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說我走了,就當真舉步離開。
夏唯唯哽咽着,對着趙寧喊話:“你想沒想過、怎會有女子随随便便就等一個人六年!你那個家中嬌妻、能等你六七年麽!”
趙寧還是走着,留給她絕情的背影。夏唯唯想着自己傻、怎讓他說走就走?走了、真不回來了、怎算好?!她趕緊要去追,肩膀卻讓人按住,回頭一看,是祁鵬。
祁鵬望着趙寧的身影,勸她:“讓他走罷。”
夏唯唯哇一聲埋在祁鵬肩上大哭。
祁鵬輕拍她的背,想:就這麽斷了念想,也是好的。
撓
徐全挑着豆腐腦出門。剛剛送了一大碗給趙家,自己也留了一碗回來再吃,他哼哧一聲扛起扁擔,回頭看看鎖好的門窗才離開。
扁擔上的鈴铛多年來穿街過巷,人們都記住這個響聲。有些嘴饞的娃兒遠遠聽見,就從窗口探出個小腦袋,嚷道:“小徐哥!豆腐腦!”然後被家裏人扯回去。
徐全賣豆腐腦不規定只收錢,也可以用面粉或粗米來換。誰家包子做多了,拿來一兩個也可以換取一碗,所以徐全生意好,才一兩個時辰就能把豆腐腦全賣光。
今日才出門不久就在路上做了幾樁生意,徐全樂呵呵收起銅錢,挑起扁擔要走。路過一個高個子,模樣挺陌生,應該不是鎮裏的人。他一身粗布衣裳,臉色冷漠,一直盯着徐全的豆腐腦。徐全想着這是想買豆腐腦呢,于是伸出一根手指示意,指指豆腐腦再指指鈴铛上兩個銅錢。男子默不作聲,轉頭繼續趕路。
徐全見對方沒興趣,便挑起扁擔繼續走。等今日的豆腐腦都賣清光,剛好就在離家不遠,眼看太陽也要西斜了,就收拾吃飯的行當趕回家。
才出巷子就遠遠地見路上行人對着趙家指指點點,徐全心存疑惑趕過去,發現之前那個高個子男人正雙膝跪地向着趙家行大禮呢!
徐全吃一驚,還以為趙家出啥大事了,跑過去才看見門前石墩上坐着的趙老爺子正優哉游哉地抽着水煙筒,對他人的目光毫不在意,瞧見是他過來了,才揮揮手示意徐全回家去。
徐全越看越奇怪,倒是很聽話地挑着行當回家。一邊走一邊仔細打量那個高個子,可惜男子稍稍垂着頭,任徐全左看右看都看不出個所以然。
徐全暗忖趙家也只是普普通通一門戶,怎麽就突然有個大傻子跪到趙家門前呢?這麽想着,剛好拐到巷口,突然腦子一空,回頭看着那個大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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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很年輕,長相頗為端正,眉目間隐隐透着張狂;唇抿着,神色肅穆,目不轉睛地直視前方。可是慢慢揣摩着,細心揉捏,在胸腔中給描得細致點,便經不起推敲。
好比書上說的人面桃花,這麽點歲月就足夠去忘記一個人的模樣了。或許說,不敢想而已。十年了,任那張孩子臉孔長成怎麽樣的光景,能輪到徐全去揣測麽。又或許說,敢想了又怎樣,能瞧見麽。
于是乎,當真見了,既陌生又熟悉,好似胸口隔靴搔癢的錯覺,恨不得往胸口撓上一把,又或者撓上那人一把。
可徐全都沒撓,回家去了。
鍋裏的豆腐腦放涼了,徐全盯着它,整個人幾乎魔怔。好容易回過神,取過糖水罐澆了些糖水在上頭,端上碗推門出去。
徐全來到趙家門前,看見男子還跪在原地。他兩個時辰前在鎮上見過男子,想着若是從前那小子的性子,估計也跪足兩個時辰了,也不怕把腿跪斷了。
他過去蹲下,把碗遞到那人跟前。趙老爺子只看着,沒阻止。
男子擡眼看看徐全,深邃的眼神似乎在一刀刀刮着徐全的皮肉;可是他沒動,又垂下頭。
趙老爺子吐出一口煙,淡淡說道:“給你的接着,這麽些年便連這點禮數都沒了。”
男子這才接過碗,胡吃海喝地把那碗豆腐腦吃幹抹淨,還是連渣都沒留下。
趙老爺子哼一聲,對着徐全說:“阿全收拾一下,是時候開飯了。今日你爹晚些才回來,留些飯菜給他就可以。”
徐全接過碗,對趙老爺子點點頭。
面
天漸漸黑了。
徐全跟着趙老爺子用飯,他有些心不在焉,一頓飯也不知道多少吃進嘴裏。
外頭的不速之客并不受歡迎,一直在外頭跪着。他一動不動好幾個時辰,也就徐全那碗不飽肚的豆腐腦墊墊肚子。
趙老爺子吃過飯就發困,坐一會就回房歇息。徐全等他進房裏頭了,才從挂籃哪裏掏了一把晾幹的挂面,起竈子下了大大一碗面條,末了他還弄來一個雞蛋加進去。
等他那碗面條起鍋,天色都黑了,路上靜悄悄的,只有幾家斑斑燈火閃爍着。平日趙當家的外出夜歸,徐全便在趙家點了一個燈籠,好方便他回到家門口不用摸黑,想不到今日也方便了他偷偷摸摸給男子送吃的。
他蹲下身把碗遞過去,男子不但沒接,連看都不看。徐全皺皺眉,把碗筷往他那頭推推,男子依然不為所動。徐全有點氣,再推推,也沒見男子眨一下眼。
徐全怒:莫不成還要我喂了!于是手上攥起筷子,扒拉一筷子面條推倒男子嘴邊,這回男子想都沒想張嘴就吃!
徐全又好氣又好笑,還是把這碗素給塞到對方肚子裏。
男子吃飽了,還是死板地跪着,倒是徐全起身要走時才伸手拉住他。徐全暗忖這家夥難道還沒吃飽?可是這人餓肚子都沒伸手接過碗,突然這麽一爪子過來也不知道啥意思。徐全便蹲回去看看男子要幹啥。
男子利索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徐全心頭咯噔一下,整個人都忐忑起來。男子沒遞給他,直接就放到空碗裏;徐全像是碰到火心一般,連碗都甩出去!
幸而他本來就蹲着,雞公碗甩出去沒打碎,就是油紙包也被抛出,跌在地上微微露出裏頭紅彤彤的冰糖葫蘆。
徐全連爬帶滾地跑進屋,一路直奔後院水井處,匆匆打了一桶水洗洗臉,才把慌張的三魂七魄好好安頓下來。心神穩了,人卻不好;他抹一把臉,也不知是井水還是啥的,臉上就糊了兩行。
他默念着混賬東西,才磨磨蹭蹭出了趙家門。男子還是跪着,頭微微垂着,不知道在看哪裏。徐全彎身去撿起碗筷,看看不遠處的油紙包,抿抿嘴還是把它撿起來。
把碗筷洗幹淨放回竈子旁,徐全懷抱着油紙包,匆匆從男子身邊經過,回到徐家。
寶貝
徐全一整夜都睡不着。起初是記挂着那幾顆冰糖葫蘆,翻來覆去差點都把床板給翻了;後來隐隐約約聽見趙家後院有些嘈雜,該是趙當家的回來了。
徐全默念沒啥好想的,才要閉眼睡覺,耳朵卻捕捉到寂靜中突兀的聲響,他立馬跳起來,衣服都沒披便出了家門。
趙家院子傳來一陣陣鞭打聲,除此之外便沒其他聲響了。徐全擡頭看着趙家後院那株高高的木棉樹,樹枝在夜色中影影倬倬的,和着那幹淨利索的鞭打聲,一鞭又一鞭,一遍又一遍,
他只覺得渾身發冷。
他趕緊關上門爬回床上,畏畏縮縮地捂住耳朵,卻無法阻止自己去留意。心裏頭也不知想着啥,亂糟糟的,到最後理清那團思緒,才發現是甭打他這三字。
徐全慘淡地笑着哭着。
心裏頭住着的人,挨了打,自己卻比挨打的還疼。
真是此有此理。
徐全平日天沒亮就得起床幹活,今日是睡不着了才認命爬起床趁早摸黑地先把活兒幹好,天一亮他就去敲趙家門。
應門的是趙老爺子,他沒說話就讓徐全先進來。
趙當家的坐在廳中,瞧見徐全進來就掃了眼,繼續閉目養神。看得出兩位長輩神情微頹,應該也一夜沒睡。
徐全懼怕趙當家的,沒他點頭答應也不敢莽動,窘迫着不知道怎麽是好。幸好趙老爺子對他說:“在後院那頭呢,去罷去罷。”
徐全這才挪挪腳步去了後院。一到後院就看見那人裸露的背,一條條紅斑像猙獰的蛇,層層疊疊地盤旋在男子壯實的身體上。
他還是保持在家門前跪着的姿勢,不似認錯,只給徐全一個倔強的背影。
徐全想着這人怎麽會認錯呢,從小他骨子裏就是這麽鐵骨铮铮,說難聽些就是牛脾氣。他走過去蹲着,多想罵句活該!可惜自己是個啞巴,罵不得;但又氣不過,伸手就一巴掌扇在那人的肩上!怕他傷上加傷,還得避開肩上的鞭傷。
打了幾下不解氣,卻又覺得自己活脫脫像個小女人般撒潑,便掄起拳頭又錘了幾下。
這人說走就走,十年來從沒給家裏捎來一句平安。徐全沒少擔驚受怕的,怕這人貧寒交加、怕他客死異鄉,怕自己老年垂暮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他。
打到最後,徐全忍不住低下頭哭得稀裏嘩啦。
這真是個混賬。
才哭了一會,那人大掌一提,一把握住徐全的脖子,仰起他的頭。
“不許哭。”那人說,“再哭、肏翻你。”
徐全吓得呆住,一把推開這混賬。剛好趙老爺子過來,徐全擦擦臉就走了。
趙老爺子見徐全又氣又羞的模樣,皺皺眉上前踢了跪在地上的脊梁骨一腳。他說:“徐趙兩家就這麽個寶貝;趙寧,你可得護好了。”
趙寧鼻頭哼一聲,還是挺直腰背不做聲。
屠夫
徐全料想不到趙寧竟長成這麽惡劣的人,想當年還是個彬彬少年,如今卻——
徐全氣白了臉,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咒罵着,推着板車去市集擺攤。
鎮上愛吃徐家豆腐的熟客不少,徐全有點忙不過來,也就把早上那點尴尬跑到九霄雲外。趙當家的今天也出攤,豬肉攤子就在徐全斜對面,平時也好有個照應。
今日趙當家的來得遲,幸好徐全早早給他候着位置,才沒讓其他人給占了。不過他今日不是一個人,還有個年輕人過來幫忙。那小夥子年輕力壯,長相端正,讓來往的人不由得多看幾眼;相熟的就問趙當家的這人是誰,趙當家的說:“不孝子。”
其他人才記起趙家還有一個離家多年的兒子。看熱鬧的寒暄着,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多問幾句;趙當家的随口應付着,讓趙寧熟悉攤子的事務。
趙寧拿着剁骨刀,輕輕掂量兩下,還真有點稱手,不由得挑挑眉。趙當家的在一旁指點,趙寧操着剁骨刀,按着吩咐利索一刀!砰地一聲,堅硬的豬骨頭應聲兩分。趙當家的也挑挑眉,見他沒把砧板剁裂,便不出聲。倒是隔壁攤子的大娘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定定神,笑道:“小夥子好力氣呀!這麽能幹,趙大爺也可以歇歇、享福了!”
趙當家的應道:“就那麽點力氣,還多得學呢!”
趙寧再掂量掂量着剁骨刀,确實稱手。
徐全也讓那一聲吓到,擡眼看看豬肉攤子,那新來的屠夫似乎挺滿意自己手裏的刀具,又是利索地剁起豬骨頭來。
那麽使勁,也不知道有沒有扯到背後的傷。徐全瞪了他一眼,手上繼續忙活。
趙老爺子負責燒中飯,徐全早點趕回去幫忙,等趙當家的回來剛好是用飯時間。一張桌子放了四副碗筷,普普通通三菜一湯,但求溫飽而已。一家子人安安靜靜用飯,徐全收拾飯桌,趙寧拿着碗到井邊洗刷。
回來前,徐全到藥鋪買了點藥膏,等趙寧把活兒忙完便示意他回房上藥。畢竟傷在後背,趙寧脫了衣裳坐在床邊,本來簡單的塗藥活兒因為徐全的尴尬弄得有點暧昧不清。
趙寧塗完藥也沒歇息,跑到後院練拳去。
徐全臉臭臭的,這和傷上加傷有何區別?!只是趙當家的矗在後院看着,徐全也不好做些啥,灰溜溜地回徐家去。
餮足
徐全和趙寧也沒說上半句話,該幹活的幹活,該吃飯時吃飯。入夜前徐全抱着衣裳來了趙家後院洗澡。農家人都不會很頻繁洗澡,平日裏也就随便打一盤水淨身罷了。徐全也只是隔三差五地到趙家沖澡,如非出汗得厲害,平時就打一盤水解決就行。
他栓住後院的門,又把井邊的簾子挂好,脫去衣裳提了水就洗刷起來。年約二十三四的青年由裏至外地散發着年輕的氣息,加上徐全平日辛勤,颀長的軀體一舉一動都形成漂亮的線條。他簡單沖了澡,擦擦身就拿來衣裳穿上。然後把簾子收起晾好,推開門栓就走了。
井口不遠處那高高的木棉樹上,趙寧靠坐在樹枝上,向下側睨的視線把剛剛簾子裏頭的一舉一動看得真真切切。
夜裏,徐全早早入睡。半夜時分被拱醒,還不清楚發生啥事,就讓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捅得差點跌落床下!
漆黑的房內人影憧憧,徐全張着喉嚨卻叫不出聲,手腳并用地掙紮,卻讓那人一把按住,下體又往徐全的腔內狠狠抽插幾下!
徐全想死的心又有了!
他的秘密只有徐趙兩家長輩知道,多年來相安無事,今日無端端讓賊人粗暴捅開,驚恐之中徐全扭着身子掙紮,卻被捅得更深!
那人越發起勁,直直把徐全肏弄得後腰離床一尺多高;徐全只靠着肩膀處承受沖力,他張着嘴恨不得嘶啞地尖叫,卻只能屈辱地揮動雙腿,不覺間淚水打濕了床席。
交媾持續到對方将精水射到體內,徐全愣愣地感覺體內硬物的抖動以及異物的射出,睜着的眼裏已經流不出淚水,滿腦子想着的只有趙寧二字。
哪怕射過一回,那人還未餮足,粗糙大掌由上至下地摩擦着徐全的身體,摸夠了才雙手握住他的腰,拼命扯向自己的下體!
徐全吃痛地縮縮身體,雙手一抓到床沿就使勁要逃。大張的腿間給弄得一塌糊塗,徐全怎麽使勁都逃不出讓人拖回去肏幹的下場。
那人第二回射在他體內,徐全覺得臀部都讓流出的精水弄得濕淋淋的。他力氣沒有那人大,所以第三次開始時,他已有些脫力,任憑隐秘的私處讓人随意亵渎。寂靜的房內只有交娈的水漬聲以及徐全哽咽聲響,男人連氣都沒大喘過。
好容易熬過這三回,徐全又累又怕,感覺一直沒分開的硬物終于抽離內腔,竟松了口氣。
一場情事下來,徐全衣衫不整,上衣只是被簡單解開,而下體褲子則被褪至左腳處,他一邊退後一邊拉着衣裳和褲子想穿上,直到被人抓住腳踝。
徐全怕得整個人都在發抖,伸腿猛地踹了幾下都掙脫不開。那人扒開他的腿,俯下身又壓上來!徐全吓得雙手胡亂揮動推搡,直到摸到那人的背上斑斑駁駁的傷痕才猛地一愣,下體再被侵入,私處又被一刻不停地耕耘。
徐全雙手在那人背上不住摸索,一條條鞭傷讓他完完全全摸了個遍。徐全張嘴喘氣,明明流幹的淚水又糊了眼眶,他十指在那傷痕累累的背上狠狠地抓,恨不得把這人的心掏出來吃了!
被釋放的沖動在狠命地享用豐盛的肉體。徐全臀部被扒開,大腿被拉至那人腰胯,整個人被拱得淩亂。徐全張着嘴喘息,雙手摟着身上人的肩膀,任憑內腔被一次次地捅開。
男人毫不知足,大半夜下來幾乎把徐全弄得死來活去。
期間徐全半夢半醒,似乎将碧落黃泉統統都走了個遍。真醒來時,已經日頭高照了。他覺得渾身都累,雖然被子穩穩當當蓋着,依舊知道自己赤裸身體躺在床上。才一動,昨夜裏被搖得幾乎散架的床竟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響,讓徐全一時間臉色又紅又白。
腿間還是濕漉漉的,他也沒臉瞧,扯過昨夜被脫掉的衣衫就擦了幾下了事。拖着酸軟的大腿下了床,勉強穿好衣物這才敢打水清洗清洗。
終是把自己收拾妥當,就聽見趙老爺子敲門問:“阿全,還沒起嗎?”
徐全趕緊去開門,趙老爺子見他一臉憔悴,關心道:“趙寧說你身體不适,怎麽才一夜臉色就這麽難看!回去歇着吧、今日就別出攤了。”
就這狀況徐全也無法出攤,可是自己床上還是亂七八糟的,想歇息也難。送走趙老爺子,徐全這才去清理床上的污穢。床席上斑斑點點看得徐全尴尬至極,只得把整張草席換下,鋪上薄被子墊床才在床上躺了好一會。
刀子
中午趙寧送飯過來,徐家大門虛掩着,他推門進去就是小小的磨坊。磨坊一旁是兩房間,徐全那間房子沒安門,就挂着布簾子而已。
趙寧把籃子放在磨坊的桌子上,撩起簾子去尋徐全。徐全背對着他躺着,被子幾乎把人都蓋住。趙寧去扯被子,徐全死攥着不肯放。
兩人拉拉扯扯地,害得床都在吱呀作響,那聲音活脫是昨夜裏該有的節奏,羞得徐全不敢動。趙寧去掉他的被子,一把将人按住,湊上去就親。徐全張嘴就被塞了一舌頭,兩人你推我趕好一會,終于将徐全累癱在床榻上。
趙寧用手指擦一下唇,拭去從徐全那兒掠奪的多餘津液,說:“用飯。”
徐全憋紅一張臉,氣息不定,完全弄不懂趙寧是啥意思。
趙寧撩起簾子回頭對無動于衷的徐全說:“出來用飯、難不成要我扛你出來。”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張嘴就将他吃進肚一般。
徐全吓得爬起來,走到磨坊用飯。
趙寧四周環顧一下,回趙家取了鐵錘子和釘子,趁着徐全用飯的時候将搖搖擺擺的床重新固穩起來。
趙寧忙完活就走了,根本沒想過要跟徐全交代些啥。
晚上用飯的時候,趙當家的問徐全身體好些沒,徐全只能幹點頭,而坐在隔壁的趙寧面不改色地繼續扒飯。
用了飯,徐全也不多留,腳步匆匆就回徐家去。夜色越暗,他便越不踏實;也不敢去趙家沖澡了,只在臨睡前打了水簡單擦擦身,然後把門栓鎖得緊緊的,末了還将桌子堵上門,這才膽戰心驚地回到床上。
可惜即便這樣,也阻礙不了趙寧的腳步。
徐全本來就睡不穩,剛被扒了褲子就醒來了。他一把推開趙寧,翻身就下床要跑。趙寧一手就将他攔回來,腰胯啪一聲撞擊在徐全的臀部,徐全驚魂未定就讓趙寧捆住腰壓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趙寧穩穩坐在床沿,下體炙熱得燙着徐全的腿根兒。徐全惱羞成怒,用手肘戳着身後的人,那人挪挪讓徐全微微起身,腰部稍挺進,徐全便覺得下體被異物侵入,雖然緩慢但還是一捅到底。
被趙寧戳進去後,徐全覺得腰都軟了,受着趙寧起伏的舉動,內腔磨蹭得都點發疼。
似乎昨夜裏就把一切焦慮的情緒都撒潑清光,今夜裏的趙寧很是耐心,慢條斯理地挑撥着徐全;唇齒在他肩頭和背部又是吸吮又是啃咬,興致來了就逗弄一下徐全腿間的器具,有一下沒一下的,難耐得很。
徐全咽了咽喉,膠合的地方開始泛起濕意。他抓住趙寧的手臂撐住自己,感受着趙寧稍急促的呼吸噴灑在自己耳際,徐全漲紅臉,皺起眉,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摩擦間,徐全覺得越來越熱,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就這樣被趙寧帶着動作,卻覺得自己在七情六欲間滾了個來回,連自己射出來都沒感知。
兩人倒在床榻上,徐全側躺着,伸手摸索到枕邊。趙寧也側身貼在徐全身後,腰部沒停止過推送的舉動,直把徐全那兒弄得渾濁不堪。
徐全在枕下摸出一把刀子,緊緊攥在手裏;趙寧起身将他翻過來,面對面地壓着他。徐全默念着是時候了,這才一手摸索着趙寧的脖子,一手将刀子抵上去。
殊不知這慢騰騰的舉動早落入練武之人的眼中,趙寧任他把利刃擱在脖子處,下體還是把該捅的不停地捅着。
徐全見趙寧不為所動,用上力氣割破趙寧的肌膚用以震吓對方。
趙寧說:“往左再過兩指,戳進去,藥石無靈。戳啊!”
徐全手震了震,沒敢戳下去。
趙寧一邊動作一邊發狠說:“我告兒你徐全、有本事你就戳下去一了百了!不然、我便這般肏你、管你是哭是怕!”
說法
徐全醒來,迷迷糊糊地看了眼四周,慢慢爬起身。
才被固定過的床經過一夜混亂,又出現松動的跡象。徐全沒力氣去管它,埋頭在被褥間,聽着磨坊傳來推磨的聲音。良久,他才赤裸着身體爬下床,去撩起門前的簾子。
磨坊裏頭點了蠟燭,柔柔的亮光灑在這小小的空間。趙寧赤着上身,正認認真真推磨碾豆。背後的鞭傷還沒好,上頭被抓傷的地方也紅腫着,他卻視若無物地推着石磨;看見徐全裸着身子站在房門口,才停下擦擦汗。
“把衣裳穿上,甭着涼。”說完,趙寧又繼續幹活。
徐全沒聽,徑自上前擋住他。精水從腿間蜿蜒而下,弄濕了他的足踝。徐全看看趙寧脖子上的結疤的傷口,伸手在趙寧汗濕的肩膀上寫上一句話。
趙寧、你得給個說法。
趙寧斜睨着看他寫完,側側臉,淡淡的神情在燭光中顯得有那麽一絲柔情。
“說法?”趙寧靜靜看着他,“你想要啥說法?”說着便伸手輕輕拭擦着他腿間未幹的精水,徐全打個顫要後退,趙寧一把将他抓回來,緊緊鎖在懷中。胸口緊貼着,心跳聲慢慢重疊在一起,徐全要推他,沒推開。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連呼吸都那麽一致。
趙寧說:“你還想要什麽說法、嗯?”
夏唯唯有句話說得對,沒有人願意随随便便等一個人那麽多年。一旦恍悟、他便逃似得回來了。
江湖那麽大,江湖那麽小,就是沒有一個徐全,他能怎麽辦。
床
徐全出攤了,攤子還是在豬肉攤的斜對面。趙當家的雖然還坐鎮攤子,卻把大多事務都交到趙寧手裏。
趙寧很是滿意地使着那把剁骨刀,才出攤幾次就十足個屠夫架勢。
徐全早早将豆腐賣光,收拾好就推着板車要走。臨走前趙當家的叫住他,讓趙寧切一條五花肉給徐全帶回去。
趙寧用草繩系好五花肉,交給徐全。徐全垂着眼,不情不願地接過。
中飯吃的就是那條五花肉,徐全恹恹地扒飯,倒是趙寧一口氣吃了三大碗。飯後徐全回徐家磨豆,趙寧也跟過來幫忙。
兩人沒交流,活忙完了各走各的。倒是夜裏趙寧還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褪下徐全的褲子,私處相互磨蹭着,又不發一言就插進去。
徐全也說不出自己是啥心思,簡單推推身上的人,最後也沒拒絕,就半推半就地任得他弄。直到有天夜裏,那不堪重負的木床終于在兩人的交媾中斷掉了三條腿。
徐全吓了一大跳,掙紮着要起身。趙寧只是皺着眉,兩手一撈竟把徐全整個人壓在自己腰間站起來。
徐全感覺着體內似乎被開拓得更深,頓時青白一張臉推搡着要落地。
趙寧雙手握住徐全雙臀,狠命往上沖擊幾下,終是把抗拒的徐全肏得渾身發軟無力抵抗,才罷手。
次日趙寧又拿着鐵錘子過來,卻見木床實在是修無可修,這才作罷。
徐全可傻眼了,徐家就這麽一張床,難不成睡地上?當時就找到鎮上的老木匠,老木匠還以為是床柱壞了腳罷,過去一瞧就把眼瞪直了,那把粗嗓子也沒收住就喊:“徐全啊、這還算床麽、直接進竈子添火算了!啥?修?沒得修!你說這奇了怪了、也不是讓蟲子蛀過、怎麽就散成這模樣!”
徐全臉一下臊紅,趕緊送走老木匠。
趙老爺子聽見老木匠在徐家嚷嚷,過來一瞧,眉挑得老高。然後他對徐全說:“甭修了、先跟阿寧擠擠,讓你爹去隔壁城裏找些好木材做一床新的。”
如此,徐全便住進趙家。
來銀當鋪
趙當家的在飯桌上聽說徐全要做新床,擡眼就往旁邊的趙寧看去,然後才應聲好。徐全很是尴尬,只得埋頭扒飯。
趙家沒有多餘的房間,徐全自然是跟趙寧擠一床。趙寧的床不大,兩個人擠在一起也很勉強,如若還要弄些小動作,手腳更是伸展不開。因為是在趙家,趙寧有所顧忌,兩人便乖乖齊肩而睡。
只是因為床實在太小,睡外側的趙寧夜裏一側身,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徐全驚醒,看見床鋪一側人沒了,還以為出啥事。
趙寧深感這麽下去不行,難得跟趙當家的說要去城裏一趟給徐全弄一新床回來。
趙老爺子抽着水煙,聽見趙當家的這麽答應:“也好,明日一早你随我一起到隔壁鎮上,也認認人事。”
于是一大早的,趙家豬肉攤也不出攤了,兩父子趕路到隔壁城裏。
這城裏趙寧還沒去過,與之前求學的地方剛好反方向。趙當家的平日裏其他買賣也是到這裏來,輕車熟路地領着趙寧到了一家小當鋪。
趙寧擡頭看看當鋪的牌匾,上頭洋洋灑灑寫着來銀當鋪四個大字。當鋪的掌櫃是個中年的大胖子,笑呵呵地眯着眼打量他兩父子,回頭就跟後頭的女人招呼。
那女人長的窈窕,可惜模樣普通,甚不起眼。
趙當家的讓趙寧喚她王大娘。
王大娘笑道:“還記得當年不過是個襁褓中的娃兒,如今長得這般高大,模樣也好,跟趙老弟一般。是你的種。”最後那句是對着趙當家的說。
趙寧擰起眉,掃了眼趙當家的。
王大娘取笑:“可惜性子還不夠穩,如此就帶來這裏,趙老弟是想清楚了麽?”
趙當家的說:“啰嗦、帶他進去。”
王大娘掩唇笑笑:“還是這般急性子。來來、剛好薛大哥也剛到不久,茶水剛沏好,正好會客呢。”
鬼臉
薛紅見到趙寧時一點也不驚訝,擡手示意他坐下。
薛紅已經年過五十,兩鬓泛白,左臉上無故多了三道疤痕,顯得整個人都格外頹靡。他身邊站着個小厮,正賠笑着倒茶,見趙寧進來趕緊上茶具伺候趙寧過來坐下。
王大娘施施然走來,後頭跟着的胖掌櫃捧着一個小木盒,唯唯諾諾地走在王大娘身後。
王大娘道:“你們來得遲,之前好幾箱子都燒了。幸好薛大哥之前招呼過,我才特意留下這麽一點,不然還只得到忘川河畔去尋了!”
薛紅接過木箱子,從裏頭取了一卷巴掌大的宗卷,推開慢慢細讀。
趙寧還不知這到底是啥回事,王大娘就在對面一坐,接過小厮端來的茶,慢悠悠道:“來銀當鋪大小生意雖在我手上管着,但到底也不只是我一人産業。趙老弟今日領了你過來,你便先認認人事,過些日子再過來學習學習。”
趙寧含糊應聲。
這時薛紅收起宗卷,把木箱交回給胖掌櫃。胖掌櫃笑嘻嘻地領着木箱子就走了。
王大娘看着薛紅陰晴不定的臉,嘴一翹就輕啄一口清茶:“真是越老越糊塗!唐唐鬼臉,為了個老女人茶飯不思!”
薛紅擰擰眉頭:“你這嘴。”
趙當家的恰巧推門而入,聽薛紅這句埋怨頗為好笑:“她這嘴都多少年歲了,如今才埋汰,遲咯!”說着就把手上的小包裹抛給趙寧。趙寧接過一瞧,裏頭都是些輕軟紙張。
王大娘取笑:“算算日子也是時候。你這當爹的,真把外姓閨女當做寶了!連閨女葵水一事都事事親為。”想想又頗為不忿:“那死胖冤家,這麽些年還記不住老娘好事的日子呢!”
這床結實
徐全的床在第三日就有木工拉着牛車過來裝上。
徐全好開心!
其一是不用和趙寧擠床擠得憋屈,其二便是這床實在結實,比之前的可牢固多了!
趙寧心情也不錯,看着徐全忙上忙下地鋪床,嘴角都不由得翹翹。
可晚上,事兒卻不順着他意了。
他剛摸上床邊,徐全竟用腳踢開,死活不讓他到床上來。兩人僵持一下,趙寧忽的想起那小包裹,暗忖該不是好事來了?這才安安分分地走了。
一般女子來天葵也就幾日時間,趙寧估摸着日子,好容易按捺了小半月才又摸上徐全的床。
徐全這才睡了幾日安穩覺,不想趙寧賊心不斷,被摸上褲子才驚醒,發現自己早裸着上身。徐全氣得很,翻來覆去不讓趙寧摸褲頭帶;趙寧啧聲,壓住他低聲道:“你好事沒完?”想想也不對,都十天有多,不該斷都斷了!
徐全懵了懵,才聽懂他意思;那雙招子飄忽着滾來滾去,不知道該不該點頭。
這小動作落入趙寧眼中,他便知道自己被糊弄了。
“你這幾日都沒好事是不?!”
徐全龇牙,沒否認。
好啊、真真好啊!
趙寧磨磨牙,摩拳擦掌要算賬!
徐全攥住褲腰頭不放,讓趙寧雙掌捏着臀部,又是壓着又是撐開,羞得他蜷縮一團。啪地讓人輕拍了腚,徐全擡眼瞪瞪趙寧。
“說、為啥不讓弄。”
徐全縮縮腿,目光游移一番,最後坦白:床。
這床好、這床新、這床結實。
而且上回讓老木匠那幾句話臊得徐全都無地自容,怎會還由着趙寧胡鬧?!若是、若是又壞一床,他臉還能擱哪兒?!
趙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