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為什麽不可以?”

安然此時又覺得陸雪傾很蠢了,她莫不是真的相信她了?她們可是仇人,是敵人啊!

“因為你不進宮肯定會派太醫來替你診病,我讓你患的病可是非同小可的,別說太醫會診出喜脈來,就是診不出喜脈,那病如山倒的勢頭也會讓這孩子先天不足,從娘胎患病,生下來之時,要麽是死胎,要麽幼時夭折。”其實安然并不是并不能救下這個孩子,只是,與她何幹?她的同情心可沒有到處泛濫,救了珍妃的孩子實在是見她可憐,而陸雪傾,乃至丞相府的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安然這麽一吓,成功的震懾住了陸雪傾旁的心思,十月懷胎就為了生下一個死胎,哪個做娘的能接受得了?她本是為了用這個孩子牽制那人,要是替他生下死胎,豈不是給他添晦氣?不行,這孩子要不得!

“你有什麽法子讓我逃過進宮這一劫?”既然保不住孩子,那讓她不能生下這孩子的到底是什麽病?

“天花!”

“啊?”冷依雲和陸雪傾心裏同時一驚,若是不幸患上天花的人,四分之一的人都會難逃一死,安然竟然要讓她出天花的疹子?要是真患了天花,別說進宮選秀了,她這所院子都得被隔離起來。

“放心,有我在,閻王不敢收你的命!”安然聽似狂妄的口氣,卻讓陸雪傾放下心來。這個妖女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蠱毒也能治好,她既然敢用天花,那她肯定有法子解了!

“傾兒...”冷依雲淡淡的喚了一聲,心裏焦急的很,安然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可陸雪傾壓根兒就不想搭理她,依舊沒理她!

“丞相夫人,你去門外喚我的侍衛,讓他把藥給你!”安然回頭看了一眼冷依雲,眼裏布滿了淡淡的笑意。寒殇可千萬別令自己失望啊!

冷依雲本想拒絕安然,但陸雪傾擡頭看着她,讓她動了動嘴皮子,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轉身出去。但片刻的功夫,冷依雲又回來了,眼神裏全是怒氣,但一張徐娘半老的臉卻是有些泛白,而且手裏空空如也。

“娘,藥呢?”陸雪傾見她手裏沒有藥包,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劃過,有些焦急的出聲問道。

冷依雲惡狠狠的盯着安然,充滿了憤恨,但又無能為力,“是你叫他扔掉的是不會?”

“扔掉?陸夫人,我進門後可是沒出屋子半步啊,再說了,我哪裏知道你會來?若真是如此,我豈不是會掐指一算?”安然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一副無辜的樣子,擺明了冷依雲冤枉了她。而眼底的深處卻泛起淡淡的笑意,我就是故意的,你怎麽把我怎麽着?

“扔哪兒了?”陸雪傾此時最緊張的便是藥丢哪兒去了,能不能找回來。誰下的命令,誰扔的,她現在沒那閑工夫關心。

冷依雲這一會兒心裏想的更是明白了,陸雪傾的事兒已經無法挽回了,只能盡力彌補,她再跟她計較下去,最終的受益人只會是旁人。而當務之急就是要立刻打掉這個孩子,她看了眼陸雪傾着急的臉,小聲道:“丞相府下人房的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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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陸雪傾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扔到了最肮髒、最臭的下人房的茅坑裏,她要怎麽辦?

“大小姐,你得趕緊拿主意,是不是讓陸夫人去撈起來替你熬藥。現在離選秀的時間已經不足半月了,而天花毒在你體內必須潛藏夠兩個周期才會在選秀那天淩晨發作。所以,你除了那服藥,別無選擇。那你還吃嗎?”安然冷不丁的出聲,讓陸雪傾的胃瞬間翻江倒海,忍不住惡心的吐起來。

“嘔——”

“陸夫人,你看這怎麽辦?”安然見陸雪傾吐得天昏地暗,瞬間遠離了污濁的地方,站到冷依雲身邊有些“為難”的問道。

冷依雲雙眼惡狠狠的盯着安然,那惡毒的幽光毫不掩飾的溢了出來,胸口起伏的厲害,低聲道:“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從選秀、堕胎、再到天花病毒,每一件事你都參與了?”

安然聽着冷依雲的控訴不置可否,勾起嘴角冷笑道,“冷依雲,還不趕緊去打撈起來去廚房偷偷的熬了,你是想讓你的寶貝女兒在選秀之日被查出不是處子之身?還是讓她被人指責未婚配就與人私通啊?嗯?”

冷依雲睜大了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然微微搖頭,為何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城府這麽深,心腸會這麽歹毒,她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是誰?”冷依雲最怕的就是冷依然的鬼魂化作厲鬼來找她報仇來了,可安然活得好好的,哪裏像一只鬼了?只是,安然的眼睛充滿了恨意,像冷依然死前的恨意一樣,看誰的眼神都是巴不得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娘...你快去啊...”陸雪傾把胃裏的東西都給吐空了,才覺得好受了一些,吃就吃吧,活着總比死了好!

冷依雲心裏痛恨安然,恨不得将她如同陸俊辰一般剝皮拆骨,最後再丢到山裏去喂狼。她見陸雪傾這麽痛苦,眼裏噙滿了淚水,雖然想借陸雪傾攀得更榮耀的榮華富貴,但從未想過要讓她的女兒受辱或是死去,她心裏終是不忍的。

“我這就去,這就去!”冷依雲轉身的一瞬間,耳畔飄過一絲錯覺,那聲音活像冷依然當年的詛咒,讓她腳步一虛晃,雙腿顫栗的差點摔在地上。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安然微翹着嘴角冷眼看着冷依雲驚慌失措的背影,心道:冷依雲,這就把你吓得魂不守舍了,若是讓你去聽聽丞相府那凄慘的哭聲,你會不會直接被吓死掉?

“陸大小姐,你今晚喝了藥可得忍不別高聲尖叫啊,否則招來了人,就算我明早替你種了天花病毒,到時候若是被別人揭穿了,那可不關我的事啊!”安然冷笑着看着陸雪傾,冰冷的話裏全是忠告。

一般人是不會吃紅花堕胎的,胎兒流産的過程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了的。陸雪傾既然選擇吃紅花,那就得做好受痛苦的準備。

“好!”陸雪傾咬了咬牙,一臉的堅定。心裏卻計劃着如何除掉安然,別以為她不知道安然的鬼主意,等她利用完她,她一定讓她不得好死!

安然只是覺得好笑,陸雪傾竟然當了表子還想立桢潔牌坊,真是可笑之至!

安然剛好走到院子外,寒殇便從暗處走了出來,臉上冷的沒有一絲表情,周身散發着濃烈的寒氣,絲毫沒有剛才捉弄了人的開心感。

“做的不錯!”安然毫不吝啬的誇獎道,實在是聰明,她就只是提示了一丢丢,他竟然把事情辦的如此令人滿意,倒是個聰明的。

“謝姑娘!”寒殇輕啓了唇齒吐出三個字便沒了下文,頓了片刻又道:“那人查出來了,是乾王!而他還有一個比這個還令人震驚的身份。”

“哦?”乾王的身份已經尊貴無比,竟然還有更令人震驚的身份,那會是什麽?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掠花人’!”寒殇自己都被震驚了,竟然皇家子弟竟然是江湖上令人唾棄的*大盜,難怪很多正派人士一直追殺他都無果,誰會想到堂堂弦月尊貴無比的乾王爺會幹這種事?

安然輕笑出聲,淡淡的點點頭,她沒想到,君鼎越的兒子都有“一技之長”。景王爺君一泓和暗星閣有關,具體有多大關聯還不清楚。而乾王爺君若寒更是令人咂舌,作為有權有勢的王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竟然喜歡去偷,說出去都只怕沒人相信。

“走吧,去厲王府一趟!”似乎有兩天沒見着君莫離了,該不會在厲王府翹了辮子吧?

090章 君莫離表白(求訂閱求收求月票)

重生之醫門毒女,090章 君莫離表白(求訂閱求收求月票)

陸雪傾那夜喝了堕胎藥,小命生生去了半條,又加上安然替她種了天花病毒,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一般,整個人都沒了精神,已經躲在屋子裏半月未踏出房門一步了。舒悫鹉琻

明日便是選秀之日,也是幾十年來,夜月國的皇帝第一次拜訪弦月友好建交,十月二十五這個日子,無論在弦月還是夜月,史官都會在史冊上畫上重重的一筆。

陸安榮和秦若陽派人駐守廢棄的将軍府,希望能抓出裝神弄鬼之人,只可惜,大理寺的人吓走了一批又一批,那哭聲仍然每夜不斷。而這*,安然依舊站在閣樓上,卻未聽到半點聲響。走了嗎?

“誰?”

突然,安然聽見有聲音,轉身的瞬間,她的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眼前傾長的身影,卻沒讓安然感到吃驚,頂多只是有些意外,他不是明日才到嗎?

“然然!”

禦驚瀾只是淡淡的喚了一聲,但那平靜無波的聲音下,卻蘊含着內心的激動,她不在的這幾月裏,他茶飯不思,寝食難安。現在她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才微微安靜下來!

“你不是該随弦月的禮部侍郎湛倫明日一起進月城嗎!”安然見到禦驚瀾,嚴肅的表情瞬間斂去,臉上依舊平淡無波,沒有一絲一毫激動或是欣喜的意思。她的話不是問句,而是一句陳述詞,他本就該明日進城,受弦月百官迎接的!

禦驚瀾,夜月國新登基的皇帝。三年前夜月的皇帝禦擎天病重,便由太子禦驚瀾主持朝政,丞相大人和六部大臣輔政。由于民心所向,衆望所歸,與其說是輔政,不如說他已經掌握朝政大權,只是沒有“皇帝”這個身份罷了!

安然的話落,禦驚瀾的心有一抹失落,相顧沉默了片刻,禦驚瀾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輕聲道:“朕想你了!”

禦驚瀾的話沒有什麽華麗的辭藻,有多麽甜言蜜語,他只是簡簡單單在表達他內心的想法。他就是想她了!

弦月和夜月國的大部隊在城外三十裏處紮營,明日一早拔營整裝進城,午時就會到達。只是,他知曉安然在月城後,一路上已經命人加快腳步,匆匆往月城趕了。本以為今日隊伍就會進城,湛倫卻以君鼎越為了這次友好建幫而準備了最強大的迎接陣容歡迎他入城,今夜便歇息在城郊三十裏處。

可他哪裏按捺的住,命人假扮了他早早入寝,趁着守備的空隙,偷了一匹快馬,馬不停蹄的趕來了。他只為見她一面,緩解相思之愁,而她卻...依舊冷漠!

“你現在是夜月國的皇上,每行一步都要為你的臣民考慮,今夜你不該出現的。若被弦月的人發現你離開了營帳,那就不利于你千辛萬苦來弦月的目的了!回去吧!”安然對禦驚瀾的話充耳不聞,自動過濾掉他說的話,簡單的分析了利弊,作為夜月的皇帝,他就該為他的臣民着想。他本就不該有所牽挂,他本就該無情無欲!

“然然,朕本就不是真心為了建交而來,朕只想帶你回去!”禦驚瀾有一瞬間的失控,為什麽這麽多年來,他心心念念的小丫頭,卻對他無動于衷,“你跟朕回去好不好?朕的後位一直為你留着!”

為了安然,他二十二年來一直未納妃,太子府裏連半個女人都沒有。登基之後,迫于朝政裏各派大臣的勢力,他不得不封了四妃,接受大臣們送進皇宮的女人,可中宮之位他一直為她留着,留到她願意嫁給他、願意進宮的那一天。

安然不動聲色的錯開禦驚瀾的手,平靜無波的雙眼看着禦驚瀾道,“那你更不該來的,你剛登基就離開了夜城,朝中有何局勢變化,你根本掌控不了的!”

她的心不在任何人身上,她這一世只求将陸安榮和冷依雲這些踐人送入地獄,永不翻身。她不需要別人的愛,她要不起,還不上,亦或許,複仇路上,她便随踐人們同歸于盡了!

禦驚瀾哪裏受得住安然的冷漠和疏離,哪怕他看着她長大,從小便習慣了她淡漠疏離的性子,可是,他仍舊接受不了。他愛她愛的瘋瘋狂狂,她怎可視而不見?他一直在她的身旁啊!

“然然,跟朕回去吧!無論你在這裏有何仇恨,與朕一起擁有夜月大好河山,踏平他弦月,便指日可待!到時候,無論誰是你的敵人,朕都将他一律五馬分屍,挂在城門口曝曬三天示衆!”

禦驚瀾派來的人帶回去了消息,把安然最近在月城做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他了。他能征服夜月的大臣,油走在各黨派之間,還能安撫各派為他做事,那就說明他是有些手段的。安然不辭而別,遠走弦月,再加上弦月發生的事,禦驚瀾便很容易猜出安然是因為尋仇而來。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這弦月城中竟然有安然的仇人!

“然然,你說好嗎?”禦驚瀾輕輕的将她擁入懷裏,性感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而安然只是靜靜的聽着,心裏沒有驚起一絲波瀾,她的私仇不需要演變成兩個國家的恩怨,不需要那些百姓作為戰争的犧牲品。她對丞相府的人是殘忍,但是,那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你回去吧,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好的!”

安然的話剛落,樓下院子裏便站着一個傾長的身影,臉上透着深深的落寞,眼裏滿含憋屈,靜靜的看着樓上的兩人,像是樓上的人欺負了他一般。

“然然...”

安然聽到異動,轉頭看下去,正好對上君莫離類似小媳婦一般哀怨的眼神。君莫離站在面積不太大的院子裏卻像在浩瀚的沙漠中掉隊一樣,眼底是期盼,心底卻是深深的絕望。

禦驚瀾回神,順着安然的視線看去,樓下竟然站着一個長的很好看的男人,他是誰?大半夜怎會出現在然然的院子裏?他和然然是什麽關系?他又是什麽時候來的?他怎麽一點兒沒察覺?

一連串的問題沖擊着禦驚瀾的大腦,一時間他還反應不過來。突然有種很驚慌的想法閃過心底,然然難道是為了他才不願跟自己回去的?禦驚瀾心裏頓時火冒三丈,竟然有人敢和他搶女人,真是活膩了!

“你快走吧,他是弦月的厲王君莫離,明ri你們會碰面的!”安然不動聲色的将禦驚瀾往後推,用內力把君莫離的身份透露給禦驚瀾讓他趕緊離開,兩國交戰,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君莫離站在樓下,将安然的小動作看了個一清二楚,她的手竟然捏了捏那個男人的手,他到底是誰?哪裏冒出一個帥到跟他不分伯仲的人來?月城何時有這樣的人了?他怎麽不知道?

只是,禦驚瀾高大的身影正好擋住了屋裏的燭光,君莫離站在樓下看不清他的臉。只是,他修長的身材,身上散發的獨特氣質,完美健壯的體型,已經讓君莫離感到岌岌可危了。尤其是大半夜的和安然走得這麽近,安然還和他那麽親密,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難道他就是安然對所有人冷漠、疏離的原因?

“然兒,他是誰?怎麽大半夜出現在這裏?”君莫離的理智瞬間被心裏泛出的醋勁兒淹沒,一張口,聲音竟然帶着濃濃的酸味兒,像是把醋壇子打破了似的。

然兒?竟然叫的這麽親密,那他肯定是迷惑了然然,然然才不肯跟他回去的!禦驚瀾聽見君莫離叫安然的別稱,頭皮發麻,全身上下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抖一下,落了滿地!

禦驚瀾心裏五味雜陳,恨不得把君莫離給撕了,他今夜倒是要會會弦月國曾經的戰神,不比劃一下,他就不知道他搶了誰的女人!

禦驚瀾的眼底劃過一瞬間的淩厲,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張面巾。他迅速的帶好面巾,腳尖輕輕一躍,眨眼間的功夫,人已經落在了君莫離面前。

“戰神君莫離,爺倒是想會一會!”禦驚瀾話落,右手已經出了一掌直擊君莫離面門。

君莫離見狀不好,立即運起內力避開,僥幸的躲開這一擊,連連退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他盯着禦驚瀾的眸子劃過一道精光,俊逸的臉上泛起點點笑意,看來今夜是不還手都不行了。

或許,命該如此罷了!

安然站在樓上,見君莫離已經一招落敗,眼裏劃過一絲擔心。君莫離內力被封,根本不是禦驚瀾的對手!

“瀾哥哥,你回去吧!”安然見禦驚瀾又準備出手,立即站在樓上輕輕的喚了一聲。

禦驚瀾身體一怔,這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小丫頭,只有在求他做事的時候,才會叫他一聲“瀾哥哥”。

若無事之時,便是無視他時!

她竟然為了眼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戰神”求他,君莫離,你的戰神稱號是花銀子買來的口碑吧!

禦驚瀾早就聽聞弦月厲王君莫離武藝高強,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卻沒想到今日一見,大失所望。連他一掌的掌風都接不住,這樣的人怎會是傳說中的戰神君莫離?怕是他冒充了他人得來的!

“哼,今日爺便放過你,若是再敢大半夜踏進然然的院子,一定卸了你的腿!”禦驚瀾眼裏閃過一抹殺意,厲聲警告君莫離後,轉身望向安然,“然然,等事情結束後,便跟我一起回去吧!今夜我便先走了!”

禦驚瀾期待安然點頭,可惜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在心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院子裏。

安然見禦驚瀾走遠,立即飛身下了閣樓,像燕子般輕盈的落在君莫離面前,眼裏有一抹淡淡的擔心之色滑過。雖然很淡,但君莫離這個大尾巴狼,還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你是不想活了,還是覺得自己的命夠長了,竟然敢動用內力?”安然話落,手指已經搭在了君莫離的手腕上。

該死的,他身體裏的蠱毒又開始亂竄了!

君莫離見她還是關心自己的,心裏舒坦了不少,雖然剛才動了內力,又犯了險,甚至又會少活幾天,但至少看見她在乎他了。他心裏雀躍過後,卻又是深深的失落,他的生命已經用天來計算了!

“無礙,若是不運功狼狽的躲開,怕是已經被閻王爺請去喝茶了!”君莫離淡笑着道,溫潤如玉的外表恢複如初,只是眉間的痛楚出賣了他的淡定,其實,他一直是死撐着的!

他現在覺得自己特沒用,連人一招都接不住,還狼狽的逃竄,他已經擔不起戰神的稱號了。若不是安然出聲讓那人走,他今夜勉強的大戰之後,怕是真的要被閻王爺請去喝茶了!

“随我來!”安然見他還有心開玩笑,真想一巴掌拍飛他,然後回去蒙頭睡覺。

君莫離微笑着點點頭,任由她扶着朝藥室走去。他今夜睡不着,輾轉反側,腦海裏都是安然的影子,他只想再來看看她。明日過後,誰将成為厲王妃他做不了主,他還能活幾天他也做不了主,但是他愛的是誰,他的心知曉。若是非要有人受傷害,那人絕對不能是安然,因為他不允許。所以,無論君鼎越把誰賜給他為妃,那厲王妃的位置終究是個擺設!

而明日,湛倫便回來了,說不定他帶回了神醫的消息。只要能尋到神醫,或許他便不用死了。他并不羨慕高高在上的位置,他只是渴望活着,陪伴心愛的人一生一世。想到這裏,君莫離便釋懷了,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然兒,你真的要和那人一起回去嗎?”他從未查過安然是哪裏人氏,身份背景又如何,但他知道安然一定不會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姑娘。不說她詭異的醫術,就光是她周身的氣質,便不會是一般人家裏姑娘該有的!

而剛剛那人,一身氣息如同君臨天下,隐隐之中給人一種壓力。身形器宇軒昂、氣勢磅礴之感,這也絕非普通人。而他印象裏名字裏有“瀾”字的,那就只有他!瀾哥哥...瀾哥哥...只是,他不該是在城郊三十裏地嗎?

君莫離想到這裏,忍不住側頭看了安然一眼。難道她來自夜月國?她的醫術堪稱出神入化,妙手回春,難道她就是湛倫口中的神醫?

而在夜月有神醫之稱的是大名鼎鼎的安家,世代行醫,醫術獨步天下,歷代夜月皇室的座上賓。安然...安家...她難道真的是安家這一代的神醫?

他早該想到的!

若安然是安家這一代的繼承人,那麽和夜月的皇室熟識,那就再正常不過了!

禦驚瀾來了,他要帶安然回去,君莫離突然止住了腳步,靜靜的看着安然。她若走了,在接下裏看不到她的日子裏,他要如何度過每一天?

然兒,你舍得嗎?你真的要與他一起回夜月嗎?

安然見君莫離駐足不走了,一回頭,正好對上君莫離那雙飽含深情、卻又滿含遺憾的眼。他緊蹙着眉頭,靜靜的望着她,沒有任何語言的交流。

“怎麽不走了?不會是毒發不治了吧?”安然冷聲問道,明明是關心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卻像是詛咒一般。她的手指一只搭在他的脈搏上,有沒有問題,她很清楚!

君莫離有種被她打敗的失落感,明明是關心他,換一句溫柔關切的話就這麽難?這個小丫頭,總是那麽令人難懂!

“死不了,走累了!”君莫離像是孩子賭氣一般頂嘴道,她想着他死,他還就偏不死了,他要好好活着,阻止禦驚瀾帶她回夜月,或是追到夜月去也好!

安然轉身,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君莫離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淡笑來。原以為谪仙般的戰神厲王爺,也不過是凡人一枚。什麽仙風道骨、什麽不食人間煙火都是狗屁,那是外人沒見過臉皮厚且無賴、孩子氣的他而已!

藥室裏,為了替君莫離導入新的蠱蟲,安然又折損了兩只毒蜘蛛和一顆藥丸。每次拿出這些寶貝的時候,安然都有種錯覺,她上輩子定是欠了君莫離的。可她的上輩子,君莫離還只是一個小屁孩兒而已!

君莫離坐在榻上,安然似乎料定他還會再來一般,這張榻還未搬出去。他看着安然忙碌的背影微微一笑,低頭欣喜的看着右手上捏着的白色藥丸,陣陣清香入鼻,令人神清氣爽。

安然沒聽見君莫離的聲音,擡起搗藥盅舂着毒蜘蛛轉身,正好看見君莫離正咧嘴傻笑。這樣犯傻的笑,實在是不該出現在君莫離谪仙般的臉上,太格格不入了。

“厲王爺,我可是記着和你講過,我的藥可是價值千金的。你若是再不吃下去,直接揮發掉了,我這兒可不會給你第二顆。況且,別以為這些藥兩個侍衛就可以還了,再不吃下去,用你命都還不上!浪費我的苦心!”安然沒好氣的冷聲道,心卻再說:一顆藥有什麽好看的!

而君莫離卻仍舊看着那顆藥,猛地一擡頭看着安然,溫聲道:“然兒,用我的一輩子還給你可好?”

ps:讓他踏出第一步算了,*沒意思~~~哇咔咔~~~趕緊投票了!!!

091章 君莫離的挑釁

重生之醫門毒女,091章 君莫離的挑釁

安然猛地一驚,睜大了眸子帶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君莫離,她的身上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手一松,擡在手裏的搗藥盅掉落與地面發出清脆的觸碰,“砰”的一聲過後,毒蜘蛛的殘骸和汁液全部灑了出來!

君莫離剛剛說什麽?用他的一生來償還?他在開玩笑,還是自己耳朵聽錯了?

安然此時,詫異的卻并不完全是君莫離說了什麽,而是她自己心裏剛剛一閃而逝的觸動。舒悫鹉琻她的心已經恢複了平靜,可之前的那一抹心跳的感覺,她感受的很深。這是她從來沒在禦驚瀾身上感受過的感覺!

她從三歲開始,便跟随她的母親自由出入夜月皇宮。也就是那時起,她認識了夜月的少年太子禦驚瀾,那時,他十歲!

十二年來,禦驚瀾對她可謂無微不至,關懷入微,一直都告訴她他一定要娶她,可是,她除了對禦驚瀾是哥哥的情感以外,別的什麽感情也沒有。哪怕是對帝王該有的尊敬,惶恐,她就是她,從不向任何人低頭!

而這種悸動的感覺卻因為君莫離的淡淡的一句話觸動了,她的心不知不覺已經有感覺了嗎?她以為她的心早就死了!

“然兒,讓我用短暫的一生還給你好不好?你別跟禦驚瀾回去!”如果說君莫離之前的話算是表白,那此時他便是一種懇求,他用他真摯的心祈求她可以留下。

“你竟然知道他是誰?”安然一怔過後冷聲問道,君莫離怎麽會知道的?剛剛她和禦驚瀾說的話,他又聽去了多少?若是聽見了禦驚瀾不是為了建交而來,那弦月會不會對禦驚瀾不利,扣留他返回夜月?兩國會不會開戰?

君莫離突然感受到安然周身冷然的氣息,心痛的閉上了眼,深深的斂了氣息後,溫聲道:“猜的!因為你叫他瀾哥哥!”

猜的?

君莫離竟然如此厲害,竟然只憑着“瀾哥哥”三個字就猜到禦驚瀾的身份,那她的身份...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安然本想再問兩句,君莫離緊閉着眸子的臉上更加泛白,眉心越皺越緊,毒素又是在他體內蔓延了。她低頭看了看已經浪費掉的汁液,徑直走向暗格,重新取了兩只毒蜘蛛出來。

又從暗格取了一粒藥丸出來塞進君莫離的嘴裏,而君莫離手裏捏着那一粒已經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若是被人看見君莫離如此暴殄天物,怕是會恨不得一巴掌扇飛他。神醫的藥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任你有多麽富有,神醫不高興,你連藥丸的影兒都見不着。

君莫離微微一愣,嘴角微微勾了勾,但很快又撫平,帶着淡淡憂傷靜靜的躺了下去。

安然再次搗碎了毒汁,飼養了蠱蟲,為君莫離換出了爆體而亡的蠱蟲,又引入了新的蠱蟲進去,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安然才幫君莫離包紮好手腕的傷口。而君莫離卻安穩的睡了一覺,有安然陪着,他很安心。

“怎麽不再睡會兒?”安然聽見君莫離起身的聲音,放下手中正在試驗的蠱蟲,回頭看向君莫離,見他氣色已經恢複了不少,心裏的擔憂漸漸散去。

“今日早朝過後,文武百官都要去城門口迎接夜月新皇入城,我雖平日裏閑得慌,但還是要随衆位王爺一起去,恭迎夜月新皇進城!”

君莫離淡淡的勾起了嘴角,俊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來,溫聲解釋道。他完全不提禦驚瀾昨夜已經入城的事,放佛昨晚的事情只是他的夢境一般!

安然莞爾,轉身繼續倒騰她的蠱蟲,她有時候寧願對着這些看上去又惡心、又不會說話的蠱蟲,她也不願面對一些虛僞的人。

君莫離微微嘆息,他昨夜鼓足了勇氣才說出口的話,聽進安然耳朵裏,在她心上可蕩漾出了一絲漣漪?

月城城門口!

由于弦月仍未确立儲君,君鼎越在故意為他的幾個兒子制造內鬥時候,也悄無聲息的把各派之間的差距拉到平衡位置。為了不讓這次迎接禦驚瀾的過程中提高哪個王爺的聲望,君鼎越坐着龍攆親自來了!

街道兩旁的百姓齊齊跪地,得見聖顏,高呼萬歲。他們全部被禁衛軍用長槍攔住,肅清一空的大街上,君鼎越的龍攆緩緩駛進。走在最前面開道的是三個騎馬的将軍,高頭大馬,目光冷峻,謹慎的注視着周圍的一舉一動。他們身後是一群整齊的銀色盔甲、英姿勃發的禁衛軍,緊接着是君鼎越的龍攆,龍攆後是手持大刀的軍隊,緊接着是君莫離等幾個王爺,再往後就是文武百官。

高頭大将軍手一擡,身後跟着的禁衛軍齊齊止步,面容冷峻,在空曠的街道上散出一種肅然之氣。

君鼎越一身明黃色龍袍,胸前用金絲繡着一條騰雲駕霧的五爪金龍,祥雲點綴。頭上戴着束發嵌寶紫金冠,鬓若刀裁,雙目深邃,威風凜凜,目視前方。隐隐之中,給人一種高壓之氣,讓人望而生畏!

領頭的将軍翻身下馬,一個小兵模樣的人在他耳邊細細說道,他連連點頭後,立即跑到君鼎越的龍攆前,單膝跪地聲音洪亮的道:“禀告皇上,禮部侍郎湛大人已經派人回來了,夜月新皇的車隊已經離城門口不足兩裏了,午時會準時達到!”

“嗯!”君鼎越淡淡的應了一聲,手裏把玩着兩個包漿很厚的核桃,這是君家歷代皇上文玩的核桃。之所以他們都愛把玩核桃,那是因為有一句話富有深意,掌上旋日月,時光欲倒流。

皇上乃天之驕子,一語定乾坤,玩轉日月。無奈時光無情,歲月不饒人。他們多想借“核桃不離手,能活九十九”的吉言,長命百歲!

一刻鐘過後,城門口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弦月的文武百官立即從街道邊上按官職大小從兩邊往前走,直到站在離君鼎越的龍攆一尺後的地方,靜靜的注視着城門方向。

須臾功夫,率先進入城門的是弦月派往夜月恭賀禦驚瀾登基的禮部侍郎湛倫。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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