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逛園子

“附耳過來。”夏瑾眨了眨眼道。

鄭月娟見她這表情立刻意識到了是有比較機密的事情要說,便湊了過去。然後夏瑾就在她耳邊如此如此一說,說完之後就塞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在鄭月娟手裏頭,并說要是幫好這個忙,還有謝儀。

“好,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這個事兒辦好。”鄭月娟見錢眼開,一口答應。

夏瑾又叮囑她,“這事兒你且別讓你姨娘曉得,等辦好了再跟她說,讓她以後再不把你當個小孩子看。還有啊,你使銀子讓同喜去向珍兒打聽事兒別舍不得花錢,我這裏有的是銀子,你不夠盡管來跟我要。”

鄭月娟連連點頭,這一次她打算辦成這件事後,也攢點兒私房錢。不然每月到手的月例銀子都被她娘搜刮了去,不僅如此,連每次從夏瑾這裏厚着臉皮要的首飾回去後也被她取下去來收到箱子裏鎖上。一管她開口要,她就說:“這府裏頭看着花團錦簇,實際上早都卯吃寅糧了。我這手裏頭要不摳緊點兒,過兩年你要說了婆家出嫁時,哪裏有多的銀子來給你添妝。你不像大小姐是太太親生的,她以後出嫁時太太有大筆的體己銀子拿出來……”

所以,她把這一次夏瑾讓她辦事的機會當成一個攢私房錢的機會,自然是不會對黃姨娘說了。最後說:“嫂子,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夏瑾拍了拍她的肩膀,應了聲“好”。随後兩姑嫂就繼續說說笑笑往前走,這一走便走到了一個約有三四畝水面的一個池子邊,池子裏頭有半池的綠油油的荷葉。風一吹,浮浮沉沉,忖着碧色的池水很養眼。在池子這邊兒有一座曲折的木橋通往池子中間的一座六角亭。

“嫂子,我們去那池子中間的亭子去坐一坐。平日我來這裏玩兒,最喜歡叫小丫鬟去敲碎兩個粗瓷碗,再拿那碗片子往水面上扔出去,打水漂兒,我能連着打六七個呢。”鄭月娟指着荷池中間的那亭子笑着說,眼睛亮亮的。

夏瑾想起自己穿來之前小時候也跟學校裏的同學去郊區玩兒,在河邊找碎瓦片打水漂兒玩。沒想到這游戲古今的小朋友都會玩,只是眼前的這小姑子都十三歲了,還玩兒這個,确實是有些玩性過大,不像個閨中大小姐。但是也因為她的活潑爽朗,夏瑾喜歡跟她湊在一起。

“好啊,咱們走。”夏瑾笑着答應了鄭月娟,便随着她往前走上那座曲折的木板橋。

不過才跨上去一步,後面跟着出來的惠兒就着急地大聲喊:“大少奶奶,別過去!”

夏瑾住腳,往後看,只見惠兒一張小臉兒煞白,風一樣沖過來一把抓住她袖子急吼吼道:“大少奶奶,你前日在這橋上掉下去差點兒沒命,你忘了麽?”

還別說,夏瑾真沒有把眼前這座優美的曲折欄杆的木板橋跟那座讓她穿越而來的罪魁禍首的木板橋相連。畢竟那座橋只是存在于惠兒和劉嬷嬷的描述中,畢竟她穿越而來醒來已經躺在床上了,對那橋真沒有映像。此時聽惠兒這一吼,才“哦”了一聲,裝出些恍然的樣子來,繼而對惠兒說:“你別說,我還真忘了,對了,惠兒你說前日我是在哪裏掉下去的?”

惠兒昨兒個也聽劉嬷嬷私下對她說大少奶奶因為落水腦子變得有些不好了,好些事情記不住,所以也能理解為什麽大少奶奶對這座差點要了她命的木板橋一點兒竟然沒有心生恐懼之心。

鄭月娟此時也捂着嘴“哦”了一聲,面上有赧然之色道:“哎呀,我光顧着玩了,都忘了嫂子前日就是從這座橋上掉下去的。不行,咱們要過去,得叫丫鬟們先走一走,檢查一下,別又踩着什麽破木板掉下去了。”

一面說就一面就喊後面跟着的丫鬟寶珠和綠珠過來,叫她們兩個在前頭走,順便仔細檢查可有什麽破的板子。

Advertisement

夏瑾搖搖頭,說:“這橋絕對沒有壞的板子了,不然這府裏頭的管園子的管事也該打板子攆出去了。”

想了想又問站在跟前的惠兒道:“這園子裏是誰在管,又有幾個打掃園子的人?”

惠兒便答:“這園子是西府裏的徐嬷嬷在管,以前姨奶奶在的時候,她最喜歡這園子,親自管這園子裏的花草樹木,園子裏的亭子和曲橋,以及樓閣水榭的修葺等都是她叫手底下的徐嬷嬷管着。後來老太爺病殁了,姨奶奶去了通州的庵堂裏吃長素念佛,這個園子就交給徐嬷嬷了,徐嬷嬷這七年多來一直管着這個園子。至于有幾個打掃園子的人,這麽大個園子總是需要七八個人吧。”

本來夏瑾是想要惠兒去把這管園子的人叫來問一問的,再怎麽說“自己”從這橋上掉下去差點兒沒命,是該問責這管園子的人的。可是這會兒聽惠兒這麽一說,才知道原來這園子是由西府的人管着的。這就不好辦了,要是由東府的人管,那自己這個大少奶奶還能叫人把她傳來問一問。而西府的人,似乎不用聽自己的吧。況且這兩府之間,她隐約覺得不太可能太親近。一個嫡,一個庶,還有那位姨奶奶官氏好好的抛棄兒孫去通州庵堂裏吃素念佛,難道真是因為老太爺死了就萬念俱灰了?

想到這裏,夏瑾覺得腦子裏又繞毛線球了。算了,還是先過去瞧一瞧自己在哪裏掉下去的吧。

“惠兒,前面帶路,帶我去瞧一瞧我是在哪裏落下去的。”

“好的,大少奶奶。請跟奴婢來。”惠兒只當是大少奶奶故地重游,想看一看事故發生地還安全不。鄭月娟一聽也好奇,催着惠兒帶路,因為她也是常來這園子裏逛的,什麽時候出了奪命的危險之處她也想看一看。

惠兒便在前頭帶路,在曲橋上走了三四個彎,也就走到一半的地方,在一個轉彎之處看到了兩塊才重新換上去的木板,每一塊木板大約有一尺寬,兩塊就有兩尺,要是兩塊木板一起斷掉的話,落下去一個人毫無問題。為什麽當時只是夏瑾落下去,惠兒等人沒事,主要是這大齊朝的規矩是主子在前走,奴婢們在後跟随,絕對沒有奴婢走到主子前頭的道理。除了皇帝和大臣們走道兒,前面有開路的侍衛和公差,但也不能走中間的那一部分路。像夏瑾這樣身份的內宅婦人,逛個園子,又是自己家的園子,平常逛慣了,更不可能讓惠兒等人在前走了。所以,好巧不巧地就是夏瑾掉下去了。

夏瑾探頭往水面上一看,她估計這水深得有兩米以上,像她這個身高落下去,是妥妥地被淹,哎好在自己會狗刨式的游泳,不然啊,應該不會來這裏旅游的。看到這兩塊板子,夏瑾抽了抽嘴角,這明顯是謀殺現場嘛。兩塊相鄰的板子一起壞了,這種幾率貌似很少吧?是不是一塊板子人家覺得你有可能被卡住呢?而兩塊板子,會很順利。

鄭月娟擡腳在那兩塊新換上的板子上頭踩了踩,随後說:“很結實,這下應該沒問題了。不過,我聽姨娘說這後園裏頭的曲橋上的木板都塗了一種防潮防蟲蟻的漆,每年開春都得仔細查驗的,怎麽會單單壞了這兩塊。我記得前日早晨我還賠姨娘來這園子裏來散了的呢,”

夏瑾想說,這還不明顯,人家針對的是我,你自然沒事情了啦。

這種目的明顯又無從查起的事情還是暫時翻過去,既然出來逛的還是先散心吧。夏瑾收拾起心情,和鄭月娟兩個人在前頭丫鬟們走過去之後,順利地走到了荷池中間的那座亭子中。

兩人走入亭中,在紅漆的亭中欄杆椅上坐下,倚在欄杆上望着池面說些閑話,春風徐來,春陽暖暖的,很是惬意。正說着話,丫鬟惠兒走上前來對夏瑾低聲禀告說:“大少奶奶,西府的二太太帶着她三小姐從橋那頭過來了。”

夏瑾聞言便轉頭去看,只見有一個三十來歲穿一身湖藍色衣裙的婦人和一個大約和鄭月娟年紀相仿梳着三環髻,穿一身嫩黃色衣裙的少女翩翩然走了過來。在兩人身後跟着些丫鬟和仆婦。因為離得還有些遠,所以看不清楚容貌。

但是鄭月娟已經在她旁邊耳語,“嫂子,今日真巧,竟然遇到了不愛來逛園子的二太太還有月如那丫頭。”

夏瑾奇怪,按理說這位西府的二太太不是官姨奶奶的媳婦兒麽,那位姨奶奶那麽愛這個園子,就算讨好婆婆,二太太也應該常來園子的吧。這可倒好,愛這園子的是西府的人,管這園子的也是西府的人,但偏偏,如今不愛來園子的還是西府的人。

腦子裏面打着問號時,西府的二太太曹氏和三小姐鄭月如已經帶着數位丫鬟和婆子信步走到了荷風亭中。鄭月娟和夏瑾早站了起來,兩人向曹氏和鄭月如蹲身一禮,曹氏和鄭月如回了禮,四人就說開了話。

夏瑾就開始仔細的打量這西府的二太太和三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