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東方不敗之楊蓮亭重生》作者:聰明機智菜菜菜

文案:

之所以會寫官配東方不敗x楊蓮亭是因為在我看來從頭到尾東方心裏深愛的想要的都只有楊蓮亭一人

哪怕是原著中楊蓮亭貪圖權勢富貴不專一不深情

可東方的愛情不就是這樣嗎?愛上了這麽一個人不僅要接受他的好還要連帶着他的壞一并寬容

楊蓮亭重生回到什麽都還沒有來得及發生的從前就讓他好好的反省好好的珍惜好好的重新認真的給東方一世幸福安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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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東方不敗,楊蓮亭,笑傲江湖┃配角:┃其它:教主,令狐沖,

一句話簡介:楊蓮亭重生追教主

## 重生

==============================

渾身都濕透了,水滴下來都幾乎快變成冰渣子。

寒氣沁入了骨子裏,楊蓮亭抱着胳膊,唇色發烏,打着哆嗦,整個人顫抖着靠在牆邊的角落裏。

房間裏簡陋,很破舊。

唯一的窗戶上面貼着的,是發了黃的窗紙,破了洞,外面的冷風也簌簌的往裏面灌。

床是睡不了的,因為他只有一床被子,也只有一身衣裳,若是不靠體溫就這麽烘幹了,怕是第二天,就被黑木崖上的管事,直接拖去給杖斃了。

真是冷啊。

楊蓮亭哈出一口氣,靠在牆邊上,一邊搓了搓搓了搓手,一邊輕輕地笑了起來。

今天管事的玉佩掉進了湖裏,所有人都作壁上觀,唯獨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跳了下去。

黑木崖本身地勢就高,到了冬天,溫度比崖下還要地上許多,湖面雖然沒有結冰,卻不知為何,寒氣比正常湖水還要駭人幾分。

折騰半盞茶的時間,幾乎凍掉了他全身知覺。

腦袋昏昏沉沉,楊蓮亭回想起方才将玉佩從湖裏打撈出來之後,管事看他的眼神,若是明日自己申請去做那黃衫侍衛...也不會太艱難了吧?

黃衫侍衛。

楊蓮亭掙紮着起身,看了一眼這破舊到幾乎慘不忍睹的房間,眸色忍不住有些恍惚,阖了眼,靠在牆上,輕輕地笑了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前世好日子過得太多了,竟是都快忘記了。

在沒有遇到東方不敗之前,竟是這麽的艱難坎坷。

沒錯,前世。

楊蓮亭阖了眼,質地粗糙的雜役衣服上面的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渾身肌肉凍得都忍不住在痙攣,他的思緒,卻是飄向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前世啊。

他是這黑木崖上風光無限手掌大權的楊總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那人扮紅妝,做女紅,放下身段,軟了音調,百般溫柔的讨好着他,為了讓他多停留片刻,為了讓他多看他一眼,竟是糊塗地将這日月神教所有的權利,都交在了他一人手上。

那人...

楊蓮亭緩緩睜開眼,靠在牆角裏,透過破了洞的窗扉,望向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在他的記憶中,那人總是一身紅裝。

大紅色的衣袍,濃妝豔抹,一張清隽好看的臉,總是被他塗抹的亂七八糟。

前世他總是強忍厭惡,虛情假意的,可現在想來,那一張臉,那一身裝扮,怕全部都是那人,為了迎合自己,讨好自己,才刻意做出來的吧。

心髒那一處有些悶生生的疼。

楊蓮亭深吸一口氣,勉強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來。

前世,那一日,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那人。

他只想着那人武功天下第一,所以不管不顧的,帶着令狐沖任盈盈任我行一行人,上了山,破了機關,到了那人的院子裏。

他不顧旁人在場,對那人大吼大叫,責怪着催促着他解決了那些人。

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竟是成了他的累贅。

任盈盈以他做人質,在那人忙于打鬥分不開身的時候,一根一根的切下他的手指。

那疼痛啊。

楊蓮亭伸出自己的手,對着屋子裏的油燈看。

他到現在還記得,前世那一日,手骨被生生斬斷時候的痛楚,十指連心,鑽心劇痛,他疼得大汗淋漓,渾身抽搐,疼得撕心裂肺,目眦欲裂。

可是那種疼,比不上他看到那人為他下跪時候的那種疼。

他一直以為,他是不愛他的。

他從小貧苦,做了太久的人下人,受了太多的屈辱鄙夷,所以他發了瘋似的渴望權利,發了瘋似的想要淩駕于衆人之上。

所以他費盡心機的走進那人,讨好那人,哪怕是發現了那人的殘缺,也能夠裝作若無其事一般的曲意逢迎,一直到那人徹底将心托付于他。

他一直以為,他對那人所有的恩愛,不過只是貪圖他手中的權利。

一直到瀕死。

那人心高氣傲,武功天下第一,神仙一般的人物,卻在最後死的時候,跪在任我行的面前。

那般的傷勢,痛到已經不能行動了,他卻抓住任我行的衣袍,那般低聲下氣的哀求。

“任教主,我...我就要死了,我求你一件事,請...請你瞧在我這些年來善待你大小姐的份上...請你饒了楊蓮亭一命,将他逐下黑木崖去吧——”

聲聲哀求。

還有望向自己的那眼神。

到死。

那人都在為自己着想。

楊蓮亭還記得,最後死的那一刻,鮮血噴薄而出,灑在臉上的那種溫熱感。

那人大紅衣裙烈烈,卻耷拉在地上,沾染了泥土灰塵,血跡斑斑,最後死的時候,他叫自己蓮弟。

“蓮弟——”

那一聲,幾乎是訴盡了他這一生所有的溫柔愛意,還有最後的自責難安。

那人到死,都還在怨恨自己,沒能保護好他。

死的時候痛不痛?

其實都快忘記了,就那麽一下子,或許再怎麽痛,也痛不到哪裏去吧。

可是看着那人死的時候。

這輩子,一直到現在,輾轉反側,甚至是他重生回到了十七歲,都日日夜夜,難以釋懷,甚至只要一閉上眼,就會痛徹心扉,揮之不去。

痛啊。

鑽心的痛。

比斷手斷指痛,比腦漿迸裂死無全屍的那一刻痛。

令狐沖罵那人老妖旦。

可不是麽?那人被尊為天下第一,日月神教教主,武林當中呼風喚雨無人敢不遵從,可是他卻偏偏躲進了香閨裏,日日夜夜描眉畫目,刺繡拈花,扮作了女人模樣,掐着嗓子,放低了身段來讨他歡心。

他也曾經是鄙夷厭棄的,到了後來,甚至連去都不願再去他那個院子。

可為什麽卻到了最後。

才發覺那人有多好,才發覺那張臉,他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仔細去看過。

“東方...”

楊蓮亭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靠在牆角裏,雙眼血絲。

所幸他重生了。

所幸老天爺,還能夠給他再來一次的機會。

上輩子,他醉心權勢名利,将東方不敗所有真心全部踐踏,用虛情假意和虛意逢迎,造就了一個巨大的牢籠,将那個本該俯視衆生的人鎖在裏面,日日夜夜,寂寞孤苦。

這輩子...

腦海中浮現出那道紅衣烈烈的身影,楊蓮亭靠在牆角邊上,眸色有些恍惚。

他很想他。

非常想。

可是前世伸手可及的人,對于此時此刻的他來說,實在是,難如天埑。

苦笑搖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雜役衣服,楊蓮亭忍不住嘆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力。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前世,還需要兩年,他才能夠成為教主的貼身侍衛,才能夠逐漸走進東方。

兩年啊。

他實在是,實在是等不及。

大概是死了一次的緣故,他好想看看他,好想摸摸他,好想伸手去抱抱他,他的東方。

前世他再怎麽抵觸,再怎麽厭惡,可事實上,東方不敗,是貫穿他全部生命,從頭到尾,重中之重的那個人啊。

可惜他到死了才看清楚。

東方不敗對他有多重要。

重生之後的這段日子,他日日在黑木崖做着做繁重最低賤的活,而東方不敗已經繼位許久,除了童百熊這種心腹手下,鮮少有人能夠見他一面。

兩人之間的距離,天差地別,難以逾越。

若他能夠一步一步按着前世發展去走,兩年之後,自然而然會被調到東方不敗身邊。

可是他等不及。

真的等不及。

若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費盡心機,在這樣冷的大冬天直接跳下寒潭,去幫一個小管事去撈玉佩。

前世楊大總管在黑木崖呼風喚雨,掌盡權勢。

這一世。

楊蓮亭呵了一口氣搓了搓手掌,努力讓自己渾身暖和起來。

那管事負責黑木崖上雜役活計的分配工作,若是能夠讨好了他,到時候自己想辦法再送點好處,能夠提前被選作黃衫侍衛。

能夠提前到東方不敗身邊。

能夠離他近一點,就好了。

耐心謀劃着日後的路,楊蓮亭想着想着,忍不住苦笑一聲,怕現如今自己這幅模樣,就是報應了。

前世東方不敗日日在園中等待着他能夠去看他一眼,他卻日日找事推脫,得到了權勢地位,再也不願多看那人一眼,視如敝履,如瘟疫。

而現在,他卻是抓心撓肝,日日夜夜期盼着能離他近些。

東方啊。

他的東方。

楊蓮亭在寒風凜凜破屋裏念着這個名字,像是找到了支柱,緩緩的,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自從楊蓮亭不顧寒冷跳下寒潭之後,那管事對他,似乎就另眼相看起來,平日裏會格外關照一些。

前世工于心計,醉心權勢,楊蓮亭自然知道如何拉攏人心。

在教裏侍衛調動的檔口,他将積攢了數月的月錢一分不留的送到了管事的口袋裏,幾番好說歹說,竭力懇求。

管事的終于松口,引薦他去侍衛長那裏試試。

東方不敗是武學奇才,幾乎精通所有武功門路,什麽武功秘籍全部一學就會一點就通,而楊蓮亭,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

沒有天賦,缺乏根骨。

雖說勉強記得前世東方不敗找來給他練練的內功心法,卻也實在因為自身條件限制,無論如何也練不出一個名堂來。

不過這一世勤加練習,雖然做不成武林當中一流二流的高手,可這黑木崖上普普通通的小侍衛,總是可以的。

管事一番引薦,再加上楊蓮亭刻意表現,倒是很快的就從一個最下等的小雜役,搖身一變成了黃衫侍衛。

黑木崖上侍衛衆多。

他實在算不得突出的那個。

“都給我精神一點兒!今天聖姑生辰,教主會親自來賀,誰若是不開眼的觸了教主的黴頭,可別怪我不給面子!”侍衛統領大聲交代着注意事項,站在人群當中的楊蓮亭,卻是精神猛地一震。

任盈盈生辰。

前世害得他跟東方慘死的那個賤女人。

男人微微眯了眼,掩下心中翻湧的恨意與殺意,深深地吸了口氣。

暫且還不到收拾那個賤女人的時候,不過時值她生辰...東方一向待她極好,自然會出場慶賀。

東方啊。

終于能夠見到他了,叫他如何不欣喜?

想到前世的這個時候,他還不過只是一個小小雜役,這種場面,怎麽可能會參與的了?現如今,他費勁心機做了這小侍衛,哪怕只能站在遠處圍觀,卻也是足夠了。

心情激蕩,一直到晚上。

黑木崖大擺筵席,為聖姑慶祝。

各大堂口堂主,長老,統領,都喝得酣暢淋漓,氣氛難得熱鬧。

“教主駕到——”

一聲喝響,所有教衆齊齊跪倒在地,場面壯觀。

“參見教主,教主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所有人都跪倒在地,念着日月神教的口號,楊蓮亭也順勢跟着其他人一起跪在地上,可那目光,卻是克制不住的,朝着高高在上的教主之位望去。

心髒跳動,口幹舌燥,眼眶,都是微微酸澀,克制不住的通紅。

周遭環境,其他所有人,在他眼中,似乎都看不見了。

唯獨只有飛身而來的那道身影。

紅衣烈烈,皮膚蒼白,身形消瘦,可那一張臉,卻是透進了骨子裏的冷漠冰涼,像是天下蒼生,都看不進他的眼睛裏。

驕傲,而又漠然。

他的東方啊。

多熟悉,多熟悉的一張臉。

楊蓮亭克制不住心中的情緒激蕩,一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掐進肉裏面,渾身都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

眼眶熱地厲害。

楊蓮亭的眼光片刻都不願意離開高高在上的那道身影,近乎于貪婪的,望着那個前世他從來都不曾珍惜的人。

東方不敗素來六識敏銳,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來自人群當中的這道目光。

微微蹙了眉,卻只當是教衆狂熱,雖然有些不悅,卻克制着沒有發作。

“東方叔叔,謝謝你給盈盈辦生辰。”

身着粉裙的小女孩稚聲稚氣的沖着東方不敗行了一禮,正是小女孩時期的任盈盈。

東方不敗應了一聲,沒有說話,一揮手,便是有紫衫侍衛飛身而出,擡着一個箱子出現在女孩面前。

“這是送你的禮物。”

“今日日月神教上下同樂,祝聖姑生辰快樂。”

東方不敗一出口,神教上下皆是再次跪倒在地,口號有如排山倒海一般。

楊蓮亭所有的血都湧到腦袋上去,肌肉也緊緊地蹦在一起,他想笑,眼眶卻是通紅。

有多久。

多久沒聽到東方說話的聲音了?

前世這人為了讨好他,掐着嗓子做婦人說話,尖聲尖氣,不倫不類,他聽着心煩,責備了幾句之後,東方為了不招他讨厭,到最後,竟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也斟酌着長久沉默,生怕一不小心惹了他不高興,就不到他院子裏來了。

前世那人如此小心翼翼,他卻如此不懂得珍惜。

到了現如今。

楊蓮亭深吸一口氣,竟是有些心酸的覺得滿足。

前世今生,從死到生。

再聽到這人的聲音,竟是讓他滿足的有些想哭。

東方啊。

他以前怎麽就未曾發現,他聲音清潤幹淨,帶了些許涼氣,竟是說不出來的悅耳好聽呢?

“去把這幾壇酒給各位長老還有堂主們送過去——”正在楊蓮亭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東方不敗身上的時候,侍衛長開口吩咐他的聲音,終于将他拉回了神。

忙不疊的答應,扛着幾壇酒就往宴席中間走。

一邊走,一邊忍不住仰頭,望向坐在最中間高高在上的那個人。

童百熊是東方不敗的拜把兄弟,在這神教當中的地位,也非同小可,任盈盈是神教聖姑,兩個人的位置都只比東方不敗低了一點。

楊蓮亭在抱着酒壇往那邊走的時候,跟另外兩個侍衛悄悄開了口。

由他去給童百熊加酒。

那麽走過去,就能離東方不敗,稍微近一點了。

“你這小侍衛,怎麽動作慢慢吞吞的?”童百熊是個急性子,看着楊蓮亭動作不急不緩,忍不住皺了眉頭呵斥出聲,嗓門之大,幾乎讓下面其他人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他們身上。

楊蓮亭不是個不知道輕重的人。

只不過他實在是不願意,失去這麽一個跟東方距離極近的機會。

他克制不住的想要多看他兩眼,克制不住的,想要靠他近一點。

倒酒的時候,看着童百熊大大咧咧的粗人模樣,上輩子從來都不曾瞧得起他的楊大總管,此時此刻竟是忍不住有些憋悶,忍不住,有些羨慕起他來了。

被童百熊這麽一呵斥,楊蓮亭連忙放下酒壇就要認錯,低眉順眼的退後半步,卻沒有立刻走下臺階退下。

侍衛長在下面皺了眉頭拿着鞭子就準備呵斥,一陣混亂之中,楊蓮亭嘆息一聲有些遺憾的準備彎腰退下,卻耳朵一動,突然聽到了一陣破空聲。

心中一緊,擡頭就看到一枚閃着寒光的箭矢,精準無誤的沖着東方不敗的方向射來。

高臺之上,東方不敗眸色淡淡的,微斂了眉目,表情看不分明,卻絲毫沒有想閃躲的意思。

而楊蓮亭卻是眼眶發紅,幾乎是沒有絲毫反應時間的,猛地一發力,飛快地跑上臺階,在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沖着東方不敗撲了上去,完完全全地擋在了他的面前。

入鼻,盡是熟悉地讓人想要流淚的淺淡松香。

楊蓮亭深吸一口氣,還來不及多想,就感受到了身下這人近乎于噴薄而出的怒氣。

“你這是在做什麽?!”

東方不敗猛地被人擋在前面,已經是盛怒,他素來讨厭任何人與他接觸過近,而此時此刻,這個陌生侍衛,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壓在了他的身上,讓他如何不怒?

擡手就是一掌,實打實的打在了楊蓮亭的胸口。

一聲悶哼。

身上這人卻是一個踉跄,整個往自己身上壓了下來。

楊蓮亭很疼。

非常疼。

他不過只是血肉之軀,再加上武功拙劣,硬生生受了東方不敗含了怒氣的這一掌,如何承受得住?

還沒來得及解釋。

後面破空而來的箭矢,又精準無誤的刺中了他的背部。

狠狠貫穿,鮮血噴薄。

東方不敗揮手運了內力想要将面前這陌生侍衛一掌打死,垂眸卻看到他胸口凸出來的那一枚箭尖。

皺了眉頭,手上動作微微停頓,此時此刻,他如何會看不出這個小侍衛突然撲到他面前來所為為何。

心中微微一動,皺了眉頭,盯着楊蓮亭的臉沒有說話。

楊蓮亭卻是意識逐漸有些恍惚,對上東方不敗的那雙眼睛,那張熟悉了一輩子的臉,忍不住心中滿足。

又是痛,又是歡喜。

他伸手,試圖想要去離東方不敗近一些。

“你沒事真好...我不痛——”恍惚之間,楊蓮亭似乎是看到了前世閨房當中的東方不敗,自己稍微受了一點傷,那人總是會擔心個不停,皺着一張清隽的臉,語無倫次的問自己痛不痛。

楊蓮亭扯了扯嘴角,意識渙散之間,習慣性的開口想要安慰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想到面前的東方,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而不是全身心愛他的那個男人。

忍不住苦笑,低頭望向自己胸口冒出來的尖銳箭矢。

砰地一聲——

轟然倒地。

作者有話要說:

開放授權 可任意搬去貼吧論壇等等 但是請注明出處

這篇文不定時更新 跟之前的大聖一樣 從頭到尾免費不V 誠意之作 謝謝大家

另:

新文已開

賀沉vs季白 【1V1 雙重生 甜寵向】

抑郁狂躁偏執狂攻&成長型治愈系受

季白視角:

前世,賀沉為人孤僻冷漠,陰鸷殘暴,開學第一天就打斷了學校校霸的腿,一戰成名,校內無一人敢随意親近。

一場車禍,18歲的季白變成植物人,昏迷十年不醒,靈魂卻變成流浪貓,被賀沉收養。

十年間,他變成一只貓陪在賀沉身邊,日日夜夜,直至生命完結。

後來,再一睜眼,他發現自己回到了18歲第一次遇見賀沉的那天。

賀沉視角:

前世他放在心尖子上的人還沒來得及認出他,就因為一場車禍昏迷十年不醒。

于是他行屍走肉一般等了十年。

後來他重生了。

重來一遍,縱然瘋魔,他也要拼了命地握住他生命裏唯一的那道光。

1.攻有些許精神障礙 占有欲強 不喜勿入

2.作者邏輯廢 無腦戀愛文 無虐 純甜

3.盡量日更 更新時間為每日下午6點 謝謝大家

戳專欄可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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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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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沙灘上被炙烤快要死掉的魚。

楊蓮亭艱難地動了動僵硬麻木的手指,仍然睜不開眼睛,只覺得喉嚨裏快要着火了似的,胸腔那處生疼生疼。

掙紮着想要坐起身來,渾身上下卻沒有一個地方聽使喚,楊蓮亭忍不住有些心慌,煩躁,所有的情緒混合在一起,連帶着呼吸都開始急促,身上的傷勢也逐漸有裂開流血的趨勢。

“不要亂動。”

聲音清冷,帶了幾分高高在上的嚴厲和天生的孤傲。

傳進楊蓮亭的耳朵裏,幾乎是讓男人猛地一怔,忽略了身上深切的痛感,抑制不住的,覺得眼眶有些微微發紅。

多熟悉。

前世他将這聲音的主人棄如敝履,甚至連他說話,都不願意多聽半句,可事實上,這人,這聲音,一直到死,切切實實的,貫穿了他的整個一生啊。

可又多陌生。

闊別了多久,他竟是已經許久許久,沒再聽過這人,用這樣的聲音說過話了。

前世為了迎合他,為了讨好他,不過是因為他一句含了輕蔑的嘲諷,一身傲骨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東方不敗,從此就開始掐着嗓子,學着女人說話。

楊蓮亭想笑,身體卻是微微顫抖。

受了東方那一掌的內傷還有背後被淬了毒的箭矢貫穿的傷口,就開始撕裂一般的疼痛起來,冷汗淋漓,渾身痙攣。

“別亂動。”

下一秒。

撲面而來的淺淡松香味道就盈滿了楊蓮亭的鼻尖,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緊接着就感受着東方不敗固定住他身體的動作。

渾厚而又綿綿不絕的內力,從那人的掌心,不停地傳輸到楊蓮亭的身體裏面。

痛感被緩解,喉嚨的幹渴也逐漸減輕,一直到他能夠睜開眼睛。

似乎是黃昏時分。

軟帳,屏風,暖爐,入目可見的房間熟悉又陌生,楊蓮亭恍惚怔了半晌,才意識到,這似乎,是東方的房間。

跟前世的陳設一模一樣。

視線有些恍惚,停頓了許久之後,落在面前的這人身上。

東方不敗很适合穿紅衣。

不知道是練了葵花寶典,還是這人極少出門的緣故,他的皮膚很白,一襲紅衣,襯得他面若冠玉,越發的清隽好看起來。

如同是畫上走出來的谪仙。

楊蓮亭看得入神,恍惚之間,竟是覺得有些移不開眼。

前世他怎麽就被豬油蒙了心,從未發現對他卑微讨好的這人,竟是這麽無可挑剔的好看呢?

心中半是苦澀,半是愧疚,楊蓮亭躺在榻上,一遍一遍地用目光描畫着面前這人的輪廓,像是要将他深深地镌刻在心上一般。

一直到東方不敗含了內力的一聲冷哼。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口中吐出,楊蓮亭猝不及防,差一點從榻上滾落下去。

再望過去的時候,東方不敗已經揮袖站了起身,瞧那眸色,似是冷了許多。

“能這麽瞧着本座,怕是這傷也嚴重不到哪裏去。”

艱難擡手擦掉嘴角的血漬,楊蓮亭忍不住苦笑,突然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現在還不是那個對他百般容忍百般愛戀的東方,而是這日月神教,最喜怒無常的神教教主啊。

自己方才那行為,對于這人來說,怕是孟浪了。

咳嗽幾聲,不顧身上的傷勢,翻身下床,右手捂住胸口似乎還在滲血的傷口,跪倒在地。

聲音沙啞,像是磨砺過的砂紙。

“屬下知錯,望教主贖罪——”

東方不敗皺眉。

站立在距離楊蓮亭不遠的位置,看着一身白色單衣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原本,衣袖下面的手幾乎已經要擡起,準備一掌要了他性命的。

可視線落在這人胸口那一處鮮紅上面之後,醞釀了掌風的手又是微微一頓。

罷了。

冷哼一聲,東方不敗揮袖,不再看楊蓮亭一眼,就準備離開。

“念在你為本座擋了一劍的份上,饒你一命,醒了就滾吧。”

楊蓮亭苦笑。

強忍着身體上的痛苦,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再度躬身磕頭。

“謝教主饒命。”

姿态禮數,皆是無可挑剔,若忽略了方才他蘇醒,不敬的盯着自己看的話,東方不敗實在是在這個陌生侍衛身上,找不到絲毫錯處。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

東方不敗一想到這人蒼白如紙的面色和身上的血漬,就忍不住有些心煩意亂。

可這股心煩意亂,對于心如古井對一切漠然了這麽多年的東方不敗來說,着實是陌生的讓人覺得有些煩躁的。

準備離去的腳步微微停頓。

東方不敗皺了眉頭,低頭,視線落在仍然跪倒在地的楊蓮亭身上。

“還不起來?還要再勞煩平一指為你診治一次嗎?”

話說出口,楊蓮亭那邊卻不見動靜。

眉心褶皺越來越深,心中像是着了一把火似的,莫名沾染了怒氣,有些不喜自己為了區區一個小侍衛莫名其妙的這般失态,見楊蓮亭半晌不答話,東方不敗擡起手就準備一掌斃了他的性命。

可掌風将至,心中一動,腦海中浮現出之前楊蓮亭不管不顧的沖上高臺,為他硬生生扛了那一箭時候的眼神。

不是疼痛,不是畏懼,更加不是後悔。

那眼神太複雜。

像是欣慰,像是松了口氣的劫後餘生,像是能夠為他死,是一件多麽讓人覺得高興的事情。

東方不敗當時就在迷惑,怎麽會有人,有這樣的眼神。

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陌生侍衛,怎麽會,就這樣心甘情願的為他而死。

所以,一時迷惑,東方不敗竟是當着所有教衆的面,抱着重傷垂死的楊蓮亭,飛身回到了自己的寝居,還用黑木令急招神醫平一指上黑木崖。

興師動衆。

可這人似乎就是知道怎麽招惹他發怒,東方不敗皺了眉厲聲就要開口呵斥,話還沒出口,突然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這人,像是又昏迷過去了?

東方皺眉,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探他的鼻息,卻發現楊蓮亭胸口的傷勢,竟是徹底的裂開了,內息也混亂至極。

聯想到方才他從榻上翻身下來給自己跪下時候的臉色。

怕是那時候,就已經疼得五髒俱焚,死去活來了吧?

東方不敗眼神微微有些複雜,眉頭皺得很緊,半晌,才哼了一聲,有些不悅地樣子。

“倒是個硬骨頭。”

話雖這麽說,可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沒有停頓。

一邊将楊蓮亭重新扶回軟榻上,一邊沉聲叫了圍繞在屋子周圍的暗衛。

“傳平一指速來。”

得到回應之後,東方才将視線重新落在楊蓮亭的臉上,沉默半晌,有些不悅的擡起手來,按在男人的胸口。

若是不渡內力給他,怕是他就撐不到平一指來了。

武功這麽差,是怎麽當上黃衫侍衛的。

東方不敗有些走神的在想,是不是應該抽時間去整頓一下黑木崖上的教衆質量了,冷哼一聲,看了楊蓮亭一眼。

武功差就算了,還要沖過來送死。

平一指雖然在江湖當中脾氣怪異,嫌少有人敢招惹,可對于東方不敗,他卻是實打實遵命服從的,接到教主令之後,提着藥箱很快就趕來了。

“教主,您不要浪費內裏,交由屬下來診治即可。”

平一指恭敬鞠躬,準備上前,說了兩句話之後卻發現東方不敗似乎是在走神,忍不住有些驚訝,再一次開口叫了兩聲教主,才看到東方不敗回神。

冷了臉色,咳嗽一聲,揮袖站起身來。

“你再慢點來,本座浪費的內力就更多了。”

平一指自然不敢多說什麽再激怒了東方不敗,只得默默地上前去給楊蓮亭把脈,這一把脈,臉色忍不住一變。

“怎麽傷的越發嚴重了?”說着轉過頭去望向東方不敗開口道:“之前屬下已經給他上了藥包紮過了,可這傷口怎麽突然又裂開了?”

“.....”東方不敗別過臉去,一張臉陰沉的越發厲害。

見狀,平一指咳嗽一聲,不再多說什麽。

“可還有救?”

半晌,東方不敗終于問出這句話。

“教主不必挂心,這侍衛雖然傷重,意志卻是極強的,待會兒屬下施了針,再給他重新上藥,休養數日,應該就沒什麽大礙了。”

“教主宅心仁厚,如此善待區區黃衫侍衛,實在是讓屬下心服口服。”

聽着平一指的奉承,東方不敗冷着一張臉,想到楊蓮亭之前盯着自己看的模樣,哼了一聲。

“倒是個忠心不二的家夥,就是不知道這般找死,救活了又能活多久。”

都是有內力的武林中人,哪怕東方不敗說話聲音極輕,平一指也是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咳嗽一聲,不再說話,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楊蓮亭身上,卻是忍不住有些同情起來。

這些年教主心思越發的深沉難以捉摸起來,喜怒無常。

這黃衫侍衛不顧自身安危替教主擋劍,可看這架勢,不僅沒立到功,還似乎把教主給得罪了?

想想這些年黑木崖上死在教主手上的性命,平一指搖了搖頭,嘿的一聲笑了笑。

就看這小侍衛能在教主眼跟前活上多久了。

平一指走後,楊蓮亭依舊還在昏迷。

東方不敗看着他滿是死氣的一張臉,不知道怎麽的,有些煩躁起來,越看越覺得礙眼。

“教主,要不要将這人從您房裏移出去?”注意到東方不敗的神色變化,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貼身侍女青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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