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王府。那裏面是哪個王爺?
君鼎越的兄弟都被他殺盡了,除了他的兒子們可沒別的王爺。他共有十七子,幼年時曾夭折了六個,如今加上珍妃娘娘生下的不足七歲的十七爺,就剩下十個。而這十位爺中,還有四個是未成年,還住在皇宮裏,是不可能随意出入皇宮的,那就還剩下六個。而裏面的人既不是君莫離,也不是君一泓,那剩下便只能是乾王君子傲,坤王君若寒,肅王君弘毅,勤王君懷珏!
而這四位王爺中,乾王與肅王是一夥兒的,因為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生母是熙貴妃,可惜香消玉殒好幾年了。而坤王和勤王是一派,這兩位的母妃是嫡親的姐妹。勤王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時候便過世了,一直由坤王的母妃婉貴妃撫養,他與坤王情同手足,萬事為坤王馬首是瞻。
安然未曾見過這四位爺,也未聽過他們的聲音,一時間分不清到底是誰。這裏面的爺看見陸雪傾自毀了的臉,今兒個怕是沒什麽興致了,那她一會兒便可跟着他去看看,他究竟是誰!
除此之外,安然就更加好奇這位爺是怎麽在大白天搭上深閨中的陸大小姐了!還以為陸雪傾的姘頭是她不想進宮故意招來的,看來事實并非如此,屋裏的這位爺怕是盯上了陸雪傾的美貌和陸安榮一呼百應的地位了,才自告奮勇的獻身收服了陸雪傾。
“傾兒別哭,本王現在就回去找人收拾了那妖女替你出氣!”屋內的人輕聲的安慰着懷裏的人兒,他本就是*難填才偷閑過來的,現在陸雪傾的臉徹底讓他沒了興趣。他現在很憤怒,他要找那個妖女算賬出口惡氣。
陸雪傾一聽他要走,纖細白希的手立即抓住了他的腰帶,小手在他腰上輕輕的摩挲着,含羞的低頭問道:“不再坐一會兒嗎?”
男人被他挑撥的心癢癢,話裏更是充滿了暗示,做一會兒?好!那就坐一會兒,只要不看見臉,她還是一個極品尤物。
“啊——輕點,輕點...”
安然無趣的聽着屋裏的動靜兒,心裏感嘆:難怪将丫頭婆子都打發到院子外面去了,就陸大小姐這般叫嚷,別人不想聽見都難。
半個時辰後,屋內的男人由陸雪傾替他更衣,然後輕輕的開了窗戶一隅,看了看外面的情況,确定沒人才翻了出來。
安然此時才看清這人的長相,大概二十七八歲,蜜色的臉龐,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黑色的錦袍透着一股張揚的高貴。這皇家出品,果真都非凡品。
難怪陸雪傾能看得上了,相貌好,身世好,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這位爺多半是乾王或者坤王。兩位都是未來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只是要陸雪傾押對了人,将來母儀天下的願望便真的能夠實現。
男子走遠了,安然派了輕功最好的寒殇跟去,只需知曉他是哪位爺便可,不需要多生事端或是打草驚蛇。寒殇領命而去,像一陣風似的。君莫離倒是舍得,培養寒冰兄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就這麽送她了。她看得出來,寒冰兄弟的武功比烈火驕陽還要更勝一籌!
等他們走遠了,安然才從角落裏出來,抱着小狐貍兩個縱躍便到了院子外面,佯裝剛剛到此處,看見紫丫和兩個小丫頭聚在一起聊天,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走上前去。
“你來這裏做什麽?”紫丫剛說的起勁,突然見安然走近,立即噤了聲,心裏立馬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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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之前才把大小姐打了,大小姐現在肯定躲在屋裏傷心呢,這個惡毒的妖女,連心地善良的大小姐也打,心腸真是太惡毒了。
安然見紫丫如此護主,倒是替陸雪傾欣慰了一把。只是不知道她心裏最純潔的陸大小姐是背着她們在屋裏私會*,與人私通,不知道她們會怎麽想?
安然依舊笑的淡淡的,臉上沒有一絲刻意或者尴尬的變化,輕啓皓齒,聲音宛如黃鹂的聲音般美妙,“請姑娘替我通傳一聲,就說我有事找陸大小姐!”
“大小姐不會見你的,你趕緊走吧!”紫丫雖然有些害怕安然會報複她,但又想想,丞相府裏都沒有哪個丫鬟小厮收到了安然的報複,心裏又替陸雪傾叫屈,膽子不僅大了幾分。
安然也不惱,依舊笑道:“姑娘沒通傳大小姐怎知她不願見我?說不定大小姐就等着我去呢!”
“這...”紫丫一時間被問住,有些為難。她沒問過陸雪傾的意思就将人打發走,好像也不合規矩。若是大小姐不見安然也罷,若是真要見她就麻煩了。
“請姑娘幫我通報一聲!”安然繼續耐着性子和紫丫道。
紫丫又看了看安然,才猶猶豫豫的點頭,“那請你稍等片刻!”
陸雪傾正坐在梳妝臺前驚魂未定,滿臉懼色,他剛剛走了以後,她胃裏又是一陣反酸,忍不住又吐了。她現在心裏怕極了,結合她之前的症狀,像極了四姨娘懷着陸俊濤時的樣子,她琢磨着自己很可能是有了。
但是,她和他不過才這麽幾天,怎麽會這麽快?突然,她腦袋裏閃過那天他來時的說的話,“布某本是不吃回頭草的,可陸大小姐這棵草實在是太嫩了,讓本公子念念不忘。讓公子我寧願犯險也要再進來一次”。那天他們不是第一次?
對,那肯定不是第一次,聽老嬷嬷說過,第一次會有落紅的!那他什麽時候來過?他...
陸雪傾突然間覺得他的話全是诓騙她的鬼話,他是什麽時候把她給迷**了?她現在肚子裏有了,怎麽辦?她要怎麽辦啊?
“小姐,安姑娘在門外要見你,你見嗎?”紫丫敲了敲門,躬身在門外候着。
“不見,讓她滾!”陸雪傾心煩意亂,順後就将梳妝臺上的首飾盒砸向了門口,那該死的妖女,她想見她作甚!
“是,大小姐!”紫丫有些後悔,早知道大小姐一聽安然這名字情緒怎麽波動,她剛剛就該直接拒絕了安然,也省的大小姐心裏又是一陣不痛快。
“等等,讓她一個人進來!”
紫丫剛轉身離開,屋裏又傳來陸雪傾的聲音。她倒想看看那妖女又玩兒的什麽把戲!
“是!”紫丫心裏雖是有些奇怪,但還是立即退出去請了安然進來。
安然心中早就料定了陸雪傾會見她,而且只會見她一個人。她怕其餘人進屋會發現她的秘密,而她此時此刻最擔心的是如何把肚子中的孩子拿掉,才不會在半個月後進宮選秀的第一輪露出蛛絲馬跡來!
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大夫!
安然循着路進去,走到陸雪傾的卧室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安然冷笑,陸雪傾已經心煩意燥了,這聲音中都透着一股火氣。
她推門而入,剛關好門,鼻子就敏銳的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那是懷孕之人獨有的氣味兒。她躲在角落時,只是聽見了陸雪傾的嘔吐聲,現在聞到這股味兒,她确定陸雪傾是真的有了!
懷孕之後,一般的大夫要在一個月之後才能把出喜脈,而醫術好一點兒的便是要在二十天過後,像安然這種聞着味兒都能辨識女子是否懷孕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要見我到底什麽事?”陸雪傾頂着半邊紅腫的臉,雙眼兇狠的盯着安然問道。她現在是恨極了安然,怎麽看就怎麽覺着惡心,她心裏是一點兒也不想看見她。只要一碰上安然,陸家的人沒一個能有什麽好事!
安然閉口不答,徑直的朝陸雪傾走去,居高臨下的看着銅鏡中的陸雪傾,嘴角蕩開一朵花來,暗示道:“我為大小姐所煩之事而來!大小姐可是有煩心的事兒?”
陸雪傾臉色霎時一白,面上閃過一絲恐慌,但是又很快褪了去,眼神裏帶着警惕的對上安然墨黑深邃的眸子,“我的煩心事就是遇到了你這個妖女,你要是哪天死了,我就一點兒不煩心了!”
“呵呵...”安然輕笑了幾聲,這陸雪傾膽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敢當面兒詛咒她,有點兒意思。
“既然如此,陸大小姐就好好的保重,若是你能過了選秀的第一輪,本姑娘一定替你好好的慶祝。不過,第一輪要是作假過不了,這丞相府可是要易主了!大小姐,保重!”安然留下幾句輕飄飄的話,便往門外走,陸雪傾,看你嘴硬到什麽時候!
陸雪傾驚魂未定的咽了幾口唾沫,這該死的安然,總是陰魂不散。她剛才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她總覺得安然很邪門兒,估摸着她是不是知曉了什麽,剛想到這裏,陸雪傾心裏更慌了。
“紫丫,紫丫...”
紫丫剛才才奇怪安然怎麽剛進去就出來了,現在又聽見陸雪傾大叫,慌忙的跑了進去。她以為安然又欺負陸雪傾了!
“大小姐!”
“你進來,我有事對你說,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要不然你可就沒月俸可拿了!”陸雪傾一臉兇神惡煞的看着紫丫說道,眼神和語氣都充滿了未明的威脅。
紫丫并不是家生子,是陸雪傾小時候在外裝善心收進府裏的。紫丫的父親死的早,母親跟人跑了,唯一和她相依為命的就只有一個年邁的奶奶。陸雪傾的話雖然沒點明,但是已經用了紫丫的奶奶做威脅。
“是,大小姐,紫丫不敢對任何人講出去!”紫丫從來沒見過這般嘴臉的大小姐,只覺得陌生的很,心裏也怕的很。
“附耳過來!”
紫丫把頭靠近陸雪傾,聽見陸雪傾的話時,臉都吓白了,大小姐要紅花做什麽?那可是堕胎藥啊!
“愣着幹什麽,還不快去!守衛問出去做什麽,就說去替我買我最喜歡吃的點心!”陸雪傾見紫丫吓傻住了,又叱喝了一聲。
“是,大小姐!”紫丫回了神,穩住了情緒,對陸雪傾福了福身子,才開門出去。
紫丫走後,陸雪傾就一直在屋裏等紫丫買了東西回來,可是,直到吃晚飯的時間,紫丫卻是空着手回來了。
“你說什麽?那些藥都被買走了?”陸雪傾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氣沖沖問道。
誰家需要那麽多紅花,這肯定是有人故意的。而做這種事來針對她的,除了安然還能有誰?
紫丫默默的點了點頭,她跑遍了月城的大大小小的藥鋪,甚至連醫館都問了,沒有一家還有紅花可售,皆道紅花全部都被一個姑娘買走了!
她的十個腳指頭都磨破了,可是連紅花的影兒都沒見着,一個未出閣的大小姐這是要紅花做什麽?
“該死的安然,這個時刻禍害月城安寧的妖女!”陸雪傾簡簡單單一句話,便把安然與丞相府的恩怨上升為了安然與月城百姓之間的矛盾。這丞相府出來的小姐就是不一樣,思想都別普通人家的大小姐高尚了那麽多!
可是,即使安然是妖女,她現在也只能找安然幫她。若安然不幫她,等選秀的時候穿幫,那人是不會挺身而出維護她的。到時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條。整個丞相府都得遭殃,別說老爹還能不能得到皇上的認可,光是堂堂弦月丞相教女無方這一條也會讓他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大小姐,我去求安姑娘,讓她賣一些給我們吧?”紫丫雖不知陸雪傾要紅花做什麽,但是見陸雪傾情緒這麽激動,定是有很重要的用處才是。為了不讓陸雪傾去找自己奶奶的麻煩,紫丫是想盡辦法去幫陸雪傾得到紅花。
讓她賣一些?若是她肯賣的話,她就不會走遍月成大街小巷去将紅花全部買光了。那妖女肯定是在等她自己送上門去,肯定是這樣的。若是她不去求安然,她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陸雪傾思前想後,做了不下十種考慮,最後咬了咬牙道,“你趁天黑之後去安然居找那妖女,說本小姐要請她診病!”
“是!”
紫丫連連應聲,去下人房裏狼吞虎咽了些飯菜,趁着天黑從丞相府後門溜了出去。
安然将今天的勞動成果全部丢給安岳,那紅花的味道足以吓了安岳一把,買了這麽多紅花做什麽?他的醫館又不是只為那些堕胎的客人開的!
“師傅,你這是...”
安然看了一眼白胡子的安岳,輕快的笑了笑道,“等着,馬上就有人上門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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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話落,果然聽見安然居門外傳來門環叩擊木門“咚咚”的敲門聲。舒悫鹉琻
“這不就來了!”安然眉眼一挑,悠閑自得的喝了口茶道,“喜兒去開門,放她進來!”
“是,小姐!”
喜兒見安然今晚心情難得不錯,迅速的去開了門,領了人進來,自己便去了廚房,想安然做一些好吃的糕點。
紫丫進門後,安然就把她傻傻的晾在屋內站着,獨自喝着茶。安岳更是不會理會安然的客人的,與其用這些時間去聽她們說什麽,不如好好的琢磨一下安然教他的針灸之法。
安然把茶喝舒服了,又逗狐貍去了,半個時辰過去了,一點兒沒有要搭理紫丫的意思。紫丫心裏早就着急了,但是一直忍着等安然先發話,無奈安然就是不搭理她,這可怎麽辦才好?若是回去晚了,或是請不了安然回去,她待會兒回去可就慘了!
“姑娘,我是逢我家小姐之命來請你過府替她治病的,不知姑娘可否雖奴婢一同回府?”紫丫生怕安然心眼小,白天的時候她才得罪了她,要是她記仇就麻煩了。她盡量客客氣氣、甚至語氣裏是帶着三分下作的懇求,目的只有一個:把安然請回去!
安然聽到她的話,裝作沒聽見似的,眼皮兒都沒擡一下,繼續和小狐貍玩耍。
“安姑娘,奴婢求你你随我回府替我家小姐把把脈吧,求求你了!”紫丫見安然不吭聲,把聲音放大了許多,姿态放的更低,直接用了求這個字。
安然低頭淺笑,一個小丫頭的面子她沒必要給,況且,她又不是什麽心地善良、心慈手軟之輩,對陸家的人,她的心比那磐石還堅硬三分。陸雪傾,現在知道派人來求她了?白天裏不是還詛咒她這個妖女死嗎?這晚上就來求妖女救她,是不是太沒骨氣了?
“姑娘,你可別在我這兒奴婢長奴婢短的,我可沒陸大小姐這般福氣,你回去告訴陸大小姐,她的病我治不了。讓她好好養着臉,準備二十那天進宮吧!能侍候皇上,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安然每一個字都是戳着陸雪傾的心窩窩去的,無一不是對她的遭遇充滿了諷刺。一個足以當她爺爺的人将納她為妃,和無數個女人分享一個老男人,她剛嘗了人間的*,怎會在孤寂的宮中耐得住寂寞?就算她能蒙混過關,她和那為爺之間的醜事總有一天還是會曝光的。
“安姑娘,奴婢白日裏說的話你別介意,奴婢不是有心的,求你替我家小姐看看吧!”紫丫說罷,立即跪在青石板的地上,使勁兒的磕頭。
安然覺得奇了,這陸家的丫鬟都一個德行?說不通就是磕頭來要挾?對三姨娘的丫鬟她可以視而不見,不過對陸雪傾,安然心裏的恨意可比對三姨娘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要親手折磨她。冷依雲生下的所有野種,她都會将她們折磨致死,這才能為她的兒子報仇雪恨。
“起來吧,我随你去!”安然将小狐貍放下,站起身來,随便在櫃臺上提了一副藥,便踏着夜幕邁出了屋子。走到門口,随手一扔,藥便落在了寒殇手裏面。
紫丫有些愣神,怎麽她一跪安然就答應了?早知如此,來的時候跪就好了!匆匆跟着安然出了安然居,哪裏還有安然的影子?她這是故意戲弄她?
紫丫摸不清狀況,忍着腳趾鑽心的痛,匆匆忙忙的趕回去。
安岳看着屋裏瞬間冷清了,又開了開門的方向,搖搖頭,繼續搗鼓他手裏的藥材。天大的事情師傅也會處理好的,他只需要把這些紅花挑選出完整的來,把渣滓扔掉!
安然和寒殇從房頂落在陸雪傾的院子裏時,陸雪傾已經打發了所有的丫鬟離開。偌大的院子只是點了幾只燈籠,安靜極了。
“找個地方等我,待會兒聽我指揮!”安然留下兩句話,人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寒殇微微一愣,看了看手裏的藥,身影一閃,便尋了一個隐秘卻又能聽清安然話的地方藏了起來。
“陸大小姐,白日裏才詛咒我死,怎麽這會兒又派人來求我了?你就這般想念我?”安然故作不知,推門而入,肆意的選了一張太師椅坐下,面帶冷笑的看着陸雪傾道。
陸雪傾也不慌張,回了安然一個冷笑,既然她來了,說明她願意幫她,只是不知道她的條件是什麽!她豈止是想她,她是恨不得她去死啊!
“我請你來是想買你手中的東西的!”陸雪傾開門見山的道,一點兒不想和安然閑扯。
安然莞爾一笑,她想買莫非自己就得賣不成?她這個人有個怪癖,自己看着順眼人,價值上千金上萬金的東西她可以白送,譬如君莫離;而她若是看不順眼的,不值錢的東西哪怕已經價值連城,她也不會轉手賣掉。陸雪傾想買,當然可以,那就得拿出誠意來!
“陸大小姐,你這般肆意傲慢的态度,是像在商量價格嗎?若不是,本姑娘可回去睡覺了,今夜涼爽,必定好眠!”安然作勢要走,卻讓陸雪傾慌了神,立即邁了幾步碎步子,伸手将她攔住。
“我自問素來未與你結怨,你為何三番兩次為難于我?”陸雪傾雙眼盯着安然的眸子淩厲的道,周身散發的那種恨意弄弄的充斥着屋子,“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究竟想怎樣?”
陸雪傾冰雪聰明,生有七巧玲珑心,很多東西她絕對不會只是看表面。安然的出現太過于蹊跷,而處處針對陸家而來,這可能是奔着警告他爹陸丞相而來的。她是被陸安榮一手栽培出來的,早就将陸安榮的性子摸熟了,了解透了,不見兔子不撒網,儲君之争的人選還為公開,他是絕對不會往哪個王爺一派倒戈的。若是押錯了寶,下半輩子便完了,整個陸家也就完了。
如若保持中立,他手下有諸多交好的大臣也會保持中立,不參與鬥争,就算将來的皇帝憎恨他當年奪位之時沒出過一份力,他還可以以忠于“江山社稷”為借口,再加上諸多的中立大臣,就算新皇想廢了他這個丞相一職,也得費盡心思找一個服衆的理由出來。
而安然,鐵定就是哪個王爺手下派來的。要不然,她怎麽就死死的咬住陸家不放開口呢?本想着安然會是君莫離派來的,但是經她的觀察琢磨,君莫離已經是自身難保,沒有了争奪之心。所以,安然只會是乾王和坤王之中的誰派來的!
“呵呵...”安然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一般,她與人結怨從不需要理由,尤其是陸安榮查到死也查不出她為何要來找上門來的理由,看了一眼陸雪傾,勾了勾嘴角冷笑道:“陸大小姐真想知道為什麽?呵呵...因為就看姓陸的礙眼!”
安然突然面色一沉,冷聲說道。
“你...”陸雪傾被安然狂妄的話給嗆了一口,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見過狂妄的,卻絕對沒有見過安然這般狂妄的,竟然敢和一國之相府的人叫板!
突然,安然的耳朵輕輕的動了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裏閃過一道不被人察覺的精光,輕眨着眼皮兒,放大了聲音問道:“不知陸大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是哪位王爺的?你就那麽想打掉他?說不定是個男孩兒呢!若是你嫁給那位爺,母憑子貴,爺喜得男丁說不定就封為世子了,再有然後,說不定将來還是太子,或者...一國皇上...”
安然最後幾句輕飄飄的話卻讓陸雪傾愣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這個妖女,她果然什麽都知道,她什麽都知道...
她最初還以為他只是一個地痞無賴*賊,姓氏又很特別,這樣的人她自是不認識的。誰知他撕開那層人皮面具,竟然露出一張較為熟悉的臉來,竟然是他!
他的身份尊貴,令人仰望、羨慕,卻沒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是*賊,皇帝的兒子竟然是*賊,這足以将她對皇家人的所有認識推翻。但事實就是如此,皇帝的兒子确實是*賊,還是很有名氣的*賊。她不敢聲張,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她接受了。
可是,安然怎麽會知道?
陸雪傾還來不及問出口,突然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猛地一擡頭,映着燭光站在暗處的人竟然是多日不曾見面的冷依雲。
冷依雲站在門口,只能借着燭光看到她的左半邊臉,平靜,絕對的平靜,但陸雪傾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母親剛剛肯定聽見了她們說的話,她肯定也知道她懷孕了,怎麽會?
陸雪傾頓時慌了神,驚恐的睜大了眸子盯着安然,眼神裏全是恐懼,安然肯定是算計好了,要不然母親怎會在今夜突然來了她的院子?安然,是安然...
安然饒有趣味的看着陸雪傾,更是心裏痛快的看着冷依雲,十五年前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讨回來!
“母親...”
“住嘴,我怎麽會教出你這麽不知廉恥的女兒來?”
ps:明天的一章結束,就迎來夜月的新皇了,你們願意看麽?冒個泡吧,要不要這麽冷清啊?
089章 那男人的身份 求訂閱求月票
重生之醫門毒女,089章 那男人的身份 求訂閱求月票
冷依雲是怎麽也沒想到,她悉心栽培了多年引以為傲的女兒竟然是一個*蕩婦,未出閣已經珠胎暗結。舒悫鹉琻這若是傳出去,不僅她會被浸豬籠,就連她和陸安榮一輩子也擡不起頭來,整個丞相府都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戳着脊梁骨過日子。
冷依雲的心中蘊藏着一股熊熊怒火,傾兒怎會如此糊塗?就算不願意進宮選秀,又何必選了這麽一個下下策來逃避。況且,這事根本逃避不了,不進宮,那就是抗旨不尊,輕則斬首,重則株連族人。
她這些天在屋裏想了無數種辦法,每一種辦法都可以致安然于死地。而且她想到了一種最好的辦法,特意抹黑來告訴陸雪傾,和她商量對策的。但是,她聽見了什麽?又看見了什麽?
她最得意的女兒竟然與人私通還有了孩子,還和她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勾結在了一起。她寧願将懷孕一事告知整個丞相府的仇人,她也不願意對她講了。
是的,她雖然名義上還是丞相府的主母,可是,她已經不當家了。她的女兒掌管了丞相府,她的事已經不需要和人商量了。
“母親,你別生氣,你先把門關好進來再說!”
陸雪傾連忙蓮步輕挪走向冷依雲,她是生怕冷依雲突然又哭又鬧,若是哭鬧的太大聲,吵醒了那些丫鬟婆子可怎麽辦?要是大家都知道她懷孕了,她就真的麻煩了!
“別碰我!”
“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你才開心啊?”陸雪傾心情本來就不好,冷依雲冷漠的态度将她推的更遠,她忍不住出聲吼道。
她被祖母厭惡、被父親責罰的時候,自己可曾嫌棄過她?就算那些話自己已經聽的耳朵長繭,心裏煩躁了,仍是沒說過一句重話。而現在,她的母親不但不幫她,還要讨厭她,嫌棄她,這樣的好母親她陸雪傾算是見識到了。她嫌棄她身子髒,但她的手也不見得有多幹淨,也許比她的身子還髒!
冷依雲被陸雪傾這一冷喝震得有些發懵,她竟然連自己的母親也敢呵斥了?她教導了多年的女兒就是這般對待自己的?好啊...好啊...
安然坐在一旁眉眼淺笑的看着眼前的曾經“母女情深”如今卻劍拔弩張的母女,心裏是無盡的痛快。她最喜歡看她們直接反目成仇,最後狗咬狗,她在最關鍵的時候再補上一腳,她相信最後她們都得感謝她。
上輩子冷依雲殘忍的殺害了她的孩子,那她這輩子一定讓冷依雲最愛的女兒背叛她,讓她嘗嘗被人背叛的心痛,尤其是被自己最看重的女兒。光是想想冷依雲以後慘不忍睹的表情,她都覺得很開心。
“不...我不想讓你死...我怎會想着你去死...”冷依雲突然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顫抖,神情有些恍惚,眼神裏全是虛無和空洞,擡起一只手指向安然,“是她害你的,是不是?傾兒,告訴娘啊,是這妖女害你的是不是?”
“娘...”
陸雪傾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安然這種角色能夠使喚的動的,所以,她被強的事不關安然的事,他只是為了警告陸安榮,這是一個朝政上的陷阱,而她進了陷阱卻不自救,越陷越深。
安然看着冷依雲憤恨的表情冷笑出聲,這把火又燒到她頭上了。她就知道冷依雲只要是恨一個人,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有沒有可能性,她都會在這人頭上扣屎盆子。
“丞相夫人,既然你有辦法讓陸大小姐引産,又能讓她逃避進宮選秀,那本姑娘就不用耗在這裏礙你的眼了。相信你們也用不着那些紅花,還是丟茅坑裏去吧,這樣的東西見不得光!告辭!”安然起身,越過冷依雲母女身邊時說道,斜睨了二人一眼,毫不猶豫的開門出去。
冷依雲心裏有些震驚,而陸雪傾卻是更讨厭她了,她一個長居在府內的婦人會有什麽辦法?就算有辦法解決掉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沒辦法不讓她進宮選秀。再說,他們為了自己活命,會去抗旨嗎?
陸雪傾一把推開冷依雲,連忙追了出去,“安姑娘,請留步!”
陸雪傾此時除了求安然,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安然背對着她莞爾一笑,頓住腳步,轉過身來,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溫聲問道:“陸大小姐可是還有事?”
“你說有法子不讓我進宮,可是真的?”陸雪傾雙眼充滿了希冀,她不想進宮,莫說她已非完璧之身,被宮裏的嬷嬷查出來就完了,況且她哪裏會願意嫁給一個糟老頭子?她不想,她心裏有一個萬個聲音在叫嚣,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宮去。
“當然!”哪怕她現在不用提任何條件,此行已經非常值了。冷依雲的突然造訪聽到不該聽的話,已經讓她們母女之間産生了隔閡。兩人心思各異,那股血濃于水的親情在她們身上沒看到半點,這樣的隔閡已經讓她們在以後的路上不能相知為謀!
“姑娘,請回屋說話!”陸雪傾此時比平時表現的更加淡定,倒讓安然高看了幾分,這樣的人只可惜是她的敵人,非得弄死不可,而且死的越慘越好。
安然随陸雪傾回了屋子,冷依雲依舊站在原地。安然勾了勾嘴角,心裏又生出一計來,不如将二人的心思捅穿,讓兩人心裏的記恨都各自加深,相信這顆記恨的種子會在她們心裏生根發芽。
“丞相夫人,陸大小姐難道不是你的親身女兒嗎?我一個外人都替她着急,你怎麽反而不着急,而是恨不得掐死她呢?”安然進屋,佯裝和陸雪傾很是交好的樣子,還輕輕的拍了拍陸雪傾的手。
冷依雲看着這一幕格外刺眼,心裏恍然大悟,陸雪傾無論做了什麽都是她的女兒,是丞相府的一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陸雪傾的事兒被傳出去,整個丞相府都會蒙羞,她更會成為貴婦圈內的笑話。她為何不想着幫她解決掉這件事情?
陸雪傾雖然知道安然在挑撥離間,但是心裏還是劃過一抹對冷依雲的恨意來。若不是安然提醒,她絕對在她這個好母親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悔意來。
“陸大小姐,你先躺好,我替你把了脈就讓屬下去替你煎藥!”
“安姑娘,你不是說可以讓我不進宮嗎?若是可以不進宮,孩子我豈不是可以留下?”陸雪傾想着若是能不進宮,把孩子留下來還可威脅一下那男人,若他榮登九五之尊,她的孩子便是他的長子。即使他不會封她為後,她的兒子也是尊貴無比的皇長子!
安然豈會聽不出陸雪傾話裏的意思,既想不進宮,又想不拿掉孩子,她豈會讓她那麽順心如意?
“是可不進宮,但是必須拿掉孩子!”安然回答的很決絕,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傾兒,這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怎麽想要把這野種留下來?”冷依雲聽出了其中的道道兒,陸雪傾如此在意這個孩子,這孩子必是月城中哪個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人的。
陸雪傾像是沒聽見冷依雲的話一般,涼了幾分心看着安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