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好乖乖聽話
齊末想了很多宮少楊報複她的方法，甚至是做他的地下情人，以此來讓她每時每刻都能生活在對欽源的愧疚和自身的痛苦的掙紮煎熬之中。毋庸置疑的說，這個世上最了解她的人，是宮少楊，她沒做出任何動作表情，宮少楊都能知道她下一秒會做什麽會想什麽。十幾年的青梅竹馬，宮少楊甚至要比她的父母更了解她。
然而這一刻，齊末被宮少楊扔在松軟的床上的時候，心裏竟然前所未有的冰涼。眼前那個冷峻的男人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宮少楊嗎？
“宮少楊，你這做是犯法的。”齊末不知道她的聲音顫抖成什麽樣子，至少她這話聽在上頭男人的耳中是絲毫底氣都沒有的。
“犯法？”男人輕蔑一笑，“齊末，就憑你？”
這三個字瞬間将齊末打到了谷底。
齊末從二零八室走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利索地整理好着裝，去了舞會場地。她虛晃着腳步，一手扶着牆壁，渾身打顫，一步一步向衛生間走去，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她一下被吓到，冷靜一會兒，暗自笑着，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女鬼阿。季英借給她的裙子被撕破了幾個口子，用她帶來的小外套勉強可以遮住，可是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印記要怎麽擋，shit！她再怎麽生氣也不能大叫出來，來的時候季英給她化的妝也成了一張大花臉，齊末忍不住笑出了聲，待會兒難道要這個樣子去找欽源嗎。
“小姐！”
來人是個穿着酒店工作服的女服務員，齊末也不知道她站在身後多長時間，總覺得她臉上慣以微笑服務的笑容特別刺眼。
“有事？”齊末問她。
她從提着的紙袋裏拿出一件米白色的長裙，送到齊末面前，“這是一位客人讓我交給您的，剛剛想給你送到房間裏面去，可是看到您往這邊來了，就跟着來了。”
齊末把裙子展開，脖子上正好栓了一圈密密的蕾絲，能夠把她的脖子遮住。
不得不說，這位服務員的态度真是一等一的好，說話和氣不說，身上沒有一點平常女生的八卦特性。
“還有，化妝師已經在房間裏等您，請跟我回去吧，舞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齊末自然冷哼一聲，宮少楊真是個實實在在的生意人，什麽都算計的妥妥當當的，無論是在房間裏的時間還是出來後的種種事宜。
……
“末末，你去哪兒了？”
齊末剛進了會場，就碰到了急了一身汗的欽源。她剛想說已經編好的話，又被他向發現什麽似的緊緊盯着，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末末，你來的時候好像不是穿這件衣服的阿？”
“哦，下午季英給我送來的。然後我又跟她出去逛了街，剛剛才回來。”齊末臉不紅心不跳，說謊說慣了大概就能修煉成這樣的了。
他突然攬上她的肩膀，故意低沉着聲調，“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遍電話，不接也就算了，最後怎麽就關機了？”
“哦，大概沒電了吧。”她這話被突然響起的鋼琴聲打斷，欽源也沒放在心上，小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你真好看這類的話，口氣吹得她耳朵癢癢的。
舞會已經布置好，舞會場地本來很寬敞，這下公司來的職員和外面請來的生意場上重量人物來了之後，立刻就變得有點擁擠了。
欽源牽着齊末走到舞池邊，彈鋼琴的正是被她撞到的那位林小姐。她手指自然流暢地敲打着琴鍵，白色鋼琴跟她身上的繡着蕾絲邊的黑色抹胸晚禮服很般配。齊末跟着欽源一塊看出了神。
她才收了手，那邊就有一位優雅深沉的男士踏進舞池，向她伸出一只手臂，修長的手指穩穩指向林小姐。
主持晚會的主持人也默契的配了解說，“有請我們SH百貨公司的宮董和千城百貨公司的林小姐為在場的各位獻上第一支舞！”
主持人的話還沒有結束，場內就響起了震耳的鼓掌聲。欽源也在內，他作為另一個公司知情人士，在齊末身邊詳細給她講解。
“董事長跟千城百貨的林韻清小姐真的是很般配，林小姐的爸爸是千城百貨的董事長，前一段時間公司遇到危機，被SH百貨快速準确地納入囊中，成為SH百貨在千城的一家子公司，雖然這給公司擴展起了很大的作用，卻解了千城百貨即将面臨崩潰的危難。林韻清是林董事長的獨女，去年才從國外讀書回來，年輕漂亮又有才華，跟董事長般配的沒法說，肯定有戲。”
欽源說了很多，齊末聽着零零散散的，絕配不是更好，剛才還在房間裏和她纏綿糾結的人現在就能自然地出現在公共的視野中跟別的女人浪漫舞蹈，真不是一般的良好心态。
“末末，你怎麽心不在焉的？”他一個響指彈在她額頭上，把她彈回了神。
“阿？沒什麽。”
他興奮地指給她看，“你看，都有人去跳舞了，我們也過去吧。”
齊末掙紮着待在原地，“欽源，我不會跳舞。”
“很簡單的，末末，我教你。”
齊末被他強拉進舞池裏，僵硬站着，“末末，你仔細聽着音樂裏面的節拍。一、二、腳尖踮起，三、停……”齊末跟着他的腳步行走，一會兒前進一下又後退的，恍惚之間踩了很多下他的腳，本來锃亮發光的鞋面，一支舞下來，他腳上的皮鞋已經變成灰土土一塊塊的，齊末一下子樂了。
他跟着她笑着，他們倆的腳步也逐漸熟練輕快起來，這不她一激動倒退步時又踩上了人家的腳，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她撞上的林韻清。
她在心裏默默鄙視自己，真是夠了。
齊末正打算開口道歉，欽源就把她往他身後推，親自跟着林韻清道歉。
“董事長，林小姐，不好意思，我和末末剛合拍，沒有看見你們二位在身後。”
林韻清面帶微笑，“沒有關系，這位小姐是剛剛之前的那位嗎？”她又看着齊末。
齊末朝她幹笑着點頭，沒敢朝她旁邊那位瞥上一眼。
“小姐怎麽稱呼？”
“林小姐叫我郁齊末好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陣，說道：“齊小姐比下午撞見的時候更加漂亮了。”
“林小姐過獎了。”可能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她總感覺這位林小姐看她的眼神怪怪的，不喜歡。
“你們下午就見過？”欽源轉過頭來問齊末。
齊末把下午的經過簡單兩句話就給他解釋清楚，他随便應聲也沒有說什麽。
想着也沒有什麽好談的了，可看着林韻清盯着她的身上不放，齊末疑心叫道：“林小姐？”
“哦，不好意思。”她笑着說。“齊小姐身上的長裙跟你很搭，是這位先生給你挑的嗎，很有眼光。”
“不是，是今天下午末末的朋友給她送來的。”欽源笑着說道。
“朋友？”林小姐這話不是對着欽源，而是對着齊末問的。
齊末沉默片刻，回她：“是我朋友送過來的。”
“嗯。”
齊末覺着她這一聲意味深長，反正就算知道什麽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少楊，我剛剛看他們跳的舞步都有點生澀，不如我們教教他們怎麽樣？”
齊末一愣，這是唱的哪出，她不自然地看向宮少楊，發現他正帶着他慣有的微笑也在看她，即便他面上什麽都沒有，但他眼神中已經足以顯示他是樂意之至了。
“只要欽源不介意就行。”他轉而看着欽源。
“當然不介意。”欽源一口應下，又跟齊末炫道：“末末，我們董事長跳舞很厲害的。”
都你們家董事長了，還能不厲害嗎。
“齊小姐，請。”他禮貌地伸出手來，一旁的欽源早被林韻清拉到別處跳舞去了。
齊末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沖動，可是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她遲遲不理他，身旁有看熱鬧的人已經向着他們看過來。
“欽源年輕有幹勁，可是稍有不慎也會犯錯，我想我應該能給他指條好路。”
“宮…”齊末氣急，把手搭在他的手掌上，強忍着自己不要去看他，他一定得意死了，這個籌碼足以威脅她做任何事情。
“舞會結束後，在盛林酒店後面的停車場等我。”
“我不去！”
“齊末，你最好乖乖聽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