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死亡蠕蟲

(上一章末尾有點小改動,有些小仙女可能沒看到,覺得不銜接的話請翻到前面再瞅一眼。)

聽了這話我忍不住抿嘴笑了笑,他這一天看起來若無其事的,原來心裏頭憋着火。我睨了他一眼,原來這人不是泥菩薩。

“你笑什麽?”

我看他認真又着惱的樣子,伸手錘他,“你發什麽火,實在是莫名其妙。快放開我!”

他濃眉微皺,手臂收緊,“不放!你想都別想。”

我翻了個白眼,聽他繼續往下說,哪知他只拿一雙晶亮的眼睛看着我,不再說話了。

那雙眼睛裏好像燃着火,燙得我不敢去看,我眼神游移,氣勢一下弱了下去。

他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說:“抓緊時間休息,明天以後,就沒有這麽好的環境了。”

我看了一眼睡袋,心說這環境也不是特別的好,明天下了地下鹽宮會慘成什麽樣子?又不由有點擔心,如果爸爸真的在鹽宮,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我知道時間緊急,不再和張宗仆犟了,老老實實鑽進睡袋休息。

帳篷外面的風呼呼作響,好像一聲聲凄涼而絕望的嗚咽。我翻來覆去,雖然睡袋很厚實,但小腿以下還是一片冰涼,迷迷糊糊根本睡不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翻覆的次數太多,張宗仆有所察覺,低聲問道:“怎麽?”

我睜開眼睛,看到他正躺在我旁邊的睡袋裏,轉頭看我。

“沒事,我不翻了,你快點睡吧。”

他皺了皺眉,“冷嗎?”

“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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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開了睡袋扣,“過來。”

我見他好像想讓我鑽進他的睡袋,忙說:“睡袋是單人的,太擠了咱們都睡不好,還是不要了。”

他搖頭:“過來吧。”

我看他表情平靜,說出來的話卻不容拒絕,心中又軟又暖,老老實實聽他的話鑽進了他的睡袋。

縮在他的懷裏,一團溫暖的感覺包裹着我,好像有滿滿的暖意就要溢出來。

他扣好了睡袋,輕輕拍着我的肩,“快點睡吧。”

我“嗯”了一聲,脫口說道:“張宗仆,咱們永遠這樣好不好?”

他的動作微頓,然後說了一個“好”字。

我把頭往他的胸膛埋了埋,悶悶地說:“除了你,我誰也不跟。”

漆黑一片,他的指腹滑過我的臉頰,落在我的眉眼處。

“阿珠……”他的回複就只有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但我知道,他不善言辭,這兩個字已經蘊含了他全部的深情。

暖意綿綿不斷地流進我的心裏,把我的心融化成春水。

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翹起,他不善言辭,沒有關系,我來說。

餘生,我要在他耳邊叽叽呱呱說個不停。

“張宗仆,你嫌不嫌我煩?”

“嗯。”

“啊?為什麽?”

“說個不停,沒半刻清淨,很煩。”他淡淡地道。

聽了這話,我立即想要擡起頭跟他理論。哪知一只大手按住了我的腦袋,叫我擡不起來。

“你什麽意思嘛?”

“沒什麽意思,雖然很煩,忍一忍應該也可以過這一生。”

我聽出他語氣中的倜傥,心中又氣又惱,還有夾着一種發自心底的歡喜。

被困在這一處小小的睡袋之中,我卻感覺自己已經擁有了全部,全部情深,全部喜悅。

手腳被他控制住不能動彈,我張嘴咬了咬他的肩膀,哼哼道:“就是要煩你,煩死你!”

他沙啞地說了個“好”字,把我抱緊,那力度好像恨不得把我揉進他的懷中。

我知道幸福稍縱易逝,我知道快樂只是偶然,我知道生命總是苦多樂少。但是就在這一刻,我恍然了悟,也許這一輩子活幾個瞬間就夠了。

我很慶幸此時此刻我能感悟到這一點,不會在幹年後感慨“當時只道是尋常”,我已經足夠幸運。

在張宗仆溫厚的胸膛中,我睡得踏實無比,醒來的時候,他的手臂還緊緊攬着我。

我動了動,從睡袋中探出腦袋。

外面天光微現,青灰的空氣中,他眉眼微垂,我拿手指輕輕點了點,他就睜開眼睛。

我看到他眼底烏青,有點驚訝:“你沒睡好?”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點頭說:“還好。”

我皺眉,揉了揉他眼底,“黑眼圈都出來了,還好什麽啊!”

他給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邊上。我轉頭一看,旁邊睡袋裏躺着一人,好像是宋林泉。

我立刻想起他說和宋林泉輪流守夜,看來下半夜應該是他守夜,所以他只抱着我,自己沒睡。

我有點疑惑,就算下半夜沒睡,也不應該看起來這麽疲倦。

他這樣子好像一夜無眠。

我忙低聲說道:“你先眯一會,我幫你守着。沒事的。”

他搖了搖頭。

我伸手去合他的眼睛,他抓住我的手,“我不困。”

我拗不過他,只好作罷,想起他昨天說讓化生子送我回敦煌的話,我好久沒見到小花生了,就低聲問他小花生在哪。

“在我身上玉葫之中。”

我一聽,伸手往他口袋中摸,摸到個方方正正的盒子,正想拿出來看看是什麽,忽然心中一動,立即想到德吉媽媽在藥店給他找的那兩盒東西,好像被他順手裝進了口袋裏。

我連忙抽出手,萬一是那東西,我得尴尬死了。

張宗仆微微挑眉,好像不太明白我這時豐富的內心活動。自己伸手從脖子裏扯出一條繩,繩上系着個玉葫蘆。

我拿起玉葫蘆仔細一看,就見到葫蘆裏面有個小家夥在手舞足蹈,小小的手掌貼在葫蘆壁上,清晰可見。

我心裏高興,好久沒見到小花生,上次聽說他吃辣條壞了肚子,我還很擔心,現在看起來又生龍活虎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小時,宋林泉在睡袋裏動了動,伸了個懶腰。

我不情不願地從張宗仆溫暖的小窩中爬出來,宋林泉睜開眼睛看見我,笑道:“鹿珠兒,你醒啦?”

我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心裏還記挂着昨天的事情。

宋林泉卻毫無覺悟,笑嘻嘻地說:“我說小姑奶奶,你昨夜可給我們張爺折騰夠嗆。”

我擰了下眉毛:“什麽?”

他掃了張宗仆一眼,若有所指地“啧啧”了幾聲,“瞧瞧這黑眼圈,悄悄這憔悴。我說鹿珠兒,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磨人的小妖精吧?”

我有點驚訝,看向張宗仆,心想難道他沒睡好怪我嗎?

我睡覺從來老實,既不踢被子也不打呼嚕,怎麽沒睡好就怪上我了?

我問張宗仆:“怎麽回事啊?”

他搖了搖頭,“別聽他胡說。”

我心裏堵得慌,看向宋林泉:“你什麽意思啊?”

宋林泉笑道:“我沒胡說啊,我昨天夜裏一進來,就看你跟着個水蛭一樣扒着張宗仆,給他擠得夠嗆……不是我說,二位就不能稍微注意點嗎?不帶這麽虐狗的吧?”

我聽他這麽說,又看了看張宗仆,他一臉淡然,我心裏相信了幾分,不由有點汗顏。

昨天夜裏我還說睡袋小,我們兩個人擠着都睡不好,現在看來,好像只有他睡不好。

我越發慚愧起來,正想說點什麽,忽然聽外面德吉喊了一聲:“咦?這是什麽?”

我們走出去看見谷梁燕蹲在鹽田邊上,德吉在一旁好奇地關望。走過去一看,卻見鹽田邊出現很多類似于蛇洞的小洞窟,密密麻麻大約有百來個。我心驚肉跳,心說這不會是谷梁燕養的蠱物吧,看這洞窟的大小,體積應該挺大的,不是那種可以裝在瓶瓶罐罐中的小蟲。

谷梁燕蹲在地上,用手丈量洞口的大小,眉心微皺。宋林泉一邊披衣服一邊睡眼惺忪地擠過來瞧。

張宗仆臉色凝重,喃喃自語:“這是什麽?”

谷梁燕搖頭:“不知。”

小叔也走過來,手裏拿着一個探燈往洞內照。

宋林泉奇道:“這鹽田裏還能有蛇洞嗎?”

張宗仆搖頭:“不是蛇洞,昨天晚上并沒有。”

“難道是那三只跟屁蟲搞的鬼?”

“不是,他們還在三十裏外。”

小叔說:“這洞口并不規整,應該是什麽蛇鼠打出來的洞。昨天你們兩人守夜,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宋林泉臉色微驚,好像并沒有聽到什麽。

我心中駭然,宋林泉沒聽到也就算了,可是張宗仆這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大神也沒聽到,就有點古怪了。

小叔拿着探燈照了半天,沒看到什麽東西。很多動物挖洞都是曲線回旋的,燈光照探不到是正常。

谷梁燕從腰間摸出個小瓷瓶,扒開木塞,一只渾身綠色的小飛蟲就鑽了出來,她喃喃低語了幾聲,那小飛蟲撲騰幾下翅膀,鑽到了洞中。

我緊張地盯着洞口,過了好半天,聽到嗡嗡嗡的聲音,小飛蟲從裏面鑽了出來,我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那綠色的小蟲完全變換了個顏色,變成好像要滴出血來的殷紅。

我不由咋舌,谷梁燕臉色微變,把飛蟲重新收入瓶中,沉聲說:“裏面的東西有毒。”

張宗仆點了點頭,緩緩坐下,“我來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東西。”話音一落,竟然把手伸向洞口。

我大驚,叫了一聲:“張宗仆!你幹什麽?”

忙去抓他,卻被谷梁燕一把按住,“你別亂動!”

張宗仆将手伸了進去,我急得跺腳:“張宗仆,你快拿出來。”

他朝我搖了搖頭,“無妨。”

繼續深入,我仔細注意他神色間的變化,只見他眉頭輕輕一皺,從洞中拉出了個長長的粉紅色的……軟體生物。

那東西像巨大的沙蠶,在張宗仆手中不停翻滾扭動,力氣很大。我吃了一驚,它有一張圓圓的很大的嘴巴,裏面長着尖銳的細小牙齒。幾乎看不到它的眼睛鼻孔,幾乎整個頭上就長着一張大嘴。

張宗仆牢牢地抓着蟲子的尾巴,我看它不停地扭動身體,好像要轉過頭來咬張宗仆,偏偏是咬不到。

宋林泉“啧”了一聲,臉色微變。

我忙問怎麽了。

他遲疑說:“這好像……我好像在哪見過。”

我皺眉:“我也好像在哪見過……”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宋林泉忽然一拍手,“我想起來了!沙漠蠕蟲,這好像是沙漠蠕蟲!”

我渾身一震,立刻叫道:“張宗仆,你快把蟲子扔了!”

我和宋林泉曾經一起看過一個僞紀錄片,說在蒙古的戈壁灘上有一種駭人聽聞的生物——沙漠蠕蟲,又叫死亡毒蟲。

這種蠕蟲喜歡潛伏在沙塵表面,有很強的攻擊性,并具有超高的彈跳力。富含強酸劇毒,會放電,會向攻擊對象噴射一種腐蝕性極強的唾液。

有些科學家認為這是一種變異的昆蟲,因為蒙古的地下富含有豐富的輻射物質,這些蟲子應該是受到輻射後發生了變異。

在1920年到1930年間,死亡蠕蟲出現次數頻繁,到了現在,這種蟲子早已銷聲匿跡。

但是記錄片中的死亡蠕蟲是根據傳言建造的模型,和張宗仆手中攥着的這條竟然出奇地相像,我害怕下一秒它就會噴射強酸,直嚷着讓張宗仆扔掉。

張宗仆伸出了另一只手,将蠕蟲的腹部翻了過來,我立即看到它腹上有一個很規整的圓,有點像太極。只不過太極是一白一黑兩種顏色,相比而言,這條蠕蟲就花裏胡哨多了。

我雖然不認識這到底是什麽,但我知道自然界的生物,往往顏色越鮮亮就越有毒,這條蟲子肯定是有劇毒的。

我見張宗仆慢條斯理地觀察蟲子,心裏着急,連叫了他兩聲他也不搭理我。

宋林泉對我擺了擺手,“沒事,你家宗仆的血,毒物避之不及,不敢做什麽。”

我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那蟲子被攥住的部分已經變白了,好像蟲身的血流根本不敢靠近張宗仆的手。

谷梁燕冷哼了一聲,“不管是什麽東西,都是個很大的麻煩。”

張宗仆将蟲子重新放入洞中,看了眼滿是蟲洞的湖面,淡淡的說:“這些東西喜歡陰物,不是鹽田本來就有的生物,是什麽東西一夜之間把它們引來的。”

宋林泉嘆了一聲:“看來,這片鹽湖下面有什麽東西複活了。”

張宗仆撐着手杖重新站了起來,東邊天空出現朝霞,“太陽就要升起來了,咱們須得抓緊時間。下面究竟有什麽,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宋林泉點頭:“你給瞧瞧,咱們在哪裏下鏟子比較合适。”

張宗仆用拐杖指了指兩座沙山之間,問道:“你們覺得,這兩座沙山是不是有點奇怪?”

我看過去,說實話,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就是比尋常沙山矮一點。

谷梁燕忽然“咦”了一聲,“這兩座沙山……十分對稱。”

我定睛一看,立刻就發現端倪,的确,這兩座山出奇的對稱,位置協調,高度寬度都很統一。

宋林泉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這兩座山,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前人挖掘地宮,挖出來的廢棄鹽土未作處理,堆積而成。千百年來沙土覆蓋,讓我們誤以為是沙山。”

張宗仆說:“你只說對了一半,這的确是挖出來的鹽土,當卻不是因為前人未做處理産生的。”

“哦?那還能是故意的?”

張宗仆看向谷梁燕,“燕子,你應該知道。”

谷梁燕眯了眯眼睛,“這是故意造就的風水門,兩山之間,肯定有地宮入口。”

宋林泉拎着鑽冰器,“那還等什麽?”

我們來到沙山之間,張宗仆定了一個範圍,小叔用小木錘敲擊地面聽了聽,讓宋林泉先打入半米看看。

鑽冰器入了半米,宋林泉開始小心翼翼的往外面拔,我跟着緊張起來,死死地盯着與鑽冰器相接的地面。

忽然,我瞪大了眼睛,那鑽冰器的鑽頭上帶出了血紅色的東西。

不是紅色的鹽晶,那東西好像血沫子一樣,布滿晶亮的泡沫。

我一陣作嘔,第一反應是血,鑽冰器帶出了血!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立即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宋林泉也吃了一驚,連忙往打出的洞內望去,一看之下,臉色大變,踉跄着後退了幾步。

我沒看到那洞內的東西,管它是什麽,我不想看。我捂住嘴向後面跑了幾步,蹲在地上開始幹嘔。

嘔了幾下,忽然眼前一晃,我揉了揉眼睛,就看見我蹲着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裂開了一個口子,下面好像有什麽東西,魚一樣的四處竄動。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就聽到咔嚓一聲,地面迅速凹陷,我整個人也開始向下陷。

這一塊鹽堿地好像忽然間有了生命,張開大口想将我吞噬。

就在我要完全陷進去的時候,谷梁燕躍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将我往上提。

但我已經陷得太深,就像陷入沼澤一樣,巨大的吸力扯着我的下半身。

我感覺自己的胳膊幾乎被扯斷了,如果谷梁燕再不放手,我上半身和下半身就得分離。

宋林泉罵了一聲,撲過來拉住了我另一只胳膊,張宗仆一拐杖砸在我身旁的地面上,叫了一聲:“起!”

我感覺身下的吸力微松,宋林泉和谷梁燕同時使勁,就聽到“咔嚓”一聲,我手腕的骨頭好像被扯斷了,接着身體一輕,整個人向上拔起,被推出了好遠,重重摔在沙地上。

兩只手腕的骨頭劇疼,我啃了一嘴的黃沙。

張宗仆走過來将我扶起,“你的手腕脫臼了,忍一下。”

我一陣慘叫,又是兩下撕心裂肺的劇痛,張宗仆瞬間為我接好了手腕,轉頭叫道:“快上來!”

宋林泉和谷梁燕就地翻滾,滾出了鹽田,同時回頭怒視,一條巨大的粉色巨蟲從鹽田裏面翻了出來!

足足有兩米長的巨蟲,在鹽田之中不停地蠕動。

宋林泉低罵了一聲:“死畜生!”拎着鑽冰器就要上前。

張宗仆拉住他,“別輕舉妄動。”

谷梁燕環視了一圈,輕聲說:“你說錯了。”

張宗仆點了點頭,“我的确說錯了。”

我猛然發現,鹽田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孔洞中冒出無數粉色蠕蟲,争前恐後地朝着我們面前這條巨型蠕蟲湧過來。

我被這個場景震撼的無以複加,拉着張宗仆想往後面逃,轉頭一看,後面的沙山堵住了我們的去路。

以那些粉色蠕蟲的爬行速度,不出五分鐘我們就會被它們包圍了。

谷梁燕冷哼了一聲:“這些蠕蟲根本不是被地下陰物吸引來的,它們明明就是這處地宮的守護神!”

張宗仆輕聲說:“是守護神還是開門神,還不好說!”

宋林泉擺手:“現在不是讨論這些的時候,咱們該怎麽辦?再不走可就要被這群惡心的蟲子給活埋!這麽個死法,可不太光彩。”

張宗仆上前走了幾步,“它們的目标不是我們,是這只受了傷的巨蟲。你剛剛在地面上的那一冰鑽,把這條巨蟲給鑽傷了。”

我稍微明白了一點,原來剛才宋林泉打鑽帶出來的血是這條巨蟲身上的。它之前應該在地下沉睡,忽然倒黴催的身上被打了個洞,這才翻騰起來。

它為什麽會在這麽個地方睡覺呢?鹽湖是湖泊發展到老年期的産物,也許這條巨蟲曾經是這片湖泊中的一種水生物,由于環境變化,鹽湖成了鹽田。這巨蟲就深埋地下,進入漫長的休眠,這下被我們驚擾。

可是它出現在這裏,應該不是巧合那麽簡單,谷梁燕說它是地宮的守護神,張宗仆又說是開門神,不管是什麽神,都好像是刻意安排在這裏的。

我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張宗仆忽然撐着拐杖往巨蟲走去,我忙想上前拉他,谷梁燕又把我給攔住,有些無奈:“小妮子,你別亂跑了好不好?”

張宗仆走到距離巨蟲兩三米的距離,與它相對,毫無畏色,那渾身的氣勢好像比巨蟲還張狂。

我長大了嘴巴,只見張宗仆走在巨蟲前面,引着它朝兩山間隙走去,巨蟲緊緊跟着張宗仆,幾對肉足有規律地擺動。

原先朝我們這個方向爬過來的蠕蟲齊齊轉變方向,朝着兩山間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我居然覺得随着那巨蟲的爬動,有叮叮當當的鎖鏈聲音從地下傳來。

我被谷梁燕和宋林泉拖着朝帳篷走,我回頭望着張宗仆,宋林泉把我的腦袋給掰了過來,“別看了,不會有事!”

我罵道:“你就知道說,能不能付出點行動!”

宋林泉沒有說話,臉色忽然一沉,說了聲:“不好!”

我連忙轉頭看張宗仆,他還走在巨蟲的前面,與它有三米之隔,雖然撐着拐杖,但渾身有一種俾睨天下的氣度,那巨蟲身體顫抖,好像很害怕。

我問宋林泉:“怎麽不好?”

宋林泉沒理我,快步走向帳篷,将三個帳篷看了個遍,臉色越來越沉重。

“你在找什麽?”

宋林泉看向我,緩緩地問:“小叔和德吉呢?”

我心中一沉,忙四處看了一圈,哪還有小叔和德吉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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