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可以多碰碰他

15年,蕭升帶着孟以冬在北京駐紮下來的時候,邢宗明賣了輛車給他,就是他現在開着的這輛長安,車子也不貴,何況是二手,雖然九成新,邢宗明卻也沒急着要他給錢,當時款項付了一半,還有一半至今都沒給,邢宗明自那以後再沒問過,蕭升覺着,如果他不主動給,邢宗明大概會忘了他還有點小錢沒收回去,不是大概,是其實他真的已經記不起來了,這具體表現在,當他把車子停在邢宗明面前的時候,邢宗明用一種看仿制古董的眼神看了眼他的車頭,問他,“你就不能換輛車麽?”

蕭升想說,大爺,這可是您開過的,但他把這話咽回去了,畢竟邢宗明是他債主子,未來還可能是更大的債主子。

“我去見康雪你幹嘛非要跟着?”半小時前,蕭升接到他的電話,問是不是約了康雪,蕭升産生出一種被脫了衣服晾在街邊的羞恥感來,還沒回話,邢宗明就讓他回藍堡來接。

邢宗明永遠一副游歷人間的閑散模樣,一身寬松的居家打扮,一部永不斷電的手機,蕭升覺得他更應該坐在後座,這樣方便他問一句“總裁,您接下來去哪?”

邢宗明不是總裁,勝似總裁,他沒有固定的上班時間和上班地點,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滿世界各地的跑,參加酒會,旁聽創投項目宣講,做一個合适的選擇再把後續繁雜的工作交給他的助理,他就像在這座城市上空盤旋的游隼,探尋目标,一擊即中。

“康雪有她的職業素養在,你不必擔心我會知道什麽。”游隼如此說。

“不告訴你你就不會知道嗎……”

“看我心情。”

蕭升咂嘴,打了方向盤轉彎,“你早就看出來了吧。”

“看出什麽?”邢宗明放下手機,“你喜歡你弟,還是你弟喜歡你?”

“……”蕭升貧嘴功力一去不複返,這一年時常遭人揶揄的說不出話來,邢宗明淺淺的笑,說,“再過半年周遠揚還不從我,你弟弟會是我的不二人選。”

“你敢…”蕭升握着方向盤的手愈發的緊了,車子加速行駛了一段,放緩下來,他才說,“你真要跟遠揚在一塊兒,考慮過宗月的感受麽?”

“遠揚還沒從我。”邢宗明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

“這都多少年了?”蕭升說,“你剛說半年後他還不從你就追我弟,五六年都堅持下來了,能這麽輕易就動搖的?”

“你也知道啊……”邢宗明右胳膊搭在窗框上,手支着腦袋,“你可以動你弟,可我不能動我弟,我不是過不了血緣那一關,”邢宗明嘴角挂着微笑,話裏卻透着濃濃的落寞,他說,“我過不了周遠揚那關。”

其他的蕭升沒聽進去,倒是因為他一句“不是過不了血緣那一關”而震驚的點了下剎車,邢宗明這時大笑起來,“慌什麽,你們兩個沒血緣的,哪裏不對付?”

“你還是閉嘴吧。”擺正了車身,蕭升急着往康雪那去,他算計着讓康雪給邢宗明也看看。

這段時間,畢然聽了孟以冬建議,重新找了個培訓班上課,學校裏雖然也有相應的課程訓練,但總是強度不夠大,孟以冬還說,“主要是口語對話,你緊張的這一部分,找外教和留學生練一練,專業英語方面大家都沒問題,克服現在的重心問題就好。”

畢然很是聽話,這會兒上完課出來又要跟孟以冬說拜拜,“你說讓我看美劇我已經在看了,課也上了,我還找了個洛杉矶姑娘聊了幾個晚上, 有效果,但是不顯著,不過姑娘晚上叫的倒是好聽……”

孟以冬抿着嘴看了他一眼,“就這點出息。”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畢然說,“你幹嘛不談戀愛啊?沒有喜歡的?”

“有,”孟以冬說着,忽然停了下來,他掏出手機翻找了一通,找到了什麽後有些興奮的

抓住了畢然,“你英語口吃好像不是技術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心理問題,走,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兩部電梯一開一合,有人剛進去,有人剛出來,畢然帶着滿臉的迷惑置身于此地,在看見前臺姑娘後全都消散了。

“這可是上流社會的搞法,屁大點事還來看心理醫生……”他側頭在孟以冬身邊耳語。

“請問,康醫生在嗎?”

前臺姑娘看着孟以冬,心說最近上門指名道姓尋訪的絡繹不絕,康醫生貌似有紅火的趨勢,“不好意思先生,康醫生今天安排滿了,我幫您預約下次時間好嗎?”

“小米!”一女人的聲音從拐彎處傳來,高跟鞋擦地響了幾聲,短發女人出現在了大家眼前,前臺女孩颔首,“康醫生。”

孟以冬正了身子與她相視,而後伸出了手,“康醫生你好,我是蕭升的弟弟,孟以冬。”

康雪有一瞬間的怔然,不過很快便回握住了他,“去我辦公室吧。”

孟以冬應下,按她手指的方向走,聽見她沖身後的人說,“小米,幫我空半個小時出來。”

“好的康醫生。”

半小時,夠了,孟以冬帶着畢然坐下,康雪說,“你們倆原來沒有秘密啊。”

“有,我有,”孟以冬說,“您按小時計費?”

“當然。”

“那這半小時如何算?”

“不算,”康雪看着他,“說起來,接下來與你說的話,算是幫助我了解我的患者,我應該付你感謝費。”

“你,你們在說什麽……”畢然聽了一腦袋霧水,插嘴問。

“感謝費不用了,有一個小問題,”孟以冬側頭看了**邊的畢然,“畢然,速戰速決。”

畢然這才發覺輪到了自己,康雪也異常耐心,解答了他關于“單詞恐懼”“不确定壓力”和“場景壓力”這些誘因的具細,而後給出了一個解決方案,大約是改變與症狀的關系雲雲。

但說到此處,康雪把目光放在了孟以冬身上,“我也跟蕭升說過,讓他去認識和體驗那些被壓抑的部分,從鬥争變成合作,從排斥變成接納。”

孟以冬聽着,過了十分鐘左右,他把畢然請了出去。

康雪在門關上的時候,說,“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症結所在,原來是一年前。

那陣子北京一直下雨,天色昏昏沉沉,燥熱又無趣,孟以冬課業還不算繁重,但蕭升幾乎每天都在炸毛。

有一天孟以冬很晚才回來,進了門換鞋,聽見易拉罐掉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再看過去,蕭升靠着沙發坐在地上,喝了個爛醉。

“哥,你怎麽了?”

他走到蕭升身邊,蕭升臉色通紅,酒味彌漫,說了句,“我可能…真不适合幹這行!”

“瞎說什麽呢,”孟以冬傾身過去抱住他身子要把人弄起來,“走了,回房間睡覺。”

“不要,不睡,澡都沒洗,睡什麽睡?”

“你喝醉了,明天再洗。”

“不行,”蕭升固執的壓着自己身子,讓孟以冬險些跟他一起栽倒下去,“泡,泡個澡……”

“……”孟以冬無奈,重新把他放下,去浴室放了一缸熱水,調好水溫出來,又把蕭升拖進了浴室。

蕭升迷迷糊糊的,脫衣服,脫褲子,脫不下來,蹭着孟以冬讓他幫忙,好不容易脫幹淨了,被孟以冬放進浴缸裏,又抓着孟以冬不讓離開。

“哥,我不走,我去給你拿衣服。”

“不行,不準走!”蕭升抓着他,又醉眼朦胧的盯着他,“你也進來吧,一起洗,跟小時候……一樣。”

“浴缸太小了,”孟

以冬心軟下來,扶着浴缸邊緣蹲下,用手舀水往他胸口上澆,“我陪着你,不走。”

那似乎是孟以冬跟在蕭升身邊六年來第一次見他為難,不是因為感情,親情,不是別的雜七雜八沒有任何營養的矯情,單純是因為學業,因為看起來玩世不恭的蕭升在本科畢業選擇深造後仍舊不想辜負爸媽的栽培,他的性格好像也是從這時開始變的,孟以冬看着他,心疼的想撲過去抱住他。

孟以冬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從浴室弄回了卧室,折騰一遭下來,也沒了力氣,倒在蕭升身邊打算就這麽睡了。

他們離得很近,蕭升一扭頭就能碰到他鼻尖,他親上去的時候,床頭的電子鐘顯示時間是半夜兩點,孟以冬已經睡熟了,但呼吸不暢,身上有一只手在撫摸他的時候他還是醒了。

孟以冬有些驚愕,房間裏沒燈,他能聽見蕭升急促的呼吸,但他沒有示意蕭升自己已經醒來,由着他親吻,不回應,不動彈。

蕭升胡亂的吻着他,手從T恤下擺鑽進去,揉過他的腰,撫上他胸口,再繞到後背擡起他身子抵在自己懷裏,似乎還是不夠,蕭升将腿插.進了他雙腿.間,在他腿根中間厮磨,他吻他的脖子,胸口,喉間難耐的低吟,孟以冬感覺到了,他身下硬的不像話,他想要撫慰他,可又怕吓着他,便作罷,繼續由着他胡來。

蕭升的手摸到了他腿.間之物,一邊揉捏,一邊重新吻上了他嘴唇,舌尖探進去,越發的不可控制。

那會兒孟以冬想着,蕭升若是忍不住要,他便什麽都給,讓他操.弄,讓他進去,讓他釋放,一切都可以,可是樓下不知是誰的車子,喇叭突然長鳴了起來,蕭升猛然頓住,而後驚懼地收回了手,孟以冬假作呓語,翻了個身,他聽見蕭升下了床,聽見浴室傳來花灑出水的聲音,他摸了摸身下硬的難受的東西,抓着枕頭強迫自己睡了過去……

“所以後來你一直裝作不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康雪平靜地問。

“是。”

康雪點頭,說,“我想,你從十來歲一直跟在他身邊,在他的印象裏,你一直是他的弟弟,我的意思是,無論你如今多少年歲,在他的潛意識裏,你還是個孩童,即使他很明白倫理上你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但道德上,他很可能覺得自己在……”

“性.侵兒童?”孟以冬直白道。

康雪交握的雙手攤開,未置與否。

孟以冬擡手扶額,“那還真是有些嚴重了……”

“問題不大,”康雪說,“他知道自己需要排解就是好事,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

“需要我做什麽嗎?”

“需要,在我給他做疏導的過程中,”康雪探身,湊近了些,才說,“你可以多碰碰他,尺度不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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