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解開心結

原來如此,怪不得昨夜來送還證物時還與展大哥談笑風生把酒言歡的白玉堂,一轉眼就去盜了三寶,原來之後又有這段故事。秦柒看着顧清有些落寞的神色,猶豫了半晌,小心翼翼的問:

“師姐,那你心中對白大哥可有想法?”

“他?他如今行事如此荒唐幼稚,在我看來只有沒長大的孩子才會像他一般,行事不顧後果。我又該有什麽別的想法!”顧清賭氣的別過頭,不看秦柒。

秦柒失笑的看着一臉別扭的顧清,又怕她看到自己的笑意怕是要惱,便坐在她旁邊的園凳上,摟着顧清的胳膊,靠上她的肩,像小時候一起看星星一樣,輕輕晃着:“我看白大哥不過是年少任性,本性并不壞的,況且他出身上門,自是要比旁人要傲氣一些,如此家事配師姐你也堪堪夠了。而且,”秦柒調皮的一笑,歪頭看着顧清,“白大哥喜穿白衣,而師姐又總是玄色,你又是無常判官的大徒弟,以後你二人行走江湖,就起個名兒叫黑白無常,豈不妙哉!”

顧清挑眉斜觑着秦柒,涼涼的說道:“你就這麽肯定,我會和他在一起?”

秦柒驚訝的瞪着她,一臉的不相信:“師姐——,難道你對他沒感覺?不可能吧,我明明覺得你倆之間的互動很值得尋味的啊。你總是喊他無賴,他也叫你清兒。這稱呼,除了師父,就只有他這麽叫吧,就連師姐你的家裏人,也只是叫你五娘的啊。”

“唉,”顧清也知道秦柒疑惑,只是她自己現下也是理不清啊,“他昨日也問我,究竟什麽樣的人是我的良配,我那時并不清楚,也從未想過。所以随便說了戲文裏的描述,惹了他誤會,犯下此等荒謬大膽之事。”

替秦柒輕撩了下耳邊垂落的發梢,狀似漫不經心的又道:“今日我便想了許久,我只想若我要嫁人,夫婿必得是頂天立地的男子,家國天下胸中自有丘壑。我無需他替我撐天,我只要他與我一起撐起這天,他若能懂我敬我,我必也敬他愛他!”

顧清見秦柒沒有答話,又輕聲繼續說:“小柒,你很幸運,遇到你的展大哥,他對你很好,我很放心。可是你看,白玉堂他可是我說的那種人?”

女權主義者!不知怎的,秦柒心裏忽然閃過這個詞,看不出來顧清平日一付凡事不在意的模樣,原來心裏早就有了想法。見她認真的問自己,秦柒側首想了想,白玉堂平日鮮衣怒馬,年少風光,行事全憑自身喜好,從不看公理倫常,如顧清所說要頂天立地胸有丘壑,确實有所欠缺,但是……

“師姐,人都是要成長的,他如今行事乖張也只是依心而為,在我看來比那些個口腹蜜餞的小人可強多了,你何不給他個機會,讓他知道你心中所想呢?只一為的将他推離,我就不信你心裏不遺憾?”

“我……”

“師姐,你只告訴我,昨夜他負氣而走的時候,你心中可驚慌?”

顧清想起白玉堂臨走時那冰冷的眼神,毫無溫度的一句“顧女判”,那時自己确實慌亂的只想叫他回來說清楚。秦柒一看她的表情就已明白,知道她聽進去了,便也不再多說,将展昭囑咐的加急驿信的方式告訴顧清,自行先回房了。

次日,顧清就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中打馬上路,一路往陷空島疾馳而去。

近四月的天氣,湖面上的溫度還略有些低,微涼的水氣與日頭的溫度交融,淡淡的薄霧漸起,纏綿在湖心一葉飄飄蕩蕩的小舟周圍,遠遠看去,竟似山水畫般朦胧清淺。小舟的船帆早已被收起,此時也無人在船尾搖漿,似乎船的主人根本沒有目的的任由小舟将他帶向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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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倚在小船船頭的白玉堂手中拎着一壺濁酒,眼神微眯的看着湖面,随着船身輕搖,仰頭傾倒的酒些許灑在白衣上,留下點點濁跡,他也并不在意,只一位的重複仰頭喝酒的動作。半晌,手裏的壺中濁酒喝完,一個甩手就将酒壺扔到湖中,探手又自身後取來一壺,仍舊是一言不發,好像眼裏就只剩酒了。

陷空島蘆葦蕩中隐藏的渡頭上,有兩男一女正負手而立,悄悄關注着船上的白玉堂。

“大哥,你看五弟這是怎麽了,自從開封府回來帶回了三件寶物,說是要等展昭來取,之後就每日到這湖心喝酒,我怎麽瞧着有點借酒消愁的意思?”

五鼠裏的老四,翻江鼠蔣平擔憂的看着白玉堂,實在不解這個平日最風光無限的弟弟怎麽如今這般頹廢模樣。而蔣平口中的大哥,鑽天鼠盧方也只是緊皺眉頭看着白玉堂的方向,心中也是疑惑。

盧夫人平日照顧自家官人和幾個弟弟的飲食起居,在大家心中自是一位賢妻良母的好嫂子,此時見白玉堂如此作為,也很是關心,只問那蔣平:“你二哥與五弟年前不是出去尋那拐帶少女的沙千裏和九尾狐,聽五弟說是遇到了開封府的人,一起合力重傷了那賊人,如此說來應是與那禦貓合力抗敵無甚不快才是啊,怎麽如今盜了三寶說是要等那展昭來取?”

蔣平撓了撓後腦,心裏也是毫無頭緒,“二哥說本與五弟約好了在陳州項城相見再一同回島,誰知後來接到五弟傳書說是讓他自行回島,他還有事待辦二哥也就沒再等他,誰知他三日前回來竟變成這副模樣,整日湖心飲酒,看着忒不痛快!”

盧方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猶豫着說道:“聽昨日把五弟擡回去的老三說,他嘴裏咕咕囔囔的喊什麽清,什麽女判的,不知說的什麽。”

盧夫人一聽眼神一亮,驚喜地說:“莫不是五弟心中有了中意的姑娘?!”

盧方一粗漢子,聽了這話也不在意,嗆到:“有喜歡的姑娘直接上門提親不就得了,做什麽一副借酒消愁的頹廢模樣,不覺丢人麽!”

“你懂什麽,我看五弟如今的模樣,怕是人家姑娘沒看上他,所以才整日頹廢。”盧夫人白了盧方一眼,氣他不懂風情。

“哪家女子這麽不識好歹,我陷空島五鼠,任一個拿到江湖都是響當當的漢子,還輪得到別人挑三揀四!”剛還斥罵白玉堂頹廢丢人的盧方,這麽會就把自家兄弟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真是護短的緊。

“甭管誰家姑娘了,我看五弟又要醉倒,我去把他帶回來。”蔣平這邊看着白玉堂又扔了一壺酒,人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忙搶白了句,一個猛子紮進湖裏,眨眼的功夫就已到了船尾處,一按船梆雙腿水中用力,就蹿上了小船,看白玉堂早已醉在那兒不省人事,只好抓起搖槳将小船駛回岸邊。

白玉堂醒來之時,已是起更時分,敲了敲隐隐作痛的腦袋,扶着床棱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剛喝完,就聽門外叩門聲:“五弟,可起來了?”原來是盧夫人。

白玉堂趕忙走過去開門,将她讓進屋來。俗話說長嫂如母,盧方這個夫人平日對他們兄弟多有照顧,衣食住行無一不是親歷親為,此時見她手裏托着一盤飯菜,忙恭敬道:

“大嫂,怎敢勞煩您給我送飯來,折殺小弟了。”

“自家兄弟,客氣什麽,我看你只顧喝酒,晚食也沒用,給你送些宵夜來,快用了吧。”盧夫人揮揮手,不在意的說道,并将食盤放在桌上,卻不出去,自撿了張凳子坐下。

白玉堂此時腹中也早就餓了,也不客氣,拿了竹筷便用起飯來。

盧夫人又給她倒了杯水,坐下狀似無意的問道:“五弟時常行走江湖,可聽過最近江湖上新近一位女俠,人稱顧女判的?”

滿意的看到白玉堂拿着竹筷的手一僵,盧夫人心中更是添了幾分把握。之前聽到盧方說了白玉堂酒醉後的低語,又問了問其他幾個兄弟江湖上有沒有人稱女判的人物,得知果然有個女俠因武藝高強行俠仗義,被稱作顧女判,盧夫人心中便猜想許是此女惹得向來高傲煥彩的五弟這般失常行智。

白玉堂捏了捏手裏的竹筷,猛往口中扒了幾口飯,含糊道:“聽過些名號,不甚熟識。”

盧夫人看他有意逃避,直接喝問:“清兒是誰?”

這下驚得白玉堂一下子嗆住,狠咳了半天才緩過來,滿面通紅的看着盧夫人,結結巴巴的答不上話:“大嫂,咳咳,如何得知是清兒的名號?”

盧夫人嗤笑道,“我何時說這清兒就是那顧女判了?”

白玉堂才反應過來,竟是被這往日賢惠又對他們兄弟頗多照顧的大嫂擺了一道,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答話,平日的伶牙俐齒早被忘在了腦後。

盧夫人見他失語,也不忍再逗他,只勸道:“五弟,我與你的幾位哥哥們都擔心你,你武功自是高強,在你四位哥哥之上,行走江湖自是無需我們擔心。只是你行事乖張,有時又沖動欠考慮,我擔心你會被江湖沽名之輩所利用。”

白玉堂見盧夫人意指顧清,下意識反駁道:“清兒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盧夫人聽了這話更樂了,心裏明白怕是這清兒早被白玉堂放在了心上,半句诋毀的話也說不得,便不再玩笑,柔聲問:“那這清兒是什麽人?你若是喜愛她,為何不上門提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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