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意,那就要有承受被報複的覺悟。她不是什麽君子,她向來都是睚眦必報的!
“厲王爺,既然坤王來尋你了,你的病也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府了,我稍後替你開幾副藥讓下人送到你府裏來。診金千萬別忘了!”
安然側頭看向君莫離,聲音清朗的道,把自己和君莫離的關系撇的幹幹淨淨,唯一的關系便是醫者與病人,而且還是要算賬的!
君莫離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嘴角抽了抽,她這是趕自己離開?她怎麽就這麽忍心呢?他這幾日未見着她,可是心神不寧,時時刻刻思念啊!
真是沒良心的小丫頭!
“本王不單是來尋七弟的,也專程是為安姑娘而來!”君若寒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君莫離和安然之間的互動,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輕聲道。
“哦?”安然似懂非懂,這個“哦”字拖了長長的尾音。
君若寒來此無非兩點,要麽為了陸雪傾而來,要麽是受了君鼎越的指使而來。無論是哪樣,她今天想擺脫君若寒是不太可能了!
侍衛長見君若寒不但沒治安然不敬之罪,還對她露出一個笑來。陰謀沒成功,心裏生出更深的怨恨來。敢罵他們是狗,哼,你等着!
“然兒,讓二皇兄在這裏站着可是不禮貌的,先進去再談吧!”
君莫離适時的開口,他可不是為了他的二皇兄,而是怕站累了安然的腿。累壞了,可是他心疼了!
君莫離的視線掃過君若寒,見君若寒火辣辣的視線盯着安然,心裏升起一股怒氣來,這二皇兄可是狗改不了吃屎,見着誰的女人都敢想入非非,怕是舒服日子過的太久了!
“二皇兄,請!”君莫離的聲音不由得冷了幾分,狹長的眸子射出一抹寒意,很快又斂去!
“然兒,別累着了,本王替你背!”君莫離生怕君若寒不知道他和安然之間有關系,連忙獻殷勤的去替安然被藥箱,體貼入微,關心備至。
君若寒微微斂了斂丹鳳眼,黝黑的眸子泛着絲絲冷意,冷哼了一聲,不動聲色的轉身進去。君莫離,別逼本王對你動手!
安然倒是給足了君莫離面子,一點兒沒拒絕,将藥箱子扔給君莫離,瞪了他一眼,跟着君若寒的步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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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離一派主人家的模樣,快走了兩步,和安然并肩行走,看着君若寒的背影,恨不得現在就将他的眼珠子挖了!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一定會讓他的下場無比凄慘!
三人進了大廳,按主次位坐好,安然連忙命喜兒換了茶水而來。喜兒懂安然的心思,給她和君莫離上的是花茶,給君若寒上的是普通的茶葉。
君若寒喝了一口便不再動手了,見安然和君莫離喝的挺香,眼神裏淨是不屑,心裏也對君莫離充滿了鄙視。果真是沒出息的人,一點廉價的茶葉竟然也喝的這麽香,真是丢了皇家人的臉面。
君莫離仿佛沒看見君若寒的嫌棄的眼睛,歡喜的讓喜兒給他續了杯,才滿意的看着安然道:“然兒,安然居的茶水就是好喝,只是有些人不懂欣賞罷了!”
“那倒是,除了安然居,可是找不到另外哪家有這麽特別的茶水待客了!”
安然難道配合君莫離說了兩句,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把君若寒放在眼裏。
君若寒心中的怒氣慢慢升起,一杯這麽難喝的茶水君莫離竟然百般自貶身價的讨好安然,真是低賤。竟然還敢暗示他不懂欣賞,若是他懂這麽廉價的東西,他就不是君若寒而是鄉野村夫了!
這安然也只是皮相好看了一點,性子特別了一點罷了,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他掃視了兩人一眼,沉聲道:“父王久聞安姑娘醫術卓絕,現在更是治好了七弟的頑疾,龍顏大悅,特命本王帶了口谕來,想見上姑娘一見。”
安然阖上茶蓋,輕輕的動了動嘴角,挑了挑眉看向君若寒,不卑不亢的道:“安然先謝過皇上隆恩。只是,安然并未行醫,而且厲王爺的病只是恰巧被安然救了而已,所以,擔不起醫術卓絕,皇上過譽了!”
君鼎越那老不死的,竟然想召見她,不會是想着讓她幫他搜集補腎壯陽的藥吧?
安然快速的思索了一番,君鼎越召見她的原因很可能是為了壯陽藥。這次選秀又新進了很多貌美如花的女子,按君鼎越*的性子,肯定是想親力親為,每次都讓那個替身男人頂替自己,他心裏怕是最不好受。他想好好發揮自己神龍擺尾的精神,才會召見她。而當他拿到壯陽藥的那時起,那個男人就必死無疑。
而她,很可能也會被君鼎越滅口。而滅口的原因有二,一是因為她治好了君莫離的病,打亂了他的計劃;二則是怕她洩露他一直**無能,而有人*後宮的事實!
什麽叫做卸磨殺驢?君鼎越預想的計劃便是!只是,她豈會讓他得逞?
“安姑娘過謙了,安姑娘鼎鼎大名,醫術早就勝過了宮裏的太醫數倍。若是入了父皇的眼,進太醫院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君若寒慢慢的誘導,不怕安然不跟着他進宮!
安然只覺得好笑,區區想用一個太醫之職引誘她進宮,真是天大的笑話。真當她是小姑娘好騙不是?想她安家繼承人,那是夜月皇族禦賜的“神醫”稱號,世襲罔替,專為皇族看病。她會為了弦月的一個小小的太醫一職入宮,這是對她尊嚴的一種侮辱!
“安然惶恐,安然這種拙漏混飯吃的醫術怎能和宮裏的太醫相比,他們都是安然學習追随的榜樣,請坤王爺莫說這樣的話,這會令安然惴惴不安的!”
安然立即換了一副惶恐之色,聲音有些顫抖的道。
君莫離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喝茶,心裏對安然佩服的五體投地,這小丫頭竟然這麽有趣,把君若寒耍的團團轉。而君若寒還以為自己的計策要成功了,真是笑死他了。這小丫頭,不愧為他看上的女人!
“嗯,本王不再說便是!”君若寒自以為成功的唬住了安然,安然的醫術比皇宮中的太醫還厲害,這還了得?只要安然不聽他的話,随便散播些消息出去,宮裏的太醫還不得恨死了她,指不定哪個時候就來安然居找她麻煩了。
除非安然是不想在月城混了,要不然,她即使猖狂,也不敢猖狂到那程度去。他還以為她多厲害,還不是單純心思的小姑娘一個!随便吓一吓,便收到效果了!
“安姑娘,你随意的收拾一番,随本王入宮吧!若是你怕,七弟正好也受了父皇召見,他也一起!”
君若寒現在是為了哄騙安然進宮,無所不用其極。君鼎越的一些事兒他是知道的清楚的,或許,他身上的某些基因也是來源于君鼎越。安然進宮肯定會受到君鼎越的認可和器重,只是最後會不會香消玉殒她便不得知了。而他,定要在安然香消玉殒之前,嘗嘗她的味道。
君若寒心裏下流的想着,恨不得現在就将安然撲倒,一親芳澤。只是,這絕對不是時候。不說安然有大的能耐和他對抗,光是君莫離這關他就不能輕舉妄動。尤其是君莫離病了這幾年,到底還有多大能耐,他心裏是一點兒也不清楚。
“是啊,然兒,換身衣服一起進宮吧。父皇的脾氣很溫和的,別怕!”
君莫離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若是君鼎越脾氣溫和,他那些叔叔伯伯和兄弟姐妹們就不會枉死了!
安然冷哼了一聲,淡淡的看了君莫離一眼,能昧着良心說出這麽虛假的話,她倒是真的對他另眼相看了!哼,不就是見君鼎越嗎?她去!而且,她也會如君鼎越的願望的!
“好,請兩位王爺稍等片刻,我先失陪一下!”安然起身,不卑不亢的說完,轉身出去。
君莫離剛才自己随意的插話就替她做了決定,心裏有些後怕,連忙借了尿遁追着安然而去。
君若寒有些口幹,剛擡起茶杯又想起苦澀的味道,實在是令他難以下咽。重重的将茶杯放下,眼睛正好盯在了君莫離的茶杯上。君若寒鬼使神差的起身,伸手揭開杯蓋,那茶水竟然泡的是花茶。
君若寒重重的将茶杯阖好,眼裏透出一股殺意,安然,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這般區別對待他們!他就說君莫離堂堂一個王爺,怎麽會對那麽難喝的茶津津樂道。哼,安然,等你進宮了,看你還怎麽嚣張!
“然兒,你可在生我的氣?”君莫離早早的就等在安然屋裏了,見她推門進來,一臉苦巴巴的望着安然問道。
“出去!”
“然兒...”君莫離被安然冷冽的聲音驚得一震,慘了,這小丫頭真的生氣了,怎麽辦?還能怎麽辦,撒嬌賣萌博同情!
“本姑娘要換衣服,滾出去!”安然徑直的走近卧室,打開了衣櫃的門,準備挑一身素淨的衣服!
“然兒,本王替你更衣可好?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安然突然頓住手裏的動作,淡淡的看向君莫離道:“三天沒有消息還妄想我原諒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君莫離心裏一驚,然後一喜,她竟然生的是他三天沒出現的氣?那她是不是...哈哈哈真是太開心了,她開始接受他了,她開始在意他了...
“然兒...”
“唔唔...”
君莫離心裏一陣狂喜,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猛地伸手拉過安然,将性感的薄唇壓了上去。
安然震驚的睜大了眸子瞪着君莫離,他的臉無線放大的呈現在她眼前。近距離的觀察,他的臉幹淨的沒有一絲瑕疵,連一個毛孔都看不見。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好聞的緊。
安然“唔唔”的反抗了兩聲,但是君莫離渾然不覺,雙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慢慢的加深了這個來之不易的吻...
098章 承諾,算計
重生之醫門毒女,098章 承諾,算計(求訂閱)
安然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強吻,而且對象還是腹黑的君莫離,這實在是有些難以讓她消化。舒悫鹉琻
她帶着薄薄的怒氣瞪着君莫離,而君莫離只是溫柔的看着她,眼裏盡是淡淡的笑意。他終于吻到她了,味道好美、好甜,讓人欲罷不能!
“啊!”
安然掙紮不過,幹脆一口咬在了君莫離的嘴唇上,君莫離吃疼的放開她,一臉委屈和意猶未盡。這來之不易的吻,竟然就被這麽打斷了。他懊惱,剛啃了一口,現在更想啃了,怎麽辦?
“然兒...”
君莫離委屈的看着安然輕輕的喚了一聲,那聲音低沉性感的足以讓人被瞬間迷惑,最後醉倒在其中。
安然冷冷的瞪了君莫離一眼,看他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心裏微微有些不忍,剛想伸手替他拭去,豈料君莫離又得寸進尺的将腦袋壓了下來,覆上了她的唇瓣,長臂将她攬進懷裏,緊緊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懷裏。
只是,這個吻很輕,很淡,血有點涼、有點腥,頃刻的功夫君莫離便移開了,緊緊的抱住安然,将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吐氣如蘭,濕熱的氣息輕輕的撩着她的耳朵,讓她覺得有些癢。君莫離性感的聲音想起在她耳畔,輕聲道:“然兒,給我一個給你幸福的機會好不好?我想對你好,我想給你幸福,把你交給別人我不放心,你的幸福只能由我來給!”
君莫離既溫柔,又霸道的話讓安然渾身一僵,她大仇未報,她還能相信男人嗎?陸安榮曾經也如君莫離這般情意濃濃,溫柔至極,可是最後,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她的族人就這麽死在了他的野心與陰謀中。
她還敢相信嗎?
“然兒,是你讓我感覺到了思念一個人的感覺,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愛一個人的感覺,這是二十多年來從未感覺過的。我只愛你一個人,從過去到現在,再到将來,只願與君厮守一生,不離不棄!你答應我可好?”
君莫離繼續煽情的講着情話,而安然心裏卻是五味雜陳,徘徊糾結,果決灑脫的她,突然變得猶豫了,她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君莫離,你二皇兄還在大廳裏等着呢!現在他怕是掀了你茶杯蓋了,你表現的太過了!”安然借機轉移話題,這情愛的問題她避而不答。
君莫離心裏有些失望,抱着安然卻一點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很好聞,他甘願就這麽抱着她地老天荒,滄海桑田,一直一直都不分開。輕輕的伸手勾起她的一縷墨發在手裏把玩,帶着一絲薄怒的道:“讓他等着!敢打我君莫離的女人的主意,讓他等一等只是小懲,後面有他悔不當初的時候!”
安然又是一愣,君莫離竟然也發現了君若寒對她透露出的不懷好意,而且,他竟然這麽維護她。只是,她什麽時候成他的女人了?
她清晰的感覺到君莫離身體的變化,一股冷意從他心底油然而生,肆意張狂。聲音也帶着一股冷意和怒意,安然知道,君莫離真的怒了。
禦驚瀾來的那一次,他并未發怒,只是随意的陪禦驚瀾切磋了幾招。而現在,對于*賊君若寒他是真怒了。
“放開我吧,我換身衣服随你們進宮,待會兒讓你的皇帝老爹等急了,惹得龍顏不悅,我怕是得拘留宮中或是被打進天牢了!”安然的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打趣的道。
“他敢!若是他敢動你的主意,我定讓他從龍椅上摔下來!從這一刻起,不管你答應不答應,你便是我君莫離的生命,你死我亡,絕不偷生!”
狂妄的口吻,霸道的誓言,安然的心像是被什麽狠狠的揪了一下,一滴眼淚從她眼角話落。這是她十五年來,唯一一次因感動而落淚。他将她融入他的生命,而她上一刻卻還在質疑他!
“若我還有生命活到最後,我便與你共赴天涯!”
沉寂了半響,安然輕啓唇齒,聲音有些哽咽的道。若是無心,根本聽不見她剛剛說了什麽。她能說的、能做的、能承諾的也只有這麽多,若因君莫離放棄她的深仇大恨,她——做不到!
陸安榮和冷依雲那兩個踐人,包括陸家的人,都必須死!
她不會因和尚一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而放棄仇恨,別說一個和尚,就算是佛祖告訴她的未來是一片苦海,死後打入十八層地獄,那她活着的時候也要把那些踐人拖下地獄!
君莫離微微一怔,微微的縮了縮手臂,将她抱的更緊,像是想把她揉進他的骨血裏一般。然兒終于答應了,她答應了!
君莫離對安然所做的事早有耳聞,而且知道她心中藏有一個巨大的秘密,但是他不想問。等她足夠的信任他,她會告訴他的。若她只是想要将那些人受盡折磨不得好死,那他可以協助她,讓她盡早完成她的任務,讓她早點回到他的身邊,與他并肩。
君莫離輕輕的放開她,看見安然眼角的淚,心疼的替她輕輕吻幹,溫柔的輕聲道:“相信我,以後你的淚是幸福的味道,而絕對不會是這般苦澀!”
君莫離話落,安然的淚流的更厲害了!
片刻之後,君莫離才道:“我回大廳裏等你,你換好衣服便來!”
“嗯!”
君莫離萬分不舍的放開安然,看見她誘人的紅唇,忍不住又吻了一口,才像逃跑似的離開,他怕他再待下去,會把持不住,做出令自己泡冷水澡的事來,這樣...對身體不太好!
安然看着君莫離逃命的離開,忍不住破涕而笑,才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幽默了?以前真沒發現他還有搞笑的潛質。
君莫離輕撫着被咬破的嘴唇,心神蕩漾的回到廳裏。君若寒強忍住怒意,勉強的扯出一抹笑來,但聲音還是帶着淡淡的不悅道:“七皇弟怎麽去了那麽久,該不會是迷路了吧?”
君莫離勾了勾嘴角,瞎編亂造的道:“剛才經過廚房的時候,偷吃了兩塊可口的點心,還咬到嘴唇,害得本王都沒幫二皇兄帶一塊過來!”
君若寒面色微微一沉,有些諷刺的道:“二皇兄可不是什麽東西都敢入嘴的,七皇弟可是要禁嘴啊,要不然哪天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到時後悔的來不及了!”
君莫離冷哼了一聲,冷聲道:“多寫二皇兄的忠告,不過,有些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有那口福的!”
君莫離說完,很不客氣的擡起了那杯花茶,挑釁的看向君若寒,得意的笑了笑,然後又放下!
“你...”
君若寒瞬間語塞,想到自己只能喝那杯廉價的粗茶,剛剛壓制住的怒氣又忍不住的往外冒。
“坤王爺,讓你久等了,可以走了!”不待君若寒發作,安然一身素淨的白衣從門外進來。清冷的面容,配上一身白衣,清冷高貴,猶如仙女下凡,不識人間煙火。只是一個身影,便吸引了君莫離和君若寒的目光。
“然兒...”你好美!
君莫離情不自禁的起身,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背對着君若寒,正好擋住了君若寒露出淫光的視線。
君若寒十分不悅的等着君莫離的背影,微閉着狹長的眸子,看來,他的計劃要因君莫離要做出改變了。君莫離的存在,對他就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不僅是如此,君莫離的存在對龍椅上的父皇也是一個威脅吧!
若不是如此,為何在君莫離患病之後一直處于放養狀态?世人皆道君莫離蒙受皇恩,受盡恩**,其實他們只是不知道他們這位父皇的心思罷了。在他的心裏,除了皇位,再也容不下別的人,即便是他最嫡親的兒子!
而在君若寒思索之際,君莫離已經拉着安然出門了。他可不會讓君若寒占安然便宜,哪怕是眼睛裏的,他遲早将他眼珠子挖出來!
君若寒憤怒的走到安然居門口時,停靠在拐角處的馬車已經不見了,徒留一幹侍衛傻侯在門口。
“馬車呢?”
君若寒怒氣沖沖的問道,吓得侍衛們一哆嗦。
“回王爺,厲王帶着安然坐馬車走了,讓屬下給您留了一匹馬!”侍衛長不敢有所隐瞞,戰戰兢兢的答道!
“該死的君莫離!”君若寒厲喝了一聲,手握成拳,指節發出“咯咯”的清脆響聲。君莫離,本王跟你勢不兩立!
君若寒接過侍衛長手裏的缰繩,翻身上馬,打馬而去!
“籲...王爺到了!”車夫将馬車挺穩,對着馬車道。
君莫離倚在馬上裏,邪魅的看了一眼安然,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伸手拉過安然,身影一閃,已經平穩的落地。
而此時,君若寒已經等在皇宮門口好一會兒了!
不是他不想提前進宮參君莫離一本,而是君鼎越有交代,一定讓他親自把安然帶進宮。若是違背君鼎越的命令,君若寒實在難以想象他的*父皇會如何将他治罪。
“七皇弟,你們可是好雅興。若是父皇怪罪下來,為兄可不知道該如何替你脫罪了!”
“二皇兄,你如是禀告父皇便好。父皇愛佳人,作為兒子當然是遺傳了他的優良品質,相信他不會怪罪本王的!”
“哼,再不進宮面聖,大家都會吃不了兜着走!”
君若寒鬥嘴鬥不過君莫離,也不再自讨沒趣兒,冷哼了一聲,轉身朝皇宮的大門走去!
禦書房前,一個臉白無須的公公拿着拂塵徘徊在門口,眺望着遠處,門前還站着兩個宮婢和四個小太監,紛紛四十五度低頭,看着腳尖。
白臉公公遠遠的看見了君莫離三人,一掃拂塵,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了,急急的迎了上去。
皇上已經催問過三次了!
“奴才見過兩位王爺!”白臉公公對着君莫離兄弟鞠了躬,擡頭看向安然,點了點頭,扯出一個笑來,尖聲道:“這就是安神醫吧?竟然這麽年輕,還是個小姑娘呢!”
安然冷淡的對白面公公點了點頭,沒出聲,白面公公還以為安然是對着生人害羞了,也不多過問了,道了一聲“皇上等神醫好一會兒了”,便把視線挪到君莫離兄弟身上。
“福公公,父皇可是在批閱奏折?”
“回坤王爺的話,皇上在為夜月新皇的事兒心煩呢。夜月新皇來月城幾天了,天天以水土不服為借口避而不見,皇上正在愁這建交之事呢!”
“哦?這夜月新皇該不是臨到月城才反悔了吧?哼,他還真以為弦月怕他不成!”君若寒大袖一揮,一臉憤怒的道。他正愁兩國建交,沒他發揮大将風度的時候呢!最好禦驚瀾返回,到時候他就可以請命出兵了!
“老奴多嘴了,坤王爺莫急!”福公公深知君若寒的個性,天生遺傳了君鼎越好戰的因子,喜歡戰争和血的味道。
君莫離和安然心裏明白禦驚瀾是為了什麽,那晚禦驚瀾也說的很明白,根本就不是真心實意為建交而來。他有王者的霸氣,君鼎越想統一兩國一疆,他又何嘗不是?他們都想成為霸主,統一天下,大家心懷鬼胎,只是心照不宣罷了!
四人齊步走近禦書房,禦書房門口的太監和宮女紛紛彎腰向兩位王爺行禮,然後又像木頭一般面無表情的站直了身子。
“皇上吩咐了,若三位來了,先讓厲王爺進去見他!請坤王爺和安神醫去偏殿稍等片刻!”福公公恭敬的對君若寒道,然後轉身看向一個太監,道:“小侯子,請坤王爺和安神醫過去,好生侍候着!”
“是!坤王爺請,安神醫請!”
小侯子立即低聲領命,聲音雖低,但是聲音卻極尖銳,果然沒了那玩意兒的就不能稱之為男人!
安然跟着小侯子去了偏殿,君若寒詭異的笑了笑,君莫離,想把安然弄回厲王府,那可不容易呢!哼!
“厲王,請!”福公公推開禦書房的大門,躬身請君莫離移步。
君莫離斂了斂氣色,瞬間又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一臉病态的走了進去,這前後變化快的讓福公公咂舌。這厲王爺怎麽又病了,難道是今天風太大了?
福公公又不敢随意揣測,只是狐疑了一會兒,便立刻将門關好,退了出去!
君莫離進門往左,便見君鼎越正坐在龍榻上小憩,虛弱的微微咳嗽了幾聲,沉了沉眸子,低聲道:“兒臣給父皇請安!”
君鼎越緩緩的睜開眸子,神光炯炯,不怒自威,眼神深邃難懂,淡淡的看着君莫離,龍光流轉,一抹精光迅速從眼底閃過,低沉沙啞的聲音道:“離兒來了,你身體不好,坐下和父皇說話吧!”
“謝父皇賜坐!”君莫離低聲謝恩,中氣不足,說話的聲音都聽上去有些勉強吃力。
君莫離從一旁搬了一張凳子,對君鼎越鞠了一躬,才坐定在凳子上!
“兒臣自知身體孱弱,不敢經常入宮向父皇請安,怕父皇沾了兒臣身上的晦氣,把病氣過渡給父皇,請父皇不要生氣。不知父皇今日讓二皇兄召兒臣進宮所謂何事?”
君莫離先發制人,先把不常進宮的原因解釋的感人肺腑,像他這樣的孝子,時時刻刻為君鼎越着想,就算這話真實度不高,君鼎越也會因此龍顏大悅。君莫離看似人畜無害,但實則腹黑的緊,該拍馬匹該盡孝時一點不含糊。就算君鼎越想要治他的罪,也拿不出他不孝的罪名來!
他一個身體被掏空,随時都可能死去的人,還能仔細的為他龍體考慮,以這樣的方式盡孝道,有這樣不惦記皇位卻時刻關心他龍體的兒子,君鼎越真的該笑了。哪怕是睡着了笑醒,也是有可能的!
“嗯,父皇知道你孝順,不像你的幾個皇兄,來朕這裏,無非是為了博得朕的好感,希望得到儲君的位置而已。”君鼎越目光雖然看着桌面,但眼角的餘光一直盯着君莫離,希望能從他臉上抓住絲毫蛛絲馬跡,可惜,君莫離除了一臉蒼白以外,面部情緒無一絲變化!
“其實,儲君之位朕心裏是屬意的,只可惜你...唉,若不是你母妃當年堅持,朕也希望你好好鍛煉一番,也不會送你去軍營,展露你驚人的才華,馳騁疆場,無人匹敵。朕更不會因此派你去苗疆,讓你中了苗人的蠱毒,毀了你的一生!離兒,你可曾怪過父皇?”
君鼎越有些遺憾的說完,重重的嘆了幾口氣,臉上充滿了愧疚,只是他看着君莫離的眼,異常的平靜,無絲毫愧疚的意思!
君莫離也是一臉遺憾的回視着君鼎越,但心裏卻是感到無比好笑。這就是他的父皇,世人皆認為**他愛他的好皇帝,聽聽他說的多冠冕堂皇,多令人感動,若不知道君鼎越是什麽樣的人,他真的要感動的熱淚盈眶了!
嘴上說的好聽,心中最中意的是他。哼,他不過是為了利用他罷了,趁他還未倒塌需要人伺候,只要禦驚瀾反悔,那君鼎越就會派他這個曾經戰場上的神話再次出征夜月,将最後的生命奉獻給他的江山。就算他要死,也要讓他死在戰場上,為他的龍椅榨幹他所有的一切!
“兒臣從未責怪或是埋怨過父皇,一切只是兒臣命淺福薄罷了。若不是父皇悉心培養,兒臣哪裏能有‘戰神’的稱號,只是,兒臣怕是時日無多,不能替父皇分憂了!”
君莫離一臉沮喪,似乎說的全是掏心掏肺的話,對自己的短暫人生有些遺憾。句句都在誇贊君鼎越,卻在最後一句來了個大轉折,想堵住君鼎越的嘴。還想讓他成為他統一兩國的工具,做夢!
君鼎越眼裏露出一絲喜色,卻被君莫離的話一盆子澆滅。什麽叫做‘只怕時日無多,不能替父皇分憂’?哪怕是他君莫離明日要死,只要今天夜月和弦月開戰,他也得上戰場!
“離兒,那安神醫不是有辦法治你的病嗎?你不會死的,父皇的江山等你病好了來挑大梁。泓兒心智未定,實在是難以與你并肩,若他能及你十分之一,父皇也欣慰了!”
君鼎越前半句是抱着安然能治好君莫離的病而再次為他所用,而後半句倒是說的是真話,若是君一泓能入君莫離一般骁勇善戰,勇猛無畏,武功卓絕,善于五行八卦,深谙兵法...那他就真不用愁他的龍椅坐不穩了!
君莫離從來不知道他的父皇還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為了那張冰冷的椅子,過了十幾年高處勝寒的日子,日日提防他的兒子、親信、大臣...他真的沒救了!
“安神醫盡力了,只是兒臣的病已經深入五髒六腑,安神醫也回天乏力了!唉!”君莫離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哼,連你的病都治不好,還有何能耐敢稱神醫。妖言惑衆、故意造謠之輩,一定要嚴懲!”君鼎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幾上,震得案幾上的奏折跳了一跳,禦筆來回搖晃。
“父皇,安神醫這名號可不是她宣傳的,她幾乎不替人看診,也不收分毫銀兩。兒臣能有幸勞她診治,還多虧了當時轉贈了一味藥材而已。‘神醫’之名,怕是有人故意大聲宣傳的!父皇可別輕信了讒言!”
君莫離見君鼎越發怒,想要治安然的罪,他心裏騰起一股怒氣,孱弱的聲音也不僅拔高了幾分。他的女人,誰也沒資格打她主意,更何況是想傷害她!
君鼎越蘊藏了薄薄的怒氣,直視着君莫離,竟然敢這樣維護那個叫安然的,看來他要對君莫離重新估量了。此時并不是與君莫離撕破臉的最佳時機,只要他真在意安然,那他就有法子讓他聽他的話做事!
君鼎越細細的思索以後,龍顏慢慢的放松,聲音也緩和了不少,“父皇也不過是聽嘴碎的傳文的,所以就請安神醫進宮,看看是否如傳言一般!”
“離兒,那永樂侯的二女沐之晴小姐你可滿意?父皇覺得那丫頭人品好,性子溫柔,照顧你再好不過了!”
君鼎越繞來繞去,終于繞到正題上來了。君莫離正想拍桌子走人,想把一個永樂侯府這個空殼子裏的二小姐嫁他,防着他結黨營私,圖謀不軌,又想讓他命都不要了,替他上戰場打江山,君鼎越這只老狐貍是不是做春秋大夢做多了?
幸得是他父皇,他不想落得過弑父殺君的罵名,要不然他真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動手一刀結果了他,實在是太無恥了!
“謝父皇擡愛,只是兒臣的身體兒臣自己知道,正如太醫和安姑娘所說,時日無多,長則半年,短則三兩月,兒臣不想害了一個年紀輕輕如花似玉的姑娘。兒臣就想這樣無憂無慮的離去,不拖累任何人。所以,兒臣鬥膽,請父皇收回成命!”
那沐之晴今年剛剛及笄,若是他真的死了,年紀輕輕讓她守活寡。可是,問題是他愛的人不是她,他就更不能害了她。他的心裏只有安然,他要娶的人也只有安然,他的王妃之位也只能是安然,總之,他不會接這道聖旨,絕對不會如君鼎越的願!
君莫離委婉的拒絕,君鼎越欲言又止,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