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的獵人。

晚清又望了望小狐貍鑽進去的那地方,希望那畜生能鑽出來,可是望了半響也沒動靜兒,又怕珍妃娘娘等急了,氣得跺了跺腳,對那些個侍衛道:“一群沒用的東西!”

衆侍衛頓時面紅耳赤,敢怒不敢言。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把人給帶回去,若是娘娘怪罪下來,看你們誰擔待的起!”

晚清又是一陣厲喝,又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畏畏縮縮的桑菊,才轉身離去。

架着安然的兩個侍衛見晚清轉過身了,幹脆放開了安然,這姑娘哪裏如她說的那般不堪,她自己那張醜惡的嘴臉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那狐貍真是替他們出了一口累積了多年的怨氣。

安然倒是挺意外這兩個侍衛的,無聲的點頭謝了謝,笑意不減的眸子看着前面還在罵個不休的晚清,閑庭闊步般走在她身後,勾起冰冷的嘴角冷笑道: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酷熱難耐的夏季,禦花園內清涼如春,伴着陣陣花香,沁人心脾。

園中彩石路面,古樸別致。園內甬路均以不同顏色的卵石精心鋪砌而成,組成千餘幅不同的圖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戲劇、典故等,沿路觀賞,妙趣無窮。奇石羅布,佳木蔥茏,其古柏藤蘿,皆數百年物,将花園點綴得情趣盎然。散布園內各處,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軒前擺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經曝曬的朽木,敲之卻铿然有聲,确為石質,尤顯珍貴。

每一條彩石路的岔口,都建兩個對稱的亭子,兩座對亭造型纖巧秀麗,玲珑別致,疏密合度,為禦花園增色不少。

雪球沿着彩石路循着人聲一路跑去,只見那彩石路的盡頭,有幾個宮婢站在亭子外。亭內坐着一個漂亮的婦人,身旁還有一個舉止有度,溫文爾雅,卻明顯面露病态的年輕男子。兩個宮婢站在一旁服侍。

“娘娘,有只雪白的狐貍,真漂亮!”亭子外的宮婢見雪球驚喜的出聲。

亭子裏的人也順着聲音望去,果然見一直小狐貍站在亭子門口,一點不怯生的吱吱叫,好像在呼喚誰。

“離兒,這次選秀...”

“雪球?”安然?亭子內的華服男子一驚,有些不太确信的叫出聲來。

雪球又“吱吱”的叫了兩聲,一下子竄進了男子的懷裏,讓美婦人一驚。而亭子內的人,并非別人,竟是福貴妃和厲王君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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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離那天醒過來之後,環顧了四周以後,心裏跟秦若陽一個反應,但适應性能力強,很快就不做計較了。

四顧之下不見安然,心裏一急,要争紮着起來,無奈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着急知曉安然怎麽樣了,但烈火告訴他差點好心害死安然時,君莫離便不語了。驕陽派了人來将他送回厲王府,他在府裏養了幾日才進宮來。

每日都想去見安然,但一直為自己差點害死她的事愧疚,不但差點害死了安然,還害得自己現在比以前更

正好福貴妃今日氣色要好些,想出來透透氣,想着禦花園內的景色怕是不錯,便過來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雪球,真是太意外了。

看到雪球,又見它“吱吱”的叫個不停,好像有事想說。這也讓君莫離在心裏開始懷疑,安然進宮做什麽,又遇到了什麽事!

“雪球,你主人是不是也進宮了?”君莫離性感低沉的嗓音,足以秒奪家人芳心。

“吱吱...”

“她是不是遇到麻煩了?”

“吱吱...”這次雪球不只是叫喚,還用兩只前爪子指了指剛才它進來的方向。

君莫離心細如發,再加上雪球的動作,他确定安然進了宮還出了事。心裏微微一琢磨,便料定帶她進宮的應該是秦若陽,而生了事端的地方一定是朝霞宮。只是,就算珍妃娘娘招她入宮,按安然的性子也不應該生出事端才是啊?

“離兒,這...”

福貴妃見君莫離與這只小狐貍相識,有些震驚,想問問原委,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從來沒聽過哪個宮中有如此靈物,竟然懂得與人交流。幾個宮婢也是看入了神,真是又可愛有神奇。其實不止她們,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神奇,而更奇怪的便是一向不搭理的人小東西就是喜歡搭理他,往他身上蹭。

“母妃,選秀的事以後再說吧,兒臣先告退了!”君莫離抱起雪球起身,對福貴妃行了一禮,腳步匆匆離去。

君莫離出了禦花園不知該往哪兒走,小狐貍從他懷裏跳到地上,迅速的沿着從朝霞宮出來的小路一路跑回去。君莫離有些擔憂,但也算保持着鎮靜,再大的事,還能把天捅個窟窿來?若真是那樣,她就不是安然了!

福貴妃看了眼君莫離急匆匆的背影,搖了搖頭,能讓他如此失态的人,怕是在他心中有很重的地位。

“月如,扶我回去吧,一會兒派人去看看!”君莫離從不輕易在宮中走動,若是被有心人看見了,指不定又要生出事端來。現在緊要當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樂得安靜!

“是,娘娘!”

安然随着晚清回了朝霞宮,剛進宮門,晚清便讓人把大門關了。她們之前走的路只通往朝霞宮,平日裏見不到人。晚清料定了路上沒人看見她們,才如此膽大的關了宮門,讓安然有來無回。

安然冷笑着看完她的動作跟着她進了大殿,珍妃娘娘此時正襟危坐,一身華服正坐在大殿之上。那氣勢,那氣魄,那勾魂攝魄的笑容,哪裏還有剛才哭哭啼啼、柔弱可憐的樣子?這倒是讓安然有些佩服。這些皇宮裏的主,換臉的速度倒是比戲臺子上的戲子還要快!

“都退下去吧!”珍妃一聲冷冽的聲音響徹大殿,殿裏的宮婢們立即福了福身體,恭敬的退下。

晚清得逞的看了安然一眼,幸災樂禍的像是臉上的十個爪子印已經不疼了一般,剛轉身咧開嘴笑,扯到了臉上的傷口,痛的她龇牙咧嘴。

安然只是靜靜的望着珍妃,兩眼平靜的如同一汪深潭,表面平靜淺顯,內力卻深不見底。她還以為珍妃會心裏扭曲到殺人、自殘來将她治罪,不過見她這般模樣,倒是不像。

既然都不是,那她想做什麽?就憑個虛無的罪名将她給治了?

“安姑娘,本宮與你真是有緣,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了!”秦若曦坐在高坐之上,精致的臉蛋上,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

“不是娘娘讓人帶我回來的嗎?”安然不客氣的刺了珍妃一句,幹脆一不做二不休,腳尖輕擡,将一張上等紅木的椅子勾到面前,一個優雅的轉身後,隐隐之中透出一股氣勢,悠然的坐了下去。

珍妃也不惱,嘴角勾起的幅度越來越大,冷笑着盯着安然,一掌拍在貴妃椅上,居高臨下的嘲諷道:“你不是不願意幫本宮嗎?現在還不是只能仰望本宮?本宮讓你為本宮安胎,那是本宮瞧得起你,別不識擡舉,敬酒不吃吃罰酒!”

“娘娘,你莫不是忘了民女為你針灸和開了藥方了?”安然越看珍妃越不對勁兒,總覺得她怪怪的,前後差距太大,莫不是被人掉了包?這人是假的珍妃?

安然被自己的想法突然吓了一跳,若這人才是珍妃,那之前向她哭訴的秦若曦又去哪兒了?她們之間的性格差這麽多,宮婢們就從來沒發現?

不對,不對,安然總覺得哪裏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哈哈...針灸?藥方?”珍妃在貴妃椅上大笑出聲,那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回蕩在寬敞寂靜的大殿上。

“你何時為本宮針灸過?你那只不過是想讓本宮死于非命的手段,還有那藥方,竟然是堕胎藥,你想害死本宮的皇兒,是不是?”

珍妃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面目猙獰的看着安然,雙目帶着猖狂的笑跑下殿來。在大殿裏手舞足蹈的圍着安然轉,活像瘋了一般。

“娘娘...”

安然連連喚了兩聲,雙目瞪的圓圓的看着珍妃,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裏咯噔了一下。則會想法太過假設性,不能妄自斷言。

“你...是你要害我皇兒,告訴本宮,你是誰派來的?只要你告訴本宮,本宮便擾你不死!”珍妃突然水袖一揚,華服的裙擺被轉的散開來,用充滿*的語氣看着安然。

“娘娘,我是安然,是随秦大人一起進宮的,你忘了?”安然起身,眼神不似之前那樣精銳冰冷,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輕輕的問道。

珍妃連連退了幾步,白如蔥根的手指指着安然,“哼,休得把弟弟卷進來,就算他今日在這裏,你毒害皇兒的罪名依然成立,你死定了,哈哈哈....只要你死了,本宮的皇兒就能安然出生了...哈哈哈...”

安然現在心裏确信,這秦若曦長期受了君鼎越非人*的折磨,弱小的不敢反抗,便僞裝出一個強大的自己保護自己,敵視她人,故意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令人痛苦的事,編織了一個個謊言來欺騙自己,讓自己不那麽恐懼...而表面上卻是仇視一切的人,不輕易取信他人,也容易暴躁,精神失常。

這種病症她曾跟着那家的上一任也是她的母親見識過,被安家人稱作雙重人格。

“抓住那畜生...抓住它...”

大殿之外,侍衛、宮婢、太監都亂了套,全部在偌大的院子裏抓狐貍,你碰我、我撞你,又吵又鬧,亂成了一鍋粥。

君莫離和秦若陽躲在高牆的角落,趁人不注意翻了進來,悄悄的向大殿走去。

秦若陽從禦書房出來,看着時辰還早,估計安然還沒出來,又折了回來。剛走到朝霞宮的牆外,便見着了站在強大仰望的君莫離。

君莫離自從五年前開始深居簡出之後,除了每日進宮向福貴妃請安以外,馬車會直接駛回厲王府,絕對不會和誰有交集,日子過的很單調。所以,任乾王和坤王如何抓他把柄想除去他,都沒有絲毫把柄可捏住。今日他怎麽會出現在妃嫔的宮外?若是被有人心看見了,不僅是他,就連秦若曦也要跟着倒黴!

誰知,君莫離是被小狐貍給帶來的,秦若陽也覺得不可思議,兩人便躲進了牆角一棵大樹上,正好可以跳過高牆看到裏面的情景。

隐隐約約能通過镂空的雕花大門看到殿內的情景,只能看到人,但距離太遠,聽不清內容。但珍妃似乎好像有些時常,跟平時靜若處子的樣子判若兩人,面兒上的情緒波動也很大。

秦若陽有些擔心,正想着怎麽引開院裏的一衆宮婢和侍衛,雪球便“嗖”的一下從君莫離肩上跳進了院子裏,晚清剛處理好臉上的抓痕,一見小狐貍就想得了失心瘋,嚷嚷着大夥捉拿雪球,然後把它皮給剝了。

秦若陽倒好,一身武藝在身,這翻牆這活計讓一向風度翩翩、溫潤如玉卻獨獨被封了內力的厲王爺做這事兒,實在是苦不堪言。除了有損他厲王爺的名聲,着實把戰神的臉面也給丢了個精光。

兩人好不容易摸到大殿門外,便聽見殿內一聲尖叫,連忙推門而進。

晚清也聽見了那聲尖叫,以為是珍妃娘娘對安然用了刑,腦海裏想象着安然的慘樣兒,心裏痛快的很。尤其是這只該死的狐貍竟然自己送上門來,臉上的灼痛感讓她恨不得将這只畜生碎屍萬段。

大殿內,珍妃娘娘一聲慘叫後已經倒在了椅子上,緊閉着眼睑,臉上隐隐有股痛色。

安然剛取出卷鎮,就見君莫離和秦若陽進來,微微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笑來,“正愁找不到人幫忙,秦大人,把人搬到內殿裏去!”

秦若陽微愣,點點頭,将秦若曦抱了起來,腳步匆匆的往內殿而去。安然見秦若陽不問緣由,心裏倒是有些意外,笑着跟了上去。

君莫離走在最後心情有些失落,她竟然就這麽把他忽略掉了!難道她還在怪自己差點害死她?

“安姑娘,對不起!”

君莫離快走了兩步,與安然并成一排走着,壓低了聲音道歉,磁性的聲音卻變得更加低沉性感。

安然嗤笑出聲來,好整以暇的看着君莫離問道,“怪厲王爺什麽?自以為是的差點害死我?”

君莫離身體一僵,俊逸的臉上滑過深深的落寞,沉眸不語,心裏卻無比難過,她果真是怪他的!

安然沒注意到君莫離的情緒,跟着秦若陽進了珍妃的寝宮。秦若陽将珍妃放在榻上,替她蓋了薄錦,才退開。安然從他一逝而過的側臉上看出了深深的自責和心疼,難道他什麽都知道?

“你跟君莫離去朝霞宮外等我,我替娘娘紮針之後便會出來與你們會和,到時再與你細說!”安然一邊說,一邊取出金針,在珍妃腦門兒上紮了一根。

“還不下去?我要替娘娘更衣!”安然回頭見秦若陽還沒離開,又出聲提醒道。

這時,秦若陽才回了神,看了看榻上的珍妃,轉身出了去。而君莫離此時站在原地,雙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足足紮了幾十針之後,珍妃才幽幽轉醒,雙眼朦胧,精神不濟,一臉疑惑的看着安然,聲音嘶啞的開口道,“安姑娘,你怎麽在這裏,我怎麽了?”

這般柔弱、楚楚可憐,才是秦若曦的真實性格!

她是被君鼎越逼瘋了!

“娘娘,你剛不小心暈倒了,我替你紮了針,現在已經無礙了。你肚裏的胎兒也會保重的,只是別再召喚安然進宮,懂了嗎?”

“你的意思是...”秦若曦一臉激動的看着安然。

安然輕輕的搖了搖頭,墨黑的眸子平靜的看着他道:“你懂就好了!以後禦醫開的那些藥也別喝了,悄悄的都倒掉!閉上眼睛休息吧!”

“謝謝姑娘!”

秦若陽含淚點點頭閉上眼,只是憔悴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

安然終究是心軟了,那是一個可愛的孩子,無論父母有什麽過錯,那都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她救下這孩子,算是為死去的辰兒積德吧,說不定他也蒙了老天垂憐身在異鄉呢?

安然心中已經有了這跑腿兒送藥的人選,一路小心翼翼的避過衆人的視線,出了朝霞宮。用笛音喚了一聲小狐貍,朝霞宮的院子裏哪裏還有小狐貍的影子?一時間內,晚清氣的直跳腳!

安然想不到,竟然這麽一出戲,會是因為秦若曦精神錯亂而使得性情大變所致。本以為珍妃娘娘會以一個莫名的罪名安在她頭上,但是,沒想到會是這般...

安然出了朝霞宮,沿着涼爽的小路走去,果然在小路的盡頭,看見了君莫離和秦若陽。還有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君莫離身邊的驕陽。

“安姑娘!”驕陽見着安然走近,一張死人臉萬年不變,低頭行禮。

安然看了看驕陽,為了找點樂子緩解一下剛剛緊張的氣氛,取笑道:“最近兩天驕陽侍衛氣色不錯啊,但也要盡力而為啊,別到時候需要你主子出面讓安岳給你開藥方子調理啊!”

“咳咳咳...”

安然話落,三個大男人齊刷刷的紅了臉,一陣咳嗽聲響起。尤其是驕陽,恨不得用佩劍刨個坑把自己給就地埋了!

君莫離見識過安然的肆意和大膽,平日裏多把她當作大夫相看,別開了頭不看安然。而秦若陽哪裏見過這麽口無遮攔的姑娘,他雖二十餘歲,但至今未成親,也無通房丫鬟,臉紅的能滴出血來。安然實在是...太大膽了!

“好了,該出宮了,肚子餓了!”安然見目的達到,該犒勞犒勞自己了,吃飽了晚上還有任務呢!晚霞不在身邊,果然多出了好多事情!

三個男人見她走了好長一段了,才保持着距離擡腳跟上。直到出了宮門,誰也沒去懷疑安然第一次進宮,為何那麽熟識宮裏的路了!

秦若陽提議去上次的絕味酒樓,安然也覺得不錯,附和着答應。于是,加上破例坐上桌子同主子一起吃飯的驕陽總共四人,安然一共點了十個人都吃不完的一大桌子菜。

最後,人沒吃多少,剩下的都歸小狐貍了。它今天跳累了,着實在獎賞一下。

飯後,安然開始和秦若陽講述珍妃娘娘的情況,君莫離又被晾在了一邊。雪球好像很喜歡君莫離,又跳到了他懷裏和他大眼瞪小眼。

秦若陽實在想不到秦若曦竟然患上了那種病,想治愈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控制,說不定将她帶出宮,過着鄉野村婦的日子,沒有爾虞我詐,陰謀詭計,也不用天天遭受折磨,心情好了,自然精神就好了,病也就好了。

安然沒敢告訴秦若陽君鼎越如何*的折磨秦若曦,若是知道,他是會沖進皇宮殺人取命,鬧得雞犬不寧,最後落得個“弑君”的大罪。

“秦大人,若是想要保住珍妃娘娘肚子裏的孩子,以後的九月裏,可得要辛苦你了!”安然一開始就想到了秦若陽,她是決計不會去冒險的,而武功修為上乘,又熟悉宮裏的路,還得足夠的值得信任,那這人就非秦若陽莫屬了!

秦若陽一驚,有些吃驚的看着安然,按她的性子和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救了他母親已經是極致,怎會出手相救,而且還是趟這趟渾水。她是假冷情,還是面冷心熱呢?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

秦若陽立即起身,心存感激的對安然施了一禮,真心實意的答謝。

安然擺了擺手,她只不過是一時間同情心泛濫而已,才會插手這些無聊的鬥争當中。眼皮兒都沒對秦若陽擡一下,看着一旁侍弄狐貍的君莫離,冷聲冷情的道:

“厲王爺,今兒趁你在,替你把把脈看看那蠱蟲死了沒有,最好是沒死,要不然你就得死了!”

君莫離恨不得将秦若陽打飛出去,為什麽安然對他的态度總是比對自己的好?聽聽她說的什麽話,這是巴不得自己死嗎?他就那麽礙眼?那她幹嘛要救他啊?

“厲王爺,你真是不想活了?”安然平靜無波的花,卻差點讓君莫離噴血而亡。

驕陽早就不敢插話了,更不敢招惹安然了,但見君莫離吃癟,又不得硬着頭皮出聲,剛張了張嘴唇還沒吐出一個字來,安然一記威脅的眼刀飄過來,似笑非笑的道:“看來驕陽侍衛是真的需要開張藥方補補啊!本姑娘看在你主子面兒上,這藥方我替安岳開了!”

言罷,對着門外吼了一嗓子,“小二,文房四寶!”

安然半張着嘴,目瞪口呆,連忙別過臉不看安然,他什麽也沒聽見,什麽也沒看見!

君莫離細想了一會兒,還是聊起袖子,把結實的手臂露了出來,手腕上的紗布還是今早剛換的。

安然掏出卷鎮,取出一根兒銀針,紮了紮君莫離的手臂,君莫離倒吸了兩口冷氣,心裏認定了安然是故意整他。面露痛色之後,只覺的手腕處沒有隐隐作痛的感覺了,還有一股暢通之感,她的醫術真是奇了。安然的醫術都如此厲害,但卻解不了他身上的毒,那湛倫口中的神醫豈不是會更加厲害?

每每想到這裏,君莫離總有貪生的念頭,他不想死了!

“算你命大,只死了一條,另一條還活的好好的!明日來安然居,我替你取出死蟲的殘骸。”安然收回手,冷淡的向君莫離道,絲毫看不出有別的情緒。

君莫離想單獨對安然說些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坐着喝茶的秦若陽,壓低了聲音道:“正好本王今晚有空,要不然今晚...”

“今晚沒空!明日請早!”

安然一口回絕了君莫離,總覺得這厲王爺跟前一陣子不一樣了。莫不是她的身體還沒恢複完全,總覺得他人都起了變化不成?

安然的聲音并沒有特意回避秦若陽,秦若陽自然聽了個明白,擡眸看了一眼君莫離,又 獨自喝茶。

君莫離微微嘆了一口氣,這丫頭...他該如何說她才好?

安然抱着小狐貍回到安然居時,戌時都過了。雖然疲憊,但是還是去藥室搗鼓了半天新的蠱蟲,才命人擡了沐浴的水,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

子時一過,安然一身黑衣勁裝在身,吹滅了蠟燭,消失在屋內。她今晚可是有兩個任務,時間必須要掌握好。既要替她最愛的雪球報仇,又要讓陸安榮得到警醒。要不然陸安榮那個僞君子還真以為她怕他!

三更半夜,皇宮中守衛更是森嚴,一列列的禁衛軍交替巡邏,精神高度集中,時刻保衛着皇宮的安全。

為了夜裏巡邏的效率,執勤的人半個時辰換一次,安然便趁換班的當口溜了進去。皇宮內安靜的很,除了挂的高高的紅燈籠,宮裏的人幾乎都落榻了。安然熟門熟路的摸進了朝霞宮,尋了那晚清的住處,那惡毒的宮婢臉上抹了藥膏,睡的正香。安然從懷裏掏了一只毒蜘蛛和毒蟾蜍進屋裏,趁着夜色慢慢消失在皇宮內。

而半個時辰後,安然的矯捷的身影又出現在丞相府上空,丞相府內的家丁比皇宮內差了不知多少。對于安然進皇宮都能來去自如的人來說,進入他丞相府更是輕而易舉。

一抹殘影過後,安然的身影出現在了一間內寝之內,冰冷的青蛇劍纏上榻上人的脖子,驚醒了熟睡中的人。

“啊——”

“別叫!”安然緊了緊手上的劍柄,勒的人呼吸一滞,冰涼的劍口已經将她的脖子破了皮!

“你...你...怎麽來了?”榻上的人驚恐的看着安然,有些不敢相信這黑衣之人竟是安然。她是不是太輕敵了,把安然想象的也太過簡單!

安然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冷笑,湊近了一點點輕聲道:“我就來問你動手了沒有?”

榻上的人搖搖頭,看着安然的眼睛毛骨悚然,那眼神像是只有經歷過死亡才能射出的寒芒,讓人不敢直視,卻又不得不被那雙眸子勾進漩渦之中。

“還...還沒找到機會...”榻上之人愈來愈慌張,越來越覺得呼吸困難,雙手死死的握着安然的軟劍,生怕安然趁她一個不注意,将她的腦袋割下來!

“哼,最好別給我耍花樣,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與我合作的。若是敢背叛我,我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安然話落,青蛇劍已經纏回了她腰上,身影一晃消失在屋內。而榻上的人卻是驚恐的瞪大了雙眼,吓得滿頭大汗。看着空蕩蕩的屋裏,若不是脖子還有點輕微的疼痛感,手上沒有沾血的話,剛才的一幕她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現在有些後悔了,她怎麽會去找一個惡魔合作呢?

寂靜的丞相府的一處小院內,突然傳出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透整個夜空,驚醒了丞相府裏的所有人。

一間間黑漆漆的房間瞬間被燭火照亮,榻上的人瞬間被驚醒了開門一看究竟,巡邏的家丁皆道聲音來自凡人居陸二少的住處。

當衆人趕到凡人居陸俊凡的房間時,兩根鮮血淋淋的腿正挂在屋檐上,還随着風微微晃動。冷依雲驚魂未定,兩眼一番,暈了過去!

082章 鬧鬼(求訂閱求月票)

重生之醫門毒女,082章 鬧鬼(求訂閱求月票)

那*後,丞相府什麽消息也沒傳出來,将所有的消息都封鎖死了。舒悫鹉琻安然知道,陸安榮這是把陸俊凡抛棄了。就連冷依雲都能忍住沒找她麻煩,她倒是格外高看了她三分。

哪裏是冷依雲忍得住,冷依雲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安然那個踐人!

她和陸安榮,甚至丞相府裏的很多人都心裏清楚,那就是安然做的。這般肆無忌憚、心狠手辣的壯舉,除了安然還能有誰?安然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陸俊凡的腿,最後為了給陸安榮一個警告,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從膝蓋處給他砍了。

安然還真以為那些人真個忍住了,一打聽才知曉丞相府忙着皇宮選秀的事急的焦頭爛額,今年宮裏竟然出了花名冊,三品及以上官員的嫡女及笄又未自小訂婚的都在花名冊之內,除了往屆已有嫡女進宮的官員之女。

這消息一出,秦家的柳姨娘氣的把屋裏的擺設給摔了個碎,今年怎會改了規矩?而丞相府的陸安榮和冷依雲是愁白了頭發,君鼎越的歲數都可以做陸雪傾的爺爺了,再說,他們壓根兒就沒打算讓陸雪傾進宮當什麽貴妃,君鼎越說不定哪個時候就翹辮子了。

陸安榮辛苦栽培陸雪傾多年,為的是她能嫁給一個有前景的王爺,九子奪嫡之後,憑着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問鼎後位,那也是名正言順,身份夠閃耀的。可是,君鼎越怎就讓禮部的人改了規矩,或是禮部的人誰去給君鼎越提了建議?

憑着陸雪傾的美貌、才藝、學識,百分之九十九會入君鼎越的眼,一個糟老頭子,就算他貴為天子,陸雪傾自是看不上的。這一月多來,日日以淚洗面,愁得臉都憔悴了。景王爺自被解禁以後,只過來見過她兩次,還是被厲王爺派了跟班兒跟着的情況,私話兒是沒說成,但那意思就是去求皇上賜婚,讓她做景王妃。

而陸雪傾哪裏甘心,既不願意進宮,也不願意嫁給君一泓這個注定無緣登上寶座的男人。她的目标其實一乾王、坤王和厲王君莫離。但厲王爺近兩年已經退出政治舞臺,深居簡出,她的目标就放在了另外兩王身上,等二人有了勝負之時,便是她出手之日。

陸家最高興陸雪傾參加選秀的,要數陸老夫人許氏了,這也是她特意早些從鄉下別院回來的原因。她心裏的意思就是想讓陸雪傾選秀,讓君鼎越和其兒子一睹她的風姿。君鼎越歲數大了,力不從心,像陸雪傾這樣的他便會賜給自己最中意的兒子,便可從這個小事件上看出君鼎越的心到底是屬意哪個王爺的。到時候陸安榮眼前的迷霧就能撥開,選對陣營。

一箭三雕之計,也只有許氏想得出來!

弦月自開國一來便由禮部着手選秀一事,三年一選,為皇上充盈後宮二十八人,其餘的秀女便由君鼎越挑選後酌情安排到各王府,最後留下的便派送回家婚嫁,以後不再參加選秀。

安然見丞相府現在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便專心致志的研究君莫離身體裏的蠱毒,并繼續試驗她的新蠱,已經略有成效。因此,近一個月多來,君莫離便成了安然居的常客。

“然兒,你這裏頭的兩只小東西是用來做什麽的?”君莫離指着一金缽中的蠱蟲問道。

別怪他好奇,每天來藥室,他看見的東西都不一樣。譬如今天的,兩條通體晶瑩剔透的蠱蟲,一只頭上有觸角,一只頭上沒有觸角,但兩只尾巴卷在一起,絲毫不想別的蠱毒那般惡心,相反可愛的緊。

君莫離越來越得寸進尺,開始叫安然為姑娘,後來變成安姑娘,再到直呼其名的叫安然,最近頻繁出現在安然居,俨然成了這裏的主人一般,晌午時分來,天黑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半月之前,把安然這個稱呼直接換成了然兒,叫的親熱的很!

安然不屑跟他計較這稱呼的問題,他叫他的,她不答應便是,看了一眼君莫離指着的金缽,面無表情的道:“連心蠱!”

君莫離也不惱安然的态度,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對誰都不算熱絡,整天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模樣,對誰都充斥着一股疏離感。但她好像又不是那麽冷情,譬如培植解他體內蠱毒的新蠱。雖然他天天厚臉皮的侯在這裏安然什麽也不說,但安然對秦若陽的态度明顯就要比對他好,他心裏有些吃味兒。

“連心蠱?做什麽的?”這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君莫離有些泛着不正常白色的臉上閃過一絲好奇,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使兩個不相愛的人恩愛有加,羨煞旁人!”

咦?那不是可以...

“這種蠱毒只會在男女雙方年紀相差四十歲以上才能有奇效,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的!”那是我精心研究後準備送給陸雪傾的大禮。

安然後面一句話,把君莫離的小心思打下了萬丈深淵,一時間愣在原地,渾身如遭雷劈,她研究這種東西來做什麽?

“然兒,能不能幫本王研究一種年齡只相差十來歲的連心蠱啊?”君莫離心裏繼續将那點小心思的火苗點燃,堅持不懈的問道。

安然微蹙了一下眉頭,帶着一份審視的目光回頭看着君莫離道:“厲王爺都是我的試驗品,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為你做什麽?嗯?”

君莫離極力的忍住雙手,恨不得把這個嚣張、狂妄、目中無人的安然給掐死掉。他還喜歡她安安靜靜的樣子,屬于她該有的年紀。在他心中,安然就像暗格裏喂養的毒蠍子,只要有人靠近她的領域,她便豎起有劇毒尾勾的尾巴做出警戒,誰敢冒犯她,殺無赦!

“然兒,你別這副表情,本王不太習慣!放松...”

君莫離瞄了一眼安然手上的毒蟾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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