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4)

到了人家田裏。”鐘霜說。

何光新并不應,聲音嘶啞低沉,“你跟我出來一下。”

鐘霜:“幹什麽?”

何光新:“來就是了。”

恰好屋子裏的花姐叫鐘霜來兩人合力搬一箱子,鐘霜就遣了阿壯去,跟着何光新到外邊她腳下打晃,重心一個沒穩住。

何光新抓住了她的手,見她白皙臉頰,手臂小小細細絨毛,擡了眼:“這兒有人。”

的确,農田裏這會兒還是不少農民下地。

何光新不說話。

細碎的上午十點正陽光灑在了農田裏,樹枝間,細細碎碎的似極了玻璃框子後的一束高強度手電筒光。

風吹過來,把何光新的臉勾勒的模模糊糊。

“抽過煙嗎?”他咬着煙将她收在了手臂裏。

鐘霜吃吃的笑,說:“抽過了,抽過了,別把你的煙給我抽。”

看見鐘霜笑,何光新摘下了口裏含着很久的煙折在了濾嘴處,略一俯了頭,自己也笑着低下了眼:“明天晚上,我等不及了。”

他說着低頭便來品嘗鐘霜嘴間的甜美,咬下去似乎葡萄汁水流下,香甜可口。

何光新不開玩笑,手一直抱着鐘霜,她身子軟,裸的一截脖子纏纏綿綿的勾緊住自己,在這田裏,在磚頭屋後的牆後,瓜田李下的環境中他的神經突突突跳動。

鐘霜被抱成了一個大蒜形,上身細細的。

她下半兩條腿給何光新抱着臀的自發勾在了他的腰上,肩膀連着胸。

“你願意讓全村人知道我們之間的好事嗎?”鐘霜擡了手輕輕的撫摸他□□的眉眼。

稍顯的淩厲狹長的眼廓,尾處像葉子開了刃,同鐘霜很大不同。

鐘霜的眼皮子深深的,有時候甚至不像是雙眼皮了。

何光新看着她,說:“我們已經上過了?”

鐘霜柔柔笑了笑,壓低聲音,“沒呢。”

“那算什麽好事。”

他的臉被葉子細碎支離破碎光影割解的斑斑駁駁,光怪陸離。

鐘霜頭頂的磚牆爬了葫蘆藤的葉子,風飄過來飄過去。

“光新……?”

身後一個老公公的聲音散在空氣裏飄來,鐘霜一眼瞥見戴着草帽八十幾歲老大爺。

他皮膚都暴曬成古銅色,衣襟敞開懷露出瘦瘦的胸膛,排骨似的瘦到肋骨根根清晰可見。

不待何光新回,老爺爺又說:“我剛還看見你家有鳳在這邊蹦噠,哎呀,可不行啊,把我家莊稼都給踩壞了。”

老爺爺一氣兒說完,摘下帽子扇着風。

他細細的眼眯來巡了一下樹袋熊似的挂何光新肩頭的鐘霜。

“這女娃娃,有點眼熟啊。”

何光新耐心:“爺爺,你這麽大太陽的趕緊回家吧。”

徐爺爺擺擺手,“我這人犯賤啊,手腳一停下來渾身它就不自在。”

山村裏的人都知道何光新個性,老爺爺回家跟家裏人說了一通,也只當不回事,間或的叨兩句何光新:“光新也是,爸剛死了怎麽能這麽樣啊,太不孝順了。”

下午兩點,何老爺子上山出殡,鑼鼓喧天,響了足一個多小時。

這回出殡隊伍裏又少了個姓何的成年男人,何家只剩下了叔公何禪祖,和何辛辛的小叔子何光新兩人。

何辛辛被桂花抱在懷裏,拎着爺爺的黑白照片相,天熱得他大哭,桂花也哭,和何禪祖一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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