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1)

我知道你的秘密,我會再聯系你的,

到底想約架還是幹什麽,又不說。

有毛病似的。

可當點開短信內容的時候她發現她猜錯了,屏幕上只有兩個字:

【小心】

小心什麽?

☆、第 38 章

景易坐在Y區二十八層大廳,等了一會兒淩亦從游泳館出來,已經換回休閑裝,黑色發梢向下滴着水,手裏拿着灰色毛巾,在擦拭着。

天澗聽溪的人無論男女都樣貌極為出衆,淩亦更是其中翹楚。

“喝一點?”,景易叫住他。

看着他手邊圓桌上放着的紅酒瓶和兩個酒杯,淩亦:“你可從沒找我喝過酒”

景易:“你分手了”

“想安慰我?”,淩亦說話時輕笑着:“我分過的手比你...”

景易:“比我吃過的米都多?”

淩亦拿下毛巾笑了:“倒也沒有那麽多”

景易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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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已經醒好的紅酒分別倒在兩個杯中:“知道你挑,特意選的”

淩亦在他身邊坐下,突然想起什麽:“未成年不能飲酒”

景易:“噓”

淩亦:“什麽?”

5秒鐘後,分針時針秒針會合,景易說:“現在可以了”

“生日?”,淩亦問。

景易:“嗯”

淩亦站起來。

景易:“去哪?”

淩亦:“去給你選生日禮物啊”

景易放下酒杯:“我的生日禮物就是,你不要再送我禮物了”

淩亦愣了下,笑了,重新坐到沙發上,看着杯中的暗紅,說:“易窩,你和我想象當中的,不太一樣”

景易:“那你想像當中,我是什麽樣子的?”

”嗯...”,淩亦看着他:“子準說過,你很野”

景易拿着酒杯的手微頓,笑容像是染了酒紅色:“啧,他還好意思說別人野”

淩亦笑:“如果他在,和你喝酒的,就不是我了”

景易:“他喜歡熱鬧”

“人冷心熱的”

兩個人一時沒有說話,過了會兒淩亦端起酒杯:“生日快樂,易窩,祝你”,

“平安健康”

“謝謝”,景易:“祝你幸福”

今天周六,上午左邊稱裏是一節關于醫學的職業分享課,來分享的是一位醫生。

他除了介紹自己的職業路線外同時也向大家分享了很多醫學知識。

這是一個很喜歡互動的醫生,每講一會兒就會提問一次,而整堂課下來,焉可的表現最好。

答題的準确率最高。

醫生也問她:“怎麽知道這麽多?”

焉可:“我媽媽是醫生”

她喜歡與別人聊傅霖,喜歡提及她的每一件事。

并且只要對方不問她媽媽的現況,她也不會主動提及她已經離開。

田一麟一見身邊有個‘小神醫’,忍不住噼裏啪啦的問了一堆有的沒的的問題。

他将來會不會脫發?

以後還能不能長個?

智齒還長不長了?

焉可,不想理他。

田一麟就是那種對方越冷可能越覺得涼快往前湊的人,他轉身抱着椅子又問:“我其實今天早上起來就感覺到耳鳴”

“就像是,耳朵裏住個吸塵器似的,可姐,你說要怎麽辦?”

焉可頭也沒擡:“讓你媽換一個靜音的吸塵器”

田一麟:“.......”

景易忍不住笑。

“可...姐...”,田一麟晃着椅子撒嬌。

一個一米八的男生撒起嬌來真他麽可怕。

焉可憑借她那不多的醫學基礎常識,問:“你昨天是不是又熬夜打游戲了?”

田一麟:“你怎麽知道?”

焉可:“幾點睡的?”

田一麟:“今天早上三點”

焉可:“.......”

田一麟頓悟:“所以是因為我覺睡少了?為什麽呢,可姐?什麽原理?”

焉可:“活該原理”

田一麟:“......”

田一麟終于不覺得涼快了,他在被凍死前把身子轉回去了。

“你呢,下午有安排嗎?”,景易突然問。

焉可轉頭:“回家”

景易:“那就是沒有安排?要不要去Y區”

焉可:“窩窩頭們問的?”

“不是”,景易:“我問的,你上次問我還想做什麽,今天下午要二十六層布置場地。你要去看看嗎?有件事還想要你幫忙”

焉可:“什麽忙?”

景易:“和畫畫相關的”

焉可想了想,應下:“嗯”

今天簡爸爸來接簡一苒,焉可送她去了校門後又回到後花園去找景易,和他一起走。

想起剛剛在校門口看到的保镖們,焉可問:“今天是周末,你不和保姆回家沒問題嗎?”

景易:“我和我姐說我會在學校過周末”

焉可:“那他們兩個就在校門口站一天啊”

景易:“應該是吧”

焉可失笑:“也不知道是誰傻”

Y區,

紮亦剛要出門被芬長叫住:“要出去嗎?就要吃午飯了”

“我就不吃了,出去逛逛”,紮亦說。

芬長走過來,想了一下說:“你是不是躲着易窩呢?”

紮亦:“我躲他幹什麽”

芬長:“你怕他?”

紮亦不自然的笑了下:“沒有”

“那孩子對身邊人很溫柔的”,芬長又說。

“我知道,我沒怕他”,紮亦:“好了你快回去吧,我出門了”

來的路上焉可忽然想起來,Y區是在焉一錄的公司還有家之間,她給他發了信息和定位,讓他回家時接上自己。

就像,他以前常接她放學那樣。

到Y區時,一樓站了一堆人,景易走到前臺問:“怎麽了?”

溫渠:“愛潔癖的小老頭大掃除恰好趕上電梯維修,玩家沒有受影響,但是打掃衛生的人上不去了”

旁邊的葉岐翹着腳看熱鬧。

景易笑,對焉可說:“等我一下”

他走去電梯那邊。

焉可在等景易時看見一個眼熟的女生,對視後那女生走過來,無奈的笑着說:“只給你一條毛巾,你給我郵回來多少”

焉可:“應該的,那天還要謝謝你”

“不用謝我”,女生說:“那是公子哥兒讓我給你送去的”

焉可想起那天的囧狀:“他看見了?”

女生笑:“嗯”

焉可:“......”

丢臉。

看着有客人來開游戲賬戶,焉可問:“你們這個游戲有人玩嗎?”

“有啊”,葉岐告訴她:“假期還多呢”

焉可:“我不信”

溫渠補充:“好多都是家長送來的”

焉可:“那我信了”

溫渠笑了。

焉可:“上樓的人多嗎?”

“這個不多”,溫渠:“18層往上幾乎沒有人上去過”

焉可:“那也要這麽多人打掃?”

“你不知道”,葉岐:“我們這兒的管家有潔癖,每周都要全面打掃一次”

“打掃不幹淨的話,他還生氣呢”

焉可笑,又問:“窩窩頭們呢?”

“芬長怕他們搗亂叫他們出去玩了”,葉岐說:“我覺得她和林叔一樣,都有潔癖”

說話間景易回來,走到焉可面前:“電梯檢查結束,已經恢複使用,我們過去吧”

焉可想了想問:“你不是叫我來打掃衛生的吧?”

景易:“是啊,關起來,清掃不完就送去闖關”

焉可:“......”

景易笑了,告訴溫渠:“一會兒林叔下來讓他26層不用打掃了,我要布置一下”

溫渠:“好的,公子哥兒”

景易又看焉可:“走吧,打掃不完可是要嫁人的,公主”

焉可揍了他一下。

景易笑着沒躲。

坐電梯來到26層,舞臺上擺放着一些桶裝的染料和刷子,大號畫筆等等。

景易走到臺上,挽起袖子,把染料的蓋子揭開:“26層會用來表演舞劇”

焉可:“舞劇?”

“嗯”,景易:“是天澗聽溪的特色,那兒的人幾乎每一個都能歌善舞”

“淩亦還有芬長紮亦,她們這次來就是想要把老地方的文化帶出來”

焉可想起他常看的書,打趣道:“你想辦個巴黎聖母院啊?”

景易把不同顏色的染料桶都打開,擡頭笑了:“你同桌沒那麽大野心”

“但文化流通可以促進經濟繁榮”

焉可:“那兒的人不是都很富裕嗎?”

景易:“再富裕也怕坐吃山空”

焉可琢磨了下:“我感覺你在影射我”

“放心”,景易把畫筆遞給她:“叔叔的山如果不夠,還有我家的”

焉可:“嗯?”

景易:“我姐不是說要商業聯姻麽?”

焉可:“.......”

她拿過畫筆的同時擡腳踹了過去。

“啧”,景易笑着躲開:“我要告訴我姐,這位姑娘脾氣不大好,讓她先有個心理準備”

“過來”,說着焉可跳過染料桶。

景易沒躲,笑着看她,但是焉可自己有點沒出息。

前面有兩個染料桶,她肯定能跳過去,但是她跳之前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站倒是站穩了,但跨過去的腳沒有邁開步子,直接踩到了染料桶裏。

焉可:“.......”

景易笑出聲來。

焉可瞥他一眼,把腳往外拽,這感覺就像是上次在亞馬遜踩到的大泥坑一樣,

有黏又膩。

“你是想用腳畫畫啊”,景易忍下笑,走過來把手臂給她。

焉可借着他的力把腳拽出來,

滴了滿地的屎黃色。

落下再擡起,一個屎黃色的腳印。

焉可:“......”

她有點兒進退維谷。

景易又笑了,一手握着她的手臂,問:“介意嗎?”

焉可:“什麽?”

景易:“抱你”

焉可愣了下,沒等說話,景易已經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焉可:“介意”

景易低頭笑:“晚了”

景易抱着焉可走到電梯口,但是電梯現在正在1樓,應該是打掃衛生的人在用,好一會兒沒有上來。

焉可拽了拽他的衣:“我下來等”

“走樓梯吧”,景易抱着她說了句,走向安全通道。

焉可:“你不嫌沉啊”

景易:“你多少斤?”

焉可:“......”

當她沒問過。

景易笑了:“不沉”

景易抱着她走了兩層樓,到達28樓。

推開房間門,把焉可放到客廳的沙發上讓她坐下。

随後蹲下,一手握着她的腳腕,另一手把那只沾滿屎黃色的鞋脫下來。

他的動作太自然又太快,焉可都來不及說不。

低頭看着他認真的樣子,那一瞬間焉可覺得他和傅霖面前的焉一路好像,

都溫柔的要命。

可她對焉一錄有記憶時起,他就已經是一個成熟男人了。

為人夫,為人父,知道何為愛情,何為責任,舉手投足揮得出幾分人生閱歷,指尖談吐道得出幾分優雅從容。

可眼前這個男生,哪裏來的眸若含海,绻雲溫柔。

景易把她的鞋放到一邊,站起來說:“你等一下”

他回到卧室又很快出來,一雙拖鞋放到焉可腳下,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套衣服:“裏面有浴室沖一下腳,順便把衣服換上”

“窗簾我已經拉上了,門也可以反鎖,牆壁燈在左手邊,也有聲控燈”

焉可沒動,擡頭看他。

景易被他看笑了:“怎麽了?”

焉可晃了神,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躲開他的目光:“沒事”

她穿上拖鞋,拿起衣服,想了下:“謝謝”

來到浴室,把腳沖幹淨,

把門反鎖,換掉粘了顏色的衣服。

景易比她高不少,衣服穿在身上很大,挽起褲腿和袖子,從浴室出來。

出來時她的鞋已經不在原處,景易走過來:“衣服給我,送去洗”

焉可把衣服遞給他:“有烘幹機嗎?我爸一會兒會來接我,如果他看到我身上穿別的男生的衣服,他會瘋的”

“有的”,景易笑了:“叔叔很愛你”

”不”,焉可說:“他瘋和他愛我之間沒有直接聯系”

“他瘋就是他瘋”

景易:“.......”

兩人走樓梯回到16層,焉可:“說吧,需要我做什麽”

處在諾大劇場中央,景易說:“三面牆中央的空白處,還有舞臺上的道具,随你想怎麽畫”

“嗯?”,焉可雖從小跟着傅霖學畫畫,但都是往畫紙上畫,還沒有做過這麽正經的事:“你不怕我把你的巴黎聖母院變成...泥窩?”

景易去舞臺上把染料桶拎到牆邊:“你喜歡就行”

焉可跟着他,玩笑道:“你是不是請不起設計師了?”

“請了,但我沒讓他來”,景易又問:“是不是需要時間構思?”

焉可:“嗯,我真的沒在牆壁上畫過,需要想”

景易:“你覺得以四季為主題怎麽樣?”

“我就是随便一說,你決定”

焉可想了想:“我覺得不錯哎”

景易笑了:“我們先去吃飯,你慢慢想,不着急”

焉可:“嗯,是有點餓了”

來到二十七樓餐廳,芬長做了午飯,但人卻又跟着樓下的人打掃衛生了。

景易盛兩碗飯到餐桌上,剛剛坐下,葉岐匆忙跑進餐廳推開門:“不好了,公子哥兒”

景易轉頭:“怎麽了?”

葉岐看了焉可一眼,走到景易身邊,小聲說了點什麽。

焉可沒聽清。

葉岐說完,景易應了聲:“我知道了”

景易走到對面拉開焉可身邊的餐椅:“窩窩,你先吃,我一會兒就回來”

焉可:“需要我幫忙嗎?”

景易:“不用,你多吃一點”

景易來到1樓,門外停着一輛車,裏面裝着26層所需的各種設備,來自老地方。

車此時卻被七八個人圍起來,不許人碰。

不遠處林鼓拄着拐杖,右手還帶着打掃衛生時用的手套,他氣憤道:“都讓開,你們有什麽權利擋在這裏”

領頭的男人嗤笑一聲:“別多管閑事”,

吩咐身邊人:“把車開走”

“不行”,林鼓拿着拐杖往前。

可他身子骨弱,被推了一下,整個人就往後摔去。

預料中的疼沒來,有潔癖的小老頭被穩穩扶住。

反而是推他的人,被一腳踹趴在地上,景易不動聲色,眼底卻滿是淩厲:

“我說沒說過,再來,我毀了你身上的東西”

趴在地上的男人擡頭,胃那裏,疼的要命。

操,他怎麽又在。

☆、第 39 章

男人被扶起來問景易:“你有什麽資格,壞我們的規矩”

景易:“別他麽和我提規矩”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低頭,手心破皮見了紅,他用指腹摩挲,擡頭,冷笑:“景易”

景易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位天澗聽溪的本屆太子爺是想叫他的全名,這就是老地方的人了,就算他的名字有一本書那麽長,生起氣來也會當他面朗誦完兩個小時。

那個地方的文化,那麽可愛的,又那麽可恨的。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媽都這樣了,還惦記着我的東西呢”,

“怎麽,下輩子,才知道學聰明?”

景易沒說話,眼底逐漸泛起淩厲。

“你們一家子也是搞笑”,皮爾洛斯檸取提亞:“你爸整個天澗聽溪放他手裏他不要”

“你呢,都讓人拿刀抵喉了,還敢往前湊”

“還有你那個媽,她...”

話沒說完,皮爾洛斯檸取提亞又被踹趴下,手心火辣辣的疼:“操”

他低聲罵了句:“你他媽能不能聽人把話說完”

景易蹲下去:“不能”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掙紮了下,沒甩開,景易揪起他的領子拽到眼前:

“你手裏的東西,是我們這有病的一家子賞的,我勸你,滾回去好好守着”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扭頭:“都他麽看戲呢啊”

然後,動起手來。

少年動作利落,以一敵七。

林鼓在一旁緊張的攥緊手裏的拐杖,但他也确信景易不會有事。

記憶回溯到幾年以前,他第一次看見景易打架,還是手無寸鐵的和那麽多人打。

他急的慌了,拼着把老骨頭就要往上沖,卻被一旁眉眼冷冽的男生拽住:“在這兒看着”

林鼓捶了兩下拐杖:“小老板,你快去幫忙啊”

子凖懶洋洋的倚在牆邊:“他不讓我動手”

林鼓:“他不讓也要幫忙啊,對面那麽多人!”

“鼓長,放輕松”,子凖:“這小子認真起來,我都未必是對手,再說,天澗聽溪的男人哪有嬌氣的”

景易年紀雖小,力道卻是又準又狠,氣場淩厲着将對手數人步步逼退,卻又在可控之內,見此,林鼓才放心不少,但他仍是道:“少爺不是天澗聽溪長大的,他從小就是小公子,怎麽不嬌氣”

“天澗聽溪太子爺的兒子,在哪兒長大不一樣?”,子凖問。

林鼓:“別胡說,少爺才不是那兒的人,少爺就是我家少爺”

子凖擡手指了指路燈上的夜空,笑:“誰家的也不是,他是黑少爺”

林鼓又道:“別胡說,我家少爺白白淨淨的”

景易一拳下去,扭頭,就看見那個半年不笑一次的男生勾着嘴角:“白白淨淨,他是藕麽,哈哈”

景易:“......”

七個人剩六個,景易揪起最後一個人的衣領,那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眼間讓人頗感眼熟,景易揪住他時他拼力向後跑,又被一把拽了回來,景易:

“你他媽竟然敢來?”

男人有些怕他:“你給我松開”

景易一拳揮到他眼前一寸時男人驚得閉上眼,再睜眼時拳卻沒有落下去,景易收了手把他丢到地上:“滾”

男人和其他從地上爬起的人一起,滾了。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這位太子爺也剛要滾,被景易擋住去路:“我上次說什麽來着?”

“再來,我毀了你身上的東西”

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不斷後退:“你敢?”

“你覺得”,景易:“我現在還有不敢做的事?”

他要跑,景易抽了車上的一根棍子朝他的腿窩甩過去,太子爺又趴地上。

景易走過去蹲下,手到他頸間把東西拽下。

他‘啊’了一聲,剛要滾的七個人捂着疼的部位又往前湊。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喊的像要哭了似的,聒噪的,刺耳的,似亡命之徒。

景易:“你再喊一句我砸碎它”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立刻閉嘴,盯緊他看。

景易站起來:“滾吧”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跟着他站起來,卻沒動,臉色慘白着的。

景易把東西交到林鼓手裏:“林叔,一分鐘後門口還有人賴着不走,就把這東西毀了”

說完,他往大樓內回。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沖上前,景易側頭:“半分鐘”

“景易!”,皮爾洛斯檸取提亞喊道。

景易:“10秒”

皮爾洛斯檸取提亞:“......”

他跑了,在林鼓去拿錘子之前。

景易:“卸貨”

景易回到二十七層時,焉可已經不在餐廳,他來二十六層找她,果然看見焉可正站在白色牆壁旁的梯.子上,拿着畫筆在畫。

穿着他的衣。

景易走過去,問:“想好了?”

焉可轉頭,笑:“嗯”

景易繼續向前,焉可垂眸看着他卻一時沒有動筆。

景易問:“怎麽了?”

“你看着...”

“嗯?”

“你看着有點兇”,焉可說。

景易頓了下,沒再往前:“抱歉”

焉可注意到他手背上青了一塊,她以前在格鬥課上向來不好好練習,所以自己打沙袋出來的傷她沒有,但如果是和別人對打,每次挨揍的都是她,

也是那樣青。

“你過來一點”,焉可叫他。

景易走過去,擡頭看她:“嗯”

焉可用染了藍色染料的手朝他的臉上抹了一下:“這樣好多了”

景易笑了。

焉可笑着說:“你用地板上的另一個畫筆,蘸一點綠色給我呗?”

“好啊”,景易照她說的做,把畫筆遞給她。

焉可:“謝謝”

景易:“還需要我做什麽?”

焉可:“幫我把梯.子往右挪一挪?不過我站在這個上面你挪得動嗎?”

“可以”,景易:“但你要抓穩”

焉可把畫筆放回懸挂着的桶裏,雙手抓住,低頭:“抓穩了,你挪吧,一點點就可以”

景易握住梯.子的中間,手臂向上,用力,焉可便到了想去的位置:“謝謝,這樣我就不用下去了”

景易笑:“嗯,還需要什麽告訴我”

“是有一個需要你幫我想”,焉可稍向後仰,俯瞰全局,琢磨着說:“我想畫一個動物,但沒想出來畫什麽”,

“你覺得畫什麽動物比較好?”焉可轉頭問。

景易:“袋鼠怎麽樣?”

醍醐灌醒般,焉可:“對啊,你怎麽知道我想畫袋鼠?”

“是我告訴你的”,景易笑。

焉可:“深得我心”

舉着畫筆,頭腦中同時勾勒着,焉可說:“公子哥兒,竟然還知道我喜歡袋鼠,你怎麽這麽了解我?”

“平時沒少觀察我吧”

景易笑:“姑娘,我說什麽你都說好,是不是對我有什麽想法?”

“啧”,頭腦中已經有了主意,焉可拿起畫筆勾勒:“連說話都學我”

景易笑:“被發現了”

畫了一下午,左邊的空白牆壁上終于有了形狀,起初時是焉可站在□□上畫畫,景易幫忙。

後來焉可用畫筆畫出圖案的框架後就下來,上色這種體力活兒交給景易。

景易踩在梯.子上,挽起白色袖子,焉可在下面偶爾遞個畫筆。

景易:“窩窩,白色給我”

焉可:“哪種白色?”

“雲朵的白”,景易:“你喜歡雲朵是哪種白,就是哪種白”

焉可笑:“我喜歡雲朵是我牙齒的白”

景易左手扶着□□,右手過來撈她:“來吧”

焉可:“什麽?”

景易:“請幫我咬出一朵雲”

“......”

他已經抓住她了,焉可仰頭笑:“你小心點啊”,

說完,她故意晃了晃幫他扶着梯.子。

景易仿若突然意識到這件事,極配合的,模仿上世紀歐洲貴族男子的聲調,摘掉沒有的帽子,右手繞兩圈至于身前,彎腰紳士有禮:“哦— — 我的公主,有什麽我能為你效勞的嗎?”

焉可點頭:“你有”

景易:“請說”

焉可:“你有病”

“.......”

兩個人一起笑,焉可笑時連動着梯.子抖,差點把景易笑下來。

焉可笑了半天,發現景易一直低頭看着她,焉可都快被他看臉紅了,問:“你看我幹什麽?”

景易:“看你笑”

焉可:“...為什麽?”

景易:“笑完好把畫筆遞我”

“......”,焉可才想起來:“我給忘了”

景易笑:“我知道”

焉可:“哈哈哈哈”

“今天就畫到這兒,剩下的我們改天再畫”,景易從梯.子上下來:“如果你喜歡這項工作的話”

“喜歡”,焉可說。

景易拎着桶,焉可捧着畫筆,兩個人去噴泉處将染料清洗,太陽由炙熱慢慢現出紅暈,焉可低頭才看見染上的顏色說:“衣服髒了”

景易看向她:“轉個身我看看”

焉可抱着畫筆轉個身。

景易笑了,沒說話。

“我轉完了”,焉可:“然後呢?”

景易:“沒有然後”

焉可:“嗯?”

景易:“就是想看你轉一圈”

焉可:“......”

她差點把畫筆丢他身上去。

噴泉邊,

“晚飯想吃什麽?”,景易問。

焉可畫了一下午已經懶得再動,景易就把她手裏的畫筆都拿過去一起洗,她在旁邊洗洗自己的手,玩玩水:“想吃什麽你會做?”

“我還真會”,景易:“說吧”

焉可笑了:“今天不行,我晚飯要回家吃”

焉一錄應該快下班了。

景易:“原本想謝謝你幫我畫畫,那改天”

焉可把手從水池裏拿出來,扭頭:“今天也可以啊”

景易:“嗯?”

“我是不是好久沒有看你跳舞了”,焉可問。

“......”,景易:“那還是改天吧”

他把清洗好的畫筆放到幹淨的桶裏,一起拎着起身。

焉可笑,追上去:“不行,就今天”

景易往前走:“不跳”

焉可:“為什麽?”

“忘了”,景易:“不會了”

“我有小野跳的視頻”,焉可:“給你看一遍你就想起來了”

景易:“......”

景易:“不跳”

焉可:“為什麽?”

景易:“不想”

“喂,這位公子”,焉可邊走邊拽拽他的袖子提醒:“你不要以為我們兩個玩得好些了,我就不會威脅你了”

“......”

景易:“可是今天不行”

焉可:“為什麽今天不行”

景易:“今天你不能讓我不開心”

焉可:“為什麽?”

“因為今天是我生日”,景易說。

“你...”,焉可:“啊?”

景易:“對的”

“那你怎麽不早說”,焉可:“我都沒有給你準備生日禮物”

景易:“不用準備”

焉可:“那...”

景易:“跳個舞就行”

焉可:“......”

景易:“正好二十六層還有舞臺”

“......”,焉可:“我忘...”

景易:“你還有視頻”

焉可:“......”

景易停下來轉身看她,袖子挽起些許,嘴角噙着笑:“嗯?行不行”

套路來得太快,又深,焉可:“今天,真是,你生日?”

景易笑了。

焉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

好好的周末不回家睡覺,

反而在這裏,又給他畫畫,又給他跳!舞!

她肯定,在撒哈拉時,被駱駝踢到腦袋了。

二十六層諾大的舞臺上,左側的白色牆壁上是藍天白雲下的自然風光,還有幾只袋鼠懷揣着小袋鼠在大自然中享樂。

臺上,小姑娘挽起了好多袖子和褲腿,踩着一雙男生旅游鞋,掐着腰,跳舞。

瞪着臺下的人,卻也能說出句生日快樂。

景易坐在觀衆席首位,疊膝,身子向後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沒有笑她,也沒逗她,只是安靜的,眼底溫柔的,

看着她。

曾夢想的十八歲,悄然而至,卻再不會如渴求時那般莽撞任性。

原來讓人成長的不是年齡,是血腥般的恐怖,還有,最虔誠的守候。

忽而,手機發出特定提示音,腦中瞬間升起警戒。

來的不止一個人,他們故意壓着聲音。

點開手機,調出屏幕,再擡頭,景易:“窩窩”

“你怎麽這麽挑剔”,焉可不樂意道:“我就落了一小節”

景易笑:“不跳了”

“嗯?”,焉可:“為什麽?”

景易站起來,沒走臺階,向前幾步,手掌一撐,利落的跳上高臺,對她說:“不想給別人看”

焉可尚未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景易摟着她的肩膀把她帶去幕後。

“怎麽了?”,焉可問。

☆、第 40 章

景易說:“有人來了”

焉可随着他走:“那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

“因為他們想要吓我們”,景易:“我們先藏起來”

景易帶她躲在石柱後,焉可問:“是誰?”

“是芬長她們,來給我過生日”,景易笑:“在外面輕手輕腳的肯定是要吓我們”

“既然是輕手輕腳”,焉可:“那你怎麽知道的?”

景易:“我的手機和外面的監控系統相連,來人面容陌生或者行動異常時會有提示”

“啧”,焉可透過石柱悄悄向外看:“你們一家子都這麽謹慎”

景易笑了。

焉可誰都沒看見,琢磨着:“他們會怎麽吓我...”

話沒說完,二十六層棚頂,四面牆壁的燈被同時熄滅,雖有些準備焉可還是吓了一跳。

景易感受到了:“害怕?”

焉可也覺得自己是真慫:“嗯”

她哼的聲音中滿是嫌棄,景易第一次見人這麽自己瞧不起自己的,笑:“那我打開”

說着他去拿手機。

焉可拽住他:“不用,可以忍一下”,

“我想吓回去”,她說。

景易笑了:“嗯”

他又摟住她的肩膀。

他的力道能讓焉可感覺到他胸口的溫度,她轉頭看她,但沒說什麽。

安靜中慢慢傳來大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還有許多人故意收斂着的腳步聲,又半分鐘後,大廳的燈全部亮起,同時伴随着歡呼雀躍的喊聲:

“吓到了吧”

“生日快樂!”

“生日快...人呢?”

手裏拿着或禮物或彩帶聚在一起的十幾個人前面空空蕩蕩,舞臺大幕閉合着,安靜的,沒有任何戲份。

芬長和淩亦面面相觑:“不是說在26層嗎?”

紮亦:“難道出去了?”

“我去別的地方找找”,說着,淩亦腳步剛動,頭頂的燈忽然又滅,二十六層再度陷入一片漆黑。

溫渠:“你怎麽又把燈關上了?”

葉岐:“我沒關啊,開關那麽遠,我怎麽關”

溫渠:“那是誰關的?”

啪的一聲,舞臺前有燈亮起,轉身的轉身,擡頭的擡頭,卻都吓了一跳,那是幽暗的綠,在黑暗中極為瘆人。

芬長:“怎麽回事?”

紮亦往後退了一步:“這二十六層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別亂說”,林鼓:“能有什麽問題”

揣度聲剛起,又被一句喊聲淹沒,只見深紅色的幕布被人從中間拉開,探出一個腦袋,紮着丸子揪,笑:“是不是被吓到了”

那姑娘正是焉可,但她怕吓到自己,所以閉着眼。

景易按下控制按鈕,大幕完全拉開,幕後是一片明亮,同時他也恢複二十六層大廳的燈光。

他站在焉可身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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