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4)

是你啊,”何老爺子趴着眼皮子也不想翻一番,只說:“你把你花姐叫下來我有點事說。”

何老爺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旋了個身子壓在了床板上。

床硬他說的是舒服不假,可也捱不住一晚上的一動不動。

鐘霜拿了藥膏在細細的瞧生産日期,聞言擡眼看了何老爺子黑壓壓的那一方幾秒。

相起昨夜裏進她房間何禪祖說的話,鐘霜低頭很快又拂去了念頭。

門口的動靜響起來,想必是何禪祖背着桂花一腳接着一腳的探下來。

連何老爺子都有些感覺了到,嘴邊轉了轉丢出一句:“又是光新那臭小子在亂玩吧。”

“不是。”鐘霜轉了頭出門,“我去幫叫花姐來。”

到了門外何禪祖擰了塊毛巾剛好從洗手間出來撞着。

他靠近時低聲了一句:“還疼嗎?”

鐘霜回他:“叔公費心了,我不是頭一次,也沒有太疼。”

何禪祖笑了笑,朝桂花那兒走說:“我不在意這些,我又不是幺癟三。”

鐘霜的确是不疼了,倒是何禪祖那手皮子上被咬出的傷口渾似了鋸木頭後的一排又細又密。

她轉了頭上樓叫醒花姐,花姐摟着阿辛睡覺,眼青青,一晚上醒來的次數比睡的還多,烏烏的兩片。聞言花姐跳起了身,說:“大公腰還好嗎?”

“不好。”鐘霜一連的搖了頭,“一只叫疼。”

花姐當着鐘霜的面背轉了身脫下睡衣套了寬松衣服。

她深深抽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嘆息:“老何家今年怕是遇了水逆,諸事不順。”

轉身一閃而過了胸口的腫脹,顏色略有點暗。

鐘霜閱歷不多,甚至是說單純卻不是毫無常識的借口。她對于孕期媽媽的一些鮮明特征,有一二的了解。

回想着昨日桂花表情與何禪祖的差異,鐘霜轉了頭。

一條肥肥白白的蟲從門口爬進,被鐘霜見着蹲了徒手捏。

她緩緩地加重力道肥蟲的有些發臭的汁水就撲濺了開來。

花姐又說,“叔婆叔公都起來了嗎?”

“起了。”鐘霜瞄了床上阿辛一眼,睡的好熟。

“昨日大公忽然發病,這是吓死了全家。幸好是光新來了主動提出好幫我們看,不然一晚上照顧阿辛又照顧大公,一定累到了死。”

花姐離開被子與枕頭,整個人畜足了電力又活了。

兩床棉被她都折了好,右邊是大公一床,左邊一床何辛辛。

何辛辛的手腕子上吊着銀白色镯子,花姐給何辛辛腳脖子綁銀鈴铛,大鬧大哭鈴铛就“當當當”響。

“好困。”花姐打了個哈欠下了樓,鐘霜跟在後頭,樓梯一階九轉一個橫檔口又接九轉階。

樓上洗手間沒水,鐘霜一手指的黏糊須得樓下洗一洗。

大廳裏鬧哄哄,不一時又随着桂花一瘸一拐的湧進了棋牌桌室。

鐘霜轉了門進洗手間,裏頭的男人正閉着眼睛打電話。

他對準馬桶蓋将手機舉的老高,臉色充分表明誰耐煩聽一早歇斯底裏。

末了,何光新抖一抖拉上了拉鏈,沖了水說:“好了,我在叔家照顧爸爸,你要出門玩就出門玩,我沒攔你。”

水開關一檔大一擋小,月牙似的合一個陰陽圓。

鐘霜轉了身輕掩住門,卻仍一清二楚的聽得到裏頭有鳳給何光新打來的電話:“……就這樣了。”何光新說,“我挂了,刷牙。”

他自始至終未發現鐘霜,挂斷電話眉褶一褶的直起川子。

擠了牙膏刷得更是用力的,似是浸過臭水出來。

鐘霜等他洗臉,進門說:“打擾。”

3-1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