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6)
頻頻看簡一苒:“你瞅瞅你這張臉”
簡一苒:“我臉怎麽了,還有蛋糕?”
焉可:“吸引來的都是什麽?”
簡一苒:“什麽?”
“簡一苒”,焉可又說:“你以後找男朋友必須先讓我看看”
簡一苒:“幹嘛?”
焉可:“要是不行立刻踹走”
簡一苒:“啊?”
焉可:“聽沒聽到?”
簡一苒:“你踹我男朋友幹什麽”
焉可:“你就說你聽沒聽見”
簡一苒:“聽見了,聽見了,以後找個男朋友給你踹,哈哈”
焉可:“......”
先去閑雲野鶴換衣服,再回到天秤座1樓,
焉可把簡一苒的各類書籍沒收,就剩下教科書讓她抄,簡一苒抱着書上樓抄去了。
焉可繼續畫畫,沒一會兒,景易也回來了,還是坐在她旁邊的沙發椅上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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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逐漸暗下來,焉可覺得有必要為今天在涼亭裏和他說的那些話解釋一下,以免他誤會。
焉可叫他:“景易”
景易擡頭:“嗯?”
“雖然我覺得你應該已經反應過來了,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焉可說:“今天在涼亭裏和你說的那些話,是我誤以為表白信是你給簡一苒的,不是真的想對你表白”
景易握着書,合上又翻開,應了聲:“哦”
“哦什麽意思?”,焉可問。
公子哥兒看起來不太高興:“哦就是我之前沒有反應過來”
焉可:“......”
焉可:“那你現在反應過來了嗎?”
“嗯,現在明白了”,景易:“就是你不喜歡我呗?”
焉可:“嗯”
“我知道了”,景易沒再說話,繼續看書。
焉可也繼續畫畫。
月亮悄悄爬上星空,到了回閑雲野鶴休息的時間,開始收調色板的焉可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今天還沒有完成笑容打卡任務。
她不想做噩夢。
焉可又看景易,思考着如何措辭:“那個...”
景易轉過頭:“你叫我?”
焉可:“嗯”
焉可想了想,決定直接說:“你笑一個”
景易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
焉可重複:“你笑一個”
景易笑了,但好像是氣笑的:“不是,同桌,你剛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就讓我笑一下,你這不是欺負人嗎?”
焉可也覺得他的話有點道理:“那你到底笑不笑?”
景易:“......”
焉可拿着剛洗的畫筆又蘸了染料,威脅道:“你笑不笑?”
景易向後靠到椅背上,姿态閑散:“笑不出來,怎麽辦?”
焉可:“那要怎麽樣才能笑出來?”
景易放下書:“當然是需要心情好”
焉可其實想把他揍笑,但是萬一把這個公子哥兒揍哭怎麽辦,再說來日方長:“那你怎麽才能心情好?”
“我”,景易側頭想了想,想到她曾經在家長面前的才藝表演:“要不你給我跳個舞?”
焉可:“你找揍?”
景易聳了下肩膀,拿起書,繼續看。
焉可:“.......”
焉可嘆口氣:“我不會,很久不學了”
“不會沒關系,我可以教你呀”,小野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身邊用機械式的語言說道。
焉可:“.......”
聽見小野的話,田一麟湊熱鬧的問:“教什麽?”
小野回答說:“焉可同學要為她的同桌跳舞”
焉可:“...閉嘴”
小野十分聽話:“開啓靜音功能”
田一麟發現新鮮事,踩着一個圓桌噌的跳過來:“可姐,真的嗎?”
焉可目光掃過他,他迅速向後退一步:“我就覺得不可能麽”
焉可看一眼時間,想了想,又問景易:“我跳你就笑?”
公子哥兒立刻點頭:“嗯”
田一麟一聽又問:“你真的要跳?”
迅速拿出手機點開視頻錄制。
焉可揉揉額頭:“出去”
田一麟:“嗯?”
焉可人坐沙發,左腳踩到圓桌上,朝看過來的所有人:“1樓大廳的人,現在,立刻,馬上,出去”
田一麟湊過來:“我留下行不行?”
焉可從地上撿起一個作廢的紙團朝他甩過去,然後田一麟就跑了。
小野踩着滾輪也往外走,焉可:“你留下”
小野轉過身沒說話。
焉可嘆口氣:“取消靜音功能”
小野:“好的”
所有人都出去了,1樓大廳只剩下雙手交叉,疊膝,像個小皇帝似的等着欣賞舞蹈表演的景易,
糾結着是把眼前這人揍一頓還是給他跳個舞的焉可,以及取消靜音功能的小野。
焉可一臉不情願的問:“你想看什麽?”
小皇帝好脾氣的也不挑:“都行”
焉可想了想,又問小野:“你會教什麽”
“小野可以聯網”,小野:“什麽都會”
焉可:“那随便選一個”
“好的”,小野:“下面是鋼管舞舞蹈教程,《旋轉》”
焉可:“......”
男生垂眸,嘴角微動。
焉可被氣的臉紅:“換一個”
小野:“好的,下面是肚皮舞《小肚子》”
焉可:“......”
小野開始播放音樂,焉可差點把它踹零碎了:“你還是閉嘴吧你”
小野:“好的,靜音模式開啓”
向行來天秤座一樓找景易,被好多同學直接攔在門外。
向行:“幹什麽,我找景易”
田一麟:“可姐不讓進”
向行:“為什麽?”
田一麟如實答:“可姐堵了公子哥兒在裏面非要給他跳舞”
“啊?”,向行說:“哪有這麽追人的?”
田一麟獲取到重要信息:“你說什麽?”
“你傻啊,這都看不出來”,向行:“她這是在追景易”
“我就說可姐喜歡課代表吧”,田一麟伸出一只手掰着數:“小黑屋,獨處,給人跳舞”
“啧,可姐這情商...”
焉可随便挑首歌唱,剛開口,景易打斷她:“換一首,這首笑不出來”
焉可:“......”
焉可換了首,唱了一句景易又說:“這首悲情,也笑不出來”
焉可:“你是不是找揍?”
景易搖頭:“不是”
焉可:“......”
焉可強忍着脾氣,臉都氣鼓了,忽然想起那天簡一苒為她寫的那首歌,心裏想着這首如果還不行,她就過去直接把公子哥兒揍笑,天天揍。
不情願的開始唱:
“啦啦啦,啦啦啦”
“你總梳個翹丸子”,
景易:“停一下”
焉可不唱了,一腳踹翻面前的圓桌,走過去:“你他麽怎麽那麽多事”
景易立刻拽了沙發椅擋在兩個人中間:“這首可以”
焉可:“那停什麽?”
景易:“換成第一人稱”
焉可:“......”
焉可決定最後忍他一次,向後退幾步,停頓幾秒強壓下火氣,邊唱邊跳:
“啦啦啦,啦啦啦”
“我總梳個翹丸子”,
“打架喜歡用棍子”,
“雖然有個小膽子”,
“做人特別夠意思”,
“籃球畫畫技能在”,
“柿子餃子喜歡歹”,
“可愛脾氣不用改”,
“你會一....啦啦啦”,
還好歌詞通俗易懂,唱的同時蹦蹦跳跳的用手勢胡亂比劃着。
靜音的小野跟在她後面學,雖然她以前有點舞蹈功底,但跳的也沒比小野跳得好多少。
“不要介意手心的疤”
“常繪小時喜歡的畫”
“流過的淚會開成花”
“潇灑小姐保持潇灑”
燈光打在男生好看的臉上,眼中的光仿若天秤星座在星系中的那點光,看着女孩手上随着她的動作左右搖擺的懸鈴花,
景易笑了,
聲音幾不可聞:“窩窩”
終于跳完,被欺負了好一會兒的潇灑小姐走過去,氣鼓鼓的拽上站在她面前的男生衣領,說:“現在,笑給我看”
景易低頭,看着她:“再用點力”
焉可拽着他的領子把他的頭拉下來,在她瞪着他的澄澈眼眸中,景易笑了,那般,溫柔恣意,久別重逢。
焉可說:“不許說出去”
景易:“什麽?”
焉可手腕又緊:“給你跳舞的事不許說出去”
景易笑:“嗯,不說”
第二日,
手機振動聲響起,焉可右手執畫筆左手點開,看到信息時眉間一冷。
扔下畫了一半的畫,離開天秤座到院門口打車。
司機問:“去哪?”
焉可:“H&Y酒吧”
走進酒吧,目光直接捕捉到坐在吧臺旁喝酒的男生。
焉可走過去,攥住他拿着酒杯的手腕:“誰讓你來喝酒的?”
施冽甩開她,眉眼間已現醉意,聲音冷冽:“滾開”
擡手,再被攥住,焉可:“我問你呢,誰允許你來喝酒的?”
施冽轉過頭,看着她:“你能不能滾遠點?”
話落,甩開她,焉可踉跄了一大步。
罵了句,焉可重新朝他走過去,剛動一步有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小姑娘,他不願意理你,來,哥哥請你喝酒”
焉可剛想踹過去,男人的衣領被用力揪起,接下來就是利落的一拳,帶着狠意,施冽:“你他媽碰誰呢?”
當晚,Y區,
景易剛進大樓就被告訴有朋友來找他,是從老地方來的。
景易笑了,上樓,逛了圈沒看見人。
“小少爺”,樓道的盡頭有人叫他,景易轉身,看到那個樣貌極為出色的男人,站在樓道的旋轉口處,勾着三分能惑人的笑意,朝他揮了揮手:“好久不見啊,易窩”
景易笑了,走過去,目光帶過他右側臉上的傷,笑:“你臉怎麽了?”
淩亦用手碰了碰,不以為意:“嗯,剛被個小子給揍了”
景易再了解他不過:“又招惹誰家小姑娘了?”
淩亦:“嗯,是挺好看的,就是脾氣大了點兒”
景易笑:“活該”
作者有話要說: 老地方(天澗聽溪)的人開始出場了
☆、第 26 章
回到閑雲野鶴,焉可脫下外套,總覺得身上沾了酒氣,匆忙拿出口袋裏的東西放到桌子上,把衣服送到洗衣機去。
簡一苒收了一個大包裹,拿到桌上拆開,把袋子裏的東西都倒出來,嘩啦嘩啦鋪了滿桌子。
焉可回來看見桌上的東西:“你都買什麽了?”
簡一苒:“飾品啊”
焉可:“怎麽這麽多?”
“好看嘛”,簡一苒:“還有給你的”
焉可:“我不要”
簡一苒:“我還給你買了手套”
焉可:“也不要。”
簡一苒:“你為什麽那麽喜歡你手套上的懸鈴花?”
焉可學着她的語氣:“好看嘛”
兩個姑娘一起笑了。
簡一苒一個一個拆開然後在頭上試戴,再工整的擺放到飾品盒中。
桌上的飾品越來越少,一直到最後她看見一個珠子,系在紅繩上。
簡一苒拿起來問:“這是你的嗎,我沒有買這個”
焉可轉頭:“不是,贈品?”
“可能是”,簡一苒拿起來在脖子上比對了下:“還挺好看,那我就帶這個了”
焉可:“買了一堆,最後帶個贈品,啧啧”
“是哦”,簡一苒:“哈哈哈”
第二天早上,景易起床洗漱後到二十七層餐廳,淩亦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飯。
一身手工黑色西裝,姿态優雅,景易坐到他對面:“起這麽早?”
淩亦:“我和你一起出門”
“怎麽,要跟我去上課?”,景易拿起叉子:“彌補下童年?”
“我的童年沒有知識也很愉快”,淩亦:“我是要跟你去天秤座,但是我不是去上課,而是去教課”
景易:“什麽意思”
淩亦用餐巾輕拭嘴角:“芬長還要過幾天才能來,為了讓我這段時間不無聊,我給自己找了些事做。”
“H校的拓展項目招收在某一領域有特長的人來講授經驗,我報名了”
景易:“你哪方面特長?”
淩亦:“古董啊”
“格窩就是跟你學的亂花錢”,景易:“校長不怕你誤人子弟?”
淩亦站起來笑:“你不說誰知道”
淩亦越過餐桌往樓道走,景易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淩亦笑:“我不陪你吃了,我要做體重管理的”
景易斂了笑,看向他頸間:“你的東西呢?”
含笑的眼底瞬間變得嚴肅,淩亦擡手,什麽也沒摸到:“糟了”
林鼓叫人把淩亦在Y區到過的所有地方都查了一遍,連外面的垃圾袋都翻過,但都沒能找到他的東西,景易又去查了昨天的監控,他到Y區之前,東西就已經沒了。
“不小心掉的還是被人順走了”,景易:“能想起來嗎?”
淩亦搖搖頭:“我昨天下午到的,只去了酒吧”
景易嘆口氣:“你就不能有點新意?”
“酒吧沒有久待,只碰到了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和你差不多大”,淩亦站起來:“我去酒吧查監控”
他已經往外走,路過景易身側時被他握住手臂,景易坐在沙發上擡頭問:“那東西不要了,不行?”
淩亦愣了一下,笑,問他:“易窩,你是想要我的命,還是怕我要了你的命?”
早上小雅來通報過,下節課在304號展覽廳,是一位古董鑒賞師分享相關知識。
景易知道淩亦去了酒吧,這節課應該不會來了,所以沒動。
焉可從早上開始就在天秤座1樓大廳畫畫,畫到興致高處,也沒動。
但沒一會兒,小雅踩着輪滑又來,敲敲他們兩個的桌子:“老師說,去上課”
景易:“什麽課?”
“我告訴過你的,課代表”,小雅:“是古董鑒賞課”
景易:“老師來了?”
小雅:“要不然我給你上啊”
景易:“......”
小雅踩着輪滑又到焉可身邊,手還沒等落下,焉可頭也沒轉:“你要是敢碰到我的調色盤,我把你全身塗成屎黃色”
小雅:“......”
她掉頭就走,用電流音小聲嘟囔了句:“愛去不去”
景易差點笑出來,放下書走過去:“回來再畫吧”
“滾開”,剛說出一個字,畫筆停頓,焉可轉頭問:“我要是去的話,你晚上就笑給我看?”
“還是要跳舞”,景易:“但我允許你跳和昨天一樣的舞”
焉可:“......”
我他麽說過一天給你換一個?
景易忍着笑又問:“回來再畫?”
焉可咬牙切齒的應了聲:“...嗯”
走進展覽廳,景易和焉可還沒等看清拿着瓷器後的臉,就聽見他說:“兩位同學,遲到了吧?”
景易笑了,知道他是在故意整他。
焉可看見人愣了一下,是他?
淩亦放下瓷器瓶:“既然遲到了,就站着聽吧”
拓展項目裏分享經驗的人各式各樣,非職業教師,外加上昨晚在酒吧的相遇,焉可沒把尊師重道這個詞往他身上套。
她踢開前面的椅子,砰的一聲,又拉回來,坐下。
景易看看她,笑,也直接坐下了。
淩亦也沒覺得尴尬,看着桌上的瓷器瓶說:“既然如此,來看看兩位的眼光?”
“桌上的這些瓷器,哪一個最昂貴?”
“易..,景易”,淩亦:“你先說”
景易:“最右邊的”
淩亦看向同學們:“誰有眼藥水,借他洗洗眼睛”
景易:“......”
焉可笑出來。
淩亦:“別笑了,你說呢”
焉可挑了個不一樣的:“最左邊的”
淩亦笑了:“我也覺得這個最價值連城”
“因為這個是我自己做的”
焉可:“......”
全班哄笑。
下了課,焉可去天秤座的右稱找簡一苒,剛走到一半,她被人叫住:“焉可”
焉可轉頭,看見了昨晚的變态:“什麽事?”
淩亦笑:“你昨晚,拿了我的東西”
他提到昨晚,焉可眉眼間涼了兩分:“什麽東西?”
淩亦:“我脖子上帶的”
焉可:“我沒拿”
淩亦:“在你兜裏”
焉可:“我說沒有”
“小姑娘,我去查了監控,真的在你兜裏”,淩亦:“你昨天穿的不是這件,你把你衣服拿過來就知道了”
焉可懶得理他,掉頭就走。
他的手搭上焉可肩膀攔住她,焉可轉頭:“你還沒被揍夠是吧”
焉可轉動腳腕的同時右肘出去,但砸了個空,淩亦後退兩步距她一米,但不是他自己退的,而是被身後的姜迎迎拉過去的。
淩亦拍胸口念了句:“好險”
焉可看着姜迎迎沒說話。
剛剛的對話姜迎迎聽到了,她問焉可:“沒拿是吧?”
焉可:“嗯”
姜迎迎:“我相信你,但如果不介意,為防萬一回去再檢查一下”
焉可:“好”
焉可走了,姜迎迎放開淩亦:“我的學生說沒拿并會去确認,如果真的有,會告訴你”
“我聽到了”,淩亦:“謝謝”
“不客氣”,姜迎迎剛要走,淩亦卻擋在她前面,雙手插在兜裏,陽光從天秤座中央的落地藍色玻璃灑進來,這個男人好看的要命。
“晚上,一起吃個飯?”
姜迎迎:“......”
搭讪的姜迎迎見過不少,第一次見面就這麽自信直接的她倒是第一次見:“借過”
淩亦沒動:“你來選地方”
姜迎迎往前一步,腳正好踩在他的皮鞋上,淩亦‘啊’了一聲擡起腳。
姜迎迎好像整理手裏的書一樣,擡起的胳膊卻是恰好碰到他腰間的哪個穴位上,淩亦又疼了一下,迅速向後退。
天秤座七樓這一層都是玻璃樓道,扶着玻璃牆面就像要掉下去似的,又給他吓了一跳。
真是什麽樣的老師教什麽樣的學生,看着姜迎迎離開的背影,淩亦笑了,
外面的世界,果然比天澗聽溪,有趣更多。
“怎麽回事?”,景易坐在閑雲野鶴房間沙發椅上問。
淩亦站在他的書桌旁,拿着他的音樂盒玩:“昨天和你提到的女生,就是你同桌,東西不小心掉她兜裏了”
景易腳落地:“你他麽碰的是她?”
“別那麽看着我,我沒碰她”,淩亦:“是有別的男生碰她,我好心,反被那男生給揍了”
“不過他們兩個好像認識”
景易:“誰?”
“我給酒吧的監控照了一相”,淩亦把手機拿出來,調出照片:“給你看”
看見照片上樣貌英俊的男生,景易沉了眸,但沒說話。
淩亦笑:“怎麽,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你以後離她遠點”,景易踹開旁邊的沙發椅,去了天秤座一樓。
景易站在天秤座外向裏看,焉可正坐在沙發椅上畫畫,畫上有一個大號燈源,散發光芒,旁邊有許許多多的小蟲子,密密麻麻,而在畫的邊緣角落,放着一個簡單手鏈,它的周圍沒有蟲子,一個都沒有。
焉可轉頭,看見景易推門進來,好像等了他好一會兒似的,焉可招手:“你過來”
景易走過去。
吃瓜群衆們紛紛轉頭瞄,又不敢瞄的太明顯,然而這份僞裝沒用,焉可把他們都趕出去了,連簡一苒也不讓留下,她嫌丢臉。
只有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小閑,小雲,小野,小鶴,還有景易在。
焉可開始微笑打卡任務,命令景易:“坐那兒”
景易走過去,坐下了。
焉可站起來,讓小雅開始放音樂,配上簡一苒做的歌詞,她又開始跳舞。
終于跳完了,焉可走過去:“笑給我看”
景易身子微向後靠在椅背上,擡着頭。
天賜的容貌,像是取了夜空中一滴黑的眸,蘊着綿倦的雲墨,濃稠,纏綿又壓抑着。
因着他的目光,焉可的心驚了下,她突然有種莫名感受,他們似乎早就相識,他又好像,藏了許多想對她說的話。
窗外的天色已黑,星星爬上夜空,焉可催促他:“你快點笑”
景易:“你彎腰,我笑給你看”
焉可彎了腰,湊過去,看着他的臉。
景易:“再近點兒”
焉可又低了點頭。
景易突然伸出手臂,手掌撈住她的腦袋,帶向自己。
兩張臉相距不過一厘米。
焉可拳砸出去的同時,景易的另一只手攥緊她的手腕,帶着刺痛的力道。
在女孩兒溢着火氣的眼中,景易笑了,像個深情的妖孽。
晚上,景易回到Y區,先上樓待了會,等到快淩晨時下來重置游戲,葉岐說:“公子哥兒,還有四個人在”
景易:“三條龍?”
“嗯”,葉岐笑:“還有那個成績特別好的”
景易走到監控器前,看見施冽在房間裏,專心的看着屏幕上的游戲說明。
溫渠:“我讓他們離開?”
“不用”,景易看着屏幕:“讓他玩”
施冽操作速度很快,反應靈敏,游戲裏埋下的梗他幾乎是一眼就能看破,至于記憶力,應當真的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通過率不到1%的游戲,他只花了15分鐘。
葉岐笑:“這小哥是真聰明,人長得還帥”
“是很聰明”,溫渠猶豫了:“不過...”
葉岐:“不過什麽?”
溫渠:“他上次抽到的也是這一關吧,我記得他花了18分鐘”
景易轉頭。
“哦”,葉岐:“那這次是提高了”
溫渠:“問題就在這兒”
葉岐:“提高還不對嗎?”
“如果是同類型的不同道題,這個時間沒有問題”,溫渠:“但是這道題他做過,以他的記憶力來說,答案他應該記得”
“直接填上去不過一分鐘就能結束,他為什麽花了15分鐘?”
☆、第 27 章
焉可把外套從烘幹機裏拿出來,翻兜兒,并沒有任何東西。
把頭鑽到烘幹機裏去找,也什麽都沒看見。
回到卧室,在地板上和床邊也翻了翻,在焉可想起什麽之前,手機震動來了短信。
她看到屏幕上的內容時愣了一下。
簡一苒洗漱回來,問:“可兒,想什麽呢”
焉可拿着手機:“我收到一條短信”
簡一苒:“什麽信息?”
“有人說知道我的秘密,會再聯系我”,焉可:“但只重複着給我發這兩條信息,打電話就關機”
“啊”,簡一苒放下毛巾:“你哪有什麽秘密?“
“難道說你怕鬼?這也不是秘密啊,以前學校好多人知道”
焉可沒說話,腦中一下子想到的卻是施冽。
“誰知道呢“,焉可看着簡一苒擔憂的樣子,笑:”沒事,可能就是想約架吧,找個借口“
“你得怕起來”,簡一苒:“別這麽不在意,萬一是壞人怎麽辦?”
焉可:“那太好了,好人我還不好意思動手”
簡一苒:“......”
“可兒,你得有危機意識”,簡一苒認真的說:“這種人不要理,不過你要是非得去的話,得叫上我一起”
焉可:“啊?”
“你要是打架”,簡一苒舉起手:“我保證把自己藏起來,藏得好好的,不被人抓到威脅你行不行?”
焉可忍不住笑:“行,去哪兒都帶着你”
第二天早上,
景易邊往餐廳走邊問:“林叔,今早吃什麽?”
林鼓笑:“吃圓符面”
景易:“怎麽想起吃老地方的美食了?”
林鼓:“淩亦的東西不是不在身上,圓符祈福,可以保佑他平安”
“你怎麽也跟着信這一套了?”,景易:“他點的吧?”
林鼓笑:“有點心理安慰也是好的”
天秤座1樓,焉可一邊畫畫一邊瞄了幾眼她同桌,和卷毛去打咖啡,倚在吧臺邊上喝了兩口,一身白色運動裝,個子很高。
焉可生着氣,想起昨晚,她決定,他要是敢再對她動手動腳,她就用畫筆把他全身塗成屎黃色。
景易過來了,手裏拿着一杯子放在她桌上,焉可:“我不喝”
景易:“是蜂蜜水,甜的”
焉可轉頭,看了會兒,想起以前傅霖常給她沖,拿起來喝了口,舌尖染上甜意的瞬間,似乎沒那麽氣了。
景易笑了,沒說別的,在她身邊坐下。
手機又響,焉可打開,還以為又是找她約架的,結果是那幾個孩子:【可窩窩,你還教我們畫畫不?】
焉可笑:【教】
格窩:【那我在畫廊等你】
【嗯】,焉可起身,翹課走了。
出租車上,焉可囑咐發信息囑咐他們:【你們今天不許包場】
格窩:【為什麽,我不喜歡有人打擾】
【我知道】,焉可:【我來】
格窩:【我明白了,可窩窩,你也喜歡花錢是不是?】
焉可:“......”
焉可隐約覺得這幾個小孩兒的金錢觀似乎有些問題,她敗家是為了氣焉一路,可他們似乎将揮霍當成一種習慣,一種消遣的途徑。
父母很有錢嗎,有多少錢,經得起他們這麽的不加節制。
到畫廊時那幾個孩子已經在了,面前擺着畫板畫筆,還有染料。
已經畫了會兒,從臉上就能看出來。
“可窩窩,你來了”,幾個孩子高興的叫她。
焉可:“嗯,我看你們的畫怎麽樣”
焉可走到格窩身後,格窩仰着頭,睜着圓溜溜的眼睛問她:“怎麽樣?”
焉可:“比上次好一點,不像駱駝”
格窩:“那像什麽?”
焉可:“像個人”
格窩:“可我這次真的畫的駱駝”
焉可:“.......”
花窩:“可窩窩,你這次要教我們畫什麽?”
焉可沒答反問:“我上次就想問了,你們為什麽要叫我可窩窩?”
“因為喜歡你呀”,花窩說:“這是我們那兒的規矩,小孩子稱呼喜歡的人,或者有人稱呼喜歡的孩子,就在他名字的最後一個字後面加上窩字”
“你要是也喜歡我,可以叫我花窩,要是特別喜歡我就叫我花窩窩”
“叫他格窩窩”
“他是涼窩窩”
焉可:“那你的全名是什麽?”
花窩:“簡步軍齊拉奇斯花”
焉可:“.......”
格窩握着畫筆,頭也沒擡,邊畫邊說:“我們只有非常讨厭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叫他的全名”
“你要是叫花窩全名她會哭的”
焉可笑:“那我叫你窩窩”
格窩:“這個也不行”
焉可:“這個為什麽不行?”
格窩:“小孩子不能叫窩窩”
焉可:“為什麽?”
格窩:“不知道,但大人們說不行”
“規矩這麽多”,焉可:“你們是哪裏來的?”
“天澗聽溪”,涼窩:“你知道嗎?”
焉可:“不知道”
“所以,可窩窩”,格窩:“我們今天畫什麽?”
焉可:“花草樹木,窩窩頭”
格窩:“窩窩頭是什麽?”
焉可:“我喜歡哪個小孩子,我就叫他窩窩頭”
格窩:“我沒聽過”
焉可笑:“我家的規矩”
焉可教三個窩窩頭畫在亞馬遜見過的花和樹,讓他們用鉛筆素描,給他們講布局和構造。
最後,才讓允許他們拿起畫筆亂塗。
畫到最後,花窩和涼窩沒了耐心,拿着染料你一下我一下的互相用臉當畫板。
只有格窩還在專心畫畫。
說起花,其實焉可見過的最妖豔的花并不是在亞馬遜見到的,而是那一天,在一個不知名的倉庫中,一張床上見到的。
許是這幾天沒有做惡夢給了她些膽量,焉可把那張床,還有床邊的花,都畫了下來。
這張畫被夾在了她還有三個窩窩頭的十幾張畫作中,最後都收起來,格窩問:“這些花可不可以都給我?”
“我回去照着畫”
焉可揉他的腦袋,笑:“嗯,都給你了”
淩亦來到天秤座的右稱上課,上課之前他去找過焉可,但沒有找到。
而當他上課時在那個大眼睛小姑娘的頸間看到熟悉的東西時,他知道她不用找了。
下了課,淩亦看見簡一苒離開天秤座,他追過去:“等一下”
簡一苒轉頭:“你找我嗎?”
“對”,淩亦站到她面前說:“你脖子上的東西,是我的,可以還給我嗎?”
簡一苒一愣,手下意識捂在脖子上:“什麽東西?”
淩亦:“你脖子上的項鏈”
指的是贈品?,簡一苒:“為什麽說是你的?”
淩亦笑:“這個項鏈今年23歲3個月,你還沒滿18歲吧”
簡一苒聽糊塗了:“項鏈23歲?”
思索間聽見有人叫她,轉頭,簡一苒:“姜老師”
姜迎迎:“發生什麽事了?”
簡一苒又看了淩亦一眼,不知道怎麽開口解釋。
淩亦笑,毫無威脅感:“東西找到了”
姜迎迎看着簡一苒頸間的東西解釋說:“他說他的東西掉在了焉可的衣服兜裏,我昨天有讓焉可回去确認一下”
“哦”,簡一苒想起來:“我說她早上在找什麽”
簡一苒自習回想了一下:“我本來還以為這個東西是贈品,不過這樣一說的話,它真的有可能是你的”
簡一苒摘下來,遞給淩亦:“不好意思”
為了彌補,簡一苒說:“可兒肯定也是無意的,你如果喜歡,我再送給你幾個別的飾品”
淩亦接過來戴上:“是我應該謝謝你們,我上課時用的那幾個瓷器,你随便挑一個?”
“啊”,簡一苒清楚的記得在真品中的幾個裏,有一個價值100萬的瓷器,再看向他已經戴起的珠子:“這東西這麽貴啊”
“貴倒是不貴”,淩亦笑:“但非常重要”
院門口,
淩亦追過去:“迎迎”
姜迎迎停住轉身:“你叫我什麽?”
“迎迎啊”,淩亦:“叔叔阿姨給你起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