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那一瞬間,君雨馨心底柔軟的某處抽了一下,喉嚨裏竟然澀澀的厲害,有熱氣在往上沖,似乎要沖破她的眼睑。
有一種沖動在心間,她竟然想要立即撲入他的懷裏!訴說她的委屈,尋求他的庇護。
這種意識讓君雨馨措手不及,她強自壓下心裏的湧動,垂眸,不敢再看那張臉。
魏漠跟着君雨馨下車,走到司空烈面前。
“嫂子現在完好無損,交還給你!”暫時替他保管而已!他無需多解釋什麽。
“多謝,這份人情,他日一定還!”他無需問他會和他老婆在一起的理由。
兩個男人沒有過多的寒暄,心裏想着什麽各自明鏡兒似的。
轉身走了兩步,魏漠又折了回來,“請等一下。”從胸前口袋摸了摸,居然摸出了一顆精致的水晶耳墜,遞到君雨馨面前,“上次你落在我那裏的,一直沒機會還你,今天幸好我想起了。”
眨了眨眼,深幽瞳仁裏閃過一抹光華,見女人還在愣神,魏漠一把抓起她的手,将耳墜放入她手心裏,俊朗的臉龐揚起一抹笑意,再次潇灑轉身跨上車。
眨眼的功夫,那車便消失在暗夜裏。
魏漠的車倒是消失了,眼前司空烈的臉卻是一寸寸失掉顏色。
上次?
他那裏?
耳墜?
琢磨着這幾個關鍵詞,一口熱血堵在男人的胸口。
明知道魏漠這次回來,是什麽目的,因此他也有所防備,可人算不如天算,魏漠居然和他的女人有交集,而且,似乎……關系匪淺!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怎麽會掉在那裏……”她的聲音,有些粗啞。魏漠,這個畜生故意的吧!君雨馨咬牙切齒。
她這算是在給司空烈解釋什麽嗎?可是,這個耳墜确實是她的。究竟什麽時候落在魏漠的手裏,她真的不知道,印象中,似乎掉了有一段時間了。
望着男人黑沉的臉,君雨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是不相信她?或者是根本不屑聽她解釋?
司空烈沒有吭聲,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早已經握成了拳頭。
他找了大半夜,幾乎把整個黎陽所有的大小酒吧和商務會所翻遍,也沒見到她的影子。
他既喜悅又揪心。
喜的是這女人沒去那些地方鬼混,揪心的是,這大半夜的這女人莫非是被人拐去賣了!
當他接到魏漠的電話的時候,他噴了!
這比讓他在酒吧和商務會所裏找她還難受。
魏漠,出了名的游戲人間的浪蕩公子哥,*聖手的封號不是虛名。而他的女人,似乎又是那種貪慕虛榮,是個男人都能勾搭上的主。
這眉來眼去的情景,兩人是狼勾搭上狽成奸了呢!還不止一次!
男人沒有吭聲,轉身,向着邁巴赫走過去。
君雨馨站着沒有動。
其實,這段時間,他們兩人有了床上那點關系,相處似乎也蠻融洽的。
看他眉宇間染着疲憊與焦慮,他能在那麽短時間裏,半道上便接到了她,他根本就沒有休息,應該是在找她。
可是現在,男人這樣的表情,看她的眼神,顯然是憤怒了!
因為魏漠而憤怒!
為她的不貞而憤怒!
魏漠的話能讓人往哪方面去想,她不是傻子,他更不是!
但是,她就受不了他這樣懷疑鄙夷的目光!
“我沒有!”君雨馨沒有跟上去,沖着男人的背影跺腳嘶吼。她不屑向他表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這樣的羞辱,她越來越承受不起了,她似乎越來越脆弱了,只因為,至始至終,她只跟了他一個男人。
曾經,她以為她的淚水已經流幹了,可是今天,它怎麽又不争氣地流下來?轉身,君雨馨向相反的方向跑去,腳步快得讓人措手不及,轉眼便跑出了好遠。
司空烈脊背一僵,這個女人居然能窺視了他的想法。君雨馨簡短的帶着委屈的嘶吼,居然讓他心裏某處一抽,不由自主地轉身,只看見了女人一抹單薄的背影。
什麽也顧不及去想,他拔腿便追了過去。
冷酷狠拽的司空總裁,何時追着一個女人跑來着?
候在車旁的一衆下屬目瞪口呆,他們第一次見識自家BOSS情緒失控。
司空烈似乎是運動健将出身,明明女人已經跑出了好遠,眨眼的功夫,他便追上了她。
一把将她撈進自己的懷裏,緊緊箍住,似乎只要一松手,她又會跑掉。
“放開我!你讓走!我不要再回去!”女人淚眼婆娑,她一邊推搡男人,一邊使勁抹着眼角,不想要在這個冷血的男人面前掉淚,可惜,淚水竟然像開閘的洪水,越抹越多。
“別鬧,回家!”咬牙,司空烈極力隐忍自己因失控的舉動而生氣,口氣異常冷冽。
他不該是這樣的!這不是他!最近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
“司空烈,放我走吧,我要離婚!”女人梨花帶淚的地祈求,她真的不想繼續這樣下去,隐隐覺得,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
她想要逃,逃得遠遠的,所有的是是非非便會遠離她,她也不會再遭受男人的鄙夷和羞辱。
“我不準!”司空烈怒吼,所有的游戲規則都是他定的,他沒有喊停以前,誰也沒有資格說結束!
男人的吼聲,夾雜着懾人的冷冽,君雨馨愣了一秒鐘,繼而怒了。他是她的什麽?她憑什麽這麽兇!
她落入別人的魔掌的時候,他在哪裏?他可知道,她當時有多麽驚恐,多麽害怕?連死的心都有!
雙手握拳,繼而雨點一般落在男人的肩頭,她開始奮力掙紮,想要掙脫男人的桎梏。
嘴巴裏像怒極了的母獅一般低吼:“你憑什麽不準?我和你沒有一點關系,我根本就不是你老婆!”
內心深處,潛藏的秘密不經大腦地沖了出來,似乎她再也不想隐藏,便自然而然地噴湧而出。當她突然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倏地住口,呆住了!
而男人陰戾的眸子自眸底折射出一抹懾人的狠。
女人的情緒激動得太不正常!他有些看不懂!
盯着路燈下女人淚濕的臉龐,大手控制女人亂揮的花拳,良久,薄唇噴出一句話:“你腦子不清醒了!”
打橫将女人一抱,轉身大步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君雨馨也沒有再掙紮!
她都不明白,她究竟在鬧哪樣?她不是什麽都在乎不起了麽?可內心深處怎麽會那樣不平衡?她到底是在渴求什麽?
睨了眼前面的五六臺車,車旁齊刷刷地站着十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她沒有感到驚訝,這個男人就是有通天的本事,她也會管住自己不去奇怪。
坐進車裏,車裏的氣氛死一般沉寂。
司空烈一臉黑沉緊繃,君雨馨木着一張臉,連眼角也根本沒有斜視一下。
她覺得自己今天晚上的舉動太可笑!
可笑到她都覺得無地自容!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司空烈想去研究她,可是身邊這個女人,他是越來越看不懂,越是控制不住想要知道她的想法。
他實在想不明白,他折騰了大半夜,接到這個女人,她和男人玩暧昧,居然一點犯錯的意識都沒有,反而似乎委屈得不行,沖他龇牙咧嘴,居然還敢說要和他離婚!
對于這段意外的婚姻,司空烈根本就不屑!可是,驕傲如他,聽不得女人嘴裏揚言要甩了他。
難道是她找到下家了,所以才有如此一說!
回到司空家別墅,驚魂未定的傭人們,還站在門口等着,看見走在前面的少奶奶,如獲救星一般,緊繃的臉這才放松下來。
君雨馨前腳進門,‘嘭--’,當司空烈的面便甩上了房門還落了內鎖,幸虧男人退得快,否則,那高挺帶着英倫風的鼻頭,肯定是要毀了!
這個女人有夠嚣張!
司空烈握了握拳頭,他都還沒給她算賬,她倒是作起來了!
轉身,司空烈往書房而去。
浴室裏,君雨馨把自己整個埋在水裏。
她反思自己的行為,她的腦子需要清醒!她必須認清自己的身份!她更要管住自己的心,調整自己脫軌的心态。
書房裏,男人面前的筆電本開着,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下去。天快要亮了,司空烈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拿出了卧室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摁亮了壁燈。
床上的女人,一身淺粉色的絲質睡衣,側躺而蜷縮着,雙手環住自己,極度沒有安全感。
司空烈走進浴室,快速沖了個戰鬥澡,回到床上,霸道地将女人摟進懷裏。
離天亮也沒多久了,他本來打算就書房裏眯一會兒再去上班,可是,鬼使神差的,沒有一點困意,煩躁莫名。以前,他經常熬夜,在書房裏對付的時間可多了。他究竟有多久沒有在書房裏過夜?似乎從這女人來了,他便一晚也不曾在這裏呆過。
終于,女人在抱,嗅着她身體裏幽幽散發出來的花香,他覺得踏實了,甚至有了困意。
習慣就像毒瘾,他這是中毒了!
拇指刮着女人臉頰柔嫩的肌膚,他怎麽就能容忍她嚣張跋扈的一切呢!
驀地司空烈發現了女人一邊臉上有紅痕,把她翻轉對着燈光,仔細看,居然有微腫跡象,再看嘴角,有一點點淤青。白皙的脖頸上也有幾道紅痕。
眉頭一皺,幽暗的眸子顏色轉深,仿若外面的夜空。
她這是遭遇了什麽?
她沖他委屈地吼,她傷心地哭泣……失望地喊着要離婚,難道……魏漠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欺負了她?她是被迫的!
一口血堵在喉頭,敢染指他的女人,這是挑明了要開始和他鬥的節奏?
“丁川,我要知道少奶奶昨天發生的一切!”面容冷冽中夾雜着冰渣,仍了電話,把女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密密的吻落在了女人的臉頰,嘴角和脖頸。
似乎受到打擾,女人皺了皺眉頭,小手揮了一下,拍到了司空烈的臉,她無意識地細細地摸。
忽地,她似乎很委屈,抽噎了一下,揪住司空烈的衣襟,嘴裏嘤嘤嗚嗚。
“你到底去了……哪裏……不來救我……我好怕……好怕……”
小手開始無意識地捶男人,小臉染滿恐懼,眼角竟然有濕意滑下來,渾身開始瑟瑟發抖,無助可憐得讓人揪心。司空烈一震,包住了女人的小手。
“沒事了,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男人的聲音,低沉,染滿了無盡的溫柔。眼裏卻是嗜血的狂怒。
“我不是壞女人……我只有你……”嘟着嘴,女人還在委屈的哭訴,小身板因為抽泣,跟着一抖一抖。
“我知道。”對女人所有的憤懑随着女人的無意識的哭訴以及他一聲聲溫柔的安撫,消失殆盡,轉而魏漠成了他喉頭卡着的一根刺。
男人再次撥打電話,鳳眼染滿陰戾:“丁川,注意魏家的動向,必要的時候讓他們吃點苦頭!”
耳邊男人低沉的聲音,女人似乎圓滿了,眼角還挂着水珠,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淡笑,在男人胸前蹭了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纖長的手臂自然地搭在男人的腰間,嗅着習慣了的男性氣息,沉沉睡去。
君雨馨是被熱醒的。
意識清醒的第一瞬間,她便覺得有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緊緊地給她大熊抱。
不用睜開眼睛,鼻翼間呼吸到的男性獨特的氣息混合着淡淡的雪茄味,她便知道是司空烈。
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是白天。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照了進來,卧室裏不是很昏暗,所有東西都能一覽無遺。
眼前放大的俊臉輪廓深刻,連睡覺,眉頭也不自覺地擰緊,似乎很糾結。
她以為,在他懷疑她和魏漠有染的昨晚怎麽都不會進來了,怎知她熟睡後,他悄然而來,而且是這種霸道的姿勢抱住他。
讓人震驚的是,這個一向如同工作狂一般的男人,這個時辰了,居然還摟着她賴在床上。
肯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輕輕扭動下,她想脫出男人的懷抱,怎奈男人非常淺眠,其實在她盯着他的臉龐看的時候,他已經醒了。
男人驀地睜開眼,女人直直地望進了一雙剛醒而顯得渾濁的眼眸裏,眼球上還布滿了根根血絲。眉宇間染滿的疲憊,顯示他根本就沒休息好。
“醒了。”昨晚生氣狂怒的跡象,似乎一點也沒殘留,反而生出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似寵溺,似探究……
他不是該黑着臉,對她一番竭盡的羞辱或者嚴詞逼供,迫她認錯麽?
她說她不是他老婆的事他也沒有在意還是根本就是不是都無所謂?訝異地眨巴着大眼睛,君雨馨突然間有點不适應男人的反常。
容不得她多想男人紅豔的嘴唇壓了過來,直接給她一記纏綿的早安吻。
真的不生氣了?!
神經病一樣的男人!
時而瘋狂時而清醒。
他不提及昨晚,她也不會傻得去觸碰自己的難堪。
經過昨晚的深刻反省,她已經調整好了心态,她的身份沒有資格抱怨,沒資格在乎,更沒資格去尋求別人的庇護,她必須獨立,所有的一切靠她自己。
莫彩依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也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哭訴。遲早那女人也會倔了墳墓把自己埋葬掉。
“你該去上班了吧。”她若無其事,淡漠地說了句,仿佛昨晚嗚嗚哭泣的人不是她一般,很自然地推開了男人的懷抱,起身,走進浴室梳洗。
背影依然是那樣倔強而倨傲。
這女人情緒變化得真快!像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膩在他懷裏裝睡,或者賴着不起來?
瞧她一副,驕傲,冷漠,毫不留戀他的懷抱!仿佛扯着他的衣角,搭着腰間,在他胸前尋求安全的不是她一般。
好吧,咱們的烈少,他的思想又脫軌了!他這是想什麽好事呢?
君雨馨下樓,迎面就碰上了從外面進來的司空羽菲,她眼睛紅紅的仿佛兔子眼一般,狠狠地瞪了君雨馨一眼,然後鼻子裏冷哼了聲往樓上去,錯身之際,還用肩頭撞了君雨馨一下。
呵!君雨馨淡笑,典型的大小姐耍脾氣。
她招惹她了嗎?
回頭,招來阿梅詢問,阿梅才将昨晚大少爺發脾氣,諸如鬧得傭人心驚膽戰,掀了餐盤碗碟,兇了他親妹等種種細致地告訴了她。
她有些訝異,她不在,司空烈居然會發那麽大的火。
心裏湧上了一絲情緒,她自己也不懂,不,她只是不要去探究。
司空烈下樓,正好在樓梯口遇到了司空羽菲,兄妹一對望,司空羽菲就委屈得不行,晶瑩的淚珠,一眨眼便掉了下來。
“羽菲……”司空烈喊了聲。他也覺得自己似乎是過分了。
自從媽媽走後,羽菲便一直黏着他,兄妹倆看似沒有太溫情的語言互動,但他寵她不是放在嘴裏,而是用行動保護她,縱容她刁蠻的行為,總是在身後給她收拾爛攤子。
像昨晚這樣的直接沖妹妹大吼,是斷然沒有過的。
因此,司空羽菲便委屈得不行。
司空羽菲看了她哥一眼,嘴巴癟了下,眼淚唰唰流了下來。
“哥,你一定要用這個女人替代了你妹妹嗎?二十幾年的兄妹情,難道還比不上給你暖床幾個月的女人?”
吸着鼻子,司空羽菲可憐巴巴的小樣兒,着實讓人心疼。
因為司空烈一直把她保護得很好,她從來沒遭受過挫折,連一句重話也承受不了。
“羽菲,你永遠是哥的寶貝,沒有人能替代了你!”寵溺地摸了摸司空羽菲的頭,司空烈眼裏滿是歉意,“昨晚是哥不好……”
大抵,也只有司空羽菲,能讓神袛般的男人低頭。
“真的?”紅紅的眸子裏染滿驚喜,“那你以後都不許再兇我!”癟嘴,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就知道順着杆子往上爬。
點頭默許,他也惱怒自己失控的情緒,“那你也不能太刁蠻任性無理取鬧!都二十幾歲的人了,動不動就哭鼻子,不怕嫁不出去?”
“哥,讨厭!”司空羽菲小臉一紅,像個演戲的小醜,抹了一把眼角的水珠跑開了。
這回有了她哥的保證,她圓滿了,她依然是司空家最得寵的女王!
七點半司空家的晚飯時分。
偌大的餐廳裏,傭人整齊地站立于兩邊,君雨馨和司空烈已經在餐桌上等了十分鐘也沒見司空羽菲的人影。
差了傭人去催了好幾次,司空羽菲才姍姍遲來。
其實,她就是故意的。
她只是要證明,到底他哥是寵着她的,遲了也不會兇她!
等司空羽菲一入席,各種花樣般的菜式這才上了桌,幾乎全是司空羽菲喜歡吃的。
當然,君雨馨的面前擺放着的卻是司空烈吩咐營養師根據君雨馨的體質,特地為她配制的羹湯。
聰明如司空羽菲,前兩天她都不甚在意,今兒随便瞄一眼,也看出了苗頭。
癟嘴,咬着筷子:“哥,我要吃嫂子那個!”司空羽菲指着君雨馨面前的羹湯說。
她到底是知道他哥也寵這個女人,那個‘嫂子’的稱呼,其實也就有讨好她哥的意思。她就是要看哥在同樣寶貝的兩個女人面前,怎麽抉擇。
“這邊全是你喜歡吃的,那個不适合你喝。”司空烈夾了雞腿放進妹妹的碗裏。
“我就是想喝,看着那麽美味……”司空羽菲刁蠻起來了。
“呃,讓她喝吧,又吃不壞人。”怕這個刁蠻的公主鬧起來,一會兒吃個飯也不得安寧,君雨馨趕緊将看上去很漂亮的芙蓉羹推到司空羽菲面前。她還正不想喝呢。
呵呵!正好給她解決了大麻煩!君雨馨心裏偷笑。
見男人有些不悅地看過來,咳--她趕緊低頭,佯裝認真地吃飯。
滴滴,簡訊的聲音傳來。
幸好,昨晚那個流氓魏漠将她的包拿了回來,她已經茍延殘喘的手機還可以暫時對付一陣子。
滑開簡訊,未知號碼:趕緊看娛樂頻道現場直播。
誰啊?什麽意思?
君雨馨正訝異地擡頭,便對上了司空烈探究的眼睛。
咳--
她沒功夫研究他啥眼神,趕緊讓傭人換臺。
壁挂式超大電視裏播報的正是娛樂新聞。
“觀衆朋友晚上好,我是小優,下面由我為您做最新的娛樂播報,今天在XXX拍攝片場,當紅影星莫彩依發生了一件令人噴飯的狗血事情……”
随着主持人的解說,畫面拉近,莫彩依婀娜聘婷地從片場裏走了出來,噢,不,腳下有點跛,可偏偏要扭動着萬人迷的小蠻腰,瞬間,粉絲們的喊叫聲震耳欲聾,莫彩依在經紀人和幾個警衛的維護下走向早已經等候在那裏的專車。
可就在她轉身的剎那,現場發出一聲聲像打了雞血似的怪叫。一時間口哨聲四起,男粉絲們漲紅了整張臉,不斷湧向莫彩依。
鏡頭拉近,莫彩依倨傲的背上,赫然是一條火紅的三點式褲衩。随着她的扭動,紅褲衩左右搖晃,格外岔眼。
“撲哧!”也不知是哪個傭人,不小心笑出了聲。所有的傭人,趕緊垂首,但嘴角卻忍不住極力抽動,顯然已經忍得快內傷了。
“哈哈……”君雨馨再也憋不住,捂嘴第一次在司空烈面前笑了起來。幾個小丫頭實在憋不住,也小聲地笑了起來。
司空羽菲大公主差點一口湯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把湯咽下去,笑得面紅耳赤。
司空烈抽動了下嘴角,臉部肌肉跳動了幾下,終究沒有像君雨馨和司空羽菲一般無所顧忌地笑出來,瞬間斂了表情,陰鸷般的眼神看向女人。
呃--
接收到男人的眼神,笑紅了一張臉的君雨馨趕緊斂住,她怎麽忘記了她笑的人可是人家的相好啊。
一股酸酸的味道飄了起來,只是她嗅覺不太好,聞不到。
清清嗓子,再看向電視。
場面變得有些混亂,畫面開始搖晃。
“紅褲衩!紅褲衩!”一股聲浪喊了起來,粉絲們的手機,平板開始咔嚓咔嚓響。
莫彩依慌了神,當經紀人顫抖着手從她的背上取下那條紅褲衩,莫彩依畫着濃妝的臉龜裂了。
她驚叫一聲,擋住自己的臉,快速向專車奔去,粉絲們卻像打了雞血一般熱情高漲,不斷向她湧去,場面前所未有混亂……
痛快啊!
憋屈了的君雨馨,心裏面着實爽了一把,不是她不仁道,實在是那個嚣張的壞女人,活該被收拾!
差點讓她溺死在游泳池也就算了,她嚣張地欺負她家李娅,還想找兩個男人毀了她!
活該!得不到她的同情,那是她咎由自取。
這下看她這大明星,天天頂着個紅褲衩,還怎麽出來嚣張!
“哈哈哈……”不好意思,礙于男人在場,君雨馨只能嘴角抽搐着,心裏早笑到腸子打結。
痛苦啊!
她知道男人的眼睛一瞬不眨地一直盯着她看,看得她渾身汗毛倒豎。
“要嫁就嫁灰太狼,這樣的男人是榜樣,女人就像花經不起風浪,頂多一點刺帶着玫瑰的香……”
呃,君雨馨的電話鈴聲響了。
貌似,她這鈴聲太過落伍,此刻響起也說不出來的怪異,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君雨馨尴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趕緊滑開電話,依然是個未知號碼。
“喂……”扭身,她避開了衆人的視線。
“寶貝,你還滿意嗎?”
有些熟悉又陌生的男聲傳來,呃,貌似她的話筒音量有點大,坐在她旁邊的人能聽得一清二楚。君雨馨擰眉下意識看過去,司空烈一雙鳳眸染滿了戾氣,眸子微眯,眉宇間便萦繞着危險氣息。
君雨馨心裏一抽,趕緊起身。
------題外話------
我看到留言區,有的親親等着文文發布,都等到十二點過,我是既感動又心疼哪!感謝親愛的們,等我們家烈上來了再休息,我們家烈可是說了,讓親愛的們注意身體,可以等到第二天起床了再看他!熬夜多了對身體可不好哦!
麽麽!烈少對妞們獻吻一枚。不好,漠少也争着給各位美妞獻吻呢!腫麽辦呢?還等什麽,趕緊都接着呗!(咯咯……邪惡系笑着飄過……)
另外有的妞要求加更,姐姐我龜速,只能多發了這麽點,妞們表嫌棄!
、068章 腹黑狡詐司空烈
“你是誰,你什麽意思?”走至窗邊,君雨馨壓低了聲音。眸光不自覺地望向餐桌邊上,已經放下了筷子的男人。
“喲,你個忘恩負義的小東西,這麽快就把漠哥哥忘記了?虧得我讓你看到大明星那麽精彩的表演!”電話裏傳來了魏漠油腔滑調調侃的聲音。
唔--
君雨馨雞皮疙瘩掉滿地,原來是魏漠這個騷包男。立時明白剛剛莫彩依的事情是他搞得鬼。
雖然,他着實讓她出了口氣,可是,她才不會領這個騷包男人的情,對着話筒低吼:“滾!誰稀罕!”
咔--
她掐斷了電話,擡頭,司空烈正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她。
放下電話,她有些不自然,走回座位,三兩下把碗裏的飯粒拔拉完,“我吃好了。”起身,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趕緊往樓上走去。
君雨馨覺得自己太不争氣了,明明自己就沒幹虧心事,可是偏偏她覺得自己像是心虛地逃上樓。
額,不應該這樣的!
她怕誰啊,就算司空烈聽到了是魏漠給她打了電話又怎樣?大爺他愛怎麽想,要怎麽計較,随便!
現在的她就好比一只死豬,沒聽說過死豬不怕開水燙嗎?
樓上女人糾結郁悶。
而樓下,剛剛司空烈挨着君雨馨那麽近,雖然電話裏說的什麽內容他沒聽清楚,可是男人的聲音他是聽見了的。
君雨馨起身,避開去接電話,然後三兩下拔拉完飯粒,再急吼吼地往樓上去,形跡可疑啊,他的喉頭似乎就卡了一根刺。
起身,走進了書房,往超級高檔的老板皮椅裏一坐,瞬間如同暗夜的黑帝。
“我讓查的東西呢?”聲音,冷得猶如冰碴子,磨砺着人的耳膜,瞬間就能把人凍成冰棍。
狹長的鳳眸冒着幽幽的駭人的光芒。
電話那頭的丁川抖了抖,趕緊回話。
十分鐘以後。
司空烈緊緊掐着電話的手指已經泛白,鷹鸷般的眸子已然深不見底。緊抿的嘴唇,額際狂跳的青筋,可見他有多麽震怒。
莫彩依居然敢動他的女人!膽子不小!
魏漠那花心公子救了他的女人!他應該感激他嗎?可是他卻是那樣咬牙切齒。潛意識裏,他就不願魏漠接觸他的女人,可惜,天不遂人願。
“老板!”久久沒有聽見聲音,丁川試着喊了一聲。
“……”
“你知道該怎麽做的!”良久司空烈終于發話了。
“是!”跟在司空烈身邊久了,丁川自然是知道老板做事的風格,當然知道他心裏的想法。“那個,魏家那邊……”
“魏家那邊暫時不動。”昨晚魏漠故意當作他的面拿出他女人的貼身之物,那是對他赤果果的挑釁。他到要看看他接下來想玩什麽花樣。惹得爺不爽了,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明白!還有,想必,老板已經知道莫彩依的事了?其實魏二少今天為少奶奶出了一口氣呢。”
本來,丁川說這話是想讓司空烈心裏爽快一點,少奶奶的仇有人幫着報,那自然是好事!可不是對他們家老板的巴結讨好嗎?
哪知,司空烈的心思,哪是他一個助理能理解的?
“魏家那邊立即行動!”兩秒鐘不到司空烈重新下了死命令。那一字一頓的咬出來,仿佛想要立刻馬上讓人從地球消失。
嘎--
他說什麽了?丁川有點反應不過來,老板的臉翻得真快!仔細思量,似乎他并沒有說錯什麽吧?
好吧,老板行事作風一向莫測高深,做下屬的自當以服從安排為天職,容不得他去揣測。
仍了電話,司空烈一拳頭砸在桌上,魏漠這是在讨好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幾時輪到別的男人來讨好?
驀地,司空烈虎眸微眯,餐廳裏女人接到的短信和電話,便有跡可循,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幹的。
好!很好!非常好!
魏漠,國外修煉了幾年就成精了麽?這就急着要找他開戰了!
君雨馨梳洗完畢,剛躺床上,準備看會兒電視休息,司空烈就回卧室了。
平常,司空烈都會工作到很晚才會回卧室,除非他想和她行魚水之歡,便會提前回卧室。似乎,最近,這個男人回來的都比較早,他的那方面的需求簡直大得驚人。
觸碰上男人的眸子,君雨馨急急收回目光,啪--關了電視,扯了被子,将自己裹了起來,趕緊閉上眼睛。
不是她膽小,實在是昨晚那兩個猥瑣的男人引得她噩夢連連,閉上眼睛,腦子裏全是男人長滿黑毛的大腿和惡心的褲衩。
君雅彤的被輪,實在是給她留下了太大的心裏陰影。而她,差點也步了她的後塵,她還沒有從那種驚懼裏走出來。
雖然最後都沒有發生什麽,但是她卻完全體會到君雅彤當時的恐懼。
君雨馨的動作,悉數落入了司空烈的眼裏,擰了擰眉,他反手關上房門。
男人每前進一步的腳步聲,都會讓她的神經更緊繃一層。
閉着眼睛,她都能夠清楚地知道司空烈在脫衣服,開衣櫥。
少頃,浴室裏響起了嘩嘩的水聲,每一聲,似乎都敲在她的心坎上。
大約十分鐘後,水聲停了,男人走出了浴室。
當旁邊的床陷下去的時候,君雨馨直覺想從床上跳起來。只是她的驕傲與倔強不允許她這麽做。
男人剛剛沐浴過後的體香夾雜着淡淡的雪茄味襲了過來,被子被拿掉,接着,她被強行抱進了寬厚熟悉的懷裏。
“啊……”驚呼聲中睜開眼,對上了司空烈仿若夜空一樣深沉的眼睛。
她其實并不是外貌協會的,但是也不得不驚嘆一把這個男人的美貌。深幽的瞳仁閃着魅惑的光芒,立體深邃的五官,線條既剛毅又是那樣柔美,英倫風高挺的鼻梁,搭配上紅豔的薄唇,俨然出自藝術家最頂級的藝術品。
一縷頭發搭在了額際,濕漉漉的末端,墜下一滴水珠,順着他俊朗的臉龐,滴到了君雨馨的嬌嫩的臉頰。
有些困難地咽了口口水,她說:“今晚,我……”她想說,今晚沒有心情,可是剛張開嘴,男人的食指便壓在她的唇上,讓她別說話。
拇指摩薩着她的紅唇,經嘴角再撫至她左臉。昨天的紅腫已經完全消散了。
眼睜睜地看着,男人的紅唇便壓了過來,親吻她的眉眼,昨日挨打的臉龐,以及她的脖頸,最後便是她的紅唇。
每到一處,如同清風溫柔撫摸,讓人軟到心坎兒裏。他并沒有過多的徘徊停留,似乎是輕輕的慰藉。
就在君雨馨以為他要深深地吻着她的時候,因為她已經感覺到男人身體的變化,男人的唇卻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她。
燈光打過他的鼻梁,在他的臉頰留下了一抹剪影。
“你有什麽想要給我說嗎?”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眨動的眼眸裏泛着寵溺的光。
他以為,女人至少會抱怨或者責罵他管好他相好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女人以為莫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