個琉璃公子城府深沉,可眼下正如他所言,自己也确實別無去處,只能随他進了鏡天山莊,留在他身邊且看他有什麽陰謀。

吹皺一池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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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雲斐的沐雲院裏。

太陽已落山,常雲斐和宮女小翠正在收白天曬在院裏的藥材。院外的朝梓軒來回徘徊着,不知是否要進去,最終還是踏入了院裏。

常雲斐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停下手裏的動作。

朝梓軒走到還未來得及收起來的藥材前,輕輕拈起一些放在鼻前。“聽說你自進宮來未曾食肉,可是不合胃口?”

常雲斐大眼睛一轉,不知他為何突然問這個。“沒有,只是我素來不喜食肉。”

“哦?”朝梓軒這才轉過身來看着常雲斐:“想必是在尼姑庵裏待久了,還不适應俗世生活吧。”他總覺得她太素淨,渾身上下無任何修飾,只一根翠綠簪子,他盯着那簪子看了半響。

常雲斐看他失神,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上?王上?”

朝梓軒沒有理她,卻兀自伸手把那簪子取下來,仔細查看。

常雲斐有些生氣,地位尊貴也不能如此無視他人吧,她伸手就想要把簪子奪過來,可朝梓軒反應敏捷再加上他身形高大,只輕輕一擡手臂常雲斐便撲了個空,爬在了朝梓軒懷裏,怕她摔倒,朝梓軒空着的那只手無意識的摟在了常雲斐腰上,眼神卻依然沒離開那簪子。

常雲斐被他摟在懷裏,臉騰的就紅了,心跳也開始加速。她伏在他懷裏,心裏一直思岑着她是犯了何種病。上次出現這種情況後,她便博覽群書,藥書裏都沒此症狀的記載,只是在宮裏難免會聽到一些兩情相悅的事,也在一些其它書籍裏看到過落花有意的一些詩詞,大多是在這種男女之情中才會出現臉紅心跳。常雲斐大驚,兩次都這樣,莫不是她已心屬于朝梓軒?她擡頭看他,又有些怕被發現,只偷偷看一眼,就又羞澀的埋頭在他懷裏。

朝梓軒對着光仔細看了眼那簪子,果然發現個小小的“天”字。看這簪子的質地通體碧綠竟毫無雜質,絕對是上品。再加上那字……朝梓軒這才回過神來,看到爬在自己身上的常雲斐,面上也是一陣羞赧。他放開常雲斐,說:“宮裏這些人辦事真欠妥帖,明日我便讓人送些首飾過來。”說着便把那簪子遞到常雲斐面前。

常雲斐還是一臉羞澀,不敢看朝梓軒的臉,“不用了,我向來不喜歡佩戴那些東西。”她伸出雙手,打算接過簪子,眼看就要拿到簪子,朝梓軒卻又突然把簪子拿到眼前查看,“我看雲斐姑娘一直都只佩戴這根簪子,不知姑娘從何處得到的如此寶貝?”

常雲斐擡起頭也看向簪子,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簪子嗎,“這簪子是一位朋友所贈,很貴重嗎?”

朝梓軒微微一笑,把簪子插到她頭上,“是很貴重。”待你初長成,我與車來盤你發。你初涉塵世自是不懂,可是那送你發簪之人呢?

朝梓軒給常雲斐插發簪的時候,寬大的袖袍舒展在常雲斐兩側,淡淡的龍涎香充盈在鼻腔,竟讓她有些醉了。仿佛那日在竹林小屋喝了那甘醴般,頭重腳輕,思維混亂。

出了沐雲院,朝梓軒腳步輕快,果然是個單純的丫頭,今日呵斥她的事她竟也沒放在心上。

轉眼常雲斐已在朝王宮待了月餘,這日,常清風前來觐見朝王。

“王上,小女自從忘塵庵歸來,還未去拜見她外公,她外公聽聞她已下山,甚是想念。微臣懇請王上能讓雲斐去看望他外公,以盡孝道。”

地國戰事,朝梓軒早知道與常清風無關,只是這常清風與暮天閣私下會面之事令他實在是不放心,而且常雲斐與暮天閣似乎也有些瓜葛,這讓朝梓軒不得不防着常清風,可是對常清風,他朝梓軒卻也不得不顧忌……以及千萬般理由纏繞而成的感激,被天下人道德綁架的感激……想到這裏,朝梓軒的緊握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力氣。他眼神裏似乎帶着些不易察覺的陰沉,卻笑笑說:“這事本來本王不該不答應的,百善孝為先嘛,只不過雲斐姑娘在的這一個月本王漸覺身體愈好,頭疼症也減輕了許多,不若常愛卿再多給本王一個月時間,讓雲斐姑娘把我這毛病徹底根治了,再去看段老,可好?”

話已說到此處,常清風不好再推辭,只是這一個月裏要更加小心謹慎了。回頭去看常雲斐的時候,常清風總免不了多囑咐幾句:“你外公已問了你多次了,王上已經答應一個月後送你去外公家,這段時間,你一定要小心伺候,莫要出差錯了。”

常雲斐忙答應着。雖說,她現在對朝梓軒的感情很微妙,寧願天天都見着他,可是她也确實想去看望外公。于是當天晚上,常雲斐特意制作了藥湯,她命人把朝梓軒請來。朝梓軒來的時候臉色陰沉,想着她在玩什麽把戲,非要把他請到她這裏來。

“王上,我特意為你的頑疾煉制了藥湯,你看。”常雲斐撸着袖子把朝梓軒帶到了內室。一口碩大的木桶出現在二人面前,濃濃的中藥味撲鼻而來,熱氣騰騰。

“這……”朝梓軒指着木桶。

“王上,我想了另一個法子——藥浴。”常雲斐雙手環于胸前,擡着下巴很是得意。

“藥浴?”朝梓軒看着她:“在你這裏?”

常雲斐點點頭:“對啊,這個法子第一次用,期間我還要往裏面放不同的藥,這個權當是試驗了。”

“試驗?”朝梓軒有點惱火:“你拿本王來做試驗?”

常雲斐聽他誤會這方法,以為會對他有害,放下胳膊,面對朝梓軒,連忙解釋說:“王上,這藥浴對所有人都适用的,而且也都有人用過了,我說的試驗,是想試試這個法子對王上的體質管不管用。”

朝梓軒這才放下心來,“好吧。”

“那我們快點吧,趁着現在水溫高藥效好。”常雲斐說着就走到朝梓軒身前,去解他的腰帶。朝梓軒一把抓住她的手,本想叫來宮女伺候,可看到常雲斐擡起頭來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的瞬間,他就改變了主意,放開她,讓她為自己褪去衣衫。

朝梓軒躺在浴桶裏,渾身舒暢,他閉着眼睛,眉頭少見的舒展。

常雲斐一會進來試試水溫,一會又跑出去不知道鼓搗什麽。她來來回回進來幾次,填了幾次熱水。朝梓軒只當她不存在閉着眼睛昏昏欲睡。最後一次,常雲斐換完熱水後,她擡手摸了摸朝梓軒的額頭,又爬到朝梓軒胳膊前觀察朝梓軒裸露在外的皮膚。朝梓軒早已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趁她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擦的功夫,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常雲斐毫無防備,差點被他整個人拉了進去,她一手抵着浴桶邊緣,臉幾乎貼上朝梓軒的臉。朝梓軒此刻臉上水珠汗珠混作一體,長長的眉尖上一滴水珠搖搖欲墜,終于滴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急急滑下與他脖子裏,胸前的水珠混合在一起,無跡可尋。常雲斐瞪大眼睛看着朝梓軒漆黑的眼睛,不明白他突然這是怎麽了。

因這藥浴的原因,朝梓軒薄唇水紅,他張口問道:“常雲斐,你怎可如此在一個男人面前這般大膽?”

常雲斐眼珠子一轉,這才想起來當初她照顧晚穹的時候就被木采師姐告誡過男女有別,當時不懂,最近在宮裏了解了不少男女之事,如今被朝梓軒提起,她才突然醒悟,有些不好意思:“王上,我一心只想着你是病人,并未考慮到其它……所以……”她此刻滿臉通紅,羞澀的看看他:“剛剛我只是在查看你的毛孔是否全部打開,好加那最重要的安神之藥。”

朝梓軒略有些尴尬的放開常雲斐的手,那渾身都帶着別樣清香的身體就遠離了他去,他似有些微微失落。

“那我加最後那味藥了?”被朝梓軒那麽一說,常雲斐反倒無法完全把朝梓軒當一名病人對待了。本來把藥撒進去,她都會直接下手去攪拌的,此刻她只能猶猶豫豫的,一點一點把手伸入水中,朝梓軒歪着腦袋,常雲斐閉着眼睛,一副糾結的模樣。朝梓軒看她那樣,突然又一把抓住她的手,這次用力之大以至于把常雲斐整個人都拉進去了,本來寬大的浴桶這下倒顯得有些局促了,常雲斐嗆了口水,摸了把臉上的水,猛的被戲弄,常雲斐氣極了,剛要發作,卻看到朝梓軒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閃,她向下看去,薄薄的衣衫早已濕透緊貼在她身上,展示出她姣好的身材,這和沒穿衣服幾乎沒有什麽區別了。常雲斐連忙把身體沉入水下,只餘一個腦袋露在水面。

朝梓軒不知道在生什麽氣,騰的就從木桶一躍而出,同時長衫已披在身側:“這藥浴也就如此而已,你自己好好泡泡吧。”

常雲斐一臉莫名其妙。

待朝梓軒穿戴整齊離開沐雲院,常雲斐才從木桶裏爬出來換了幹淨衣服,正在擦幹頭發的時候,明妃來了。這後宮人多,可讓雲斐覺得人好的除了顏玉公主外,也就明妃了,平時大事小事也都有明妃護着,她才能在這宮裏過得如此太平。她起身給明妃行禮,明妃親切的拉着她的手扶她坐在梳妝臺前。

“天氣尚早,雲斐姑娘這是要打算休息了嗎?”

雲斐想到剛才的事有些不自在,她搖搖頭:“頭發不小心弄濕了。”

明妃随意掃了眼常雲斐的梳妝臺,看到那翠綠簪子,也是一驚,她拿起那簪子對着燭光仔細瞧着,越看越驚,眼神由驚訝變為疑惑又變為難以置信。可她看向常雲斐的時候,眼神又恢複了一貫的親切:“雲斐姑娘這簪子倒是很別致。”

常雲斐見她一直盯着簪子,也跟着看向那簪子:“別致倒是沒有覺得,只是覺得和我挺有緣的。”

“姑娘是在何處尋得這好物件的呀?”明妃嘴角彎彎,溫柔可人。

“這簪子是一位朋友所贈。我挺喜歡的,就一直戴着。”

明妃一愣:“哦?想必雲斐姑娘這位朋友對你必定是十分愛慕,與姑娘心心相印吧?”明妃兩手拿着那簪子,輕輕摸着那簪子的紋理。

常雲斐連連擺手:“娘娘怕是誤會了,只是一位普通的朋友而已。”

明妃看了常雲斐一眼,笑笑:“雲斐姑娘難道沒聽過,結發簪花配君子麽?而且他還要你做他的正妻呢。”說到此處,明妃的眼睛不知看向何處,臉上依然笑魇如花,手中卻已用力大到似要把那簪子捏碎了。

“不會吧……”常雲斐伸手去拿那簪子,沒想到明妃如此喜愛,拿那簪子那麽緊,她擡眼看了明妃一眼,明妃這才反應過來,松開了手。待拿過來後,常雲斐盯着那簪子自言自語:“當時,他是見我沒有束發之物才送我的,應該沒有其它意思吧……”常雲斐不禁想起了那個滿面春風,溫潤如玉的人,一別竟這麽久了,她還挺懷念兩人在忘塵庵朝夕相處的日子,懷念他帶她逛街道,飲甘醴,他總是可以讓常雲斐不自主的依賴信任他。

明妃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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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現在朝暮兩國戰火燃燒,朝王宮不應在此時張燈結彩,鋪張浪費的,可誰讓趕上明妃的生辰了呢?明妃又是朝王最寵愛的女人,這次生辰與往年無異,這是朝王下的明旨。常雲斐從未見過宮內如此熱鬧過,明妃生辰那天晚上內宮所有人前來慶祝,所有宮殿都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各宮牆都紅字喜題,要進貢的禮物琳琅滿目,奇珍異寶不勝枚舉。

常雲斐和顏玉公主端坐在宴會桌前,欣賞着開宴第一支舞。

顏玉公主偷偷靠近常雲斐,小聲說:“雲斐姐姐,你不知道每年明妃生辰收到的寶貝有多少呢?啧啧。”

常雲斐不免有些黯然,從未有人給她熱熱鬧鬧過過生辰,最多就是爹爹會來看她,“王上對明妃可真好。”

“那還用說,明妃已獨寵後宮多少年了,王兄與明妃都是我們朝國唯美愛情的楷模了。”朝顏玉一臉羨慕的樣子。

常雲斐聽了心裏卻不大痛快,她端起桌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一曲舞畢,有人提起當年明妃的舞藝,那才是技壓全場,令人驚豔呢,也正是那支舞讓朝王對明妃動心,納入後宮,寵幸至今吶,于是都提議讓明妃舞一曲。

常雲斐看向主位的朝梓軒和明妃,朝梓軒拉着明妃的手,眼睛含情脈脈,他是真的只有在看明妃的時候才那麽溫柔,而明妃今天也是華麗四射,明豔照人,本來就嬌柔的面龐再加上她那羞赧的樣子更加讓人心疼無比。

“本王也只看過那一回,明妃不如今晚再舞一曲可好?”朝梓軒笑着問。

以往,明妃都會以各種理由推脫,可今天她看着朝梓軒,明媚一笑,輕輕點頭。于是,衆人紛紛鼓掌喝彩。

翩若驚鴻,矯如游龍。明妃的舞姿果然美輪美奂,韻味十足又頗有英氣。難怪衆人都看呆了,許久,才發出經久不絕的鼓掌喝彩聲。

如此佳人,君子好逑。常雲斐都不禁感嘆。她端起酒杯又一口喝下。

一旁的朝顏玉看她面頰通紅,滿身酒氣,推推她:“雲斐姐姐,你可別喝醉了呀。”

“不會……”常雲斐搖搖頭。明妃正要往主位走去,卻突然一團雪白沖到明妃腿前,狠狠咬了一口,明妃一聲尖叫,身邊的宮女侍衛上前捉住了那東西,原來是一只通身雪白的狗,朝梓軒連忙走下來摟住明妃,明妃白色的衣衫上已看得到紅色的血跡。

“快傳太醫。”朝梓軒大呵一聲。

常雲斐被剛才一驚,腦袋清醒了一些,一旁的顏玉推推她:“雲斐姐姐,你不是醫生嗎,快去幫明妃瞧瞧。”常雲斐也像剛記起來一樣,站起來就要走,卻釀釀跄跄的走不穩。

“雲斐姑娘這是喝醉了呀。”一旁的德妃拿着手絹捂着鼻子。

常雲斐搖搖頭,還想往前走,朝顏玉站起來扶着她。

“算了,她這個樣子如何診治,等太醫來吧。”朝梓軒不悅的說。

常雲斐還是往前走,走到那狗身邊,就聽到汪的一聲。常雲斐睜大眼睛一看,是雪球。

“雪球。”她過去就要從那侍衛手裏搶雪球。

“雲斐姑娘,這狗剛剛傷了明妃,小心再傷了您吶。”那侍衛不給她。

“這畜牲就該宰了。竟然敢傷娘娘。”西妃說。

“不,不要殺雪球啊。”常雲斐跌跌撞撞的又要去搶。

明妃輕輕□□一聲,朝梓軒摟緊她一些:“本王絕不放過這畜牲。”這時太醫來了,為明妃包紮處理後,太醫說:“這牲畜牙齒有毒,臣會為明妃娘娘開些藥,解毒。”說完在朝梓軒的示意下退下了。

“把這畜牲帶下去處死!”朝梓軒冷冷的命令。

常雲斐一聽,撲過去抓着朝梓軒的袖子:“王上,不要啊。雪球今日有些反常,怕是生病了……”

朝梓軒拳頭緊張,看着她抓着自己袖口的手許久,一用力,甩開她:“正因生病了才留不得!”

常雲斐搖着頭:“我可以治好它的……”眼淚撲簌簌就掉下去,朝顏玉有些看不下去了,也開口求情:“王兄,你就饒雪球一命吧!”

這時,明妃開口了:“王上,這狗可能也是一時發狂,既然是雲斐姑娘的,斷是不忍要它的命傷了雲斐姑娘的心,可若這狗還留在宮裏保不齊還會傷及他人,不如就把它放出宮外去吧,從此是生是死全看造化了。”

朝梓軒想了想,暼了眼跪在地上神色慌張的常雲斐,狠下心:“那就照明妃的意思辦。”朝梓軒朝那侍衛揮揮手。

“不,不要,不要帶走雪球……”常雲斐急得眼淚又開始在眼睛裏打轉,雪球是她在這個宮裏的第一個朋友,這麽久一直陪着她,她實在是不忍。朝顏玉在旁邊扶着她,安慰着。侍衛急急抱着雪球下去了。緣聚緣散,相聚的那刻就注定了現在的分離。冥冥之中,常雲斐似從哪裏聽到這禪語,于是整個人便安靜下來,不再做聲。

常雲斐回到沐雲院後,坐在秋千上傻傻盯着夜空,以往她都會對雪球說着心事,說着自己的悄悄話,如今再沒有汪聲回答她了。

不知坐了多久,身後傳來一聲咳嗽聲,因為喝了酒又流了眼淚,常雲斐的眼睛又腫又模糊,她拉着秋千繩站起來,兩腿發軟幾乎又坐下去,朝梓軒早已走到她身前,雙手撐住她:“女孩子家,喝這麽多酒。”

常雲斐不回答他。

“怎麽不說話?”朝梓軒輕輕晃晃她。

“你把雪球從我身邊奪走了,我讨厭你!”常雲斐微眯着眼睛。腦袋沉沉的,眼睛也快要睜不開了。

朝梓軒不再說話,也不怪她的無禮。常雲斐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他懷裏。朝梓軒抱住她,把寬大的披風拉前把她整個包住。然後,他聽到懷裏的人軟軟糯糯的聲音:“我讨厭你……我喜歡你……”胸腔裏像有什麽突然化了,悶悶的又軟軟的。

第二日,常雲斐揉着腦袋聽宮女和她說昨晚朝王朝梓軒是如何溫柔的把她抱進屋內的,又囑咐她們照顧好常雲斐。常雲斐聽她們這麽一說,拍拍腦袋,心裏暗想:那她昨天說喜歡他的話是做夢呢還是真的發生過呢?

顏玉公主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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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星辰,鬥轉星移,距離常雲斐出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常雲斐與朝梓軒見面的頻率卻越來越低了,常雲斐一會拔着院子裏的雜草,一會撿撿小溪裏的石子,無聊的感嘆着:在這深宮裏,想見的人還得等着傳召,想去的地方還得獲得許可,就連喜歡的動物都不能護其左右,她擡頭看看四面宮牆,竟覺得如牢籠枷鎖般讓人窒息。好在就要離開了,可是……

常雲斐正神游天際,朝梓軒身邊的太監前來傳喚:“雲斐姑娘,今晚王上與顏玉公主在雅珍齋一起用膳,公主特意命奴才來請姑娘過去一起享用。”

常雲斐心中暗喜,公主果然厚道,她梳妝打扮了片刻,穿了一身黃色紗裙頗顯俏皮可愛,便去了那雅珍齋。雅珍齋外面翠竹環繞,溪水潺潺,進了屋裏,四面通風,春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屋裏的牆面上挂着一副蒼勁有力的字帖,還有一副遠山水墨畫。迎面放着一架古筝,右手邊放着一張圓桌,桌上只擺着一些水果,朝顏玉看到常雲斐進來,從圓桌前的椅子上站起來興沖沖的走到常雲斐身邊,拉着常雲斐的胳膊,“雲斐姐姐,你來了,真好。”

常雲斐也對着她笑:“我正無聊呢,你就找我來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呢。”

朝顏玉顯得很開心,她拉着常雲斐坐在圓桌前:“王兄處理政務,估計還得一會才能過來呢。”

常雲斐狡黠的看着朝顏玉:“到底有什麽喜事,讓你如此高興呀?”

“雲斐姐姐,你是不是就要離開王宮了?”

常雲斐算算日子,點點頭:“嗯,大約還有十日了。”

“那……”朝顏玉話未說完,朝梓軒已在随從的陪伴下大踏步走進來了。他淡淡看了一眼常雲斐,常雲斐明亮的大眼睛回視着他的,微微一笑。朝梓軒沒理會,轉頭問朝顏玉:“在打什麽鬼主意呢?”朝梓軒坐下,吃了一顆葡萄。

“王兄,我哪有什麽壞主意。”朝顏玉靠在朝梓軒肩膀上撒嬌,“只是,雲斐姐姐就要出宮了,我們還沒有一起用過膳呢。”說着,她招呼宮女上菜。

朝梓軒更加疑惑,歪過頭看着朝顏玉,沒再說話,夾了一筷子陸續上來的菜肴。

朝顏玉讨好的為三人斟上了酒。朝梓軒自顧自喝了一杯。朝顏玉又為他斟滿。常雲斐在一邊默默吃着菜,偷偷看那兩人在玩什麽。

朝梓軒看了一眼常雲斐,那女孩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倒讓他有些好笑。他依然不發一言,吃着菜。

朝顏玉眼珠子一轉,端起酒杯:“王兄,雲斐姐姐,我們一起喝一個吧!”

朝梓軒估計她要憋不住了,依然泰然自若的端起了酒杯,常雲斐也端起了酒杯,三人酒杯一碰,都一飲而盡。

朝顏玉感嘆道:“真是好酒呀。”她哈哈笑着,又給朝梓軒夾了一筷子菜:“王兄啊,再有十日雲斐姐姐就要離宮了……”

朝梓軒夾菜的動作變慢了些:“嗯。”

“雲斐姐姐的外公在禺山,據說離我們這裏可遠了……”朝顏玉的聲音越來越輕柔。

“嗯。”朝梓軒吃了一口藕片。

“路途遙遠,雲斐姐姐連個說話體己的人都沒有,不如……”

朝梓軒眼珠子轉動着,不知道他這寶貝妹妹在打什麽主意。

“不如,我陪着一起去,路上我們也……”也好有個照應的話還沒說出。朝梓軒已把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他恢複冷峻的神色,厲聲說:“不行!”

朝顏玉繼續撒嬌:“王兄~就讓我一起去吧,把雲斐姐姐送到了,我立馬回來……”

常雲斐看着二人,原來公主是想出去玩呀,就像當初她偷偷下山一樣。她從心裏是十二分的站在朝顏玉這邊的。

“胡鬧,現在外面在打戰,你是我朝國的公主,萬一身份洩露,你遇上危險,遠水解不了近渴,本王想救你都來不及。”朝梓軒對他這個妹妹很是頭疼。

“王兄,你多派些人暗中保護我不就好了嗎?再說,有雲斐姐姐在,她也會保護我的,對不對?”朝顏玉說着看向一旁的常雲斐。

常雲斐本能的點點頭。

她手無寸鐵,連她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保護別人?朝梓軒真是被朝顏玉氣得不輕。

“不行,你哪兒也不能去!”朝梓軒嚴厲起來的聲音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如……”常雲斐的聲音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響起,“不如派無極護送我們?”

朝顏玉的開心早已寫在了臉上,眼睛裏閃爍着幸福的光芒,她看看常雲斐,又充滿希翼的看着朝梓軒,卻發現朝梓軒的眼神變得冰冷至極,他冷冷看着常雲斐,卻對朝顏玉說:“休要妄想,你和無極絕不會一起!”

朝顏玉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努力忍着不讓眼睛裏的盈盈淚水掉下來,下一刻,已憤然起身跑出去了。

常雲斐跟着站起來,卻沒有追出去,而是對朝梓軒說:“王上明明知道公主的心思,為什麽?”

朝梓軒的眼神依然冰冷:“一個尊貴,一個卑微,如何在一起?”

常雲斐一愣,有些失望的說:“所以公主就要為了王上至高無上的顏面而痛苦一生嗎?憑什麽?”

朝梓軒的眼神更加冰冷陰婺,他直直盯着常雲斐:“誰給你的膽子,如此放肆?”語調正常,語氣卻極具震懾力。

常雲斐依然盯着他,眼神平靜卻倔強,随口回答:“奴才不敢。”

朝梓軒站起來,俯視着常雲斐:“別認為你喜歡我,我就會對你額外寬容!”

常雲斐這才吃了一驚,原來那天不是做夢,她神色突變,有些緊張的看着朝梓軒,眼神不再忤逆,猶豫着開口問:“你知道了?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常雲斐抿抿嘴唇,梨窩若隐若現,眼神裏有希翼有擔心:“對于我喜歡你,王上……你是怎麽想的。”

朝梓軒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改變,随後依然漠然,他冷冷的說:“我會當你沒說過。”

常雲斐盯着他看了許久,什麽也沒說,也走了。

鏡天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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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天山莊裏。琉璃公子一身紅衣斜躺在榻上,左擁右抱,美女坐懷,懷中的美女拿着酒樽一杯接一杯的為他喂着酒。琉璃公子眼神迷離,哈哈笑着,過了一會開始驅趕身邊的美人,讓她們下去,幾個美女哼哼唧唧的在那裏撒嬌着,不情不願的退下了。琉璃公子依然滿面笑容,拿着酒樽對着嘴就往裏灌。

不一會,寒風陣陣,吹起了琉璃公子的碎發。琉璃公子收斂笑意,眼神收緊,一動不動。就見一人一身黑色披風包裹得嚴嚴實實,還帶着面具出現在琉璃公子面前。

琉璃公子不驚反笑:“你來了。”說着放下酒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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