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賜婚
“過來。”謝澤身體略微前傾, 将手伸向了她。
韓濯纓平日裏自己就能利落上車,并需要旁人幫扶。但此刻見他沖自己伸出了手,她眉眼彎彎, 果真将手搭在他的手心,順着他的力道進了車廂,在他身側坐下。
謝澤唇角一勾, 稍一用力,就将她帶進了自己懷裏。
韓濯纓下意識掙紮了一下, 沒掙出, 也就不再動了,而是輕聲問:“你人都來了,怎麽不回家啊?”
“這不是想跟你單獨見一見嗎?省得被人打擾。”
韓濯纓小聲嘀咕:“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所以才會在看見了他之後, 格外的歡喜。
“唔, 本來是不走這一趟的。可我怕你想我。”謝澤微微一笑,眉目舒展。
韓濯纓被他說中了心事,不免有幾分心虛。她想也不想,直接否認:“你別胡說啊, 我沒有。”
謝澤也不惱:“那好吧, 是我想你。”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而認真:“纓纓, 我想你了。”
韓濯纓不由地笑了,心中甜甜暖暖。她拉着他的手輕輕搖晃:“好吧好吧, 剛才那句是騙你的, 我也想你。在看見你之前,我以為你今天不過來,心裏可難過了。雖然知道你忙……”
謝澤含笑望着她,墨黑的眸中蘊着淺淺的笑意, 神色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
他愛極了她這般直白地表達感情。
可能是因為在自己家中的緣故,她今日穿了一身杏色衣裙,烏黑的發間簪了一支白玉簪,耳垂上墜着的是粉碧玺耳墜。
白玉簪也好,粉碧玺耳墜也罷,都是他贈的。
她說話之際,眸光流轉,耳墜子也跟着微微晃動,越發襯得她耳珠白嫩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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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澤的視線落在粉碧玺耳墜上,他心裏忽的生出一些遺憾來:她今日若沒戴耳墜,他是不是可以親一起她的耳垂。
韓濯纓說這些也有點不好意思,就很快轉了話題:“哥哥,我跟你說,琳娘昨天出嫁了,我也跟着去觀禮,送了她一對手镯當添妝……”
“什麽手镯?”
韓濯纓瞧了他一眼:“就是一副金鑲玉手镯啊。放心,不是你給我的琉璃手串。”
“嗯?”謝澤聞言拉着她的手細細看了看,“說起來,那琉璃手串,總不見你戴。”
“我……我時常習武,不太方便。而且,把我們的名字戴在手上,好奇怪啊。”
謝澤不以為意:“這有什麽可奇怪的?”
“你要覺得不奇怪,你可以戴啊。”韓濯纓話一出口,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她興致勃勃,“我學着給你香囊,裏面繡上我們的名字,你每天都戴好不好?”
“好啊。”謝澤眉梢輕挑,“不過你已經學會繡字了嗎?”
她先後贈給他的兩個荷包,可都光禿禿的,一點花樣都沒有。
韓濯纓有點心虛,又有點不服:“繡字有什麽難的?我要真學了,勤加練習,也未必就繡不好。”
“嗯嗯,你說的是。”謝澤很給面子的點頭附和,“我記得你七夕乞巧,說會有一雙巧手。”
他一提“乞巧”,兩人不約而同就都想起了七夕當晚的場景。
韓濯纓一擡眸,就見他正低頭凝視着她。
兩人四目相對,均能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自己的身影。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暧昧而稀薄了起來。
韓濯纓隐約有種預感,可能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這讓她心髒怦怦直跳,緊張不安之餘,又有些若有若無的期待。
馬車外忽然有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
韓濯纓一下子清醒過來,胡亂說道:“啊,對,确實是巧手,我昨天做了月餅,還想讓長壽帶給你呢。這不,正好你來了,我這就拿給你吃……”
她說着便要下車。
可身子剛一動,纖細的腰肢就被謝澤給箍住了。他用的力氣極大,她輕易掙脫不得。
“纓纓……”謝澤似是有些無奈,“月餅不急,咱們先幹別的。”
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顏,韓濯纓怔怔的:“哥哥,我……”
她紅菱般的唇一開一合,話未說完,就被謝澤低頭吻住。
這不同于上次蜻蜓點水般的輕觸,她能感覺到唇瓣間濕潤的觸感。她下意識想開口阻止,卻更像是誘敵深入。
随着他的深吻,她心跳漸漸加速,身體隐隐有些發麻,腦海一片空白。
待這個親吻結束時,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韓濯纓迅速松開了手,身體後仰,又羞又急:“你——”
“怎麽了?”謝澤笑吟吟的。
此刻的她眼睛裏似乎氤氲着淡淡的霧氣,多了一些平時沒有的妩媚嬌柔,白玉般的臉頰上盡是朝霞之色,再好的胭脂也塗抹不出這份風情。
“你還問!”韓濯纓斜了他一眼,只是這一眼眸光流轉,嗔意淺淺,委實沒有太大的威懾力,“我要走了。”
她這幅像是害羞,又像是被他欺負了的模樣,謝澤可不想給別人看到,他伸手拉住了她:“先別急。”
韓濯纓不看他,不輕不重哼了一聲。
謝澤只覺得心裏癢癢的,仿佛有松軟的羽毛的劃過。他失笑:“唔,你現在還能叫我哥哥,等成了親……”
“成了親怎麽樣?”
“成了親,你也可以繼續叫啊。”謝澤低頭湊到她耳畔,“我還挺喜歡你這麽叫的。”
他的氣息就在耳畔,帶着無盡的酥麻之意,韓濯纓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臉頰紅透。
她這次也不去擰他的腰了,幹脆在他手臂內側擰了一把。
其實她并不排斥方才那個親吻,相反還有些意亂神迷。但她并不能給他很輕易地看出這一點。她是個小姑娘,她臉皮也很薄的啊。
她這一下幾乎沒用什麽力氣,對謝澤而言,無異于撓癢癢。他笑一笑,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緊相扣。
“生氣了?”謝澤低聲問,“那我下次親你的時候,跟你打聲招呼?”
韓濯纓心想,這讓她怎麽回答?
謝澤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秀發,語氣溫柔:“好了,我這次來找你是有事的。”
“什麽事啊?”韓濯纓不跟他鬧了,态度立刻認真起來。
謝澤伸手入懷,取了一顆小兒拳頭大小的珠子出來:“我是來給你這個的。”
“這是什麽?”韓濯纓好奇接過看了看。
“夜明珠。”
“這就是夜明珠?”韓濯纓只聽說過,之前從未見過。此刻細細看來,只覺得光潤亮澤,圓溜溜的。除此之外,倒也無甚特殊。
謝澤颔首:“嗯,夜明珠,要在夜裏看。我等會兒就得回宮,不能陪你賞月,就送你一輪月亮好了。”
“這個很貴重吧?我不能要。”
“這有什麽?”謝澤只是一笑,“就當是我提前給你的聘禮之一。反正再過十三天,就要請父皇賜婚了。到時候人都是你的,還在乎一顆小小的夜明珠?”
他說的理所當然,韓濯纓怔了一瞬,繼而輕笑出聲,口中卻道:“明明是十四天。”
他那句“人都是你的”讓她心裏莫名的暢快。他說他是她的,而非她是他的。
謝澤眉梢輕挑:“你忘了?七月是小月,所以是十三天。不過你每天數着日子過,我還是很高興的。”
他特意看了黃歷,争取減少了一天。
韓濯纓也不與他争:“好吧好吧,十三天就十三天。時候也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參加宮宴了?”
确實是到時間了,但謝澤當真不舍。
還是韓濯纓道:“我得回去了。”
謝澤才松開了她,在她臨下車之際,他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韓濯纓只當什麽都沒發生,直接掀開車簾跳下了馬車。
一擡頭,看見不遠處雙手抱臂而立的長壽,她原本就有幾分熱的臉頰更加燙了。
“韓女傅。”長壽含笑同她打招呼。
韓濯纓輕咳一聲,盡量神色如常:“我回家去了,你們路上小心。”
“好嘞。”
韓濯纓沖其點頭致意後,大步向韓宅而去。
謝澤掀開車簾,盯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見。他才看向長壽,輕聲吩咐:“回吧!”
他得早些回去,趕赴中秋家宴。
韓濯纓走進清水巷後,猶豫了一下,又後退幾步,見馬車正掉頭離去。她輕舒一口氣,折道返回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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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時韓濯纓剛一離去,翠珠就小心翼翼地問:“石頭,你真覺得跟我比跟小姐關系還要好一點?”
他方才是這麽個意思吧?
“是啊。”石南星搖着折扇,白了她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你家小姐又不給我做飯。”
“就,就因為這個?”翠珠意外而又失落,“沒有別的原因了?”
石南星撓了撓頭,似是不明白她為什麽這麽問。他偏着頭想了想,在翠珠緊張而又期待的目光中,哈哈一笑:“不然呢?你以為還有什麽?”
翠珠登時火起,握緊拳頭在他身上重重錘了一下,氣呼呼道:“臭石頭!你以後別想再吃我做的飯了。”
“诶,這可不行啊。”石南星有些急了,“不是都說好了嗎?錢我也給你了……”
“給錢也不做了。”翠珠心中怒火更旺,她幹脆舍下石南星,快步走到門口等小姐。
等了約莫一刻鐘多,她才看見了小姐的身影。翠珠剛揚了手要打招呼,卻見小姐竟又退了回去。
翠珠心下不解,過了片刻,才見小姐又重新回來。
韓濯纓看見翠珠,有些意外:“站在門口幹什麽?怎麽不在家裏?”
“不想看見那顆臭石頭。”翠珠神色不悅。
韓濯纓眨了眨眼:“你們吵架了?”
“沒有啊。”翠珠垂下腦袋,推開門随小姐一道入內,悄聲問,“小姐中意的是誰啊?”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除了石頭,還能是誰?
韓濯纓含糊回答:“過幾天你就知道了。嗯,不到半個月。”
翠珠想了又想:“是長壽麽?”
韓濯纓腳下一個踉跄,堅決否認:“不是。”
是長壽的主人啊。
停頓了一下,韓濯纓又道:“你別猜了,到時候就知道了。”
小姐說這番話時,面上微微含笑,眼神溫柔,仿若三月春風。
翠珠看得一陣豔羨,心想,小姐這麽好,小姐中意的人肯定也中意小姐。
不過小姐既然不說,她也就不再問了。
夕陽西下,翠珠整理了心情,去廚房忙碌。
韓濯纓閑着無事,也跟過去幫忙,只當打發時光。
待晚膳做好,一起用膳時,石南星有些得意:“這不還是給我吃了嗎?”
說好的再也不給他吃她做的飯呢?
翠珠瞪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聲,直接扭過頭去。
盡管多了個石南星,但韓宅這個中秋還是顯得稍微冷清了一些。
與之相比,皇宮顯然要熱鬧許多。
因為要中秋賞月,負責宮宴的齊貴妃幹脆将将晚宴設在了禦花園中。
恐奪了月亮的光輝,她也不用宮燈,只用夜明珠來照明。成群結隊的宮女穿梭其中,端菜倒酒,井井有條。
謝澤匆匆趕至時,晚宴都快開始了。
他也不着華服,只穿了一身青衫,沖皇帝施了一禮後,就落了座。
皇帝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移開了視線。
宮宴結束後,皇帝單獨留下了太子。
見周圍并無旁人,皇帝也就開門見山:“又出去了?衣服都來不及換。”
“父皇英明。”謝澤笑笑,并不反駁,“剛見她回來。”
“怎麽着?還沒拿下?”皇帝搖了搖頭,“你老子年輕那會兒……”
謝澤打斷了父親的話:“正要跟父親說呢。兒子想請父皇在十三天後為我們賜婚。”
皇帝微訝:“小兔崽子這是沒辦法了?只能請老子幫忙了?”
謝澤失笑,輕輕搖了搖頭。
“那你這是?”
“兩情相悅,共訂鴛盟。”謝澤氣定神閑,眉目間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想請父皇幫忙,再來個錦上添花,直接過了明路。”
“當真兩情相悅?”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謝澤拱了拱手。
“啧,竟然成了。”皇帝甚是感慨,“小兔崽子出息了啊。”
他還以為這個兒子在感情上随了他,後知後覺,遲遲才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思,只怕別的方面,也比他強不了太多。沒想到竟給小兔崽子輕松獲得了姑娘的芳心。
不過細一思量,這一點可能也随了他。他兒子這相貌氣度,還是很招小姑娘喜歡的。
“行,那到時候就跟你們下旨賜婚。”皇帝想了想,“那你拿什麽謝朕呢?”
謝澤沉默了一會兒,取出了一塊兒用油紙包裹着的月餅:“你兒媳婦親手做的月餅,行不行?”
皇帝一噎:“得了,你留着自己享用吧。”
他今晚為了顯示自己對各宮嫔妃一視同仁,面對她們親手做的月餅,不管好壞,都嘗了一小塊兒。
這會兒看見月餅都覺得頭疼,還是不試了。
按了按眉心,皇帝道:“算了,等她進宮,以後有的是機會。”
謝澤點頭,并不強求。他覺得好吃就行了。
皇帝揮了揮手,讓兒子先行離去,他則慢悠悠回了長華殿。
案前還堆着一些奏折,皇帝略掃了一眼,吩咐給東宮送去。
嗯,吃什麽月餅?還是給他老子分憂更實際一些。
皇帝今晚喝了些酒,此刻有點微醺。
宮人匆忙備上醒酒湯,他略喝了幾口,便放下了,卻轉頭摸出了一個木偶雕像。
這木雕約莫四寸長,被摩挲得格外光滑。
皇帝輕輕撫摸着它,輕聲嘆道:“兒子大啦,阿魚,你看到沒有?”
不知是醉意還是悲傷,他說着說着,眼眶竟微微有些發紅。
而“已經長大了”的太子謝澤,掃了一眼新送來的奏章,面無表情。
得,看來今晚還得再忙一會兒。
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
一想到纓纓,他一顆心忽然變得格外溫柔。
韓濯纓送走石頭,已将近亥時了。
今晚翠珠與石頭經常鬥嘴,比平時更甚。
韓濯纓看在眼裏,莫名地想起“歡喜冤家”這四個字來。
不過這兩人到底是什麽情況,她也不清楚,就不好多話。
晚間洗漱過後,回房休息。
韓濯纓放下床帳後,悄悄取出了藏在袖中的夜明珠。
柔和的光芒充盈帳內,像是月亮灑下滿室的清輝。
韓濯纓覺得新鮮,多看了一會兒,臨睡前又把它放在枕下,一夜好眠。
次日,她不用進宮教導公主,索性開始準備制作香囊。
因為是給謝澤的,不需要香氣多濃烈,她就找了幾味安神助眠的藥材,諸如夜交藤、合歡皮、白菊花等,小心勻了分量,認真學做香囊。
之前做過荷包,她感覺香囊本身倒不難做,可難的是,她誇下海口,要在香囊內側繡上兩人的名字。
這可有點為難人了。
韓濯纓思來想去,還真給她想了個主意。她找了一小塊石膏石,現在恰當的位置,分別寫上一個“澤”字并一個“纓”字,随後再依着字跡來繡。
如此一來,倒是簡單便捷了不少。
只是這一通折騰後,原來繡兩人名字時的旖旎局促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只剩下了心平氣和、小心謹慎。
不過不管怎樣,到了八月底,繡着兩人名字的香囊總算是做好了。乍一看去,頗似模似樣。
韓濯纓拿在手裏,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歡,甚至都有點不舍得送人了。
她心想,給他以後,她一定要再做個一模一樣的。
果然她在女紅方面,也有幾分天賦在。
—— ——
皇帝早早地就拟好了冊封太子妃的诏書,卻并不急着下發,而是喚了兒子上前:“你先來看一看,如何?”
謝澤依言上前,浏覽一遍。
歷來冊封太子妃的旨意,基本都大同小異。謝澤看了看,并無任何不妥,他點一點頭,誠懇道謝:“多謝父皇成全。”
皇帝擺一擺手,不太在意:“你我父子之間,何須言謝?”
八月二十八日下午,韓濯纓同往常一樣,在瑤華殿教導公主習武。
休息的間隙,皇帝突然出現。
他略微詢問了幾句六公主學武的情況後,一臉慈愛地對韓女傅道:“你明日就不必進宮教導公主了……”
韓濯纓心頭一跳,隐約猜到了一些。
而六公主卻急道:“為什麽啊?父皇,女傅教的很好,不要辭掉她吧?”
“朕不是說她教的不好,是她明日有事要做,抽不開身。”皇帝沖女兒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将視線重新轉向了韓濯纓,“你只管在家安心等着就是。”
韓濯纓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幾分,小聲應下。
六公主不太明白,眨了眨眼睛:“等什麽啊?”
皇帝擡手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笑得神秘而得意:“明天你就知道了。”
父皇這态度,讓她更加好奇了。
而韓濯纓心裏,卻像是明鏡一般。她基本能确定皇帝指的是什麽事。不過看皇帝這一臉了然之色,她難免有幾分尴尬和赧然。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跟皇帝說的。她不敢深想下去。
這天晚上,韓濯纓睡得并不安穩,她緊張不安之餘,又有點興奮和期待。想了想,她披衣下床,找出還沒來得及送出的香囊,放在枕畔。
可能是她困了,也可能是這香囊起了作用。她終是沉沉睡去。
次日上午,一輛馬車停在了清水巷。
這輛馬車乍一看去,并不出挑,但它特殊在,馬車行駛緩慢,護在旁邊的是宮中禁軍。
這架勢很快引起了街坊四鄰的注意。
馬車停穩後,一個年約四五十歲面白無須的內侍慢慢下了馬車,聲音尖利:“韓氏可在?速速接旨。”
原本看熱鬧的翠珠,吓了一跳,清水巷姓韓的可不多。但她很快恢複了鎮定,畢竟正月裏,她也跟着小姐領過任命小姐為女傅的聖旨。
所以,她并不十分驚慌,而是大着膽子将他們迎了進去。
韓濯纓聽到動靜,迅速布了香案,施禮領旨。
內侍站定,開始宣讀聖旨。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聽到賜婚的聖旨後,韓濯纓仍是心裏一震,有着短暫的恍惚。
回過神時,內侍已讀到:“……溫良敦厚,夙成敏慧……許以皇太子為妃。一應禮儀,交由禮部操辦,擇良辰吉日完婚。”
“韓女傅,接旨吧。”內侍笑眯眯道。
盡管這聖旨來的突然,但眼前這位可是未來的太子妃,或者說未來的皇後,可不能怠慢了。
韓濯纓定了定神,接旨謝恩,又依着舊例,從容打賞。
而直到宣讀聖旨的人離去,翠珠還久久回不過神來。“小姐,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太,太子妃?”
“沒有聽錯。”
“那我是在做夢?”翠珠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好疼。
作者有話要說: 麽麽噠麽麽噠麽麽噠
不止翠珠震驚,其他人也震驚啊。
終于過明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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