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爽的拿過手機,便聽電話那頭的人笑得好不妖孽,“湯燦,花收到了嗎?”

“謝謝,那花已經被我送給今天打掃辦公室的保潔阿姨了。”湯燦笑嘻嘻的語氣。

湯燦想這樣的行為已經很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卻不知是不是她低估了顧向陽的功力,“沒關系,我不急,我給你考慮的。”

湯燦吐血……

人在氣憤中就是食欲大增,而湯燦顯然更是其中的拔尖者。

中午湯燦與淩媛兩人在公司對面的餐館一邊消滅着美食,一邊抽空聊下天。

“OH,my god 。”淩媛仰天長嘆,“湯燦,你今天也太能吃了吧。”

“我是補充我消耗的能量。”一邊吃一邊說。

“聽說今天神秘男送你了一大束玫瑰?”看來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

湯燦點頭,“是有人故意整我的。”

淩媛顯然的不相信,嘴裏“切”了一聲,“要是有人這麽浪漫的整我,我也會很高興的。”

湯燦黑線==

想着要不要告訴她那花就是她老板送的呢?最後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也不過是場逢場作戲,沒必要放在心上。

“不過今天老板似乎心情很好啊,今天居然聽到他說考慮給我加薪,真是難得啊。”被資本主義壓榨的底層勞動人民,看來心中已經形成了一種被壓榨思想。

“據說老板的前女友回來了……”淩媛繼續八卦。

湯燦嘴裏剛喝口湯,聽她說情不自禁的含糊咕嚕,“而且要結婚了。”

“什麽?你說老板要結婚了?”驚叫聲,湯燦看着被吸引的四下人群看了過來,有些不好意思。

“沒,我是說我今天看到有人要結婚了。”最後只得随便找個理由蒙混過關。

臨下班之際,湯燦想着今天應該沒什麽幺蛾子了吧,每天安吉星都會在下班的前十分鐘開個小會總結一下今天工作的事。

最近美國那邊派過來幾個項目的技術骨幹,另外又在前臺引進了一些人,項目基本上已經是進入正軌了。

而湯燦更是樂得清閑,她發現自己回來後,似乎就變得有些懶了。

才進入一個市場的新項目,要打開市場是非常困難的,只得每天加緊市場宣傳,規劃。

風險評估以及預測這些早已有人在算了,湯燦所需要做的就是要負責将這個品牌在內地宣傳開來。

開了小會出來後,便見自家老板此刻正坐在車上給她悠閑的打電話。

“湯燦,晚上有個飯局。”

“不去。”湯燦深刻覺得自己應該與這個老板保持距離,太危險了,而且辦公室戀情自己實在是沒什麽興趣。

那邊也不急,氣定神閑的笑,“晚上是我幫你請了一個商業廣告導演,安吉星需要拍宣傳片,所以還是要你親自去談談。”

湯燦吐血,這是已經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去跳嗎?想來是不去也不行了,深知現在媒體的傳播力量是有多大,現在也必須要盡快将宣傳片給拍好。

晚上的飯局是S市一家高檔會所,所謂的上流社會的驕奢淫逸在這裏是被诠釋的淋漓盡致。

湯燦看着被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大廳,燈光炫目耀眼的讓人不敢直視,锃亮的大理石地板,甚至能清晰的照出人來。

一頓飯吃的還算是好,人也不多,就是一邊兩個人,順便交換了下各自的意見,湯燦想着回去要想着将自己的意見給寫下來給導演送去。

導演姓劉,在圈內還是算得上是個大佬,與顧向陽還算是認識。雙方談了許久都還是挺滿意的,而關于最重要的經費上面,湯燦原以為這樣的大牌收費應該挺高的,而結果讓湯燦居然有些大跌眼鏡的低,大概是看在顧向陽的面子上吧,這讓湯燦第一次有點感謝起他。

期間顧向陽一直不曾插什麽話,一直是嘴角刮笑的看着,不發表什麽意見。倒是湯燦有幾次被他專注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雙方還算相談身歡,飯局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的時候顧向陽很是盡地主之誼的送那兩位出去。

接着兩人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湯燦,要不要再去吃點東西?”顧向陽突然問。

“不是才吃了嗎?”湯燦冷汗。

“剛你都沒吃幾口,晚上估計要挨餓了。”顧向陽看着手表,輕描淡寫的解釋,或者也稱不上是解釋。

“不用了,我回家在超市外面随便買點什麽就好了,不用客氣。”湯燦搖頭拒絕,她知道顧向陽是怎麽想的,這麽精明的她怎麽可能會不清楚,只是這樣的暧昧她實在是不喜歡,況且也沒這樣的興趣。

高大英俊的身體驟然停頓下來,湯燦詫異,看着前面不動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了?”

顧向陽轉身,黝黑的眼眸深深的盯着她,“湯燦,難道你就不知道我這樣是在追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科普下啊 安吉星其實就是個車載系統,目前只有三款車型才有 包括導航 自動求助等系統 == 本文裏面的所有都是屬于虛構 不要較真

☆、所謂偶遇

湯燦撇頭,避開這道灼人的視線,說老實話,論裝腔作勢湯燦絕對算的上是她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可是突然被這樣的嚴肅正經的顧向陽還是有點被怔住,許久腦回路沒扭轉過來。

她愣了幾秒,思考着措辭,暧昧的看着他說:“你的意思是喜歡我?可是你喜歡我哪點?”

“你率真,直爽,漂亮,還有跟我一樣夠虛僞……”只聽對面的人說道。

“你要是說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或許我還會考慮幾秒的。”湯燦眯眼調侃,最後恢複正經,“我……。”

“不”字還不曾說出口,迎面而來的人讓她硬生生的打住了嘴裏要說下去的話,與此同時停下了腳步。

穆衛東剛與幾個客戶用完了餐,幾人結伴出來時便看到湯燦與顧向陽一路出來餐廳。而更要命的,此刻以穆衛東的視線看過去,兩人之間挨的過分的近,而那眉眼傳情的模樣,更是讓誰看到都會亂想的。

氣氛不是一點的尴尬而是很尴尬,最後還是顧向陽滿面春風的笑着打招呼,“嘿,真巧。”

衛河看着這詭異的氣氛,總覺得有什麽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穆衛東一直看着湯燦,良久,微微颔首,與同來的人一路,擦肩而過,不曾再看一眼。

穆衛東一行離開後,湯燦皺眉,自發自覺的與顧向陽撇開距離,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異常煩躁,活似被丈夫捉奸在床一般的難堪。可是最後不得不冷笑着佩服自己那超脫的聯想。他們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甚至要放在古代,他們之間還有着血海深仇呢!

但雖這樣想,湯燦還是煩躁的揪扯的淩遲着自己頭發,“顧向陽,我覺得跟你出來就沒有好事。”此刻的她已顧不上平日的僞裝,點名道姓的說。

基本上每次都是,與顧老大一路都不會碰到什麽好事,總之好事是從來不會找到她的,從回國至今幾乎都是。

“那是你自己命裏帶災。”顧向陽笑着調侃,眯眼看着那個舉手投足都優雅與傲然的身影漸漸遠去,對湯燦取笑。

大概就是在那時起,顧向陽的心底都隐隐覺得這兩人之間有什麽事,只是聰明的他猜中了許多,就是沒猜到他們早就已相識,甚至更早。

晚上是坐着顧向陽的車回到公寓的,已經完全沒了心情跟他打鬧,徑直上樓。最後胡亂的淋浴便倒在床上去睡了。

那個夏天的炎熱似乎還未消散,蟬叫,風拂,圖書館的老舊風扇一直嘎嘎的叫着沒完。湯燦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厚重的英文書,恨不得盯出個窟窿來,自己就不用再看了。

“看書。”身邊的低沉男聲提醒道。

“……”

掙紮許久,湯燦側頭看着穆衛東專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書,精致的五官,分明的側臉輪廓。即使是這麽多年,她仍舊以為穆衛東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

“穆衛東,你以後想要當什麽啊?”無聊至極,不得不随便找個話題來扯兩下。

而穆衛東雖是不想現在打擾她看書,還是認真的說:“警察。”

“哇,看不出來,你居然想要當警察。”她驚訝的叫。

“那你覺得我應該想要當什麽才合适?”穆衛東放下手裏的書,好笑的看着她問。

“我覺得你的氣質比較适合當律師。”

…………

從這個夢裏醒來,似乎那個夏日的炎熱還近在眼前不曾消散,兩人微笑的眉眼,湯燦再也睡不着了。

她直瞪瞪的睜眼看着頭頂的白色天花板,腦袋裏此刻仍全部都是夢裏支離破碎的畫面。

已是深冬的夜很涼,即使是蓋着兩床被子,但湯燦的身體還是禁不住的瑟瑟發抖。

最後也不知道是怎樣又睡了過去,但一直是睡的迷迷糊糊,早上醒來,天已經大亮了,掀開被子準備起身,腦袋一陣劇烈的昏眩令她險些跌倒在地。

從衛生間出來,仍是感覺有些頭重腳輕,湯燦一直以來的低血糖,早晨都必須洗個溫水澡才能清醒。現在仍舊很惱火,才後知後覺的發覺自己似乎是給感冒了。

拿出醫藥箱裏的溫度計,量了一下,果然,38.8度,有些高燒。最後不得不給淩媛打個電話說自己感冒了,準備去醫院一趟,順道給顧老大請個假,她現在可不想親自給顧向陽打電話的。

這個時節感冒的人還是很多的,醫院還算比較擁擠,在挂號處排了二十分鐘左右終于拿到號了。在外面的走廊排隊等了一個小時多還沒有到她,不禁有些急躁,早就聽說現在的醫院排隊不超過一個小時就別想見着醫生。

入眼是一片白色牆壁,冷冽的空氣夾雜着消毒水的味道蔓延,這樣的一切都讓湯燦有些昏昏欲睡。

迷糊之間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恍惚的擡頭。

頭頂上方的正是何旭,湯燦的記憶力一向是好的驚人,早就見過幾面,自然是清楚的記得這位是穆衛東身邊的助理。

不知為何看到何旭的第一眼,湯燦腦海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穆衛東在這,穆衛東生病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想。

“你病了?”何旭打探着她臉色問。

“沒有。”果斷的說謊。

“那你怎麽來醫院了?”

“我來看朋友。”繼續說謊,天知道,她才回來,有哪門子的朋友啊。

“你知道穆師兄生病了?”難道這便是作為律師的推理嗎?

“他怎麽了?”她問,聲音已經恢複平靜,甚至此刻顯得漫不經心。

何旭有些沒好氣,“沒什麽大事,就是昨晚喝多了,胃穿孔了而已。”

聽他說完,湯燦的心一緊,心髒仿若被無數細小的針尖細密的刺戳着一般,不是很疼,但卻猶如瀕水的魚般呼吸困難。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作對,接着便聽候診室那裏傳來一聲。

“下一位,157號湯燦。”

那刻別提湯燦有多囧了。

“我已經好了,不看了。”她搖頭轉身離開,背影挺的很直。

何旭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最後向着前臺走去交了費,回來時穆衛東已經醒了。此刻的他身體半坐在床上,無一絲血色的面容顯得憔悴而無害,沒有了平日的冷峻、一絲不茍,面部線條柔和甚至帶着幾分迷糊,此刻的他無害的猶如嬰兒般,淩亂的黑發覆住深鎖的眉心,薄唇緊抿,平日的孤寂冷傲不見,這還是那個在法界叱咤風雲的穆衛東嗎?

“師兄,你終于醒了。”長舒口氣,語氣是十足的謝天謝地。這個師兄一向都超級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真擔心他哪天會英年早逝。

“回來順道給你帶的飯。”他說着将自己手中的保溫餐盒遞給他。

“我還不餓,先放着吧。”他回答。

何旭頭疼,從昨晚開始就沒吃東西,真以為自己是神仙呢?真是點都不心疼自己身體,連他看着就頭疼。

“剛我看到湯燦了。”何旭說,口氣不是很好,顯然對于這個女人雖說不上是讨厭,但确實的印象說不上是好,第一次見面就那麽咄咄逼人的。

穆衛東的身體有些怔住,他愣愣的反問:“你說什麽?”

“我說剛出去交錢的時候看見湯燦了,我看她臉色不是很好,她還不承認自己是來看病的。”十足的調侃。

接着只見上一刻躺在床上還憔悴不堪的人下一秒已經飛速的拔掉了自己手中的針孔吊着的鹽水,人已經一閃身不見了。

“師兄,你去哪?”獨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何旭在房間裏叫。

湯燦那樣的舉動确實稱得上是落荒而逃,大概在她的內心深處她是不想見到穆衛東的,那會讓一直以來的所有冷靜都分崩離析,他就有那樣的本事。

出來後就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了,頭不是一般的暈,剛走出門沒兩步,只感覺腳底虛浮,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她咬牙堅持着。

“小姐,你沒事吧?”低沉的男低音。

湯燦擡頭,便見一年輕男子友好的問道,對于這樣的獵豔者,湯燦向來是一概拒絕的。

男子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好脾氣的解釋道:“你放心,我沒有任何企圖,不過是看你臉色不太好。”他打量着湯燦,思考這措辭,臉色不是不太好,而是非常不好。

“謝謝,我能行。”湯燦擡頭,拒絕。

“OK,那這樣,我送你回家吧,坐出租車,OK?”他舉手投降。

湯燦停下腳步,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處境,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于是攔了輛的士走了。

穆衛東站在醫院的拐角處,看到飛速而過的車子,他突然覺得很累,心很冷,手腳無力的虛浮,雙腿終于支撐不住的整個身體的重量,踉跄幾步跌倒在地。美麗的湯燦,在任何時候大概都是不缺少豔遇的。

第二天,何旭看着來上班的公司,詫異不已,“師兄,你怎麽就出院了。”

“已經好了。”

“……”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金剛身體嗎?

日子便已如流水般流去,事實證明那天倒是湯燦在那胡思亂想多了,那人确實是僅僅出于好心,湯燦在離自己家還有一小段路的地方下了車,兩人也沒有再留任何的聯系方式就走了。

倒是有一次湯燦在自家老板那看到過他,才知道兩人是朋友,看來這世界還真是巧啊。她尴尬的扯着嘴唇打招呼。

倒是最近顧向陽的态度讓湯燦有點惱火的,總是隔三差五的送束玫瑰,而且時不時的用湯燦不得不答應的借口去吃飯,這樣的調情實在不适合她。

淩媛笑得一臉暧昧的看着她。

“你有話就說吧,別用那樣的眼神看着我,怪吓人的。”湯燦實在受不了。

“說說……”淩媛用手肘碰她,八卦的打量意味不言而喻。

“說什麽?”某人裝傻,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你就給我裝吧,現在誰不知道你整天跟顧老大眉來眼去的,怎麽回事。”好奇的問,這也不能怪淩媛,實在是太好奇了嘛。

“你前段時間不是說過了嗎?顧總他前女友回來了嗎?”湯燦一臉正經的說。

“嗯,沒錯。”可是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嗎?

“你不是說你老板每年這段時間心情都不好嗎?那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淩媛反問,最後恍然大悟,一拍大腿,深受啓發,“說明老板還是喜歡她。”可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啊。

湯某人很滿意自己的循循善誘,思考着好久咋辭職去當老師得了。

“可是這與你有什麽關系啊?”還不算反應遲鈍的某人幾秒後才反應過來。

“聽說他前女友要結婚了。”湯燦說。

“噢……”淩媛這一聲“噢”是說的山路十八彎,曲折離奇,跌宕起伏,似乎有點知曉真相了,“你是說老板是拿你當擋箭牌……”

作者有話要說: 有時候我也在思考個問題,這世界到底有沒有永恒的感情,身邊的太多事情,已經讓我對于感情這樣奢侈的事早已麻木,愛情是否存在,這是一個問題。。。

☆、何以情深

湯燦想顧向陽似乎是與自己給磕上了,湯燦一有點什麽,他便笑得春風滿面,好不妖孽,“湯燦,你考慮的怎麽樣?”

湯燦真心是都怕了他了,得,咱惹不起咱躲總行了吧。

這天下午休假,湯燦跟淩媛約好在咖啡屋見面,湯燦沒事就早早去了,這個時間段裏面人還是很少,偶爾幾個人稀稀散散的坐着聊天。

百無聊賴的等了許久,淩媛還是不見來。最後只得無聊的東張西望,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她看到安子辰坐在那。

安子辰便是那天在醫院湯燦遇見的那個男人,後來湯燦在公司與之見過幾次面,并且還有幸被自己的腹黑老板給撇上去吃了一頓飯,所以現在他們應該算是認識。

湯燦想想還是走上前去準備打個招呼。

“嗨,湯燦。”還不等她開口,便聽安子辰那迷人的嗓音叫道他。

“你好。”湯燦看着安子辰對面坐着一位從背影看便足夠美麗的女人,想着自己這樣貿然會不會打擾到他約會。

倒是安子辰對面坐着的女人,聽到安子辰的招呼聲,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急切的擡頭。那一刻,湯燦真心是覺得這世界真他媽的小啊。

坐在安子辰對面的女人卻是張瑤…………

而張瑤此刻似乎是刻意的裝作不認識她一般,除了初始的詫異之外,之後表情恢複了官方的微笑。

“這位是我女友candy,這位是湯燦”安子辰對兩人互相介紹道。

兩人仿若陌生人般的握手言和,并且臉上都是挂着無可挑剔的微笑,要論演戲,誰又不會呢?

“我先過去了,我朋友要過來了。”湯燦笑的天衣無縫,假意瞥了眼手表,露出為難的表情。

“沒關系,拜拜。”

“小燦燦,對不起啊,我遲到了。”淩媛揉着清秀的小臉委屈道。

湯燦嘴角抽搐,某人對她的稱呼已經從湯燦變成小燦燦了,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的惡寒一把。

“怎麽回事?遲到快兩個小時了。”想到自己在這凄慘的模樣就只好找個炮筒發下怨憤。

“你不知道顧總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今天連續約了幾個客戶談事情,都快累死我了,跑前跑後的,話說他這是變悲憤為力量嗎?”

第二天,臨下班之際,湯燦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考慮着是否要接,無奈這鈴聲不依不饒的響了又響。

“湯燦,我是張瑤。”剛一接通便聽電話那頭率先說道。

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湯燦仍舊是恍惚的,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來赴這勞什子的約,可是就是來了。

張瑤早已等在了座位上了,這是家裝修的很有情調的餐廳,如今的張瑤倒是一身光鮮,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模樣。

她坐在張瑤的對面,或許不應該稱呼叫張瑤了,或許應該叫她candy。

Candy畫着精致的妝容,穿着時尚美麗,脫去了十年前的青澀早已蛻變成一個成熟有魅力的女人,看來時間真的是個很強大的東西。

“你找我有什麽事?”湯燦坐下,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一向是她的風格,她不認為她們的關系好到足矣在這聊天敘舊的地步。

Candy也不惱,優雅的抿了口咖啡,眼裏顯而易見的嘲諷居多,“想不到這麽久沒見,你那性格倒還是沒變幾分。”

“這麽久沒見,你那性子倒是變的挺多。”湯燦笑。

這樣的審視讓人很惱燥,以往的時光是她不願意想起的曾經,曾經衆星捧月的女子一夕之間只得灰溜溜的逃離,而更要命的是有人甚至一直旁觀着你這樣的天差地別。

“你知道,一直以來我都很羨慕你。”張瑤許久有些答非所問的開口。

但事實上,曾經的湯燦不禁是張瑤,大概很多很多的女孩子都是羨慕她的。

“你是羨慕我顯赫的家世,還是羨慕我有錢花……”她冷笑,嘴角浮起一抹諷刺,接着說:“那麽如今你都不需要再去羨慕我了,因為現在這一切都離我遠去。”

确實如今的湯燦什麽都沒有了,沒了令人羨慕的家世,沒有愛人,沒有家庭,事業也只是個打工者。她早已變成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一樣為了生存而在社會艱難掙紮的人。

“你真是冥頑不靈,我真不知道他是喜歡上你什麽。”張瑤憤怒,有些咬牙切齒。

湯燦冷笑,不打算接話,他才不是喜歡她,恐怕他一開始都是算好的,可憐自己還那麽傻傻的去相信,可是這些她都不打算說出口。

“你這性格還真是尖銳的能殺死人。”看着湯燦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張瑤別提多惱怒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約你出來,大概是太久沒見面了,久的我自己都快忘了多少年了。哦,算算,大概是有十年了吧。”

“真他媽久,一晃眼就十年了。”張瑤眯眼笑,似乎是沉浸在過往的時光裏。

“你知道嗎?在我的印象裏,你一直都放佛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而這世上任何事都不足入你眼,你的一切都那麽讓人疼惜。不止是十年前,甚至是這十年,亦或是現在,我都羨慕你。你這麽自私傲慢的女人,我不知道你有什麽值得人留戀的。”

她看着湯燦,這十年的光景一晃而過在眼前閃爍,似乎還發生在昨天一般。

這十年,她一點一滴的見證了穆衛東的一路走來,她陪在他身邊的時光甚至是更長,從毅然放棄警察學院到投身入法律行業大軍。

她一直是陪在他身邊的,即使她知道,他不愛她。可是又有誰規定不愛就不能在一起了。

那個驕傲自私的女人從此再也沒了蹤影。他一天一天變得冷漠,傲然,性格卻越來越像當初的湯燦。只是他沒再提過一次她,仿佛她只是個路人,早已退出他的世界。

她像她還有很多時間陪着他,總會有好的回報的。

若不是有次聽到他喝醉的呓語,她想她還能繼續堅持的,後來,是越來越明白,那道門是她永遠跨越不了的了。

大概也是在那時,她開始埋怨那個不管不顧的女人,想着她究竟還有多久才會回來,她還要讓穆衛東等多少個十年。

張瑤本來是有太多的話想要對湯燦說的,可是太多的話,太多的情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從何而起。

這麽多年過來,她對于穆衛東早就沒有了可以稱之為愛的情緒了,或許更多的是求而不得的遺憾。

或許稱之為朋友更好,這麽多年,穆衛東的光鮮僅僅是外表的,辛酸艱澀是沒有人所知的,畢竟誰會相信這樣一個風雲人物會深深的愛着一個人,十年甚至是更久呢?

許久,湯燦看着她說:“你以前是喜歡穆衛東的吧,而且是非常……”

或許從始至終看穿的人就是湯燦,她太精明了,通常之下她都能猜透別人幾分心思。可是獨獨穆衛東,她猜不透他。

“你一直都知道的對吧?”張瑤問。

湯燦點頭,她确實早就已經看出來了。

“呵,誰都知道湯燦驕傲冷漠,從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卻是這世上看的最通透的人。”張瑤冷笑着嘲谑。

湯燦忽略掉那嘲諷的口氣,一直以來自小的成長環境,就讓她早早就學會了分辨人臉色、猜人心思。

可是一直以來她與穆衛東的各種恩恩怨怨又豈是外人能明白的,他們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呢?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他們憑什麽那麽說。

最後臨分別時,張瑤遞給了她一張紙條,礙于現場的氛圍,她不得不接了過來。後來她打開一看,是個陌生的地址,猜就知道是什麽,接着冷笑将紙條蹂躏,随手丢在包裏。

心情變得很煩躁,冬夜的大街此刻也顯得格外的凄涼。

在快到公寓的前面,她不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情應該怎麽說,那個男人此刻昏眩的坐在路旁的石凳上,不遠處蕭索的燈光泛黃的撒在他身上。

聽到輕微的腳步聲,他擡頭,眼裏透着無措與委屈,沒有了一貫的淩厲與迫人氣息。

湯燦突然很想哭,這麽多年,她早已不知道哭泣是什麽感覺了,想想連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了。難道就僅僅是看到他就這樣了,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一點出息都沒有在面對他的時候。

穆衛東站起身來,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燈光,同樣也擋住了此刻湯燦的表情,從這樣的視線看過去,湯燦只能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卻看不真切,仿佛夢境一般。

“你回來了?”他問,口氣親昵而擔心,仿佛是等待晚歸的妻子一般。

“你怎麽在這?”湯燦問,滿含防備的口氣讓他心一疼。

他擡眸,向前走一步,站在她的面前,兩人此刻離的分外的近,彼此之間的呼吸聲都能清晰聽見。

他擡手,湯燦早已退開一大步,跟他離得遠遠的。

“你怕我?”太過心酸的口氣。

“請別那麽自以為是,再說我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她嘴角挂着笑,卻是透着無言的諷刺。

是要到這一刻他才知道,較之這世上所有的手段,若無其事原來是最殘酷的報複。

穆衛東頹然的踉跄幾步,湯燦冷笑着,擦身而過。

轉身離去那刻,她聽到他凄涼的聲音。

“如果要懲罰我,十年的時間還不夠嗎?我承認,你确實是贏了,這十年你渺無音訊,這就是對我最好的懲罰。”

湯燦加快腳步,終究眼淚還是不受控制濕了眼眶,她微微仰頭眨眼,想要笑,可結果是越哭越厲害,眼淚如海嘯般洶湧。

你以為那僅僅是對你的懲罰嗎那也是對我的懲罰……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懲罰,相戀而不能見對于兩個人都算懲罰吧。

☆、誰欠了誰

第二日,起身看着試衣鏡裏自己明顯有些浮腫的眼睛,有些惱火。

只得拿出熱毛巾簡單敷了下,最後用遮瑕粉給細細的遮擋住了。湯燦有時不得不感嘆世上有化妝品這個東西存在。

而正像淩媛說的,化妝品就是女人的好朋友,世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大概确實如此。

打開冰箱看了下已經空蕩蕩的了,看來好久得準備去購物了,她默默的想。

而這樣一晃悠,導致湯燦到公司的時候險險遲到了一分鐘,不禁有些喪氣,想着自己老板又會怎麽整自己來着。

事實證明湯燦明顯的是被自己老板欺壓多了,大概是形成奴性思想了吧。一天過得平安無事,後來才聽淩媛說顧向陽這幾天都出差沒在公司。

這幾天都過得風平浪靜的,湯燦想這樣的生活就不錯,平平蕩蕩的。

這天,湯燦慢悠悠的下班走出公司,便聽見自己手機鈴聲一遍一遍的叫着,湯燦瑟縮着身子,身上穿着有些厚重的衣服,頭上戴着毛絨帽子。

她是真的不想接,倒不是因為是誰的不接,而是冬天太冷了有木有,掏手機出來太麻煩了,從本質上講,湯燦絕對算的上是個标準的懶人。

奈何那鈴聲仿佛與她耗上般不依不饒一遍又一遍,終于湯燦冒火的将手機拿起來,想着要不是什麽天大的事我非宰了你,不,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行。

還不待她先發火,便聽電話另一端顧向陽那妖孽的聲音,“湯燦,我在機場,來接我。”

還不待湯燦回答,電話便已挂斷,湯燦忍不住“切”了聲,有這樣求人的嗎?真當自己是免費車夫嗎?

雖然是百般個不願意,還是不得不認命的打車向機場去,職場第一條,千萬別得罪老板,嘴裏一邊咒罵着,資本主義沒人性。

而等到湯燦風塵仆仆的趕到機場的時候,顧向陽已經在旁邊的咖啡廳喝了杯咖啡了。看着匆匆趕來的湯燦,低頭看了眼手表,等了一小時二十分,依照S市這個時間段的堵車情況來看,還算早。

老板很滿意,滿臉含笑,而湯燦看着悠閑的顧向陽優雅的喝着咖啡,氣定神閑,差點給氣死。現在的模樣分明自己才像是那個長途跋涉,風塵仆仆的人吧。

“你的行李呢?”湯燦問,語氣是滿滿的沒好氣。

顧向陽起身,無辜的聳聳肩,雙手一攤,“就一個人,沒錢了,所以找你來接我。”

湯燦冷汗,沒錢居然也能回來。

“你沒錢不會找你財務給你送嗎?再不濟還有你助理,為什麽要找我接你。”某人實在是氣不過。

“找他們會影響我作為老板的威嚴的。”顧向陽一副正經的要命口氣,湯燦真想吐他一臉口水,叫你丫的裝,你這麽裝你家人知道嗎?

最後兩人坐上車,湯燦才後知後覺的問,“直接到你家嗎?”

“先去吃飯吧。”顧向陽的聲音此刻透着疲憊,湯燦這才注意到,顧向陽今日的穿着異常的、怎麽說呢?隆重,一身優雅的燕尾服,襯托的這貨更是灼灼生輝,身姿修長。

最後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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