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3)
,是誰指使你的了,他們在哪兒?”
焉可她猶豫了一下,又想了想說:“我确實不是在景易這見到的花的全貌”
“但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我是在夢裏見到的”
“你...”,芬長愣了下,驚訝道:“你說什麽?”
焉可:“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也沒義務一定要你相信”
芬長不是不相信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長者預測的,她試圖尋找的,能夠預見景易危險的女生,是焉可?
她立刻催促着問:“你還夢到什麽了?”
焉可實話實說:“夢到景易快死了”
芬長:“......”
焉可不知道她又因為什麽驚訝,但她的耐心不多:“你如果好好的問,我或許可以好好的答”
“但你不該以你女兒的名義騙我來”
“還有,景易與我來說不是游樂園的全家票,我對他沒...”
興趣...二字已經在嘴邊,焉可卻也不知怎的,竟沒說出口,一種異樣感受湧上來,她索性往前一步:“讓開”
話音落,劇場門被突然推開,是拿到了鑰匙的淩亦。
他跑到焉可身邊:“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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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可往後退了一步:“滾開”
話沒說完,淩亦抓住她的手腕就帶着她跑。
“......”
焉可想踹他,淩亦躲開說:“你這脾氣怎麽比老地方的人還大,有什麽話等易窩回來再說”
一直到淩亦帶着焉可離開,芬長似後知後覺,急切道:“等一下!”
焉可被淩亦拽着跑:“你給我松開”
知道芬長在後面追,所以淩亦就跑的更快,因為二十六層以下是游戲區域不方便随意出入,于是他帶着焉可往上跑,跑到27層。
又來了游泳池。
“你給我松開”,焉可甩開他:“你們那的人是不是都有病?”
淩亦看着她笑了:“你這個脾氣也只有迎迎能管”
焉可:“你再提一句她試試?”
“為什麽不能提”,淩亦:“我們是和平分手”
焉可走過去就踹了一腳:“分手第2天就和別的女生說說笑笑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
淩亦躲開:“分手了還不能笑,那要多久以後才能笑”
看着他嬉皮笑臉的樣子焉可就生氣,随手拽起躺椅上的毛巾,用手纏了一圈追着他過去:“想笑是吧”
焉可追到泳池邊,淩亦好心提醒:“他們剛換完水,腳下滑”
焉可沒理他,把毛巾甩了過去。
淩亦身子往後仰,焉可往前湊,結果淩亦用手扶着泳池邊的梯.子跳到了另一側。
焉可卻沒有重心支撐,像個鴨子似的扇了兩下不會飛的翅膀,就要往水裏掉下去。
卧槽,他剛剛說這水換過了是吧。
嘴都已經閉上,身子卻沒掉下去,一只手臂摟住她的腰,
熟悉的溫度。
焉可睜開眼,是景易。
景易看見她笑了,把她抱回來:“你好像很喜歡在我這兒游泳”
看着他嘴角的笑,焉可想起來,上次掉到水裏是在門口教訓三只蟲時候,他讓人給她送了毛巾。
焉可站直,拍開他的手:“放開”
滿肚子的氣。
“怎麽了”,景易哄着問。
泳池的門又開,芬長進來。
景易轉身向左一步擋在焉可前面。
淩亦還以為芬長找焉可單獨談話是因為景易和焉可早戀了,說:“芬長,我都看不過去了”
“你自己到了年紀就結婚,易窩都已經18歲了,你為什麽不讓他戀愛”
“......”
焉可:“你再說一遍?”
焉可要去揍他,卻被握住手腕。
焉可轉頭,發現拽住她的景易根本沒看他們兩個,他一直護在她身前,沉聲道:“芬長,說清楚”
“長者曾經說過易窩命中有一死劫,此劫來勢洶洶,避無可避,我們都很擔心”,芬長:“零花是我們那兒神聖的花,它代表很多含義。而前些日子我聽說,它還可以守護人的靈魂,保佑平安,所以我才把它放到景易的床邊”
焉可坐在沙發上,聽着她說着奇奇怪怪的話。
景易嘆口氣,原來是因為那張畫,他早便看出了差別,但一直未提,沒想到反被芬長當做傳說的證據:“傳說不可信”
“都是真的!”,芬長知道無法說服景易就對焉可講:“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在天澗聽溪,就是有很多不可思議的力量”
“我們那裏有一個人,我們叫他祁裕”,芬長:“祁裕的父親多年前過世了,他的媽媽對丈夫思念成疾一蹶不振,而祁裕擔心母親也憂心忡忡”
“為了讓母親重新振作,祁裕去翻閱古籍向長輩打聽,然後他打聽到了一個方法,一個讓他的父親重新回來的方法”
焉可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方法?”
“讓他父親回來的辦法”,芬長說:“他用自己的身體召喚父親的靈魂,最終,他和他的父親共生在他的身體上。”
焉可:“......”
“不親眼所見确實很難讓人相信,景易沒見過也不相信”,芬長:“可我們見過啊,我和景易的父母,還有淩亦,我們都見過,祁裕的父親回來了,生活在他的身體上。”
芬長又說:“因為擔心易窩,我又去詢問長者,長者透露說,有一個姑娘能預見到他的危險,就比如做夢,我想”
“那個人就是你了”
焉可轉頭看景易,半晌問:“這是...真的?”
景易:“迷信而已”
“如果是假的”,芬長:“你怎麽會夢見那朵花的全貌,你不是從未見過嗎!”
焉可一時無法反駁,那花的樣子,确實是她夢到的。
“所以”,芬長說:“能不能請你再仔細想想,你的夢裏面還有什麽細節”
“易窩是怎麽受傷的,什麽時候,在哪裏?”
焉可:“我...”,
她問的太認真,焉可只能順着她的問題去回憶,如實告訴:“我夢到過很多次他,在不同的場景下”
“其中最多的是,他躺在一個房間的地上,好像昏迷了,然後”
芬長:“然後怎麽了”
焉可:“然後有人拿着刀刺向他”
“流了好多血”
景易倏地轉頭看焉可,手指緊攥,骨節微微泛白,他不曾想過她忘了所有卻唯獨...
記得那日。
芬長更着急了:“什麽時候,你知道嗎?”
焉可又努力想,但是她的夢境不全也不真切,只能說:“...我想不起來了”
“你要想起來啊”,芬長着急道:“你一定要想起來!”
“拜托你,如果再夢到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們,可以嗎?”
焉可困惑着又點點頭。
得到她的承諾,芬長終于笑了:“謝謝”
晚上,
景易收到景傾的電話。
景傾:“抱歉,我太忙把你的生日忘記了”
站在窗前,看向外面的夜,不知道今晚焉可的夢中有沒有他,原來,她會常常夢到他,景易聲音溫和:“沒關系,工作忙嗎?”
“還好”,景傾又說:“抱歉,我也沒有準備生日禮物”
景易:“沒事,你注意好好休息,不要只顧着工作”
景傾沉默了兩秒,然後說:“我知道了,那今年的生日禮物,就算了吧”
“明年我再一起送你”
景易笑:“嗯,那我可以期待一下了”
景傾沒有接話。
他的理解卻讓她突然陷入沉默,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景易:“姐,你還在嗎?”
“在、在!”,景傾急促道,難掩慌張。
景易聽出來了:“怎麽了,是在忙嗎?”
“對”,景傾語氣有些焦慮:“還有好多工作沒做完,焦頭爛額的”
景易不打擾她了:“那你先忙,記得準時吃午飯”
“嗯”,景傾:“你早點睡”
挂斷電話,景易又在窗臺邊站了會兒,想起焉可又笑了。
按下按鈕拉上窗簾回到卧室。
修長的手指剛碰到衣擺,脫衣的動作卻就這麽停下來,有些僵硬的。
景易的目光幾乎是匆忙的回落到手機上,然後沉下來,
他剛剛,犯了一個錯。
一時愉悅,缜密至疏,他犯了一個致命錯誤。
☆、第 43 章
閑雲野鶴的課程要結束了,今天是每個稱的最後一節職業分享課。
接下來還有一周,但全都是答疑課,為即将到來的高三做準備。
昨天晚上天黑後焉一錄依舊在家辦公,今天早上他不僅做了早飯還在上班時先送焉可去學校。
焉可竟然吃了兩個雞蛋,到閑雲野鶴時還把小閑扭了的胳膊卸下來重新安了一下。
坐到1樓大廳的沙發椅上,景易已經在了,桌上放着一個杯子,手裏拿着本書在看。
焉可撐起畫架放上畫紙,拿出畫筆和調色板,卻發現景易還在看她。
她知道他為什麽看她,只不過...
焉可:“我昨天晚上沒有夢到你受傷,不好意思”
“沒事”,景易說。
焉可:“那你一直看着我幹什麽?”
“我只是比較好奇”,景易噙着懶洋洋的笑,問:“那你昨天晚上夢到我什麽?”
焉可:“......”
“你夢到我了,對吧?”
“......”
盛夏太熱,連早晨的陽光都能照的人臉紅,焉可昨晚是夢到他了,她夢到她陪他去打籃球,休息時他與隊友講話,而她...
一直在偷偷看他...
偷,偷!
像她暗戀他似的。
臉上突然又熱,
“我去找簡一苒”,說完焉可就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景易笑了。
天秤座頂層的透明玻璃樓道內,簡一苒問焉可:“可姐,你們最後一節分享課是什麽內容?”
焉可:“好像是外交官分享課的下半場”
“外交官啊”,簡一苒:“上半場你聽了嗎?”
焉可:“沒有”
簡一苒:“你去聽聽看呗,當一個外交官多帥啊”
“還有機會捍衛祖國榮耀”
“你會那麽多外語,膽子也大,你去聽聽看,萬一喜歡呢”
焉可笑:“嗯,那我去聽”
簡一苒又說:“不過我記得上半場的時候那個外交官留了一個作業”
焉可:“還有作業?”
“不是手寫的那種就是一個問題”,簡一苒:“外交官說,想要成為一名外交官的話需要口才好,思路要清晰,所以他留了一個話題讓大家準備,最遠的距離”
“以最遠的距離為話題想說什麽都行,只要不給他背那句著名的,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就行”
焉可笑了:“不知道就說呗,誰那麽傻”
簡一苒:“那你要說什麽?”
焉可:“我想想”
簡一苒:“我聽說語文老師也會去旁聽”
焉可:“李老師啊”
“嗯”,簡一苒:“怎麽了?”
“沒什麽”,焉可:“就是突然想到,你有沒有覺得李老師的兩根眉毛的距離特別的,遠”
“……”
“可兒”,簡一苒:“你說這個的話,會挨罰吧?”
兩個姑娘一起笑了。
笑着笑着垂眸看向窗外,後花園的風景一直很美,青蔥盎然。
焉可忽然注意到涼亭內有一個人,是...夏知了。
她上次也看見她一個人坐在那兒,上次好像也是外交官分享課。
夏知了似乎是在發呆,看了會兒不遠處的葉子,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個白色瓶子,又從瓶子裏拿出一片藥放進嘴裏。
焉可皺眉,她感冒了嗎?
可是什麽藥不用喝水,她不嫌苦?
上課開始,語文老師就在旁邊搬了把椅子旁聽,外交官穿着一身西裝,是個看上去有些英氣的男人。
他首先分享有自己的一些工作內容也講了一些在回答外國媒體提問時的案例。
雖然他的語氣尋常也沒有使用誇張詞彙,但是簡單陳述就已經讓學生們聽的熱血沸騰。
提到上節課留的作業,外交官說:“我分享完了,該到你們了,現在就讓我來看一看大家認為的最遠的距離是什麽”
焉可看向李老師和他的眉毛,她不會主動舉手,但是如果點名叫她,那就不好意思了。
外交官:“我看有幾位同學還帶了道具,哪位同學覺得自己準備的物品或者是故事能代表最遠的距離呢?”
田一麟和他的前桌楚奮争相舉手。
“好”,外交官叫了手舉的更高的田一麟:“這位同學你說說”
田一麟站起來,舉起手中的葉子:“我手裏的這片葉子來自澳大利亞,和這裏相聚了八千千米,我準備的東西一定是最遠的”
“不是”,楚奮說。
“哦?”,外交官:“這位同學你有不同意見?”
“嗯”,楚奮站起來說:“他那其實就是後花園的葉子”
田一麟拿着自己的葉子仔細瞅了瞅,發現,我去,怎麽小了!
還這麽新鮮,他的葉子都拿回來好幾天了!
他問楚奮:“我的葉子呢?”
楚奮:“給小閑拿去包粽子了”
“......”
田一麟把葉子扔他書桌堂裏去了。
外交官又問楚奮:“那你準備的是什麽?”
楚奮說:“是來自阿爾卑斯山的水”
“真的假的啊,聽說爾卑斯山的水是甜的”,田一麟拿過來,打開瓶子說:“我嘗嘗”
楚奮問:“甜嗎?”
焉可也擡頭看他。
田一麟:“還行”
“是雪融化後的水嗎?”
“不是”,楚奮:“是我在爾卑斯山下休息室的衛生間接的”
田一麟:“……”
他嘔了一聲,跑了出去。
全班哄笑,李老師嘆口氣,也笑了。
“好了”,外交官:“還有哪位同學願意分享自己對‘最遠的距離’的理解?”
班級裏忽然靜下來,準備不充分的同學都低下頭。
焉可沒低頭,目光不小心對上了外交官,于是外交官說:“我看這位同學...”
話沒說完,有一個女生舉起了手,是焉可的前桌,夏知了。
外交官:“好,那這位女同學,讓我聽一聽你對最遠的距離的理解”
夏知了站起來,把兜裏的白色瓶子放到桌面上,和那杯牛奶放到一起。
“兩厘米”,夏知了:“對我來說最遠的距離是兩厘米”
外交官:“兩厘米為什麽是最遠的距離?”
“我上外交官分享課沒來”,夏知了:“那是我在閑雲野鶴翹的第1節課”
外交官:“是因為對成為外交官不感興趣嗎?”
“是因為我想讓自己對它不感興趣”,夏知了看着他說:
“我小時候和姥爺一起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但後來因為工作,他去了國外”
“他是一名駐外記者,我們本來約好我生日時他會回來,但他沒有守約,他在一次國外的采訪中為了救人犧牲了。”
“然後,我有了一個夢想,我想成為一名外交官。”
“為此我做了很多努力,可是一年前,我忽然得知成為外交官的一個必要條件,女生的身高要有一米六”
“然而我的姥姥,我的媽媽身高都不足一米六”
“我的醫生說我很可能最高也只能長到一米五八,我努力喝讨厭的牛奶,一日不落的吃鈣片,可我現在只有一米五三”
“于是曾經最鼓勵我追求夢想的家人給我報了閑雲野鶴,他們希望我能夠再去了解其他行業,對其他專業有興趣。”
“所以上節課我沒來,理論上,這節課我也不該來”
“可我還是來了,今天,是我姥爺的生日”
夏知了講完了,班級內很安靜,
就連外交官和李老師都一時沉默。
門被推開,是出去吐了一會兒的田一麟,他坐回自己座位,發現班級裏沒有人講話,不知道到了哪一個環節的他湊到夏知了旁邊,小聲問:“小矮子,到誰分享了?”
那三個字就像是平地炸彈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田一麟身上,然後全班三十名同學,都将自己桌面上的書,本子還有準備的遠距離物品朝田一麟砸了過去。
“卧槽”,
田一麟大喊一聲躲桌子底下去了。
紅了眼眶的夏知了,突然笑了。
外交官說:“首先,我很敬佩你的姥爺。其次,外交部雖然對身高有一定的要求,但是如果個人能力十分出色且有堅定的信心,我相信它所代表的絕不僅僅是兩厘米”
同時他也願意将自己的聯系方式留給夏知了,若他将來在職業專業上有困惑可以随時聯系。
焉可想,這或許是閑雲野鶴的另一個作用,對夢想堅定的人,提前拓展社交。
在少年的迷茫期,指引方向。
距離下課只還剩一點時間,但外交官想到了自己剛剛想要點名但是沒點的同學,說:“夏同學後面的這位同學,你願意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嗎?”
焉可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擡頭看向李老師,李老師恰好也正看向她,
帶着遠距離的眉毛。
可是剛剛聽過了那麽勵志的分享之後,
焉可突然覺得自己的話題像是一個
傻逼。
卧槽,
她說不出口了。
“我...”,
就在大腦迅速編排檢索是否還有其他可說的話題時,景易舉手問:“我可以分享一下我的故事嗎?”
外交官笑了,問焉可:“你介意嗎?”
焉可迅速道:“不介意”
景易站起來,說:“其實我的距離很簡單”
“我以前交過幾個很好的朋友,可是後來,他們都不再和我做朋友了”
“和他們的距離,就變得很遠”
外交官問:“他們去了不同的學校讀書嗎?”
景易:“有的是”
外交官:“那你會時常想起他們嗎?”
伴随着下課鈴聲響起,景易說:“經常會”
課程結束,分享也到此為止,外交官總結說:“分別是成長中十分重要的話題”
“但只要你還記得他們,那就總有機會重逢...”
下課後,
焉可轉頭看景易,問:“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景易:“你今天課上想分享的距離是什麽?”
焉可沒說話。
景易:“嗯?是什麽”
焉可:“你再問我不去畫畫了”
景易:“那剩下的三面牆你不管了?”
焉可:“不管了”
“啧,也不負責”,景易:“一點責任心沒有”
焉可:“.......”
我怎麽就要對你負責了?
焉可想了想:“下午沒有課,去嗎?”
景易笑:“好啊”
焉可:“隔壁也沒有課,我帶苒姐一起去行嗎?”
景易:“好啊”
他揉了下她的腦袋。
焉可躲開:“你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景易 :“怎麽了?”
焉可驚訝反問:“什麽怎麽了,你對我動手動腳的上瘾了,習以為常了?”
“我為什麽讓你碰?”
景易笑了。
他笑起來是真的好看,比什麽都好看,焉可晃了神,嘟囔道:“你也別對我笑”
景易笑:“又怎麽了?”
焉可一瞬間想說太好看了,忍住了,沒說。
景易轉過去看書,焉可不自主的扭頭看他的側臉,收回來,又看,又收回來,又看。
恍惚間,覺得有點像昨晚夢裏的自己。
焉可把腦袋扭回來了,
手一搭一搭的轉着手機。
又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哪裏不對勁...
卧槽,
為什麽,
有點心動。
☆、第 44 章
向行知道簡一苒要去Y區以後他也要跟着去。
于是下午4個人一起從後花園去了Y區。
到26層看到那面牆上的夏天,簡一苒問焉可:“可兒,這是你畫的?”
焉可:“嗯”
簡一苒:“好看”
焉可笑了。
景易叫向行:“和我去樓上”
向行往簡一苒那邊走:“我不,我也要在這兒”
景易走過去踹他一腳:“去拿工具畫筆,染料桶,還回來”
“還回來啊”,向行:“那可以”
景易笑了。
出了26層,向行問:“周末這兩天你都在這兒?”
景易:“嗯”
向行:“那你書包呢”
景易:“櫃子裏呢,隔音效果不錯”
向行:“嗯?”
“怎麽”,景易:“還不讓我換書包背?”
向行愣了一下笑:“卧槽”
26層內,簡一苒坐在舞臺上把腿搭下來晃着問:“可兒,你還想不想去旅行?”
焉可:“你想去?”
簡一苒:“嗯,說好了你這周末陪我的”
焉可笑:“那你想去哪,不過,我可不去吃榴蓮的地兒”
簡一苒:“.......”
那年初二暑假,傅霖還在,焉可因為期末考試考了第1名,所以從焉一路那獲得了一個提獎勵的機會,例如去一家人去她想去的地方旅游。
而正好那兩天簡一苒也和她提過想要出去玩。
焉可想了想,與其和爸媽一起不如和閨蜜出去,那年她們兩個都正好15歲,也是一個小整數,該獨立了。
就這樣,焉可決定抛棄那一對常在自己面前秀恩愛的,選擇閨蜜。
傅霖對她的決定很不放心,但焉一路是支持的。
兩個女生都沒在沒有爸媽的陪伴下出過遠門,于是也沒走遠只在東南亞選了一個國家,泰國。
但所謂的獨立也只是口頭獨立,因為那一次還是焉一路為她們訂的機票選擇酒店安排的行程。
兩個姑娘到泰國的第1件事情就是吃,吃了主食又到超市買了簡一苒最愛的榴蓮。
把榴蓮放進包裏背回酒店,兩個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酒店禁止攜帶榴蓮回來的标志。
但那天晚上簡一苒喝了太多的冬陰功湯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于是決定把榴蓮放到冰箱裏明天再繼續吃。
又出去逛了一天再回來時焉可發現門口有一封信,是酒店的工作人員留的。
焉可拆信,簡一苒推開房間門直接奔向冰箱去拿榴蓮。
結果發現榴蓮沒了。
焉可讀完那封道歉信以後明白了,是酒店工作人員打掃房間時把榴蓮拿走了,因為味道太大,會傳到樓道還有其他房間。
焉可問簡一苒:“想吃我們再去買,吃完再回來就行了”
“不用”,簡一苒扭頭笑了:“還有一個”
她們昨天買了兩塊,其中一個她吃了兩口所以放在了冰箱的表層,而另一個還在購物袋裏,包在袋子裏放到冰箱中,所以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并沒有看見。
簡一苒笑:“我們吃這個就行”
“可是還是會有味道,要在哪吃呢?”
焉可想告訴她在房間吃就行,吃完再打開空調散味,但是她的電話響了,是傅霖打來的問她玩的怎麽樣。
等焉可打完電話從窗臺邊走過來時發現簡一苒竟然不見了,她找了找最後在衛生間找到了她,她正在衛生間...
吃榴蓮。
焉可不知道是自己神經出了問題還是她神經出了問題,瞅了半天問:“你為什麽在這兒吃?”
“這兒臭,是應該的”,簡一苒說:“她們打掃衛生時就猜不到我吃了榴蓮了”
焉可:“.......”
向行回來時發現他前桌還有他前桌的閨蜜兩個人倒在舞臺上笑,他把染料桶放下過來問:“你們笑什麽呢?”
焉可擡頭剛要說話,簡一苒又捂上她的嘴:“不許說”
焉可一直樂。
第二面牆的畫畫開始,這次比上次多了兩個幫工,他們坐在地板上拿着小畫筆畫雪花。
這面牆畫的是冬天。
簡一苒一邊畫着一邊問景易:“這裏要表演什麽,京劇,戲劇?”
“都不是”,景易說:“是老地方特有的藝術”
“天澗聽溪?”,簡一苒:“我聽可兒說淩亦也是從那兒來的”
景易:“嗯”
簡一苒放下畫筆轉個身子問景易:“有一個我很好奇,我發現每一個從那來的人脖子上都帶着一個珠子,窩窩們有,淩亦也有,并且那天淩亦和我說,他的珠子23歲”
“那是什麽意思,珠子為什麽還有年齡?”
景易給焉可遞上去染了白色染料的畫筆然後說:“那是遷珠”
焉可低頭:“遷珠?”
“嗯”,景易:“遷珠産自天澗聽溪的一座山上,形成完整的遷珠直徑一厘米,會随着時間而慢慢升華變小,而直至消失之前它的存活時間是100年”
“在天澗聽溪的孩子,剛出生時長輩們就會為他們尋找到一個剛剛形成的遷珠佩戴。孩子們逐漸長大,遷株逐漸變小。天澗聽溪的很多老人都能夠根據一個人佩戴的遷株大小而準确的判斷出他現在的年齡”
“原來是這樣”,簡一問:“每個人都有嗎?”
景易:“每個人都有”
“老地方有種說法,若是佩戴遷珠可保佑平安吉祥,若是丢失,則會招來災禍”
簡一苒:“怪不得淩亦那麽在乎,還說讓我随便選一個他的古董瓶子謝謝我”
景易用手扶着焉可所站着的□□,看着她親手描繪出一個雪白的世界:“老地方的人沒有宗教信仰,但對鬼神之說深信不疑”
聽見他的這句話,焉可手停下,忽然想起芬長對她講過的那些故事,又看向景易的頸間問:“那你也有嗎?”
景易搖搖頭:“我沒有,我不是在那裏出生長大,只是小時候去過一次,但我爸爸有”
向行接話道:“易哥的爸爸以前可是天澗聽溪的太子爺”
焉可笑:“那裏是古代嗎?”
“只是一種稱呼”,景易:“天澗聽溪位置偏遠,與外的交通不便,唯一的貿易渠道是船運,所以他們通常會将負責船只流通的人家稱為“皇宮貴族””
“既然位置偏遠”,焉可問:“為什麽會那麽富有?”
景易:“我媽媽說過,天澗聽溪的人就是被大自然寵壞的孩子”
“那裏極盡地理優勢,生長着很多稀少珍貴的東西,例如遷珠,例如很多的名貴藥材,都價值連城”
“這個我知道”,向行說:“他們那兒還有一種果兒,吃了以後會影響神經系統,情感和記憶都變得淡薄,情感淡了,脾氣就大了”
焉可:“是嗎?”
景易目光帶過她手上的懸鈴花:“是”
簡一苒:“既然那麽多的寶物,賣就好了,為什麽還要開這個劇場賺錢?”
“因為開采的速度要比生長的速度快”,景易:“而開采過度,就需要另謀生路”
“另類改革開放?”,焉可:“我記得你說過天澗聽溪很美,其中部分文化也美”
景易:“對,再具體一點呢?”
焉可:“宣揚文化拓展旅游業”
景易笑了。
“誰想到的辦法,天澗聽溪以前的太子爺?”,焉可玩笑道。
景易:“不是”
向行:“那是誰,你都沒和我說過”
景易擡頭又看向焉可:“一個成績很好的朋友”
現在就在我身邊的朋友。
簡一苒突然道:“快給我拿點那種會讓人丢失記憶的草藥”
向行:“幹嘛?”
簡一苒:“讓我把成績二字忘掉”
向行:“......”
焉可:“那除了課代表都吃點吧”
四個人一起笑了。
畫完畫以後,芬長給他們做了天澗聽溪的美食,但飯還沒吃完簡一苒的手機就響了,是她的爸媽打來的,讓她今天晚上回家。
簡一苒問為什麽,簡媽媽說回來再說。
簡一苒還以為出了什麽事,緊張的問怎麽了,簡媽媽笑着說是好事別擔心,先回家。
于是簡一苒吃完飯背上書包準備回家,焉可說:“我送你”
簡一苒:“現在天還沒黑沒事的,等你送完我天就該黑,你該害怕了”
焉可沒等說話,向行說:“我送你”
簡一苒:“真不用”
向行:“我順路”
簡一苒:“你往哪順?”
向行:“我也回家”
簡一苒:“這又不是周末你回家幹什麽?”
向行:“你管我啊”
簡一苒:“......”
簡一苒:“我管屁”
向行:“......”
焉可笑,苒姐還是苒姐。
于是吃完飯以後向行送簡一苒回家,而焉可和景易回到26層做收尾工作。
等到收尾工作結束以後天也暗下來,焉可問景易:“你今天回學校嗎?”
景易:“嗯,我們一起?”
焉可應了一聲轉過頭看他,他的側臉映着天空的最後一抹夕陽,溫柔又寧靜。
不像是她,脾氣大,又冷漠。
可她記得她以前也不是這樣的。
“想什麽呢”,景易突然轉過頭,噙着笑問。
遭了,他發現她在看他了。
焉可突然心跳加快,還帶着一種難控的慌亂。
焉可立刻躲開他的目光:“你別對我笑”
景易:“嗯?”
焉可:“你一對我笑,我就不能做噩夢,就夢不到你什麽時候有危險了”
她扭着頭,不看他。
景易卻又笑了,他揉揉她的腦袋:“那就不夢了,可可,我會保護好自己”
焉可擡頭,陷入他的笑容裏,她沒說話,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麽,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撲通撲通。
她,
完蛋了。
好像,
喜歡上他了。
回到閑雲野鶴,焉可走進房間,走到桌前,連門都忘了關。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
又倒了一杯,又全部喝下。
把杯子放到桌上,心跳還是異常的快,她眼睛看向前方,又什麽都沒看進去,思緒混亂。
足足三分鐘後,焉可把自己甩到沙發上,抱過抱枕。
啊啊啊,
她喜歡,那個男生。
焉可坐起來,琢磨了下,
這都怪,
焉一路,
那個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