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無赦的命令!

他的話落,屋頂上的黑衣人紛紛跳下屋頂,揮着大刀将秦若陽圍了起來,數十把刀紛紛砍向他。

秦若陽面上一冷,集中精神,軟劍柔韌如絲,像靈蛇一般擺尾,纏在朝他砍來的大刀上,借力使力的一個空翻,黑衣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只覺得一抹白影一晃,軟劍迅速放開大刀,抹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倒地,四肢驚鸾,脖子上頓時血流如注。

他只是解決掉了第一個而已,淩厲的眸子掃了其餘殺氣騰騰的黑衣人,運足了內力與衆多黑衣人厮殺起來,刀劍相碰,撞出刺耳的聲音和耀眼的火光,一個接一個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但,秦若陽越來越感到吃力,右臂的力量已經開始慢慢減弱。

安然因身體需要休養,體力不支,與黑衣人打的不分伯仲。她的臉開始泛白,眉頭微蹙,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黑衣人看出了她的弱點,雙眼笑的得意洋洋,自大狂妄的小丫頭,也并非傳說中那麽厲害。

可是,得意過後的下一秒,就該輪到他哭了!

“丫頭,你使詐,卑鄙!”

突然一聲大喝,讓現場都安靜下來!

其餘黑衣人紛紛停止打鬥,就連秦若陽都好奇的看着這一幕,但餘光間注視着周圍人的反應,時刻警惕他們的動作。

黑衣人沒見安然出手,但他突然體力被掏之一空,連使刀的力氣都沒有,右手一軟,大刀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單膝跪地,手緊緊的握着刀柄。

刀在人在,刀落人亡!

“卑鄙?你們一群人大白天的出現在安然居想殺我一個小姑娘,你們就不卑鄙了?”

“你!”黑衣人頓時語塞!

她哪裏是什麽小姑娘,哪裏有小姑娘的半點純真與懵懂,她就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天生帶煞,令人膽寒。

“小丫頭,你怎麽做到的?”黑衣人全身無力,驚詫的眸子微微上挑看着安然問道。

他與她打鬥間,并未見她有什麽多餘的動作,他只是聞到了一股很舒心的香味兒而已,是荷花的味道。八月酷暑,荷塘滿池飄香,他哪裏會知道這竟然是軟筋散之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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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挑眉冷睨了他一眼,猛地一側頭看向剩餘的三十來人,嘴角勾起冷笑,那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般,沉聲問道:“是死還是帶着他滾?”

黑衣人被安然渾身冷冽的氣質吓得一哆嗦,不敢直視安然的目光,黑衣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選擇後者。

她,他們打不過,只有送死的份兒!

下三等殺手的宗旨便是:打不過就跑!

頭兒都被撂倒在地上了,他們豈有送死之理!

兩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将黑衣人頭領架起來,緊張卻又警惕的看着安然。

黑衣人頭領也是一滞,就憑這種讓人身體無力的毒,她随便就能将他們斬殺的一幹二淨,而她竟然不殺他們?這丫頭的性情倒是又幾分獨特!

“回去告訴你們閣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再敢來,本姑娘一定踏平他暗星閣!”

安然話落,黑衣人的身軀明顯一怔,她竟然知道他們來自哪裏?她什麽時候知道他們跟前面的黑人不是一夥兒的?

“丫頭...”

“滾!”

安然冷叱了一聲,轉身往藥室而去,秦若陽持劍小心翼翼的往後退,雙眼警惕的防着黑衣人們使詐。

“多謝姑娘不殺之恩!撤!”

黑衣人首領一聲令下,其餘的黑衣人将被殺死的黑衣人屍體一并扛走了,四合院內瞬間安靜了,院子裏也只剩下之前那幾具屍體。

秦若陽看了一眼那屍體,跟着安然的腳步進了藥室。而進屋之後,看到屋裏的景象又是一驚。安岳正在給烈火包紮,而讓他吃驚的是屋裏的暗格裏全是各種各樣的毒物,看得人頭皮發麻,渾身掉雞皮疙瘩,安然這裏怎麽會是這些東西?但突然想到上一次令人作嘔的蠱蟲,便對這些毒蜘蛛、毒蟾蜍、毒蠍子...釋然了。

而側頭過去,正好看見榻上的君莫離,臉色煞白,沒有一點兒生氣,安然正在替他把脈!

“莫離兄!”秦若陽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他怎麽會在這裏?

“別吵,我要替他紮針放血,引出那只死掉的蠱蟲,然後在放一只活的進去替他吸收毒素。你立馬到最裏面的一格取一只毒蜘蛛搗碎,一會兒備用!”

安然眼皮兒都沒看秦若陽一眼,便高傲如女王般吩咐道。

君莫離體內毒素太濃,吸收毒素的蠱蟲不堪負荷,在血管裏暴體而亡。虧得她進來的及時,若是再晚上一時半刻,君莫離的情況就會越來越糟,毒素全部流進心髒和大腦,就沒救了!

而現在,只需要取出新的蠱蟲,試驗它吸收毒素的能力,若是合格,便立即重新放入他體內,頂替前一只蠱蟲的工作,繼續吸收血液中的毒素。

安然實在想不到,蠱王出手的蠱蟲竟然這般厲害,毒素竟然如此強烈,到底是什麽原因竟然值得下這樣的毒蠱?

秦若陽聽見安然的吩咐微微愣了愣,連忙拿着安然指的那缽去取蜘蛛!

走到最裏面,透過那些金屬網做的格子,秦若陽便看見那些長着八只眼睛、八條腿的毒蜘蛛趴在格子裏。這些蜘蛛個體大,足足有六七寸長,最大的估計有十寸長,大的離譜的膨脹腹部,節肢的腿,秦若陽暗暗地咽了咽唾沫,高度緊張的盯着這些相貌奇醜的毒蜘蛛,不知從何下手。

“愣着幹什麽!”

安然突然在他背後冷然出聲,奪過他手裏的缽,從容不迫的打開格子,讓一只足有手掌大小的毒蜘蛛爬到她手上,然後放入缽中,關好格子的金屬網,轉身,走人!

簡單、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秦若陽看得有些傻眼了,她竟然就這樣取了蜘蛛?

其實蜘蛛大部分是無毒的,但安然這種專門飼養的毒蜘蛛雖然有毒,而且毒性強烈,但他們跟其他無毒蜘蛛一樣,不會輕易的攻擊人。安然很自然的讓毒蜘蛛爬到她手上,不帶任何防備,毒蜘蛛當然也卸下防備,才會讓安然輕而易舉的得逞。

安然這次選了兩條蠱蟲進行試驗,若是吸收毒素的能力差不多,便可以講兩條蠱蟲一并引入血液中。桌上放着并排放着三個小缽,其中兩個分別養着兩條蠱蟲,而另一個缽裏是安然從君莫離體內取出的死蠱。個體比之前大了兩倍有餘,通體變為黑色,軟體的群體被毒素撐的爆裂開來,屍體看上去血肉模糊,惡心的緊。

秦若陽實在是在這屋裏呆不下去,一連串的視覺刺激讓這個平日裏面對各種凄慘無比的死人,能面不改色的大理寺卿惡心了個夠,或許,去檢查一番外面的死人更為妥當些。

剛才安然提到了暗星閣,江湖上新崛起的以殺人、買賣信息等為業務的一個組織,近兩年可謂令人聞風喪膽。若那些殺手真的來自暗星閣,那麽這件事是不宜暴露在陽光下而通知京兆尹,或是他直接帶回大理寺的。朝廷若是絞殺,江湖上必定開始**亂,百姓便不得安寧。這不僅僅是關系到安然,或整個安然居,更關系到朝廷和江湖之間的一個平衡。皇上要的是江山穩固,江湖安寧,絕對不想與各門派間發生沖突,打亂江湖秩序,影響他的統治。

大理寺可以不審理,京兆尹也不需要通知,而他私人倒是想查查究竟誰請來殺安然,竟然短短時辰之內還來了兩撥。安然究竟得罪誰了?

若第二波是暗星閣的人,那第一波呢?

陸安榮?死士?

不過,憑她的性格和狂傲的處事方式,明面兒上得罪的怕是不止陸安榮一個!

而秦若陽剛出門,便見驕陽一身狼狽的提着劍進來,身邊跟着一個粉衣女子,只要一眼,便能看出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秦大人,這裏也有嗎?安姑娘可還好?”

驕陽看到秦若陽一身狼狽,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翩翩公子的形象,地上還有幾具屍體,草叢裏鋪滿了血,剛才怕是一場激戰。

秦若陽點點頭,看來第一波剩下的黑衣人碰到驕陽了。他就奇怪,明明是十幾個黑衣人,怎麽就只出現了八個!

“都死了?”

“逃了一個!”驕陽大步走近,沉着眸子答道。

秦若陽點點頭,“走,一起把這些屍體處理掉,這位姑娘暫且在這裏等我們便是,千萬別進那門!”

這姑娘生的很是俊俏,十七八歲的年紀,膚如凝脂,白希透亮,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樣。若是讓她進去等,安然那些毒物還不得吓得她兩眼一翻暈過去。

“夢蝶知曉了!”

夢蝶對着秦若陽微微颔首,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至極。秦若陽忍不住看了驕陽兩眼,難怪這冷情的侍衛都着了魔了,這姑娘貌似天上月,聲如雲中歌,我見猶憐啊!

秦若陽和驕陽去收拾那些屍體,夢蝶便在屋門口的圍欄上坐了下來。

安然已經培育好了兩只蠱蟲,情況倒是樂觀,只是不知道能在君莫離身體裏堅持多久。

安岳處理好烈火的傷口,才到一旁包紮手臂上的傷。雖然老了,胳膊腿兒大不如從前靈活,好在受的是皮外傷,養幾天便無礙了。不過烈火那臭小子便麻煩了!

等安岳替烈火包紮完,烈火渾身被纏着紗布,像個木乃伊。兩只眼睛的眼珠子盯着安然手上的每一個動作,既緊張又焦急,生怕錯過她一個動作,君莫離便醒不過來了。

“安姑娘,我家主子還有沒有救啊?”

烈火見君莫離躺在榻上面色慘白如紙,他坐在這裏連他呼吸都感覺不到,莫不是真死了?

“閉嘴!”安岳忍不住呵斥了他一聲,“我師傅要救的人,閻羅王也不敢跟她搶!”

烈火聽見安岳的話有些傻眼,這妖女這麽厲害?

“本姑娘還是喜歡聽你喊我妖女,我可擔不起你嘴裏的安姑娘!”安岳話落,安然又一句直戳烈火,讓他一怔之後,尴尬的低下了頭。

果然是妖女,如此記仇!

“別在心裏罵本姑娘是妖女,否則本姑娘一個不高興,你家主子就讓閻羅王帶走吧!”

“妖女,你...”

烈火突然腦袋一轉彎兒,知道被安然耍了,龇牙咧嘴的瞪着安然,活有生吞活剝之意!

“別瞪,眼珠子瞪出來了,閻羅王不要的東西,妖女可不會替你裝回去。”

安岳見烈火吃癟,哈哈大笑起來,這小子,就是欠損!不過師傅這時候能開這玩笑,厲王爺多半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哼!嘶...”

烈火哼哼了兩聲,脖子一扭,扯到了傷口,疼的他倒吸了兩口冷氣,這些人下手太狠了!

驕陽和秦若陽将院子裏的屍體都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處理好屍體便折回來時,正好看見安然開門出來。

“姑娘,我家主子可是無礙了?”驕陽一見安然,幾步上前抓住安然的袖子焦急的問道。

安然不動聲色的拍掉他的爪子,沉聲道:“暫時死不了了,以後就不知道了!”

“喜兒,喜兒!”

安然連喚了兩聲,小丫頭才從另一間屋子裏戰戰兢兢的出來,面如土色,剛才的一幕幕吓得她魂都飛了。若不是安然叫她,她估計會躲在那通鋪的下面,直到餓死!

“小姐!”喜兒雙腿不穩,一下癱坐在地上,誰知這手正好撐在流有鮮血的地上,“啊——”

一陣驚恐過後,安然抽了抽嘴角,本是讓喜兒去廚房為她準備沐浴的水的,她需要泡一個藥浴,徹底的清理一遍體內的毒素,有助于早點恢複功力。不過看喜兒這模樣,她是指望不上了!

安然搖搖頭,轉身離開,便聽見屋裏響起了烈火激動的聲音:“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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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丞相府書房內,氣氛有些詭異。舒悫鹉琻陸安榮坐在上首靠在椅子上,面色冷峻,身上散發着一股陰森的氣息。他沒想到,派出去的人竟然失敗了,十幾個人竟然只有刀疤回來了。

安然居內誰也沒有找到陸雪心,那陸雪心到底被安然藏哪兒去了?不會錯的,肯定是安然救走了她!

而安然竟然飲下了絕命散後依然活的好好的,真是邪了門兒。他看見安然從容離開,還以為是藥茶出來了什麽問題。專門命人把那茶喂狗了,那只狗立即七竅流血而死。而她明明喝了茶竟然沒死,莫不是鬼不成?

安然不但沒死,還牽扯上了大理寺卿秦若陽,厲王爺的兩個侍衛。那兩個侍衛在安然居,那麽厲王君莫離也應該在安然居,他為何沒露面?

他和安然是什麽關系?他和秦若陽又是什麽關系?

若安然跟君莫離熟識,甚至是君莫離派出來故意針對丞相府的,目的便是為了拉攏他而在九子奪嫡中一躍而出,成為呼聲最高的皇子,那就能解釋安然為何要與他做交易救走陸雪心了。他們只是想捏住他的把柄,讓他為厲王爺效力而已!

但他們怎麽知道陸雪心的存在和身世的?安然的話清晰的想起在耳畔,每一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安然應該對陸雪心的身世了如指掌,她從何知曉的?

厲王?不...十五年前,厲王不過九歲而已,毛都沒長齊,他怎會知曉那晚上的事?冷依雲和顧嬷嬷那兩個蠢貨即使再蠢,也不會講此事說出去。所以對于陸雪心這一點,陸安榮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

安然或許真是君莫離手下的人,所以他才查不到安然的身世背景,因為這人可能根本就沒身世背景,只是君莫離的一顆棋子而已。若事實是這樣,那也正好解釋了安然接近秦若陽的目的,表面上只是中了冷依雲的借刀殺人之計,實則是安然将計就計進入秦府救治秦夫人,以此搭上秦若陽這條線,讓秦若陽欠他一個人情。

到時候,若是珍妃娘娘帶着十七皇子争奪皇位時,君莫離便可以救治秦夫人這份恩情要挾秦若陽,不指望秦若陽助他一臂之力,但秦若陽保持中立态度,不參合這場內鬥,君莫離便可以少一些後顧之憂。

陸安榮想到這裏,心裏暗暗感嘆。一向溫文爾雅,風姿綽約的厲王君莫離其實才是最厲害的主。每天借病韬光養晦坐山觀虎鬥,等乾王君子傲和坤王君若寒兩派鬥得兩敗俱傷,他在出來坐收漁翁之利,登高一呼,一呼百應...

君莫離這一招,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啊!

“老爺,那安姑娘來了!”管家劉伯站在書房門口半弓着腰對着屋裏喊道。

陸安榮猛地回神,她怎麽來了?而且,還是在這個當口。他實在弄不清安然的想法,或是君莫離的想法了。

陸安榮此時,已經将君莫離和安然看作一夥兒的了!

“老爺!”劉伯沒聽見書房裏有動靜,以為陸安榮正在小憩,放大了些許聲音再次喊道。

陸安榮眉頭緊促,雙手揉着脹痛的太陽穴,沉眸應道:“知道了,帶她去涼亭等着,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老爺!”

劉伯不知道陸安榮在打什麽主意,把陸安榮的話原原本本給安然講了,然後帶着安然去涼亭候着。

安然也不惱,抱着雪球跟在劉伯身後,偶爾會有丫鬟小厮路過,但一見她跟躲瘟神一樣,避之不及。

安然嘴角勾起冷笑,捋着小狐貍的柔順的毛。這丞相府的主子們,她倒是都得罪了一個遍。

突然,安然覺得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猛地一回頭看去,一抹身影立即躲進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後面,外面還露出一只沒有來得及縮進去的腳,腳上穿着一只紫色的繡花鞋。

安然越來越覺得游戲變得更加有意思了,回頭繼續跟着劉伯走着,不再管身後跟着的人。

“姑娘,請你耐心等上片刻,老爺一會兒便過來了。”劉伯退下,立即有丫鬟端了茶水和茶點上來。

安然撿了一張石凳坐下,拿起一塊桂花糕喂給雪球吃。小家夥先是舔了舔試味道,然後便大口的吃起來。

安然覺得手累了,直接将它放到桌子上,任由它吃。自己擡着茶杯嗅了嗅,今天的茶水怎麽不加料了?仔細一看,茶水成淺棕色,茶葉竟然是“粗枝大葉”壓成的黑餅,還未完全散開來,輕輕的抿了一口,竟然喝出一種陳舊的味道來。

安然心裏突然有些懷念過去,可愛的孩子萦繞膝前,天真的笑容永久不散,雖然事後才知道陸安榮的虛情假意,但那之前,她是快樂的。

有活潑可愛的兒子,有疼她入骨的丈夫,還有溺愛她的父兄,她好像什麽都有了,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自從陸安榮踏上相位的那天起,出賣她的父兄,屠殺她的族人,殺掉她的孩子...甚至包括她自己,所有擁有的一切便瞬間沒了,什麽都改變了。

她恨!

她恨不得将陸安榮和冷依雲生吞活剝,像他們殘忍的對待辰兒一樣,千倍萬倍的讨回來。她的人生便是為她慘死的親人報仇雪恨...

“你還來做什麽?”陸安榮突然出現,将安然的情緒拉回到現實中。

安然冷眸對上陸安榮疑惑且不悅的視線,嘴角微微向上彎,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最後綻放為一朵美麗卻有劇毒的罂粟花,輕啓皓齒反問道:“丞相大人莫不是要反悔?陸俊凡的腿我給治了,人該交出來了吧?”

陸安榮渾身一震,心裏咯噔一下,雙眼的眸光突然變得冷峻起來,她什麽意思?難道陸雪心不是她帶走的?怎麽可能!

“今兒我回去可是等着丞相大人送人過來,不料沒等到丞相大人光臨,倒是等來了一批殺手,不知丞相大人可否知曉此時?”

安然故意旁擊側敲,像是在指正陸安榮過河拆橋,殺人滅口,又像是故意透露她被暗殺一事,不痛不癢的幾句話,倒是反将了陸安榮一軍。

“胡說八道,老夫何時做過這等事情!”陸安榮正了正身型,背着雙手義正言辭的大喝道。站在亭子裏,宛然一副剛正不阿的君子形象。

安然在心裏啐了一口僞君子,面兒上卻依舊保持着笑容,“既然是小女子誤會了陸丞相,小女子向丞相大人陪個不是,我人都過來了,就不勞丞相大人親自光臨寒舍了,把陸雪心交出來吧!”

安然不想跟他糾纏殺手的事,繞了繞去,又繞回到陸雪心身上。她倒要看看,陸安榮如何給她答複,如何讓她和丞相府撇清關系。

哼!想讓她不再找丞相府的麻煩,癡人說夢!她這輩子的目标,就是将他陸家人慢慢折磨着送下地獄!

陸安榮一直觀察着安然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神情他都沒有放過,她的确不像是在說謊。若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君莫離?

“安姑娘,心兒在丞相府裏住習慣了,恐怕舍不得離開。要不這樣,老夫先給她做做思想工作,你過兩日再來接她如何?”陸安榮現在別無他法,只能一個拖字訣,連此刻說起謊來也是來不紅氣不喘的。

安然只覺得陸安榮的着實好笑,心兒吃的比下人還差,十幾年來有上頓沒下頓,吃不飽、睡不好、穿不暖,更沒人疼,她有哪點舍不得離開?她是巴不得離開這丞相府,只是苦于沒有機會罷了。現在好了,她重生了,自由了,陸安榮這個僞君子,怕是死都想不到心兒早就被送出城了。

等他派人去月城查找,晚霞已經帶着心兒和何嬷嬷跑得沒影兒了!

陸安榮心裏其實最懷疑的是安然賊喊捉賊,故意上門找茬,但是現在就算安然賊喊捉賊他也沒法,他的人去了十幾個,把安然居搜了一遍也未見到陸雪心的影子,那很可能她不在安然居內。

沒在安然居內尋到人,那就不能指證安然賊還捉賊,他也不排出別的人劫走了陸雪心,但現在他只有将安然拖住,立刻派人去查,才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除了這一點,還有更讓他懷疑的是劫走陸雪心的人的意圖,劫走陸雪心一個人便是,帶走那老婆子做什麽?白費力氣!

陸安榮心中滿是愁雲,一個接一個的謎團萦繞在心裏。除了心疼培養了多年的人剛出任務就被殺掉,更愁現在怎麽平安送走安然這尊瘟神。

他動手鬥不過,又不敢再把埋藏在丞相府剩下的殺手招出來,若是被安然這個妖女一鍋端掉,那丞相府就成一個空殼子了!

“陸丞相,其實我也不是非要陸雪心不可,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便可。陸大小姐恐怕還不知道她有個真正的陸家嫡女的姐姐存在吧?”安然故意在大小姐三個字上咬的極重,三個沉甸甸的大字打在陸安榮心口上,差點讓她喘不過氣來。

“你到底想怎麽樣?”陸安榮惡狠狠的盯着安然問道,這個妖女,妖女!

“毀了陸雪傾!”

“你...”

ps:一來電趕緊碼了三千傳上來,雖然都快到十二點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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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榮哪裏會想到安然竟然這麽惡毒,竟然想毀了陸雪傾。舒悫鹉琻他栽培陸雪傾多年,她也完完全全達到了自己的要求,甚至比他要求的還要優秀許多,傾兒就是他心頭的寶,将來還有用場的,他哪裏會舍得将她毀了?

這該死的安然,心腸惡毒的比那些毒婦還要可怕。三番兩次折騰了自己的兒子,現在還每日痛的死去活來,叫喚聲響徹整個丞相府,聽着就像心裏有根刺在戳心窩子一樣。陸雪心的事還未解決,她都把注意打到了傾兒身上,她到底想做什麽?

若是之前陸安榮懷疑安然是為了利用陸雪心的事要挾的他的話,他現在心裏更是疑惑為什麽矛頭又對準了陸雪傾?其實毀了陸雪傾,對君莫離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姑娘,不瞞你說,其實是心兒被人劫走了,老夫不知道她在何處!”陸安榮重重的嘆了口氣,面色沉重的道。既然找不到人,他倒是要探探安然口風。

安然美眸流轉的瞬間,便知曉陸安榮的打算,想要抓住她的微變的神色,豈會那麽容易?

“陸丞相你這是明擺着要翻臉不認人,出爾反爾?信不信我立馬廢了陸俊凡的腿,讓你們丞相府一直活在哀嚎聲中?”

安然的臉一沉,冷了聲音高聲問道。

這反應讓陸安榮着實吃了一驚,根本不是自己預料的一般,這也不是他要的結果!

“安姑娘,是真...”的,陸安榮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安然打斷!

“哼,陸丞相真是官字兩張口,什麽都由着你說。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你可是想好了:要麽交出陸雪心這事兒便完了;要麽毀了陸雪傾,陸雪心你自己好好養在眼皮兒底下。這樣的選擇其實很好做的,連自己的兒子都能親眼看着他的人,還不會做這種簡單的選擇題嗎?”

“住嘴,你個妖女,胡說八道什麽?你到底是誰?針對我陸家有個目的?”

陸安榮被安然的話吓得猛地一震,連連退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虎目瞪得圓圓的盯着安然,似乎要将安然整個皮囊撕開來看,揭開面上那層皮看看她究竟是誰!

若陸雪心的存在只是他們意外知曉的,那麽陸俊辰的死絕對是有人親眼所見的。那晚,除了他們和已死的人,到底還有誰看見了那一幕,誰才是引發這件事的開端?

他腦海裏又閃過那晚的畫面,乃至在荷風園的一幕,陸俊辰慘死的樣子在腦海中清晰可見,那血淋淋的一幕記憶猶新。不只是陸俊辰,就連冷依然死時明明笑顏如花,卻又雙眼含恨死不瞑目的模樣他也記得清清楚楚。

“陸安榮,冷依雲,我冷依然在此心頭血起誓,若有來生,定不忘今日之仇,必拆其筋骨,讓你們不得好死...哈哈哈...”

一想到冷依然的毒誓,陸安榮覺得自己胸悶、氣緊、害怕,呼吸都困難。但她十五年前的夜晚就已經死了,屍體被喂了狼,她怎麽可能真的化為厲鬼回來報仇,純屬無稽之談,自己吓自己。他們為的只不過就是拉攏他罷了,他又豈會這麽容易如他們願?冷依然已經死了,難道她還能從地下跳起來指正冷依雲冒充她不是?

“怎麽,陸丞相是想到了一些什麽不為人知的過去嗎?”安然依舊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像是在自家院子裏一樣,随意灑脫的很。

不得不說,丞相府待客的茶味道倒是不錯,多喝幾口,嘴巴裏的味道越來越香,越來越濃厚。第一口談不上喜歡,但多飲幾口,這茶倒不失一味好茶。

安然看似随意的一句話,總是讓陸安榮心驚亂顫,被戳中心中所想,心裏恨不得将安然大卸八塊喂狗去。

陸安榮滿頭大汗,成熟卻又滄桑的臉有些發白,眉心緊蹙,與安然的神情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裏,倒像是他過府做客了!

“好了,今兒天色不早了,雪球我們該回家了!”

安然很滿意今天的收獲,她就是要吓死這個狼心狗肺、虛僞陰險的僞君子,打着謙謙君子的名號幹的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看他吓得面色發白,渾身虛汗的樣子,她就開心,最好是晚上再做幾個噩夢,譬如辰兒血淋淋的模樣拿着刀追着他狂砍一晚上,日夜折磨他的精神,過不了多久,看他還如何耀武揚威。

陸安榮一聽安然要走了,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這瘟神終于要走了!他真怕安然再做半刻鐘,他緊繃的神經都要被繃斷!可安然下一秒的話,又讓他把剛發下的石頭提的更高了!

安然抱着雪球起身,剛走到亭子口,又折身對陸安榮道:“陸丞相,我給你三天時間,要麽交出陸雪心,要麽親手毀了陸雪傾,若是三天後我沒見你動手,本姑娘可親自動手了,那時可別怪我事前沒給你提醒兒了!呵呵...”

安然的身影飄然離去,銀鈴铛般的笑聲飄蕩在空氣中,唯有那微微晃動的荷葉還殘留着安然離開的殘影。

陸安榮重重的坐回到石凳上,太陽穴脹的像是要炸開一樣。安然的話肯定是真的,陸俊凡的腿便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安然言出必行!

若是安然一夥人故意賊喊捉賊,早就把陸雪心藏了起來,他又要去哪兒找?這個該死的妖女他們怎麽就惹上了這麽一個瘟神?就像那老鷹盯上了肉,狼盯上了獵物...呸,無論怎麽比喻,丞相府似乎都比那妖女弱!

“來人!”

“主人!”

一陣清脆的水聲過後,涼亭裏多了一個銀發男子,明明從水下上來,全身衣物幹爽,滴水不沾,內力已經可見一斑。身強體壯,卻面容具毀,看不出長相,唯有那雙鷹隼般的眸子射出犀利的目光,讓人不容小觑。

立刻帶人去查陸雪心,若是在安然居內找到便一刀殺了。若是在別的地方找到,不惜一切代價帶回來。

他倒是要和那妖女鬥上一番,君莫離想利用他登上皇位,哼,做夢去吧!

安然沿着原路返回,竟然在之前發現有人跟蹤的位置看到了那個人,準确點說來,是她專門等在這兒的,目标只是她!

“有事?”

“姑娘,我們談筆生意如何?”

“哦?”安然拉長了聲音看着來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來人有些害怕和恐懼。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請随我來!”來人緊張的看了看周圍,确定沒人才開口道。

“好!”

...

三天時間匆匆而過,陸安榮去哪裏尋陸雪心的影子?莫說他不知道陸雪心已經出了城,就算陸安榮後知後覺的派人出去找,晚霞已經帶着陸雪心過了兩座城了,他們上哪兒找去?而這三天裏,陸安榮別說送人過來,就是形勢上的招呼也沒來打一聲。

安然在心中冷笑,很好,陸安榮你敢做,就得有承受她怒火的勇氣!

“小姐,秦大人來了,送了帖子進來,說有事找你!”

喜兒敲了敲藥室的門,手裏拿着一份燙金的帖子說道。

自從那天以後,安然一直呆在安然居內,整日躲在藥室之內倒騰她的毒和蠱,連吃飯都是喜兒給她送進來的。

喜兒被那天的鮮血和死人吓得不輕,每次進這裏的時候,尤其是夜晚,走進這裏時,她總覺得陰森森的,背脊毛骨悚然,頭皮發麻,臉上還能感覺到陣陣陰風拂面而過。

她也不知道小姐怎麽膽子那麽大,夜裏一個人呆在這裏竟然也不害怕。她現在雙腿都在發顫了,小姐趕緊開門吧!

如喜兒所期待的那樣,穎兒打開房門,手上還帶着蠶絲織就的手套,上面沾着腥臭的血液,還在一滴滴的往下掉。

喜兒臉吓得頓時就白了,結結巴巴的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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