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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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憤怒逐漸被另一種感覺代替,難受……說不出的難受……
他把空調的扇葉對向我,一股燥熱的風呼呼地吹過來,我感覺皮膚下的血液都開始加速流淌,一陣麻癢難耐。
意識彌留之際,我咬破了嘴唇,鹹鹹的血腥反而更加刺激了那種難耐的感覺。
“你……這麽對我……不得好死!”我的眼淚夾雜着汗珠模糊了雙眼。
他輕輕“哦”了一聲,微笑道:“本就不得好死,不用你提醒。”說着俯下身把我拉到他的懷裏。
舉手投足間的溫柔仿佛與生俱來。
“阿珠,你覺得怎麽樣?”他在我耳邊低低地說。
熱氣萦繞在耳間,癢……很癢,我忍不住動了動腦袋,渴望貼近他的唇。
“你乖乖的,我就幫你,好不好?”
我緊緊抓着床單,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大江跌水,“轟”地一聲潰散崩離。我聽見他在說話,卻并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
他的手緩緩摩挲我腰上的皮膚,暫時緩解了瘙癢的感覺,但同時勾起更多的燥熱。
我忍不住動了動腰,有人說,欲的本質是瘙癢,我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落,渾身更是不受控制地戰栗。他為我擦了擦淚水,“阿珠,其實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春藥,你現在之所以難耐不堪,因為你本來就對我有欲望,你說是不是?”
我無意識地“嗯”了一聲,他滿意地笑了笑,“你說說看,是更喜歡那個廢人,還是更喜歡我?”
我又“嗯”了一聲,不管他現在說什麽,我也只有“嗯”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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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停下來手中的動作,冷冷地說:“你想清楚,好好回答我。”
我聽到他話中的嚴肅,生怕他就這麽不管我了,強打起精神理解他這話的意思。
“喜歡……喜歡……”
“誰?”
我感覺自己的舌頭都麻了,說不出話來。
喜歡誰?我身上越來越熱,感覺好像置身暖爐之中。可是,意識卻漸漸回來,變得空前清醒。
我認真思考着他的這個問題,想起了張宗仆那雙溫柔的眼睛,和那并不常有的溫潤笑意……
忽然腦子裏畫面一晃,出現了一身紅衣,笑得旁若無人的他……
轟然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崩塌了。
我愣住,胸口微疼。那個東西叫做堅貞,對一個人感情上的絕對堅貞,在我心裏崩塌了。
眼淚狂湧不止,不是藥物的作用,而是我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動搖了。
他問我這個問題時,我本不該有一絲猶豫的。可是為什麽想到張宗仆後,會又想到他?
人心竟然如此複雜!這一刻,我開始深深厭惡自己。
他輕聲說:“回答我,你喜歡誰?”低沉的語調,帶着引誘的意味。
“我……不知道……”
他摟緊了我,我的心頓時随着一緊。身體燥熱的感覺又一次占了上風,我難耐地哼了一聲,唇就被他堵住。
帶着灼熱的氣息,他的手開始肆無忌憚。
我意識就好像被狂風吹起的黃沙,分散飄遠,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與糾纏……
我好像來到了夏天的戈壁,空氣中飄動着浮燥的熱氣,風一吹,虛幻不定。幾頭藏羚羊走過,攪動着熱流浮動,那些羊兒就好像走在夢中,羊角的鈴铛叮咚直響……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當夕陽的餘晖落在我的臉上時,我睜着眼睛,看到房間內的光影流轉。
房中很靜谧,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瘋狂都是虛幻。
我緩緩坐了起來,身邊的男人有着結實的臂彎,寬厚的胸膛。
可是,他不是張宗仆。
我沉默地穿上自己的衣服,推門赤腳走出了陽臺。餘晖的萬丈光芒照的我有點在睜不開眼,寒風吹着我的頭發,渾身,從裏到外,涼個通透。
本該大哭一場,可我卻笑了。
真是荒唐!
“不冷?”他從身後抱住了我。
我冷笑,将手搭放在陽臺上:“你走吧。”
“走?”
“不走,還想怎麽樣?”
他一下把我轉過去,我看到他的眼睛,那裏面竟然是痛苦,沒有一絲得償所願的如意與暢快。
我冷笑,也許他對我做的一切并不是為了得到我,只是為了獲得報複的快感,他要報複張宗仆。
“阿珠,你看清楚,我也是張宗仆!”
我把眼睛從他臉上移開,淡淡地說:“你不是。”
他抱着我的手臂微松,我從他身邊走開。我恨他,更恨我自己。
恨我動搖,恨我不堅定,恨我不知羞恥,恨我三心二意。
我不會原諒自己,更不會原諒他。
房門被狂敲了幾下,賓館老板在外面叫道:“哎哎哎,你幹什麽?”
“轟”的一下,門直接被撞開了,宋林泉扶着張宗仆,站在門外面。
一天不見,恍若事隔經年。
張宗仆面上長了青青的胡茬,忽然滄桑了很多。
我以為自己不會哭的,可是看見他的那一刻,淚水就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我忽然意識到,以後我再也無法面對他了,再也不能了。
張宗仆看着我,又看了看我身邊的人,沉默着沒有說話,眼中已起了濃重的殺意。
賓館老板走過來指着被撞壞的門,嚷道:“你們幹什麽?”
宋林泉攔住了老板,“照價賠償,你先別嚷,走遠一點。”
老板愣了一下,還想說話,張宗仆轉頭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老板神情微變,嘀咕幾句就走開了。
張宗仆在宋林泉的攙扶下走進了屋,我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句話。
我想撲倒他懷裏痛哭一場,可我知道,我不能了。
他看着我,眼眶微紅,扯了扯嘴唇,卻沒說出一個字。
我一陣胸悶,強忍着露出了個違心的微笑:“你回來了?”一邊說,一邊低頭匆匆走了出去。在這個房間裏多待一秒我就會窒息而死。
宋林泉叫了我一聲,我裝作沒聽見。
走出房間的時候,趙宗仆對宋林泉說:“幫我照看一下鹿珠。”
我淚流滿面,幾乎是蹒跚地爬下了樓。
宋林泉追出來把我拉住,“鹿珠兒!”
“不要管我,讓我靜一靜。”
“唉,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用。我只有一句話,你聽着。”他頓了頓,“也許過了一段時間你會發現,你現在所不能釋懷的一切,其實并沒有意義。”
頭頂上一聲巨響,我驚了一下,宋林泉拍了拍我的肩,“沒事,他們在打架。”
我甩開他的手,“還沒事?張宗仆雙腿不方便你不知道?”說着就要上樓。
宋林泉忙攔住我,“你就別去了,去了幫哪個?”
我愣了一下,“你……你什麽意思?”
他嘆了一口氣,“沒什麽意思。你別去!讓他們內部解決。”
谷梁燕從外面走進來,瞥了我一眼,沒什麽表情,上前拉住我的胳膊淡淡地說:“跟我來。”
宋林泉也想跟過來,谷梁燕忙攔住他,“你湊什麽熱鬧?去盯着老板別報警。”
宋林泉咧嘴一笑,“燕子,你可得對我家鹿珠兒溫柔一點!”
我被谷梁燕拉到了一個房間裏,她拿個頭繩把我散亂的頭發紮了起來,又放熱衛生間的淋浴。
“也許你現在很想洗個澡。”
水很熱,我在花灑下呆站很久,被淋得喘不過氣,卻一點都不想出去。
擡頭看着水線灑下,意識開始一點點回攏。我無法面對張宗仆,并不僅僅因為和那人發生的事情,還因為我發現自己的心開始動搖。
我愧對張宗仆,連朋友也做不了。
我把水調成了冰涼,瑟瑟地站在水中,冰水打在頭上身上。
不是為了讓自己清醒一點,事實上我現在無比清醒。
我只是厭惡我自己,恨不得一死了之。
最後,谷梁燕把我給拉了出來,狠狠甩了我兩巴掌。
我揉着火辣辣的臉頰,“你打死我好了。”
她哼了一聲,“沒出息的東西,打死你我都嫌白費了力氣。”
門被敲響,她沒好氣沖着門叫道:“等着!”
我一驚,隐隐覺得門外的人是張宗仆,一下拉住谷梁燕,搖頭央求:“別讓他進來!”
谷梁燕扔給我一套衣服,“給你一分鐘時間穿上,一分鐘後,我開門。”
我心亂如麻,忙套上衣服,瞥了一眼陽臺,如果她真的放張宗仆進來,我只能從那跳下去了。
我不敢見他。
谷梁燕好像看出我想幹什麽,冷笑:“小妮子,你就這麽點能耐嗎?”
一邊說一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拖到門邊開了門。
張宗仆衣衫褴褛地站在外面,我低着頭根本沒臉看他。
谷梁燕把我推到了他懷中,我驚了一下,想逃開,卻被他反手抱住,掙脫不得。
“人我交給你,自己看着辦。不過我的建議是狠狠打一頓,簡單粗暴最見效。”
谷梁燕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然後關門,把我和張宗仆鎖在了屋裏。
我面紅耳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沉默了一會,他輕聲說:“我的腿不方便,扶我過去坐下吧。”
我鼻子一酸,低着頭把他扶到了床邊。
他還緊緊抱着我,沒有放開的意思,我只好跟着坐在他邊上。
他看着我,良久沒說話。
“你……你的腿好些了嗎?”我坐不安穩,低頭看着他的腿問。
他“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模糊了我雙眼,兩滴眼淚啪嗒一下掉在了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微微一動,随後舉起,為我擦眼淚。
可卻是越擦越多,我捧着他的手嗚嗚地哭了起來。
是委屈,是難堪,是自責。
他把我的腦袋按向自己的胸膛,輕輕拍着我的後背。
等我終于哭夠了,嗓子完全沙啞。他捧起我的臉,眼眶也有些發紅。
“別怕,不管怎樣,我一直在。”
我搖了搖頭,“張宗仆,你不要對我這麽好了,不值。”
他溫柔一笑,問:“那你讓我對誰好呢?”
“對誰都行,別是我就對了。我三心二意、心志不堅、還……還跟那個人……”
他忽然緊摟起我,“不是這樣的,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你不起。”
他越這麽說,我就越心碎,我寧願他狠狠地罵我,也不願他這麽溫柔,把責任攬到他自己的身上。
我攥緊了拳頭,心裏有個聲音在說不行,沈鹿珠,你要是真的為他着想,就趕緊清醒一點!
如果沒有未來,何必牽扯不清?
我站了起來,想要逃離。
他的眼神透着苦意,低喊了一聲:“阿珠!”
“張宗仆,我一直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他點頭苦澀地說:“是啊,我喜歡你,喜歡你太久了,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喜歡你更久了。”
我緩緩搖頭:“可是,我的心動搖了。我和那個人相處不到一天,我的心就動搖了。你知不知道?”
他微微皺眉。
我心如刀割,卻還是繼續說:“不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許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時,我的心就動搖了。他和你那麽不一樣,卻又那麽相像。你們兩個人同時走到了我心裏,讓我游移不定,備受煎熬。我是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不值得你對我這樣好。”
“你明白嗎?我不能對你一心一意,我是個很糟糕的女人……”
他忽然伸手按住我的唇。
那雙好像包含了世間一切智慧的眼眸,此時此刻氤氲着沉重的悲傷。
他開口沙啞說:“可不可以,把他當做另一個我?”
我呆住,他說的很認真,但我卻不明白他的意思。
“輕狂是我,溫淡是我,桀骜是我,隐忍……也是我,好不好?”
“你……你說什麽?”
“他只不過是另一個我。”
我搖了搖頭,他在說什麽?傷心糊塗了嗎?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微熱,卻還算正常。
“張宗仆……”
他把我拉到懷中,“我很正常,我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愣住,反應不過來。
“我知道你現在還沒辦法理解,但你要相信,你喜歡的都是我,你沒有三心二意,你是極好極好的。”
“兩個你……他也是你?”
他無比堅定地點了點頭。
“這麽可能?他與你同時出現過,他是真實存在的,不是虛幻,他怎麽會是另一個你?”
就算是雙重人格,也不是這麽轉化的。
“相信我,好麽?”他的聲音微微顫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我感覺他的手也在發顫。
我心中頓時化成一片溫軟,說實話,雖然我不能理解,但是我還是相信了,從他說出口的那一刻就信了。
“不要抛開我,阿珠……”他把頭埋到我的胸口。我居然有一種感覺,強大的張宗仆也會這樣脆弱,他的聲音低的不能再低,一聲聲,是不安的乞求。
我摟住他,心中一陣窒息的痛,我可以對自己心狠,可是我無法對此時此刻的張宗仆說一句狠話。
我坐在他的懷中,他埋首在我胸口,無關情欲。
愛究竟是怎麽樣的?以我淺薄的見識與經歷,那大概是風雪中的相互依偎;是幹渴時的相濡以沫;是此時我和他的靜默無言。
過了好久,時間凝滞那樣的久。
“張宗仆,你為什麽說喜歡我好久了?我哪裏好?”
他擡起頭,溫言說:“于張宗仆而言,世上女子,唯你而已。”
我心中一震,“我……當不起。”
“當得起。”他頓了頓,沉聲說:“阿珠,我們成親吧。”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驚呆了,“成……成親……結婚?”
他點了點頭。
我語無倫次:“我……我……你這不……”一下子連手都不知道該怎麽放了。
他手臂收緊,把我緊緊摟住,看起來居然有些緊張。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過了半天才開口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今天……”
“我知道!你完完全全是我的人了,所以,我們成親。”
我聽他話中真的把那個人當成了他自己,隐隐有些不安,“就算……就算你們真是是一個人……可我,喜歡上了兩個你,兩個不同的你。”
我喃喃自語,并沒有認識到這才是我最深的顧慮,但我已經下意識說了出來。
我忽然一驚,抓住他的手問道:“你們非得你死我活嗎?”
他想了想,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時候會突然性情大變?”
我沒想到他居然對這點是有認知的,點頭說:“對呀,突然間就翻臉。”
“并非不能共存,我為這件事已經努力了許久。只是有時候會控制不住,你放心,等整件事情結束,我便是我,再無其他。”
我摟着他脖子,心裏卻開始懷疑起來,怕他說的這些只是為了撫慰我編出來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卻沒有看到一絲閃躲。
“我想見一見谷梁燕。”
他微微挑眉,解釋說:“我與她之間并非你所想。”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慌……”我看他着急解釋,不由一陣心酸,說道:“我只是想問些別的事情。”
“好,我去叫她。”
“別……還是我去找她吧。”
谷梁燕的房間就在隔壁,張宗仆把我送到門口,還沒敲門,門就開了。
宋林泉開的。
我皺了下眉,奇怪是不是走錯了,就聽裏面傳來谷梁燕的聲音:“進來!”
宋林泉朝我咧嘴一笑,摟着張宗仆的肩膀說:“走,咱哥倆去喝一杯。”
張宗仆面不改色,沒有理會宋林泉,對我說:“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我點了點頭,走進了屋裏。
谷梁燕手裏正拿着那個裝玉圭輪回圈的木盒,看我進來,指了個椅子讓我坐下。
“怎麽?找我有事?”
“我知道姐姐面冷心熱,雖然總是擠兌我,但并沒有害我的心……”
她打斷我的話:“廢話少說。”
“好,我想問姐姐一些事情。懇請你告訴我。”
她笑了一下,終于正眼看向我,“那得看你問的是什麽。”
“第一,張宗仆說那個穿紅衣的也是他……是嗎?”
她并沒有猶豫,“是!”
雖然驚訝,但我更多的是心安,又問:“張宗仆生不同人,死不同鬼,是嗎?”
我看到她的眉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心中一緊,随即見她點頭說:“沒錯。”
“那他……他究竟是?”問出這個問題後,我心中居然出奇的平靜。
就算谷梁燕說他是外星人,我大概也能接受。
但是這回她搖頭了,對我說:“他究竟是誰,又來自哪裏,你自己去找。”
我點了點頭,沒有糾結。這段時間我已經明白一個道理,對于別人不能告訴你的,就算是再怎麽糾纏不清,就算最後得到了答案,也只不過是個安慰。
谷梁燕忽然問:“他是不是想和你結婚?”
我點了點頭,有些黯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也離不開他,不是嗎?”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在糾結那個紅衣,我勸你不要糾結了。別說紅衣就是張宗仆,即便他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又怎樣?我是過來人,與你說句真心話可別不愛聽。”
我看着她,聽她繼續說:“說白了,你現在只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不要說什麽對不起張宗仆之類的,站在道德的高度違背本心,你就真的那麽高尚嗎?”
谷梁燕的話我聽不太明白,卻也是心中一震。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緩和了一些:“人生苦短,何必非要自尋煩惱?”
重新打開房門,宋林泉和張宗仆還站在門外。
宋林泉對我笑道:“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恭喜。”
我看向張宗仆,他忙解釋說:“我沒說。”
“是我聽到的。”宋林泉這下沒有坑隊友,摟着張宗仆的肩膀說:“要我說啊,你這種求婚模式太失敗了,所以鹿珠才這麽糾結。你就拿那大鑽戒砸她,她肯定就一口答應了。”
我沒心思開玩笑,連搭茬也不願意。
張宗仆也沒理宋林泉,把我拉回了他屋裏。
“阿珠……”他的表情不再淡定,好像在等我去裁判他的生死。
“我們先去找爸爸,好不好?”
他愣怔了片刻,眼中是掩飾不住的失落,但還是說了一個“好”字。
我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看他這樣我的心都碎了,忍不住脫口說道:“找到爸爸,再去領結婚證!我還要辦婚禮,還要大鑽戒,還要周游世界度蜜月……這之前,我先嫁給你。我們對天起誓,像古代夫妻結發那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