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說情

好不容易找到了“夕陽紅”,結果人就要解散了。

這真是一件令人再沮喪不過的事情。

燕陽道:“不管你們解散不解散,但是請你們再睜大眼睛看一下?這是新秀賽冠軍,我們俱樂部培養的最優秀的人才!你們知道嗎?多少賽隊搶着要他?你們不動心?你們居然不動心??”他總是很容易被人帶跑重點,比如現在,燕陽就忘了一開始不建議郝萌來這裏,反而賣力的想把郝萌推銷出去。

“為什麽突然決定解散了?”郝萌把燕陽拉開,問道:“之前不是還做的好好的?”

孫烈,那個脾氣暴躁的濃眉老頭就哼了一聲,道:“早就該解散了,留着也沒用。”

“這裏的隊員全都解約了,”窦宗明轉頭,“只是現在還沒去賽隊委員會注銷而已。”他盯着郝萌,眸光冷冽,“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你都來晚了。”

一個賽隊的人已經全都解約,毫無疑問,窦宗明沒有說謊,“夕陽紅”是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樣,還沒紅就要熄滅了。

那個笑的跟狐貍一樣狡狯的老頭叫古學紅,古學紅搖了搖蒲扇,道:“我們這些老不死的,搞賽隊也沒什麽意義,舞臺還是要留給你們這樣的年輕人嘛,後生仔,”他笑着對郝萌道:“你這麽有實力,就該去好一點的賽隊,就算我們不解散,你放在我們這裏,也是可惜了唷。”

燕澤似乎也有點意外這樣的情況,站着沒說話。一邊的窦豆倒是很為難的看着郝萌,似乎很渴望,但又十分無奈。

燕陽仍舊不氣餒,還在争取,他說:“我們這邊的實力不說,你們要是擔心報酬的問題,這個不是問題。我們可以商量,你們要是覺得訓練室沒有,我們也能自己出訓練室。”他就差沒倒貼參加賽隊了。

方大海一把把他拉了回來,道:“說什麽呢,合着還是我們高攀?”

然而任憑如何吹得天花亂墜,窦宗明的态度始終都十分堅決,加上還有個古學紅在旁邊說兩句,孫烈再時不時的嗆聲,這場談話根本沒辦法好好繼續。

而且窦宗明到最後還非常生硬的下了逐客令,看着外面的天色道:“家裏沒煮你們的晚飯,沒別的事就快走吧。”

一行人頗為無語,只得铩羽而歸,剛走到樓下,聽見背後有人喊,回頭一看,窦豆氣喘籲籲的追了過來。他跑到郝萌面前,跑的太急,額頭上滲出亮晶晶的汗水,歉意的道:“對不起,我爺爺不是故意那麽說話的,他其實人很好的。”

鄭太呵呵了一聲:“沒看出來。”

郝萌心裏一動,就道:“我們馬上要去吃飯,你跟我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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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窦豆一愣,慌忙擺手,“不用了。”

“其實是有點問題想問你。”郝萌笑笑,“坐下來說話比較方便。”

郊區這邊飯店不太好找,尤其是窦宗明住的這一塊。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一家賣牛肉火鍋的,店裏生意一點也不好,冷冷清清,老板伏在桌上打盹。

不過都這時候,也不能計較這些,點好菜單,郝萌問:“豆豆,為什麽夕陽紅突然要解散了。”夕陽紅一直在職業圈裏堅挺了這麽多年,最開始大家都在猜這賽隊堅持不了幾年,不過一年年過去,夕陽紅雖然越來越破,但一直堅持做一個破落戶。所以大衆漸漸也就習慣了,總覺得除非是窦宗明沒法再上場,否則賽隊都不會解散。

今天看窦宗明精神不錯,不像是生病或是精神不濟,這就奇怪了。

“其實,也不是突然決定的。”窦豆目光黯然,“孫爺爺幾年前就開始說賽隊解散的事了,只是爺爺堅持不肯。今年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堅持不住是什麽意思?”應秀秀問:“你爺爺生病了嗎?”

“不是。”窦豆嘆了口氣,這令他憨直的臉看着也染上一層少年憂郁,他道:“夕陽紅比不上那些明星賽隊,連好一點的中層賽隊都比不上……尤其是現在,去年常規賽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你們也知道,我們賽隊沒那麽多資源,薪酬也不豐厚,我爺爺他們年紀也大了。”

“這幾年,沒什麽人願意加入我們,就算進來的,都是些不怎麽樣的,實力不怎麽樣,人品也不怎麽樣,還有就是來混吃混喝的,他們不好好訓練,還背地裏跟別人嘲笑我們。”窦豆說着說着,想到了什麽,道:“賽隊裏,除了我以外,還有個實力不錯的大哥,我爺爺他們都很看好他,結果今年也主動解約了,還帶走了一批人,他們新的東家替他們付了違約金,我爺爺厚道,當初簽合同的時候,違約金也只是小部分,沒想到便宜了他們。”

“太過分了吧。”應秀秀聽着生氣,就道:“你爺爺培養了他們,他們反過來就解約了?這不養一白眼兒狼麽?”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們要解約我們也能理解,”窦豆搖頭,“可是他們在背後說我們夕陽紅是撿垃圾的破落戶,我爺爺到老都貪心……”

幾人面面相觑,燕陽之前也說過夕陽紅是破落戶來着。

“咳,”郝萌清了清嗓子,“然後?”

“我爺爺和他們吵了一架,他年紀大了,心髒不好,在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回來後說沒意思,賽隊該解散了。”窦豆道:“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子。”

“賽隊解散了,你怎麽辦?”燕澤問他。

“我去別的賽隊,”窦豆道:“爺爺說我的實力應該會有別的賽隊願意吸納。”

“你不願意?”郝萌問。

“我從小就在夕陽紅長大,我聽的都是夕陽紅的事情,這是我爺爺親手建立的賽隊,我不希望它解散,我爺爺也是一樣。”窦豆的腦袋越壓越低,聲音也帶了點委屈,“只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我們确實比不過。”

沒有誰能敵得過時間,攪弄風雲的英雄有一天也會老。時間過去以後,當年意氣風發的美男子到現在也不過是三個略略精神的老頭而已。榮光暗淡後,随便一個小輩都能踩上來,這令人無奈,雖然不甘心也沒辦法。

能在家裏寫“與天地兮比壽,與日月兮齊光”的窦宗明,豪情壯志到現在也敵不過慘淡現實。

郝萌問:“我聽說你們賽隊的路子都很野?不是職業圈那套打法?”

窦豆一愣,随即笑了,他一笑,又露出兩個尖尖的虎牙,倒是有點這個年紀的單純,他驕傲道:“是的,我爺爺他們當初開始玩麻雀的時候,還沒有職業比賽嘛。所以是最老的那一批。能在職業圈裏走民間派的賽隊,我們是唯一一個!”

“好!”郝萌道:“我就喜歡民間派。我決定了,我要加入你們!”

此話一出,不僅窦豆,其他人都愣了。

方大海問:“人不都要解散了?上哪加入?”

“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郝萌分開筷子,一敲碗沿,“這不還沒注銷嗎,我再去磨一磨,希望能讓窦老爺子改主意。”

“我爺爺不是那麽容易會改主意的人,他很固執。”窦豆勸道:“你磨也沒有辦法。”

郝萌看了他一眼,奇道:“你幹嘛要這麽說?明明你自己也很期待。”

“我、我……”窦豆的臉色漲紅,似乎想反駁,又老實的不願意說謊。

應秀秀眼珠子轉了轉,道:“我也要一起加入!”

“嗯?”應嬈問:“為什麽?”

“我覺得這樣太酷了!”應秀秀握拳,眼睛亮晶晶的,“你們想一想,一個原來很厲害的賽隊現在不行了,但是我們用自己的力量讓它東山再起,重新出山,是不是很帥?!小豆豆,”她道:“你一定要給那些看扁夕陽紅的人點顏色看看!”

窦豆:“哦……好的……”

“既然如此,”應嬈沉吟了一下,“那也算我一個吧。”

“嬈嬈!”燕陽不可思議:“青羽還等着你松口!”一個是破落戶,一個是得天獨厚的青羽,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我去哪裏無所謂啊,”應嬈聳了聳肩,潇灑的開口,“聽說青羽全都是美女,我去了說不定就不是隊花了,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老夫也要加入!”應嬈才說完,唐霄龍就大吼一聲,他興奮地手舞足蹈,道:“缺月又重圓,枯枝色更鮮!一條夷坦路,翹首望青天!”

已經習慣了唐霄龍時不時發功,郝萌問:“這什麽簽?”

應秀秀道:“應該是不錯吧,有個重新開始的轉折點。”

“大家都要加入,那我也不能落下。”方大海道:“我也向組織申請!”

“你麻将打這麽爛你好意思申請嗎?”燕陽嘲笑他,“你連新秀賽都沒參加!”

“我做個後勤不行嗎?鄭太小朋友沒成年,我先幫你占個位置,也報名了哈,等你成年後過來記得報道。”

鄭太翻了個白眼,也沒說拒絕。

窦豆愣愣的看着一群人,似乎沒想到怎麽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樣,他迷迷糊糊的開口:“可是我爺爺還不一定……”

“沒什麽不一定的,”郝萌道:“試一下就知道了。”

“可是……”他還要說。

“不要再可是了!”方大海打斷他,“不要滅自己威風,夕陽紅是嗎?我們就紅一個給他們看看,紅出大江南北,知道嗎?”

窦豆不說話了。

“不過說起來,”方大海又湊近郝萌,小聲道:“你為什麽這麽執着的要來這賽隊?同情老人家?”

“同情?”郝萌道:“那倒不是,我就是覺得,如果是我師父在這裏的話,他應該也會這麽做的。這可能就是……”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了個合适的詞,“眼緣。”

“夕陽紅”意外的合了郝萌的眼緣,但是很不巧,郝萌一行人并沒有合窦宗明的眼緣。窦豆再三強調了窦宗明刀槍不入油鹽不進的脾氣後,雖然很期待,但對郝萌能真正說服窦宗明也不抱什麽希望。

但是事情,都是一樣樣要做的。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郝萌覺得還是要好好找窦宗明談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畢竟不能因為見過幾個人渣就放棄整片世界。

他在第二天早上起了個大早,打算乘車去郊區找窦宗明。

為了方便,郝萌已經不住酒店了,住在小燕子俱樂部的三樓私人房間。到現在為止還是俱樂部的挂名教練,燕陽索性也就給了他一個包吃包住的待遇。

洗漱完剛下樓,就看見燕澤的車開到樓下,郝萌一愣,問:“你怎麽來了?”

燕澤道:“你不是要去找窦宗明?”

“你過來送我啊,那多不好意思。”他一邊順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一邊道:“我坐公交過去就行了。”

燕澤:“那你下去吧。”

“讓你白來一趟,我更不好意思。”郝萌把手裏的面包給他一片,“請你吃早飯。”

兩人就往窦宗明的家趕去。

昨天回來郝萌連夜找了下有關夕陽紅賽隊的資料,到現在夕陽紅已經沒落了,能找到的報道資料都不多,找到的一些大多還是多年前的。夕陽紅的隊長是窦宗明,副隊是孫烈,還有一個古學紅也是當初的門面。這三人在年輕的時候,也算是雀壇裏的三劍客,帥。

不過沒帥到幾年,競技麻雀一代新人換舊人,他們也就被淘汰下去了。說起來,夕陽三劍客和田慶福都是雀壇裏為數不多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不過田慶福就是德高望重,還被尊為“雀聖”,三劍客到現在連個水花都沒興起,也是待遇不同。

大概是因為三劍客一開始就是出自民間,走的不是學院派路子。田慶福卻是實打實的職業圈風格。加上窦宗明三人不喜歡出風頭,也不接受報道,淡出大衆視野太久,混的越來越差也就理所應當。

郝萌一邊啃面包一邊道:“三個人裏能做主的是窦宗明,但是窦宗明最固執,太犟。孫烈脾氣火爆,經常罵人,而且早就開始提出要解散賽隊,肯定不會幫我們說話。古學紅看着性格好一點,好說話,但是精明又謹慎。仨誰都不是省油燈,還是先從窦宗明開始吧。”

等他們到了窦宗明家裏,窦豆卻道:“啊,不好意思,我爺爺不在家。”

郝萌看了看表,道:“才六點?他出去幹什麽?看日出?”為了來堵窦宗明,他特意起了個大早,結果居然不在家?

“他們在路口前面的花池跳廣場舞。”窦豆道:“你們可以去那裏找。”

廣場舞……

郝萌實在無法想象這三個人一起去跳廣場舞是什麽情況。他想,怪不得夕陽紅要解散了,誰家賽隊的隊長副隊沒事就跑去跳廣場舞啊!這種老年人的調調!三劍客的風姿都辱沒了!

雖然很驚詫,但是郝萌和燕澤還是無奈的去花池找人了。

郊區的空氣十分新鮮,夏天早上天亮得快。遠遠地還沒走近,就聽到錄音機裏放着“地上花兒為誰開放,水中鴛鴦為誰成雙……”哥啊妹啊什麽歡樂的歌。一群大爺大媽站在寬闊的空地裏跳的起勁。

郝萌甚至看到了之前在老年活動中心,那個打毛衣的,把窦宗明叫“宗明哥”的大媽,她正雙手叉腰,跳着不知道是什麽舞步。她旁邊的窦宗明一臉嚴肅的……拍拍手。

孫烈手裏拿着一把帶着黃穗子的長劍,在池塘邊舞劍,雖然是不知道這麽個纏綿的歌曲,配着舞劍是什麽意思。不過在他旁邊的古學紅還是笑眯眯的打着太極,露出一招野馬分鬃。

真是亂七八糟。

郝萌看的目瞪口呆,他對身邊的燕澤道:“燕澤,你想不想笑,”不等燕澤說話,他又道:“我好想笑哈哈哈哈哈哈。”他無聲的大笑起來。

這個賽隊的核心人物都太接地氣了,想來想去,也沒辦法聯想到他們年輕時候的風姿。

“不要笑了。”燕澤給他潑冷水,“你不是要去找窦宗明,現在去吧。”

郝萌的大笑戛然而止,他看向燕澤,燕澤理所當然的看着他,片刻後,郝萌點頭,道:“那我去了。”

他穿過重重人群,來到了窦宗明旁邊。

窦宗明正在很認真的扭腰。

郝萌擠到他身邊,跟他打招呼:“窦老先生?”

窦宗明只是掃了他一眼,神色未變,然後歡快的踢了一下腿。

郝萌:“我想跟您談談夕陽紅的事情。昨天雖然您說賽隊是解散了,不過我覺得其實不用這麽早解散,我們可以……”

音樂聲陡然放大,淹沒了他的聲音。

窦宗明像是沒聽到一樣的,面無表情的轉了個圈圈。

郝萌大聲道:“咱們再談談?這件事可以再商量一下,給我們一個機會好嗎?”

打毛衣的大媽本來站在窦宗明旁邊,被郝萌這麽一擠擠到了旁邊,立刻惱了,道:“小夥子,你要是不跳就出去,別占地方!”

郝萌道:“我跳!我馬上跳!”

他跟着窦宗明轉了個圈圈,锲而不舍的努力:“隊長,我真的很喜歡夕陽紅,我的朋友們也喜歡。如果你是擔心人不夠,我的朋友們也會加入。如果是薪酬,我們也不用很高,按照你們以前的标準就行了。”

窦宗明專心致志的擺手擺腳。

郝萌跟着扭了扭脖子:“窦老先生,窦豆也說不希望賽隊解散,能不能給個機會呢?”

這一群老太太老頭子中間,突兀的多了郝萌這麽一個年輕人。他跳的又蹩腳,周圍有不少人看他笑他,郝萌也顧不得了。

不過令他失望的是,他說的唾沫都要幹了,窦宗明也沒有一絲動容,好像世界上只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跳舞。

到了最後,郝萌都要跳哭的時候,窦宗明終于說話了,他幾乎是冷酷無情地說:“你回去吧,賽隊不可能不解散,什麽都不用說了。”說完這句話,他就讓毛衣大媽去給磁帶翻個面,要開始跳新的一面。

激情無限的舞曲響了起來,郝萌退出了舞壇,他覺得這個辦法暫時行不通。剛走出去,看見燕澤正和一個人說話,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個大概五六十歲的婦人,和這裏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不一樣,這個婦人穿着丁香色的棉布長裙,頭發一絲不茍的挽成了個圓發髻盤在腦後,戴着珍珠耳環,雖然已經有皺紋,身材和皮膚卻保養的很好,顯得非常溫柔,優雅都在骨子裏。

“這是……”郝萌問。

“這是秀琴阿姨,”燕澤微笑道:“也是夕陽紅賽隊的隊員。”

“你就是郝萌吧。”叫秀琴的婦人看着郝萌,笑了,她的聲音也很美,讓人如沐春風,而她說的話,讓郝萌覺得她簡直像個天使。秀琴對燕澤道:“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會勸宗明把解散的事情延期到常規賽後。”

“謝謝。”燕澤道:“改天有時間,我請您吃個便飯。”

秀琴笑道:“不用這麽客氣。”她又對郝萌點了點頭,才往舞壇那邊,窦宗明那頭走去了。

郝萌看着她走後,才詫異的問燕澤:“她是誰?她能說動窦宗明?”

“夕陽紅建立的時候,阮秀琴也是建立人之一。雖然實力不佳,但她還有一個身份。”燕澤道:“她是窦宗明,孫烈和古學紅的初戀。”

郝萌:……

他感嘆:“确實很迷人。”

“她終身未嫁,夕陽紅這三個人,平時多少會聽她的話。窦宗明也是一樣。”

“等下,”郝萌狐疑的問:“你是怎麽說動她的?你認識她?”

燕澤搖頭,道:“我跟她說,我是夕陽紅的粉絲,想在夕陽紅解散之前做個紀念節目,需要素材資料。今年的常規賽,他們可不可以參加,剛好湊齊五十年,值得紀念。”

“你居然跟她賣情懷?”郝萌心裏一動,道:“真是……太聰明了!”

燕澤根本就沒有從正常思維上走,直接找到了窦宗明的命門女神。女神善良又溫柔,五十年的情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抛棄的。這樣一來,和賽隊重新出山無關,只是為了成全五十年的風雨,簡直直擊人的軟肋!

真是手段又迂回又老辣啊!

郝萌高興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他問:“你早就想好這麽做了?”

燕澤“嗯”了一聲。

“那你幹嘛不早告訴我?”郝萌無法理解,“我剛還跟窦宗明跳了這麽久的舞,還白費力!你故意整我嗎?!”

“我看你跳的挺開心的,”燕澤輕描淡寫道,想了想,又說了句令人生氣的話,“跳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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