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計劃
江舟所說的另有安排并非吹噓。
糕點雖好卻并非必需品,也就是放在特定的日子,如秋收節、中秋這樣的時候,以及特定的地方,譬如豐泰茶館才會有足夠大的需求量,普通人家每日裏思考吃什麽都不夠,能拿來買糕點的閑錢并不會多。
雖說若是将雞蛋糕推廣出去,例如到別的鎮上,亦或是更大的城裏,能夠将它的受衆推得更廣一些,畢竟比他們這富裕的地方多的是,但是那已經不是江舟一個人能夠完成的事情了,其中所需要的物力、財力、人力,江舟目前一個都沒有。
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做不了成千上萬個雞蛋糕,而若是要說服別人來幫他做,簡直困難重重——他們都是習慣了刨土為生的,驟然之間開始做起了生意,肯定毫無章法,并不會冒着風險加入他的雞蛋糕事業裏。
而且從穿越者的記憶裏他便知道,若是刨開了所有的困難真的形成了這樣一條流水線,他所能獲得利潤其實很少——他就像是那什麽生産商,最底層的那位,賺的絕對沒有當中間商的多。
所以他做什麽要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他如今不過是靠着糕點先積攢銀錢,畢竟沒有比糕點裏可賺的利潤這麽大的美食了,他只有先積攢下足夠的錢,才能有餘力施展後面的計劃。
他身上最開始的時候身無分文,靠着那頭豬得了一兩銀子,而後做雞蛋糕的時候,賺的錢都用來買原材料又投入進去了,乃至于後頭和盧大郎的合作交易都是賒賬的,後來才勉強賺了一些。
這筆錢他賺的也并不多,應付日常開支便沒了大半,直到秋收節他的荷包才算是真正的鼓起來,且還有陸德興付給他的“奶茶買斷費”,以及承諾給他的茶館利潤分成,讓他有了進一步的想法。
出了茶館的路上,溫言抱着小一,躊躇半晌才問:“你有什麽打算?”
江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以為溫言不會問的。
溫言的性格不像有些人那樣活潑,他是聰敏的,不太愛說話,但是心裏什麽都清楚,有些話幾乎不會問,因為他了解江舟,多年來從小培養的默契讓他立刻能夠猜到江舟下一步會做什麽。
然而或許是這一年的生疏,以及江舟的巨大改變,讓他有些琢磨不透,所以才會發問。
江舟仔細思量了一下,立刻便明白了:“我已經考慮過了,雞蛋糕還是要做的,只是準備将份量控制的少一些,大不了将方法教給別人,然後我從中抽成,比現在忙起來要好得多。”
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他有點害怕自己忙起來就顧不上溫言了,做東西不比其他的,鍋竈火候上頭都是要一直看着的,他能離開的時候太少,不能一直去看溫言,雖說他們也不是膩在一起的年紀了,但他才剛回來,溫言之前又經歷過那段時間,正是缺乏安全感的時候,他還是想多陪他一段時間的,至少給他建立起信任和安全感,等到以後把溫言接回來,他就能安心搞事業了。
“這幾日我預備把那個小吃攤給繼續做下去,只是不是做糕點了,冬天裏天氣太冷,都想吃些熱乎的,對糕點的需求不多,我準備換樣東西做,等到了新年的時候再做些糕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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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江舟便笑:“你應該來買過雞蛋糕吧?”其實老餘頭早就告訴過他,他如今問起來只是想調笑一下,以前的溫言被他調笑的時候只會遲疑而沉默地害羞臉紅,但是溫言臉紅的樣子在他眼裏總是透露着可愛,有時候江舟便使壞故意逗弄他。
都這麽些年了,溫言早就知道他的尿性,于是反倒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嗯,那天你回去之後我就去買了。”
他這麽坦誠,江舟倒是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才道:“那是我和餘老合作的,我提供吃的,他負責售賣,餘老人豁達熱情,這一帶的人他都熟悉,路子更廣一些,我這回準備再去找他。”
“是不是有什麽新點子了?”
江舟眨眨眼睛:“嗯,有了,你……要跟我一起看看麽?”
他這會正要去買一些材料,也想多和溫言再相處一會,更何況讓溫言一個人回去,他也不夠放心,雖說溫言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他還抱着小一,總是不方便的。
溫言思考了一下。竟然也點了點頭:“爹娘也來了,既然你要去弄這些,我帶着小一也不方便,不如把小一交給他們,我先陪你去看看?”
江舟想了想,其實他也想跟溫言獨處,而且小一現在雖然年紀還小,也是有幾分重量的,他等會兒要搬東西,不能幫溫言抱着小一,溫言的手肯定會酸,更何況小一正是貪睡的年紀,他們要去的地方太過吵鬧了,小一肯定睡不好,還不如讓爹娘抱回去呢。
于是他也同意了。
溫父溫母秋收節必定也是要擺攤的,除了那些從各個地方搜羅來的新奇玩意兒以外,還有溫母自己打的絡子,多數都是弄成了五谷以及糧食的模樣,如玉米、辣椒樣式的,都是中間镂空的,外頭用的是五彩絲線,弄得格外小巧精致,況且寓意也好,買的人挺多,都是準備挂在房子裏,祈求明年同樣豐收的。
江舟和溫言到的時候,溫父溫母正在準備收攤兒,見溫言過來還是笑眯眯的。等看到江舟的時候,表情立馬就收起來,溫遠行皺着眉頭看着他:“你來做什麽?”
不等他說話,溫言先開了口:“我準備與他去集市裏逛逛,順道買些東西,抱着小一實在不方便,還要麻煩爹娘了。”
溫遠行瞬間就想反對:“你一個人?”
溫言點了點頭。
溫遠行剛想說話就被李月娥拉住,他回頭一看,李月娥正朝他搖頭,便止住了嘴,只說早去早回。
等溫言和江舟離開,他才問:“你拉着我做什麽?讓溫言一個人跟他出去,我實在不放心。”
李月娥白了他一眼:“你管那麽多做什麽,兒女事,兒女了,之前江舟變成那樣,最傷心的還不是咱們溫言?如今讓他們兩個人說開也好,說不定說開了,溫言的心情也能好一點,反正我看前一年溫言那樣子,死氣沉沉的,不好,這兩日都還算好的,咱也不管那麽多了,讓他們小兩口鬧去吧。”
溫遠行急的直跺腳:“真不管了,萬一出了什麽事呢?”
李月娥白了他一眼:“能有什麽事兒啊,你真當咱們兒子傻呀?咱兒子聰明着呢,不會被坑的,放寬心。”
溫遠行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到底沒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兒還有一更?
昨天加班加太晚了,來不及寫嗚嗚嗚,希望你們還沒抛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