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覺醒來一窮二白

江舟腦袋裏頭昏昏沉沉,無數的啞聲片段在他腦海之中閃過,卻又迷迷糊糊地看不清晰,他半阖的雙眼飄似的看了一眼從縫隙中透過來的陽光,恍惚間好似看見溫言沉默地嘆了一口氣,轉身落落地往外走,大有一去不回頭的意思。

他猛地一驚,脫口道:“阿言……!”

背後冷汗浸潤了衣衫,伴着黏膩的潮濕感,江舟猛地從床上坐起,用來過猛,他的眼前一陣發黑。

他有些摸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如今他躺在一處堪稱破敗的屋子裏,身下是冷硬的床,半硬的床褥堆在腰間,帶着一股顯然的黴味,不遠處的桌上放了一只缺口的碗。

他只記得自己之前出門趕集,歸來時是坐的張大叔的牛車,結果路過一段小山路的時候牛車輪子卡住了石頭,他猝不及防被甩了出去,然後就失去了意識,怎麽如今的情況,他不僅是撞壞了,仿佛還被洗劫了?

他頭痛欲裂,依着往日的習慣叫了一聲“阿言”。

無人應答,他頓時一怔,想着溫言或許在院子裏未曾聽見,便又喊了一聲:“阿言?”

“叫什麽叫什麽!”門口傳來一道聲音:“老遠就聽見你叫溫言,怎麽,将你媳婦氣走那會兒還冷淡木讷的,這會兒生病了倒想起媳婦兒的好了?早幹嘛去了!”

進來的是村口的魯大娘,村裏出了名的熱心腸,她今日本準備去地頭上将剩餘的茄子摘了,早些時候的嫩茄子已經采摘完了,如今地裏頭的是來不及吃的,都老了,摘回來倒是能做些茄子幹。

結果走到村頭就聽見裏頭江舟在叫人。

要說起江舟,她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又心情複雜,一年前的江舟樣樣都好,人勤勞能幹,小夥子人長得也精神,雖說家裏父母過世的早,卻也給他留下了一筆不薄的家産,他也憑着自己的努力娶了個哥兒當媳婦兒,兩人婚後倒也甜蜜了一陣子,可自從江舟從張老頭的牛車上摔下來以後,倒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那會兒的江舟看着遠沒有之前的機靈勁兒,人也懶怠不少,時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這倒也罷了,他後來非要跟着從什麽西羌來的商人做香料生意,為了這事兒溫言和他大吵了一架,氣的回了娘家,結果江舟好像就當沒了這媳婦兒一樣,樂颠颠地跟着人做生意去了。

當初他要跟着去的時候村裏不少人看着都覺得不靠譜,那商人尖頭後腦的,進村的時候眼睛總往那些小娘子小媳婦兒身上飄,一身的脂粉氣,瞧着就不是什麽正經人,也有與江舟關系好看不過眼勸了兩回的,反倒被江舟哽了回來,慢慢也不再勸也沒人勸了。

初時的時候江舟倒也賺了一二兩銀子,還拿着出來給他們這些勸誡他的人炫耀過,見他這樣,村裏人倒是不好再說什麽了。

也就是那一二兩銀子讓那時候的江舟嘗了甜頭,愈發上頭,竟然投了大半的身家在鎮上開了個香料鋪子,還将剩餘的銀子交付給那西羌商人,請他幫忙進貨。

他當時的盤算也是好的,只想着以後不必背朝天在地裏頭刨土生活,若是那商人靠譜,他這鋪子又能找到銷處,以後就是躺着數錢的事兒。可惜事與願違,那商人得了他的錢財以後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他那處鋪子原也是這商人在中間牽的線,只說幫他選個最靠譜的地段,詐了他的錢,鋪子卻沒真正到他手裏頭。

Advertisement

那時候買賣鋪子都要找官府簽訂契書,一式三份,買家賣家一份,官府備案一份,商人推說中間遇到了點麻煩,契書要晚兩天再交付,江舟不疑有他,先将銀錢交付了,誰能料到兩天後那商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江舟敗光了家産,由原來頗為富庶的人家變成了一窮二白的窮光蛋,哪能受得了這個刺激,立刻暈厥了過去。

魯大娘嘆了口氣,看江舟怔怔然坐在床上,到底有些于心不忍,開口勸到:“我知道你不耐煩聽勸,只是如今都這樣了,你就聽大娘一句話,錢沒了還能再掙回來,咱們鄉下人地裏頭刨食,只要老天爺不發威,總也餓不死咱們,你如今雖房子積蓄都沒了,人還是手腳齊全的,不像朱家老三,只要人勤快,這日子還是能過下去的。”

她說的朱家老三是天生的殘疾,如今也到了娶媳婦的年齡,卻沒人看的上。

看江舟不言語,魯大娘又道:“我方才聽你叫溫言,是不是想你媳婦兒了?當初他鬧着回娘家,你竟也不攔着,你媳婦多好的人啊,人齊整,手腳又利索,還是讀過書的哥兒,我也不知道你在不滿些什麽,他人走了也不去哄着些,如今倒來後悔了……不過如今你的狀況,倒也不好去找他,不如先把自己重新立起來再去,省得溫言回來跟你過苦日子……”

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堆,江舟都默默聽着,原先模模糊糊的記憶倒也慢慢清晰起來了,然而知道以後,他唯有苦笑,他能說那些都不是他做的嗎?

他記憶裏的“江舟”并非是他自己,而是一個從一個什麽現代穿越而來的孤魂,巧的是兩人都叫江舟,真正的江舟摔下馬車後就失去了意識,取而代之的則是穿越者江舟,那江舟好似是看多了一樣叫做“小說”的東西,以為自己大展手腳的時候到了,然而或許是涉世未深,他分辨不清好人與壞人,一味地去相信,嘗到甜頭就入了套,受了刺激以後又經受不住,就這麽沒了。

其實說“沒了”,江舟還有點遲疑,他不知道這樣離奇的事情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若是換成以前,他只會覺得驚世駭俗,然而穿越者江舟的記憶又告訴他,這樣的情況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日子裏,自己的意識在哪裏,又怎麽會對外界毫無知覺,穿越者的靈魂又是如何和他的身體融合的……

這太不可思議也讓他太摸不着頭腦了,他忍不住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以及難受的腦袋,有些虛弱地打斷了魯大娘的話:“大娘,您說的我都知道了,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後我都改了,至于溫言。”他停頓了一下,想到溫言溫柔的雙眼:“我會去把他哄回來的。”

前段時間的江舟像是魔怔了一樣誰的勸也不聽,如今病了一場倒好像是知道錯了,魯大娘瞧着有幾分滿意,又道:“趕快起來收拾收拾,我瞧你這屋子住的都發潮了,昨兒個我看見河邊螞螂飛的低了一些,估摸着是要下雨,你這屋頂也該修補一下了。”

江舟低低地應了一聲,起身批了衣裳送魯大娘出去,便回頭看着自己如今住的地方。

他原先住的地方是村中中軸線上的一處房子,不大卻五髒俱全,更難得的是帶了個小院子,溫言平日裏便坐在院裏漿洗衣裳或是擺弄那些他看不出是什麽的花花草草。後來穿越者把全部家當投進了香料生意,為了拿下那間鋪子還抵押了房子,他的錢打了水漂,房子自然也被抵押了出去。

如今住的地方在村頭,原是村裏老楊頭住的,老楊頭年紀大了,又無兒女,便靠着替村裏人看管田地為生,他能吃苦,多年來倒攢下了點養老錢,搬了出去,後來見穿越者沒了住處便将這地方給了他借住。

茅草屋年久失修,屋頂大喇喇露出了頂,屋門本是木頭的,外頭綁了稻草紮的簾子,如今破了個大洞,也難怪江舟剛醒的時候覺得身上冷飕飕的。

魯大娘說近幾日要下雨,那修房子自然要擺上了日程,只是他如今可以說是身無分文,平時再簡單不過的事倒成了難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文啦~鬥膽求收藏!

《和影帝一起捉鬼的日子》預收求收藏嗷qwq

最先是片場道具庫無故出現了嘤嘤的哭聲。

導演叫了“大師”作法。

第二天道具師被發現挂在威亞上,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沒有指紋,沒有找到作案工具。

有人想要逃離劇組,随後便被發現橫死在化妝間裏,鏡子上鮮血淋漓四個大字——

“好好拍戲”。

片場人心惶惶。

只有男一陸昭每日裏悠閑自在,除了拍戲就是窩在躺椅上睡覺。

漸漸的,所有人發現只要呆在陸昭身邊,噩夢也不做了,吃嘛嘛香,什麽鬼怪都不見了。

于是片場就出現了——

人人人人

人陸昭人 顧朝宗

人人人人

後來陸昭把顧朝宗堵在道具間裏,無視周圍的飄飄們,眯着眼睛問:“你不怕嗎?”

顧朝宗面無表情反壓回去,扯開外套把陸昭困在懷裏,貼着他耳邊輕輕問——

“要黃符嗎?”

看着顧朝宗外套內側貼滿的黃符。

陸昭:“???”

********

《僞裝暴君》固氮甜文~

一心建設國家的太子顧筝和魔鬼簽訂了契約,換取越國百年的盛世昌平。

第一年,亂黨林立,清樂王楚平昭血腥手段扶顧筝上位——這一年,顧筝意外失去了味覺。

第二年,邊野之城瘟疫爆發,楚平昭自請前往,驅散瘟疫——這一年,顧筝意外失去了嗅覺。

……

顧筝一直以為楚平昭是自己的啓明星,即使他日複一日在失去五感的恐懼與折磨中逐漸暴戾,成為人人畏懼的暴君,但是每次回頭的時候,楚平昭總是溫柔地注視着他,擁護着他,陪伴着他。

他給楚平昭無上榮耀,送他萬貫家財,賜他珍馐玉馔,封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他一直以為他們會永遠相互扶持着走下去。

直到他發現,楚平昭是當初和他簽訂契約的魔鬼。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