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誰害的?

誰害的?

只是這三個人的靠山會是誰呢?她很想知道,可是以目前自己穿到這裏才一天的情況來看,想要立即看出來是不可能的。也只有以後慢慢旁敲側擊問惠兒了。想到此,她便說:“沒什麽事,你們去歇着吧。”

三人欠身答應了,卻站在夏瑾跟前不讓開,黃嬷嬷随即問:“不知道大少奶奶這是要去哪裏?”

夏瑾随意答:“才吃了飯,想出去逛一逛。”

說完這話,她忽然覺得自己這麽回答一個奴婢的話有些不妥,關鍵是自己的身份既然是這府裏頭的大少奶奶,站在自己跟前的這中年婦人只不過是個奴婢,作為主子的自己有必要回答她的話嗎?就算要回答,也應該是自己身旁的惠兒和劉嬷嬷回答,自己倒搶先回答了,而且語氣還算有禮,這算怎麽回事?

跟在她身後的惠兒和劉嬷嬷也意識到了今日的主子和往日不同。素日見着這黃嬷嬷時,因為她是從小伺候大爺長大的人,大爺對她也很是尊重,所以夏瑾見了她也會給她幾分薄面,說話比較和氣。可今兒個卻語氣冷淡讓人訝異。

“大少奶奶說今兒個天氣好,她要出去轉一轉。”到底還是劉嬷嬷開口補充了一句。

黃嬷嬷聞言皺了皺眉道:“大少奶奶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昨兒個出去逛,好好的竟然落了水,害得這府裏多少人擔心,又是救人又是請郎中的。”

說到這裏,她便轉臉去掃了眼劉嬷嬷和惠兒,用責備的口氣繼續說:“你們兩個是怎麽服侍大少奶奶的,還不把大少奶奶扶回去歇着!我昨兒個帶可人和曉紅去大小姐那邊幫忙可是交代過你們兩個的,沒想到,我們不在,你們服侍着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回來的時候,夫人說了,昨兒個的事讓我好生問一問你們兩個,要是你們伺候不好,還是趕緊換人為上……”

夏瑾其實也鬧不清楚這副身體的主人昨日到底是怎麽落水的,也不曾問過惠兒和劉嬷嬷,心裏雖然好奇,但卻沒有開口問。總覺得要是自己問了,惠兒和劉嬷嬷必定會奇怪得要死,作為本人竟然不知道當時落水的事。

此時她聽這黃嬷嬷說要換掉自己身邊的一睜眼就看見的對她好的人,肯定不願意。按照她看過的宅鬥文的思路,這是要剪除主子身邊的貼心的人,好全面架空控制主子。這絕壁不行!

“那個黃嬷嬷,你就別小題大做了,昨日我是在池子邊兒逛着,不小心失足,腳一滑就掉了下去,不能怪惠兒和劉嬷嬷。”夏瑾立刻開口維護自己的“娘家人”。

黃嬷嬷一聽竟然帶了些微微愕然的神情看了眼她,張張口想說什麽但最終卻是沒有開口,昨日大少奶奶落水的事她也有所耳聞。并不像夏瑾說得這樣。而在夏瑾身後的惠兒和劉嬷嬷同樣和黃嬷嬷一樣的表情,甚至彼此互看了一眼。當然這些表情夏瑾沒有看到。她只是出于最一般的思路這麽說的。

“那……大少奶奶還是回去将養着,不要亂走。”黃嬷嬷最終道,随後吩咐身後跟着的可人和曉紅上前來,半扶半架着,把夏瑾給重新“扶回”了屋。

夏瑾心裏十分生氣這位管家婆一樣的“竹竿兒”,竟然敢以下犯上,以愛護她身體的名義把她給弄回了自己的卧室。又以調查昨日落水事件的借口把惠兒和劉嬷嬷叫走了,最後留下來那兩個十四五歲,表情木然的丫鬟可人和曉紅在門口守着,還說自己有什麽需要就吩咐門口的兩個丫鬟,好好在屋子裏歇息養病。

這是實實在在的惡奴欺主,怎麽會一穿過來就像她看過的宅鬥文裏的那些橋段給碰上了呢?本來在門口給兩個木頭丫鬟往屋子裏“扶”的時候,她掙紮了下,想擺脫她們的鉗制的,可是随即她便發現,這個身體雖然有着自己注入的強大的精神力,但身體素質實在不怎麽樣。兩個看起來弱柳扶風的丫鬟手勁兒卻不小,一左一右鉗着她手臂,很容易就把她扶回屋子裏去了。如今又像兩尊門神似的堵在門口,這是把自己給變相的“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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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可惡,竟然敢限制自己的人身自由,夏瑾在屋子裏轉了幾圈兒,唇抿得緊緊的想着應對之法。無奈目前為止她掌握的情報有限,折騰了小半個時辰後,啥法子也沒有想出來,但腦力卻耗盡了,疲倦得要命。一屁股坐到西次間的臨窗炕上,又被窗外暖洋洋的春陽一曬,立刻就困了,靠在大紅色團花靠背上打起盹兒來。

而在多福院西邊的一間耳房裏頭,黃嬷嬷正在問惠兒和劉嬷嬷的話,“你們兩個昨兒個可是跟着大少奶奶一起去府裏頭後花園的荷池邊逛來着?”

惠兒小心地答:“是我跟柳兒一起陪着大少奶奶去的,就在通往荷池中間那個‘荷風亭’的木橋上,不知怎麽的一塊木板突然斷了,走在前頭的大少奶奶就掉了下去。我跟柳兒都不會水,當時吓得要命,荷池邊兒上又沒有人……好在後來大少奶奶不知怎麽的亂撲騰了幾下,竟然游到了岸邊,只是受了驚吓,昏過去了。我和柳兒忙将大少奶奶拖起來,扶了回去,再去請的郎中,又派人去太太那裏回話……”

黃嬷嬷聽完鎖緊眉頭又問了句,“在你和柳兒陪着大少奶奶去荷池時,那‘荷風亭’裏頭可有別的人?”

惠兒立刻答:“并沒有人。”

“那園子裏可碰見啥人沒有?”

惠兒想了想回話道:“也沒有碰到人。這府裏頭喜歡這個時節去院子裏散心的人多半喜歡在早晨吃過早飯陪着太太和老太太去散,只有大少奶奶春日裏頭喜歡午睡後去後面園子裏頭閑逛。”

黃嬷嬷也知道這位大少奶奶脾氣大不說,而且有些古怪,行事往往和常人不同。嫁進鄭府三年,把府裏頭的人多半都得罪完了。因此逛園子也幾乎是自己帶了丫鬟一個人去,不約人,別人也不約她。或者這府裏頭偶然有人想下午去逛園子,但是想到夏瑾,怕也會避開她。所以惠兒說在園子裏頭一個人也沒碰見雖然奇怪,但卻并非不可能。

“好了,這事情我曉得了。你們下去罷。”黃嬷嬷揮了揮手,惠兒和劉嬷嬷便蹲身行了禮卻步退下,剛退到門口,黃嬷嬷又加了句,“惠兒,你去把柳兒叫來。劉嬷嬷你留下,我有話交待你。”

等到惠兒應了出了屋子,劉嬷嬷重又走到黃嬷嬷跟前肅手而立,黃嬷嬷就嘆了口氣道:“劉嬷嬷,不是我說你,你是從小服侍大少奶奶長大的,又是她奶娘,當初作為大少奶奶的陪房到鄭府裏頭來。想必也是你家太太的一番苦心,怕大少奶奶嫁過來,跟前沒有巴心巴肝對她好的人,才叫了你來。可是你要知道,這女子嫁了人就應當以夫家為主,你對她過于順從愛護那是害了她。別的都不說,就說今日的事,這昨日才落了水受了驚,如何今日她說要出去逛你就要依着她去?這麽不愛惜身子,難怪嫁過來三年也沒有懷上……”

劉嬷嬷低頭不吭聲,眼前這位管事嬷嬷黃氏的這些話是老生常談了,她聽得耳朵都起了繭子,根本聽不進去。在她心裏頭只緊記着夏家夫人對她說得一句話,“你跟着瑾兒過去,可不能讓她在鄭家受了委屈,時時,事事都要維護她,不叫人欺負了去。”

再說她只生了一個兒子,從小奶大了夏瑾,就是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一樣,這麽多年了,早就習慣在生活上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不說,有什麽事也是言聽計從慣了。劉嬷嬷覺得自己的這個“女兒”除了脾氣驕縱些,別的什麽都好。可這鄭府裏頭的人老是給夏瑾穿小鞋,對她不好,看不慣她。自己絕不能聽這些鄭府裏頭人的話,中了他們的計,去給自己的“女兒”添堵,讓她為難。

說起昨日夏瑾落水的事,她心裏不知道多氣,認定必然是鄭府裏頭視自己主子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某些人搗鬼,這些人心腸何其歹毒,竟然想要自己主子的命呢!

“黃嬷嬷,大少奶奶落水的事情還請你好好調查,到底是誰害她?不然這事情傳到夏家,恐怕……”

劉嬷嬷話沒說完,黃嬷嬷已經頭都大了,夏夫人有多能鬧,鄭府上下可都是見識過了的。仔細聽完惠兒所說的大少奶奶落水的事情後,她還沒有一點兒頭緒。可是本能的,她覺得要是往深了去查,必定會讓這府裏頭翻起波浪。

翻起波浪後,誰又會倒黴,誰又會獲利,誰又能控制局面?這些都是不能不考慮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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