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小小/趙屠夫與徐啞巴》作者:這是一個馬甲/腦補帝

原創 男男 古代 微H 正劇 青梅竹馬 種田文

又名:趙屠夫與徐啞巴。

趙家跟徐家

某某縣有個偏遠的某某鎮,某某鎮因為立在群山中,加上人口不多,一直沒有得到某某縣的重視。

某日某某鎮上搬來了三爺孫,趙老爺子、趙當家的、趙小毛頭。這三爺孫長相方正,那趙當家的,長了一張國字臉,瞧着就忒嚴肅;而趙老爺子整日眯眼笑,特和藹。剩下那個毛頭卻特別傲氣,嘟起嘴活脫是誰誰欠了他多少冰糖葫蘆一般。

趙家營生是屠豬,在市集上弄了個豬肉攤;趙當家的買賣很公正,從來不會缺斤少兩,所以很快就在某某鎮上站穩了腳。

可漸漸地,外頭人都在傳着關于趙家的流言蜚語,就好比趙家三爺孫克妻。其實也不無道理,趙老爺子的妻子很早就沒了,兒媳婦生了娃也去了,這不是克妻還能是啥?

不過趙家屋後的徐家可不待見這些不經推敲的流言。

徐家就只有個病恹恹的女人,還帶着一個啞巴兒子。徐家大嫂對趙家可客氣了,正因當年她沒錢請産婆,難産時還是會點醫術的趙老爺子幫她接生,不然她跟徐啞巴早沒了。

徐啞巴天生便有殘疾,長大後也常讓外頭孩童欺負,其中沒少了趙小毛頭。

徐家大嫂家傳做豆腐的手藝,天天忙活養活母子兩人,還要隔三差五瞧大夫,自然顧不上徐啞巴在外頭被欺負的事兒。

趙老爺子若是碰見也會搭救徐啞巴,可惜欺負他最狠的還是趙小毛頭;加之徐啞巴就一名副其實的啞巴,連告狀的本事都沒有,只能扒拉着鼻涕哭。

那時徐啞巴才四歲,趙小毛頭也就六歲。

趙家的院子

趙家雖說不富裕,但起碼溫飽不成問題;趙家也不大,好歹還有個後院。後院圍牆高高的,其中種着一顆高高的木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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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啞巴每次從家裏出來,仰頭看着高高的圍牆那邊紅彤彤的木棉花,特羨慕趙小毛頭家中能有這麽一顆高大的樹,就不知道上頭有沒有鳥窩,有沒有鳥蛋。

孩兒時候徐啞巴也只能吃個半飽,徐家大嫂一個寡婦,沒把母子兩人餓死就算造化了。倒是趙老爺子只要碰見徐啞巴就整個人樂呵呵的,從口袋中掏出些糖餅等小玩意二話不說就塞到他手裏。即便趙小毛頭在一旁也讨不到喜,眼巴巴看着,最後嘴一撇,不爽地跑開。

趙家對趙小毛頭管教很嚴厲,若是趙當家的知道他在外頭胡作非為,肯定少不了一頓狠揍。每每趙小毛頭就被捆在木棉樹下,讓他爹用藤條左一層右一層地削。趙老爺子在一旁施施然抽着水煙筒,瞧趙當家的哪一鞭甩得好還滿意地點點頭。

趙小毛頭對後院可是十分厭惡,一度恨不得自己武功蓋世,一手就把這該死的木棉樹連根拔起!

可惜的是,這木棉樹還是安安穩穩地紮根土裏,而他還是被鞭一頓之後照樣得紮馬步,屁股如果低那麽一點,趙當家的的藤條會毫不留情地甩上去。

正因父輩的嚴厲,六歲的趙小毛頭已經能把一套入門拳法耍得虎虎生威。可是趙家家規定得死,出了家門如非關生死絕不可外露趙家功夫。

趙小毛頭在外整日生事,一對一還好說,幾個追着揍他一個就免不了用點功夫才保住自己。只是每回這般揍了別人,自己回家也要挨頓鞭子,确實虧大。後來他總算琢磨出來,有時候這功夫不一定在門面上使得,也可以暗地裏使上。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趙老爺子

過了些年,趙小毛頭九歲,徐啞巴七歲。

因為趙老爺子很疼愛徐啞巴的緣故,趙小毛頭終于有當哥哥的錯覺。前幾年他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欺負徐啞巴,現在倒不許其他人欺負徐啞巴,要欺負也只能自己動手。

徐啞巴真是有苦難說,不過趙老爺子對他确實是當自個親孫般疼。好吃好玩的總有徐啞巴一份,而趙小毛頭只能看着眼饞。

徐家大嫂開始還覺得不好意思,不過人家趙老爺子完全不當回事,她只得有空便做做豆腐腦讓徐啞巴送到趙家,也算點小小心意。

記得第一次徐啞巴去趙家後院也是送豆腐腦,趙老爺子樂呵呵地接過就拉着他的小手慢悠悠去到後院。那時候趙當家的拿着一條粗粗的藤條站在高高的木棉樹下,太陽底下趙小毛頭正滿頭大汗紮馬步。見到徐啞巴進來,他可不高興,眉頭剛皺起屁股就挨了一藤鞭。

這一鞭結結實實打在屁股上,徐啞巴可是看得真真切切。趙小毛頭羞紅了耳廓,因此又挨了一鞭子。

這回趙小毛頭可不敢再分心,連忙端正心态。其實心裏默默暗忖:等會一定尋這啞巴晦氣!

徐啞巴可沒幸災樂禍,反而更為豔羨這位趙小哥哥家裏有個大大的院子,高高的樹,還能有爹爹指導蹲馬步。

後來趙小毛頭還是尋了個由頭脫了徐啞巴褲子揍了他一頓屁股,瞧着徐啞巴拉起褲子光張着嘴哭,一點聲兒都沒有,那會兒可真解氣。只可惜這事剛好讓徐家大嫂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女人竟一把便将趙小毛頭推了個狗吃屎。

徐家大嫂白着臉扯好徐啞巴的褲子,慌慌張張拉了他回家。

當天徐家大嫂告狀到趙老爺子哪兒去,趙老爺子聽了,靜靜抽了一口水煙,說這事他會處理。

于是趙小毛頭又挨了他爹一頓鞭子。

河燈

後來,徐家大嫂就不許徐啞巴與趙小毛頭玩耍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徐啞巴七八歲開始就得幫徐家大嫂打下手做豆腐。家務活多了,與趙小毛頭也就少碰面;也許上一次被揍得太狠,趙小毛頭遠遠見着徐啞巴也就撅着頭哼一聲,暗忖再也不理睬這小啞巴。

八歲那年的元宵,鎮子上的人都趁熱鬧到河邊放河燈。徐家大嫂身體不适早早就得喝藥歇息,自然也把徐啞巴鎖家裏頭,不許出去。徐啞巴等她睡熟後,偷偷從窗子爬了出去。

爬窗這事還是頭回,他摔了個跟頭,後腦勺碰了個小腫包,卻阻止不了他的腳步。

當他看到黑黑的河水上飄着的盞盞河燈,麟麟閃爍的河面就像一條長長的黑龍,看得他好不興奮。

可等興奮頭兒一過,看着其他人在河兩岸熙熙攘攘地放着河燈,自己身邊卻沒個人影,慢慢地心頭就開始澀澀的,也不願再河邊呆下去了。

趙小毛頭早早就看到徐啞巴過來,不過沒多理會就跟同齡的孩子嬉鬧着準備放燈。

霍地一聲水聲響起,趙小毛頭就奔出去!

徐啞巴吓得張嘴,手上攥住岸邊水草,因為剛剛腳滑半個身子已經淹沒在水中。他腳下噗通踩水卻碰不到可以踏腳的地方,急得他慌張大哭,可惜除了眼淚将他塗成淚人,嗓子還是喊不出聲來。

趙小毛頭跑得快,不一會就趕過來;馬步一紮,俯下身雙手就去拉徐啞巴的衣服,丹田運氣使勁憋紅了臉才将徐啞巴扯上岸。用力過頭還把兩人甩到岸上,趙小毛頭被徐啞巴壓了一下,屁股落地就痛得不行。

徐啞巴驚魂未定,扒着趙小毛頭的衣服就哭。

趙小毛頭吃痛,恨不得快快推開徐啞巴這根壓死駱駝的稻草。可是看着小啞巴吓得只會哭卻一丁點聲音都哭不出來的模樣,趙小毛頭這才後怕。

徐啞巴不敢回家,兩人便偷偷溜回趙家去。趙老爺子早早就歇息了,趙當家的那天剛好不在,徐啞巴拉着趙小毛頭的手,緊緊不肯撒手。 趙小毛頭只得同意徐啞巴脫掉濕衣裳與他睡一床。

趙小毛頭點了燈跑到後院一角的小水井洗澡去,胡亂搓一下就光着身子跑回房。

徐啞巴

趙小毛頭才十歲,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加之自小練武,身體看上去已有少年的模樣。徐啞巴脫了衣裳留着亵褲就想往床上爬,讓剛回房的趙小毛頭拽下來。

徐啞巴掉水裏的時候亵褲也是濕透的,偏偏徐家大嫂不許他随便脫亵褲,所以也沒多想。趙小毛頭可不肯讓自己被窩裏睡着個濕身老鼠,厲聲說不脫就回徐家去!

徐啞巴攥着亵褲不知所措,委屈得又張嘴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地下,瞧得趙小毛頭心煩,他爬下床惡狠狠地脫掉徐啞巴的亵褲甩在地上!

徐啞巴傻着看着地上的亵褲,一時間也不知作何反應。

趙小毛頭嚷:“再不上來你睡地上去!”

徐啞巴這才吓得去爬床。

趙小毛頭忽的喊:“等等!”說着就按着徐啞巴。徐啞巴這才爬到一半,下身被按住淩空在床外,不明就裏地回頭看壓住自己的人。

趙小毛頭似乎很疑惑,伸手戳戳徐啞巴兩腿間的肉,問:“這是啥。”

徐啞巴也不懂,只想着他那兒跟趙小毛頭不也一樣的麽?

趙小毛頭暗忖自己身上可沒這麽個洞,怎麽徐啞巴就有?!掰開他兩腿仔仔細細瞧個所以然,才摸摸自己胯下,确實是不一樣的。按捺不住好奇,趙小毛頭又用指頭戳戳洞口。徐啞巴弄不懂對方在幹啥,只覺得今日驚吓一場現在倒是困了,也不管趙小毛頭了,抱着被子就睡。

小小的手指不覺間慢慢插進了窄小的洞穴,趙小毛頭被吓到了,趕緊把手指抽出來。有點做賊心虛地擡頭,發現徐啞巴已經睡得不省人事才松一口氣。

小小的躁動似乎被一下子撚滅,趙小毛頭吹熄油燈,也爬上床抱着被子睡了。

次日趙老爺子把趙小毛頭弄醒,問了夜裏的事。

趙小毛頭揉揉眼回答,見徐啞巴沒在床上才問趙老爺子。

趙老爺子說早早就送那孩子回家了、若是徐家大嫂發現孩子不見了,可得急壞!說完眯着眼又問:“昨夜裏你兩光着身子睡,沒瞧見啥不該瞧的罷?”

趙小毛頭奇怪,嘴上說着沒有,心裏暗道這老頭也不知道在暗示啥,若是有不該瞧的也不這麽提醒罷。想着想着就記起徐啞巴腿間那個洞,趙小毛頭很是心虛地瞟了趙老爺子一眼。

趙老爺子挑挑眉,說:“怎麽,真沒有?”

趙小毛頭嚷嚷:“沒有便是沒有!”

自此,趙小毛頭對徐啞巴那個洞有着十萬分好奇。

徐啞巴那天在自己家裏醒來,身上衣服周正,若不是枕頭處放這個安神香囊,他還以為昨夜裏落水只是做夢。

然後便是趙小毛頭也改變了些,有什麽好玩意都願意帶上他。徐家大嫂可不肯讓他随趙小毛頭玩一塊,可總有那麽一兩次讓趙小毛頭拉了徐啞巴玩去也不知情。

便有那麽一次,趙家只留了趙小毛頭看家,趙小毛頭就偷偷帶了徐啞巴回家。房門一鎖,趙小毛頭很光明磊落地要徐啞巴脫褲子。

徐啞巴懵了,不是說好的玩木陀螺麽,怎麽要脫褲子了!

趙小毛頭見他不願意就吓唬他:不脫我揍你!

徐啞巴畏畏縮縮地,低頭看到床下的木陀螺就目不轉睛地盯着。趙小毛頭也注意到了,頗是大方地說:“脫了就給你玩……給你!脫褲子,木陀螺就給你了!”

徐啞巴猶猶豫豫,惹得趙小毛頭拉下臉哄他:“上次在我家不也脫過麽,你娘不也沒罵你麽!你怕啥呢!”

終是把徐啞巴的褲子給哄脫了。

徐啞巴坐在木凳子上,細細的大腿被分開,雙手很緊張地抓住凳子兩邊邊緣,不知道趙小毛頭一直盯着他兩腿間瞧是鬧啥。

尚未發育完全的性器似是潛藏無盡可能,趙小毛頭這回可是确定徐啞巴身子是跟自己不一樣兒的。

豆芽兒下有個裂口,裂口末端藏這個小小的粉色小洞,上回便是這個小洞兒把手指給陷進去。趙寧摩拳擦掌,把食指就直接戳了戳洞口,想要探進去。徐啞巴吓了一跳,掙紮着要起來。趙小毛頭惡狠狠地單手壓制他,推搡間兩人不小心滾到在地上去!

徐啞巴覺得下體一陣劇痛,伸手就去推壓在身上的趙小毛頭。趙小毛頭爬起身才發現自己食指與中指都捅進了那個小小的洞穴中,穴口慢慢溢出血絲,吓得他趕緊撤手。可是,血液似乎扭結成血絲彎彎曲曲地緩緩滲出,他慌張地用衣擺去擦,可似乎怎麽都擦不完。

徐啞巴覺得兩腿間似乎被撕裂般疼痛,身體不停輕輕抽搐着,細細地抖着,無聲的哭泣讓這場變成疼痛的戲耍更讓人失措。

趙小毛頭也慌了,虛張聲勢地喝徐啞巴:“甭哭!不就流點血,哭屁!”他之前讓他爹揍得滿身傷,流的血可不止這點,也不見自己哭過!可越這麽想着,心裏頭越沒底,只得把褲子甩到徐啞巴身上,催他趕緊穿上褲子回去。

徐啞巴想說自己很痛,還沒停下的淚水讓趙小毛頭一面一遍遍抹去,一面強迫他穿上褲子,然後他被趙小毛頭拉出趙家門外。

趙小毛頭按捺着心虛,瞧門外沒人,着急趕他走:“快回你家去!這事不許說!”說完就甩上門。

眼淚又滾滾而下,徐啞巴夾着腿走了兩步便痛得蹲下身。兩腿間還在痛,甚至被趙小毛頭拉出來時,腿間血絲又開始流出,染紅了他的亵褲。

那時候他們還不知道,這血叫落紅。

冰糖葫蘆

這事沒讓家裏長輩知曉。

趙小毛頭早早就将衣擺染血的衣服毀屍滅跡,那頭徐啞巴也怕徐家大嫂知道,偷偷把染血的亵褲藏了起來。幸虧那時徐啞巴的衣服是自己洗的,不然真難糊弄過去。

次日趙小毛頭遠遠看見病怏怏的徐啞巴,就心虛地跑了。

趙小毛頭躲了徐啞巴一段日子,終于有一日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塞到徐啞巴手裏,然後哼地一聲算是賠禮道歉。

徐啞巴坐在趙家門前的石墩上悶頭啃着冰糖葫蘆,怎麽也不搭理身邊的趙小毛頭。反倒是趙小毛頭自顧自漫天說一通後,撇撇嘴說:“過幾日我就去城裏求學問去,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一趟。”

徐啞巴仰頭看着趙小毛頭,突然覺得嘴裏的冰糖葫蘆也不甜了。

趙小毛頭咳一聲,保證:“若、若有人敢欺負你,你等我回來,揍死他!”

徐啞巴沮喪地低頭慢慢咬着冰糖葫蘆,趙小毛頭受不了他澀澀的樣子,推推他問:“聽見沒?”

徐啞巴輕輕點點頭。

“……好吃麽?你聽我話,以後我便多給你買。怎樣?”

徐啞巴盯着冰糖葫蘆,又點點頭。

過了幾日趙當家的送趙小毛頭去城裏,徐啞巴在巷口看着。趙老爺子招呼徐啞巴過來,掏了一包碎糖塊給他。

趙老爺子摸着他的頭,越發慈愛地笑:“全娃兒,你娘尋你呢,回去罷。”

徐啞巴點點頭,慢慢走回家。

夜裏徐啞巴從窗戶看着月光下的木棉樹,塞在嘴裏的碎糖塊卻越發苦澀。

趙小毛頭走後,鎮上的小孩便開始取笑他;不過,後來不少孩子給送到鎮裏的學堂去,剩下的也不理他才沒再受欺負。學堂的先生不願收徐啞巴,鎮上個別身體殘疾的孩子也不受學堂歡迎。徐家大嫂是個女人,不識字,趙老爺子就每日讓徐啞巴在趙家門前的地上學字與算數。

徐家大嫂樂見其成,自然任他跟着趙老爺子認字。

一個月後趙小毛頭并沒回來,甚至兩個月、三個月。

徐啞巴再見到趙小毛頭,已經過去了兩年。

趙小毛頭身軀拉高不少,已經不能再叫小毛頭了,他叫趙寧。十二歲的趙寧比十歲的徐啞巴高了一個多頭,身體也壯實了。趙當家的很滿意趙寧的改變,倒是趙老爺子嘆息道:“這性子若能改改,才是真真的好。”

趙寧性子沉穩不少,每日很自覺地在院子裏練拳以及讀書。徐啞巴本不知道他回來,直到趙老爺子把他帶到趙家院子,才瞧見正打拳的趙寧。

趙老爺子讓趙寧教徐啞巴認字,趙寧面有不悅,還是應下這差事。

兩年不見,徐啞巴與趙寧有些生疏;起碼徐啞巴不覺得這人會把當初答應他的話兒都當真,只得收拾心思認認真真跟着趙寧學字。

趙寧挑眉看徐啞巴在宣紙上歪歪曲曲寫着徐全二字,一聲不吭地糾正他執筆的手指,然後執着他的手,端端正正寫着徐啞巴的名兒:徐全。

這兩字可從來沒有這麽好看,真的好看得徐啞巴從此把自己名兒刻進了心窩。

他叫徐全,這名兒真好。

學問

趙寧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歸家一段時日就收拾東西回學堂去。徐全在一邊練字,一邊分神留意收拾東西的趙寧。

趙寧回頭罵他一句:“專心習字。”說着又埋頭收拾衣物。

徐全被罵得縮縮頭,攥着筆一筆一劃地繼續練字。待一張大宣紙都寫得滿滿當當,趙寧抽空過來檢查,字雖然還是寫得不規整,卻已經進步不少。

趙當家的在外頭催趙寧出發,兩人便開始收拾紙墨。徐全送趙寧出門,而趙寧從他爹手上接過一小包裹遞給了徐全。趙當家的皺皺眉,沒說話就帶着趙寧上路。

後來徐全打開包裹才發現裏頭有本臨字的字帖和擺放整齊的宣紙筆墨,最上頭還有用油紙包起來的一串冰糖葫蘆。

徐全蹲下身哭了。

娘說趙寧是去學學問,是天大的好事。可他卻不願意趙寧去學學問了,哪怕是天大的好事,他都不願意。

後來趙寧回來得頻繁,但也就兩三月回來一趟。每次回來都會給徐全備好宣紙,其次便是檢查徐全的功課。徐全是個努力的學生,字越來越端正,連趙老爺子都誇了一番。趙寧沒說話,倒是那一會又給他買了一串冰糖葫蘆。徐全一邊坐在木棉樹下咀嚼着甜甜酸酸的冰糖葫蘆,一邊看着趙寧打拳。

眼看趙寧收勢,徐全含住冰糖葫蘆一臉豔羨得希望他再耍一回。

趙寧拳法耍得好,趙當家的看過也滿意地點頭。徐全自然不懂這些,只覺得耍拳的趙寧英氣逼人,實在好看而已。

趙寧沒理會他,在小水井處打了水直接就沖澡,收拾妥當後就準備離家去學堂。徐全沒來得及送他,徐家大嫂身體時好時壞,他得回家給她煎藥。

十三歲的趙寧已經不用趙當家的送他去城裏了,按趙老爺子話兒說,趙家男人十三歲就要當家。所以十三歲後,趙寧都是自己上學去。

從鎮裏到學堂需要走上一天,坐牛車要好幾個時辰。在牛車轱辘生中,回到城裏已經天色昏暗了。趙寧暫住于趙當家的好友家中,那普通的農舍幾乎是在城裏最為偏僻的地段。農舍主人是個不茍言笑的中年男人,除了農耕外出,唯一的事兒就是找茬。所謂的找茬不過是揍趙寧一頓。趙寧每日都要上學堂,他從不打趙寧的臉,而是專挑不起眼的地兒揍。開始兩年幾乎都是每天被打一頓,後來趙寧功夫上去了,挨揍的機會也少了。有時候被逼狠了,就冒着挨幾拳的危險也要讓對方吃上一肘子疼。

到城裏的這三年,學堂教會他坐下,而挨揍教會他爬起來。

情事

學堂中不缺纨绔子弟,而趙寧身邊就有那麽幾個。趙寧剛到學堂時性子急,私下還與其中幾個起沖突,後來性子穩重不少,倒與那些人熟絡起來。其中于家少爺最為年長,已經十五歲;家中長輩有當官的,自然事事視自己高人一等。前幾日家中給他添了一通房丫頭,便非要說道說道這事來饞死這群情事不知的書癡子。

趙寧在一旁聽着,僅僅笑而不答,不若其他人那般又是困窘又是按捺不住地提問的不堪模樣。

于家少爺好奇:“怎麽,趙兄弟莫不是已經識得這番風情不成?”

趙寧自幼學武,自控力自然比其他人好上許多。可惜這話不能說,趙寧就答:“不是、覺得聞名不如一見而已。”

于家少爺恍然,諷刺笑笑,心道原來這小子就假正經,起淫心非要弄道貌岸然的樣子罷了!順勢便說:“這也不是不成。尋日在下做客,請各位好友去見識見識。所謂天理倫常陰陽調和,若不親自試試,怎麽知道其中滋味!”

于家少爺一向說到做到,過了幾日真的将幾人帶到了妓院去見識見識。

城裏的妓院有幾家,其中最得于少爺歡心的便屬芳卿樓。裏頭有個姘頭是他十三歲開葷時搭上的,現在年紀不小,卻還是嬌豔動人。那女人叫楊紅,已經二十有八,自然比不上其他新人年輕動人,可勝在她技巧一流,回頭客真不少。于少爺來之前已經吩咐楊紅打點好,留了個淡雅的小房間,熏上雅香候着。

這群來見識見識的愣頭青來之前已讓于少爺告誡一番:這回僅是開開眼,能看能摸就是不能提槍上陣。女人是用來憐惜的,省得讓這群猴子給糟蹋了。

六七個少年坐滿了小雅間,個個戰戰兢兢地坐着,逗笑那位青樓女子。她坐在床上掩嘴取笑:“哎喲、倒能有夫子教學的瘾了!”

于少爺過去摟住這軟若無骨的嬌軀,低聲調笑幾句,讓楊紅欲拒還迎地推了一把。于少爺也不介懷,直接下手解開楊紅的腰帶。

慢慢地一雙嬌乳便露出來,乳頭讓于少爺輕擰了一把,楊紅哎喲叫着,乳頭立馬綻放起來。

對面幾人呼吸急促,有個別已經按着胯間羞紅了臉。

于少爺回頭道:“好戲來了!”說着扯開楊紅的亵褲,面向那群愣頭青就推開她大腿。

吞咽聲響似乎弄得這暧昧氛圍有些滑稽,楊紅呵呵笑出聲來。于少爺瞧她不正經的模樣,恨不得馬上脫褲子幹上幾番!手上兩指挑撥幾下她腿間嫩肉,直接順着這蕩娃的私處插進去,楊紅呻吟一下,嗔道:“死相、要弄疼奴家了!”

于少爺答:“又不是處子,才兩指就弄得落紅。你這不喜歡麽!”說着也顧不上其他人,翻身就脫褲子壓上去操弄。

其他人可是越看越興奮,并沒發覺趙寧看了一會兒就偷偷走了。

夜風吹散趙寧未消退的躁動,可惜并沒有吹開他的思緒。

落紅,這是他第一次知道這東西。

妖物

鎮裏有個瘋婆子。

據說當年她與山妖通奸生下一妖物,惹怒了神佛致使鎮上發洪澇。鎮長帶頭淹死了妖物,才平息神佛怒氣,讓洪水得以退去。瘋婆子便是那時候發瘋的,不過那是趙家搬來之前的事了,趙老爺子聽說後僅能搖頭嘆息。

而徐家大嫂年少時先看着她的娃兒死,再看着她瘋,最後自己生了娃只能抱着自己未滿周歲的孩兒在家中默默無聲地哭。

孩兒間把它傳成可怕的故事,吓哭不少稚嫩的夥伴。趙寧自然是聽說過,後來長大了才知道瘋婆子其實生下一個不男不女的嬰兒。

十四歲那天,趙寧在學堂回來,經過小書坊時腳步稍是停頓,最後還是走進去。掌櫃的見是熟客過來很是熱情:“趙兄弟,又來添宣紙了?還是之前那數?”

趙寧點點頭,擡頭掃了掃四周,恰好書坊內除了正收拾宣紙的掌櫃便沒其他人,他頗為別扭地問:“宋老板、你這兒可是有那書?”

宋掌櫃狐疑:“哪書兒?”

趙寧诳他:“于東盛說你這兒有呢。”

宋掌櫃恍然大悟,仔仔細細打量趙寧一番,他笑道:“趙兄弟也有十五了罷、是時候了、是時候了!這書自然有,不過價格迥異,趙兄弟想要哪種?”

趙寧買了宣紙,手上錢自然不多,也僅僅夠買一本粗糙的畫冊。畫冊只是用空白的粗紙封裝,裏頭就畫着糾纏的男女胴體,一個字也沒有。

可惜趙寧只有在挑書的時候掃了幾眼,就把畫冊夾在宣紙底下帶回了農舍,還沒來得及細看便讓農舍主人清掃農舍時不小心翻弄出來,瞥了眼就扔柴堆裏添竈子火了。

待他回來,農舍主人罵他不思進取,拉着他就是一頓狠揍。

豆腐腦

十二歲的徐全每日都要幫身體不好的徐家大嫂打下手,平日裏去幾條街外的井口挑水,回來還要幫忙洗豆;後來就在石磨前綁了一條長布讓他卡在雙肩上,待徐家大嫂推磨的時候他就在前面拉磨。磨成的豆腐就給徐家大嫂用扁擔挑去市集去賣,徐啞巴也沒閑着,扛着小扁擔挑了兩小桶去走街逛巷賣豆腐腦。

徐全不能吆喝,徐家大嫂在家中翻出一個小搖鈴,給他挂在小扁擔上;徐全一走路,搖鈴就叮鈴地響着。徐家大嫂說那是徐全還小的時候家裏添給他玩兒的,徐全好不珍惜的摸了幾摸,忒稀罕這小玩意。

徐家大嫂還在小搖鈴下用鐵絲緊緊系上兩個小銅板,告訴徐全一碗豆腐腦要兩紋錢,要是別人問起價錢,就示意搖鈴上的小銅板。

徐家的豆腐腦可算是又香又滑,而且也不貴,一大碗才兩紋錢。小啞巴又肯吃苦,平日見着人就笑,忒招人喜歡。

趙寧回來那天剛好碰上徐全收市回來,正挑着扁擔往家裏走;遠遠見到趙寧就格外興奮地奔過去,搖鈴叮鈴鈴地響了一路。

初夏時分天氣已慢慢轉熱,徐全累得一頭汗,還拉着趙寧回到徐家。徐家大嫂那時候還在外幫別人家做女紅補貼家用,徐全就揭開鍋,裏頭還放着一碗豆腐腦。放上一點兒鹽,就端出來遞給趙寧。

趙寧連包袱都沒放下,接過碗就問:“徐大娘留給你的?”

徐全指指自己,然後在地上寫了個“做”字。雖然是答非所問,但趙寧可算明白了。

趙寧問:“你做的?”

徐全笑得高興,拼命點頭,還在地上寫了好吃二字。

趙寧沒好氣地笑了,低頭就把那碗豆腐腦吃幹抹淨,連渣兒都沒剩下。

趙寧回來這幾日,徐全在家中打完下手就得跑到趙家學字。平日裏趙老爺子也教教徐全,但是趙寧一回來他就當偷得半日閑散,到鎮頭的大榕樹下下棋去了。趙當家的還是忙碌,除了宰豬賣肉,還經常外出其他城鎮做買賣。

徐全在趙寧房裏練字,趙寧端坐在床上看書,初夏的蟬鳴有點兒吵,但在徐全耳裏倒有點像催眠的曲謠,哄得他熏熏欲睡。

這幾日他小腹似乎有些不适,因家中貧瘠他都不敢讓徐家大嫂知道。只是昨夜裏一直悶悶作痛,今早又得一大早起來幹活,幾乎都沒怎麽睡;現在練字的環境過于舒适,睡意就冒出苗頭來了。就在他的臉頰與毛筆親密接觸那刻,趙寧惡狠狠地哼一聲,吓跑了徐全的瞌睡蟲!

徐全小心翼翼地回頭瞄了瞄趙寧,趙寧還是一副專注看書的模樣,只不過忽地翻一頁書驚得徐全趕緊專注臨字。

可惜徐全沒細看,其實趙寧的書是拿反的。

趙寧心裏嘲笑自己一心二用,卻還是捧着那本拿反的書來僞裝。只是一擡眼,就看到徐全小小的人兒在床前那小木凳上坐着專心在木桌子學習,隔壁還攤開晾着一些未幹的宣紙。

蟬鳴越演越烈,活脫脫像趙寧內心的掙紮。趙寧鄙視地暗忖:這可不像我。

再擡頭,徐全終于在蟬鳴催促下趴在手上睡着了。

趙寧想:這可、不怪我。

手上卻把書脊拿捏得死緊。

燥熱

徐全将趙寧放到床上,為慎防他會醒過來,趙寧還特意點了他睡穴。然後,趙寧一層層扒開小小人兒的舊衣裳;慢慢敞開的瘦弱身軀上,肩頭因為拉石磨給弄得紅彤彤的,接着是靜靜起伏的胸膛和小腹,最後是腿間。

幾年前的小豆芽現在長大一點,卻還是小豆芽。那芽苗在額外多出的兩瓣肉中垂着,遮住下面兩瓣肉相交處的一個小洞穴。

趙寧稍是愣怔,哼笑一聲,放松了緊繃的身體;手上很是溫柔地撫摸着徐全腿間,有點愛不釋手,最後才慢吞吞将中指小心輕插進去。

幹澀而溫暖的地兒讓趙寧倍感神奇,他沒有留戀,直接抽出指頭。他用唾液稍微滋潤了兩指,便毫不思索地再輕輕捅進去。再次的探入還是沒有任何阻礙,加上濕潤,更是容易進出。趙寧死死地盯着自己探進去的兩指,狼狽地笑笑,單手捂住猙獰的臉。

十歲時候的記憶他是有的,那時候不懂事,自然不知道自己幹了啥好事。如今倒想把十歲的自己拖出來狠揍一頓!

趙寧默默抽出兩指,然後一抹臉,冷厲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

現下呢?

他轉頭仔細打量徐全,忽而撇嘴哼笑,一把扯開自己的腰帶。

很快,兩具赤裸的胴體交疊在一起。徐全大開的雙腿間,趙寧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發硬的陽具動作雖然輕,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捅到了洞穴的最裏頭。徐全睡夢中吃了痛,小臉皺皺,不安地挪挪身體。趙寧一手按上徐全的睡穴,下體輕輕往溫暖處拱了拱,然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初嘗歡愉的年輕之軀拼命壓抑爆發的欲望,趙寧臉容扭曲,胸膛激烈起伏,下體在按捺力度的沖刺中發紅發紫,摩擦之處輕微地逸出交歡的水漬聲。

初次出精并沒有耗時多少,趙寧一手撐着自己,一手依舊死死按着徐全的睡穴,下體把精水都灑在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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